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您是我的神

作者:娜玖·考特沃发布于 2018年11月2日

第九章 惟有您是我的神

60年代初,巴巴定期去古鲁帕萨德,这座普纳的优美度假宅邸,是珊塔迪薇王妃专供他在3至6月间度夏消暑的。庭院宽敞,有鲜花、喷泉和雕塑。大理石扶栏环绕古鲁帕萨德,8英尺宽的阳台铺有大理石地板,四周有更多雕塑。拾阶而上,进入至爱巴巴施达善的大厅,我感觉极为宽敞,具皇家气派;更重要的是,我始终感到一股灵性能量。

在古鲁帕萨德屋后的庭院,巴巴举办了1962年11月的公众达善活动“东西大会聚”。第一天早晨,7000名东方爱者在大门外排队,上午9时开门。妈咪、卡曼玛西和我来得很早;我们很久没见到巴巴了,希望尽可能靠近他坐的主席台,因为我们心中满溢着爱,眼睛渴望看到他。那时我们经济拮据,妈咪和我只住得起便宜旅馆,离古鲁帕萨德相当远。我们必须天亮前起床,才有机会坐到遮棚下离巴巴近的位置,因仅有800个座位。

开门时间到了,一个缺乏经验的老巴巴跟随者来让我们进去,他命令仆人只开双扇门中的一扇。妈咪、卡曼玛西和我排在队首,等候在依旧关闭的那扇门前。背后的人群不知道实际情况,人人冲向大门,差点导致踩踏。后来得知,巴巴一直对埃瑞奇重复说,“我希望让几个年轻人去大门处控制人群,不能让爱者在前来达善我的过程中受伤。”我刚好在卡曼玛西背后,就用胳膊搂着她,抓住仍关闭的大门栅栏,保护她免受压伤,因为她身体重、年衰乏力。妈咪也抓紧栅栏,以免被挤伤。我们不停地呼喊,“巴巴,巴巴,巴巴,救救我们!”因为巴巴说过,如果我们遇到危难,应该大声念三遍他的名,他会帮助我们。他听到我们的呼喊。几个年轻人匆匆跑来,命令我们背后的人群莫往前挤,接着他们打开大门。幸亏巴巴的纳扎救了我们,才免遭严重踩踏事故,否则很可能会出人命。

到第二扇门打开后,我们赶到遮棚下太晚了,只能坐在第十三排,远在西方人后方,他们占了前面的六七排。我非常难过,因为我们起得那么早,本该坐到前排,现在却远远坐在后面,看不清巴巴,愿望落空。我深感受挫,哭了起来,说,“我们离得太远,至爱巴巴看不到我们。”妈咪说,“娜玖,巴巴是神。你怎能说这种傻话?”我啜泣不止。

后来我请一位坐前排的朋友完整描述了至爱巴巴进来上主席台的过程。她对我说,巴巴在两名门徒的帮助下,走过来坐到台上。埃瑞奇为他脱掉凉鞋,巴巴把圣足放在垫上,以便爱者达善顶礼。这部分我看不到,但即便从第十三排望去,场面也绝对令人惊叹。巴巴容光焕发。他颈间戴着一只红玫瑰密织的花环。花环显得很重,埃瑞奇贴心地摆好,让它的重量落在肩头。巴巴身穿薄棉布长衫,领口敞开,白色棉布裤很宽松。他胳膊搭在两侧的栗色垫子上。稀疏的头发编成辫,无疑出自美婼可爱的手。左侧角落有一台落地扇,使台上保持吹风流通。巴巴右侧的脚边,坐着瑜伽士修达南德·巴拉提,左侧坐着珊塔迪薇王妃,她毫不在意世俗地位。马杜苏丹用充满爱的优美嗓音,唱起他多年来为巴巴写的诸多歌曲之一,描述至爱品质的杰作,《美赫-埃库姆》(唯一者美赫)。每当在巴巴跟前聆听此歌,我总会汗毛直竖。现场氛围充满神性。

群众排队依次达善巴巴,他幽默地问候熟人,令他们愈发喜悦。他问询他们的妻子、儿女、工作、健康——就像家庭成员的做法——触动每一颗心灵。有些人微笑,另一些人,就像我,则喜极而泣,因为很久之后终于再见到他。人们挪动着经过巴巴,埃瑞奇轻轻揩拭他脸上的汗水。旁人能感到,埃瑞奇跟巴巴是多么亲近——对埃瑞奇这样的人我们还会有别的期望吗?巴巴说过他扮演的是彼得为耶稣扮演的角色。

巴巴尤其关注西方人,他们肯定获准比我们先到。他向他们倾注爱,因他们不远万里来伴随他,出席这个特殊场合。巴巴时不时对西方人打手势,提示天气多么闷热。他多次表示,“也许会下雨,”虽然看似不像,因为现在不是一年中的雨季,上午阳光明媚。

