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会面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1年8月30日

美赫巴巴最近一次联系玛司特出发之前,准许东西方女子,在他外出时一起去野餐或散步;但命令她们不要吃会见到的野果子。10月13日黄昏时分,16名女子出去散步。有人挖了一些以为是木薯的东西,给大家品尝。只有卡曼玛西吃了一些。

当晚7点钟,她突发严重胃痛、高烧、脸部浮肿通红。尼鲁医生——巴巴令他照看女子——对她进行检查,但诊断不出病因。卡曼玛西整夜在床上翻滚折腾。大家都以为她要死去。

第二天早上,巴巴返回,听到整个故事。他来看望卡曼玛西,把手放在她额头上。原来卡曼玛西吃的不是木薯,而是给病牛吃的一种有毒植物,好让它们马上死去。凭借巴巴的纳扎,卡曼玛西一周内就逐渐康复。

几年来,赛古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一直郑重地对顾麦说,“我想见默文!”在这期间,顾麦又对巴巴提起此事,他回答,“我只见马哈拉吉一次,单独一次”,意思是马哈拉吉不应要求另一次会面。巴巴规定会面地点应离开美拉巴德或萨考利,并且说:“我见他有个条件,由于我仍在保持沉默,不会对他讲话。”

顾麦转告了马哈拉吉,他同意条件。马哈拉吉把顾麦带到萨考利几英里外的达伊岗,让她看了一间茅屋。顾麦回到盘奇伽尼,报告巴巴。巴巴定下会面日子为10月17日。说:“为会见马哈拉吉,我将走出闭关一天。”

10月16日,巴巴召萨若希从阿美纳伽开车来盘奇伽尼。一整夜,巴巴的健康显得很糟。他发起高烧,满德里以为次日他不可能赴约。可第二天早晨,就像一朵美丽的盛开玫瑰,巴巴带着平日的笑容出现,问每一位满德里:“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见马哈拉吉?”

每个人给出不同回答,巴巴解释:“我要把我的(肖像)吊坠送给马哈拉吉。”

1941年10月17日星期五,早上7点15分,巴巴乘萨若希的轿车离开盘奇伽尼。那天是十胜节,吉利的印度教节日。萨若希开车,萨瓦克和拉诺随行。他们上午9点半到达普纳,巴巴的母亲希芮茵招待大家吃午饭。11点15分巴巴出发去美拉巴德,下午1点到达。萨若希去阿美纳伽带上顾麦和卡卡·巴瑞亚,下午2点返回美拉巴德。拉诺留在美拉巴德做别的工作,她的位置由帕椎取代。帕椎很想为两位大师拍照合影,和其他满德里恳求巴巴允许他随行。

达伊岗离美拉巴德约40英里。一行人下午2点半出发,一个半小时后到达。巴巴巡视了场地,颇为满意。有个小茅屋,周围是个漂亮的花园。耶希万特·劳正等着他们,马哈拉吉派他提前来开门,清扫屋子。

下午4点半巴巴派萨若希和顾麦去萨考利带马哈拉吉过来。他要顾麦只带马哈拉吉,不带埃舍其他人。

他们驱车去萨考利,下午5点半返回达伊岗,只带来马哈拉吉。一下车,马哈拉吉就直奔小屋,巴巴已独自坐在那儿。其余的人遵照巴巴的命令,都留院子外面,甚至不可朝小屋张望。巴巴拍手时,他们才可进入边界。

半小时后,满德里听到拍手声。时值下午6点。他们看见马哈拉吉,接着是巴巴,走出小屋。巴巴面色发红。顾麦冲向前,向两人献花环,满德里鞠躬致敬。耶希万特·劳向前达善巴巴,但马哈拉吉阻止他,说:“美赫巴巴的命令是不可达善!”巴巴笑了。

帕椎试图在渐黯的光线中拍照。然而,两位大师都不安静站立。马哈拉吉看着帕椎手里的相机问道:“那盒子是啥?”(注:1936年巴巴为帕椎买了一架德国产的罗利弗莱克斯照相机。巴巴的手势,还有他对玛司特及穷人工作的许多照片,都归功于帕椎,他想向世界传达,巴巴虽然沉默,却仍在“言说”且极其“活跃”——充满活力,不同于静坐的沉默者或瑜伽士。)帕椎担心马哈拉吉会生气挥击相机,而这种事并未发生,帕椎继续拍照——永远留下这场重要会晤的记录。

最后告别之后,萨若希和顾麦开车送马哈拉吉回萨考利。离开前,马哈拉吉说:“这个会面地点很理想——僻静,也很近。”顾麦留在萨考利。

这是自从1922年10月15日,巴巴19年来首次会见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

这是无限会见无限的日子!

神及其完美:海洋见其映像!

把马哈拉吉送到萨考利,萨若希回来,巴巴和其他人动身回美拉巴德。归途中,萨瓦克·考特沃用兴都斯坦语和英语歌给巴巴消遣。他们在库希如大院停下吃晚餐,是萨若希的妻子纬露做的,而后回到美拉巴德,帕椎在那儿下车。拉诺随美赫巴巴返回盘奇伽尼,他们于凌晨1点20分到达。

途中,巴巴心情愉快,对男子谈起会面:“我向他达善。阿瓦塔与否,他总归是我的大师!他双手扶起我,尽情拥抱我,哭得像个孩子。我们坐下来,他谈了半个小时,关于战争、我的开言、受难等等。

“之后我示意,‘我得走了。’他说,‘等五分钟。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默文,现在你拥有伟大的赛特·普如希(五位至师)的全部工作和能力。他们全都集中于你。我把一切都留给你了。’他边说边合掌致敬,我很感动。我把我的一个肖像吊坠送给马哈拉吉,他观赏沉思。”

巴巴最后说,“我将在1942年2月15日至1943年2月15日之间的任何一天,不宣布就开言。这会发生在全世界垮台之时!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届时将离开肉身。一切将自动发生。但我会不通告就开言。你们不会提前哪怕一天或一小时知道。将来,我身体上也会有无限痛苦。”

没人敢多问巴巴;回盘奇伽尼后,满德里却说服韦希奴——这方面的老“替罪羊”——去问。巴巴略微解释说,“我能取下星星……我现在拥有全能……马哈拉吉已将他那方面移交给我。”(注:后来有一次,1954年,美赫巴巴解释说,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曾请求他照看萨考利,高达乌丽·麦和女尼们。)

