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5月1日,巴巴和男同伴们在凌晨四点的夜色中醒来,穿戴好白卡夫尼和绿色头巾,外出最后一次行乞。乞讨阶段(连同腰布与流浪生活阶段)现已告终。现在同伴们必须进行劳动阶段;巴巴说他会独自完成其他三个阶段。
“为庆祝新方案启动,”玛妮写道:“款待了大家一道甜点,男子们终于理了发。”
十天后,男同伴们搬到德里,开始做酥油生意。巴巴带着五名女子、拜度和韦希奴迁往德拉敦,住在邓肯现已关闭的诊所。房屋内没有家具,他们(包括巴巴)打地铺睡觉。女子们回忆说,房子远离公路,带个小院,前阳台有一道涂漆木栅栏,他们透过栅栏可以看见路上的来人,而自己不会被瞧见。作为对劳动阶段的贡献,女子们坐在阳台上制作可售卖的家居用品。例如,玛妮用毛巾做了羊羔和其他动物玩偶(类似于她为捉弄库玛母亲做的布羊羔),美婼则做针织。
{还制作了小隔热垫。四名女子共同做了一条拼织被,她们先织好方块,再放在一张立式桌上钩织一起。一些拼织块还用纳瑞曼染料公司的松捻线做了刺绣。(这些线也用于缝补袜子。)}
如前所述,纳拉瓦拉一家住在街对面。起初,芙芮妮获准晚间常带孩子们来访。她的幼子铙希文乖巧可爱且健谈。苏芭卓也会从曼吉瑞村骑自行车过来。(一次巴巴送她一顶帽子,让她再来时戴着,因为她得顶着烈日骑车。)正如他对库玛一家那样,巴巴更多地关照了当地爱者的个人和家庭事务。
{后来,纳拉瓦拉一家来得没那么频繁——只在巴巴召唤他们时。}
5月17日,巴巴带女子们去观赏来城里的马戏团表演。但在德拉敦期间,巴巴的结膜炎恶化;眼睛肿胀,分泌粘稠物。“高荷带巴巴去看专家,”美婼回忆:“他给巴巴开了一种药,却使他的眼疾更严重了。”
“那是青霉素软膏,”美婼说:“巴巴的药物反应很严重,使眼疾比先前更糟了。真是(太可怕了)……你看到巴巴那样,会忍不住地落泪。”
{玛妮在1950年5月29日的日记中写道:“在巴巴治疗眼疾期间,我们度过了今生最煎熬的七天,因为可怜的巴巴受了太多苦。”}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6月中旬,巴巴和女子们从德拉敦迁往萨塔拉。“好不容易,他的眼睛才康复。”美婼说。
当巴巴在德拉敦这般受苦时,男子们则在炎热的德里汗流浃背,暑热天气已经够糟的——可他们还要煮奶油来制作酥油。“天气严寒时,他们一直住在曼吉瑞村,”宝后来记述:“现在那里气候最凉爽宜人,他们却在德里的五月酷暑中挨着火炉干活,流汗受罪。”
5月23日,巴巴去德里看望同伴们。由于男子们卖酥油赚不到钱,巴巴决定搬回马哈拉施特拉邦。埃瑞奇被派往萨塔拉、奥兰加巴德或更南面的海得拉巴,寻找合适的住处。
巴巴回到德拉敦,女子们在那里一直很忙。“巴巴不在的时候,”玛妮回忆说:“我们女子缝制一些物品来卖,作为我们赚钱贡献的部分。我们做了贴布绣和可爱的床罩,两个月的活儿挣得两百卢比利润。我们制作的成品很漂亮,但(遗憾的是)不得不卖掉。”
{《新生活的故事》,第184页。}
出人意料的是,实际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在新生活生意(一项无需大笔投资的“副业”)中挣得利润,尽管不多。她们卖的是实用手工制品,在家制作成本低廉。做事期间,她们始终通过为集体利益友爱合作而“秉持新生活精神”。当男子们的“外部”制造公司倒闭后,女子们还用自己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储备金弥补了亏损。
因此,男子们现在受雇于女子们,甚至通过她们领取食物,无论何时给、给多少。
巴巴亲自做卑微的粗活,即传统的“女子活计”,为男子们树立榜样,并要求他们也干这些活。他还坚持要求男子们保持心情愉快,并对他人——尤其对至爱巴巴——的感受保持敏锐。当他因男子们的态度发怒时,会道歉并请他们原谅,以防“伤他们的感情”。有一次,巴巴教诲库玛发怒时不得辱骂妻子。可是当巴巴对男子们发怒时,反而命令他们辱骂他(甚至扇他耳光)!
巴巴的眼疾有所好转,但后来又患上腮腺炎。6月3日,邓肯和尼鲁从德里被召来,居住五天为他治疗。
新生活中,女子们身体上也受了很多苦。例如,她们即将离开德拉敦的三天前,玛妮发生严重食物中毒,险点丧命。“她差点昏过去,糟透了。”美婼回忆道。
玛妮一开始持续腹泻和呕吐,吃喝不进东西。巴巴亲自喂她一匙橙汁,说:“你必须把它咽下。”他强迫她喝下,之后喂她几滴冰凉的水。
“高荷和我们大家一夜没睡。”美婼继续讲。每隔半小时,高荷就给她挂盐水,以防脱水;高荷为她输液时,美茹拿着瓶子。病情太严重了,甚至请了另一名医生。(当晚没有打搅巴巴,但次日早晨通知了他。)又过了一天左右,玛妮总算能够维持体液。巴巴继续喂她一口一口地喝橙汁,她逐渐好转。
“经过大量护理和精心照料,我们使她恢复过来。之后芙芮妮(纳拉瓦拉)告诉我们一种非常有效的印度药物,一种家庭验方,用药后玛妮终于康复。当然,一定是靠巴巴的恩典,玛妮才恢复健康的。”
但玛妮尚未完全康复,她们就不得不收拾行李,乘火车和汽车前往萨塔拉。高荷给玛妮打了针,好让她能够旅行。
“我们原本要更早出发的,”美婼记述:“却不得不推迟一两天,直到玛妮感觉有足够体能。不过当我们到达萨塔拉时,她基本上好了。”
翻译:美赫锋
校对: 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