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进步的动力

作者:美赫巴巴发布于 2014年8月18日

让身体服从更高生活

灵性进步始于世人的世界观发生根本变化之时。世人大多是为身体而活,即便在那些貌似与身体没有直接关系的追求中,其终极动力终究还是那些与身体相关的欲望。例如,人为吃而活,而非为活而吃。因尚未发现有明显超出身体的目的,身体及其舒适便成为其一切追求的中心。而当他发现由灵魂主导的价值时,身体便立刻退居幕后。这时维持身体对于他纯粹是为了实现更高的目标。曾经阻碍真正灵性生活的身体现在成为释放更高生活的工具。在此阶段他也会照料身体需要,但却不带任何特别的认同感情;而是像火车司机那样,给机车装煤加水是为了让火车继续行驶。

前进中的障碍

灵性进步的开端取决于对人生目标的寻找——那个让他不自觉既爱又恨、为之历尽酸甜苦辣的目标。虽然他也许被这种无法理解和不可抗拒的神圣使命牵拉所激励,但要抵达真理实现的巅峰可能需要很长时间。道路上布满陷阱险境。试图到达山顶者必须不停地向上攀登;即使到了很高处,稍有不慎也有可能被抛回到起点。求道者除非受益于至师的指导帮助,否则就永远不会安全。至师了解道路的来龙去脉,不仅能保护求道者避免可发生的跌落,还能引领他直达成道目标,避开不必要的迂回反复。

决心到达目标的求道者背负着过去所积累的全部业相。在他的强烈灵性渴望中,这些业相暂时停息与失效。然而,一次又一次,当其灵性努力松懈时,这些迄今暂时停止活动的业相就会集聚新生力量,以新的阵容对求道者的灵性进步构成难以逾越的障碍。

河流比方

这方面可用河流比方来说明。强大的洪流裹挟着来自源头以及两岸的大量泥沙。而这些泥沙只要悬浮于水中,就不会阻碍河水的流通,尽管也许会减慢流速。到了平原,尤其在河口,流速减慢,泥沙流趋于沉积河床,形成岛屿或三角洲,不但阻碍水流还经常使其改道,形成小分流,在总体上削弱大河的势力。而且,河水泛滥时还将沿途的树木、丛林和垃圾等障碍席卷而去;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对河流造成严重障碍。灵性进步道路同样也常常受到其自身造成的障碍阻挠;唯有靠大师帮助才能排除。

自我主义必须消失

当求道者放弃自我生活并选择大师所代表的无限生活时,大师的帮助会最有效。彻底放弃自我是最难做到的;然而灵性进步的最根本条件就是把自我主义减到最低限度。灵性进步的目标与其说是“功德”,不如说是摆脱自我意识的生活品质。求道者若是有很多值得赞扬的丰功伟绩,其自我就会紧抓这些功绩不放,从而对无限生活构成可怕障碍。因此,如果仪式教规、善工好事、外部舍弃及苦行植根于自我意识,则徒劳无益。

求道者的困境

所以说求道者最有必要摆脱“我做这,我做那”之念。这不是说求道者因害怕发展出上述自我形式,应该避开一切活动。他或许必须通过行动来消除已发展出来的自我。因此求道者陷入两难境地:不行动,等于对冲破自我生活牢狱什么都不做;行动,就会面临自我被转移到这些新行为上的可能性。

行道如履利刃

要取得灵性进步,求道者必须避开上述两个极端,并采取富有创造性的行动。行道不像骑着有鞍的马,而是如履利刃。骑者一旦坐上马背,基本上等于休息,悠哉行进,不用费力操心。行道却需要极大的专注与谨慎,因为道上没有歇息处,或者说没有自我生活的扩张空间。入道者既不能原地踏步,又不可失去平衡。就好比试图在刀尖上行走的人。

