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去西方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0年12月27日
1934年7月,摄于马赛
拉诺或伊丽莎白拍摄
一天,美婼觉得异常冷,浑身发抖。之后,每隔一天的同一时间,她就发高烧。美婼患了疟疾。她们不可叫医生,不过美婼定期服用奎宁,这有助于控制体温。有人建议多喝牛奶,但美婼并不喜欢。
 
巴巴当时不在纳西科,他回来时,得知美婼生病,其他人没有感染。他拿来奎宁,又给了她两片药,让她喝了一些掺苏打水的牛奶。那天美婼发烧,她在巴巴到来前十分钟服了一剂奎宁。
 
奎宁不能大剂量服用,很快美婼开始耳鸣。巴巴责备其他人:“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已经服过药了?”烧退了,但奎宁仍在她的脑子里闹腾。巴巴俯下身,用汤勺给美婼喂了几勺橙汁。第二天,美婼感觉好许多,巴巴因工作再次出门。但这天过后,她又发烧了。

{注:有人甚至在正常剂量下也会对奎宁产生严重的反应,而一次大剂量的奎宁可能致命。}
 
巴巴年迈的父亲希瑞亚吉也生了病。希芮茵麦希望他换换环境,便将他带到纳西科,和女子们住了几个星期。蔻诗德的母亲苏娜玛西擅长护理,希芮茵麦知道在她的照顾下,希瑞亚吉会很快康复。苏娜玛西的床放在希瑞亚吉的房间内,方便照料。

{注:馥芮妮送给女子们一个三层床,她的孩子们曾用过。苏娜玛西睡底层,如果玛妮来访,她喜欢爬到顶层的铺位上睡,中间的床铺用来存放东西。}
 
身体虚弱的希瑞亚吉,每天早上坐在阳台靠栏杆的一个角落里。女孩们去厨房经过时向他点头致意。希瑞亚吉知道美婼身体不适:从他在阳台上所处的位置,蔻诗德和娜佳从美婼的房间匆忙进出的情形一目了然。
 
她们对他说:“美婼发烧了,烧退不了。今天体温很高。”

希瑞亚吉回答说:“如果允许我进去,我可以把她的体温降下来。”

她们说他不能接近美婼的床,希瑞亚吉说:“我不碰触她,也不靠近她的床。我知道一种卡拉姆(祈祷文),能让人退烧。我可以进去念诵吗?”

她们同意,把他领进去。美婼眼睛闭合,半昏迷状态躺着。希瑞亚吉站在那里,用波斯语和阿拉伯语混合的语言,轻声念了一段祷文,特别用于退烧和身体康宁。念完后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美婼的额头敷了冷毛巾。祈祷词只有四行,只用几分钟就念完,但希瑞亚吉念诵时充满炽热的信念和爱,当晚美婼的高烧就完全消退。第二天没有反复。事实上,高烧再未复发,美婼痊愈了。得知事情的经过,巴巴很高兴。
 
“从那以后,”美婼说,“我不仅没犯过疟疾,任何类型的高烧或重病都没再患过。”

希瑞亚吉解释说,是琐罗亚斯德给了这些特殊的祷文。希瑞亚吉知道的另一个祷文,是针对鬼魂或闹鬼的地方,如若念诵,可以保护一个人不受这些鬼魂的侵害。“如果有鬼,就两手攥拳,念这个卡拉姆,”他对女孩们说,“这个地方就不再闹鬼了。”

{注:20多年后,美婼还将她从1952年俄克拉何马州的车祸中的迅速康复,归功于希瑞亚吉的卡拉姆。}
 
美婼希望记住希瑞亚吉给的祷文,希瑞亚吉便向某人口述,后者记录下来。希瑞亚吉说,只有用干净的手才能接触写有祈祷文的纸,而且要想祈祷有效,女子不能在经期持诵。“念诵卡拉姆者必须有信心,全心全意地向神祈祷,才能生效。”
 
