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敦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1年9月14日

1月14日,宴请阿冉岗村民和周边地区的人。宴会在度内火附近举办,当晚6点巴巴下山观看分发和庆祝活动,听巴赞。阿美纳伽的萨达家族和其他爱者也前来参加,分别近一年半后终于有机会见到巴巴。不许触摸巴巴的脚及合掌致敬。不管怎样,这么久之后能见到他,在场爱者都很开心。巴巴在聚会中待了两个小时,之后走回山上。

按照巴巴命令,从1942年1月1日至2月15日,一个半月,满德里和印度国内外能够并愿意禁食者,每日仅用一餐。尽管在这期间巴巴旅行联系玛司特,他也坚持禁食。

此外,巴巴指示爱者,每天唱颂一定时间的七个神名祷文,“哈瑞,帕若玛特玛,安拉,阿乎若玛兹达,神,耶兹单,呼”。巴巴为这篇祷文谱曲,它蕴含重大意义。

1月15日,巴巴带拜度和卡卡·巴瑞亚离开美拉巴德,去南印度联系恰提巴巴及其他玛司特。他先到胡布利,再次联系两名玛司特。其中一位是年轻圣人帝瓦·普如希,很高级的第六层面玛司特,全身赤裸,坐在一块石头上。帝瓦·普如希不离心仪之地,1月16日夜11点半,巴巴和他一起待了半小时。巴巴还重新联系切拉(斯瓦米·希达鲁得的精意识弟子),这位沉默的玛司特很少进食。

巴巴每次和玛司特在一起,不许别人靠近。甚至不准满德里在场。

从胡布利,巴巴前往纳格伯蒂讷姆,1月18日星期天,巴巴在那里会见恰提巴巴。见到巴巴,恰提巴巴欢喜雀跃,孩子般不肯放手。巴巴待他关爱备至,深情地拥抱他。

在纳格伯蒂讷姆,巴巴还联系了另一位第六层面的高级玛司特圣人,莫提巴巴。之后前往纳戈雷,同纳戈雷·夏·瓦隶坐了些时间。纳戈雷,一位白须飘逸的老者,貌似撒里克,服饰精美,但也有爪一般的长指甲。

1月21日,巴巴从纳戈雷前往库隆得瓦得,途经埃洛德、京格尔布德和赖久尔。在库隆得瓦得,联系到一名叫克里虚纳的火爆型玛司特,巴巴说他在别处从未见过如此不安宁的玛司特。克里虚纳有两处居所:一处是王公宫殿,在此玛司特打扮得像个王子;另一处是街头,这里他衣衫褴褛。

在米勒杰,巴巴经过坑洼土路,乘船过一条挡路的小河,到阿拉瓦达村。在那里,巴巴与以前联系过的一名叫瓦兹尔巴巴的穆斯林圣人交流。然后他们动身回美拉巴德,于1月23日抵达。

1942年2月1日,星期天,孟买的达达禅吉一家来美拉巴德一天。呼玛和达拉的受信礼仪式这次在巴巴面前举行。阿娜瓦丝和娜格丝留下陪伴女子们,其他人离去。

2月2日,巴巴同男女满德里乘晚上7点半的火车,离开美拉巴德前往德拉敦。所有女子都和巴巴同往,包括阿娜瓦丝、娜格丝和佣人。男满德里只有拜度,古斯塔吉,克里希那,尼鲁,文克巴·劳和韦希奴随同。萨瓦克和帕帕·杰萨瓦拉已经在德拉敦,余下的约15名男满德里留在美拉巴德。

2月5日早晨6点,一行人抵达德拉敦,住入向阳旅店。为了工作,巴巴独自使用楼上,女子住一层,满德里住别处——新路10号一家叫普雷姆·巴关的旅店。

美茹和妹妹娜古随同巴巴一行从美拉巴德旅行。2月9日巴巴派她们跟禅吉回纳西科。卡卡·巴瑞亚也于6日离开,去孟买,几天后返回。他和禅吉都在德拉敦同巴巴会合。

这个期间发布通告,说明巴巴的48岁生日,按帕西年历恰逢今年2月14日,是一行人斋戒和静心等最后一天。巴巴命令,无论公开或私下,都不予庆祝。2月15日之后,人人皆被免除命令,可照常饮食。

巴巴希望在喜马拉雅山附近做玛司特工作,由于这个时节天气寒冷,行程推迟到3月底。后巴巴改于2月11日夜间离开德拉敦,去拉杰普塔纳(现称拉贾斯坦)联系玛司特。拜度、卡卡和古斯塔吉随行。他们乘火车、汽车、牛车及徒步,仅九天就旅行2000多英里。巴巴在赫尔德瓦尔、鲁克伊、兰道拉、萨哈拉普尔、贾拉拉巴德、塔纳巴万、密拉特、阿杰梅尔、焦特布尔、阿里格尔、巴雷利和莫拉达巴德等地,联系了27位玛司特。

在离鲁克伊三英里的帕穆内尔村,巴巴联系了查塔·夏,一位年老的精意识行者,他备受尊崇,有大批弟子。

在兰道拉,巴巴联系了一名火爆型的老年行者,他既像玛司特也像撒里克,名叫夸迪尔·夏,是心层面高级行者。夸迪尔·夏住在森林深处的一间小屋,行程很辛苦,巴巴和男子不得不冒着暴雨徒步穿越沼泽荒野。这位老者高大蓄须,身穿简朴的卡夫尼,却是个真正圣人,这次联系所经历的一切辛苦都值得。

在塔纳巴万,巴巴联系一位叫毛拉那·阿希拉法里的瓦隶,他是个很老的瘦削撒里克,在镇上的简陋清真寺主持祈祷。据说阿希拉法里会同时被看见在德里的大贾玛清真寺主持祈祷。在密拉特,巴巴停下,联系三名高级灵魂:奇姆塔瓦拉、古拉伯·夏和贾米尔巴巴。其中,贾米尔巴巴是对巴巴工作很好的玛司特。 

这次旅行中最重要的联系是在阿杰梅尔,巴巴再次联系玛居卜恰恰、圣人拉克罕·夏和夸卜林斯坦瓦拉(苏格拉底)。2月15日深夜10点抵达阿杰梅尔时,巴巴已经马不停蹄地奔波了四天。他们立刻去旅店。把行李放在房间,就去恰恰住处,尽管他们整天在拥挤的火车上旅行,已筋疲力尽。此时恰恰在阿杰梅尔一座屋子的房间里。楼上阁楼住着一位穆斯林穆贾瓦尔(牧师)。牧师认识巴巴,每当巴巴来,他都会提供帮助。房子位于一条主街,白天有一大群人围着玛居卜。所以巴巴很晚才去,想在恰恰独处时联系他。

巴巴到后,拜度喊牧师。恰恰睡熟了,可他一听到拜度喊,就乐不可支地滚下床,跌跌撞撞下楼迎接贵宾。巴巴同恰恰坐了一个半小时。他慷慨地酬赏牧师,因为他同玛居卜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巴巴和男子们凌晨2点返回旅店。

联系玛司特的旅行考验和艰辛无以言喻。巴巴日夜兼程。乘牛车旅行,突降大雨寒风凛冽时,极其难受。有一次,一行人在泥泞黏滑的路上跋涉12英里。但是,巴巴同玛司特交流时的喜悦难以抑制,这些身体磨难根本不能阻挡他。无适当食物或饮水,昼夜远行并非易事,尤其是战争期间,由于军队调动,火车上极难有住宿。

可是神本人在找他的真正爱者!

