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修女
我提到过,我是在普纳的耶稣和玛利亚女修道院接受的教育。在我之前,美婼也曾在那里读书。教我们的有修女也有正规老师。
我爱那些修女,爱她们的服饰和优雅举止。她们总是忙于工作和祷告,她们对花园中百合花的悉心照顾让我惊叹。每次看见哪个修女捧着长长的一束纯白百合花走进修道院的教堂,我都会感动。“她要把花儿献给耶稣。”我会自言自语,“就像美婼会把它献给巴巴。”
除了教钢琴和道德课之外,修女们还教授出色的针线课。不过,我永难忘怀的是修女们为学校游艺会做的软糖—真是天外来物!
有两个修女给我留下温柔的记忆。一个是快活的爱尔兰修女,我入学时她是院长。另一个是极其和蔼和谈吐温和的马蒂尔德修女,她教我们法语。虽然我们没从她那里学到多少法语语法,但她却教给我们对法国的真正知识和爱。1937年我们随巴巴访问法国,让我意识到这一点并为此感激她。在那里无论见到什么,我都觉得似曾相识—通过温柔的马蒂尔德的眼睛。
我一直想做修女——巴巴的修女,就像美婼,娜佳和其她放弃一切跟随巴巴,在彻底服从和最严格训练中服务巴巴的女子。
一天上午课间休息时,有个同学刻薄地问,“玛妮·伊朗尼,你知道那些修女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不知道,”我说。“为什么?”
“因为你将成为一个天主教修女。”
“但是我不想当天主教修女,”我答道。
“不想?那你打算当什么样的修女?”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说出下面的话,“我要当一个真正的修女!”
多年后,作为“真正的修女”加入巴巴之后,我才意识到小时候所言的真理。真的没有像我们那样的女修道院,那么与世隔绝与严格,又是那么活泼快乐,充满神的亲身临在和爱。是的,做巴巴的修女乃是做真正的修女——在这个词的最深邃和最真正的意义上。
大命令
我十一岁的时候,已经大得(肯定是自豪得)足以接受巴巴的大命令了。这些“大”命令的基础是我要在所有时候,在一切情况下过着纯洁的生活。
事实上,这对我并不是那么困难,原因有二:一,我下定了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服从巴巴。二,我们这代人不是放任的一代,父母的管教基本上是预料之中并且是可接受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对于我想在每一件小事上取悦他的决心,巴巴始终给予帮助。
下面的实践将向你表明我的意思。
我快十二岁了。在家中有一张书桌,完全属于我。它是维多利亚式的,泪痕状镶边。那是我愉快地坐下阅读英文版《校园女生》周刊和古吉拉特语版《卡比尔诗集》的地方。当然,偶尔我也被迫赶功课,读我憎恨的英国历史。
无论做什么,我的思绪总是转向巴巴。所以,我在书桌的泪痕花边正中央刻上巴巴名字的缩写“M B”,难道奇怪吗?这花去我好几个小时,用的是我哥哥贝拉姆的小刀,不过我对结果颇为满意。我一边阅读,眼睛不断地从我书桌上的巴巴照片,跑到刻在桌边上的他的名字缩写。
你们知道,我的名字也是以M开头。碰巧我家的这个老朋友名字以B开头。有一次,我父母出门不在家,这个朋友来访。他送给我一本《校园女生》杂志,问我书桌上的MB代表什么。
我玩笑道,“你来告诉我。”我相当肯定他会说出“美赫巴巴”。
然而,我却惊骇地听到他说“M B“代表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我很生气。这个人怎么敢把他的名字同我的联系起来!我如此告诉了他,他转身离开了我家。
我立马拿出我哥哥的小刀,开始划擦我书桌边的字母。动作太快了,结果弄得一团糟!
难怪我那无可奈何的母亲回家后问我,“看在上天的份上,玛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乱切我们的好家具?”
我记不得给她的理由了。不过,当我除掉那个人胆敢向我建议的东西的一切痕迹后,感觉是那么良好!
译自《神兄》(God-Brother—Stories from my Childhood with Meher Baba By Mani S. Irani,Sheriar Foundation,1993)
翻译:秋子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