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我父亲来说,回孟买很艰难,但也有些美好时刻。巴巴赴美国和澳大利亚旅行期间,那个月父亲回来住,带着钢制行李箱,妈咪帮他打开,把衣物放入柜子。他们打开箱子后发现,最上面有一张巴巴与美婼的漂亮黑白照,镶着4X3英寸的钢相框,萨瓦克的神人与女神看上去年轻迷人。是谁把相片放箱里的,至今仍是谜,不过每次我把它从柜子里拿出来,都能闻到玫瑰香。我有种感觉,如此细腻举动,只可能出自女子。所以也许是代表巴巴和美婼,我们可爱的玛妮,把相片放入父亲的行李箱——或者是,知道考特沃一家深爱巴巴和美婼,或许玛妮自己把它放进去的。甚至有可能,巴巴从西方返回时,向她暗示他即将让萨瓦克离职,因此引起这个可爱的想法。我们从未试图解开这个谜。我们把相片放在父亲的床对面的书柜上。
结果证明,1958年5月,是考特沃家发生诸多重大变动的月份。喜拉的丈夫德乌拉吉,一年前离开印度,赴伦敦进修麻醉学,如今迪帕克快两岁了,喜拉急于去丈夫那里。出发前,她给巴巴寄去一封充满爱的信:
孟买
1958年5月14日
最亲爱的巴巴,
相信我,我非常渴望达善您后再赴英国,于是提前离开德里。可我赶到这里时,就在当天您已经去了坪坡岗。
多么遗憾,我的迪帕克未能得到第一次达善,我自己也极度失望。可不管怎样,“愿您的旨意成全。”
我的小家伙太淘气了,以致我担心独自在船上怎么可能管住他,因为他一分钟都坐不住。
我迫切想让他拜见您,因为我感觉,他接触您的神圣临在后,也许会变得安静点。迪帕克和我寄了一份小礼物给您,希望您能接受,作为我们爱的表示。我多希望能多给您些,可遗憾的是我手中空空。我很难过,您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无以回报,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能做我想做的。
我总在清晨一开始和夜晚最后一刻念记您,白天每当我有闲暇,就低声念您甜美的名。我知道我会毕生一直爱您,并且希望临终一息念着您的名。
请您的纳扎持续临在于我们,巴巴亲爱的。
我的爱给亲爱的美婼、玛妮及所有人。
向您致以合十礼和深爱。
永远爱您的孩子
喜拉
又及:迪帕克也致以合十礼、爱与吻。
喜拉和迪帕克乘船赴英国后,不久父亲写信给她说,当巴巴听说她打算带迪帕克去英国时,显得十分担心。尽管此后全家团圆,在英国生活,喜拉却一直不适应当地气候。她赴英国不到两年,就患了哮喘,随着年龄增长愈加严重。她还要跟重度支气管炎和各种过敏症作斗争。全知的巴巴预见到即将发生的事。长达数年,喜拉感到与至爱巴巴和我们家人的离别之痛。对她来说,迪帕克接触巴巴变得越来越重要,但历经数年,她才能重返印度。
喜拉前往英国时,我也已经离开孟买,因为孟买政府把我的职务借调到古吉拉特邦政府,总部在拉杰果德,我要在那里待三年。妈咪体贴地陪我去拉杰果德,帮我安顿下来。当时古吉拉特邦在护理方面极为落后,因此我被专门调去,监督改善医院的护理服务,同时帮助建立公共医疗服务。我由于奖学金,仍在政府的合约期内,所以别无选择,只能在那里工作,直到五年培训期结束。工作特别辛苦,因为我不得不赴各地出差。不过,主任们很棒,并且赞赏我的服务,为此我感谢巴巴,虽然我依然觉得护理这个职业很艰苦。
有段时间,似乎妈咪会再次独自生活,孩子们分散各地。但就在喜拉赴伦敦之前,阿迪在普纳读完了理学士学位,回孟买同妈咪居住。而当时父亲,虽然不知会永久住下,在喜拉出国后就回家了,因此妈咪的小公寓相当挤。阿迪曾打算在部队服役,因为他已加入国民学兵团,被提升为分队长,分管另5个小伙子。不过我们仁慈的主,再次转了钥匙,任命阿迪的长官被调换。新任长官更改了前任的决定,让某个有权势者的儿子取代阿迪上任。阿迪一向对不公很敏感,忿忿不平,从国民学兵团辞职。结果证明,中印战争期间,该小分队被派往边防哨所,1962年在战役中,6人全被击毙。我始终觉得,至爱巴巴再次救了阿迪,因为妈咪曾带着不渝的信心服务过他。
