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U. V. 11-27 10-2-1924
(1) 吉瓦阿特玛与感官的关系。
(2) 毁灭心和欲望的简单方法。
(3) 感官对吉瓦阿特玛的劝诫。
(1)
(信徒像往常一样礼拜师利巴巴;他突然开始对他们讲话。)
人有了仆人,如果在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不在,这个人就会非常沮丧,因为工作会受影响。同样,身体各个部位,手、腿、眼睛等等,都是吉瓦阿特玛(Jivatma)的仆人,如果工作时,它们不在,吉瓦阿特玛同样也会沮丧,因为想做的事情做不了。不是说这些部位消失了;它们还在,但失去了功能,无法工作。这就像工人罢工,罢工的人不干活,而那些不罢工的人工作。工人得不到足够的报酬,或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就会罢工。身体的某些部位同样也会 “罢工”,拒绝为吉瓦阿特玛工作。为什么?因为吉瓦阿特玛对它们不好;有时给它们好吃的,然后又突然让它们挨饿。虐待它们——让它们以错误的方式工作。于是它们开始受苦,失去能力,再也无法工作了。这就是我说 “它们罢工” 的意思。
这些日子我就处在那种境地。身体各部位不再听从我的命令,我也不再命令它们。因此,从世俗的角度来看,我脱离了世间事务。身体各部位都完全获得了自由,但现在你们这些人却去吸引、诱惑它们。因此,尽管我拥有所有的感官(Indriya),但它们对我已毫无用处。我曾有的世俗东西都消失了,没有什么留下、属于我。由于全能者的恩典,我开始从祂那里获得东西。从世俗的角度来看,现在这些感官对我毫无用处,所以它们才对你们有用。你们中有些人揉捏我的脚,有些人在我头上涂抹檀香,或者供奉鲜花。即使我不需要,你们也让我吃东西;就像对待仆人一样,随心所欲地对待我和我的身体部位。有些人恭敬它们,有些人玩耍它们,另一些人折磨它们,而我只好忍受这一切。当我向感官抱怨时,它们说:“为你服务时,你让我们受苦;从不给我们食物或舒适,让我们做繁重、卑微和肮脏活儿。这会儿你自己承受一切吧——好的坏的。”现在这些感官都故意折磨我,我也只得忍受。
你们的吉瓦阿特玛喂养并悉心照料你们的身体部位。你们吃黄油、水果等等,往身上涂抹上好的油;哄骗、逗弄和引诱这些感官!但它们毕竟是仆人,而仆人是不可靠的,它们会离开你,也就是说,身体会离开你。那时它们会说:“我们会以适合你的形式回来,让你承受你的行为后果——你的业报。”每个人都关心它们,以免它们离开自己,人们喂养照料它们。如果它们有点不舒服,就花高价钱为它们治疗。然而,它们会像不可靠的仆人一样突然离开。那为什么还要让这些不可靠的家伙做不必要的工作呢?
最好的做法是适度照料它们,工作一做完,就把它们仿佛搁置一旁,不予理睬。绝不要让它们做任何不必要的工作,否则它们就会趁机占便宜。就像我们以特定的条件和报酬雇佣仆人一样,吉瓦阿特玛也应以特定的条件雇佣自己的感官:要它们完成交给它们的工作,其余时间别在周围徘徊,行为绝不能有损主人的形象,真诚地服务,任何时候都不应自诩为主人,等等。
通常会发生什么?感官随时准备压制吉瓦阿特玛。它们的行为一点一点地让吉瓦阿特玛开始受它们摆布,而他又离不开它们,完全依赖它们。它们的行为让他感到自己是它们中的一员,结果忘了自己是主人,实际上成了它们之一。吉瓦阿特玛觉得自己是身体,是感官。就这样,感官成了赢家。这些感官在他死亡的时候都离开他,并在离开时向他承诺,它们的 “后代” 会在他下一生像它们一样服侍他。
这些感官的后代是谁?是感官所做的行为,制造的印象,在感官离开吉瓦阿特玛的时候,总是作为它们的后代留在他身边。业报为吉瓦阿特玛提供一个合适的新身体来承受其后果。因此,这个新身体的感官构成前一代感官的后代。到现在,吉瓦阿特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主导权和独立性,已经习惯把自己与身体等同起来。感官及其后代把吉瓦阿特玛变成它们手中的玩偶,随心所欲地玩弄他,一生又一生。
