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特达善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2年9月6日

1947年8月9日星期六,巴巴带大阿迪、埃瑞奇和弟弟佳尔,乘车离开萨塔拉,前往普纳。拜度已把阿里·夏送回美拉巴德,次日到普纳同他们会合。他们从那里访问森格姆内尔、戈伯尔冈、奥兰加巴德、耶奥拉、贾尔纳、海得拉巴、绍拉布尔、巴尔西和其它地方,做玛司特工作——大部分时间冒着瓢泼大雨。

鉴于动荡迅速蔓延全国,8月11日,巴巴在奥兰加巴德授述如下讯息,指示阿迪印刷后寄给跟随者:

美赫巴巴希望他所有种姓、宗教与国籍的信徒、弟子和跟随者,继续留在各自所在地区工作生活——无论是印度、巴基斯坦或是原籍省邦。并责成他们人人都要做所属政府的忠诚公民

4天后,8月15日,印度分割为两部分。蒙巴顿勋爵任印度总督,穆罕默德·阿里·真纳就任巴基斯坦总督。巴巴的讯息尤为重要,因为接下来六周,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发生暴乱和大屠杀,导致成千上万人丧生,造成史上最大的人口迁移,80万人逃离巴基斯坦,涌入印度。

15日巴巴到普纳。在宾德拉屋,帕帕对英国人离开印度颇为不满,因为他对印度同胞治理国家的能力没有信心。巴巴告诉他,这是个庆贺日子,要他在屋顶升起印度的三色新国旗。巴巴还叫弟弟贝拉姆在自己家也这么做。

8月16日中午巴巴回萨塔拉,开始讨论迁回美拉巴德的计划。许多人渴望达善大师。因此,8月24日星期天,巴巴从3点至晚上7点,持续4小时,给近500个萨塔拉人施达善。

27日,巴巴和女子乘三辆轿车离开萨塔拉,回美拉巴德。男子带行李乘萨若希派来的四辆卡车尾随。同大师分离数月的美拉巴德再现风采。女子一同住在山上,诺芮娜低沉的心也灿然微笑。

巴巴住在下美拉巴德为凯克巴德建的小屋,他一年半前去德拉敦之前,也曾在里面闭关。

8月28日早上7点半,由大阿迪开车,巴巴、美婼、玛妮、卡卡·巴瑞亚和帕椎来到坪坡岗。巴巴视察了厨房和农舍的工程进展,要萨若希修缮花园。29日晚,巴巴突发支气管肺炎,高烧病重。邓肯和尼鲁为他治疗数日。巴巴的病也许同当时肆行全印度的惨怖暴力有关。

在美拉巴德,巴巴一天两次上山看望女子。后者已按他的指示分成小组。巴巴也到坪坡岗检查工程。

美拉巴德花园有春天花开,

也有至爱离开后的秋季凋落。

随着生活的苦乐交替,

心也微笑又哭泣。

醉饮的心却深喜不动。

神酒生活总是这般:

痛苦之泪水带来欣喜,

没有它谁都不会幸福!

安排好美拉巴德的事务,巴巴于1947年9月10日搬到坪坡岗。美婼、玛妮、美茹、高荷、瓦露、诺芮娜和伊丽莎白随行;还有邓肯、卡卡、克里希那和一个叫禅德拉班·乌玛辛·塔库尔的18岁古尔卡男佣人。卡卡为坪坡岗埃舍在市场采购。邓肯写作《行道者》,玛妮用打字机打出手稿。一个叫拉克希的年轻女仆做主厨,卡卡仍为诺芮娜和伊丽莎白专门做不辣的饭菜。

这时候在美拉巴德居住的几乎100人,包括坪坡岗的几个男女。其中有35位男子和男孩:

10岁的阿狄·考特沃,

64岁的玛司特阿里·夏,

58岁的安纳104,

73岁的安纳·卡里,

巴巴达斯(常客),

57岁的拜度,

22岁的巴库(赛勒之子),

40岁的查干(和家人),

35岁的邓肯,

57岁的凯克巴德,

47岁的费拉姆·沃钦伯克斯瓦拉,

56岁的伽尼(常客),

57岁的古斯塔吉,

43岁的韦希奴,

54岁的贾玛达,

35岁的姜古(和家人),

31岁的埃瑞奇(常在普纳),

56岁的卡卡·巴瑞亚,

71岁的卡里玛玛,

60岁的卡克·萨赫伯,

22岁的克里希那·奈尔,

库普斯瓦米(1947年12月前离开美拉巴德),

45岁的希度,

32岁的玛司特穆罕默德,

28岁的莫里·卡勒,

43岁的尼鲁,

43岁的帕椎,

43岁的彭度,

17岁的拉希德,

56岁的赛勒,

43岁的萨瓦克·考特沃,

33岁的索里·考特沃(萨瓦克的弟弟),

霍米(卡曼玛西的长子,短期),

萨若希(卡曼玛西的次子,短期),

默文(卡曼玛西的幼子,短期)

30位女子和女孩:

39岁的美婼,

28岁的玛妮,

20岁的美茹,

32岁的高荷,

23岁的谷露·达斯托,

16岁的喜拉·考特沃,

23岁的茵度·伯克瑞(短期),

20岁的佳露·达斯托,

48岁的捷拜·达斯托,

60岁的卡库,

38岁的娜佳,

19岁的娜玖·考特沃,

38岁的娜格丝·考特沃,

67岁的诺芮娜,

47岁的苏彤,

52岁的琵拉麦,

45岁的拉诺,

26岁的恺娣,

53岁的卡曼玛西,

37岁的蔻诗德,

55岁的吉蒂,

23岁的朵拉,

38岁的曼萨丽,

58岁的芭奴拜·拉克达瓦拉,

51岁的伊丽莎白,

25岁的美露·达斯托,

17岁的莎瓦,

26岁的希拉·霍姆兹德,

62岁的苏娜玛西,

48岁的瓦露

经巴巴批准,马内克·梅塔在古吉拉特邦的苏拉特安排了几天达善。因此,1947年9月17日星期三,巴巴率萨若希、卡卡·巴瑞亚、诺芮娜和伊丽莎白驱车到孟买,同其他的随行满德里会合:大阿迪、拜度、埃瑞奇、凯克巴德、古斯塔吉、彭度、帕椎、拉姆玖、鲁西·帕帕、佳尔、帕帕、美赫吉、纳瑞曼和萨达希乌·帕特尔。当晚8点半全体乘火车前往苏拉特。

这个时期考特沃一家住在美拉巴德的家属宿舍。萨瓦克·考特沃的儿子阿狄感染伤寒,病情严重。巴巴即将离开美拉巴德去苏拉特时,听到这个消息,指示尼鲁和邓肯留下照料孩子。两位医生判断他的生存希望渺茫,孩子母亲娜格丝开始为他准备殡葬事宜。

然而慈悲之主将要转动钥匙。去苏拉特的路上,每一站他都指示拜度下车,询问是否收到阿狄去世的电报。没有电报,孩子却慢慢康复。巴巴的坚持询问救了他的命。

几个孟买爱者也来苏拉特参加达善活动;由于伊朗尼上校的影响,一些顽固反对巴巴的孟买帕西人也来了。不过,他们通过制造反对,无意地帮助了其他帕西人建立信心。因为事实上,前来反对巴巴的人中,有一些却满怀崇敬而去。苏拉特当地也有一股敌视势力,其中一些伙同那些孟买来者一起反对巴巴。

9月18日凌晨5点,巴巴抵达苏拉特。乘一辆装饰绚丽的汽车,从车站来到索拉伯·瓦基尔家,受到爱者的热烈欢迎,人数压倒聚集在那里喊反对口号的敌对势力。人群中有几个人窃窃私语,但没人有胆量站出来公然反对巴巴。巴巴到索拉伯·瓦基尔家时,索拉伯欣喜若狂,无法抑制情感,喜悦之泪流下脸颊。在帕西客栈聚集了一大群琐罗亚斯德教徒,巴巴到那里给他们如下讯息:

作为琐罗亚斯德教出身,我可以想象,同样出身琐罗亚斯德教的你们,看到我在你们中间会是怎样欣喜;而今天令我非常欣慰的,是你们中把我远道吸引到苏拉特者的爱。

在我的国家、我的社区、我的这我的那中间,我可以不介意你们有人因我出生于你们中而自豪,或者认为社区幸运。但在彻悟一切众生的目标、每个宗教的目的——真理——之后,我已超越了一切的宗教;因此对于我,每一个宗教都同等是抵达同一个爱与知、和平与极乐海洋的途径,这个海洋无限不可分割,不时地在这儿在那儿,继续通过爱者的坚定信心和无上奉献,荡漾着无私服务和自愿牺牲。

行道者对这条那条道路的利弊争论不休,却不专注于自己所在道路的前进——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

一条路也许陡峭,另一条坑洼不平,第三条河流拦截。同理,一个人也许擅长步行,另一个跑得快,第三个精于游泳;对每一种情况,真正要紧的是目的地和个人取得的实际进步。一个奔跑如兔者,为什么要干涉另一个靠蜗牛般爬行更易成功者的道路?

自私是一切麻烦的根源。更危险的是,在自私的微妙影响下,连最大的罪恶都易于罩上侠义、牺牲、高尚、服务、甚至爱的虚假光彩。尽管残酷、嗔怒和征服扩张欲时常让人变成野兽,他却会且常常自欺,认为自己依然是人类、爱国者等等。

最能够克服一切困难的力量,莫过于爱——它知道怎样付出而不计回报。没有什么是爱不能实现的,没有什么是爱不能牺牲的。

我无所不含,无所不在。然而,我却被且总能被爱俘获。

纯爱庄严无比,没有力量可与它比拟,没有黑暗不被它驱散。它是点亮一切生命的不灭火焰。尽管如此,在自私念头、自私言语和自私行为的深渊中,它需要点燃再点燃,才能焕发强大精神,成为那些在自私深渊中摸索者的灯塔。

爱之光离不开其牺牲之火。事实上,就像热与光,爱与牺牲携手并进。自发的真正牺牲精神,不会也不可能只限于特定对象与特殊场合。

为了爱而学着爱,从不会过迟或过早;同理,牺牲也不会太小或太大。生命、光明与爱,在水滴里的流动一如在海洋里。

最小的大如最大的,最大的小如最小的。全看衡量事物的具体标准。

真爱和真正牺牲之精神,超越一切交易,无法测量。在各行各业,无论高低大小,在家庭和办公室、街道和城市、国家和国际之间,不断地希望去爱和友爱,不计得失地愿意牺牲——是人类获得真正充实和喜悦的最佳反自私措施。

愿你们有一天目睹不息不灭的恒耀爱光。

我祝福每一个人。

在首次见巴巴者中,柯瓦斯·玛内克·韦苏纳是一个。1945年他从阿露·卡姆巴塔医生处听说巴巴。31岁的柯瓦斯是瑟金的一个邮局的负责人,他刚得到大师的《语录》,瑙萨里和瑟金之间的铁路线就遭破坏,交通中断九天,邮政瘫痪,他没别的事可做,就一篇接一篇阅读语录。

第一次读完语录,柯瓦斯确信美赫巴巴是当之无愧的“真正古鲁”,感到巴巴是他注定的导师。首次亲身接触巴巴巩固了这种感觉。柯瓦斯后来说,“巴巴直视我的眼睛,仿佛为了确认那久远的连结。”

翌日,9月19日星期五,公众达善活动持续。巴巴还亲身莅临附近的兰德镇。在一次活动中,有人开始捣乱,巴巴转向身边的歌手,打手势:“唱支让我开心的歌。”

歌手选了这首令巴巴满意的歌:“不顶拜赛古鲁却自行其是者,动物不如!”