我们继续望着巴巴,爱者们快速经过他,顶礼他的足。他双手合十,对他们俯首致意,然后志愿者发帕萨德,他的光辉似乎渗透了每一位。一些安得拉爱者开始达善时,我内心很渴望巴巴瞥我一眼。我近一年未见他了。只见这时,有个穷人上前,拿着一只近1英尺长的粉白丝线花环。他把花环恭敬地摆在巴巴膝上,领了帕萨德,然后走开。巴巴从膝上拿起花环,开始用右手往左手食指上缠绕双股,同时朝下一个走过的爱者合掌致意,直到把花环缠成大约一英寸直径的球。接着他眺望人群,抛出球——恰好落到我的膝上!我喜出望外,抓着球站起,合掌说,“谢谢您,巴巴。”并给他一个飞吻。巴巴举起双手打手势,仿佛在说,“现在你满意了?”我的高兴让妈咪欣慰,但她对我说,“现在你意识到巴巴是神而且知道你的一切渴望了?”  

我为自己的暂时遗忘感到愧疚——这确实很傻。但我们怎可能真正测量他的慈爱?毕竟我们只是凡人,而他是神人。妈咪和我继续入迷地望着巴巴,直到中午时分才发觉,天空开始变暗。突降倾盆大雨,像雨季那样。人们坐在遮棚下,未挪半步。我们已被巴巴的无限爱洋浸透,尽管遮阳用的衣服被雨水淋湿,无人为之烦恼。我们东方人平素习惯在雨季被淋,淋湿对我们影响不大。不过巴巴很快对精心打扮的西方女子打手势,把她们全召到带篷罩的台上,然后指示玛妮安排她们更衣,以免感冒。爱者们来访时,巴巴总是最关心她们的健康。

全体西方女子随玛妮走入古鲁帕萨德的女满德住所,各自翻看提供的衣服,找合身的穿。多数女子选了朴素的纱丽和衬衫。西方人,我们知道她们很注重外表,旅行时总带着多套衣服和其他物品,此时却很高兴。她们似乎并不在意穿啥衣服,连一向最讲究公众形象的诺芮娜王妃也是如此。

大家都选了合适的衣服,只剩下伊丽莎白·帕特森,找不到合适她的。不过,早年她曾赠送拉诺一件新的栗色日本丝质和服。拉诺突然想起,她碰巧带来的,就拿给伊丽莎白穿。伊丽莎白欣然接过,当她从台上走回座位时,巴巴叫住她,让她坐珊塔迪薇王妃的位置,开始下雨后王妃就离开了。我永志难忘,之后巴巴通过埃瑞奇公开宣布的话。他指着伊丽莎白说,“这是我的西方瑜伽士,伊丽莎白,”然后,指着瑜伽士修达南德·巴拉提说,“他是我的东方瑜伽士。”这对伊丽莎白是多么荣幸——同时多么真实。她本可以过奢华生活,可她最珍惜的是对美赫巴巴的爱,生活目的就是服务他——服务宇宙者。于是她把世间财富献到巴巴的圣足前,对他的服务成为她的真正瑜伽。默土海滨中心,至今代表着真正灵性之爱的榜样,伊丽莎白将激励未来世世代代的人。

后来我们得知,女满德里来古鲁帕萨德参加东西大会聚之前,巴巴曾指示她们,收拾衣物时,应带上所有最好的衣服,尽量多带。巴巴没对她们解释理由,女子们断言她们不可能用这么多套衣服,尤其纱丽和衬衫,因为她们只是短期居住古鲁帕萨德。但是巴巴,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通晓者,已经为下雨在做准备。 

每当巴巴在古鲁帕萨德,我都尽量请假到普纳伴随他,因为我在古吉拉特邦的工作持续影响我的健康,情况仍不如意。1963年6月,我征求巴巴允许我申请一所孟买大学的讲师职位。美婼拍电报告知我,巴巴不反对我申请,但7月份获悉,我的申请未被审议。另一封电报寄到,是巴巴的来电,电文是,“顺从我的意愿,别担心。适时会有好结果。”1964年6月,在巴巴和美婼的鼓励下,我再次尝试。美婼写道,“刚读完你的急信,我一有机会就询问巴巴的建议,关于你申请调到马哈拉施特拉邦的事。是,巴巴希望你尝试,那就继续提交申请吧。双手交叉握拢,祈祷,‘巴巴,巴巴,愿神保佑它实现。’”玛妮一个月后写信,“你好,亲爱的夜莺,久违之后终于听到你的甜美‘叽啾’声……我祈祷一个月内你会重新成为孟买姑娘……在你和古吉拉特邦的合约期终止之际,我与你同唱“嗨-嗨-万岁”——至爱巴巴教诲你忍耐的甜蜜果实!”不过申请再次被拒。我绝望地离开古吉拉特邦,到古鲁帕萨德拜访巴巴成为我的救生索。 