吉瓦阿特玛在承受这一切痛苦时,有时会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受苦。随着这个想法反复出现,他开始进一步思考,慢慢意识到自己乃一直错误地被感官摆布,这就是其受苦的原因。他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采取行动,试图重新确立自己的主导地位。他需要好几生才能制服感官,使之明白它们只是他的仆人。他告诉它们,一直以来,它们都在欺骗他,利用他的善良,结果让他饱受折磨。现在他改变了态度,开始非常严厉地对待它们。不好好喂养它们,不关心照顾它们。这种待遇的结果让感官失去力量,很快变得无能为力。吉瓦阿特玛现在满怀复仇之心,总是对它们说:“你们这些家伙生生世世都把我当粪土一样对待,你们这些十足的无赖,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你们必须清楚自己的地位,我会让你们明白并遵守的。”
(2)
心作为所有感官的首领,极其狡猾。正是心引诱其他所有感官违背吉瓦阿特玛的意愿。当吉瓦阿特玛开始明白是心在感官当中引发叛乱时,便开始与之斗争,开始运用各种策略和方法来征服——摧毁心;为此,吉瓦阿特玛开始斋戒和苦修。主师利奎师那说:“感官对象离开禁欲者(Vishaya Vinivartante Ninlharasya Dehinah)”《薄伽梵歌》第2章第59节。每当一个感官的功能停止,欲望就会自动离人而去。要阻止每个感官发挥功能,就要让它挨饿。不听,就是让听觉感官挨饿;不看、不说、不尝,就是让眼睛和舌头挨饿,等等。
然而,驱使感官行动的是心。心的功能是思考、决定某个行动,然后让感官去执行。以任何方式阻止心思考,都是让心挨饿的理想方式;如果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另一种方式是不允许感官去做心想要或命令它们做的事情;这也会造成心的挨饿。这就是禁食(Nirahara、Upavasa)的意义。如果有人以这种方式禁食,哪怕只有几天,他也能成功地饿死——摧毁心,最终摆脱自身一切错误行为的后果,从而证悟大我——获得无限极乐。那些无法以这种方式毁灭心的人,应让包括心在内的所有感官为神的事业工作;他应为神的事业承担任何工作——无论简单的还是困难的,脏的还是好的,小的还是大的,并且真诚地、全心全意地去做;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表现得好像只是为了勉强维持生计而接受食物;这就会让他获得禁食的果实。
在所有感官中,心最强大。心何以如此强大?其力量源于不断思考欲望并使其得到满足。是心采取错误态度并让其他感官做错误行为。明白这个道理时,吉瓦阿特玛便开始通过让心挨饿且不听从心的指挥,来摆脱心的控制。他强迫心和其他所有感官为神的事业工作。感官这时发现自己的诡计已被主人识破;所以他才改变了对它们的态度;于是它们也开始认为最好还是为神服务。感官现在试图通过做这项新工作来取悦吉瓦阿特玛;它们认为,假以时日,主人会再次感到满意,那时它们就能再次拥有发言权。
然而现在吉瓦阿特玛却保持警惕。即使感官不懈地为神的事业工作,他也不相信它们;他知道心诡计多端,所以格外小心,不让心逃脱控制。他现在只给感官足够维持生存的东西,不再哄骗、逗弄它们。到一定的时候,吉瓦阿特玛对它们说:“听着,伙计们,从今以后你们几乎没啥吃的了;你们必须忍饥挨饿,但仍要和我一起为神的事业工作。你们如果做不到,想走也行;你们留下还是离开,我都不在乎。我已经对你们失去信心。从现在起,你们只要和我一起,就会受到这种待遇。有很多你们这样的仆人,为我这样的人服务。你们总是欺骗主人,那可一直是你们的信仰。我已经看透你们这些家伙了;其他人还不知道你们的本事;你们可以控制那些主人,但是无法再那样玩弄我了。不过,你们最好别那样。当然,你们应取悦主人,这样他才会好好照顾你们;但你们应该表现得更好一些,以便也能从主人得到的东西中收获一些功德;这会让你们一直生活舒适。至于我,我当然会管控你们的一举一动,不让你们愚弄我。如果你们决定不打扰任何人,也不在工作中寻求其他帮助,那么我在达到成道理想之前,也不会干涉你们。”
吉瓦阿特玛牢记这一点,不让自己的行为举止成为他人的滋扰和麻烦之源;即使感官在,他也不给它们工作,不许它们做任何工作。完全做到这样时,吉瓦阿特玛就达到了一种境界,其中感官不再是仆人,他自己也不再是主人,失去吉瓦称谓,回归到本来的纯阿特玛状态。因为与心和感官的联系,纯阿特玛才被称为吉瓦阿特玛;他一旦摆脱束缚,超越肉体,就再次成为纯阿特玛;他现在获得活着解脱者状态。
