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日子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21年1月26日

小阿迪从伦敦带来一面古董铜锣,挂在巴巴卧室门外。一听到锣响,埃瑞奇和宝就会冲到巴巴的房间。男女满德里这个时期都竭尽全力服务巴巴。通过变得完全无助,巴巴给了他们这种服务机会。

美赫巴巴为人类受苦的无限悲歌在新年唱起,其回响也完全依照神人的意愿。宇宙的脉动依赖阿瓦塔的意愿;但为使它的跳动正常,阿瓦塔承担起宇宙苦难。然而,目睹巴巴这样受苦,却让满德里心疼。惟有通过他承受无限痛苦(连这也是在沉默中),世界的脉动才保持稳定。这全都是按照他的意愿——裹在无限极乐和无限痛苦的外衣中。

1969年1月1日,星期三,安得拉的钦塔.萨瓦.拉奥,麦吉提.拉玛.莫罕.拉奥和玛尼克亚拉.劳,经巴巴许可,从安得拉来到美拉扎德。上午9点,巴巴坐轮椅进入满德里大厅。他对三人在维杰亚瓦达以他的名义所做的工作表示欣赏,说,“时间近了。你们真幸运,我见你们三位。”巴巴问询了玛尼克亚拉的个人及家庭情况。在巴巴身边度过半个小时后,三人离去。

印度及印度以外地区的其他亲近者,也请求获准见巴巴,但他给他们发去如下讯息:“来普纳。那时我就不闭关了。”

1月2日,又取了血样和尿样送往普纳医院化验。因尿素水平依然很高,格兰特医生回执建议高荷限制巴巴的蛋白摄入。应停止服用肝浆和骨汤,还应对巴巴的前列腺做检查。

于是1月4日,把阿美纳伽的G.V.凯特卡医生请到美拉扎德。他发现巴巴腹部轻微膨胀,但未有积液迹象,前列腺未增大,平坦紧实。鉴于居高不下的尿素水平,凯特卡医生只好建议全项泌尿检查。

1969年1月5日,星期天,下午,一位名叫玛丽.罗丝琳.班尼特的澳大利亚年轻女子,出乎意料地来到美拉扎德。她来自悉尼,从那里的一些年轻爱者那里听说巴巴。玛丽看上去象个“嬉皮花孩”,搭便车在印度旅行。她赤足从阿美纳伽一路走到美拉扎德(相距9英里),肩挎一把吉他,名义上是来送丽和史蒂文.卡姆贝尔夫妇制作的巴巴海报。她受到玛妮的接待,还为女满德里唱了一首歌,后来又被带到巴巴卧室,边弹吉他边为巴巴唱了首歌。巴巴称玛丽为“女玛司特”,看了卡姆贝尔的海报。还敦促她夏天来参加古鲁帕萨德的特殊达善。玛丽班尼特同天离去,许多年过去,再无音讯。(大阿迪开车把她带到纬露别墅洗浴和用晚餐,之后她乘当晚的火车去了德里。)

萨若希的女婿黑吉.S.亚丁瓦拉来阿美纳伽参加达拉的婚礼。他和妻子古娜每年12月都会来,萨若希和纬露会带他们到美拉扎德见巴巴。黑吉.亚丁瓦拉也是医生,星期天晚上未事先通知就来到美拉扎德。邓肯医生陪同他。黑吉看了巴巴的血检报告,高荷希望他为巴巴检查。巴巴对这种打扰不悦,但同意让医生见他。

亚丁瓦拉医生到了巴巴房间,要巴巴张口,闻了闻。他一时疏忽忘了带听诊器,巴巴指示他把耳朵贴在巴巴胸前听诊。之后,他又问了两三个问题,巴巴通过手势做了清晰回答。亚丁瓦拉走出房间,对高荷和埃瑞奇说,他甚是惊愕,因为血尿素这么异常高的人,根本不可能意识清醒,更别说辨别力,整个房间都会充满难闻的气味,而这里情况却不然。巴巴意识完全清楚,口里也无臭味。

亚丁瓦拉医生叫道,“这真是离奇!但巴巴不适合再住这里了。得送他到普纳,做全面检查。”

因此,男女满德里力劝巴巴去普纳,不必按常规等到三月底,但巴巴回答,“你们若想让我离开肉身,就带我去普纳!否则,就别提去的事儿。”

就是在这个时候,也许是为了解除满德里的担心,巴巴开始提出躺着施达善。“我要是躺着给我的爱者施达善,会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满德里回答,“当然没有,怎么会有问题呢?您的爱者唯一在乎的是让您高兴。”

然而巴巴的健康恶化状况令满德里担忧,他们还是怀疑巴巴怎么可能连续三个月施达善——从4月10日至6月10日。他们担心他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那样的压力,但巴巴向他们保证:“给我的爱者施达善,对我将很容易。所以你们不要担心。我会躺着施达善,那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压力。