10月初,美赫巴巴指示禅吉致信伊朗的美赫吉·卡卡里亚,为他和男女满德里安排11月底到伊朗旅行。巴巴打算在阿巴斯港逗留一个月,过冬之后在内陆某地待上两三个月。美赫吉回信表示会负责一切安排,热情欢迎巴巴。但考虑到伊朗那个时节的寒冷气候,还有阿巴斯港的水不宜饮用,巴巴改变主意,指示禅吉发电报通知美赫吉计划取消。

与此同时,巴巴还指示玛格丽特·克拉思科,就访问美国的可行性,致信伊丽莎白·帕特森。他表示为了工作他有必要横越大洋。信件电报来来往往。巴巴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会面之后,发出这封电报:

“重大的灵性决定需要我在1942年2月15日至1943年2月15日之间的任何一天开言,并且最晚在1941年12月中旬横越大洋。资金不足;必须取消美国(之行)。因而,檀香山、菲律宾,或太平洋某地无疑更好,花费较少。”

但最后,巴巴决定改去卡沃,而后美拉巴德。令卡里玛玛在韦希瓦纳施·哈丹卡的协助下,到卡沃、塔尔瓦尔或贝尔高姆租房。直到1941年12月日本发起太平洋侵略战争时,玛格丽特·克拉思科才意识到巴巴关于该地区电报的含义。

巴巴返回盘奇伽尼之后(注:禅吉于10月19日星期天到盘奇伽尼几天),让班加罗尔负责处理此类事务的大阿迪发布以下公告:

1941年10月23日

在1941年10月17日同师利·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重要会面中决定,师利美赫巴巴将于1942年2月15日至1943年2月15日之间的任何一天开言。巴巴不会预先宣布他的开言日子。

巴巴将一直闭关到1942年2月15日。他1941年11月份的闭关,将在海边某处。

受令从1942年1月1日至1942年2月15日遵守某种禁食者,在同一个半月内还应服从以下命令:

1. 每天一次,理解地阅读美赫巴巴关于“静心”的册子。不能阅读者应让某个人读给他听。这种情况下,阅读者无须另外为自己读。

2. 每天半小时,低声念以下六行神名的一行:

帕若卜拉玛 帕若玛特玛

呀  耶兹单 阿乎若玛兹达

讷卡 帕瓦蒂伽

安拉 浩 阿克巴 安拉 呼

哈瑞  那拉延  巴伽万

至高全能上帝

3. 上述半小时静心后,立刻念诵五分钟你的大师的名。

4. 对第1和第2号命令没有固定的时间。可以按个人的时间方便,同时或分开进行。

5. 美赫巴巴说:

“对我的要遵守到1942年2月15日的指示,无论是什么,都应当以最大的真诚和兴趣去做。因为1942年2月15日之后,直到我开言那天——这不会事先通告,我不再有闭关或禁食。因此我也不给任何人特殊命令。”

与此同时,在盘奇伽尼,男女满德里已得到指示,按巴巴的命令静心。一些人有想法,他们服务巴巴这么多年,为何还未成道

巴巴对他们讲了一个赛古鲁的故事,回答他们未说出的疑问:

有个弟子老是问大师,自己忠实侍奉他这么久,为何未能成道。赛古鲁继续告诉他要有耐心,而弟子急不可耐,纠缠不休。

一天,附近村庄举办庙会。赛古鲁告诉弟子,“手里拿一杯牛奶去赶集,带着满杯牛奶回来。那时你将与神合一!”

弟子觉得小事一桩,就按吩咐做了。可是他到了集市,被周围的诱人景象吸引,忘记了成道。他挤过人群,以免漏看了什么东西,牛奶洒个不停。他回到大师的住处,杯里一滴奶也没剩下。

看他走近,大师说,“现在,我照承诺将让你成道;不过让我先瞧瞧杯子。”弟子羞愧不堪,承认在热闹的狂欢中牛奶全洒光了。

赛古鲁说,“现在我能做什么?你被世俗诱惑物所吸引,忘了我的命令。你要是真渴望成道,就不会疏忽大意,而是尽全力保住牛奶。可你被束缚你的世间污物所诱捕,怎么会渴望神?”

弟子认识到,尽管多年服务大师,只要还受世俗诱惑,就没有希望!

巴巴的满德里,也得到对其顾虑的答案,为自己的蠢念发笑。

另一次,巴巴解释静心和祈祷时,举例说:

不要机械地静心。以祈祷的形式静心,沉浸其中,乃至忘却自己。

有个阿拉伯人,手上总戴着金戒指。他是神的伟大爱者,祈祷时忘记一切。一次他在祈祷中,有个小偷砍下他的手指,偷走戒指。可这个阿拉伯人沉浸于祈祷,没感到一丝疼痛。

这叫作祈祷。这是真正的祈祷!

美赫巴巴在闭关期间出去联系玛司特或带女子们出门时,得极小心地上车,以免有人过来达善。10月28日中午,巴巴正要离开盘奇伽尼,一名正在高歌的神疯印度教徒,佳干纳特,朝巴巴走来。禅吉阻止他,巴巴却站在车旁等着,允许他靠近。他走近巴巴,喊道:“您是主毗湿奴的化身!求您将主的恩典赐予我!”

巴巴微笑示意:“你很幸运!我知道你有多么专注于对主毗湿奴的奉爱。我祝福你。”

这人喊道:“我的工作完成了!”他像乞丐一样站在巴巴面前,泪水流下脸庞。他哽咽着,声音颤抖着说:“这里没人认识您!我看见您,立刻认出您。

“您是毗湿奴的化身!您也知道我。”

巴巴打手势:“我知晓一切。所以说我来到你这儿。”

这人心花怒放,说道:“我此生的愿望实现了!欢呼主毗湿奴!……欢呼主毗湿奴!”

