美赫巴巴把他的生活描述成阿瓦塔的宇宙工作,本时代的神圣计划的展现。巴巴所做的一切,皆指向意识的转化,这种转化将通过在世界上唤醒神爱来实现。
人们自然会问,美赫巴巴是怎样通过他的沉默、服务行为、闭关时期、肉体痛苦来引进一个“新人类”?虽然对该问题的完整答案只能随着时间而到来,但部分的理解可以从巴巴的行动、声明和那些最了解他的人那里获得。
对于美赫巴巴,沉默是直接的交流形式。“真正的东西是在沉默中给予并接受的。”他表示在20世纪神人只有在沉默中到来才能被听见:
我不是来教导,而是来唤醒。因此要明白我不制定任何的戒律。
恒古以来,我曾经制定了不少的准则与戒律,然而人类却置之不理。人对神言的违背,使阿瓦塔的教义成为笑柄。人类不奉行他所教导的慈悲,反以他的名义发动圣战;不实践他所启示的谦卑、纯洁与真理,却让步于仇恨、贪婪与暴力。
由于人类对神在以往所制定的准则和戒律置若罔闻,所以在本次阿瓦塔形体中,我保持沉默。
从上述和类似的表述里,我们可以下结论说,美赫巴巴保持沉默是为了开口讲话。通过沉默,阿瓦塔至少在两个重要方面讲话。首先,他的沉默指引人远离对纯粹文字的依赖,唤醒人类倾听内在神的声音。其次,他的沉默提醒人类注意,阿瓦塔的行动道出了神圣的人类榜样,这比任何口舌吐出的言语更流畅。
阿瓦塔的沉默还有另一个甚至更重要的维度:美赫巴巴常常表示他将在每一颗心中开“言”,以此“打破”沉默,从而给一切众生以灵性推进:
当我打破沉默时,我的爱将产生普遍性的冲击,造物界中的一切众生都将知道、感受并且接收之。它将帮助每一个个体以各自的方式挣脱自身的枷锁。我即神爱,我爱你远远胜过你爱自己,我的沉默的打破将帮助你认识你的真我。
巴巴在打破沉默的声明里传达了某种紧迫感,其口吻令人联想起耶稣对天国来临的宣称。他一再将他的开“言”与他要完成的神爱释放相联系:
我是来把爱的种子播在你们心中,以便通过爱在世界上所有国家、信条、宗派和种姓之间建立一体感——尽管你们必须在幻相生活中体验与经历所有这一切的表面多元。
为此,我正在为打破沉默做准备。当我打破沉默时,它将不会给你们的耳朵灌满灵性说教。我仅仅将道出一言(Word),这一言将穿透所有人的心灵,甚至让罪人感到他本应是圣人,而圣人将知道神在罪人内里,一如在圣人自己内里。
当我道出那一言时,我将为之后七百年间将要发生的一切奠定基础。
然而我们知道,美赫巴巴在离开肉身之前没有说出可听见的“言”。从这个方面该怎样看待他的打破沉默的承诺呢?沉默是否已经打破?是否仍将发生某个“事件”?正如基督徒对耶稣所说的天国来临含义仍然争执不休一样,因此也不可能对围绕着美赫巴巴的沉默的谜给出确定答案。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通过考察他本人的声明和行动,来探索巴巴所许诺的开言的意义和内涵。
我们首先看看美赫巴巴所说的将从沉默中道出“言”的含义。按巴巴的解释,一切的形体和声音都来自于“原初音”(Brahm-Nad),它创造了宇宙。因此神的“开言”产生了宇宙,在我们这个时代,神作为阿瓦塔的“开言”将带来宇宙性的觉醒:
因为一切的形体和文字都来自于这个原初音或原始言,持续不断地与之连接并从中获得生命,因此当它被我道出时,它将在一切人和生物里回响,一切众生都将知道我已经打破了我的沉默和发出了那个音或言。
美赫巴巴想要“言的道出”等同于开口讲话吗?显然不是,如下面的事件所示:
“拉姆玖(Ramjoo)曾对我讲到,很多年前,巴巴通知一些满德里说他计划开口讲话,并把他们好几个人带到很远的地方,他们经过数日的辛苦跋涉才到。他们到达后,巴巴让所有的人围着他站在50英尺远,背朝向他,他站在中央;他们一听见他击掌,就要转向他,那时他将开口讲话。他击掌,他们转身,但却什么都没听见。他微笑着,招呼他们过来。他为何没讲话?他们问。他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讲话吗?’”