据说神是其爱者的奴隶,

这些玛司特虽通常隐居,却是他的真正信徒,

这就是为什么神只得满足他们的心愿

——在他化身为人时见到和触摸他。

因此他走遍大地,亲自接触他们。

这次整个行程中,巴巴和满德里大部分在夜间旅行,总是睡在火车月台或者脏乱的三等旅店。除了这些艰辛,满德里1月1日起一直遵守的每日一餐规定,在整个旅程中继续坚持,直至2月15日。巴巴身边的人注意到,他是何等彻底专注于玛司特工作。他似乎在投入整个生命,持续高度紧张使身体明显虚弱,但他完全不顾这些。因此,一天24小时巴巴身体力行的活榜样,对卡卡、拜度和古斯塔吉是一种激励,如他们后来所言,这实际上使他们忘掉自身的营养和睡眠需求。

在焦特布尔,巴巴联系一位很高级的女圣人,也叫玛司特尼·麦,闻名整个地区。这位年迈的老妪,携带大包小袋,戴着许多金镯、戒指、银币和别的饰品,这些是向她祈祷得到回应的妇女给的。不育妇女会恳请她向上天祈求,让她们能怀上孩子。

在焦特布尔,巴巴还联系一位第六层面玛司特。这位裸体圣人叫南嘎·萨度。是个中年男子,头发浓密,蓄须,坐在一间废弃马厩外的沙堆上。人们走近时,他会用手捂脸,透过指缝看。

巴巴接着到巴雷利,联系了巴希尔·缅,一位年迈、精瘦的玛司特,人们很少见他吃东西,据说也从不睡觉。他是拥有心意识的穆斯林圣人,有三四十名男女弟子随他生活。晚上,这些弟子聚拢在他身边,奏乐歌唱,心醉神迷。他们常唱波斯语对句:

“我有罪,但我幸运。”

“我一无是处,但我有福。”

圣人巴希尔·缅在巴雷利有个公共厨房,专门为穷人提供食物。

在巴雷利,有个火爆型的老年玛司特,叫伽拉·夏。虽然巴巴尝试多次,他仍不肯让巴巴当面联系他。一次,拜度努力劝他一起去巴巴那里,伽拉·夏宣告:“萨赫伯-埃-扎曼来了,他的时间已近……我将拔出利剑,帮他消灭败类!”(注:萨赫伯-埃-扎曼指灵性阶层的首脑。在阿拉伯语中,萨赫伯指神;扎曼指天堂或时代。)他是位了不起的灵魂,备受尊敬,随便走进谁家,都会受到最尊贵的待遇。

接着前往莫拉达巴德,巴巴联系了一位伟大的心层面行者,名叫毛拉那·夏姆苏丁·乌勒玛,撒里克型。这位年迈圣人据说至少有120岁高龄,备受崇敬。乌勒玛曾是一名阿拉伯和波斯学者,由一位政府官员的家庭照料。巴巴来联系时,他正在休息。他们叫醒他,乌勒玛凝视巴巴的脸,以最大的深情用波斯语说:

“在深夜的黑暗里,我看见神的光明。”

旅行九天之后,2月20日早上8点,巴巴和满德里返回德拉敦。当天下午3点钟,禅吉会见巴巴。

有一次,巴巴对当今世界形势作了总评论。中国的蒋介石总统,不久前曾访问印度,巴巴称赞他:“他是个大哲人,精神伟大、真诚而现实。”

回到德拉敦,巴巴继续部分闭关,每天上午8点至11点,这三个小时他独自在房间工作,无人打扰。

2月22日星期天,巴巴对禅吉授述关于战争的新讯息。要点如下:

从唯一真正的灵性观点看,战争、战役、打仗等等,都是神借助于摩耶上演的神圣游戏。摩耶是让灵魂陷入幻相迷宫,又把它从灵性愚昧魔掌中解放的媒介,必须利用而不是抛弃它,但对待它时要没有执著。

所有参战国的灵魂根本上为一;不同的只是身体和心。所以实际上没有人在交战。灵性上高级的灵魂明白这点,他们参与神的游戏,扮演自己的角色,对谁都没有一丝敌意,也没有占有、报复或仇恨念头。他们仅仅是履行职责,配合神意。 

2月24日,巴巴由拜度和萨瓦克·考特沃伴随,傍晚6点至8点,乘马车在德拉敦联系玛司特,其中有很受尊敬的纳奴·缅,德拉敦的灵性负责人。

纳奴·缅是位跛足老者,拿着系满碎布的大棍子,一瘸一拐地在镇上溜达。他衣着古怪,穿长靴和卡夫尼,腰围披巾。常常见他在夜里碰见谁骂谁,或跟人吵架。老玛司特极爱孩子,给他们糖果,常看到孩子们围着他。纳奴·缅是位真正圣人。

希兀吉·马哈拉吉是一位高级玛司特,半疯半常。夜间他会溜到乡下去,白天人们又会发现他坐在一家嚼烟店里。

住在火葬场的一位精意识萨度是玛桑伽特瓦拉·巴巴。是一名真正萨度,据说至少在过去的35年,他一直呆在那个地方。建造火葬场前他就在那儿了。

市政府去建火葬场时,只好造在玛桑伽特瓦拉旁边,因为他拒绝搬走,他们则害怕骚扰一位圣者的后果。这名萨度总是燃着一堆火,有三只宠物:一只猫、一条狗和一头奶牛,他在吃饭前照此顺序喂它们。传闻他还在夜间喂流浪老鼠。

四天后,2月28日,禅吉和邓肯(他从部队请假来访)给巴巴带来世界局势的最新消息,暴力几乎蔓延全球。听了他们的报告,巴巴评论了日本和它占领印度的意图。他们刚在报纸上看到日本对爪哇和缅甸的侵犯。巴巴说:

印度处境十分危险。除非团结起来共同努力,否则它就会孤立于中国和英国。这是日本的战略,也是他们入侵缅甸的原因。如果仰光和爪哇陷落——这很有可能,下个目标就是印度了。如果英国政府把印度要求的政治自由给它——他们也不得不给,印度人就会唤起反抗精神,抵制日本侵略。

罗斯福能提供大量的轰炸机,可停在哪儿?太平洋太远,没有降落基地,全被日本人占了,美国的轰炸机一直闲着。如果现在能利用它们——在印度——打日本人,日本人就无法抵挡。因为印度和中国联合起来会粉碎日本。

不过,印度是否奋起应对,展现因脱离现实而丧失已久的战斗精神,还是个问题。英国政府使这个国家驯服。在英国占领的一个半世纪里,战斗精神全被压制,丧失殆尽。再者,人民以前政治觉醒时,曾被唤起的那一点精神,也被甘地宣扬的非暴力哲学粉碎。结果,现在再次唤醒它,确实会十分困难艰巨,即使印度有武器。

除非像尼赫鲁、阿扎德等常任领袖掌权,周游各地,再度唤醒那种精神,否则日本将占领要塞和城市,俘获所有的战备物资、武器、原油供应、食品等等,摧垮印度。确实是严酷事实,印度必须面对和克服。必须完全放弃种姓、教义和物质差异,并肩抵抗侵略者。让我们看看印度如何应对。

在所有这些困难中,我会派德希穆克、巴巴达斯和三分之二的满德里,通过口头或传单和小册子,传播我的讯息。这是计划。这些天我一直在做这个,虽然静坐在这里闭关

看上去日本要从东海岸线攻击印度,所以巴巴通知女子们:“倘若受攻击,我们必须准备自卫。必须进行自卫军训。”他显得很认真。授命玛格丽特·克拉思科教女子武术。训练从挥舞木条开始。还教了怎样致伤,受伤时如何战斗。操练这样举行:一听到哨声,全体执棍的女子跑向房子里的预定作战岗位。

有一次,巴巴建议:“若有人受伤,拉诺、吉蒂和玛格丽特要留在她们身边。美婼、玛妮、蔻诗德和其她人爬上屋顶。如果敌人进攻,要在楼下抵抗,他们就没法侵犯二楼,美婼会安然无恙。”

训练让人开心,所有人,包括仆人,都认真专注。巴巴经常出去联系玛司特,他不在时,这给女子提供了愉快的消遣。

1942年3月1日起,巴巴重续在满德里宿舍为玛司特洗浴喂食的习惯,从上午8点至10点,有时候直到中午,此外他还在德拉敦本地寻找玛司特。

3月2日,巴巴参加印度教胡里圣火节的点火。两天后,他带古斯塔吉、拜度和萨瓦克,经哈德瓦到瑞希克什联系玛司特。出发前他对女子们说:“几周内,生活将如漩涡!”次日晚上巴巴返回。

一周后,3月11日,收到并朗读了那格浦尔的苏鲁·麦希兰姆写来的信。(苏鲁·麦希兰姆从一篇报道里知道了美赫巴巴。巴巴很喜爱这个男孩,称他“适合这条道路!” )巴巴心情愉快,说:“这样的弟子和爱者应受崇拜。”接着合掌闭眼,仿佛在祈祷,满德里从未见他这样做过。巴巴又让人朗读一遍信,评论道:

苏鲁怀着深情爱我,在这个意义上,他比我还伟大。他只是1938年在盘奇伽尼见过我一次,从那以后我一直让他离得远远的。在这个方面爱者真正伟大。

奎师那为什么给苏达玛洗脚,并饮下洗脚水?是因为苏达玛的爱。他洗的不是脚,而是苏达玛的爱,饮下的是爱露。

神一直在,过去并将永远在。而神的伟大和真正爱者的存在——像奎师那的苏达玛,现在的苏鲁等等——却反映了神的真正伟大。他们的爱伟大得生发对大师的信心,而可怜无知的爱者对此却一无所知。因为坚定的信心,跟随者随时会为大师放弃生命本身。这不比神还伟大吗?

在无限性上,神总是更伟大。但如果爱者,不顾自身局限,毅然放弃一切,牺牲生命本身——只是出于对他们根本不知晓其真性的至爱的信爱,这确实更伟大。这就是为什么神,尽管无限,却向他在真正爱者的信爱中所看到的伟大顶礼,认可后者的无私精神。

神现在一直是。他过去一直是。他将永远是。但爱者和信徒对神和古鲁的爱与崇拜,却是他们的伟大。即使你们满德里,没有感受到这个男孩或别的爱者所体验的,但你们纯粹是因为爱,而放弃一切,跟我生活并提供服务,虽然不知我——这足已证明你们的伟大。这一点唯独我看见、知晓且欣赏

在德拉敦,巴巴每天同禅吉讨论日本的军事活动和事件,以及印度的缺乏备战和内部政治动荡。不过他也一直强调:“这都是神的计划。”

3月12日,巴巴听到新闻,斯塔福·克里普斯爵士受温斯顿·丘吉尔委派要来印度时,对当前国内外政治形势,印度及各国的不同领导人,作了评价。他完美地模仿了每个人的典型表情:

克里普斯聪明、真诚、精明并同情印度。真纳是所有人中最聪明的,将政治玩弄于指掌间,是个出色演说家,但他不如甘地和阿扎德真诚明理,阿扎德是伊斯兰文献大学者。

拉贾吉(查卡瓦蒂·拉贾戈帕拉查里)是所有人中最好的:真诚、聪明、能干、友善,最重要的是,能勇敢面对一切情形,灵活调整自己适应形势变化——不是出于软弱而是明智。拉贾吉不固执死板。只有他能面对甘地直抒己见。如果原则上有必要,他甚至会正视分裂,甘地只怕他一个人。

尼赫鲁聪明、真诚、无私。他牺牲了许多,但相当轻率,脾气急躁,以至于会坏事。

古今所有的印度领袖当中,我最喜爱提拉克。他具备心脑品质的最佳结合。我尤其喜爱他狮子般直面一切困难的精神,以全部的生命力量、所有的智能和惊人的自我牺牲精神吼叫着。反抗英国这样的强权统治,不仅需要他的头脑,还需要他的机敏政治外交。提拉克是大律师、大演员、大作家和偈颂大学者,配得为《梵歌》作论

对欧美领袖,巴巴评论:

希特勒,无论多么疯狂残忍,却真诚相信其所作所为是为着人类利益,带着无私动机和诚意。他鼓动起整个民族,面对全世界。不可思议!希特勒是完美的媒介和演员,在世界戏剧中出色地扮演其角色。