有一段时间,美婼每天洗浴后都念诵该祷文。她把祷文背了下来,但后来就忘记了。有很多年,她把那张纸保存在橱柜里,后来遗失不见。
 
在纳西科,希瑞亚吉有时会给女子们讲故事,比如下面这个他流浪时期的故事:有一次,希瑞亚吉过河进入一片森林。天色太黑,他无法前行,便扎营过夜。半夜里,他听到一个声音。他一睁眼,只见黑暗中有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对着他。那是一只老虎。希瑞亚吉盯着它,口念“耶兹单,耶兹单”。老虎一动不动与他对视。他们就这样面面相对一整晚。到了黎明时分,那只老虎莫名其妙转身,大摇大摆走了。

这给美婼留下深刻印象,从她父亲的经历中,她知道与老虎打交道有多危险。“希瑞亚吉有何等的勇气、力量和决心啊!”美婼钦佩地说,“成为一名苦行僧,离开家园,在波斯与印度的丛林中流浪,乞讨食物,这需要真正的奉爱。虽然巴巴容易受寒感冒,但他的父亲体质强壮。”
 
玛妮回忆说,父亲总是挑选“有裂缝的鸡蛋,有斑点的苹果,烂熟的香蕉”,不声不响迅速放进自己的盘子里。玛妮孩提时,就注意到这种无私行为。

女子们在纳西科意外有了自己的水牛。若干年前有人欠苏娜玛西一笔钱,后者考虑到自己所有的财产现在都属于巴巴,就不断给这些人写信,要求还款。此人回信说,他们无力偿还现金,提出用一头品种优良的贾弗拉巴迪水牛抵债。经巴巴许可,苏娜玛西接受了。
 
“水牛很大,”美婼回忆说,“就像一头小象。它每天产18杯牛奶,所以我们能喝到新鲜牛奶,但我们不敢给它挤奶。”幸好阿冉岗村民瓦露和女子们在一起,她知道如何挤牛奶。水牛关在院边树下的棚里,瓦露喂它饲料,给它洗澡。雇了一个牧人帮她,因为水牛须牵到河边清洗。
 
玛妮也记得这头水牛:“我过去常坐在它的背上做作业。大家说:‘你干吗要坐在水牛上?你下来的时候,闻起来就像一头水牛!’我永远记得美婼说的话:‘玛妮想坐水牛身上,就让她坐吧。’在这类事情上,美婼特别为人着想。”美婼知道玛妮的感受,因为她在外婆家时,也喜欢骑水牛。
 
因此在纳西科,另一个主题日益突显——饲养宠物。

即使有这么多新鲜的牛奶,在纳西科,女子们却从未吃过黄油,虽然巴巴没说过不可以吃。巴巴的挤奶女把所有的黄油都留给了他。美婼解释说:“因为我们在美拉巴德不吃,所以我们认为必须坚持那个原则。那时我们年轻,很天真。”

{注:女子们离开纳西科时,水牛被带到美拉巴德。}
 
“在家里,我喜欢吃黄油,我对它的喜爱胜过奶油。我从不喜欢吃奶油,尽管母亲会放粥里给我们吃。

“在纳西科,我们要熬大量的牛奶和奶油,奶油很稠。我们积攒起来,但从不吃。我使用脱脂牛奶,把乳酪搅制成黄油。黄油是给巴巴留的,我一口都没尝过,尽管看到那些可爱的鲜黄油我直流口水。
 
“巴巴不会介意我吃一些,但那些日子,我们会因为用了给巴巴的东西感到内疚。我们将黄油做成酥油,用来烹饪我们的食物和巴巴的,所以我们不需要从市场上买食用油。”
 
在纳西科,女子们仍旧穿棉布纱丽,像在美拉巴德一样。她们穿长袖罩衫,不露手臂。她们的衣服没有一件是裁缝做的——她们有一台缝纫机,用来缝制自己的衣服,所有一切都是自己动手做,包括衬裙、罩衫等等。美婼说:“那时候我们年轻,没有漂亮、色彩鲜亮的衣裙穿,如今我们年纪大了,反而穿这些。真是讽刺。那时我们总是戴白头巾,穿朴素的纱丽。”
 
大蔻诗德也是纳西科的常客。在厨房做完份内之事后,比如剥洋葱和切洋葱,大蔻诗德会给每个人缝制衣物。她是急性子,问完每个人的要求,量好尺寸后,就立马动手缝制起来。玛妮回忆起嫂子所做的贡献:“大蔻诗德在纳西科做了很多工作。馥芮妮买来粗布料,我们用来做兰戈斯(穿在裙里当做内衣的宽松裤)。馥芮妮把长布匹裁开,由大蔻诗德缝纫。她辛苦工作几个小时,不是脚踏式缝纫机,而是老式的手动机器。没有桌子和椅子,她坐在矮凳上操作。”