巴巴所说的开言意思是在心里讲话,唤醒我们听见神的声音,它一直在每个生灵的内心讲话。对他的爱者,巴巴是这样说的:
我不是通过言语给予我必须给予的。在你们完美臣服的沉默里,我的始终沉默的爱就能够流向你们——永远成为你们的,让你们保存且与那些寻找我的人分享。当我的爱之言冲破其沉默,在你们心中言说,告诉你们我是谁时,你们将知道那就是你们一直渴望听见的真言。
因此可以说,美赫巴巴的外部沉默象征着他的工作——在每一颗心里创造内在的沉默。通过做止息“我心”的工作,阿瓦塔使得人心再一次能够听见神圣声音的内在言语:
外部沉默帮助内在沉默,唯有在内在沉默中才能找到巴巴——在深深的内在沉默中。我从来都不沉默。我永远在言说。在灵魂深处听见的声音就是我的声音。
美赫巴巴对“打破”沉默的承诺,是将人类与内在的神重新连接的承诺。巴巴解释说,神一直在,一直在道出爱之言。但现代困境是人类失去了认识并感受神的常在的能力。我们与神爱的本源,与我们的真我的联系被切断。美赫巴巴宣称,从沉默中给出的神圣之言,只能被心灵的耳朵听见。为了打开我们的心扉,阿瓦塔必须工作,来止息我们的“我心”。那时,也只有那时,当他开言时我们才能够听见。“让一切的声音都淹没于我的沉默里,”他说,“以便听见我的万言之言。”
美赫巴巴已经道出那一言了吗?是否还会有某个“事件”发生,将标志着他的公开显现?很多爱巴巴的人感到他正在发言。也就是说,他肉身在世期间所完成的一切,如今正在世界各地的心灵中回响,并将逐年集聚力量。巴巴的一些满德里认为,巴巴离开肉身后,成千上万的人开始爱上巴巴,这说明“言正在冲破其沉默”。他们相信这是美赫巴巴作为阿瓦塔所做的神爱的普遍唤醒的开端。
美赫巴巴的爱与服务的一生,象征着他来完成的内在唤醒工作。巴巴解释说,阿瓦塔与万物合一,他的每一个行动,也对一切众生具有深刻的影响:
一般说来,普通人的每一个行动都受某个具体目的所驱使;它一次只能击中一个目标,并带来一个具体结果。但对阿瓦塔而言,由于他是每一个众生的中心,因此他在浊层面的任何一个单独行动,都会给一切地方的万人万物带来一系列不同的结果。
巴巴解释说,神通过作为阿瓦塔亲自参与世界活动,而周期性地带来意识的前进。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有着宇宙性的影响。例如,当巴巴照料贱民孩子,并且为他们清洁厕所时,他表示他在为人类意识做工作——旨在打破种姓制度。对于巴巴,他的无数小时的顶礼穷人和麻风病人,分发衣物和食品,不仅仅是利益少数人的慈善行为;这些行动能够引发内在的变化,将最终利益世界各地的穷人和无依无靠者。同理,从众多的种族和宗教中召集门徒,全世界旅行,也象征着阿瓦塔的宇宙工作所特有的内在转化。
从这个角度看,巴巴的最简单的举动都可以说对世界具有重大意义。这可以用下面的事例来说明。它发生在1952年巴巴访问美国南卡罗来纳州默土海滨的美赫灵性中心期间。在巴巴向公众开放中心那天,大批的人从镇上来见他,单个地或全家人一起进来,随后从另一扇门离开。在场的满德里发现每当一位黑人或家庭进屋时,巴巴总是站起来,走上前去迎接他们,这是个非同寻常的友好表示。对此或类似的举动巴巴没有解释,但他身边的很多人感到,这个举动是巴巴为美国黑人所做的内在工作的外部表征,这项工作已在美国的黑人民权运动中显现出来。
巴巴表示,通过对少数有代表性的人做工作,他在为世界人口的大部分群体做工作。出于这个原因,把不同性格类型、民族、肤色和宗教的人聚集在他身边是至关重要的。例如,他让东西方女子来他的埃舍里共同生活。如一位观察者所言,巴巴似乎在通过这些女子做工作,以重新塑造未来女性的角色:
“他在为东西方的团结播种。他在强调女子对将来时代的重要性;他在帮助发展未来女子的模型——在她身上,西方人的才智、精力和务实能力将与女满德里的奉爱和灵性融合起来。”
在他所做的一切中,无论在紧张活动还是深严闭关中,美赫巴巴似乎都有一个具体的时间表和明确的工作计划。如前所述,他频繁地隐匿身份去群众聚集的地方,以便悄悄地在人群中走动。他常常特意,有时远程旅行,去访问一个特殊地点或联系只为他所知的某个人。
有数不清的有关美赫巴巴故事,讲他的貌似随意行动或突然改变计划,是怎样成为某个内在目的的一部分的。一个典型的事例是发生在哈默坡,在巴巴第一次访问印度的那个偏僻地区期间。巴巴同意访问哈默坡之后,人们为他建路造桥,以便他的车能开进乡村。有一次巴巴正仔细地沿着他的东道主为他准备的路线穿过一个村子,他突然停下,要人带他走另一条路。起初他的东道主不同意,指出在这条路线上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但巴巴坚持并开始领着人群到村子的一个偏僻处。那里他看见并拥抱了一对老夫妇,他们连续几天准备好茅屋,以便配得上接待阿瓦塔。虽然邻居挖苦他们,说巴巴绝不会来他们的茅屋,他们仍然坚信他会找到他们。他们欣喜若狂,在满怀着爱准备的简陋茅屋里招待巴巴做客。
美赫巴巴的宇宙工作,由那些他称作的特使所协助,他们是在往世与阿瓦塔有着联系的高级灵魂。我们对这些特使所知甚微,因为巴巴很少指出他们是谁,并且很少谈及他们在他的唤醒工作中所扮演的角色的确切性质。按照巴巴的解释,这些特使虽然是隐蔽的且不为人知,却执行着阿瓦塔的指令。被问起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在为阿瓦塔工作时,巴巴答道:
只有那些在第4,第5,第6和第7层面的人,以及那些意识到我的人,才会知道他们是在谁的指挥下工作和为谁工作,这一知识他们是通过自己的精体和心体媒介获得的……例如,我坐在这里,同时我的特使在印度,波斯,非洲等做着工作。此时此刻,他们看见我的精体,全部在同一个时间,在不同的层面上……
在个别场合,满德里瞥见巴巴与特使的直接联系:
“在苏黎士时,有一天……巴巴突然说他必须在第二天半夜之前到达马赛,因为他在那儿有个灵性约会。他们一到马赛,巴巴就要人带他去城市公园,他到了一个具体的地点后,开始在碎石路上来回踱步,诺芮娜和伊丽莎白在他两边。诺芮娜和伊丽莎白(两位女满德里)都注意到在一片小草坪的对面,有一位年轻人坐在公园椅子上。巴巴最后绕圈走过草坪,径直走向年轻人,后者在巴巴路过时站起身,尊敬地向巴巴鞠躬。巴巴随后走开,解释说这个人是他的特使之一。”
如我们在前一章所论及,玛司特也在阿瓦塔的宇宙工作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些玛司特居住在脏乱的环境里,行为举止不可预测,且看似疯癫,但他们在巴巴的眼里,却是他的宇宙工作的纯洁而不可缺的渠道。一位满德里是这样描述玛司特的作用的:
“神的里拉(lila,神性的游戏)主要涉及到他的纯洁与爱的传播,以利益整个世界。为了表现并显现他的无限能力、喜悦、知识、光和爱,神需要最纯洁的精神渠道。而最纯洁的心是玛司特的心,他们已经淹没于神爱里,因而超越了淫欲、嗔怒、贪婪,和其它一切弱点,这些弱点无不粘连着普通人的心,以或多或少的数量,以一个或另一个方式,直到人觉悟到自己的真性和真正生活。”
