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是否说过,“凡是你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得更好。”但是小时候我常向人炫耀:“凡是你能为巴巴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我也是这么做的。瞧我是怎样为巴巴做王冠与便鞋的,就像美婼及其同伴所做的那样。你在美拉巴德山的陈列室里看见了漂亮的王冠,拖鞋,长袍和花环吗?它们都是美婼和她的同伴用纱丽上的金线和丝绸做的。这些贵重纱丽是她们加入巴巴时从家里带过来的。
还有用花做成的王冠和便鞋。花是我从在美拉巴德疯长的乳草丛中采的。美婼会花上一个小时,为她的至爱做花冠,即使他只戴一分钟。
那时我大约八岁。我坐在美婼身边,望着她的手指灵巧地缝制她画好的王冠或便鞋图样。她做事时我能感受到她对巴巴的彻底专注。她为巴巴做每一件事,我都能感受到这种专注,无论她是为巴巴准备茶水喝,还是为巴巴缝制王冠戴,她对巴巴全心全意的专注,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静心。
美婼做王冠的时候,我会给她递剪子或者跟她一起找丢掉的针,她会让我感到我真正在帮助她。
但是帮助还远远不够。我要独自为巴巴做王冠和便鞋。我做到了。
我不停地想着怎样做。一回到普纳,我就拿出攒的全部零用钱,直奔小商店。店是一位叫卡姆巴塔的帕西人开的,卖金线,闪光圆片,以及镶纱丽边、钱包等物的应有尽有的亮闪物件。
在那个窄窄的商店里摆放着两排展示架。我把鼻子贴在玻璃上,挨个滑过它们,仔细查看每件小物品。走到一些别致的帆布带子前我停下了,它们饰有闪光圆片和花朵,连在松紧带上。我得知那些东西是做女式袜带用的。这就是我所要的。我把最漂亮的那个买回家,还有一些零散的闪光圆片,并着手制作。
做王冠不难,我只需要把松紧带剪掉,把两头缝起来,形成一个圆圈就行了。做便鞋较麻烦。我用了很长时间,把硬纸板剪裁成鞋样,在上面缝上一条条的闪光圆片。
看!做好了。巴巴的小妹妹为他做了一顶王冠和一双便鞋。它们虽然非常非常小,对我也不显得奇怪---在小孩子的梦想里,一块儿鹅卵石就是一座城堡。我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到无比欣然和自豪,迫不及待地等着放假,再去看巴巴。
那一刻终于来了。我到了美拉巴德。巴巴在女满德里中间一落坐,我就把作品拿出来献给他,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巴巴把王冠和便鞋托在掌心,伸出手让美婼和所有人看。他脸上闪着快乐的光,对我送给他的这个难以置信的艺术品惊讶不已!他举起小王冠放在头上,随后穿上只能放进小脚趾的便鞋。人人都发出了唏嘘的赞叹。想想看,王中王头上戴着小孩儿做的王冠,小脚趾上套着小孩儿做的便鞋,伸着腿斜靠在长椅(gaadi)上。
他叫我过去,拥抱了我,再一次让我感觉好极了。他以只有他才会有的方式接受了我的礼物。唯有巴巴的宇宙心灵,才能如此全然而完美地,接受一个小孩子的不完美礼物。
译自《神兄》(God-Brother—Stories from my Childhood with Meher Baba By Mani S. Irani,Sheriar Foundation,1993)
翻译:秋子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