由于我远在拉杰果德,常辗转于一个又一个村庄,过了很久,才得知阿迪和父亲都在孟买。初闻父亲请求巴巴让他离开埃舍,我很震惊,不过现在我理解,这个决定是巴巴在1954年3月就拟定的,父亲提出请求,则由他的神圣意愿与意志所掌控。此事也让我想起,1940年父亲辞职时,妈咪拍电报给巴巴,他的复电是“如果没辞职,就不要辞。”巴巴一定希望当时我父亲消耗完他家庭生活的业相,再加入埃舍,可太晚了,因为没让巴巴代他决定,父亲就已辞职。
在此之前,巴巴一直会寄少量的钱,支付妈咪的生活费和阿迪的教育费。不过,阿迪上完大学,巴巴就停止寄钱供他花销,并命令我从微薄的薪水中,往家里寄他曾给妈咪的那笔生活费。从那时起,我遵照巴巴的指示,每月寄一笔钱,仍不知阿迪和父亲两人跟妈咪一块生活。那点钱简直不够买食物的,巴巴此时则在严格闭关,下令谁都不得同他通讯。
尽管情况日益绝望,我父亲却感到,这是他和妈咪必须勇敢且耐心经历的最后考验,对我或喜拉只字不提,因为他在遵巴巴之命签署的那份协议中说,即使我们不给他寄钱,他也会保持愉快,因为我们要应付自己的开销。我依然不理解,为何父亲把协议诠释成,他甚至不能对喜拉和我讲他们的困难。倘若我们知晓,父母的生活如此拮据,都会心甘情愿地寄去他们需要的一切。可不知怎的,父亲一定误解了巴巴的话,以为他甚至不能要我们提供财务援助。我们父母也没向任何一方的亲眷伸手借钱,因为所有亲戚只会说,美赫巴巴辜负了妈咪和父亲。我们父母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对至爱巴巴的抨击。
这期间,阿迪努力找工作,由于缺乏有影响的关系,很难找到。父亲也在找,却因年迈,找不到。妈咪的生活费,甚至不够支付三个月的房租、煤气、电费和食物。这段时间,妈咪每天给阿迪做节俭的两顿饭,她和我父亲吃的,仅够糊口维生。因为他们跟阿迪分开时间吃饭,阿迪甚至未发觉他们做出的牺牲。这种生活持续了六个月,期间父母变得非常瘦弱,几乎濒临饿死。我父亲百分百确信,至爱巴巴会帮他们脱离危难,但妈咪在绝望之下,竟提出跟父亲协定自杀的想法。这部分故事也令我困惑,因为这样的想法完全不符合妈咪的性格,她曾那般全心全意地把生命献给巴巴。那不是她的个性所为。我认为,一定是极度饥饿使她思维紊乱了。她对我父亲说,因为巴巴在严格闭关,写信给他意味着违令,由于父亲不能问我或喜拉寻求帮助,也不可能去求亲戚,她认为只有一个解决办法。她对父亲保证,如果阿迪独自一人,能够用我寄的钱支付饭费和房租,直到他找到工作。于是在一个周日她提议,父亲与她于拂晓时分一起去珠湖海滨。他可以带她游到深水区,他们就可以溺死自己。由于我父亲是游泳能手,所有人甚至阿迪、喜拉和我,都会认为他是试图救她时淹死的。
父亲只为安抚她,以免她更加激动,就佯装同意她的计划,她把日子定在下个周四。然而我父亲绝对确定,全知的至爱巴巴,决不会任由他们执行这个计划。他记得新生活期间,当拉诺无法忍受离开巴巴时,巴巴对拉诺说的话:“把你的处境当作救生圈,紧紧抓住,我不会让你沉没。”他还记得,当查干想自杀时,巴巴对他说的话:“你哪有权利夺走你的生命?你不是把它献给我了吗?”可尽管父亲反复给妈咪讲拉诺和查干的事,她仍然坚持。她不想看到唯一的儿子因为他们受苦。于是父亲假装顺从她,醒着每时每刻甚至到深夜,都不断地祈祷巴巴干预。
父亲对大师的完全信心被听到,呈现为他的衷心祈祷巴巴带来对困难的解决。不到三日,接到大阿迪的来信,询问他们的安康。我父亲如释重负,因为他的祈祷已被听见。妈咪呢,确定大阿迪是应巴巴之命来信后,就写了满满两页纸,倾诉他们正经历的一切,却因巴巴闭关,一直未能传达给他。一五一十细述他们的财务危机后,接着提到她在绝望之下计划的自杀协定。她说,自己边写边哭,问道,“父亲想要寻神,为何孩子要因此受苦?”