在这次珍贵的达善中,巴巴的舅父舅母,鲁斯特姆·玛玛和琵罗佳·玛米,从孟买前来参加活动。巴巴把他们叫到台上坐在他身边。俩人都深爱巴巴,时常来达善。[注:舅父鲁斯特姆曾经营剧团,1916年年轻的默文在“下降”期间,到加尔各答跟舅父母生活。鲁斯特姆安排他在凯道剧团工作。]

迪娜·塔拉提和儿子柯希德及女儿佩韦兹,也跟孟买爱者一起来。佩韦兹用甜美的声音唱了阿提,巴巴满意微笑。

巴巴对整个达善活动满意,表扬马内克·梅塔说:“你的努力让我很满意。活动的进行如我所愿。你的爱让我满意高兴。”

当天巴巴带拜度、埃瑞奇和彭度在古吉拉特邦做玛司特工作。其余男满德里返回美拉巴德和坪坡岗。

到了巴罗达,巴巴便开始联系玛司特,其中最有趣的是第五层面的玛司特查姆布·夏。一个月后再次见他。

1947年9月22日星期一,巴巴离开巴罗达,前往艾哈迈达巴德。车厢拥挤不堪,拜度只好坐门边的地板上。列车停靠讷迪亚德时,拜度移到出口前。突然有人把门推开,车厢已人满为患,拜度迅速关门,将那人推了出去。那人打滑,差点摔倒,不过没有受伤。

两名乘警露面,对埃瑞奇说:“马上出来;你被捕了。”埃瑞奇面带疑问,问怎么回事。“你把市长推出火车!”

“谁说我推了他?”埃瑞奇质问,“还有,市长为何从下车门上车?他应当从正常入口进来。让他证明我推了他出去。”

市长现身了,对其他乘客说道:“兄弟姐妹们,对所发生的事情,你们都是见证。这个人把我推出去!你们自己判断。不要判断不公。你们作个证,别让野蛮行为得胜。”

埃瑞奇辩护道:“乘客朋友们,你们知道天一直下雨,四处泥泞。市长大人要是真的摔倒,他的衣服就会弄脏。你们亲眼瞧瞧。他的衣服干净得很,没有一个污点。你们可以自己下结论。”

市长在另一节车厢愤然等待,两名乘警进入巴巴的车厢——设计仅载50个乘客,已挤满84个。列车运行中,乘警开始收集每个人的证词。持续了一整夜,列车到达艾哈迈达巴德时,巴巴和满德里下了车。谁也不知道案子是怎样结局的。

在艾哈迈达巴德的玛司特工作完成之后,23日晚上,巴巴到车站乘火车去阿布山。离列车到站还有充裕的时间,巴巴精疲力竭,想休息一会儿。但月台挤满了人,他没法在那儿休息。

巴巴登上铁道天桥,看看能否找个僻静处躺下。看到附近有个花园,埃瑞奇过去查看,发现是个公共事业仓库。埃瑞奇请求看守者允许他们在荫凉处休息一会儿,他却说:“这是禁区;谁都不准进入。”

埃瑞奇恳求道:“我们只想在火车到站之前,在树下躺一会儿。我保证我们不会妨碍你。我们累坏了,休息几小时就走。”

看守者勉强同意,埃瑞奇给他一大笔小费。巴巴和男子将行李搬到花园,在一棵树荫下躺开。巴巴洗了脸和手。男子们脱下外衣,倒头便睡。因为天热,他们都穿短裤睡觉。不久,仓库主管露面,问看守:“那些人是谁,你为啥让他们在里面宿营?若东西被偷谁负责?”看守者求他原谅,但主管严厉训斥:“你的工作明天结束。你被解雇了!”

巴巴听着这一切,叫醒埃瑞奇,说:“去看看出了啥事?”埃瑞奇半裸地跑向守卫,但主管已经走了。

看守者对他讲了情况,埃瑞奇安慰说:“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仍穿着短裤的埃瑞奇,找到仓库主管,用英语对他说:“那不是看守的错。我们不该在这里休息。他起初拒绝我们进来,经我们劝说他才同意。

“我是锅炉检查官(高级政府职位)的儿子,我的所有同伴都出身好家庭。我们现在就走,但是请别因为我们解雇看守。我们只不过躺在树下,从未踏进仓库半步。”

主管说:“你们可以在那里休息,多久都行。我只是吓唬那人,让他保持警惕,别让别人进入。我不会开除他。”

“那您就麻烦陪我去,让他放心,”埃瑞奇请求,“他害怕极了,只要那人担心,我大哥就没法休息。”