有一回,我独自去普纳。安顿下来后,打电话给美婼,请她征得巴巴允许我去古鲁帕萨德。巴巴同意了,我立即过去。我先请求美婼,因为我买了两张巴巴穿白袍的照片,一张给喜拉一张给自己,我想让巴巴触一下相片。美婼带相片进巴巴房间,我透过开着的门缝看到,巴巴温柔地触了相片。美婼把它们还给我后,我鼓起勇气偷看,以便巴巴能看到我。我打手势问能否进房间,巴巴微笑同意。我问他,能否用头顶礼他的足,巴巴允许我这么做了。当我重新抬头时,感受到光——仿佛清理了所有的不洁与弱点。这种感受难以言喻;那是必须亲身体验的东西,把自己浸入海洋的那种净化感。

另一次拜访则向我表明,保持专注巴巴的重要性。再次经美婼允许,我来到古鲁帕萨德大门前,保·纳图和纳纳·科尔任警卫。我问保,巴巴在哪儿,他指着一个房间,巴巴和男满德里在屋里玩牌。我轻轻推门,遇到至爱巴巴的目光。他一见我,示意我可以进去,然后指着远处角落,我走去坐下,很高兴和他在一起。我只望着他。我甚至没注意哪些人与他坐一起,因为我关注的不是他们——所以巴巴允许我进屋和男子们在一起。

过一会儿,玩牌结束,多数满德里走出房间。一些孟买来的女士在外面等候要见巴巴。有几人身穿纱丽,其他人穿着裙子和衬衫。一名女子穿着紧身短裙,坐在地板上很不舒服,因为短裙总向上滑,露出膝盖,令她非常尴尬。至爱巴巴当然注意到了,马上打手势让她找条围巾。那女士出去借了围巾,盖在膝上。对我们坐在他面前的着装,至爱巴巴非常讲究。他不希望女子穿任何一种可能令男子们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的衣服。每当我来达善他,总是穿衬衫,最好是长袖的,还有纱丽,以便自在地坐地板上。在神人跟前是罕有机会,不应分心。因为巴巴说过,“惟独我存在。”

妈咪也一有机会就去古鲁帕萨德伴随巴巴。从埃舍迁离,并未削弱她和巴巴或女满德里的亲密关系。实际上,它继续增进。自从巴巴去古鲁帕萨德,妈咪就可以花更多时间同他和女子们在一起。我们的巴巴珍宝当中,包括巴巴、美婼和玛妮发来的许多电报,其中有对紧急电报的复电,或纯粹是给我们中某人的生日贺电。1962年末,我收到玛妮的一封信中述及诸多话题,从表示关切妈咪的眼疾(她最后不得不做白内障手术)以及为喜拉的消息欣喜,到关于我们寄去的一些果酱的讨论:

至于果酱,让我们每天早晨都咂嘴享用,你问哪种更美味——嗯,我们都认为“笔者博士”的优先……我们会欣然寄回空果酱瓶(但愿这不是“诡计”,为了查明我们的果酱供应不足,以便寄更多过来!我不禁怀疑这点,因为知道你心中装着的东西就像瓶中的果酱一样甜——只是你的心有巴巴的恩典,永远是满的)……

妈咪一直住便宜旅馆,因为她只能负担如此,却从不抱怨。每当她在普纳,美婼让她每天上午到古鲁帕萨德。美婼和玛妮把她们的衣服给她缝补或修改,她也会缝制新衣。妈咪做衣服很快,以至美婼会惊讶地对她说,“娜格丝,你手上通了电。”妈咪最爱的缝纫工作是为巴巴做长衫,每当美婼给她布料做,她总是很开心。

一次妈咪为美婼做了一个塑料挂衣柜存放衣服。美婼很高兴,让巴巴观看,只要她高兴,巴巴总是很开心。他极为欣赏妈咪的天分,常邀请妈咪和我进入女子们住的里屋。我们坐着享受至爱巴巴的陪伴时,妈咪则缝纫衣服。她不喜欢像我这样,坐那里望着巴巴。她总想为他和他的亲近者做些服务。一天吃午饭时,娜佳问妈咪在孟买家中做些什么。妈咪说,“我有很多事要做。”

巴巴则说,“娜格丝从不闲坐着,她有很多事要做,虽然居住一室一厨房的公寓。”

午后做完阿提,妈咪总请求巴巴让她外出用午餐。巴巴知道她负担不起去普纳市区吃饭,会说,“不,你别出去。你很幸运,我邀请你留下和我一起吃午饭。莫犹豫,留下吧。”美婼会为妈咪把饭菜盛到盘中,然后巴巴让妈咪坐他身边。美婼给巴巴芒果时,他会从自己盘中抓两把,放入妈咪盘中,知道优质芒果是妈咪消费不起的美食。有时巴巴会从自己盘中取一半食物,放入妈咪盘中。正如妈咪说的,“在古鲁帕萨德,巴巴对我倾注大量的爱。他总像母亲喂孩子一般地喂养我。那些记忆铭刻我的心间。”