“这次和之前所有的达善都不同,将是沉默中的最后一次。它将是达善中的达善——无与伦比。

“虽然躺着,我却会很强壮。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因为我的工作,但到那时我的工作就做完了,我的喜悦也会巨大。一个穷人赢了彩票会因好运气激动得倒身死去。我的幸运将在于我的工作完成和对一定结果的知识;但我的喜悦却不会让我瘫倒——那将是我的荣耀。”

1月9日,星期四上午,巴巴坐在外面放松晒太阳时,对小阿迪提到耶稣及使徒。他对弟弟透露,“埃瑞奇是我的彼得。彼得拒绝承认耶稣,但埃瑞奇不会否认我。”

同天,小阿迪的妻子芙芮妮,由希琳和安.伊夫陪伴,在回伦敦前来跟巴巴告别。提及他的健康,巴巴安慰芙芮妮,“别担心。这个月底一切都会好的。”

同一天,一个叫卡西米拉的9岁小女孩来见巴巴。她是住在隔壁拉坦夏.戈亚拉家的帕西农夫的女儿。卡西米拉头天曾和母亲及别的村民来过,埃瑞奇叫她单独一人回来。她坚持要见巴巴,甚至不吃不喝,直到巴巴同意给她达善。巴巴慈爱地会见她,但指示这个孩子,“你已见到我了。现在回去吃饭。”

1月10日,星期五,巴巴的身体明显恶化。他对满德里指出,“我是神,为众生受苦;但如果你们继续象现在这样尽心服务我,我就会好起来。”

小阿迪及家人次日离开阿美纳伽返回英国。临行前,小阿迪落泪。巴巴把他叫到房间,询问原因。“我感到再也见不到您了,”他说。

巴巴回答,“哦,我不会死的。还有14年我才离开肉身。”巴巴之前也曾表示过他会活到90岁。

有一次,巴巴说,“打破我的沉默后,我会继续活上14年。”

埃瑞奇应道,“到时我们都成老头了!”

1月间大约这个时候,帕椎从美拉巴德来访,对巴巴说,“我们都老了!最好关店吧!”

巴巴笑了,答道,“你在说什么?关店?店门正要打开呢!”

巴巴每天都到满德里大厅,但1月12日(星期天)以后,他再未离开卧室。他的状况日益让人担忧。13日,从晚上8点半至次日晨8点45,巴巴逾12小时未排尿。高荷为此给他服药。

1月13日是宝的生日,身体虚弱的巴巴慈爱地拥抱他。

1月15日,星期三,巴巴让大阿迪发布如下通知:

至爱阿瓦塔美赫巴巴希望他的爱者知道,三年的高强度工作已损坏他的健康。尽管如此,他仍邀请世界各地的爱者今夏前来达善,因为是他们来接受他的爱的时候了。

时间和地点已定,普纳滨江路24号古鲁帕萨德。然而,在至爱巴巴目前的健康状况下,他将以什么方式给前来的数千人施达善尚未确定,但会举行。他会施达善。

巴巴说此次达善将是沉默中给予的最后一次——在他道出更新世界的万言之言前的最后一次。

通知进而讲到以下4点:

(1)谁都不得为了人、事或活动写信或发电报要巴巴祝福,而是应满足于这样的知识——他的祝福一直和他的爱者同在。不会将此类通讯传达给巴巴,也不会回执。

(2)根据阿瓦塔美赫巴巴在1968年11月1日第70号《生活通报》所规定的条件,在4月10日之前,谁都不得试图见巴巴。

(3)谁都不得给巴巴或满德里和我(阿迪.K.伊朗尼)写信,谈巴巴工作或中心运作的问题,或者打听巴巴的健康,因为时间和情况不允许我们分心。

(4)通信和电报地址如有更换,通知我即可。

阿迪.K.伊朗尼

1月13日左右,美赫巴巴基本停止进食。出现严重痉挛,极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可怕的痉挛。他打手势时,会受到猛烈震击,整个身体从床上弹起!又劝他去普纳,但巴巴回答,“你们要想我现在离开肉身,就送我去普纳!我的情况根本没有医学依据;纯粹归因于我的工作的压力。我让你们叫医生之前,不要再请医生了。”

大阿迪那天来,巴巴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神!说出来!告诉他们(别的满德里),我是神,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阿迪回答,“巴巴,您是神!”

巴巴随后指出,“我会进入昏迷,但我会回来。”

在场者深感无助,只好接受巴巴的意愿。他为宇宙无限地受苦,这是按照他的慈悲意愿。他的强烈痛苦乃是为了造物界众生的救赎,没有什么真的能帮助巴巴。

受限者怎能帮助无限者?