斯大林也是个好媒介:机灵,聪明,大胆。他所做的,没人能做到:使整个国家团结一致,面对德国敌人,虽有物质方面的争议和分歧。我说过,俄国总是决定性因素。

丘吉尔是个精明狡黠的政治家。是不列颠的精神,若不是他,英国已经败掉。他多么聪明地处理了印度的微妙形势。获得国会的信任投票,组建新内阁,委任克里普斯,巧妙地卸掉整个印度问题和责任。

罗斯福不错,真诚能干。他来印度时住在1933年我在克什米尔住过的同一艘房船上。这是船主本人对诺芮娜和西方人讲的。他心好,想帮忙,也做到了,但他得面对国内的大矛盾

巴巴总结说:“一切全是我的——你们,还有他们。” 

当天,3月12日,巴巴后来在卡卡、古斯塔吉和拜度的陪同下,去戈勒克布尔寻找玛司特,沿途访问许多地方。途中巴巴一度停在锡达布尔。尽管按照行程安排他们不停那里,也找不到玛司特,当满德里遇到露宿在火车站附近树下的一个无助家庭时,才明白巴巴去锡达布尔的原因。

巴巴叫满德里前去询问。这家人有三个孩子,父亲和母亲。母亲病得很重,动弹不得。当地人透露,他们有个孩子头天刚去世。他们身无分文。妻子的重病和孩子最近夭折令父亲彻底绝望。

巴巴吩咐满德里先给他们吃饭,然后问询那人情况。他几乎被不幸遭遇逼疯了。巴巴和男子们要去巴雷利,巴巴指示带这家人一同乘火车。到了那里,巴巴指示把那人的妻子送进医院。还给他一些钱养家糊口。巴雷利是个大城市,那人说不久他就能找到工作。巴巴的及时帮助,又一次挽救了几乎放弃一切希望、濒临饿死的一家。

巴巴在戈勒克布尔的最重要联系是一位第六层面的很高级玛司特,叫奇尼巴巴。这位伟大玛司特是真正的圣人。

玛司特之旅结束后,巴巴于3月22日返回德拉敦。不过他表示自己感觉不适。两天后,巴巴把女佣都送回美拉巴德,叫女子们自理生活。此外,他还派卡曼玛西、阿娜瓦丝和娜格丝回孟买。

1942年1月和2月,世界局势恶化。杀戮迅速蔓延整个远东地区,印度可能被轰炸成为实际威胁。日本已横扫印度支那和泰国,占领新加坡。日本已控制大部分亚洲和西太平洋。

战争期间巴巴给出数篇讯息,印刷后在爱者及公众中传播。1942年2月份,他授述四篇讯息:《当前战争的灵性意义》,《暴力与非暴力》,《行动与不行动》,《印度需要创新领导》。(注:这些讯息分别登载于《美赫巴巴期刊》1942年3、6、8月刊。)

在印度被日本侵略的情况下该怎样做——巴巴还就此对爱者、信徒和公众,给予解释和精确指示。巴巴特别希望把这四篇讯息转交给印度领导人。指定禅吉和嘉尔·科罗瓦拉做这项工作,并派他们3月23日去德里,还说:“即使在这项工作中死掉,你们也得做下去!”

印度的政治形势愈发危急。日本逼近印度边界。与此同时,圣雄甘地等人呼吁独立,摆脱英国一个多世纪的统治。为了达成某种解决,丘吉尔派斯塔福·克里普斯到德里,会见印度领导人。为了使他们马上合作保卫国家,他提出在日本败退后,给予他们独立。可是这项提议不合甘地的非暴力观念口味,遭到拒绝。

密切关注这一切的巴巴,非常希望印度国大党领袖在克里普斯抵达德里前,读到他的讯息。为此,禅吉和嘉尔·科罗瓦拉冒着德里酷热夏日,花了一周时间,联系约30个著名领导人,如甘地、真纳、尼赫鲁、拉贾吉,还有斯塔福·克里普斯本人。他们向每个人递交了美赫巴巴四篇讯息的印刷件。

当前战争的灵性意义

当前战争中有两种势力在发挥作用——第一种,是达成爱、公正、和谐与人类福利的力量。第二种是与狭隘的种族或国家忠诚联盟,致力于自私剥削别人的力量。这场战争正在给亿万人民带来巨大痛苦和毁灭。但这一切不会徒劳。在动荡中将出现一个自由、幸福和理解的新世界。

战争充其量只是一种达到目标的手段;它本身决不是目标。所以,对于军事领袖,当务之急是省察内心,确定其战斗目的是神圣计划的反映,也就是将人类引向灵性博爱,由不可侵犯的人类一体感所巩固,尽管有阶级、肤色、国家、种族、宗教或信条的差异。战时努力合理与否,不是由它产生的结果,而是由激发它的目标决定。世界必须面对这场战争,经历其烈火考验,哪怕以不可弥补的损失和无可救药的苦难为代价;这乃是必要的恶。

即便战争本身,也不是纯粹的恶,因为在迫在眉睫的危险之下,它唤起并释放很多无私行动,让人不顾有限的自我,欣然为同胞福祉牺牲受苦。这些无私行动在危险刺激下释放出来,要胜过不释放。人们在集体灾难压力下忘记渺小自我,要胜过永久包裹于对个人安全的卑鄙追逐、对延续孤立存在和私利的无情追求。战时努力生发和培养许多灵性重要品质;因此,即使就其本身而言,也并非完全缺乏灵性意义。为了更高价值和对普遍福利的客观考虑,把战时努力强加于一个国家或人民时,这不但灵性上合理正当,而且不可避免。

人们应当勇敢镇静地面对战争事件,相信当使命召唤明确而必要时,再大的牺牲或受苦也不算大。受到直接侵略攻击时,每个人的明确责任是抵抗,甚至直接参战——如果别无选择的话。但抵抗时,要保证自己纯粹是受责任感所驱使,对在灵性愚昧下行事的侵略者毫无怨恨。另外,对空袭或海陆战事造成的身心痛苦,也不能无动于衷。而是应当按照个人能力和禀赋,为伤员和孤苦受害者,提供一切可能的服务。

一般来说,灵性求道者漠视纯粹的物质福利。倾向于对战争及战时努力漠不关心,理由是大多数战争完全受物质考虑驱使。但是将灵性脱离于物质考虑是不对的。物质考虑也不无灵性的方面和意义。即使专注于超感官内在生活现实的灵性求道者,也对战争忽视不得,特别是身在之中时。灵性求道者立足于无限灵魂的实在和永恒;因此对他们而言,应该更容易为了来自精神要求的责任付诸一切。