这段时期,阿迪仍在古吉拉特邦的印度利华公司就职。他在工作上,跟别人打交道,都极度诚实。相形之下,更世俗的同事飞黄腾达,因为他们毫无顾虑不择手段赚钱,阿迪却尽量节俭省钱。他坚决遵守巴巴的教导,忠诚地服务他,默默忍受,遭到公司同事的不公对待也不抱怨。不过6年后,阿迪依旧未升职,在巴巴的允许下,他应聘了伯马壳牌公司的区域销售代表职位。1964年2月底埃瑞奇来信提到,阿迪要参加1964年3月7日的笔试,还有5月26日的一封信,是对阿迪成功获得该工作的消息的回信。阿迪5月从印度利华公司辞职,立即赴伯马壳牌公司(现称巴拉特石油公司)上班。埃瑞奇的第三封信,于那年12月底寄到,是对阿迪在新工作中遇到一些困难的回复:“……至爱巴巴希望你注意,他的纳扎在你身上,并希望你切莫担心。他希望你尽心尽责,使老板认为值得聘你工作。巴巴希望你尽最大努力,把其余留给他的神圣意志。”

后来,阿迪由于毫不妥协的诚实,在工作上再遭不公待遇,向妈咪和我吐露。我们都致信巴巴,因阿迪不肯写信,并且说,“他是神,知晓一切。”埃瑞奇给我回信,确认了阿迪的话:巴巴希望你知道,他的阿迪对巴巴是人身上帝且知晓一切这点上的见解和建议是对的。巴巴说他为阿迪骄傲,并对阿迪致以他的爱与祝福。”1966年11月4日写的另一封信,则回复了妈咪的信:“巴巴希望你们全体,尤其阿迪,要注意神是仁慈之洋。神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因此无须担忧,巴巴的纳扎在阿迪身上,并会永远保持。”阿迪把所有麻烦都交给巴巴,知道只要巴巴愿意,就会转动钥匙。果然如此。埃瑞奇在那年12月18日的信中提到,巴巴欣然听到“他亲爱的阿迪在事业前程上的愉快事件转机。”

阿迪的惊人幽默感伴随他进入成年,他一直把学笑话当作特殊任务,以便能取悦巴巴,使幽默大师及陪伴他者开心。因职务在身,阿迪离美拉巴德太远,尤其第一份工作,日程安排要求他大量旅行,故在巴巴召唤爱者伴随他的特殊场合,阿迪通常不可能来达善。巴巴体贴地授予长期命令,阿迪只要能成行,甚至巴巴在闭关时,都可随时来访。每当阿迪去达善巴巴,一进满德里大厅的门,巴巴快速拥抱他后,就让他开始讲一个个笑话。不仅巴巴,还有所有男满德里,很快被逗得哈哈大笑。我记得玛妮多年后告诉我,“娜玖,每当我听到美拉扎德的满德里大厅传来阵阵笑声,就是阿迪来见巴巴的信号。”

另一方面,喜拉则经历着与巴巴本人的长期分离。儿子迪帕克出生以及启程赴英国后一直未能见他,随着岁月流逝,她的渴望加深了。她尤其难过的是,迪帕克尚未见过巴巴。另外她思念亲人,可她写信给父亲说想回国时,父亲回信说巴巴在闭关,因此不可能见他,虽然他答应想办法向巴巴传达她的请求。最后1965年,迪帕克9岁时,喜拉写信给父母说,她准备带儿子回孟买探亲。

我当时也在孟买,因为1965年4月30日,我在古吉拉特邦的公共健康主管的履职期终于结束,能够回家了。我重新申请孟买护理学院的教师工作,就在面试之前,美婼给我写了一封亲切的鼓励信:“我希望你在临近的面试中有上佳表现,如愿以偿在大学获得永久讲师职位。我对巴巴提到此事,他的纳扎在你身上,所以别紧张,尽最大努力,凯旋而归……”这次我成功了,接下来四年,我被聘为孟买护理学院的政府特派官和公共健康讲师。

喜拉把计划告诉父亲后不久,收到高荷医生的亲切来信,说美婼想让她带一个吹风机,为巴巴吹发。喜拉一读到这个请求,激动不已,希望她的梦想成真,迪帕克终于能见到至爱巴巴了。抵达孟买后,她和父亲拍电报给巴巴,告知她、阿迪和迪帕克准备去美拉扎德。一路上,她祈祷巴巴满足她的愿望——也是迪帕克的愿望,因为小家伙很渴望见巴巴,盼着能当面拜见神的时刻。

那天清早,他们抵达阿美纳伽火车站,一位男子走向我妹妹,问她是不是喜拉·塔沃。喜拉点头,他说巴巴派他的车来接他们去美拉扎德。喜拉激动得哽咽,一路念着巴巴的名前往美拉扎德,好奇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她攥着阿迪和迪帕克的手,安慰自己说接着发生的不只是一个会突然惊醒的美梦。

他们终于到达美拉扎德,全体男满德里亲切欢迎他们,笑容满面。之后高荷医生过来,拥抱他们三人。喜拉把吹风机交给她,它像心爱的宝物,她从英国带来,为至爱巴巴吹发用的。高荷医生叫他们三人在满德里大厅等候,巴巴将在那里给他们施达善。喜拉的心狂跳不已,三人充满期待,同男满德里一起坐在大厅。随后喜拉看到巴巴坐在抬椅里,由几个男子抬过来。她对这一幕毫无准备,因为9年前向巴巴告别时,他一直身强力壮。她从未想到,他竟如此虚弱,不得不让人抬着。他的脸非常优美,但上面写满苦难。一向同情他人痛苦的喜拉,再也抑制不住地哭起来。后来,她细述了那个场面:

我想起在海得拉巴的下午时光,那时他常叫我们午睡,我会躺在美茹身边的垫子上,然后偷看他。他的脸就像太阳,显得如此有力,来回踱步时非常强健,长发飘逸。他会逮住我在偷看,过来叫我重新合上眼睛。但我深深着迷于他的临在所散发的能量、他面容的美以及浑身的力量。可如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重新见到他,依然令我欣喜若狂。这么多年未见他,让我多么饥渴,多么渴望达善他。我过去恨自己,离开了印度尤其是远离至爱巴巴。我深深羡慕所有能定期到古鲁帕萨德达善他的巴巴爱者,自己却做不到。我感到长年被冷落在异国他乡,远离他身边。即便此刻,我都怀着这份痛苦——我错过了所有那些美好的达善、顶礼他的美丽莲足和凝视我深深渴望见到的神圣形体与容颜的机会。我知道我们必须让自己顺从他的意愿,惟独他知晓,为何我必须离开他远渡重洋赴英国。

此刻我再度凝视他的优美容颜,情绪激动,虽努力克制,也再也止不住泪水。至爱巴巴坐在椅上,随即问满德里为何让我坐地板上,于是有人为我搬来凳子,我坐凳上感到十分尴尬和不自在,因为其他人都坐地板上。他随后叫迪帕克过去,给他一个温暖拥抱。巴巴目光闪烁,叫迪帕克坐到他脚旁的凳子上。迪帕克被巴巴和他的美所征服,抬头望着巴巴,敬畏地说,“难怪他们叫您神,因为您这么美。”一个9岁孩子的话中道出的真理。

巴巴一次次拥抱他。我将毕生铭记那个场面,因为让迪帕克达善至爱巴巴,对我来说极为重要。我最珍惜的梦想终于成真。巴巴随后叫我过去,也给我一个温暖拥抱,这一刻我盼望了十年之久。我被爱与喜悦压倒,流泪不止,悲喜交集……至今眼前仍能看见那张优美、温和仁慈的脸庞,充满爱与慈悲。接着巴巴拥抱了亲爱的阿迪,他也满脸喜悦。他也有很长时间未见到至爱巴巴……

巴巴看着我,打手势,“这么多年后我接见了你,你要做的只是哭吗?对我讲讲你的情况。”我依然哽咽。面前至爱巴巴的光辉形象,他的目光充满爱与慈悲,这么多年后重新来到他跟前的奇迹,令我感慨万千,一时语塞。我这人情绪易激动;笑与泪来得容易,能做的全部就是用面前的美好景象充满我的眼瞳和心灵,我继续轻声抽泣,止不住地哭。

最终我振作精神,对他讲述我的生活,还有难题。他慈爱体谅地看着我,叫我别担心,因为那些难题不会再侵扰我。至爱巴巴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自从我们父母向他臣服之际,他就告诉他们,从那以后我们就是他的孩子,他会照看我们的最微小需要直到永远。他始终恪守诺言。

巴巴接着叫喜拉和迪帕克去看望美婼、玛妮和女满德里,因为他想同阿迪谈谈。迪帕克和喜拉高兴地小跑过去,会见所有的亲爱者们。喜拉感到重新回家,欣喜若狂。美婼、玛妮、美茹和其他“阿姨们”见到母子俩都非常高兴,难以置信她们一直惦念的“小喜露”如今居然有了一个迪帕克这样健壮魁梧的儿子。不过美茹说她依然很孩子气,只有主知道她会不会长大。她们都边笑边聊,直到至爱巴巴被抬回他的房间。

巴巴接着召见迪帕克和喜拉,两人进入他房间,巴巴在房间又多次拥抱迪帕克。每当迪帕克回抱巴巴,喜拉叫他轻点,不要压着巴巴。巴巴叫迪帕克莫担心,不过旁观的喜拉很紧张,希望迪帕克不要抱得太紧伤着巴巴。迪帕克很喜欢马斯坦,这只漂亮的狗卧在巴巴的床边,巴巴目光闪烁,望着他们玩耍。他随后让喜拉和迪帕克同他和女子们共进午餐。巴巴用胳膊搂着迪帕克,要求倚靠他支撑,两人走向餐厅。他们走到桌前,巴巴坐到椅子上,让迪帕克坐他左边,喜拉坐儿子旁。美婼在巴巴右边,巴巴叫她给他们盛饭。喜拉重见巴巴激动万分,根本不饿,惊慌地望着美婼往他们盘中盛满食物。当年我们住埃舍,妈咪总吩咐我们吃完盘中的每一粒粮食,所以喜拉担心吃不完。迪帕克当然乐滋滋的,狼吞虎咽起来。喜拉吃了些,盘中仍剩大半食物,准备埋头奋战,此时巴巴说,“别担心吃不完。留在盘里吧。”喜拉感激不尽。用餐期间,至爱巴巴从自己盘中取些食物,放入迪帕克的盘中,就像我们小时候,他为我们所做的。这个动作让喜拉喜出望外,迪帕克吃得精光,巴巴疼爱地看着他。巴巴告诉女子们,迪帕克是他的自己人。接着望向喜拉,说,“你们知道,她非常爱我。”喜拉心中满溢对他的爱,再次泪如泉涌。