因此巴巴对具体某个玛司特的工作,也远远超过帮助该玛司特的灵性成长;玛司特也协助巴巴的唤醒工作:
由于置身于不受浊界局限与障碍的内在层面上,玛司特能够且经常与大量的灵魂保持联系,这是一般人远远不可及的。玛司特的心是意识构造的核心,拥有无数的和影响广大的联系。玛司特因此能够成为更有效的灵性工作媒介,甚于浊界最有能力的人。玛司特的心也常常被大师直接地用作媒介,把灵性帮助传送到世界的不同地方。
美赫巴巴用大量的时间跟这些玛司特单独相处,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该工作。在埃舍里,他为他们洗澡刮脸,不遗余力保证每一个玛司特都得到细心的照料。人们注意到巴巴跟玛司特在一起时特别高兴,他把有些玛司特称为“我皇冠上的宝石”。玛司特也非常爱巴巴,有时只对他做出回应。
关于巴巴对玛司特工作的内在性质,我们只有一些暗示。关于他们帮助他工作的一个例子涉及到恰提巴巴,他在1940年代跟巴巴住在美拉巴德。虽然恰提巴巴不读书报,表面上似乎忘了世界事件,但他有一天开始对照料他的满德里讲欧洲人怎样在受大苦。一位满德里描述了下面发生的情况:
“1940年6月9日夜里,恰提巴巴突然变得狂暴,吵闹,虐待人,神态失常且疯狂地从他的小屋里出来。他直接走进巴巴的房间,宣布说他的房屋彻底毁坏了,他来寻求巴巴的庇护。从字面意义上看,那些话毫无意义,因为他的小房间如往常一样,简陋不大,却整洁无损,他通常很高兴地在里面连坐数小时。巴巴立刻下令让他们两个单独留下,连续几个小时人们听见恰提巴巴喋喋不休,跟巴巴申辩。最后他安静下来,单独跟巴巴度过这一晚。”
第二天,在对玛司特行为含义的罕见评论中,巴巴对满德里说,恰提巴巴与法国有着灵性联系,他为法国人的命运深感痛苦。当然,就是在那个期间,德国军队入侵法国,6月13日占领巴黎。
繁忙活动与深严闭关交替,这贯穿了美赫巴巴的一生。这些闭关的时间长度不等,从几天到数月,直至他晚年的连续数年。如同沉默和禁食一样,巴巴的闭关不是作为个人的训练或戒律。他解释说他的闭关是宇宙性的唤醒工作的必要部分:
实际上我是唯一不在关闭中的人。是人类其余人在闭关;我就是来让他们进入永恒自由的。
巴巴的闭关通常在很小的空间进行,并常常由禁食所伴随。他闭关地点周围的气氛无不高度充电。时常,出于惟有巴巴所知的原因,闭关工作需要一个玛司特。另一个涉及恰提巴巴的事件,透露了巴巴在闭关时期的某种强度:
“据我所知,巴巴从未解释过为什么他跟巴巴在一起坐时,他要求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在场。不过,从埃瑞奇讲述的经历,说明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可能有某种有形的、身体的危险,这发生在恰提巴巴在班加罗尔的期间……
他们俩个关在巴巴的房间里,在寂静中呆了约2小时,在那段时间结束时,埃瑞奇听见巴巴开门的动作后,便起身从外面松开门闩。恰提巴巴随后出现,回自己房间时,从他身边擦过。他走过时,埃瑞奇说他感到一种可触而剧烈的疼痛通遍他全身,其震动类似于电击。”
每次闭关都就时间安排,地点和范围精心计划。满德里必须不间断地守卫,以防止干涉并在闭关处保持安静。在有些闭关期间,巴巴要他的爱者分享该工作也用一定的时间静默,祈祷,静心或禁食。
像宇宙工作一样,闭关工作的精确性质也不为我们所知,除了巴巴自己说的在这些期间他在所有的意识层面上工作。他暗示到他的闭关的结果将在未来展现出来。比如1932年,巴巴对闭关性质做出的少见的评论。在意大利的阿西西圣方济各呆过的山洞里闭关24小时之后,巴巴说:
举行了一次会议,从第六和第七意识层面的所有圣人和大师都会见了我,我们为将来两千年世界的灵性命运制定了规划。
在有些闭关期间,巴巴继续指挥其它方面的工作,有时透过他房间的小窗口“讲话”。如前所述,闭关常常由长期的禁食所伴随:
“1927-28年,在美赫埃舍的繁忙活动期间,巴巴仅仅靠一点牛奶和几杯不加牛奶的淡茶生活了5个半月。在这次长期禁食期间,巴巴在美拉巴德山,现已成为其墓地的双层墓穴里待了69天。他夜里进入那个6英尺深,4英尺宽和6英尺长的地下墓穴,整个白天从上面房间的窗口里指导美赫埃舍的活动。在这69天的闭关期间,有28天他仅仅靠水生活。”
巴巴生活中的重大变化经常以闭关做标志。例如,1949年的新生活就是由40天的大闭关做前导;1960年代后期,巴巴在晚年进入持久的闭关,宣布说他必须完成他的宇宙工作。这次最后的闭关对他的身体造成严重摧残:
18个月的闭关工作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我每天数小时独自坐在我的房间里,在每天的这几个小时期间,绝对的静默强加于满德里,谁都不许进房间。虽然我在所有的意识层面上工作,但压力不在工作本身,而是在我与浊层面的联系上。为了保持这个联系,我不得不连续地用拳头击打右大腿。
在这些闭关日子里,每次结束时,满德里会发现巴巴精疲力竭,全身是汗。这次闭关结束时,他宣布他的工作完成了。不久之后他就离开了肉身。
美赫巴巴在闭关中所做的宇宙工作的真正规模和意义,只有他自己知道。巴巴本人对解释他的闭关毫不关心,只是集中于完成他来做的工作。关于阿瓦塔的内在工作,可以说的不多:
对那些想了解我的活动的人,我只能说,就我的内在生活和内部活动而言,惟有神和那些与神合一者才能知道并理解……从无始之始至今,我是我所是——不管是赞扬还是普遍反对——并且将如此保持到无终之终。
神——无限实在——必须承受有限存在的限制,是美赫巴巴的生活与工作的一个重要主题。第一章探讨了神,一切生灵中的真我,是如何首先在摩耶世界体验分别存在,然后证悟上帝的。因此个体化的灵魂必须经历进化、转世和内化,才能证悟其真性——神。
我们还看到,也存在着有神的人格方面,永恒地意识到宇宙并指挥着其事务。当世界上的痛苦达到高峰时,神作为阿瓦塔周期性地来临,自愿地承受人类生活的局限,以便在每一个有限我里唤醒他自己。神作为人的降临,总是神爱在行动中的直接和有力表现。
巴巴说,“阿瓦塔为一切众生和万物受苦,”他不是来改变世界的羯磨或命运,而是承担起世人的羯磨所造成的苦难重负。由此阿瓦塔把人类从毁灭的边缘拉回,把世界带入一个新时代。阿瓦塔的受苦带来神爱的巨大释放,给意识以戏剧性的推进。
在很个人的方面,神作为阿瓦塔把我们的痛苦承担在他自己身上,从而真正地“与我们同在”,在最需要的时刻帮助我们。神人分担人类苦乐的榜样,帮助唤醒人类再次觉知到神圣至爱的存在,他“比我们的呼吸离我们还要近”。
作为阿瓦塔,美赫巴巴的一生充满受苦的事例,外部体现在他的疾病和两次汽车事故。巴巴说,这种痛苦是他转化意识的宇宙重担的一个可见表征。
巴巴让医生给他看病,但他一再提醒他们说,他们能做的很少,因为他的受苦是他的工作的重要部分。他身边的医生在试图医治并减缓他的疼痛时经常极其苦恼。症状会无法解释地出现并消失,让满德里叫来的专家们困惑不解。巴巴离开肉身前不久,当化验结果显示病情严重时,巴巴的妹妹兼亲密门徒玛妮,给西方爱者写道:
“巴巴说他的宇宙负担反射在他身上;由于闭关中的压力严重,对他身体造成的后果也很严重——虽然后果是人类的,原因却是神圣的,因此都在他手中。我们能偶尔瞥见这一点,当他无缘由地显得比强健的人更健康光彩。的确,按照近期的化验结果,医生被一些可喜的因素弄得困惑奇怪,因为这些与医学的所有规则刚好相反。”
虽然满德里接受巴巴的受苦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但他们仍然很难眼看着他最后20年所经受的不断疼痛:
“巴巴对我们说,他既是神又是人。目睹他经受疾病、事故和疼痛,提醒着我们他是人,他说,‘我采用人类的形体,来承担人类的苦难。’我们竭尽所能照料他的身体后,为之甚感担忧和焦虑时,他提醒我们说,‘别忘了我是神。我知道一切。只是照我说的做。’我们臣服于他的意愿。”
美赫巴巴清楚地表明,他的痛苦对完成他的宇宙工作是必要的,即在每一颗心里开言。他在离开肉身前一天说,“所有这些,我所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在为那一言做准备——纯粹是为了那一言!”他带着探询的微笑说,“想象好了!”
因此,要唤醒世界,则需要阿瓦塔受大苦,这就是“美赫巴巴”的定义——出于慈悲在一切众生里受苦,并且为一切众生受苦的那个人。
唤醒者美赫巴巴的宇宙工作所指向的“意识转化”的性质和范围是什么?从他的几十年的服务和受苦,新生活的流浪,闭关工作的隐意中,世人应该期待什么?美赫巴巴所承诺的不亚于一个新纪元,由前所未有的灵性变化所标志:
正如人类历史上所有的重大转折时期一样,人类目前也经历着灵性再生的剧烈阵痛。强大的毁灭性力量在逼近,而且似乎暂处上风;但同时,挽救人类的建设性和创造性力量也在通过若干渠道释放出来。虽然光明的力量基本上无声无色,但它们最终注定将带来巨大变化,促成人类安全稳定的灵性进步。这完全是神的计划的一部分——给这个饥饿疲惫的世界重新注入永恒和唯一的真理。
按照巴巴的解释,我们处在一个时代的末尾和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的门槛,巴巴称之为“新人类”。现今时代的特点是分别存在的强化,但这个“多元”时代在趋于终结:
在时间的虚幻开始,幻相中没有像今天这样的一团糟。意识进化开始时,尽管幻相里存在着多元,但也存在着一体性。随着意识的增长,多元性也不断地增加,直到现在它即将超限。如同达到顶峰的浪潮一样,多元性的顶峰也将瓦解自身,并且带来幻相中一体性的开始。痛苦达至顶点时,将给幻相中的这个多元性高峰带来毁灭。
人类的大多数都陷入分离和武断倾向的魔掌。一个被人类的这些桎梏景象所震慑的人,注定只能对未来产生无法缓解的绝望。要正确地认识当前人类的灾难,就必须深入地研究当今的现实。那些只看到世界形势的表面的人,是看不到新人类出现的真正可能性的。然而,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着,它只需要灵性认识的火花,就能充分发挥作用和效果。淫欲、仇恨和贪婪势力造成难以计数的苦难和混乱。但是,人性中的一个可取之处是,即使在破坏力量中也无不存在着某种形式的爱。
在上述和其它讯息里,美赫巴巴强调,只有通过神爱的释放,才能带来分别存在意识的毁灭和新人类的出现。这种爱将开创一个新纪元,其特点是对一体性的体验。巴巴所说的“一体性”不是指某个概念或信仰原理,而是由神圣行动带来的活的灵性现实:
申明宗教信仰,创办协会或举行会议,都绝不会给人类生活带来一体感。要在多元性中建立一体感,惟有通过触动心灵的内核才能达到。我就是为此工作而来的。