他向巴巴顶礼后离开。他们从美拉巴德过来那天,就是这个人经过他们的房子。当时,他也在唱歌,从远处看见巴巴。关于佳干纳特,巴巴说:“他处于道路的入口,强烈渴望见神。”

当天巴巴后来和所有男女一起乘轿车及蓝车,离开盘奇伽尼。图克拉姆驾驶巴士,尼鲁做机修助手。他们于夜间10点抵达塔尔瓦尔的住处,途经萨塔拉、贝尔高姆和戈尔哈布尔。

第二天,10月29日,巴巴动身去卡沃,下午1点15分到达。在卡沃,韦希奴的表姊妹苏希拉和茵度,再次被召来打理厨房。茵度的丈夫韦希瓦纳施·哈丹卡,也和男满德里一起,协助安排。

巴巴要玛格丽特教女子游泳。在玛格丽特和拉诺的监护下,美婼也在学游泳。几天教学后,巴巴令每个女子游15下,他在岸边视察。多数人能游,妹妹玛妮却像石头一样沉下。瓦露也不会游,只会趟水。巴巴清晨陪女子去海边,坐下观看一个小时。下午,他在房间里闭关几个小时,做内在工作。晚上,他会带女子出去散步。

愉快的景象。巴巴留守沙地,鼓励泳者。是大家记忆中的一段美妙时光。

甜美的神乐旋律弥漫空中

令她们感到泳于无边海洋!

这种浪涛涌现时,生命奇妙喜悦,

最终引向无量真乐。

在神圣游戏中扮演角色,

打开内心喜乐闸门,

将水滴转化为他的海洋极乐!

这期间,巴巴身边没有特别的玛司特作他的工作伙伴。巴巴在卡沃逗留一周,11月8日乘轿车和蓝车动身去贝尔高姆。在贝尔高姆,他入住王公夫人萨凡特瓦迪在兴达伽郊区的宅邸。吉蒂·戴维教玛妮和恺悌打字,这是玛妮将来处理通讯的前奏。

11月10日,(注:顾麦当日来见巴巴。)巴巴访问12英里外,一个叫达兰萨拉的地方,是流浪萨度们的集居地。未做特别的联系。

11月12日,巴巴11点钟离开贝尔高姆,前往塔尔瓦尔,三小时后抵达。租来的房子很宽敞,却有供水不足问题。克里希那、文克巴·劳和卡希纳特(塔尔瓦尔雇来的一名男孩侍者)的任务是从一口深井打水,运回来。但文克巴体弱,卡希纳特还有采购任务,于是任务常落在克里希那身上。为40名女子打水运水是件辛苦活。

1941年11月14日,星期五,巴巴由拜度、克里希那、古斯塔吉、萨瓦克和卡卡·巴瑞亚伴随,乘火车离开塔尔瓦尔,去见恰提巴巴。

巴巴先到班加罗尔,在玛格丽特路的朱莱卡山庄过夜。次日,见过杰萨瓦拉一家和大阿迪,前往纳格伯蒂讷姆。恰提巴巴已离开常住地,搬到相当远的地方,巴巴只得跋涉12英里的坑洼土路去找他。天开始下大雨,可巴巴继续踏着泥泞,趟过及膝的深水,抵达伟大的玛司特圣人所坐之处。

他们在巴巴联系恰提巴巴之后离开,于11月19日返回塔尔瓦尔。归途中,巴巴联系了胡布利的玛司特。一个玛司特叫切拉,具有精意识的行者,曾发誓长期沉默及禁食。切拉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大瑜伽师的弟子,瑜伽师叫斯瓦米·悉达鲁得。

乔塔·马斯坦是第六层面的高级玛司特。这位圣人很年轻,仅22岁,裸身坐在街头一块石头上,风雨无阻。对面是一个公共自来水龙头。胡布利的人叫他帝瓦·普如希——神圣者。他确实是个非凡的年轻圣人。出生不久就被母亲遗弃,有个清扫工在垃圾堆里,发现这个被布片裹着的男婴,就把他送给了一名想要孩子的不育妇女。这名妇女把他看作神赐礼物来宠爱,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他。乔塔仅十岁年纪,就被神爱征服,成为玛司特。他十岁离家,裸身漫游印度无人知晓之地,直到获得圣人状态。在一次联系中,巴巴把外衣披在乔塔身上,次日早晨发现,他把外衣给了别人,赤裸依旧。

在贝拉里,巴巴联系一位叫夏·马斯坦的玛司特,他隐居广袤森林中的一处坟场。巴巴和满德里在一个新月夜去坟场找他,迷信认为这很危险。人们担心在这样的夜间去坟场极易迷失。他们在黑暗中找了几个小时,却没有一丝玛司特的踪迹,便说服一名自称知晓玛司特藏在何处的马车夫,带领他们找遍坟场。找了一整夜,直到早晨才找到玛司特,尽管他显然整个时间一直在坟场。

11月24日巴巴还到比加普尔,联系了一位住在一大堆城市垃圾顶上的玛司特,库昂瓦拉巴巴。

11月23日,巴巴授予如下讯息(还签了名),回复一个叫G·S·N·穆提的年轻人,穆提曾来信请求巴巴为一本纪念奎师那生日的小册子授予讯息(注:14年之后,G·S·N·穆提才有机会在美拉巴德见到巴巴,从而成为巴巴的忠诚爱者):

当今人类的最大需要是爱——纯洁无私的神圣之爱,它唤醒人对真正生活责任的适当感受和认识,也就是在给予而非索取中,在服务而非被服务中,在愿意分担他人痛苦甚于幸福中,找到真正的幸福。

我的生活使命是,在众生中点燃该神爱火花

在塔尔瓦尔,有一次克里希那送水迟到15分钟,因为他发困,睡过了头。巴巴在大门口等他,在克里希那过来时,对他发火,呵斥道:“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那张黑脸!我对你讲过多少次,对工作要诚实准时,可你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无论给石头上的种子浇多少水,都没希望让它们扎根。你就像块石头!”

另一次,巴巴和女子出游,指示克里希那在门口守卫到他返回,别走进女子住处。屋中有四个女仆——拉克西弥,巴米,拉克玛和塔妮。一时,屋里出现一条蛇,拉克玛叫克里希那杀死它,但他拒绝离开岗位。

巴巴回来听到此事(因为女佣们埋怨克里希那),巴巴问他:“你为啥不杀蛇?”

克里希那回答:“您的命令是别离开大门。我怎么能进房子?”

巴巴接着问:“要是房子着火,你会去吗?”