(3)
活着解脱者的身体由你们这样的信徒照料。你们这些人通过服侍那个对他来说已经没用的身体,开始吸收活着解脱者的纯阿特玛品质;这些品质很快洗去你们的罪孽,最终你们就能和祖先一起获得那种无限极乐。
仆人不可或缺,必须雇佣他们;但雇佣他们时,要确保他们不试图统治你;善待他们,以便与他们建立良好关系,以便他们把你当作主人,并且安守本份。吉瓦是主人,包括心在内的所有感官都是他的仆人。相互之间应保持健康的关系,这样双方都能享受并感到快乐。好仆人会对主人说:“您快乐我们就高兴;您是我们的主人;是全世界的主人;我们是您的知己。我们不指望您伟大。我们的职责是不断让您意识到您的幸福状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由于您的极乐状态,我们信任您、尊敬您。如果我们不在,您就无法享受那种极乐。为了维持极乐状态,您需要我们。没有仆人和臣民,就没有国王。为了让您意识到极乐状态并享受那种极乐,我们的服务不可或缺。您应好好照料我们这些仆人;不然您就无法享受。您绝不能同我们厮混;应始终保持与我们不同的地位。您只应监督和指导我们的工作;其余的时间,您应继续享受您的极乐状态。”
阿特玛听了这番话,对它们说:“你们说得太对了。这是从哪里学的?” 它们回答:“您是极乐上帝——我们的主人。这都是从您那里学的;我们只是把从您那里学到的东西告诉您。没有我们这些仆人,谁来让您意识到极乐状态?您没有仆人,又怎能成为主人?如果您自称主人,却没有随从,那问题就来了,您是谁的主人?您应该明白,因为有我们,才有您这个主人。您作为纯阿特玛,是我们这些感官唯一的主人。我们会遵照您的指示。您教给我们美好的事物,我们就端上快乐。您教给我们不良的做法,就会从我们这里得到痛苦。因此,您给我们纯极乐指示,也符合您的利益;我们会尽职尽责,时刻让您意识到纯极乐状态。这是我们的工作。”
充满极乐的主人感到满意,说:“好吧;你们把我当作主人,让我永远快乐。” 对此,仆人们说:“是的,陛下,我们会做好自己的工作;您也不应干涉我们的工作,给我们错误指示,让我们走上歧途。那绝不会让您快乐,我们双方都会受苦。您如果与我们厮混,就像是我们中的一员;一旦您那样做,我们就会把您当作我们中的一员。我们这是在明确警告您。我们不会欺骗您;是您自己欺骗自己,与我们合而为一,那我们也无能为力。您享受您的极乐,让我们为神的事业效力。这样,我们就会永远把那种神性状态和超自然力量带给您。到目前为止,我们双方都做错了事,受尽了苦;现在都进步了,都能享受那种极乐状态了。”
这就是净化后的吉瓦阿特玛同净化后的感官之间的对话。因此,我们和我们的感官有必要相互传授关于神的知识;我们和我们的感官应互为古鲁(导师),获得那种无限极乐。主师利奎师那说:“吉瓦阿特玛可以是朋也可以是敌人(Atmaiva Hyatmano Bandhuratmaiva Ripuratmanah)”《薄伽梵歌》第 6 章第 5 节。为了我们自身的利益,为了我们自身的好处,我们必须扮演自身古鲁的角色。我们真正的古鲁是我们自己。与人交往,我们成为自己的敌人,给自己带来痛苦。成为自己的古鲁,我们就能更快地实现理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其他都是古鲁。人类需要古鲁。如果有人摒弃作为人的特质,接受无生命物的特质,那个人就能达到古鲁的境界。如果你的心和感官接受无生命物的特质,那个心及其感官就会成为你的古鲁;你就能通过它们,享受那种无限极乐。我们必须教给子女获得极乐的方法,然后这些子女会像古鲁一样,帮助我们达到更高境界。
在世界上,人一旦超越不纯净的世俗事务,纯净状态就自动在他身上显现;他也自动开始做善行。我们必须做古鲁,就像教导我们的子女那样,教导我们的感官行善积德;这样,感官就会帮助我们获得更高的状态。哪里还有必要为此拜托别人当古鲁?当我们把心和感官视作古鲁时,神就会亲自进入我们内心,成为我们的古鲁,赋予我们纯知——无限极乐。这是让神进入并住在我们心中的最简单方法。
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是任何人的古鲁,也没让任何人做我的古鲁。我是你的仆人,你是我的主人;你像对待好仆人那样对待我,我就会永远在那,赐予你极乐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