回复寄到一份电汇单,肯定是在至爱巴巴的指示下寄来的,因为它带来巴巴的好运祝福。到11月,阿迪成为印度斯坦利华公司的销售代表,这份工作让他跑遍古吉拉特邦,后来连父亲也找到了工作。父母俩,神人的奴仆,从未对阿迪、喜拉或者我透露这些事。直到在妈咪晚年,保·纳图来信让我写关于自杀协定的事,我才弄清情况。喜拉和我一无所知,于是我们问妈咪,保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时她才告诉我们,我们俩不禁潸然泪下。我们一向钦佩父母如此完全地服从巴巴,巴巴说过,“服从比爱更伟大,”因为他们确实尽自己的理解与能力服从他。
早年间,谈起巴巴时,妈咪常说,“主就像真正的铁匠,考验爱者的胆魄以确保好好地塑造他们。巴巴这样对待爱者,使他们感到自己被淹没,可一旦水满到鼻子时,他会及时拽住其头发,把他们拉上来。”当然这就是发生在妈咪和父亲身上的事。无疑,妈咪动摇了,不过她从未向任何人,除了大阿迪,提过她的自杀计划。巴巴说,“正是出于我的爱,我打碎家庭幸福,把爱者拉向我。倘若我剥夺你的一切,你仍继续爱我,那将是巴巴的真奇迹。”
我在古吉拉特邦的期间,自始至终努力工作,尽量改善当地提供的护理服务品质,尽管按古吉拉特邦的规定,我的月薪被削减了40卢比。我刚到后,就写信对巴巴倾吐自己满心的挫折感。玛妮回信说,“你的信给巴巴读了——他希望你不要感到沮丧,要更有耐心……”附有一则甜蜜的生日贺词。我颇为尴尬,回信道歉:
至爱巴巴,
我希望您原谅我上封信中的糟糕语气。请您原谅,亲爱的巴巴,虽然我受多年教育,却如此粗鲁。我甚至失礼地未问候您的健康,反而大肆倾吐我的苦衷。您真是太好了,都没提及这些……
反正,亲爱的巴巴,不用担心,因为我不会过于烦恼,我只会用这个想法鼓起勇气,即按您所说的,发生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有您的祝福陪伴我,我不需要别的了……
埃瑞奇回复了如下的信:
……巴巴希望你不要感到沮丧。倘若你100%确信巴巴是神,没有他的意愿,一片树叶都不会动,就没有担心的余地。你爱巴巴,始终想寻求他的意愿。不是吗,娜玖?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遵照他的意愿。因此,渴望拥护他意愿的你,无权感到烦恼陷入沮丧!!
巴巴说世间的苦恼朝你皱眉……因为你并不想松手放开它们。这些苦恼是大无的产物,因此它们什么都不是。然而它们令你愁眉苦脸,只是因为你想要它们,当你弯腰挖掘其中掩埋的快乐时,愈发想要它们。当一个人跨越苦乐两者的障碍时,便拥有真喜乐。这点要通过对神的强烈之爱才能做到。
现在神采用人身,来适应跟你相处,你应当认识到自己多有福;这个认识——倘若很明确——就足以淹没你的苦恼以及消沉。
巴巴要你勇敢地活在他的爱里;并为你获得的各种独特机会屡次得到他的有福联系,而愈加爱你的至爱巴巴。
巴巴把他的爱送给你。所有女孩致以她们温暖的爱与深切思念。巴巴希望你更好地照顾健康,作为拥有至爱之大爱支柱的你,要带着力量面对一切境况。
那三年期间,支撑我的是,有几次我能够跟巴巴在一起。有件事特别让我感动。那是在美拉扎德的庆祝日。我不再记得具体场合,不过当时至爱巴巴仍承受着第二次事故带来的伤痛。要把他从房间抬到满德里大厅,我是被玛妮选中的,为他抬椅者之一。先把巴巴从房间的椅子移到那张有四条长柄的抬椅上,这张抬椅现今还在满德里大厅。我们四个女子握住抬柄,我握着巴巴右侧的前柄。我心里十分紧张,因为自己不是很强壮,而那张木椅即便没有坐者的重量,也相当沉重。我怀疑自己能否稳当地抬他,就鼓起勇气,持着他的名,跟另三人一起抬起他,穿过花园,进入满德里大厅。我们到了,这个经历让我震惊,因为我既没感到椅子重,也没感到巴巴的重量。仿佛我们抬着一个小孩!我随即意识到,巴巴出于慈悲,让椅子和他的神圣身体变轻,以便我和其他人,在万分激动中,能够轻松安稳地把他抬到目的地。我确信,这是为提供我们这个宝贵机会施的奇迹,最近拜访美拉扎德让我愈发深信这点,我试着抬起一只椅柄,发现空椅都极为沉重。
我将永远记得的另一次拜访,是在1959年我的一个月休假期间。巴巴问我,我为何看起来那么消瘦且疲惫,我对他说,“巴巴,我不适合当护士。我做护士,纯粹是为履行您的命令。”接着告诉他,我在医院会为病人哭泣,有人临终时我拒绝去用餐或休息。在公共健康工作中,我不忍看到我的工作对象,那些村民的贫困,会跟他们一起流泪。我说,“巴巴,请使我心肠变硬。”
巴巴转向埃瑞奇,说,“埃瑞奇,告诉我,既然她说自己不适合当护士,我们该对她怎么做?我们应该使她更棒吗?”