克里希那说:“不会。”

巴巴纠正他,说:“你要是以这种方式恪守命令,我本会十分满意的。然而,你并不是为了服从我才服从的。相反,你对我不让你离开大门的命令,感到恼火。所以说,你尽管表面上服从了,却并没有服从我,反而借此发泄怒气。原本是因为你的坏心情,蛇才进屋的。现在你要是想取悦我,就去找到蛇杀死它。”

克里希那一开始找不到,但45分钟之后,他看见蛇爬出女子房屋的窗户。他叫巴巴,告诉他,可那时蛇不见了,巴巴表示让它去。这不寻常,因为巴巴对满德里的一贯指示是,何时看见蛇都杀死它。克里希那跟随巴巴那些年,杀死了47条蛇。

有一天,克里希那看见一条眼镜蛇在女子房屋附近。就扔石头,砸中了,蛇却没死。有人告诉过他,决不要让受伤的蛇逃走,因为它会回来咬那个伤它的人。那天夜里,克里希那在巴巴身边守夜,巴巴问他为何显得忧心忡忡。克里希那告诉他受伤的蛇一事,巴巴询问,“是眼镜蛇吗?”克里希那说是,巴巴说,“对,必须杀死它。它会回来咬你。你害怕吗?”克里希那说他不怕。

凌晨5点钟守夜结束时,巴巴叫克里希那去休息。他离开前,巴巴再三警告,“一定要把蚊帐塞到铺盖下面;否则蚂蚁会进去。”克里希那的小床在户外一棵芒果树下。躺下不久,克里希那听见树叶簌簌声,看见同一条眼镜蛇向他爬来。他大声叫尼鲁和韦希奴拿棍子来。由于密封的蚊帐罩着床,蛇钻不进去。克里希那用棍子打死它。巴巴的警告救了他的命。

巴巴召萨若希来驾驶蓝车,从达瓦尔去阿美纳伽。大家于11月27日出发,在萨塔拉的旅社过夜。在那里,巴巴当着尼鲁和韦希奴的面,对萨若希拼出:“这是蓝车的最后旅程。你很幸运,在这辆巴士的最后之旅为我本人和满德里开车。车的制造者是你,现在又是你在它的最后旅程驾驶。

“这辆蓝车就像奎师那的战车,我显现之后,人们会把它看作圣物。这辆车应当在我们亲密者中间抽奖出售,中奖者可留着它,条件是不通过出租或售卖,用它谋取商业利益。

“这辆巴士极为重要,必须保存之。我用它做了大量工作,在它的最后之旅为神本人开车,是萨若希的好运。”

当晚在萨塔拉,草拟了一份抽奖出售公告,寄给100名挑选出的巴巴爱者。巴巴和大家于次日上午,11月28日上午11点半,返回美拉巴德。有关蓝车的公告最后确定并寄给相关者。

一回到美拉巴德,巴巴继续闭关,不过这次他开始会见有不同职责的满德里。大部分时候他独自待在墓穴,在一定的时间闭关做内在工作。男子们在四周守卫,谁都不得弄出噪音或未经允许闯入设定边界。

从普纳来到美拉巴德的希芮茵母亲,一次和顾麦发生争执。12月4日,巴巴谈起她们的冲突,告诉满德里,“我父亲希瑞亚,是个极好的灵魂。他的心肠很好,天性安静。可我母亲希芮茵的性格正好相反!我得平衡有利和不利两种脾气。因为她的性格,我容忍很多,得受很多苦。尽管如此,我爱他们俩,二人都将解脱获救。”

12月5日,同禅吉讨论圣雄甘地的事情时,巴巴授述以下讯息,叫禅吉转交甘地:

要不惜一切代价坚持真理,即使这意味着放弃你的政治生涯。不要试图把非暴力强加于不情愿者,甚至不要试图建立之,因为它已被永恒地确立

禅吉12月6日出发,去拜访甘地,三天后返回美拉巴德。

巴巴回到美拉巴德,指示男满德里,从1941年12月12日起,再度开始每月点燃度内火。满德里认为也许是为了降雨,因为之前度内火就是为此点燃的。但巴巴解释,“这次点燃的原因不是为降雨;而是为了我的工作的一个明确目的。”(注:与美赫巴巴的度内火相似,据说舍地的赛巴巴通过点燃油灯工作,控制第一次世界大战。)

他们很快认识到,这可能与即将恶化的战局有关。巴巴每日继续监视冲突扩展的新闻。1941年12月,全球形势危险严峻。处处是伤亡惨重的盟军,英、俄和中国疲于防守。轴心国军力,德国、意大利和日本处处获胜。

希特勒实际上控制了整个西欧,他的军队已经打入俄国境内几百英里,后者似乎处于溃败边缘。意大利主宰了地中海,其军团横扫北非,威胁着埃及和苏伊士运河。日本人征服了中国很多地区,正准备席卷菲律宾,朝印度、澳大利亚和阿拉斯加进发。

英国频遭空袭,受饥荒威胁。俄国被打得狼狈不堪,城市及工厂遭摧毁,军队伤亡无数。1941年12月,如巴巴所预言,似乎“德国和日本将把世界的四分之三踏在脚下”。美国仍然中立——但这种情况即将改变。

12月7日,珍珠港被袭。日本对美国和大不列颠宣战。四天后,德国对美国宣战。同一天,12月11日星期四,巴巴开始禁食一周,仅喝水,并通知各地的爱者,都要在12月12日禁食,仅吃一餐。

与此同时,12月7日,马萨吉从本特尔布尔带来两名玛司特,希芮茵母亲当天下午从普纳来到。五天后,埃瑞奇和家人从班加罗尔来到美拉巴德。

12月12日,巴巴于下午6点45分从美拉巴德山下来,站在楝树下的度内火旁边。巴巴上次闭关的木桌小屋已经搬过去,上面放着他的相片。

在巴巴跟前,古斯塔吉跪下,点燃度内火,没有唱阿提或别的仪式。巴巴也不许满德里达善他。然而,巴巴却发表了一些不寻常的言论。看见普利得,他说:“你将见神!”

过了一会儿,巴巴在字母板上拼写:“神将达善神!”接着又说:“你们——我所有的满德里——都将见神!”

度内火点燃之后,巴巴即刻回美拉巴德山。他下山时全身披盖白床单,这般坐在度内火旁。除了满德里,没别人看见他,他以同样方式返回山上。

巴巴下令从那天起,每个月的12日,都要点燃度内火;他的命令一直被遵守至今,乃至未来。

第二天12月13日,巴巴心情愉快,谈到目前世界局势及不同领导者扮演的角色:

希特勒在所有角色中扮演最大的角色。他的名字数世纪都不会被遗忘。他同时扮演英雄与恶棍双重角色,演得很了不起,尽管背着会使其他任何人发疯的烦恼负担,又被随时威胁他生命的敌人和间谍围绕。若非出于神的意志,使他出色地扮演被分派的角色,他应该已被暗杀。因为神对他的关注,真诚信念和强烈确信在他心里生发,结果他无论做什么,都认为是为着人类的改善和好处,因此他是对的,不管怎么错

有人插口问道:“这是不是说,他是灵性阶层的一个特使?”