真正理解时,会把一切冲突与战争皆视为神圣游戏的一部分;因而是神圣意志的一个结果。神圣意志借助于摩耶,或者说创造并维系二元幻相世界的宇宙力量,在显现世界里寻求表现。摩耶在神圣游戏中服务着双重目的:第一,它可以帮助把灵魂困陷入幻相迷津;第二,它可以帮助把灵魂从灵性愚昧与束缚魔掌中解放出来。不应该忽视摩耶;应该用超然和认识对待它。战争是摩耶的造作;它们是否成为灵性灾难,取决于它们是受对摩耶造作的执著还是超脱所激发。

从唯一终极真理的灵性观点看,一切灵魂在本质上皆一。战争无法在交战者之间制造任何真正分裂。交战国的人民似乎相互有别,仅仅是因为有着不同的身和心;但是从他们的灵魂观点看,这些差别不仅次要而且虚假。尽管有战争,所有灵魂的灵性一体性神圣不可侵犯;从终极实在的观点看,事实上没有哪个灵魂在跟别的灵魂交战。有不同意识形态的战争;这场意识形态延伸并涉及到人们的心和身;而无分别和不可分的灵魂,在不容置疑的整体性中,永远为一。

灵性高级者对这个灵魂一体真理觉知明白;他们在神的游戏中扮演的角色,必然由他们的灵性认识所决定。他们履行着配合神圣意志的义务;由于同无限真理相协调,他们在扮演角色时,不但完全摆脱私利念头,而且也没有仇恨、恶意或报复等反应感受。

灵魂不受物质生命财产的损失毁灭所影响损伤;死亡只是一个通向新生命的门户。那些在神圣游戏中扮演角色者,不会为任何的丧失所动;他们还将把欣然顺从神意的精神传递给别人。难以理解的战争苦难会使许多人愤懑。需要帮助他们恢复生活的坚定信念和不朽甜蜜。那些进入内在生活的永恒价值者,将承担起消除不必要的忧郁沮丧,振作苦恼者精神的重担。

在考验的时刻,让每个人的念头不是为着受限自我,而是为了他人——不是为着自我生活的要求,而为了平等存在于众生的神圣大我的要求。仅把人类痛苦当作幻象宇宙的一部分加以忽视,是错误的。开启永恒生活大门,不是通过忽视而是通过对待人类痛苦。赢得位于幻象宇宙心脏的超验无限真理,不是通过无情漠然,而是通过积极无私服务。

对坚持真理和爱的人,最后但非最不重要的责任是,以正确观点看待战争和战时努力,只是把它看作达到和平与理解的手段。离开这个目的,战争就不可能合理。不能仅仅因为它所生发和培养的灵性品质来为战争辩护;在和平时期也能发展这些品质。现在是人类被自发的爱和服务精神吸引的时候了,无私行动不需要危险刺激才能释放出来。

虽然似乎困难,但人类必须走出这场可怕的战争:带着无损的灵性一体性,没有敌意或报复毒汁的心灵,摆脱攻击和被攻击的心智,未被痛苦损伤的灵魂,无条件服从神意的精神。神圣意志将启迪并给战后的人类赋予灵魂。虽有罪恶伴随,但这场战争将在我的使命——帮助人类实现地球上的神圣计划,继承真理与大爱、和平与四海兄弟、灵性认识与无限创造之新纪元——中发挥作用。

针对我的跟随者的很多问询,在发生直接影响印度的战争的情况下,寻求引导指示,我只好号召每一个相关者,以超然、爱、慈善和乐观精神,履行其日常职业、义务责任,根据自己所属范畴,遵守以下指示。

对于我的弟子:

1. 他们应当超越党派政治,不对任何人怀有怨恨恶意。

2. 他们应当遵守当今政府对平民施行的全部战争预备措施。

3. 他们应当继续照常为我的灵性事业履行具体职责任务,除非被我另外指示。

4. 他们应当在任何艰难环境下,坚守在印度任何地方的岗位和职务,除非被政府按应急条例命令撤离。

5. 他们可以从事无宗派特点的人道主义及救援工作,但不可认同于该方面的任何党派或政治组织,而且要严格局限于完成我所规定的灵性任务后的空余时间。

6. 他们应当对自己接触和影响区域内的人提供灵性安慰,旨在抵消其恐惧心理状态。

7. 需要调整日常生活的特殊情况,可以向我汇报

美赫巴巴给跟随者的建议:

A. 上述1、2、3、6和7条全部适用于这个范畴。

B. 他们可以按形势及当地情况的急需,调整安排家庭及工作事务。

C. 他们可以从事无宗派特点的人道主义及救援工作,必要时可以加入在该地区工作的任何党派或政治组织

关于战争,美赫巴巴对跟随者的一般建议是:

1. 他们可以参加空袭防备服务和政府的地方警卫组织,以及诸如红十字会和慈善同盟等非官方组织的人道主义活动。

2. 他们可以根据情况的紧急性,并且完全遵守当地政府法令,安排家庭及工作事务。

3. 他们应独立地或者同所选择的宗派或政治组织一起,从事人道主义及救援工作。

总之,人人都应当以耐心、刚毅和自我牺牲,面对迫近的危机,无论它会有怎样痛苦和残酷,时刻不忘这样的事实:通过神爱,困惑的人类的救赎,要远比许多人愿意相信的近得多。

暴力与非暴力

人类倾向于迷恋口号,几乎机械地让自身行动受它们左右,而不是将行动与这些文字体现的活认知直接联系起来。文字在生活中有其位置和用途;但要使行动明智,则绝对有必要对这些文字要传达的意义进行认真分析和定义。在需要探究的字眼中,很少有像“暴力”和“非暴力”一样重要的。它们直接关系到决定具体行动和整个生命进程的观念形态。

灵性生活是一个认知问题,而不是对规则的机械墨守,即使这些规则旨在代表最高价值。这意味着一种完全超越文字或成规的认识。所有的文字和成规都倾向于限制真理。因此,试图揭示这些成规所蕴含精神的人,常常必须对公式定理认真分析,不断联系生活事例来验证该分析。这尤其适用于那些形成于暴力与非暴力等对立概念的指导原则。

在一般用法中,“暴力”和“非暴力”等词可用于各种实际生活情形,因此,除非对这些情形加以考虑并以它们为出发点,否则对有关问题的解释就不会全面。然而,为了阐释的目的,没有必要一一赘述这些词所涵盖的一切可能情形。只需要考虑一些最有代表性的情况就已足矣。对下列典型事例的选取,是因为它们能充分表明围绕着暴力与非暴力概念的基本价值