主管驱车同埃瑞奇回到花园。假装不悦,训斥看守说:“再发生这种事,我就开除你,不过今天原谅你了。谨记,切莫重犯;否则你真要丢掉工作。”

一切恢复正常,但甚至在树荫下,宇宙之主也得不到休息。或许他的疲劳只是托辞,以便联系善良的看守和他严厉的老板。

巴巴于1947年9月24日星期三到达阿布山。去阿布山的原因之一,是在宜人的山间别墅休养,但一如既往,巴巴更多时间是联系该地区的玛司特。

巴巴原宣布打算继续北上,到喜马拉雅山联系玛司特,但是他的健康恶化。在苏拉特长时间施达善和在古吉拉特邦连续寻找玛司特之后,他感到极度劳累。此外,巴罗达和艾哈迈达巴德的酷热也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因此巴巴决定返回坪坡岗。29日巴巴和满德里下阿布山,在阿布罗德镇联系了几个玛司特后,乘火车前往阿美纳伽。

返程中,巴巴和男子们在某站下车,得在那儿换车。巴巴很累,胡子没刮,衣服也脏了,感到不舒适。他坐在月台的座位上,用手势向满德里指示未来的工作。

有人注意到巴巴的手势,问道:“他生来就哑吗?”埃瑞奇也精疲力尽,不耐烦地说:“请别打扰我们!走开!”

那人回应:“我是来帮助你们的,不是来打扰你们的。这个镇上有个圣陵。把他带到那里,或许他就能说话了。许多人去那儿朝拜都得到好处。”

“我们不求医,”埃瑞奇说,“看在神的份上,别打扰我们了!”

转眼间,一群人围聚过来,议论纷纷:“多俊美的脸!多有神采!这个可怜的人自幼不会说话。他为啥不去陵墓?对他一定管用的。”

另一个人走上前,对埃瑞奇说:“听我们的,兄弟;带他去圣陵吧。你不会后悔的。我向你保证,对他会有好处。”

埃瑞奇申辩:“我们得赶火车,还要……”

“你们还有时间,”那人保证,“圣陵很近,你们会及时赶回的。”

巴巴对埃瑞奇打手势:“我们最好去陵墓,一劳永逸地摆脱他们。”

于是埃瑞奇问:“这个圣陵在哪儿?”

“我们跟你们一块走,为你们指路。”他们自告奋勇。

“请指点一下路线就行了,我们不要你们一起去。”埃瑞奇对他们说。

他们给了地址,巴巴带埃瑞奇和彭度去穆斯林圣陵,留拜度在月台上看管行李。众人满意了。

用无数口舌说无数语言的他,

竟去礼拜一个圣陵,

以便恢复言语能力。

怎样的神圣游戏!

火车站的那些人有幸被巴巴吸引并坚持要求——尽管这种好意给巴巴造成不便。

1947年10月1日,星期三早上7点45分,巴巴一行乘古吉拉特邮车到达孟买,大阿迪前来迎接巴巴。巴巴到美赫吉家稍事休息,接着驱车去普纳,在宾德拉屋吃午饭。埃瑞奇留下,大阿迪驱车送巴巴返回坪坡岗。虽然巴巴的健康尚未复元,他继续带女子去萨若希影院看早场电影。10月4日星期六,他们看了两部电影。似乎为弥补“耽误”的工作,11日巴巴召来阿里·夏。大阿迪把他从美拉巴德带来。当天送他回去,不过接下来三天直至14日,每天会带他来,以便上午8点至9点巴巴继续对他工作。

这个期间,专心著述《行道者》的邓肯,有时请教巴巴阐明一些要点,但只能在巴巴有时间的时候。问题是巴巴难得有空,全神贯注于玛司特工作,回复信件,指导坪坡岗及美拉巴德的事务,以至于邓肯找不到机会接近他。不过后来,巴巴审阅了全部稿件,在必要处作了更正和增补。

一天,巴巴去美拉巴德,见那里的满德里。德希穆克也在。在满德里睡的旧集体宿舍,德希穆克一边坐着,一边警惕地望着残破的天花板,说:“巴巴,我害怕睡这里。屋顶随时会塌下来。您应该让满德里修修。”