他不是我的特使,而是演员——完美地扮演规定的角色。他具有怎样的组织能力!看看他的成就。独自对全世界开战,对抗像英国、俄国、现在又是美国这样的劲敌。确实了不起!

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个傻瓜和疯子。他的同僚——戈培尔,戈林——邪恶没救。他们把他拉下水

提到温斯顿·丘吉尔,巴巴评论:

尽管丘吉尔不是劳德·乔治那样难得的政治家,目前仍是担当要位和重大责任者。要不是他,英国早已向德国投降。丘吉尔唤醒的勇敢、反抗战斗精神,在民族中激发的勇气,的确是了不起的成就。

斯大林这大胡子很狡黠。他在这场世界大戏中,是个完美演员,很好地扮演他的角色,在他们2000英里前线,对希特勒和德军进攻,给予让人惊骇的抵抗。

但是可怜虫墨索里尼——其处境可悲。基本上完蛋了!他现在给希特勒做下手

下午,巴巴带所有女子乘坐三部巴士,去阿美纳伽看电影。在孟买的卡卡,当天带高荷来到美拉巴德。

12月20日,巴巴在卡卡、埃瑞奇、拜度和萨瓦克的陪同下,动身去本特尔布尔、米勒杰和桑格利联系玛司特。仅有的重要记录是本特尔布尔的巴普·玛哈尔,住在这座圣城火葬场的裸体玛司特。巴普出身于不可接触者(贱民)。

三天后,巴巴返回美拉巴德。这趟旅行他乔装出发,结果没人能看见或认出他,因而不干扰他的闭关。

巴巴从玛司特旅行中返回的同一天,12月23日,伊丽莎白·帕特森的爱犬吉皮的骨灰从美国寄到。葬于“战士”墓旁,立了一块石碑。(注:后来,巴巴的看门狗“恰姆”和孔雀“莫蒂”也葬在美拉巴德山。)

第二天,1941年12月24日星期三,在阿美纳伽接到电报,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离开肉身。萨若希立即赶往美拉巴德,下午2点抵达,通知满德里。韦希奴和萨若希上山报告巴巴。见到他们,巴巴走出大门,没等他们开口,就平静地问:“已经发生了?”这让他们惊讶;仿佛他一直在等着消息。

这时萨若希说:“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已离开肉身。”

巴巴没有一丝悲伤或惊讶的表情,回答:“我指的就是这个。”

巴巴派彭度、韦希奴、卡里玛玛、查干、萨若希、禅吉和顾麦去萨考利,参加12月25日举行的祭奠仪式。马哈拉吉葬在萨考利,葬礼结束后他们很快返回,当夜10点回到美拉巴德。那天德希穆克博士迟到,没能同满德里去萨考利,因此留在美拉巴德巴巴身边。

当天,巴巴召集满德里到山上玛司特埃舍,讨论近期事件。巴巴曾指示顾麦在1941年12月,还有1942年1月和2月的具体几段时期,住在萨考利,说在这三个月里的任何时间,马哈拉吉都会“结束”。这些时间规定的第一段是1941年12月19日—24日,因而顾麦19日到萨考利逗留。不过12月22日她返回阿美纳伽,因为马哈拉吉告诉她,他要离开,去萨塔那(他的出生地),将在那儿待到月底。然而,马哈拉吉第二天就返回,说胸口疼,结果第二天就逝世了。马哈拉吉去世时,顾麦没按巴巴的期望待在萨考利,她为此很难过。巴巴安慰她说,“别担心。事情必须那样发生。”

巴巴接着评论:“我的沉默打破,也会是突如其来,就像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离世。但区别将在于普遍的感受,这在我开言时会很强烈。众生都会感受到。

“它将像地震那样震撼世界。在世界不同区域,人们将不同程度地感受震动。因而以不同方式体验之。

“对马哈拉吉去世的消息,我不大忧愁,甚至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在他的工作结束和同我在达伊岗的期待已久的会面之后,他现在摆脱了肉身负担。”

为纪念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巴巴指示男女满德里及各地爱者,于1942年1月13日完全禁食,只喝两次茶水,并于1月14日举办公众宴会。他还命令,1月12日点燃的度内火,连续燃烧48小时,以表示对马哈拉吉的敬意。

一个叫弥奴·巴如查的帕西人,在三十年代美赫巴巴逗留纳西科期间,与巴巴建立联系。之后,弥奴到萨考利,达善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他对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十分忠诚,马哈拉吉到纳西科,有时也会访问他家。拉姆玖·阿卜度拉和弥奴一起去萨考利参加葬礼。几天后弥奴和妻子艾麦(曾是萨考利的女尼),被召到美拉巴德见巴巴。

巴巴坐在上美拉巴德的大门外,他把弥奴叫到一边,向他保证,“马哈拉吉和我本人之间没有丝毫差别。”

弥奴对此感到安慰,问:“谁将代替马哈拉吉的位置?”

“一位住西藏附近的男子。”巴巴从字母板上拼出。

12月28日星期天,被定为蓝车的抽奖日。一百名美赫巴巴的跟随者和爱者每人捐送50卢比。那天巴巴对满德里表示,“车会被我圈子外的一个人抽中,他住的地方离美拉巴德很远。”

当天下午5点,巴巴在玛司特埃舍亲自抽奖,被他言中,德里的克基·德赛中奖。克基接到通知,诚心想把车归还巴巴,以表达对巴巴的尊敬。巴巴接受他的诚意,车留在阿美纳伽,萨若希为它做了全面检修。

印度每三年就有一次盛大的宗教集会,称为“大法会”,在哈德瓦、安拉阿巴德、纳西科和乌贾因轮流举办。这一年,大法会计划在安拉阿巴德举办,巴巴表示希望参加法会,顶礼将前来的7000名萨度和玛司特。

巴巴对这项工作评论道:

正如别人的神在偶像和仪式里,我的神在这些玛司特里。无论你们的神是谁,是你们自己还是我——你们的大师,玛司特却是我的神。

这项一直持续至今的玛司特工作,将于1942年2月15日之前结束。为了给这项工作最后润饰,我希望去大法会。我必须在那儿联系7000名萨度和玛司特。

我完成这项工作回来之后,不再禁食——不再闭关。那时候对我就没有神了。我将独自一人,和我一起的,还有这些满德里

为了给巴巴的工作做好一切必要安排,普利得十天前被派往安拉阿巴德。他在那里联系了一个叫G·S·斯里瓦斯塔瓦的男子。斯里瓦斯塔瓦已经准备在大法会上传播美赫巴巴的讯息。出于同样目的,维布提和巴巴达斯也要来安拉阿巴德。但巴巴指示,在他自己的集会工作结束并离开安拉阿巴德之前,他们的工作不能开始。将把拉诺画的大幅巴巴坐像《阿瓦塔》,运给斯里瓦斯塔瓦,大法会期间在他家展示。但巴巴说明,斯里瓦斯塔瓦不能在巴巴离开安拉阿巴德之前,收到画像。

巴巴到安拉阿巴德的决定刚宣布,摩耶就似乎制造一贯的反对。印度政府出于军事需要,取消去安拉阿巴德的全部专列。连火车的数量也减少了,余下的列车车厢也少了。

12月29日凌晨,巴巴离开美拉巴德去火车站,拜度、埃瑞奇、查干、古斯塔吉、卡卡、彭度和萨瓦克随行。他们在火车站得知,路线被特别军用列车占据,不知去安拉阿巴德的列车何时到达。为避免长时间耽搁,巴巴决定乘萨若希提供的巴士前往曼马德。

途中经过舍地和萨考利,巴巴指出他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最后会面的达伊岗。男子们心中琢磨,他们最后一刻改变计划乘巴士去曼马德,实际上是个意外还是深有其义,也就是说巴巴首先经过其两位大师埃舍的灵性气氛,再去做重要工作。

巴士开近距曼马德十英里的安凯山,巴巴决定在一条溪边停下用早餐。他和男子坐在一棵大榕树下,享受餐宴。安凯是巴巴曾派古斯塔吉、普利得、萨瓦克和巴巴南达闭关之地,在此古斯塔吉反抗“手枪”帕帕·杰萨瓦拉对大家的苛刻待遇和规定。

抵达曼马德车站时,满德里为能否在车厢找到位置发愁。出乎意料的是,抵达的列车几节三等车厢均有大量空位。他们坐的车厢几乎是空的。巴巴说:“要确保车厢直达安拉阿巴德,不会在中途站卸下。”满德里询问,得到保证车厢直达安拉阿巴德。可午夜时分,他们被脚夫的喊声吵醒,他叫每个人下车,因为得从列车卸下这节车厢。男子们开始咒骂铁路官员,争论该怎么做,但巴巴干预,打手势:“与其争论浪费时间,不如快去看看我们能否转乘另一节车厢;不然车要走了。”

满德里在列车末节车厢找到一点空间,于是都带上行李冲过去。去安拉阿巴德的余下旅程中,有个模样滑稽者在一个小站上车,给巴巴提供很大娱乐。这矮个子大肚滚圆,瘦腿大脑袋。他对埃瑞奇大倒苦水,巴巴示意埃瑞奇给他十个卢比。他拿了钱,开始对所有愿听者倾诉更多悲苦。巴巴又给了他十卢比,他就继续添油加醋地絮叨其不幸。他如法炮制又连续五次弄到十个卢比,直到列车上午10点到达安拉阿巴德,他的收入也就此告终。巴巴被这人逗乐了,兴味盎然地听他讲,不过这人毫不知晓自己其实从谁的手里接受帕萨德。(注:此事的另一处记述中,暗示这个怪人或许是神醉者或玛司特。)

普利得为大家安排好住宿旅馆。用些茶点略微休息之后,巴巴带几个满德里去了会场。到后他们很快发现,触摸7000名萨度的脚并非易事。天气闷热,河边的会场是沙地,绵延方圆两英里。因为萨度分散各处,对怎样最佳完成这“赫丘力斯般的任务”,男子们提出各种方案。巴巴全部否决,自己带路。

他们跟着巴巴,头顶炎炎赤日,艰苦行走在松散沙地上,进行一番四小时的搜索。侦查完整个地方,巴巴着手联系。他触摸第一位萨度的双脚时,已近日落。这个人直视落日,高喊,“佳帕!佳帕!”——意思是“念颂神名!念颂神名!”值得注意的是,这个首先被联系者的服装是东西方混合。典型的萨度长袍,头上却戴着通常只有欧洲人才戴的破旧遮阳帽。

第二位被联系的萨度是一名30岁左右的英俊男子,他从远处看见巴巴。有一会儿,他似乎喜不自禁,跳起舞来。他踱了一会儿步,坐下来——被情感征服累垮。巴巴像对最亲的孩子拥抱他。年轻的萨度全身赤裸,沾满尘沙。他被带到旁边一个空帐篷里联系,半小时后,他突然从帐篷帆布下爬走,但巴巴对会面很满意,后来对满德里透露,“开头不错。他是一个淹入神爱海洋者。若有人问我什么让我最快乐,我的回答会是拥抱玛司特——像你们今天看到的这样一个。”提到萨度-玛司特的爱,巴巴又说,“这样的爱吞噬假我,歼灭低我。神圣意识降临,至高示现权威。正如人与神交流、灵魂与超灵认同、爱者与至爱合一的状态超越认识领域,这个完美爱神者的状态也无法描述。”

第一天晚上巴巴触摸了359名萨度的脚。满德里个个筋疲力尽,可没人向巴巴抱怨。令他们宽慰的是,巴巴自己表示他也累了,工作次日继续。

第二天,12月31日,巴巴很早起床,从饭店步行出发,6点钟开始向萨度顶礼的工作。巴巴减轻男子们的任务,让一人呆在一处。结果,巴巴成了唯一在松软沙地上不停走动者,满德里原地不动,只在他到各人区域时加入他。

巴巴以不倦的精力走动,顶拜,起身。他不仅四处奔波,还得俯身触摸成百上千萨度的双足,他们有些躺着,有些蹲着,有些走动着,还有些在门又窄又矮的棚屋里。巴巴持续工作五个小时,直到11点钟,返回旅馆。