巴巴所预见的新人类属于觉醒到生命一体性的世界。这种觉知将带来人类社会的深刻变化。“对‘众生一体’之真理的认识,自然带来合作与和谐的行动。”在经济和政治关系中,私利将让步于慷慨的爱。科学将与宗教携手并进:
从当前的斗争和苦难阵痛中诞生的新人类将不会忽视科学及其实用成就。不应把科学看作是反灵性的。科学帮助或障碍灵性发展,取决于人们如何利用它。正如真正的艺术是表现灵性的艺术一样,如果处理得当,科学也可以是灵的表现和实现。有关物质世界中身体及其生命的科学真理可成为灵魂认识自己的媒介;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把科学真理适当地纳入更大的灵性认识中。这包括对真正和永恒价值的稳定洞悉。缺乏这种灵性认识,科学真理及其成果就可能被人类用作相互毁灭的工具,从而强化对灵的束缚。科学和宗教只有携手并进,才能确保人类的全面进步。
这个一体性时代将是美赫巴巴的宇宙工作的顶峰。有人曾问他的唤醒将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巴巴打手势表示整个世界都掌握在他手中。随后他缓慢地把“地球”转动180度。“上下倒置,巴巴?”有人问。“不,”巴巴打手势指着上面说,“正面朝上。”
虽然巴巴所设想的新人类意味着意识的戏剧性提升,但他并未把它看作地球上的永久状况。每一个新时代,无论它带来怎样的灵性提升变化,最终都不可避免地由人类意识需要战胜的新挑战所伴随。
一体性的新时代也许给世界带来一个和平团结的纪元,但意识里的所有这种集体变化都是周期性的,因而是短暂的。巴巴说,唯一永久性的变化,是个体灵魂对神的证悟。在时间和空间的世界上所发生的其余一切,除了作为神的真我发现之神圣游戏的一部分外,都没有永恒的价值:
人要想瞥见永恒的幸福,就必须首先认识到神无所不在,无所不知;认识到惟有神在通过万人做出行动与反应;认识到正是神在无数的有生命和无生命实体的外衣之下,体验着无数不同的痛苦与幸福现象;认识到正是神本身在经历着这一切的虚幻发生。因此,把人类痛苦体验推向顶峰的是神,消灭这种虚幻的痛苦,并把虚幻的幸福推向顶峰的也唯有神。
随着人类体验无止境的各种状况,一个又一个时代将会来来去去,但最终阿瓦塔的宇宙工作的真正和永久冲击,总是最有效地反映在他在个体心灵中所唤醒的变化:
我的神圣注定的工作,就是唤醒人类意识到一切生命的神圣一体性和无分别的神性。要知道你们在实质上是永恒的,并且是无限知识、喜悦和能力的继承人。为了享受不受限的状态,你们唯一要做的是丢弃让你们感到与其它生命有别的无知。只有通过神爱,分别的自我才能消失,这种神爱将是我给予人类的礼物。
让那些听从我召唤的人准备好为人类提供真正的服务。让他们使人类意识到其一体性,不管表面的阶级、教派或信仰。我不重视观点与教条。最终重要的不是你相信什么,而是你是什么。
我希望你们与我分享的真理不是观点或信仰的问题,而是直接的体验,它毫无矛盾,它将使你们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贪婪,没有必要去仇恨,嫉妒或恐惧。那时,也只有在那时,人才会踏上安全可靠的旅程,该旅程具有无尽的创造性和不减的幸福,不知腐朽或恐惧;他将会超越“我”与“你”,“我的”与“你的”之间的二元。
译自《唤醒者》第三章“宇宙工作”(The Awakener by Charles Haynes,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