埃瑞奇说,“是,巴巴,让我们使她更棒吧。”巴巴、埃瑞奇和我都大笑起来。我回到古吉拉特的岗位,没有多想巴巴问埃瑞奇的话,直到几周后,印度政府的护理服务主任T·K·阿德兰瓦拉女士,赴古吉拉特邦访问。
我被要求向阿德兰瓦拉女士展示,整个古吉拉特邦在医院和公共健康护理服务方面的改善,因此我陪她密集旅行,带她参观所有的医院和若干村庄。她对我完成的工作印象很深,返回德里后,给我寄了一份申请表,是印度政府提供的,在美国就读公共健康硕士研究生的奖学金。我开始填申请表,那时才记起我同巴巴和埃瑞奇的对话。我于1958年4月28日写给美婼和玛妮的一封信中,提到希望我能获得奖学金,赴加拿大或美国攻读硕士学位。我补充说,“我似乎太雄心勃勃了,不是吗?但不管怎样,生活快速前进,我们必须与时俱进,你们知道的。”同时,我开始以迥然不同的观点看待我的工作:“你们不会相信,可我现在发现,我的工作极有意思。这太奇妙了,因为有一段时间我讨厌这一切。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从前不喜欢的事物,着实令人惊奇……”同一封信中,我调皮地抱怨,她们的来信不够频繁,一个月后,我收到玛妮的一封愉快健谈的信,令人惊喜,因为她通常不处理印度通信,只处理西方通讯。她描述了巴巴从西方之行回国后怎样神采奕奕,还有巴巴出国期间,她、美婼和高荷是怎样消磨时光的,赶着缝制衣物,夏天如何炎热等等:
……今年的雨季推迟,你可以想象可怜的(阿美)纳伽人的时运多不济。无情的云朵飘过,不顾连绵数英里的荒芜田野,对报雨鸟的呼唤置若罔闻……天热时,我会嫉妒彼得(巴巴的长耳猎犬),它只要乐意就常常跳进鸭池——可我不乐意,这下意味着要把它擦干,以免它身上滚得都是泥;不过每次当它从池中浮上来,看见它狼狈却快乐的模样,我不禁大笑……
要记得,娜玖,不要觉得你去那种荒僻地方是浪费时间;光是你获得的经验就很值得。要记得,我们只能看到眼前,巴巴他却看到无穷远乃至超越的……
我寄出赴美深造的奖学金申请后,另有一次机会和巴巴在一起。我告诉他,我提交了申请,不过工作上也快晋升了,就问我该怎么办。他说,“选择你认为对将来最好的情形。”他问我想上哪所大学,我说,“巴巴,只要离吉蒂和伊丽莎白近的大学就行。”几天后,我收到了申请的复函。我是那年印度唯一被提供奖学金,赴美攻读公共健康硕士的护士。等待上哪所学校的消息的同时,我接到美婼和玛妮发来的电报,“巴巴致以爱的祝福。”之后玛妮来信,让我放心,巴巴说不管政府对我作何安排,我完成学位后,都会返回马哈拉施特拉邦。在1960年7月24日的另一封信中,玛妮推测我会被送到哪里上学,希望我一获悉就尽快通知她,以便她联系美国的人士协调我过去的事。她致信吉蒂谈过我的奖学金,不过如玛妮说的,“默土海滨相当偏远,我不认为你会去那里。”
终于,离出发前仅剩两周,我接到通知,被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当时公认最佳的公共健康专业录取,该校离默土海滨中心相当近!至爱巴巴,在他的爱与慈悲中,转了钥匙“使我更棒”。
我立即写信给巴巴,汇报我的行程细节。我将从德里出发,到华盛顿特区,参加一周的外国留学生培训,之后再前往教堂山。此前曾接到玛妮充满爱的信,介绍我可以接受美国的巴巴爱者的好客款待、膳食和聚会,但除了用于教育的材料,不要接受任何现金或其他物品。后来,就在我出国前几天,我接到她于8月5日写的另一封信:
亲爱的娜玖,
我们收到你本月1日的来信,你几天内就要去美国了!这些人,就像贝蒂·戴维斯的歌中所述“不是太慢就是太快……”我们注意到你的行程表,相信藉着巴巴的慈爱恩典,你现已拿到护照或很快将拿到。我知道你在联系吉蒂(她也在最近给我的信中提到你),一切都会顺利的;另外,美国人总体上都很热心友好,因此你在那里,任何时候都不会感觉像陌生人......