吃完推迟的早餐并休息了近两个小时,他带满德里去安拉阿巴德5英里外的奈尼村,联系一位第六层面的伟大玛司特,他叫夸迪尔·缅,能行使第四层面的能力。(注:圣人能运用第四层面的神奇能力,又不给自己造成危险。这位穆斯林圣人也叫茶·萨赫伯,因他嗜茶。巴巴在1941年10月也联系过他。)他们发现圣人一丝不挂,黝黑的长脸令人敬畏,坐在一间黑屋里的小床上,屋内燃着一堆火。这位圣人因酷爱喝茶闻名,巴巴叫男子们给他带来一大壶茶。

看到他们在门口,脾气温和的夸迪尔·缅,起床礼貌地迎接,好像一直在等待他们。他从拜度手里拿过茶壶,放在火上,叫满德里坐他小床上。他招手要巴巴单独坐房间一角。他一边装作和满德里寒喧闲聊,为大家倒茶,一边意味深长地偷眼瞧巴巴。在黑暗小屋里,玛司特和巴巴两人都满面喜悦。巴巴和玛司特通过眼睛交流,但没人能明白。

同夸迪尔·缅呆了半小时后,巴巴带男子们返回安拉阿巴德,直奔会场。从傍晚6点起,他开始顶礼萨度,一个接一个,持续三小时。至此,他已超过规定的数目——触摸7000名萨度双足。巴巴选择在他们的早晚祈祷时间,在发免费食物的大帐篷旁联系他们,因为这些时候数百名萨度集聚一起,便于大批联系。

离开前,巴巴找到那位年轻的裸身萨度-玛司特,同他一起坐了半小时,回到旅馆。法会上数千人当中,这个年轻人是唯一真正的高级灵魂,他让巴巴高兴。巴巴把他称作“大圣”。这个高级灵魂名叫南嘎玛司特。萨度们和当地人认为他是个玛司特,实际上,巴巴后来透露,他在第四全能(睿地-悉地)层面。他眼睛朝天在安拉阿巴德走动,只能看见他的白眼珠。他这样走路,而不撞人或物,确实神秘难测。尽管南嘎的交谈不合常理,在他面前人们不由肃然起敬。(注:在吠檀多里,第四层面行者被称为库巴,指一个拥有巨大财富,也就是神秘能力者。“库巴的眼睛总是飘忽不定。如果库巴盯视什么,即使只有一分钟,它也会碎为尘土!”)

巴巴筋疲力尽,只喝了一杯姜汁汽水,洗了热水澡,上床睡觉。第二天,1942年1月1日,巴巴早晨5点起床,喝完茶(工作满意完成,他心情尤为愉快),他们乘孟买邮政列车离开安拉阿巴德。

巴巴离开安拉阿巴德当天,他的真人尺寸画像从美拉巴德运到。斯里瓦斯塔瓦,巴巴达斯,维布提,那拉延·辛格,查图未迪和提尔拉吉·潘代开始在大法会积极工作。拉诺的画在音乐伴奏下,由大队的游行者抬着,8000份有关美赫巴巴及其讯息的传单也被发放。数千人到斯里瓦斯塔瓦家达善画像。他们不知道这位被达善者,已在数千名萨度足前顶礼,在他们当中呆了两天,悄然来去。

巴巴在塞康德拉巴德稍事停留,做玛司特工作,接着乘火车赶路。在塞康德拉巴德和绍拉布尔之间的车上,发生一起感人事件。巴巴乘三等车厢隐匿身份旅行,身穿普通衣服,戴克什米尔式皮帽及墨镜。火车拥挤不堪,进车厢的唯一办法是爬窗。有一站,一位蓄飘逸白须的年迈穆斯林跑向他们的车厢,举起一个五岁大的男孩,恳求乘客接他进去。里面的人抗议说不可能,因为他们已经够挤了。火车鸣笛,老人绝望了,大喊,“看在神的份上,接孩子进去!”

这时,巴巴命令满德里帮助老人,拉男孩进来。在同旅者的大声争辩中,满德里服从命令,从窗口把男孩抱进车窗,让他坐在巴巴身边。那老人跑向下一节车厢,火车开时抓住门扶手。每一站,他都回来看望男孩是否安好。

巴巴注意到老人焦灼不安,令满德里为他腾块地方。在许多麻烦和其他乘客的不满抱怨之后,满德里总算把他从车窗拉进来。他挤在巴巴身边,把男孩抱膝上。

通过与年迈穆斯林的交谈,满德里得知他来自古尔伯加,并且一如平常问他,是否知道那边有玛司特或圣人。老人对他们的问题感到惊讶,问:“你们干嘛问起圣人?人们带两种不同目的去见圣人:要么求财富,要么求神。你们求哪个?”

埃瑞奇解释:“我们是从阿美纳伽来的帕西人,但对灵性和圣人感兴趣。”

听到他们来自阿美纳伽,老人责备道:“什么?你们说自己是阿美纳伽的帕西人,还不知道附近住着你们自己的大圣人,美赫巴巴?干嘛去追逐别人?”

满德里为了避免暴露巴巴的身份,只好装作对美赫巴巴一无所知,随意问他是谁。

老人嘲笑他们的无知,批评说:“怎么,他是非常、非常高级的伟大圣人。他被全社会的成千上万人崇拜。

“我简直无法相信你们从没听说过他!

“我本人两次去他的美拉巴德埃舍拜会,却没有达善他的福份。一回他出国在外,一回他在闭关。不过我决定在我死前要去向他致敬,带全家人一起去。

“我今生至少一次,一定能有幸见到他。要是你们对灵性人物感兴趣,我强烈建议你们去找他。”

这时,火车停在古尔伯加,这位穆斯林感谢他们为他和男孩腾位置,下了车。他离开后,巴巴问他们是否随身带有他的相片。埃瑞奇从他的铺盖里取出一份《美赫巴巴期刊》。巴巴对自己的相片顶礼,派埃瑞奇把期刊交给那人,并且说:“告诉他火车上的旅伴是谁,还有我祝福他和他的家人。现在他无须去拜访美拉巴德了。”

埃瑞奇在车站外赶上正要上马车的老人,把期刊递给他。老人看见里面美赫巴巴的相片,埃瑞奇向他说明巴巴的身份,他勃然大怒,大声责骂埃瑞奇整个时间对此保密。埃瑞奇试图解释大师不见人及秘密旅行的原因,说,“你真有福,和他一起旅行了一个小时,而他的数百名跟随者渴求他的达善,他连一小会儿也不允许。”