巴巴朝上看看,似乎第一次注意到房子的破旧状况,点头同意。叫来彭度,问:“修天花板需要多少钱?”彭度知道巴巴的习惯——让他们拆掉一座屋子,把材料用于另一座,于是回答:“巴巴,这样挺好。我们不想修。”

“但天花板可能随时掉下,”巴巴回应,“可能会把你们砸死。”

“那我们死掉好了,”彭度耸耸肩,“有您的纳扎。没事儿。”

巴巴却坚持不懈,最后问彭度:“告诉我,你们希望怎样。”

彭度回答:“我们需要一座新房。这座太旧了,没法修,另外现在我们人这么多,需要更多空间——不仅为满德里,也是为来访者。这些年来,我们老住垃圾造的房子。现在需要一座结实房子。”

“我给你们2000卢比。”巴巴答复,想的是竹席和铁皮顶房子。

“我们还行,巴巴。我们宁愿住旧屋,”彭度回应,“我们喜欢它。”

“好吧,我再给你们1000卢比。”巴巴提议。彭度一直说不要,直到巴巴批准了10000卢比的费用。

美拉巴德的新大厅设计图由彭度、帕椎和卡里玛玛绘制。它相当大,126英尺长40英尺宽,巴巴批准。10月26日,将建房的正式申请提交给阿美纳伽当局,不久开工。建筑材料从当时的一个军用品拍卖会上购得。

巴巴再次决定继续玛司特旅行,1947年10月16日星期四,率埃瑞奇和古斯塔吉出发。大阿迪驱车把他们送到孟买,途经普纳,佳尔在那里加入。他们很早到达孟买,便在海滨散步,随后驱车去孟买中央车站,拜度在那里已预定好一切。美赫吉和纳瑞曼买了一大包食物,等着为他们送行。晚上7点,从孟买乘上火车前往阿杰梅尔,于17日晚抵达。

一次火车旅行中,美赫吉在孟买提出为巴巴购买头等票。“你能负担吗?”巴巴问。他通常乘三等车厢旅行,不过这次同意了。买了两张头等票,又给拜度和古斯塔吉买了两张“仆人级”小车厢,也就是给英国先生太太的仆人坐的连接头等车厢的三等车厢。

一对年轻的英国夫妇在某站上了头等车厢,在巴巴和埃瑞奇对面坐下。一进来,那妇女便一直盯着包着头巾的巴巴。过了很久,巴巴用肘轻推埃瑞奇,示意:“告诉她有什么要说就说出来。”

埃瑞奇微笑问她:“您想问什么吗?你希望说些什么吗?”

“可以吗?”她说。

埃瑞奇看巴巴,巴巴打手势:“可以,说吧。”

她不晓得在对谁讲话,说道:“我不知为何对您说这个,但我想问您件事儿。”

“行,说吧。”巴巴鼓励她。

“我丈夫是政府官员,他每次旅行,我都陪伴。可就有一件烦心事:出远门时,无论到哪里,似乎都有蛇跟着我,我很怕蛇。想问问您,有没有解决办法?”

巴巴打手势,通过埃瑞奇说:“有,我可以告诉你个办法。”

“我该怎么做?”妇女问。

“这样做:你到城里后,去市场买个吊坠。取个小蛋壳,烧成灰。再把一撮灰放吊坠里,随时戴着。蛇就会避开。”

那妇女感激地接受了,她丈夫也频频点头。埃瑞奇这才意识到,巴巴这次同意乘头等车厢旅行,不是为了舒适,而是为联系这对“有缘”见他的年轻外国人。

在阿杰梅尔,两天内巴巴联系了11位玛司特,包括杰出的苏格拉底和恰恰。这次巴巴同恰恰连续坐了四个小时。恰恰不仅多次要茶喝,还不停要水喝。为此特意雇了两个人送水。恰恰还当着巴巴的面吃了三顿饭。

巴巴还在阿杰梅尔找来8名穷人,给每人一卢比。

1947年10月21日星期二,巴巴离开阿杰梅尔,次日凌晨4点到达巴罗达。在巴罗达,对一个叫那拉延的求道者和第六层面的玛司特圣人巴德鲁丁·拉法伊·夏工作。联系时巴巴将自己的外套给了巴德鲁丁,甚至帮圣人穿上。