我把这封信寄到孟买,因为我不知道你前往德里的确切日期(还考虑到我没有你的德里地址)。妈咪好吗,给她很多爱,并转告她,这个永恒的调侃者说:现在她是“有两个女儿在西方的母亲了”(用古吉拉特语写),一个女儿在英国,一个在美国。告诉她不要为你担心,你的大爹将照看一切。也把我们的亲切问候给你的小爹,你写信时同样问候阿迪。
这里有一份特别的爱给你,跟你的食量及目前体重相称,不管怎样是相当大的一份,来自美婼和我俩人。
玛妮
玛妮又给我寄了一封信到孟买,我错过了,于是妈咪给我转寄到教堂山。信中附有美国巴巴爱者们的地址。
1960年8月15日,我乘坐环球航空公司的707喷气式飞机赴美,作为头等舱乘客。简直是皇室待遇!但我不是宇宙之主的女儿吗?飞机在华盛顿特区着陆,我下了飞机,第一次踏上美国的土地。我祈祷“至爱巴巴,永远与我同在!”我对将来的生活感到忧虑紧张,独自生活,身边没有巴巴、美婼、玛妮,也不能去找妈咪。我被建议穿纱丽,于是给玛妮写信说过,我会第一次重新穿上我拥抱巴巴时穿过的纱丽。
我走向航站楼,门会自动开启,我感觉很有意思。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位高大、白皙英俊的中年绅士在张望。他走到我跟前,问,“你是娜玖?”我对他说是,他说,“捷巴巴!”并张开双臂,我自发地拥抱了他,仿佛刚找到失散多年的兄长。这是多么亲切的欢迎。通常我相当害羞沉静,可听到“捷巴巴”的问候,使我感到像在家一样,这次虽在西方,这里却有人关心我,因为他也爱巴巴。我无法充分表达我的感受,只能说我非常高兴。
这位先生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他是谁,一名大学代表就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娜玖。此人告诉我,他们已经为外国学生安排了在华盛顿特区一周的膳宿。那位温和的巴巴爱者简要地说,我会跟他和他妻子一起居住,并询问了我要报到参加培训的地址和时间。他随后告诉我,他叫奈德·富特,他妻子叫多萝西亚,他们是苏非教徒。我毫不犹豫地跟他走。他把车开来,我坐上车,感觉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他摁个按钮,车门就锁了。再摁个按钮,车窗就升起来。后来我们到了他家。那是怎样的漂亮宅邸呀,有两层楼,很多房间。一侧是可爱的小山丘,使房子隐蔽,隔离外面的公路。还有个游泳池,有着漂亮的清澈湛蓝池水。后来我发现,奈德拥有赛马。
多萝西亚到门口迎接我,然后带我上楼去我的卧室,以便我更衣梳洗。我随后意识到,至爱巴巴为何把喜拉和我送入那所时髦的欧洲寄宿学校,因为现在我的举止,必须像修女们训练我们那样。我跳上床,床很软富有弹性,让我感觉像个公主。接着我坐起,梳洗更衣,去吃午餐。
我走进餐厅,看到一张漂亮的抛光餐桌和若干椅子。多萝西亚和我坐在一端,奈德坐另一端。餐桌大概15英尺长,我对他们的座位安排感到有趣。一个女仆进来给我们上第一道菜,稍后下一道菜到了。接着多萝西亚问我,哪道菜想再来一份,少顷女仆突然来到,带着我想要的那道菜。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会见奈德和多萝西亚,没有多问,不过我太好奇了,到了第三天,更熟悉她后,就问多萝西亚,女仆如何精确知道要给哪个菜加第二份的。她大笑,告诉我,她座位的地毯底下有个铃,根据她要的菜,会踩一次、两次或三次,女仆在厨房就会听见铃声。
奈德和多萝西亚有很多女仆,她们做不同类型的工作,全都穿着制服。看到这一切,我开始想到,人们是怎样因为爱,毫无怨言地彻底改变其生活方式的。我们最亲爱的伊丽莎白、娜丁、诺芮娜、吉蒂、玛格丽特、拉诺和其他西方女子,因为对巴巴强烈的爱,片刻都不曾期望她们往昔习惯的生活。惟有对神的爱,才能让她们过着埃舍的生活,只有一张床,一个铺盖卷和一只手提箱,牺牲物质舒适,只为取悦至爱。从那以后,我愈发敬爱西方的女满德里,因为她们作出巨大牺牲。
虽然我一直感到像爱丽丝梦游仙境,我认为我在这套精致的家庭生活中表现得相当不错,奉行我跟修女们学到的所有餐桌礼仪。奈德和多萝西亚的家,会举办巴巴爱者聚会,我结识了苏非教团体的其他成员,包括佩吉和安迪·缪尔。就像我的男女主人,他们是深爱巴巴的爱者。