无限者的喜乐在于承受无限痛苦;

对受限者唯一的要求是

遵守无限者的希望。

这是我们能够给予阿瓦塔的唯一帮助。美赫巴巴的男女满德里难以描述那时他为他的爱者,为世界所经受的痛苦。

他的慈悲无限;他的爱无限。

他把众生的苦难承受于自身,

赐予爱和慈悲来取代。

1月14日,庆祝印度风筝节,巴巴分发传统甜食,按习惯祈祷:“吃甜食,嘴变甜。”他还想起邓.斯蒂文思,这天是他的生日。

1月16日是达克的生日,他给巴巴和满德里送来点心美食下午茶用。给巴巴读了他的短笺,巴巴叫埃瑞奇回复说他的爱让巴巴高兴。

看得出巴巴越来越虚弱了。1月17日,高荷给美赫吉写信,说巴巴感到虚弱,已多天未走动,但每天坚持站立几分钟锻炼。震颤痉挛减少,但时而突然发作。巴巴开始增加饮食,每天900卡路里,液体摄入和排出适量。他的主要问题是上腹部持续压迫和钝痛,有时饭后会增强。恶心呕吐也减轻。他的脚也开始浮肿。过去的12天,高荷隔天给他注射25毫克的苯丙酸诺龙,配合复合维生素及其它片剂。

1969年1月17日,巴巴还为7月份他的沉默44周年,授述如下讯息。这是讯息也是祷文:

“圣父,帮助您的爱子

今年完成您的全部工作,

因为今年7月是他最后一年沉默。”

纳瑞曼和阿娜瓦兹.达达禅吉当晚回孟买。巴巴告诉他们,“回孟买,做完工作,一结束就回来。”离别时,他们万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被至爱拥抱。巴巴虚弱得几乎抬不起手。他坐不起来,由四五个满德里帮助才能坐起来;即便这样他也疼痛无比。巴巴只坐15到20分钟,男子们再帮助他慢慢躺下。因此纳瑞曼和阿娜瓦兹离开前拥抱巴巴时,动作很轻,生怕让他受痛。可让人吃惊的是,巴巴紧紧拥抱他们,这让他们一时惊奇巴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他们不知道,但巴巴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拥抱。

一周后,拉诺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她把为小阿迪画的“于奴役中主宰”纹章水彩画拿来,希望寄走前让巴巴祝福一下。巴巴触摸后表示很高兴,接着打手势,“拥抱我。”[“于奴役中主宰”刻在巴巴陵墓之上]

拉诺后来回忆:“他看上去那么虚弱,我几乎不敢碰他,所以很轻地摸他。可他拥抱我时,却是旧时的有力拥抱。”这是巴巴给她的最后一个拥抱。

1月19日,星期天,巴巴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他已经非常虚弱。有时候,他通过念记一些人名,来膜拜他的爱者,而这种顶拜耗竭着他的身体!

当天巴巴传唤乌莎.巴斯克,叫她再带散巴菜来。这次巴巴非常喜爱这道菜,午餐和晚餐都用了。巴巴在床上用餐,背靠一个枕头,腿下垫着一个。

次日,1月20日,他叫考吉拉做米饭豆糊,尝了一点。还指示拉玛送来炒茄子,巴巴也吃了。巴巴的食欲很小,没有胃口。对食物只吃一点点,很难说服他吃下去,让身体好起来。

有时候满德里服侍他,巴巴会打手势说他不饿,叫他们把食物吃掉。埃瑞奇使用计谋,去前先嚼烟草,巴巴给他食物,他就说,“抱歉,巴巴,我刚嚼过烟草。”

高荷给巴巴一个吸管吸食液体。巴巴趁她不备,从中间折了吸管,打手势,“吸不成了;吸管扁了。”找借口不吃。

在那一周,巴巴开始发出“哈啊啊-哈姆”(haaa-humph)声。他过去也发出过类似的声音,但这次更为明显。接下来几天,他又这样重复了几次。一些满德里感到巴巴已打破沉默,但宝感到巴巴只是在表明,沉默43年之后,他的声带并无问题。巴巴自己未对此事做出解释。和平常一样,他会用手捂口,好像为防止再有声音跑出来。

1月21日,巴巴被人扶着在床上坐起。他说喉部有窒息感。他困难地呼吸,像哮喘病人一样喘了半小时气。他要来热茶,就着一片贝拉加饮下,感觉稍好一些。

次日晨巴巴起床时,感到轻微的窒息,让人扶着坐起,这天早些时候,高荷已给他服了一片药来缓解不适。巴巴又说,“别担心。即使我陷入昏迷,你也不要担心。几天内我会苏醒过来。”

那一天,巴巴心情极好,早晨和晚间同弗朗西斯和卡卡.巴瑞亚开玩笑。卡卡给巴巴他的“呼,呼,呼!”唱诵,因此巴巴试图让他唱:

“赛巴巴,巴巴简,美赫巴巴齐薄伽梵!”