美赫巴巴的讯息接着描述五种常见的人类痛苦和暴力情况。

第一种情形:帮助溺水者。假设一个不会游泳者落入湖中,附近有个会水者来救他。溺水者在绝望中倾向于抓住救援者;这会给后者造成很大限制,不仅使救落水者不可能,甚至会让救援者同归于尽。因此救生员必须先击溺水者的头部,使他失去知觉,再救他出水。在这种情况下击溺水人不能被看作暴力,也不能被看作非暴力。

第二种情形:疾病和手术。假设有个传染病患者,只能通过手术才可医治。为解除患者痛苦,且避免他人受传染,外科医生可能不得不切除感染部位。这种用刀切破身体的行为既不能被视作暴力,也不能被视作非暴力。

第三种情形:面对侵略国。假设侵略国出于自私目的,侵犯一个弱小国家;而另一个国家,完全出于拯救弱国的高尚愿望,用武力抵抗侵略国。这种保护弱国的战争不能被视作暴力,也不能被视作非暴力,但可以被视作非暴力之暴力。

第四种情形:杀死疯狗。假设有只狂犬横冲直撞,很可能会咬伤学校的孩子,学校的老师为保护学生,消灭了疯狗。这种消灭疯狗的行为含有暴力,但其中没有仇恨。

第五种情形:强者的非暴力。假设有个身体强壮者,被一个体弱却傲慢者侮辱唾骂。再假设这个强壮者,虽有能力制伏傲慢者,却非但不去伤害他,反而冷静地向他解释爱的信条。这种行动意味着非暴力,但它是强者的非暴力

巴巴继续评论这些情形:

上述前三种情形清楚表明,对某个情形是否含有暴力或非暴力的问题,只有通过对(第一)有关情况的不同细节和(第二)激发行为的动机,进行大量的微妙和审慎考虑才能决定。后两种情形表明,即便含有暴力或非暴力之处,其它某些因素所赋予它的意义,也超出了这些词的一般意义。

对击打落水人(情景一)的详细分析表明,虽然这涉及到未经受害者同意就使用暴力,但动机是营救溺水人。未经当事人同意就使用暴力,可以说是暴力事例。但暴力的使用是为了溺水人的利益,毫无加害他的意思。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不是暴力。在这些特殊意义上,这个情形可以说分别涉及到暴力和非暴力;但就这些词的一般意义而言,则不能把它看作是暴力或者非暴力事例。

手术治疗传染病(情景二)与落水人一例略有不同。这里也涉及到暴力的运用(切除身体的感染部分),但这是为患者好。而且多数手术情况下,会事先经患者许可。再者,手术不仅是为了保护患者本人免受病魔的进一步摧残,还旨在保护他人不被感染。这里使用暴力全然是出于好的动机,对患者和其他可能接触患者的很多人都有益。因为没有伤害意图,对暴力的使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暴力。但也不宜把这看成非暴力,因为它是个切除活人身体部分的明显事例。

抵抗侵略国的事例(情景三)也很有意思和启发性。这里打仗涉及到抵制侵略,不掺杂自私动机或个人利益,纯粹是为了保护弱国。这可能会给侵略国造成很大伤害甚至毁灭,武力的使用不仅未经对方预先同意,而且有悖于后者的自觉意愿。即使这个情况也不是明显的暴力事例。虽涉及到伤害,但武力的使用不仅对受害弱国有好处,在很重要的意义上也有益于侵略国本身,因为其侵略受到抵制,它侵凌弱国的灵性弱点或病疾也逐渐被医治。这种暴力其实不是暴力,因此可称之为非暴力之暴力

美赫巴巴还做了比较:

抵制侵略国的例子,非常类似于对感染部位做手术的例子。在抵制侵略国一例中,似乎主要结果是弱国得到好处,侵略国(武力对象)的好处显得次要。在手术事例中,患者(手术对象)得的好处似乎主要,别人得的好处显得次要。但在受益方面双方差别甚微。对两个情形仔细分析比较后发现,暴力对象和很多其他相关者都同样受益。

保护弱者是无私服务的一个重要形式,也是羯磨瑜伽的一部分。为此目的使用暴力,作为达到预期目标的必要手段,是完全正当的。但为保护弱者而可能采取的武力,要具有纯粹的灵性意义,就决不能有任何自私动机或仇恨。这类似于保护受袭击的女子,保全她的荣誉和性命,惩罚恶徒,使其悔罪

美赫巴巴接着评论了杀死疯狗和强者的非暴力事例:

消灭疯狗的例子(情景四)显然是个暴力事例,但因为里面没有仇恨,并且是为了可能被咬的孩子们的更大利益,所以是正当的。强者不施报复反而布道的例子(情景五)意味着非暴力,但却不是无所作为的情况。它不意味着消极或软弱,而是不受个人感情影响的坚强和真正创新行为。是强者的非暴力。

对上述不同情形的详细分析比较,说明这样的事实:对有关暴力和非暴力的问题,其正当性与否,其真正价值或缺少价值,不能用对某个普遍法则的死板阐释来决定。这涉及到许多微妙的灵性问题和含义。对暴力和非暴力在灵性价值体系中的位置的正确认识,要求对存在目的意义的正确洞悉。因此,不应让行动受建立在纯粹暴力或非暴力等片面观念上的口号(不管多么高调)所支配。它应该是神爱的一个自然结果,高于二元;是灵性认识的一个自然结果,高于成规

3月30日,禅吉和嘉尔·科罗瓦拉回到德拉敦。听完他们报告说,尽管在这关键的阶段政治家日程繁忙,他们却如巴巴希望那样,多么“幸运”地联系到所有领导人,巴巴微笑地说:

通过你们,我已经联系到领导人。现在他们将按照神给他们的思想和智慧作决定。神的计划总是最好,尽管有时,事情似乎出错,实际并非如此。

在这重要时期,印度的未来正被讨论决定,我必须通过你们俩,联系参与讨论的领导人。这全都是遵照神的计划。

以下是递送给世界领导人的讯息,美赫巴巴要他们阅读:

印度需要创新领导

亘古以来,印度在塑造人类灵性史上发挥了最突出的作用。她成为阿瓦塔、先知、大师、智者和圣哲的一个家园,对人类灵性进化的贡献无与伦比。对世俗问题的解决,印度的贡献也不同凡响,孕育出一流的科学家、诗人、哲学家、皇帝、领袖与政治家。过去,印度在灵性和世俗生活领域均取得卓越成就,在战后的新世界中她也将占有独特位置。

