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您知晓

作者:玛妮发布于 2008年5月31日

如果你碰巧打开一本大部头词典想查个字,竟然发现里面夹着一片小树叶,一片很久很久以前被你夹在里面的树叶,那么你的感觉会是怎样呢?我肯定你会高兴异常的,因为我就是这样的。

如果你从一个破旧的被遗忘的档案中拉出一个廉价的公文夹,翻开它,发现夹在泛黄的纸页间的珍贵童年记忆,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不久前我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形。找到那个文件夹,就像找到了深埋在时间褶皱里的一只宝箱。那个发霉的旧文件夹里到底夹着什么“宝物”呢?信件,巴巴的家人给他写的信件。最珍贵的包括母亲给她至爱的儿子写的信。当然,还有小妹给她至爱的兄长写的信!这些信件是用古吉拉特语写的,时间为1926至1928年。它们对被遗忘了的记忆“吱”的一声打开一扇门,照亮了他家庭的一些方面。

我将仅仅提及我七岁到九岁之间从普纳写给巴巴的信。它们是用古吉拉特语写的,下面引用的是非正式的翻译。

在这些信件中我是怎样称呼巴巴的呢?我用“亲爱的哥哥”或类似的个人称呼吗?哦不。很小的时候我就得在巴巴面前很“大人”,赶上周围的那些博学的成年人。我知道称呼社会上层人物的正式方式,像男爵或大律师诸如此类。对巴巴的称呼能少于这些吗?对他这位最最上层的?

因此,正式地用红墨水和花体字写下信头“师利美赫巴巴”之后,我通常会以“愿师利美赫巴巴知道我希望您一切都好…”开始正文。写了几行,我则又降落为小妹妹,恳求他:“请转动钥匙,尽快把我招唤到您身边。”信上到处是“附言”——“转动钥匙。请快点转动钥匙。”

那是什么意思呢?嗯,转动钥匙,门就打开。巴巴握着一切门的钥匙,他只需转动钥匙,打开通道,让我再跟他在一起!

还有一些别的请求:“每天都来我梦中。”他这样做时,我就会写信告诉他,“我非常、非常、非常高兴,因为您来我梦里了。”

对巴巴我难免颇有占有欲,老远地从普纳注视着他。那个时候,女满德里被称为“under-nah”,意为“内部的人”,因为在她们的隐居处之外谁都看不到她们。于是,在1927年,我给巴巴写道,“一定要给我回信,告诉我那些内部的人是否很好地照顾您了。不然的话,我就不跟她们说话了。”

我还会确保巴巴从不会忘记我,我会利用每一个小借口去提醒他记得我。有一次,我给妈妈当书记员,写信给巴巴,她一边洗菜一边口述。她是这样结束的,“你父亲,还有玛妮,向你谨致问候。”

啊哈!我的名字出现在那个句子中——要巴巴注意到我,我唯一需要的就是这个!我把我的名字写得比信里的其它字更为清晰,更为庞大,用红墨水笔让它更醒目,在下面划线让它更突出,并给它加上引号,以确保他不会错过!它似乎在眨眼,发出一条清晰信息:“您好,巴巴,是我,记得吗?我,玛妮,您的小妹——我在这儿,看见了吗?

然而,在所有这些发掘出的珍宝里面,有一个宝物我据为己有,仅仅属于我。

这是一件照亮我的心房并让所有其它欲望减退的宝物。

是什么宝物?

只是一行字,我七岁的时候,母亲写给巴巴的一封信里的一行字:

夜以继日,玛妮想念着你。”

译自《神兄》(God-Brother—Stories from my Childhood with Meher Baba By Mani S. Irani,Sheriar Foundation,1993)

翻译:秋子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