(赛巴巴,巴巴简,美赫巴巴是神)

埃瑞奇一遍遍重复这句话,但卡卡只会说他最爱的“呼,呼,呼!”在场者无不开怀大笑,美拉扎德多月来的紧张严肃气氛缓解。虽然身体被无限痛苦的重负压倒,但巴巴仍显得快乐,给满德里勇气。

头天巴巴病情严重。今天却显得好多了。邓肯这两天都来,为巴巴做检查,对这种变化表示不解。纬露按巴巴的愿望,送来柠檬馅糕,巴巴吃了。

1月23日,星期四,查干给巴巴送来饭,巴巴吃了一些。这天从下午3点至晚间10点半,巴巴剧痛不止。他一试图放松,就会受到剧烈震击,这使他身体异常僵硬。他的脊椎也僵硬,在床上翻身是一种折磨,尽管男子们托着他的背和身。紧张导致频繁的痉挛,造成呼吸困难,他的喉部窒息感加剧,更增添了痛苦。

晚上9点,高荷感到无助,要埃瑞奇叫邓肯来。埃瑞奇从巴巴身边站起去打电话,巴巴制止他。那天夜里,阿娄巴从10点守夜至凌晨4点,报告说巴巴睡眠休息得好,排尿两次。只是在醒来时有过一次大震颤。宝,彭度和拉诺轮流值守。

1月24日,星期五清晨,给巴巴抽了血样,让司机约瑟夫送往普纳的鲁比.霍尔医院分析化验。阿迪在孟买参加伽吉瓦尼儿子的婚礼;因此美赫吉打电话将化验结果通知邓肯,邓肯当晚把报告送到美拉扎德。格兰特医生说巴巴的血红蛋白(Hb)值是8.5%,尿素80毫克。他建议若血红蛋白进一步下降,应再给巴巴输一次血。并且开了解痉药。

1月24日也是弗朗西斯的生日,他得到巴巴的拥抱。

24日宝守夜时,巴巴对他打手势,“仔细听我的话。我在给你极其重要的工作。我希望你用诗体写我的传记。”巴巴打手势时,又经受频繁剧烈的震颤。看见巴巴吃力交流带来的痛苦,宝的心碎了。

宝恳求道,“巴巴,别说了。您那么痛苦。等您好些了再告诉我。”

但巴巴继续授旨。震颤时,会停下来,躺几分钟;接着再次开始。目睹巴巴受苦,是宝一生最大的痛苦经历。

巴巴指示:“写800页。要简单,引人入胜。要有趣。要有启发性。用四种韵律写。开篇把五位至师的生平包括进去,还有我父亲的生平。”

“留100页写我的显现。我会给你韵律,以后还会对你讲我的显现。别担心。我会向你解释一切。”

宝听着,没有打断。这种危机时刻问巴巴什么,只会增加他的痛苦。此外,宝想等巴巴好了,再请他解释。

巴巴用了近一个小时传达他想要宝写的,最后,对于宝用印地语写作,巴巴补充,“永远记住,我非常喜爱你写的东西。即使世人找错,你也不要介意。我说的是实话,记住我的话,我非常喜爱你的写作。我喜爱,你还有什么可求的?”

1969年1月24日之夜在巴巴房间的这一幕,将永远留在宝的眼前;惟有他知晓这个泪水故事。《美赫达善》(印地语诗体传记),《美赫普拉卜》(印地语散文体传记)皆是巴巴的最后指示的结果。宝后来回忆:“他希望我写。我这么做,也完成了他给我的最后命令。”

1969年1月26日,玛妮的《家书》寄往世界各地前,读给巴巴听。考虑到他的健康,埃瑞奇指出,“巴巴,您若希望取消临近的达善,仍然是可能的。”

巴巴微笑,回答,“不行,不可取消。我要给我的爱者施达善。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进行。

他反复向他们强调,“只是照我说的做,不管是什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并再次警告:“抓紧我的衣边。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让它滑脱。”

埃瑞奇问,“您的书怎么样了?”巴巴让他放心,“在可靠的人手里,”并打了个轻触帽沿的手势。[埃瑞奇指的是美赫巴巴1925-26年亲著的书稿,1958年以来一直未见。根据上下文,巴巴的手势可被解释为:大阿迪,在西方,或者由一位西方人保管。]

1月26日,星期天上午,巴巴被移到一张手术床上。巴巴在上面感觉舒适许多,可以调节床的升降。然而从那天一早至中午,剧烈可怕的痉挛每隔几分钟袭击一次他的身体。使他彻底精疲力竭。高荷开了镇静剂,痉挛逐渐减退。

那天上午,巴巴说,“如果我们很快都去古鲁帕萨德,我觉得每当高荷感到必要,就让金德和格兰特医生来会比较方便。”

埃瑞奇说,“好,巴巴,古鲁帕萨德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您告诉我们日期。”

巴巴回答,“只要对你们大家和普纳那边的人方便,哪天都行。但女子们至少需要7天收拾行装。”