“求您了,巴巴,”她说,“我有个请求。您能使我心硬起来吗?我心肠太软,很容易被践踏,深深受伤。”美茹责备说她真是蠢姑娘,竟提这样的请求,这个世上有太多硬心肠的人,心肠软是个祝福。巴巴慈爱地微笑,说,“你要保持本色。不要改。”他转向女子们,说,“她的内心同外表一样美。”喜拉再次止不住地流泪,崇拜地凝视他。巴巴随后嘱咐她,不要责骂迪帕克吃得过多(她这样做过),因为他肯定超重了,不过又对迪帕克说,饮食要节制,少吃甜食和巧克力。迪帕克爽快答应,让喜拉惊讶的是,此后很长时间他一直很小心对待甜食。

巴巴极为关心喜拉的健康。由于严重哮喘,她服了近八年的可的松,巴巴认为不妥。高荷医生说,一种叫色苷酸钠的新药刚上市,于是巴巴让她服新药,逐渐停用可的松。他嘱咐喜拉,她回到孟买时,赴新德里探访姻亲后,以及回到英国后,都要写信汇报她的健康状况。他多次捎讯问候她的健康。她一回英国,医生就开了色苷酸钠,停用可的松。

喜拉尤其高兴,迪帕克可以拥抱美婼,因为他只有9岁。玛妮常常逗他,同他说笑,娜佳和美茹也是如此。其中有人说,“想象一下,就在不久前,喜露还是个埃舍的小孩,像迪帕克那样。想到她结婚生子,简直难以置信。在我们眼里,她永远是小喜露。”

她们离开美拉扎德前,巴巴送给迪帕克和喜拉,几张可爱的巴巴照片和一本日记本,如今这些成了她的最宝贵家产。他慈爱地拥抱她们,并问迪帕克在学校的表现。迪帕克说他不喜欢数学,巴巴说,“我算术也不好。”虽然喜拉不知,这是她最后一次面见至爱巴巴的肉身,最后拥抱他时,她又哭起来。如她所述,“他望着我们,优美的眼眸流溢着神圣之爱,我但愿自己化作巴巴花园中的一棵树,能永远留在那里,每天他从我身边经过,都能看到他。我痛恨自己离开他,然而很感激他尽管在闭关,仍允许我们拜见……我非常高兴,迪帕克终于见到了至爱巴巴,而且接受他大量的爱与温暖拥抱。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喜拉、阿迪和迪帕克离开去火车站,携带特殊之物——至爱巴巴流溢的爱,足够延续至他们的余生。喜拉一直铭记,全能的神本人向他们挥手告别的美好场面。轿车驶离美拉扎德时,她一直扭头回望,一路哭到火车站,把心留在至爱身边。如她所述,“那些伴随巴巴的最后时刻,在我心中留下永久印象,每当我想让自己沉浸于对他的思念,就合上眼睛,回到美拉扎德他的身边。重温那些美妙喜悦的珍贵时刻,他的神圣之爱裹拥着我,所有忧虑暂时消逝,我重新感到完整。”

喜拉拜访后写了信,美婼给她回复如下的信:

    刚收到你写给巴巴的信,字里行间充满爱——让至爱巴巴很开心。巴巴很高兴得知,迪帕克常思念他。巴巴把他的爱送给他。

    我们都很开心与你重聚,见到迪帕克。这孩子很可爱,却很腼腆。你在英国的经历非常有趣好玩,我耳边依然回荡着你的欢笑声,因为你与至爱巴巴在一起那么开心。

    亲爱的喜露,要记得巴巴给你的健康指示,并且别担心,因为一切皆在他掌握中。带着巴巴,因为他与你同在……巴巴的爱送给你、迪帕克,还有娜格丝、阿迪和娜玖。 

    常提醒迪帕克,至爱巴巴爱他,而被巴巴这样的人爱,实属大事。这会使他内心感到快乐。

后来美婼在另一封信中写道,“迪帕克是很可爱的孩子,巴巴非常爱他。时不时提醒他少吃巧克力等等,巴巴嘱咐过他的。这总是对他有益的。”

回到英国,迪帕克告诉校友们,他曾经和神共进午餐。他们永远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真实——或者迪帕克是多么幸运。

访问一年后,喜拉写了这封信给妈咪、父亲、阿迪和我:

伦敦

1967年12月21日

亲爱的M.D.N.A.(妈-爸-娜玖-阿迪):