建构一个新自我

为了避免一方面不行动,另一方面因行动而生骄傲,求道者就有必要以如下方式,建构一个完全服从于大师的临时和工作自我。在开始做事前,就想不是自己在做而是大师在通过他做。做完后,不以有功自居,而是通过将所做之事交给大师来摆脱行动的结果。本着这种精神训练心,就能成功创造一个新自我。这个新自我虽是临时性的和操作性的,但却足以能够成为真正行动所表现的自信、感受、热情和“洒脱”源泉;而且于灵性上无害,因为是从代表着无限性的大师那里汲取生命活力的。时机成熟时,可以像对待外衣那样弃之。因此有两类自我:一类只会增加灵魂的束缚,而另一类则有助于解脱。从世人的限制性自我到无限生活之无我性的通道,就是基于对大师全心效忠之上的临时自我。构建一个完全从属于大师的新自我,是灵性进步不可缺少的动力。

转入无我生活

求道者习惯于从受限自我中汲取生活热情。因此从自我行动向无我行动生活的立刻转移,既不可能也无乐趣。若要他立刻避开一切形式的自我意识,他就会转入消极被动状态,体验不到表现之喜悦。他或许会像一部无生命的机器,通过纯粹机械的活动来寻求表现,以避免任何的成就感。真正的问题是求道者必须抛弃受限自我的生活、进入无我生活的无限,而又不至于堕入昏睡——那会意味着整个生命的衰竭。这种昏睡可能会暂时缓解自我生活的制约,但却不能让求道者进入无我活动的无限性。

逐渐的进步

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灵性进步一定是非常逐渐的,并且往往需要几生的时间。一个人似乎在灵性道路上阔步前进时,只不过是在重演往世取得的进步,或者有大师特别干预。在正常情况下,求道者的进步必须是逐渐的。受限自我生活与无我生活无限性之间的距离,必须由逐渐的自我转化阶段弥合,以便让谦卑取代自负,让稳增的知足取代蜂拥的欲望,让无私之爱取代自私自利。

大师的帮助

让自我完全臣服于大师,不但不可缺少,于灵性无害,还直接帮助求道者的灵性进步,因为这使他通过无私服务和爱的生活而越来越靠近大师。还能确保他同大师的持续内在联系。这种联系让求道者特别愿意接受唯有大师才能给予的特殊帮助。求道者放弃了肆行和分别我的生活,选择臣服于大师的生活,并通过这个新自我,成为大师手中的工具。事实上,是大师通过他来工作的。工具在使用中容易出毛病,求道者在世间工作时也会出差错。工具必须不时被清洁、检修和纠正。求道者在工作中发展出新的失常、纠葛和自我庇护所,也体验必须被调理到工作状态才能前进。

反复接触大师

可把为大师服务的求道者比作大师用来清除世间污秽的扫帚。扫帚注定会积聚世间尘埃;只有一遍遍清洁,保持良好状态,才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失去用途。求道者每次找大师,也都是带着新的灵性问题而来。他也许陷入了有关荣誉、财富或其他世俗诱惑物的新纠葛。追求这些,他也许会得到,但也可能会远离自己一心向往的目标——神。只有大师的积极干预,才能医治这种灵性疾病。医治灵性疾病的工作,类似外科医生通过手术立刻摘除侵蚀生命力的病根。身体患病不适必须看医生。灵性上出了麻烦也必须找大师。同大师的反复接触在整个灵性进步过程中极其必要。

不断地重新臣服

大师以无往不胜的方式帮助求道者,完全不为世俗方法可比。求道者要想成为这种帮助的接受者,就必须真诚地努力服从大师的神圣意志。求道者在最初臣服时所放弃的自我,可能会以新的面目再现,甚至会出现于为彻底臣服大师而设立的临时自我,阻碍其顺利工作。因此他需要重新向大师臣服,抵消这种有限自我的新复活。自我的接连不断复活,必须由连续的新臣服伴随。

最后的臣服

从一个臣服走向更大臣服,即从小胜利走向大胜利。更彻底的臣服形式,代表着更高级的意识状态,因为这确保了求道者同大师的更大和谐。这样大师的无限生活才能更充分地流经求道者。灵性进步即一个接一个臣服,直到完全达到目标——分别自我生活的最后臣服。这个最后臣服是唯一而彻底的臣服。也是求道者与大师合一之终极结合的背面。所以说,在某种意义上,对大师的最彻底臣服等同于真理的实现,也就是一切灵性进步的终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