行程中最有趣的联系,要数第五层面的玛司特查姆布·夏。巴巴曾于9月份联系过他。这次巴巴到他在巴罗达的红灯区莫提瓦达的住处。玛司特先向巴巴要茶和香烟,这些立刻给了他。接着他要一件衬衣和长衫。这些拿来递给他,查姆布·夏脱下全身衣服,递给巴巴穿。然后查姆布·夏对巴巴说:“明早5点回来。”当天巴巴真的穿上了玛司特的衣服。

23日清晨5点,巴巴带埃瑞奇、拜度和古斯塔吉,准时回访玛司特。查姆布·夏在屋子里,门锁着。满德里敲门,查姆布·夏对窗外喊话,叫他们在走廊上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埃瑞奇和拜度不断提醒玛司特:“你叫我们5点来,现在早过了时间!”最后,终于说服玛司特开了门,巴巴进入,单独同他坐了一会儿。但工作一结束,查姆布·夏就叫巴巴下午2点再来。巴巴去了,又联系了他。但这还没完。查姆布·夏再次请求巴巴翌日早晨5点过去。玛司特的行为十分奇特。大多数情况下,玛司特通常尽力躲避同美赫巴巴接触,这个奇怪的玛司特却不断请他回去!

10月24日星期五,巴巴再次于凌晨5点去见查姆布·夏。这次联系后,玛司特又请巴巴下午2点来。下午的会面结束时,查姆布·夏叫巴巴次日早上5点再回去,并给他带一件长夹克和另一件外衣。买来夹克,巴巴借了满德里的一件外衣,次日早晨把这些送给查姆布·夏。

然而玛司特又请求巴巴:“今天下午2点回来。”

这已持续三天,巴巴已完成对玛司特的工作。令拜度对他说:“先生(巴巴)现在必须离开巴罗达。请让他走。”但玛司特固执地坚持要他回去。这样,25日下午2点,巴巴第七次回到查姆布·夏的住所。这次会面后,巴巴在玛司特请他回去之前,指示埃瑞奇到他房间,对他说:“先生在这里的工作已完,现在他必须离开,因为他尚有别的工作要做。”

玛司特回应:“向先生转达我的问候;告诉他工作已结束,请他代我向女士们(女满德里)问好。”巴巴站在走廊上听着交谈。查姆布·夏将巴巴给他的夹克、长衫、外衣和几包香烟火柴递给埃瑞奇。又从头上解下脏头巾,也给了埃瑞奇,说:“将头巾、火柴和香烟给先生。把外套、夹克和长衫归还原主。”查姆布·夏最后说了这些神秘话语:“韦拉亚特完了。印度斯坦(印度)完了。全世界完了!”

按照他的意愿,将夹克和长衫归还商店,店主退了一半款。余下的东西巴巴留下,当作无价之宝和对查姆布·夏的好客纪念。[注:如前所述,美赫巴巴对玛司特送给他的物品,非常小心地保管,分别存放在行李箱内,如今保存在上美拉巴德。]

在巴罗达,1947年10月26日星期天上午,巴巴让人带来14名赤贫者,给每人一个卢比。同一天晚上,又带来16名更穷者,巴巴联系他们之后,给每人一卢比,作为帕萨德。

10月28日,巴巴离开巴罗达前往艾哈迈达巴德,在那里对4名玛司特工作:艾哈迈达巴德的精意识悉地克·巴德夏,班窦·夏和马侬·夏,以及一个叫阿拉伯·夏的老玛司特。[注:四名玛司特中的两位曾被联系过。]阿拉伯·夏坐在艾哈迈达巴德的帕西客栈边的人行道上。后来巴巴将这个玛司特称为他所见过的最有趣者之一。其实巴巴没“看见”,因为玛司特坐在麻袋下面——好像躲藏。事实上,没人记得见过这个玛司特的脸。每当有人送食物给阿拉伯·夏,他总会把它塞到麻袋下面。多年来他以同样的姿势坐在人行道上,当地人说他从不躺倒。巴巴在夜里联系他,递给他糖果吃——在麻布下。次日一大早,巴巴回去联系阿拉伯·夏,从麻布下把热茶递给他。