    谢谢你们的爱笺。迪帕克和我都参加了伯爵宫的巴巴聚会。他们放映了至爱巴巴的电影,像往常一样,整场电影我自始至终在哭。我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容易激动,尤其与他有关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我深深爱他,童年伴随他的记忆依然栩栩如生。我始终跟他如此亲近——这无法解释,尽管我远在他乡。我舍不得电影播放结束。想让它一直继续播映,想坐在那里永远观看。我感觉就像在美拉扎德看见他的时候;不想从他跟前离开。噢爸爸!我全心全意地感谢您把我们带向巴巴。若没有他,我无法想象这一生将是多么徒劳。写到这里,我又哭了。我为何感受如此强烈,惟有他知晓;我无法解释。

    迪帕克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很差。他漫不经心,毫无兴趣。不要紧,我会每天坐在他身边,确保他用心学习。他不是笨孩子,只是贪玩。但我相信,有亲爱巴巴的纳扎,他会改进的。我一直向巴巴祈祷。迪帕克说,“妈咪,我一直为成绩不好的事祈祷巴巴,可他没听到。”

    我希望你们都安康快乐。我希望您感觉好些,亲爱的妈咪。爱并且吻你们全体,愿巴巴祝福,新年快乐。

                                                                               你们挚爱的喜拉

我们被喜拉的信深深感动,把信寄到美拉扎德,让巴巴、美婼和玛妮能读到。美婼回信表示感谢,说她对巴巴的爱让他们非常高兴,并要求迪帕克努力学习,考取好成绩。

我们的生活依然忙碌——喜拉在英国,阿迪在古吉拉特邦,我在孟买。我很高兴回来,亲近父母,终于更了解父亲。我们童年的大多时光都在外地上学,他则离开家庭同满德里一起生活,所以我们这些孩子同他相处的时间都不多。

由于父亲一直接受巴巴的训练,对所做的每件事都一丝不苟。常对我们说,“一切东西各有其位,各得其所。”他极其讲究洁净,不管去哪里都衣着整洁,虽然衣服并不贵。他像钟表般准时,对诚实近乎狂热。他回孟买后养成一个有趣习惯,即几乎天天去我家附近的银行,只需一丁点借口。我推测拜访银行让他忆起早年的生活。不过他对加入巴巴埃舍后,自己抛在身后的生活也颇为超然。他从年轻时一直保持联系的唯一亲眷,就是他舅舅贝拉姆吉·巴如查一家,在妈咪初回孟买时收留了她。有一次在孟买路上,有人对他说,“你好,萨瓦克夏,还记得我吗?”(人名加后缀‘夏’表示尊敬。)父亲不记得,那人说,“我是你的同父异母兄弟呀。”即使在埃舍,父亲的朋友也不多,不过他特别喜欢彭度、帕椎、韦希奴、尼鲁医生和宝吉。

父亲的另一项活动是寻找孟买的玛司特。他会喂他们吃东西,然后要他们持美赫巴巴的名。如果见到挨饿者,他会把食物分给他们。如果身边没带吃的,他会进餐馆买。但他从不给钱,因为钱可能用于不妥目的,那样将不得不分担乱花钱者的业相。

他对我们一向和蔼,话语温和。有时会带我们其中一个去看电影。他相当敏感,如果电影中的角色受苦,他会哭。虽然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他有时会给我们讲笑话,但回到孟买后就极少这样做了。

尽管跟随巴巴生活只有最基本必需品,父亲仍会享受少许生活乐趣。因为他的心脏状况,医生建议他晚饭前小酌威士忌,父亲会拿酒坐到餐厅里的巴巴照片前,向巴巴举杯敬酒,说,“巴巴,为我的健康和幸福干杯。”

妈咪听到,会责备他说,“你太自私,一直光说‘我的’。”

父亲会慈蔼地对她说,“娜格丝,你不懂。只有我的妻子儿女健康幸福,我才会健康幸福。这是我的简略说法。”父亲爱妈咪,他的娜格丝。甚至把她叫做他的莱拉,意指马侬和莱拉的著名波斯爱情故事。她会报以佯嗔,叫他别再多愁善感地胡扯。我发现这些小小的拌嘴特别逗。

妈咪急于再看到她的外孙,并且需要去看病治疗,是赴英国探访喜拉、德乌拉吉和迪帕克的第二个家人,于1968年9月启程。美婼写信给她,提到临近的访问:

美拉扎德

1968年8月14日

亲爱的娜格丝,

    至爱巴巴和我们大家都很高兴,你即将去英国。亲爱的姊妹,你要接受适当的治疗,健康地回到我们这里。亲爱的喜露和迪帕克会很高兴见到你。对迪帕克解释,要专心学习……而且经过努力他应该能通过所有考试,因为这样会取悦至爱巴巴,巴巴会为他感到骄傲。

    亲爱的娜格丝,一定要带足保暖衣物,因为从孟买起飞后,飞机会快速升至高空,你会感到很冷。带一条暖和的围巾裹头。上方有通风设备,离它远点,关掉。要当心这个,否则冷气流会围绕你的头。里面你会拿到毯子、枕头和袜子。现在正是访问英国的季节。在那里观光你一定要去杜莎夫人蜡像馆。