当今印度必须面对的问题,在某些方面,比其它各国要解决的问题更为复杂。在印度生活着各个种族、信条、派别和宗教的人:如果说这种缺乏统一的组合,对印度国民生活的团结和协调行动造成一定困难,但这决不应被视作纯粹的障碍。各种汇入印度生命史的文化溪流,丰富了她的国民个性;不仅为新文化融合创造了机遇,还促使它的出现。在创新领导之下,就可以把呈现于印度生活中的冲突因素,用于造就一种丰富的世界文化,这不仅将更新协调印度的生活,也将给全世界的生活带来新气象。 

达到新世界文化的过程不能纯粹是机械的。从现存多元文化中抽离出某些孤立成分,单纯堆积起来,不能创造富有生命力的世界文化。那样,我们只能得到没有生命的拼凑品。对集合概念的胡乱拼凑,决不能替代对目标的直接和清新洞悉。新世界文化必须产生于对真理的整合洞见,独立于现存的传统,不是对历史价值的生硬堆积。 

不过,诞生于整合洞见的新世界文化,将会自动带来文化综合。启迪新文化的洞见将是全面的,不会否认不同传统的价值,也不会只是居高临下容忍之。相反,它将表现为对不同宗教和文化实质的积极欣赏。 这个广阔的真理远见不会受信条、教条或宗派所局限。它将积极地帮助人们超越这些局限——不是通过盲目否定现存信条教条和宗派的价值,而是通过发掘、增强、展现和培养可能隐藏其中的真理方面。

发展一种表现无限真理的超越和融合文化,是印度面临的一项任务。另一项任务——印度尤其胜任——是帮助别国互相理解与协调。这项任务也要求创新领导,它将清楚认识到,在有关其他国家的命运方面,印度必须履行的使命。

外交政策上,印度决不能参与种族歧视和种族战争。黑、黄和白色只是皮肤的差异;在灵魂之内没有区别。以往历史中,印度曾经是东西方的连结,双方通过她更加接近。

印度的创新领导所面临的第三项任务是争取政治上的镇定,尽管处于不利地位。只有摆脱外来的政治控制和对外国侵略征服的恐惧,印度才能对世界做出充分贡献。要实现在国际友爱中的使命,印度必须自由地策划国民生活,制定外交政策。但是,对这个根本需要的坚持,不可扰乱她的政治镇静。

印度领导者虽有理由争取民族自由自主,但决不能让自己受反动孤立主义的毒害。同样,在履行抵制外国侵略的明确责任时,印度也应该努力摆脱仇恨、恶意或报复。

侵略必须受到抵制,在此坚持非暴力是不切实际的。只有在证悟终极和唯一真理,彻底超越二元时,单纯的非暴力,或者说不受腐蚀的爱,才会自动到来。勇士的非暴力仅仅对高级灵魂是可能的,因为他们通过严格训练,从头脑中消除了一切贪婪和仇恨形式。但对大众而言,在其明确责任是自卫或保护弱小兄弟时,要他们遵守外在非暴力公式则不可取。对于普通群众,对非暴力的普遍坚持只能导致懦弱、不负责和惰性。

真爱不是胆怯懦弱者的游戏,而是诞生于力量和认知。面临侵略时,非暴力理想对于群众不实际:它易于被用作苟且偷生和可耻逃避明确义务的借口。在追求最高理想的热情中,明智的领导者根本忽视不得所有的相对和现实感。人类发展是逐级进行的,从自私的暴力到无私的暴力,再从勇士的非暴力到纯洁无染的非暴力——这属于无限爱之真理。

一切的狭隘都限制爱。在印度并且在世界每个地方,人类按照种姓、教条、种族、国籍、宗教或文化等表面且终极虚假的差异,把自身划分成狭隘团体。这些团体因长期习惯于分别性的不信任和恐惧,而互相漠视、轻蔑或敌对。这全都归因于无知、偏见和自私。只有通过培养共互精神才能改正,它将冲破人为的孤立主义,从一切生命神圣一体感中吸取力量。

创新领导(这在印度土壤中有巨大潜力)将不得不认可并强调这样的事实:全人类已经合一,不仅被他们在人间伟大神圣计划中的合作,还被他们皆是同一个生命的同等表现,团结在一起。除非完全认同这个真理,否则没有什么行动路线会真正有效。

人类的未来掌握在那些具有该洞见者手中

在这期间,巴巴召潘克拉吉从那格浦尔来德拉敦。他3月25日到达,巴巴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永远跟您生活。”他诚恳地说。

“跟我生活极为艰难。它意味着彻底的自我臣服。你准备好了吗?”

“我正是为此而来。”潘克拉吉说。

巴巴接着解释了牺牲的含义,安慰他:“仔细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深思之后,第二天,潘克拉吉向巴巴保证:“我已准备好臣服于您。您是我的大师,是我心中唯一的至爱。”

“我很高兴,”巴巴回答,“你做了正确的决定。现在回那格浦尔找工作。即使找到每月只挣十卢比的工作,你也要接受。”

潘克拉吉瞪着巴巴,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巴巴解释:“因为你已经臣服我,就没有给你自己的愿望留下余地。现在我对你有完全的权力,你必须按我说的做。服从我,就好比跟我一起生活。这就是臣服的意义。”

潘克拉吉听从巴巴,返回家去。不久,他在那格浦尔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1942年4月1日,巴巴同卡卡、古斯塔吉、嘉尔·科罗瓦拉和拜度离开德拉敦,前往阿姆利则、伯坦果德、达尔豪斯、昌巴及康格拉山谷,联系了许多玛司特。(注:经常陪同巴巴玛司特旅行的萨瓦克·考特沃,留在德拉敦,学习打字,以便协助禅吉的通信及文字工作。)

最重要的联系是两位圣人。闻名阿姆利则的卡拉·赛,是一位心意识层面的撒里克行者,据说有110多岁。他很少对人说话;住在市郊一个荒僻之地。巴巴很喜爱卡拉·赛。

在伯坦果德,巴巴联系了一位兼具火爆和温和型特质的很高级玛司特,叫做本伽利巴巴,他是当地的灵性负责人。他受到所有人,尤其是穆斯林女性的高度崇敬。

联系完这些玛司特之后,巴巴4月9日返回德拉敦。他曾暗示,他希望在喜马拉雅山附近选择几个理想地点,做闭关工作,这次旅途期间,他在克什米尔的穆立附近一座小山上选了一处。巴巴闭关时,令满德里在山下守卫。 

圣雄甘地对何谓“非暴力”及“非暴力抵抗” 有自己的观点,他没有真正理解巴巴对该问题的讯息实质。巴巴再次派禅吉去德里见甘地,禅吉4月3日去德里,返回德拉敦后,又和甘地针对这个问题通了几次信。读了巴巴主张在特定情况下采用暴力的观点,甘地感到震惊,说它们“完全不适用”。