埃瑞奇说,“那我今天就把您的决定通知美赫吉和美赫文。”但巴巴制止他,说次日再明确告诉他,给出日期。

1月26日,阿迪从孟买返回阿美纳伽。吉姆.米斯特里的妻子罗妲,听说巴巴情况严重,跟阿迪同行,当天上午到达美拉扎德。罗妲希望留下来,在这危机时期,为巴巴和女子们提供些服务,但巴巴让她回去,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罗妲在库希如大院用午餐时,巴巴给她送来“重要讯息”。让她一定参加1969年3月在古鲁帕萨德举行的达善。第二天罗妲随萨若希返回孟买。

最后这些日子,巴巴饮食好些,8点用早餐。10点以水送服科普兰(一种蛋白混合液),稍后椰水。下午5点至5点半之间用晚餐;常给爱犬马斯坦喂几片羊肉。

应巴巴要求,纬露26日送来柠檬馅糕,巴巴喜爱。

26日下午4点45分,卡卡又用他的绝妙简单唱诵,“呼,呼,呼!”让巴巴大笑。

是夜巴巴睡得好,睡了6个半小时,直到凌晨4点,未受痉挛性震颤骚扰。但早晨6点半至7点15分,他说后腰疼痛。这个期间翻身对他异常困难。不过有时他身体会变得异常轻柔,能自己翻身。

夜间12点半,巴巴通知满德里,他决定不去普纳了,像平常那样3月底去。埃瑞奇感到巴巴旅行需要救护车,那天已开始打听租车事宜。

当天下午1点半左右,巴巴吃了查干准备的食物。阿迪还给巴巴送来治疗震颤的顺势疗药,每两小时服用一次。

1月28日,星期二,从一大早,巴巴就开始受频繁的痉挛震击,这让他精疲力竭。真是可怕的一天。从清晨5点至晚间9点,连续16个小时,巴巴不断受震击,埃瑞奇,宝,彭度和弗朗西斯只得把他按在床上。剧烈震颤耗尽了他的力气,每次震颤他都说后腰剧痛,这是由背部痉挛所致。最后,巴巴身体恢复正常;从晚间9点至凌晨3点半,几乎无有震颤。

鲁斯特姆.卡卡的儿子马尼克,常来美拉扎德,为阿迪办公室递急信或电报。次日,1月29日,马尼克送电报来时,巴巴心情不错,问他,“我的疼痛很厉害,整个重担都在我身上。埃瑞奇跟你讲过我的情况吗?”

马尼克答辩,“巴巴,这都是您的游戏。如果您说身上有大重担,是因为您创造了它。”

这个回答取悦了巴巴,他打手势,“你一分钟就明白了这些人(满德里)40年都不明白的事!”

巴巴向马尼克问询当地的中心及其活动,指出,“凡是我说过的话,都会实现。阿美纳伽中心有一天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中心之一。你们将很辛苦忙碌。”

巴巴的早餐和午餐正常。当天没有严重的痉挛性震颤,只出现两三次小震颤。关于自己身体痉挛,巴巴终于解释,“这是因为我在加速,以便很快完成我的工作。”

阿迪当天得到指示,电话孟买的金德医生,要他尽快来阿美纳伽小住。虽然已经安排金德医生2月来,在萨若希家住四五天,以便每天到美拉扎德,从上午至下午5点,观测巴巴的震颤或痉挛,但金德说他1月31日中午就来。(满德里当时不知,金德医生1968年12月及1969年1月初,曾几次来美拉扎德;但由于没有巴巴的准许,快要到美拉扎德时,他就让司机调头回孟买。)

照巴巴指示,宝几乎每日给阿美纳伽的家人写短笺(有时一日两次),传达巴巴的命令或讯息。1月29日,他给家人写道:

至爱巴巴的情况很糟,没有改善的迹象。昨天我们都吓坏了。但他是神,他的健康在他手里。他是在给我们服务他的机会。

关于美赫纳施和希拉的未来,交换了数月的意见。即使在病危中,巴巴还牵挂着爱者的实际问题,1月30日下午,他对这两个孩子的未来做出决定。希拉当印度草药医生,美赫纳施大学读理科。(美赫纳施最终学法律,成为辩护律师。)巴巴解释说,“通过当医生,希拉将服务我。我将永远和她在一起。”巴巴让宝放心,会为孩子们的教育和生活提供资金。

几个月来,巴巴常给宝授述诗行,让他写成格扎尔。1月29日晚,巴巴用印地语授述下面这行诗,希望宝用它作主题,创作一首格扎尔:

“你既已去,我们活着将做什么?”

宝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不久他就会明白。这是巴巴给他的最后一行诗。[这行诗及其它格扎尔诗,后被收进宝的《美赫光辉》诗集]满德里全心集中在巴巴身上,但在他的至高意愿面前,大家都无能为力。

1月29日夜9点,剧烈的震颤持续地袭击巴巴的身体,高荷和埃瑞奇被叫来。埃瑞奇和宝紧紧抱住巴巴。巴巴打手势,“每次震颤都象电击!”