    亲爱的娜格丝,你缝制的裙子和外套太好了,为此请接受我爱的感谢。至今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衣服。

    亲爱的喜露送给我们一个吹风机,我们会给至爱巴巴用,在普纳也会用。对亲爱的喜露和迪帕克送去我们的爱。把爱给亲爱的娜玖和你本人,一路平安。至爱巴巴的爱给你们,他亲爱的家人。

                                                                                  爱你的

                                                                                  美婼

12月,巴巴邀请几位被选爱者参加美婼生日,以及巴巴弟弟阿迪之子达拉和阿姆芮特的婚礼,新娘是德拉敦的亲密巴巴爱者,施特鲁甘·库玛的女儿。生日庆祝定于12月21日,婚礼于翌日举行。我接到请柬写着,“谨邀请你代表目前在英国的母亲娜格丝。”我喜出望外,能代表亲爱的母亲享受这个特权,由于巴巴持续不断的闭关,我已很久没见过他。

我前往阿美纳伽,12月21日,我们来参加庆祝的爱者前往美拉扎德。进入女满德里的住区时,我看到美婼的门廊附近为女士们摆了椅子。男子座位在远处。至爱巴巴在门廊上,坐在铺了布的抬椅上。目睹他显得如此脆弱,更像羔羊而非狮子,我的心在流血。他的样子令我震惊,因为在以往的公共达善活动中,巴巴总显得神采奕奕,自然散发着神性。而这一小群亲密爱者,被允许目睹他虚弱的体况。

巴巴对我们打手势,“你们都很幸运今天能达善我。不再有同样的机会了。”我们无人理解此话的深义——未察觉他的言下之意。我们随后遵旨排队,女士优先,可把花环或鲜花放在他的足前。我们不可碰触巴巴,也许因为他的健康太弱。轮到我时,我把花环献在他足前,然后双手合十抬头看他。令我沮丧的是,他望着别人,同他交谈。我的时间过了,不得不向前走。就像过去许多次那样,我感到巴巴忽视了我。我很难过,关于自己缺点的各种想法开始折磨我。我走回座位,眼泪流了下来。

我肯定不希望别人看到我哭,就用手遮挡自己,不让邻座的老朋友们看到我。我一直苦苦思索,寻找自己今天为之付出代价的弱点。我思绪如麻,觉得刚才的情况肯定是自己应得的。最后用纱丽末端裹头,以免别人看到我的脸。

我见男子们开始排队达善。弥漫着忧郁情绪,因为大家一定想到,至爱巴巴由于我们所有人的弱点,为了净化我们,主动让自己承担的大苦大难。我像往常那样一直注视他,看到罗妲·米斯特里的丈夫吉姆,把鲜花献在他的足前,并合十致意。巴巴不仅看着吉姆;还从椅子往前倾身,伸出右手给吉姆亲吻。这一幕是给我的最痛心打击,开始抽噎。巴巴连看都不看我,现在却伸出神圣的手让人亲吻。自憎的念头一直啮咬我至少10分钟,接着我突然听到玛妮宣布,“巴巴希望有娱乐,谁愿提供娱乐?”

我不由自主地举手,然后起立,让玛妮注意到我。至爱巴巴看到我,亲切地打手势,让我走上门廊。那一刻我从绝望被带至狂喜,脑际闪过我为巴巴改编的一首优美格扎尔:

《我的神》

我面前的这位是我的神!

在他的莲足前,我虔诚地敬拜——

我面前的这位是在世的安拉·巴希尔!

对于大众,他是美赫巴巴。

实际上他乃是神人!

只要您愿意,请把我杀死,

只要您愿意,请将我活葬——

这是我的净化,

惟有您是我的神!

宣告美赫巴巴为神!

美赫巴巴是神!

而从美赫巴巴的神性方面

我们从未分离。

我合掌站在他面前,闭着双眼,用全部心灵向他歌唱。唱毕,我睁开眼,看见了什么?慈悲之主伸出虚弱的右手给我。我丢下眼镜,轻轻握住他的手,让它触我的眼睛,然后亲吻之。“谢谢您,巴巴,”我说完,心中带着狂喜,走下门廊,微笑着归座。

邻座的年长琐罗亚斯德教女士——她们都是多年的巴巴爱者——责备我说,“今天可是庆祝日,能唱那样的格扎尔吗?我们看着巴巴,都被你唱哭了。我们感到心如刀绞。”我当时不理解她们的悲伤感受,但后来意识到她们一定是有所察觉即将发生的事。而至于我,满心都是巴巴的无限爱、慈悲以及对我弱点的宽恕。

后来我意识到,至爱巴巴赐我灵感,为人身上帝唱这首特别的格扎尔的原因。当我凝望他的神圣容颜时,并不知道那会成为我此生这样做的最后机会。我想起在埃舍里的傻气小女孩,一次写信给巴巴说,她首先把他当大爹来爱,其次是当神来爱。这一次,我用几分钟唱歌并且当众宣告巴巴首先是神人。但我一刻都不曾忘记,他也是我的大爹。

翻译:美赫锋  校对: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