{注:巴巴早年也常穿兰戈斯,而不是平角短裤。}
与此同时,1930年11月15日,巴巴在美拉巴德的一个山洞里进入闭关,这个山洞是专门在山侧边为他挖的。巴巴授述了神名祷文:“哈瑞,帕若玛特玛,安拉,阿乎若玛兹达,耶兹单,呼。”他命令在每天日落时分同他的阿提一起唱,直到他结束闭关。
 
在美拉巴德,他还首次接受西方记者保罗·布伦顿的采访,布伦顿住在水塔的一个房间。“我将改变整个世界的历史。正如耶稣来给一个拜物时代赋予灵性,我也来给当今人类一个灵性推动。这种神圣工作总有固定的时间,当时机成熟时,我将向全世界揭示我的真性。”
 
1931年1月4日,巴巴为满德里对他的漠视而不快,预言说:“总有一天,你们所有的人,会敲碎自己的头颅,流着血泪,向上天忏悔你们的冷漠……同样的事情对每个阿瓦塔发生。他生前不为人知,当他放弃肉身后,整个世界都为他们所遭受的巨大损失而痛悔哭泣。你们哭泣的时候也会到来!”
 
五天后,他回到纳西科,并警告女子们也要对他的意愿保持警觉,他向美婼、娜佳和小蔻诗德解释,他经受那么多麻烦把她们留在身边,因为他爱她们。随后他问苏娜玛西和顾麦,她们是否愿意一直照顾美婼,因为她是他的拉妲。顾麦说她因有家庭责任而不可能,但苏娜玛西同意。
 
巴巴37岁生日在纳西科庆祝,举行盛大宴会,为巴巴戴花环,还做了一件新长袍,全部由阿米娜·伽斐尔出资提供。(但巴巴不得不安抚他的“母亲们”——希芮茵麦和顾麦——她们都想先为他戴花环。)

巴巴往返孟买数次,4月18日返回纳西科,但只同女子告别。他计划秘密再访波斯,三个月后才回返。
 
7月27日,巴巴回来后,召女子们到纳西科附近的坪坡岗·巴斯万特。女子们乘巴士前往。“那是个美丽的地方,树木茂盛,大片的森林。”美婼回忆说,“我们很高兴能乘坐巴士,这对我们隐居的日常生活是个改换。我们穿上漂亮的纱丽,为即将达善巴巴而激动不已。”

巴巴胡子拉碴,衣衫褴褛,刚从波斯归来的他看上去疲惫不堪,头发凌乱。“巴巴住在客栈。房间里没有多少家具,只有地板上铺的一块地毯,巴巴坐在上面。我们来的人有顾麦、苏娜玛西、小蔻诗德、娜佳、馥芮妮和我母亲。巴巴对我们说他要去西方(他没有向男子们透露这个信息),我们应该保持快乐,尽自己的职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等。随意的谈话。

“听到巴巴要去西方,我们有点难过,但没有哭。这是为了他的工作。他已经使我们习惯了他长时间远离我们。我们知道巴巴必须自由地做他的工作。

“你必须让步于巴巴的希望。我们毫无要和他一起去西方的愿望、欲求或者想法。那时总是年轻男子伴随他,他的兄弟们,或者一个修爱院男孩。(六年后的1937年我们去西方时,情况有所不同,有一群女爱者跟随。)我们知道巴巴的工作是第一位的。为了巴巴,我们必须牺牲自己的幸福。若不如此,我们跟随巴巴又有何用?我们知道不可能一直拖他的后腿,把他留在我们身边。”

巴巴还对女子们说:“你们若想回家,可以回。我现在没有钱,你们不得不去谋生的日子可能会到来。我也许会从西方回来,也许不会。现在也许我会到别的地方生活。”

很多次,巴巴反复对女子们说:“你们要想回家,就回。我很乐意你们离开。你们可以回家待着。”
 
所有人都拒绝离开。有时候,巴巴会赶她们出去,说:“我不要任何女子跟我一起生活。我不需要女子,都回家去!”或者,他会说:“如果我没钱了,可能去喜马拉雅山生活,很多年不见你们。那时你们怎么办?你们若留下,就必须服从我不许见男子的命令。但如果你们也想结婚,我会安排。你们想怎么做?”
 