巴巴的身体已经变得石头一般硬,震动将他从床上弹起。这持续了一个小时,停止了。房间里气氛变了,巴巴的身体变得花朵般柔软,他开始交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向埃瑞奇问询他亲属,阿美纳伽的撒达和达玛尼亚家族,以及普纳他母亲盖麦、妹妹玛奴和弟弟美赫文的情况。埃瑞奇的家人每年巴巴生日时,都来美拉扎德访问一个月。“美赫文什么时候来?”巴巴问。

埃瑞奇说,“今年因为在普纳的达善,他到时得请假(美赫文在美赫吉的纸厂工作)帮忙,所以没计划2月份来。”

“不行,他2月应该来,”巴巴指示。

与此同时,在普纳,格兰特医生计划30号到阿美纳伽的布氏医院,遵照巴巴的希望,美赫吉上午8点先带他到美拉扎德。在医生面前,巴巴的健康显得正常,他同医生谈笑风生。格兰特医生提到他想设立个新的慈善基金(命名为鲁比.霍尔普纳医学基金),但不确定能否成功。巴巴鼓励他放手去干。跟格兰特医生同来的护士也和巴巴谈了一些个人财务问题。即使到最后,巴巴仍对人们的实际日常事务表现出慈悲和关心。

巴巴饮食不好,格兰特医生认为巴巴的健康在改善,建议增加蛋白。巴巴打趣,“先是你严格限定我的饮食,现在你又叫我增加蛋白!”

格兰特医生回答,“既然您几乎不吃东西,就应该吃高蛋白食物。”

“你吃肉和鱼吗?”

格兰特回答说他一天只吃一餐,是的,他吃肉,不是素食者。为巴巴检查后,格兰特说,“我有点儿不明白,也做不了什么,除非做进一步化验,才能确诊。这只有您来普纳才行。我们将做各种化验,找出痉挛原因。”

巴巴回答,“我的时间已到。”

医生离去,震颤再次袭击巴巴的身体。埃瑞奇,彭度,弗朗西斯和宝在巴巴房间,紧紧抱住他的四肢。高荷急得要命,不知怎样医治。巴巴说,“这是我的十字架受难!基督只受难一次,而我每时每刻都在十字架上!”

他这样重复了几次。邓肯来为他检查,巴巴又单独为他说了一遍,“这是我的十字架受难!基督只受难一次,而我时时刻刻都在十字架上!”

他还告诉邓肯,“所有这一切,我一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为‘道言’做准备——仅仅为了一个‘道言’!”

他面带揶揄的微笑,补充道,“试想一下!”

巴巴手指的每一个运动,都会造成痉挛震颤,这让人难以阅读他的手势。震颤一小时后减轻。

巴巴房间一角,挂着耶稣在海上走,使徒彼得望着他的画像。说明写道:“主啊,救我,否则我将灭亡!”

巴巴指着画像,对埃瑞奇打手势,“你是我的彼得...”

巴巴叫人拿来耶稣和12使徒最后晚餐的绘画。指着(靠在耶稣胸前的)使徒约翰,巴巴对埃瑞奇打手势,“宝是我的约翰...”

这样的话巴巴在最后的日子对宝说过几次。宝守护时,巴巴解释,“约翰是基督使徒中最年轻的。基督深爱他,常亲吻他。我也同样爱你;我爱众生。但这是我个人的爱。”

查干每天下午从阿美纳伽来美拉扎德,带着各种印度草药医书和药物。他照书开方,巴巴服用。这就是阿瓦塔的里拉——神圣游戏。他尽管不需要任何药物,但还是给予查干服务他的机会。

1月30日下午,巴巴在房间里象平常一样做宇宙工作。和他一起的宝,只得遵旨用拳锤击巴巴胸部。做完最后一天的工作之后,泪水流下巴巴脸颊。巴巴抬眼看看宝,将他拉向自己,拥抱他。巴巴看上去精疲力竭,极度痛苦。他的身体已成碎片,被造物界的普遍苦难势力碾碎。

一时,巴巴做手势给宝诗句谱写格扎尔,但被可怕的痉挛打断。宝恳求他,“巴巴,请别再授述了。您太痛苦了。等您感觉好些了再给我。”巴巴停了下来。

过了一小会儿,巴巴叫来埃瑞奇,打手势,“我的情况严重。”

埃瑞奇说,“我们也这么感觉,巴巴,但我们无力抗拒您的意愿。”

因那天下午未能按巴巴的希望,用力击巴巴前胸,宝深感沮丧。为安慰他,巴巴问埃瑞奇,“你认为宝怎样?”