可老人不要听,责骂埃瑞奇和整个的“年轻一代”。说他在另一节车厢心神不定,所以说一再回到他们车厢,这么多年渴求达善巴巴之后,不知怎么被不可抗拒地吸引到他身边。

埃瑞奇跑回去赶火车,老人紧追其后。埃瑞奇跳上车。那人看见巴巴探出车窗,没戴墨镜帽子,好像在等他。老人向他俯首鞠躬,巴巴把手放他头顶祝福,那时火车开走了。

在下一个中转站,绍拉布尔,巴巴下车联系两位高级灵魂。古利亚帕·斯瓦米是第五层面的80岁老瑜伽士。类似撒里克,尽管衣着举止富有男子气概,却用阴性单数第一人称称呼自己,仿佛他是女子。

穆拉巴巴是位高龄玛司特,极其肮脏邋遢,长指甲如爪子。他在一个地方坐了15年,从未听说他离开过。他是著名的圣者,倍受绍拉布尔人尊敬。

在绍拉布尔逗留一天后,巴巴于1月6日返回美拉巴德。当天,巴巴后来评论战争和印度时说:

这场战争给我们所有人的最大教训是,生活中虚妄价值的徒劳,如财富、房屋、财产等等,在生命本身岌岌可危时,这些东西根本没有意义或价值。靠多年谋划、算计、劳动等,积聚了贵重财产的富翁,当生命本身遇到危险,比如空袭或敌人直接进攻时,只得在刹那间抛下一切。人要逃命时,这些东西一样都带不走。不仅这个,连你毕生为之辛劳的亲人眷属,也不得不留下——暂时甚或永远分离。谁也说不准。

然而,面对这个赤裸裸的事实,人们还是不放弃自私目的——受淫欲和贪婪驱使的动机。去抓获这些他们明知得瞬间放弃的东西。

印度——灵性国土和源头——必须给世界提供一个活生生的牺牲受苦榜样,通过舍弃外物和满足于最少的一份,让人们明白生命外物之徒劳这个最根本教训。总之,印度只得比别的国家受更多苦。为了扮演神定的角色,印度必须承受最大牺牲和苦难。这是印度得向世界教导和证明的最大教训

与此同时,玛司特穆罕默德在孟买已一年有余,阿娄巴和他在一起很不容易。穆罕默德一开始把盘子、调羹和玻璃杯扔出阿娄巴所租房间的二楼窗外,砸到下面的行人。用块帘子把窗挡住,解决了这个问题。阿娄巴的下一个头痛是,每天早上,穆罕默德会占用大楼的公用厕所四五个小时,辱骂那些上班之前来用厕的住户。后来阿娄巴在穆罕默德房间为他做了一个自用便桶,告诉他公用厕所坏了,正在修理。

几周后,穆罕默德开始唠叨:“我要去勒德纳吉里——我家。”起初阿娄巴没睬他,但他骚扰不休地要求。

最后阿娄巴致信巴巴,巴巴回信说:“送穆罕默德回勒德纳吉里。”正值战争,很难弄到船票,失败几次后,阿娄巴成功买到两张从孟买启程的票。

他们将出发的早上,穆罕默德哭起来,喊道:“我不要去勒德纳吉里!我不要去!”

巴巴指示阿娄巴从勒德纳吉里找个人,陪穆罕默德乘船。阿娄巴照办。穆罕默德离开了,虽然是哭着走的。六个月后,巴巴致信阿娄巴,通知他带穆罕默德过来一天。阿娄巴从《至师》书中裁下玛司特的照片,交给一个男子,后者找到穆罕默德,把他带回孟买。1月9日,穆罕默德被带到巴巴那里一天。巴巴同他工作数小时,为他洗澡,穿上新卡夫尼。穆罕默德告诉巴巴:“我想回勒德纳吉里。”尽管阿娄巴现在烦透了照料玛司特,巴巴仍令他带穆罕默德回孟买。阿娄巴别无选择,只好照办。在回程火车上,穆罕默德又惹出不少麻烦,他们抵达孟买时,阿娄巴几近哭泣。

在美拉巴德,按巴巴的命令,于1月12日星期一点燃度内火,以纪念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当天全体斋戒。巴巴下午6点45分下山。看了看放在度内火附近木桌小屋边的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和他自己的照片。帕帕·杰萨瓦拉给巴巴戴上花环,巴巴在面向西方的一张藤椅上坐下,将点燃度内火的特权给予帕帕。巴巴发出信号,帕帕点燃度内,照巴巴的命令,只有彭度、帕椎、帕帕、希度和韦希奴在场,每人把一块檀香木放在火上。有的还向火顶拜达善。

火一开始熊熊燃烧,巴巴就简短致辞:“生活的变幻不定对我毫无乐趣而言,因为我知晓一切。唯一的快乐是减轻我前定职责的负担。

“今天是意义重大的日子——今日局势在转折。就像火都准备好,只需点上火柴,现在就好比是7点差一刻,马上到7点钟了。时间一到,我就给我的工作点燃火柴。一位伟大灵魂和我的一名亲近男满德里会很快过世。”

巴巴和男子在度内火边待了约20分钟之后返回山上。离开前,他指示:“现在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已经走了,从今以后,过去常去萨考利并且也爱我的信徒,不要再去那里了。”

1942年1月13日,穆罕默德玛司特从孟买被带回美拉巴德,永久留在巴巴身边。这令阿娄巴如释重负。

当天,巴巴召所有男满德里下午三点到玛司特埃舍,并对禁食做了阐释:

一个人只饮水,身体会存活95天。正如身体以食物为生,心也靠欲望维持,放纵这些欲望则喂养心和自我。所以,通过让欲望之心挨饿,自我就变得瘦弱无力。

在身体禁食中,像你们昨天那样只饮水,淫欲会减轻,嗔怒和期望却增强。禁食头三天,饥饿感显著,抑郁强烈,嗔怒强化而淫欲削弱。从第三到第七天,感受有波动:饥饿、抑郁、嗔怒和淫欲都减弱,而期望——对一切东西的期望——依然强烈。第十天,感觉再次回来,饥饿和嗔怒增加。这持续到第十四天,感受又平静下来,并且保持平静。因此,第十四天之后,禁食就不再有灵性价值

巴巴接着提到他的未来计划:“我在开言之前,必须做两件事情:我得触摸7000名萨度的脚,这个我刚在安拉阿巴德完成。

“我仍须访问尼泊尔和西藏。因此,2月15日起,我将在这些地区走动。”

巴巴还让放几首苏非歌曲唱片,并解释了它们的意义。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八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