娜佳说:“巴巴只是想考验我们。他很多次问我们:‘你想结婚吗?我会帮你解决的。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变化不定),你们怎么能够一辈子粘着我?’”早年间,巴巴一次又一次让女满德里像男子一样,面对并再三确认与他一起生活的决定。
 
在去西方之前,巴巴指示美婼看看他有什么暖和的厚衣,交给苏娜玛西,让她给男满德里以备他旅行之用。巴巴还给她一篇一页半的打印稿,是斯瓦米·维韦卡南达(辨喜)论述涅未卡帕三昧(成道)的文章。“我不在时,每天读读这篇文章。”他指示,美婼照办,发觉文章启悟人心。
 
巴巴说:“辨喜在离开肉身前成道。他在肉身中见神,正如一个成道者见神。他享受此状态半个到一个小时,之后离开肉身。” 
 
据美婼说,巴巴非常喜爱辨喜,常提到他,他是至师罗摩克里希那的弟子。巴巴对美婼说辨喜是多么好的一个人,描述辨喜的眼睛有多好看,多明亮,多么富于表现力。
 
虽然女子们已不在美拉巴德,但巴巴通过让美婼阅读辨喜的文字静心,而且确保她过隐居生活,让她始终处于灵性氛围当中。这篇文章是特地给她的,以便她的头脑被灵性的东西占据,而非耽于世俗之物——比如她姐姐或姐姐的家人。

{注:巴巴从西方回来时,美婼给他看辨喜的文章,说她照指示每天阅读。她甚至记住了一半的内容。美婼问可否保留,巴巴将文章拿走,没再归还。多年后,美婼后悔没保留一份复印件。}
 
巴巴首访西方,是美婼与她至爱的上主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长达半年后,她才再次见到巴巴。“巴巴不在的时候,我会屈指计算每一天,直到他归来。” 
 1931年8月29日,巴巴和阿伽·阿里、禅吉、鲁斯特姆乘坐“S.S.拉吉普塔纳号”从孟买出发,前往梅瑞迪斯·斯达在英国德文郡的寓所。

在船上,巴巴给女子们发了一份电报。他到西方时通常不发电报,但这次在船上时写了电报,告知她们何时回印度。巴巴给女子集体写信,每次在信中都特别提到美婼。
 
美婼仍不被允许书写,所以当巴巴不在时,她从没给巴巴写过信。但正如弥婼拜所写:“当其他女子的恋人住在异国他乡时,她们会写一封又一封信。但我的至爱住在我心里,所以我(幸福地)日夜歌唱。”

{注:参见拉万塔·马丹夫人所著《弥婼拜》。摘自《东西方女圣徒》,斯瓦米·加纳达和约翰·斯图尔特·华莱士主编(加州好莱坞:吠檀多出版社,1955年),第56页。}
 
巴巴走后,住在纳西科的男满德里情绪低落,他们靠微薄的口粮生活,在圈子影院工作,但女子们忙着准备巴巴回来时上演的短剧。晚上,她们做刺绣活儿,有时小蔻诗德唱巴赞。瓦露负责清洁器皿,而其他家务活由女子们自己做。
 
10月,巴巴寄给美婼等女子一个包裹,是他在伦敦津井照相馆照的肖像照。“我们对此很兴奋,”美婼记得,尽管她不喜欢其中一张巴巴皱眉的照片,“他看起来心情一点也不好。”

{注:在巴巴舍弃肉身后,美婼指示只复印巴巴“美”的照片,所以这张特别的津井肖像照和其他巴巴不笑的照片没被印太多。}
 
美婼把这些1931年拍摄的肖像其中的三张装裱在一起,在它们周围勾勒了图案,依照图案绣了银色刺绣。她完成后,整个作品都被镶在玻璃框里。还有一次,她在巴巴的一张照片周围设计了银边,然后把照片框起来。女子们有一种当时很流行的设备,将一种特殊的纸盖上玻璃并暴露在阳光下时,照片可以被印在这种纸上。美婼也做了一个巴巴的像。