“宝无与伦比,”埃瑞奇回答。巴巴打手势叫他离开。

埃瑞奇曾送信叫帕椎和查干到美拉扎德住7天,帮助守夜,帕椎当晚骑摩托来到。帕椎离开美拉巴德后,穆罕默德玛司特问希度帕椎哪里去了。希度说帕椎被叫到美拉扎德协助满德里,因为巴巴身体不好。听此,大多时间嘀嘀咕咕不知所云的穆罕默德,清楚说道,“帕椎明天就回来。”

希度说,“不会,巴巴叫他待7天。”

穆罕默德玛司特又说,“明天达达(巴巴)来这里,加入古斯塔吉。”[古斯塔吉已于1958年去世。]

帕椎到后去巴巴房间。巴巴对他的到来不悦,但指示帕椎去吃晚饭,再给他安排任务。“我叫你,你再来,”巴巴打手势。

当晚7点至9点,巴巴数月来第一次,酣睡两个小时。他实际上在打呼噜。宝坐在巴巴床对面的椅子上,思绪万千。“那更象是灵见,”宝说。“我看见我们将巴巴的遗体送到美拉巴德,成千上万的人哭着来到。新闻记者来问我问题。我看见信托大院,我自己在那里工作,有很多助手。”

巴巴醒后,又开始痉挛。晚上9点15分左右,巴巴神情慈和喜悦,对宝打手势,“记住,我不是这个身体!”

阿娄巴晚上10点接替守夜任务,巴巴叫宝去休息;但约一小时后,又把他叫回。这一次,巴巴实际上开口对宝说了两个词:“亚德-如克(记住这个)!”然后打手势,“我不是这个身体!”数年来,同样的话巴巴重复过多次,但这次对宝的冲击巨大。第一次,宝切身认识并感受到此话的分量。

“巴巴的声音虽然微弱,”宝回忆,“但清晰可闻,其强度和冲击异常、异常有力。它传递出极其强大的印象,我的头脑既没有意识到也没有疑问,巴巴在说话。”

[宝后来澄清,巴巴用口说出“亚德-如克”二词,“不是巴巴的沉默打破。他没有道出万言之言。巴巴只是在表示他还能说话。人们也许认为,巴巴沉默了44年,他的声带已失效,发不出声音。通过说这两个词,巴巴表明他能说话。他的沉默的打破将是宇宙性的显现。那将是他的真正发言,在宇宙显现期间,在每一颗心中说话,这将在世界上制造对神性的觉知。”

“对,巴巴不是这个身体,”我说。

“别心焦,”巴巴打手势。“别为我担心。去睡觉。”

宝回房间,两个小时后,巴巴又叫他,再次说,“别为我担心。去睡觉。”

那天晚上彭度也守夜。有一次巴巴想表达什么,但因为疼痛,手很难象平时那样移动。彭度看不懂手势,求巴巴停下。巴巴试了两三次,停了下来。

晚上9点半,阿迪再次给孟买的金德医生打电话,叫他次日到美拉扎德之前,中途在普纳停下,就巴巴目前的身体状况,和格兰特医生交换意见。金德说他有两名医科专家在孟买待命,以备神经科以外的问题需要咨询。他说如果需要,他们一接到阿美纳伽的电话,就会在星期六赶到美拉扎德。若情况正常,金德星期五离开。[原定让司机约瑟夫1969年2月1日,再送一份巴巴血样到普纳,这当然未发生。]

1月30日夜间,巴巴休息了4个小时,睡了两个半小时。凌晨3点45分,他叫来埃瑞奇,彭度,帕椎,宝和高荷。反复的震击将他的身体从床上弹起。大家抓住他的四肢,但震动极其强烈。巴巴背部剧痛,他表示好像电流穿身。

阿瓦塔的状态不可思议。

随着每一次震击,

他在把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奉献给他的爱者和宇宙——

为了维持实在的幻相——

从而减弱摩耶的势力。

巴巴评论,“摩耶企图杀死我,但我会取胜!”

他还指出,“这种十字架受难还将持续7天,之后会好转。7天后,我将百分之百摆脱痛苦。”

巴巴翻身,埃瑞奇为他按摩。巴巴忽然打响指,埃瑞奇俯身读手势,巴巴的手势表示,“但我将回来...我会回来。”

埃瑞奇起先不明白巴巴为什么这么说,但随之记起10天前,他从古吉拉特报纸《印度皇帝》上,给巴巴读的一个故事。故事讲1500年前,有个西藏喇嘛在一座寺庙当主持。一天喇嘛离开居所,对弟子说他会回来,却再也未归。他的跟随者和后代一直等他回来,原样保留他在寺庙的房间,更换床单枕套,水罐装满,期待他随时回来。

埃瑞奇问,“哦,您是说那个主持?”

巴巴打手势,“是的。喇嘛没回来,但我会回来。”

1月31日,痉挛持续整个上午。早上7点左右,巴巴叫男满德里去吃早饭,把女子全部叫到他房间。奇妙的是,只要美婼在场,巴巴就完全没有痉挛震颤。每次格兰特或金德医生在场,也发生同样的事情。这让满德里得出结论,只有他允许时,痉挛才袭击。美婼为巴巴剃须,玛妮,高荷,拉诺,美茹和娜佳清洁整理巴巴房间。

早上8点,巴巴叫来埃瑞奇,彭度,帕椎,宝,查干(当天上午到达)和弗朗西斯。玛妮,拉诺和高荷也在场。卡卡.巴瑞亚也进来坐下。巴巴指着自己的下颌,对埃瑞奇说,“美婼为我剃得多光滑。”

随后对全体男子说道,“对我的健康,高荷没有责任。记住,我是神!”