因为次日一早要离开,巴巴和满德里在火车站过夜。这里发生一件难忘的事。巴巴和男子总是随身携带铺盖卷,在车站月台尽头的石地板上铺开。由一名满德里守夜,这天夜里守夜者一定是昏沉欲睡,因为突然间巴巴开始摇晃埃瑞奇。

埃瑞奇醒来,很吃惊:“怎么回事儿?”巴巴指着睡在他们身边的一个人。此人钻进他们的毯子下面,得以藏身。埃瑞奇摇他,问:“你是谁?”但埃瑞奇一碰他,那人便跳起来跑走了。随之听见警察大声吹哨追赶。原来那人是个贼,溜到他们中间,躲避警察,不自觉地寻求神的庇护!

1947年10月29日星期三早上,巴巴前往巴罗达,又一件趣事在火车上发生。巴巴、拜度、埃瑞奇和古斯塔吉坐到一小节三等车厢里,空空的。大家都为时来运转感到高兴,因为只要可能,巴巴喜欢自己有个车厢,以便他能够放松,无拘无束地打手势表达意思,不用顾虑引人注目。但遗憾的是,火车刚开出站,就有一个国大党领袖走了进来。

巴巴不高兴有陌生人在他们中间,示意埃瑞奇让他离开。埃瑞奇请求:“先生,离下一站只有10到15分钟。到时候请你在别的车厢找个座位行不?车上人不多,我们喜欢单独一起。我们长途旅行,很疲倦。”

“为什么,这个车厢预订了?”他问。

“没有,没有预定,”埃瑞奇回答,“不过,我们喜欢躺下,在别的车厢你一样舒适。”

那人变得傲慢粗鲁,大声争辩起来,拒绝走开。巴巴示意:“别同他争辩。只是保持沉默,彼此用手势交谈,放声大笑。他问你们什么,不理睬他。”

遵令旅行期间不得用手语交谈、以免引人注意的古斯塔吉,这下被解除这个长期限制,投入活跃的“交谈”。拜度和埃瑞奇熟悉他的手势,也开始打手势,高声大笑。

那个政治家困惑不解,问埃瑞奇:“你们去哪儿?”埃瑞奇看看他,不回答就转过身去。他问拜度,拜度也转过脸去。“你们住在哪里?”那人问道;可没有人注意他,他们继续用手语交流。

到了下一站,那人大概以为在一群疯子中间,他起身离开车厢,叫一名苦力来搬他的行李。

巴巴打手势让埃瑞奇同他握手,感谢他并帮助他出去。于是埃瑞奇站起来,帮助那人拿行李箱下车,说声“谢谢”向他告别。

继续旅行,巴巴评论:“他这是活该!”

回到巴罗达,巴巴住在旅馆。次日,1947年10月30日,巴巴达斯按照预先指示,带阿里·夏到达。巴巴对他工作四天,一天两次同他一起坐几个小时。11月2日星期天,阿里·夏被送回美拉巴德。同一天巴巴离开巴罗达,到达巴尔伽。寻找了几天,没找到玛司特,巴巴于5日离开,返回孟买,7日回到坪坡岗。

巴巴外出期间,作市场采购的男孩禅德拉班由卡卡领导,拒绝听从克里希那。克里希那放弃睡觉去守夜,有时心情焦躁。巴巴旅行返回后,得知他不在期间克里希那曾对禅德拉班发火,打了这个少年。巴巴不悦,斥责克里希那,说:“现在你最好走人。”克里希那伤心同意,返回南印度老家。巴巴指定查干做守夜人。

巴巴已准许弟弟小阿迪再婚,还定下日子。11月20日星期四,小阿迪同阿美纳伽的芙芮妮女士结婚。巴巴未到火庙参加结婚仪式,但在婚礼前把二人叫到库希如大院接受他祝福。

这是个有意义的日子,因为1947年同一天,未来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同爱丁堡公爵菲利普·蒙巴顿在英国举行婚礼。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九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