巴巴不在的时候,只因有趣,美婼还做了微型皇冠、花环和珠宝,她把它们粘在巴巴的照片上,就像奎师那主。她不记得特意拿给巴巴看过,但它后来被挂在墙上,所以他肯定亲眼看到了。

{注:尽管美婼不喜欢“缝缝补补”——也就是普通的缝纫——但她喜欢女红,比如刺绣和其他手工艺品。多年来,她为巴巴做了许多精致物件,作为礼物送给巴巴。其中一些现保存于美婼在上美拉巴德的卧室里。}
 
巴巴走了一段时间后,她们的仆人芭古告诉美婼:“巴巴现在不会回来了。他告诉我们他一个月后回来,而他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巴巴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西方人。他把我们忘了!”

“胡说什么!“美婼斥责,“巴巴现在不得不留在西方工作。”

芭古并不相信:“不,我想他更喜欢西方人。这就是他不想回印度的原因。他把爱全给那里的人了,一点都没给我们留!”

美婼笑了,说道:“等巴巴回来,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当巴巴来时,美婼把芭古的话告诉他,巴巴也被逗乐了。
 
在1932年去西方之前,巴巴带女子们去圈子影院看了一部名为《因陀罗·萨巴(天庭)》的电影,里面有欧洲女孩精心扮演的天使形象。在天庭里,坐在君王宝座周围的天使们用印地语唱歌,跳印度舞。女主角是一位嗓音圆润的穆斯林明星。
 
巴巴去西方期间,允许女子们去圈子影院看电影。在他离开后,她们又去看了几次《因陀罗·萨巴》,并仔细观摩了她们的舞蹈。她们买了一本剧院里出售的歌曲集,并学唱。美婼选择了一种舞蹈来练习,蔻诗德则演唱其中一首歌。
 
她们还看了一部特别搞笑的喜剧,剧情模仿马侬和莱拉的爱情故事(印度版《罗密欧与朱丽叶》),由同一位穆斯林女演员主演。她们也看了好几遍,这样她们就能记住情节,并买了歌集,也学习了这部电影的一些歌曲。

她们每天下午完成日常工作、喝完下午茶后就开始练习。大蔻诗德带来了一箱旧服饰,是她的舅舅鲁斯特姆玛玛当年在影剧团时留下的。箱子里有天鹅绒衣物和其他物品,她们用这些东西给自己做了夹克。

{注:1917年,巴巴“下降”的时候,鲁斯特姆玛玛帮他找了一份工作,即一家巡回剧团的经理。}
 
“我们过去常为巴巴创作幽默小品和戏剧,巴巴不在的时候我们就练习。等巴巴从西方回来,我们会把它们准备好,”美婼开玩笑地补充说,“否则,巴巴会一直全神贯注在西方。我们也想取悦他,以此让他也想着我们!”
 
玛妮对她在纳西科的婆罗门住宅度过的假期有着美好回忆,她曾在那里用一个扁平的手摇留声机为巴巴播放音乐。在美婼的陪伴下,她度过了许多快乐时光,也有短途旅行。花园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个高高的平台,她和美婼会爬上树讲故事。
 
“那里有个带绳子的篮子,”玛妮说,“我告诉娜佳,当我摇铃时,她得出来,把两个薄饼放进篮子里,我再把篮子拉上来。我和美婼坐下来,嚼着薄饼,讲故事。就是在这里,美婼给我讲了一个我在圈子影院错过的电影故事,叫《雷蒙娜》,多洛雷斯·德尔·里约主演——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这是一部有声电影,美婼还唱了其中的歌曲。”

{注:1936年,《雷蒙娜》由洛蕾塔·杨重拍。在纳西科,美婼还观看了1929年的电影《爱的游行》,该片由莫里斯·谢瓦利埃和莉莲·罗斯主演,还有一部电影由玛丽·皮克福德主演。}

玛妮继续说道:“在那个时候,为了做广告,即使是一部英文电影也会被冠以印度名字。有人被雇来在大街上行走,肩上挂着海报,宣传一部新电影的到来。他前面还会有一支乐队。我们会跑到窗口去看是什么电影在经过。” 
巴巴的父亲,希瑞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