我的培训结束后,华盛顿特区的美好时光也告终了,便前往纽约,那里我跟弗雷德和艾拉·温特非特一起住,他们后来为我安排了赴教堂山的车辆。艾拉带我参观纽约,我非常喜欢。我们的至爱大爹像一位真正的父亲,已提前通过玛妮,通知了所有这些巴巴爱者:一个来自埃舍的孩子娜玖,将要来深造学习,并要求他们照顾她。
在教堂山,我居住校园的女生宿舍。我的奖学金让我每天有5美元的餐费和零用钱,津贴很少,不过这是印度政府对奖学金做的限定。不知怎么,巴巴总会帮我排忧解难。我在校园餐厅吃饭,每餐做预算,留足钱付下一餐。最初我乘出租车去公共健康学校,因为它离宿舍有些远,不过我认识了路,就步行。
到学校后一周左右,我突然极度想家,希望联系吉蒂和伊丽莎白,却没有她们的电话号码。我还发现,教堂山其实离默土海滨相当远,而我没钱买汽车票,甚为郁闷。一天下午,我去校园的郊外散步,尽量让自己振作起来。4点左右,我看到一家小咖啡馆,觉得很渴,想喝茶。我发现一杯茶要1美元。虽然我的预算只允许花50美分,依然坐下,要了杯茶。我喝着茶,一直想着巴巴、吉蒂和伊丽莎白,此时我注意到一个矮个子先生双臂拄拐走入咖啡馆。他直接朝我走来,问道,“我能坐你这桌吗,年轻女士?”看到他是残疾人,我说,“当然可以。”
“你好像闷闷不乐,”他说,“你有啥烦心事?”我告诉他,我是最近到教堂山的印度留学生,很想去拜访两位居住默土海滨的朋友。可我不知道她们的电话号码,也担心乘灰狗巴士去那里要花不少钱。“我叫克劳德·敦纳甘,”他说,“你看,我双腿失去了功能,所以开特制的轿车出门。”他笑着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伊丽莎白·帕特森女士和吉蒂·戴维小姐。”我告诉他。
“我想是神派我来帮你的,”他说。并告诉我,他知道伊丽莎白在默土海滨的家,幽畔沙丘的地址。“我住教堂山,不过每到周末就去默土海滨出差。所以神解决了你的问题。你不需要坐灰狗巴士了。任何时候你想去那里,就给我电话,我会来接你,送你到幽畔沙丘下车。它在我去默土海滨办事的途中。”
听他说这些,我知道至爱巴巴又转了钥匙,派克劳德来帮我。他查了电话号码簿,把伊丽莎白的号码给我。我满怀欣喜。“你确实是神派来的,”我对他说,“我信奉一位叫美赫巴巴的人,他是我的神,住在印度。”
后来我打电话给伊丽莎白和吉蒂,告诉她们我有一个周末长假,有位先生会带我去她们家。伊丽莎白认识克劳德,因此不反对我跟他旅行。
抵达幽畔沙丘时,伊丽莎白让我住一楼,一个漂亮僻静的房间。吉蒂做的安排,让我感到很舒适。房间朝着大海,我学习时,可惬意地眺望海浪拍打岸边。我对课程很认真,总带着课本去默土海滨,常学习至深夜。我必须在一年内完成两年的课程,因为我的奖学金只有一年时间。
与伊丽莎白同住的吉蒂,就像她在巴巴埃舍一样,富有服务与自我牺牲精神。我记得第一天早晨,她7点半敲我的房门,端着我的早茶进来。让她服侍我,令我既震惊又尴尬。我对她说我会去餐厅的,她却坚持说,“不,你必须待在房间,我给你送早餐,你得坐着学习到10点半。”她对我说,到时我应当准备好,跟伊丽莎白去美赫灵性中心(巴巴在西方的家)巡视,因为她要监督建设工作,清理道路,移植树木,以便腾出空间建造小屋。这是我在那里的第一次外出。伊丽莎白照管建设的一丝不苟态度非常棒,就像帕椎叔叔在美拉巴德所做的。巴巴精选宝石来建设他的家。
我们小时候在埃舍,这些亲爱的“阿姨们”就一直对喜拉、阿迪和我很好,如今继续像对自己孩子一样对待我。我逗留那儿的第二天,中午到访的是玛格丽特·克拉思科,她是芭蕾舞者和教师,也在度假,访问那里。玛格丽特问我从印度带了什么毛料衣物,我对她说一件长袖厚运动衫和一件短上衣,她很吃惊。“你想在冬天冻僵吗?”她问,“傍晚准备好,我会带你去查宾百货商店买些羊毛衣物,还有一些合适的鞋。”
“可玛格丽特,”我对她说,“巴巴说过,除了做客和教育用品,我不可接受西方任何人的礼物。”
玛格丽特对我很不快。“娜玖,”她说,“你怎么敢认为我是‘任何人’。从埃舍起,我就像你的姨母,莫再认为你违反巴巴命令!”当晚她带我购物,出钱给我买了一些保暖的长裤、衬衫、雪地靴、羊毛衣和一件羊毛长外套,就像我依然是至爱巴巴埃舍里的孩子一样对待我。
我成了伊丽莎白家的常客,每当有周末长假,我会打电话克劳德,他会让我搭车去默土海滨。巴巴曾说,“谁给我的爱者哪怕一杯水,我将百倍回报他。”所以我确信,巴巴在无限仁慈中,一定回报了亲爱的克劳德对我的善举,让我免费搭乘他的特制轿车去默土海滨。如果我乘巴士回教堂山,伊丽莎白总为我买票。