剧烈震颤再次开始。男子们将巴巴按在床上,但震击持续不止。为造福宇宙,巴巴将身体献祭于神爱祭坛,以此承受最后的宇宙痛苦。

巴巴想起金德,几次问他来了没有。每次做“金”这个手势,都会引起剧烈痉挛震动,疼痛难忍。

头天夜里,巴巴命阿娄巴把写着哈菲兹三对偶句诗的木板从满德里大厅拿来。上午10点,阿娄巴拿到巴巴卧室,放在柜子上。朗诵了这些常被引用的诗句:

“适合于一个幸运的奴隶,

去执行大师的每一个命令

不问为何与什么之问题。”

“对于大师对你说的话

切莫说不对,因为,亲爱的,

错就错在你缺少理解他的能力。”

“我是把我从无知中解脱的

大师的奴隶。无论我的大师做什么

都是为了所有相关者的最高利益。”

诗读毕(用波斯语),巴巴合掌致意,“库达哈菲兹!”(神哈菲兹)

得知金德医生还未来,巴巴派阿娄巴给阿迪办公室打电话,叫他电话普纳的格兰特医生,让金德不要耽搁,直接来美拉扎德。金德到普纳见格兰特,得到这个信息,但格兰特随口说,“我昨天才见巴巴。他不严重,别担心。吃过午饭再去美拉扎德。”但金德未耽搁,即刻动身。

中午,巴巴再次记起金德,问他到了没有。回答没有,巴巴难过地打手势,“他这会儿应该到了。要迟了。”又叫阿娄巴给阿迪打电话,叫金德一到就直接来美拉扎德。

见对抗疗药不起效,帕椎开始每隔10分钟给巴巴服几剂顺势疗药,以期缓解痉挛。“这些医生都是剃头匠——屠夫,放血者!”巴巴示意帕椎,“你给我点什么。”中午帕椎给过第四剂药后,巴巴挖苦,“你的药也没用;不管事儿!”

巴巴还命高荷停止注射,打手势,“别忘了我是神。”

帕椎又给巴巴一剂,叫埃瑞奇10分钟后再给巴巴服一次。帕椎正要离开房间,这时,中午12点15分,一次可怕的痉挛袭击,将巴巴掀起,使他窒息。巴巴背和头抬起,坐在床上。他双臂弯曲,嘴唇紧闭。呼吸突然停止。痉挛后没有放松,巴巴一动不动。

埃瑞奇掰开巴巴的嘴,发现巴巴的舌头后缩,他立即开始口对口人工呼吸。

查干跑出去给阿迪打电话,叫他马上让布瑞斯曼医生从布氏医院带氧气罐来。

高荷哭喊着,“巴巴...巴巴!”开始给巴巴注射,试图让他复活。美茹,弗朗西斯和宝开始按摩巴巴胸部。

玛妮哭着,“巴巴,您是神...您是神!...瞧,您的美婼在哭呢。”

美婼已到房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哭泣。“巴巴亲爱的!...巴巴亲爱的!”是她唯一能说的话。

口对口人工呼吸大约15分钟,埃瑞奇精疲力竭,瘫倒在地。宝接着做了几分钟,之后是弗朗西斯,试图让巴巴苏醒。彭度握着巴巴的左腕,企图摸巴巴的脉。他说脉游移不定,但接着脉不见了。帕椎用钳子托住巴巴的舌头。

中午12点40分,阿迪和金德医生赶到,金德的汽车随后。很快,布瑞斯曼医生和邓肯也带着氧气罐来到。高荷冲出去催促,“快点,快点!”她喊着。进屋后她摇着金德,恳求,“做点什么,医生,做点什么!”

布瑞斯曼医生做了心脏按摩,接着用听诊器检查巴巴的心脏,把听诊器递给邓肯,邓肯检查后递给金德。金德用手电筒检查巴巴的眼反射。之后三位医生悄悄站在一起,交换意见。

在场者都开始哭泣。阿迪进屋后极力控制眼泪,恳求大家,“请不要哭,你们都别哭。请安静。”但他看见美婼悲伤呆滞,他也控制不住了,走到外面让自己平静下来。

埃瑞奇要布瑞斯曼医生给巴巴输氧,医生照办了。高荷问可否做心内注射,金德医生同意,但已经晚了。人力已无济于事。巴巴走了。

他不再是海岸,

而是复归为永在的海洋本身。

我们的时代再次因他离去而哭。

为了人类的救赎,

阿瓦塔已完成自己身体的献祭。

美赫巴巴做完宇宙工作,

便进入爱者的心里。

他丢开隐身的外衣,

留下泪水的记忆。

译自《美赫主》原版第20卷第6694-6714页)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