11月,玛妮给我写了一封亲切的信,表示很高兴我去过默土海滨,并见到中心和所有的旧友。她鼓励我,要吃好睡好,“并保持足够强壮,才抗得住(每个人给你的)超大码的抚拍”。“另如果你有时感到孤独,盼望这里的来信,”她写道,“只管记得接通巴巴-电话,以捕捉我们爱的念头……”
圣诞节来临之际,能成为伊丽莎白的家庭成员而不是客人真是太美妙了,因为我把自己视为西方巴巴家庭的一员。很多客人在那里吃圣诞晚餐,我欣喜地看到,大火鸡和其他美食一起摆在桌上,还有照片里的至爱巴巴望着我们。餐后,我们唱圣诞颂歌。我住到过完新年后,才返回大学。
我发现,我遇到的所有美国人都对我很好,他们的友善有助于我不会太想念我的家和亲人。另外,亲爱的玛妮非常关爱体贴,定期写信,给我的生活增添喜悦,常给我有关至爱巴巴和美婼的消息。正如玛妮在给我的一份生日贺卡中所述,当时巴巴在闭关,她不能把我的信念给他听,不过“他总在爱者的心灵门前‘偷听’,并聆听你的每个感受。当然,因为他是至古者,听力不太好,因而肤浅喊叫不会抵达他耳边,但即使低声细语,只要发自心底,都会被听见。”
我在美国的时光飞逝如箭。1961年6月5日,我作为公共健康专业硕士毕业了,是获得此学位的第一个琐罗亚斯德教徒和第二个印度女子。我把毕业典礼请柬寄给巴巴,玛妮回信如下:
古鲁帕萨德,普纳
1961年6月6日
喂,亲爱的娜玖!3158呼叫—3158呼叫(顺便说下,这是古鲁帕萨德的电话号码)。你的请柬寄到时,昨日至爱巴巴和他的朝廷在古鲁帕萨德召集聚会,你亲爱的妈妈(还有后来你的父亲)在这里,一起分享了它……
你给至爱巴巴的亲切来信念给他听了,让他非常高兴。要始终感到他的爱,因为他始终和你在一起。我们的美好祝愿和思念,也和你娜玖在一起;我真高兴,你拥有这一改变与经历,更别说你藉着努力工作和他的恩典获得的专业文凭了,它像星星般闪耀——或者我应该说“彗星”,因为现在你的名字后面拖着一长串闪亮的尾巴!我们也深感骄傲,亲爱的娜玖,并且分享你的快乐与福祉……伦敦团体似乎已获悉你要过去——有一张唱片(我指留声机唱片)需要你去他们那里取,小心带给我们——一张巴巴喜爱的唱片,如今买不到,却碰巧被福瑞德·马克斯找到。还有一张唱片,是玛格丽特·克拉思科将在纽约给你,送给巴巴的——还有一些东西,艾拉将会交给你,请给我们带来。这样看来,娜玖,好像你被派担任我们的皇家邮差了——切莫花钱为我们买东西,你作为邮差将要做宝贵的工作……
很多的爱,
玛妮
我回程期间中途停留伦敦,同喜拉和德乌拉吉一起居住一周,喜拉带我游览全城。除了福瑞德·马克斯,玛妮还让我联系巴巴的“大天使”,威尔和玛丽·白克特。难以用言语形容他们。他们邀请了喜拉、我和喜拉的儿子迪帕克喝茶,他们无比欢喜地会见我们。我们肯定同样很高兴。他们确实像两位小天使,温和、语调轻柔、慈爱且脆弱。见到他们的每个人都感到他们深邃的灵性。
玛妮信中提到的那张唱片,是巴巴喜爱的歌《跳起比根舞》的原唱片。福瑞德曾奔赴英国各地的很多古董店搜寻,他对巴巴的爱之劳作获得回报,历时良久,找到一张保存完好的原唱片。他很幸运,因为至爱巴巴曾给门徒永久指令,一旦他离开肉身,应当将遗体安置墓穴中,并在三摩地播放七遍这张特别的唱片。我充分意识到该唱片的价值,带着它从伦敦到德里然后到孟买,全程放在膝上,须臾不离,因为我深感荣幸能发挥作用,把它带给巴巴。我于8月15日回到印度,一年前的同一天我出国的。
很快接到伊丽莎白的信,是对我抵达孟买后,寄给她的一封信和生日贺卡的回复。谈到中心的生活和为她举办的小型聚会之后,她优美地写到我在那里的一年:
……要知道你,亲爱的娜玖,曾是东西方的真正链接。巴巴是我们所有人的宇宙磁体,也许必须有些“链接”处在我们这样的日常生活的较低层面上。吉蒂和我以及其他西方人,曾赴印度生活在巴巴的人中间;而你是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居住的第一个东方女子——除了那批伴随巴巴首次访美之行的女子之外。因此我很高兴,你并未发现美国像有时被描写的那么糟,能够在中心这里和他让你在美国驻留的地方,感受到巴巴的氛围……
让我们期待很快重逢——谁知道在印度还是哪里——不过它将是巴巴把我们再次拉到一起的某个地点,那是肯定的。代我问候你的妹妹,我记得她,还有你的父母,我不会忘记他们。
爱你的,
伊丽莎白
1961年8月17日,一年多后,我终于能第一次见到巴巴。在我看来他身体虚弱,但我的内心因为看见他、美婼和玛妮而欣喜雀跃。不管我在西方被照顾得多好,都向往着和他们在一起,并且渴望巴巴的拥抱。他看上去依然愉快,如太阳般灿烂,微笑一如既往富有磁力。我急于想感谢他:把我的赴美事宜通知西方爱者,帮助让我有一种宾至如归之感。可巴巴一招呼我过去,给我温暖的拥抱,随后就打手势,给我这些指示,“现在,你要彻底忘掉关于你访问西方的一切,关于你遇到的任何人,你做过的一切和你拜访过的任何地方。你只管回去从事你的工作,继续一直念记我。”
我一度像只气球,充满对过去一年和爱我并照顾我的人们的美好回忆,而且兴奋不已,想对美婼和玛妮讲述我的所有经历。但由于至爱巴巴的命令,我的气球爆裂了,再次面对现实。我猜巴巴给我这道命令,是为了使我不迷恋美好、先进、物质主义的西方,或者对回到简朴节俭的世界而烦恼。当然,他的话让我吃惊,但巴巴的命令必须服从,因此我后来没有受太大影响。令人惊讶的是,一旦你想服从巴巴,他会帮助你这么做。这是我跟随神人的毕生体会。另外,我发现并未把我调驻到马哈拉施特拉邦,而是回到艾哈迈德巴德,担任古吉拉特邦的州立公共健康护理主管。
一位西方的女性巴巴跟随者,让我给美婼带一枚漂亮的四周镶着珍珠的紫水晶戒指。我把戒指连同她的口信交给巴巴。一周后,有人见过巴巴后回孟买,把那枚戒指带回给我。玛妮顺带捎讯说,巴巴希望我保存这枚戒指,当作他的礼物。我很高兴接受巴巴的这份礼物,因为紫水晶是我的诞生石。这枚戒指是来自我大爹的最宝贵家产。
我离开孟买前,索要过一个巴巴触过的吊坠盒。玛妮把吊坠寄到妈咪的地址转交给我,可邮件寄到前我已离开,10月她写信给在艾哈迈德巴德的我,问起:“内有一张纸条,我曾要你务必写一封确认函……因为这个宝贵的吊坠是巴巴在闭关中特别为你触过的。”她还问询了我的工作情况,并且用一种甚为轻松的方式问道,“事情啥时候会如愿以偿——或许我该说,人们啥时候会欣然接纳现实?我不认为这听起来是直言相告,但我觉得你会明白的,你是聪明女孩。”信末这样签名,“爱你的大爹和美拉扎德的闺蜜们。”
我的反应肯定是不轻松的,因为我不理解巴巴为何要承诺我,我从美国回来后,会让我在马哈拉施特拉邦,而不是在古吉拉特邦工作。我很快接到玛妮10月16日寄的一封很严肃的信:
……现在,谈谈困扰你的个人烦恼——首先,我感谢你对我像亲姐妹般的信任。谢谢你娜玖,因此作为姐姐我要说,我内心牢记你的福祉,诚实地予以回答。
关于他的“承诺”(我记得很清楚),你首先表示惊讶,且不确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自问(这本身就是怀疑)“他会违背承诺吗?”——就在下一页你写道“我依然有信心。”看到没,亲爱的,那是前后矛盾的?你不可能一边着眼于怀疑,一边着眼于信任——你必须闭上双眼,满怀信心和信任,或者丝毫不信任。没有妥协余地。哪怕有一丁点怀疑,不管你怎样往它上面涂抹一层厚厚的信任,都不可能掩饰之。要么你信任,别无它念,要么你不信任。就这么简单(又困难)。对信心不能分门别类,没有条件。
他告诉我们,他从不违背诺言——你这样想,纯粹是由于我们自己缺乏对它的理解。他说,“我的荣耀一直到永远——让我看看你们能看到我的荣耀有多远。”他知道自己的事,知道我们的事——我们则缺乏远见。我们聚焦于希望他予以满足的小小心愿,却错过从他流淌的祝福溪流。且看他没有对你许过承诺,却给你的无数赏赐吧——你在国外的每一步,引导你克服出现的每一个障碍,聆听你内心发出的每次祈祷,这些他从未承诺过!你说你不能理解——那正是你不该做的。他说,“我永远不可理解——只是爱我。”而且倘若,我们在获得一丁点的理解时,却丧失了哪怕少量的爱,我们的损失都会是多么巨大!因此数算你的蒙福,把你的小小“承诺”交到他的足前——他会履行诺言,精确的年月日则由他决定,他最知道,自始至终关照着你的最佳利益。让他操心他做的那部分,让我们只操心自己作为巴巴爱者的部分,并且确保永不辜负。这些,亲爱的娜玖,就是你姐姐坦率诚恳的观点和建议。当我们必须向他提要求时,就只要求爱吧——他使我们这样靠近他,其他没什么值得我们接受的……
好了,亲爱的娜玖……我确实希望这封信会帮助你——它来自心灵,带着对你的深爱。你也许会认可这点,虽然今后我只偶尔写信问候——但我会常常在思想里这样说,因为你常常在我的思想中,我们的谈话中也不少提起你。几封美国的来信说,她们想念你并且希望某天你能回去——我并不惊讶。再次致以我的爱,巴巴的爱永远与你同在。
玛妮
玛妮的信对我影响深远,同时接下来几年,我会在巴巴的允许下,尝试在马哈拉施特拉邦找工作。我也懂得时间并非由我决定,把它交到至爱巴巴的手中,我知道他会继续照看我的每个需要。
翻译:美赫锋 校对: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