甘地的观念对行道者根本不实际;他的非暴力观念只能在玛居卜的成道状态达到,那时它会自动到来。

4月9日,谈论甘地及其抵制运动时,巴巴进一步澄清:

真正的非暴力,就像真理、爱和无私服务,是通向成道的向导。我指的非暴力包括特定情形下的暴力:百分之百为他人而做,没有丝毫的恶意、仇恨、报复或自利。我称之为“非暴力之暴力”。

简单纯一的非暴力,是神的超越状态。是人类的目标。人尚在求道者阶段时,它不存在。但求道者能够通过“勇士的非暴力”或“无私的暴力”,也就是非暴力之暴力,达到这个目标。

至爱上帝是目标。爱是途径。爱者能通过爱抵达至爱。在帕若玛特玛之超越状态,神是无限的爱、光和生命。是一切万物。一个人除非证悟神,拥有无限爱,否则他不能做到完全绝对的非暴力。神不含暴力,正如爱不含淫欲。简单纯一的非暴力是无限爱。

渴望见至爱的爱者,与道上的行者处于同样的阶段和范畴。通过爱与至爱合一的玛居卜,处于和神一样的状态。

这些阶段的区别,可用以下方式解释:假设你被某人打耳光或脚踢。如果你不反击,反而保持镇静,什么都不做,这属于实践“勇士的非暴力”求道者的范畴。玛居卜被打耳光或被踢的类似情况,则大为不同。他不必保持镇静或控制自己,也不必努力那么做。因为在其玛居卜状态——神圣喜悦,他丝毫“感受”不到被打脸或脚踢。他已超越该感觉状态。

感受的问题,甚至在成道之后,只有在成道者带着普通意识,再次下降到现象世界时,才会到来。这样他就能行使基于神爱的单纯非暴力,并且用无限爱,努力说服侵犯者——打他耳光或踢他者。在其超越状态——这里一切灵魂皆一,他自己是打者与被打者,侵犯者与被侵犯者。

要么是一体要么是二元。中间没有状态。

不同的瑜伽有不同的方法;比如,巴克提瑜伽,是爱;羯磨瑜伽,是非暴力等等。羯磨瑜伽中,对个体的爱是“勇士的非暴力”,对大众的爱是“非暴力之暴力”。至爱在羯磨瑜伽中是简单纯一的非暴力。要抵达至爱方面,你必须经历爱之道。

神为什么被称为“至爱”?因为我们通过爱到达他。你通过非暴力到达他,你就称他为无限非暴力。大知识——智者——把他称作“无限恰塔尼亚(意识)”。胜王瑜伽行者称他为普拉卜——万有的创造者。就这样,人用获得和证悟神的道路来命名他

关于淫欲和禁欲,巴巴评述:

一个人好色,会倾向于对多数异性产生淫欲。梵行(禁欲)理想连触摸异性都不许。如果一位完全无欲的大师,想帮助一个性欲强烈者,他知道这个求道者做不到独身。所以,就让他合法结婚,但要他只把性欲局限到一个女子。然后逐渐地,随着淫欲减退,他会被要求放弃一切性活动,即使同他的合法妻子,但他可以继续保持婚姻生活。以此方式,淫欲被逐渐消除,最终获得梵行(无欲)目的

巴巴召伽尼·穆斯夫和大阿迪从班加罗尔来德拉敦,并派他们去德里联系某些政治领袖。4月11日,巴巴致信德希穆克博士,指示他再去见圣雄甘地,适当地解释巴巴的观点。4月15日德希穆克在瓦达埃舍会见甘地,但甘地仍无法接受“非暴力之暴力”,坚持自己的僵化观点。

4月底,巴巴派禅吉回到德里,联系其他有灵性倾向的重要人士,向他们传达他的讯息。巴巴尤其希望联系美国总统罗斯福的特使,约翰逊上校。禅吉把讯息交给他,他承诺会学习。讯息还寄给印度的著名人物,如阿罗宾多。

在这个期间,不同的亲近者来来去去。伽尼和阿迪到德拉敦之后,于5月份返回美拉巴德,永久离开班加罗尔。帕帕·杰萨瓦拉4月12日抵达德拉敦,逗留一天。

琵拉麦从卡拉奇来到德拉敦,给巴巴带来两只鹦鹉,一雌一雄。雄的没活长,可雌鹦鹉“米图”和巴巴及女子一起生活旅行数年。

尽管克基·纳拉瓦拉是德拉敦的居民,并且爱巴巴,却未获准见巴巴,只在一年前见过巴巴的脚——那也是从远处。德里的克基·德赛也于1941年到斋浦尔拜见巴巴,却连他的脚也没看见。然而,巴巴的游戏却自有目的,应禅吉的请求,巴巴同意在满德里住处给两位克基施达善,不过仅仅一分钟。他们4月14日过来,随行还有克基·德赛的朋友阿迪·诺拉斯,他家住瑙萨里,但在德拉敦工作。他们事先得到警告,不能向巴巴合掌、戴花环、顶拜或说话。

他们被领到巴巴十英尺见方的小房间。克基·纳拉瓦拉回忆:“让我们站在用帘子隔开的小房间里,好像演员开幕前站立台上。”下午2点整,帘子拉开,看见巴巴盘腿坐在一角,嘉尔·科罗瓦拉也在。

帘幕拉开,不仅房内的,

还有他们心灵上的面纱!

他们不可对巴巴说话。不过这没关系,因为站在他面前他们无比感动,即使想说也一时语塞。纳拉瓦拉记得看见“旭日的光辉景象”和“哑口无言惊异万分”!

大师的沉默给纳拉瓦拉

倾倒爱酒,令他神魂颠倒。

透过心灵之语,他宣誓:

“巴巴,我是您的了。”

克基·德赛也深受触动,但因为达善很快结束,他又激动万分,还没来得及尽情端详巴巴。他后来为此深感遗憾。不过巴巴无比仁慈,六天后,4月20日,他邀请克基的妻子杜恩到女子住处,和她们共度一日。吩咐克基带她过来。他把她送到房外,值班的苏娜玛西叫他等一等。过了一会儿,巴巴叫他进花园。巴巴坐在扶椅中,克基终于如愿,有幸在近处看巴巴。

“这次你满意了?”巴巴问他,“从头到脚看到我?”

克基后来回忆:“他的脸是我所见的最美的。终于看见至爱,我欣喜若狂!”

在这期间,帕帕·杰萨瓦拉给班加罗尔的埃瑞奇发了电报,叫他马上带家人来德拉敦。帕帕自作主张发的电报,没有同巴巴商量。4月17日,埃瑞奇、盖麦、玛奴、美茹和美赫文,同顾拉玛西·撒达和莎瓦一起抵达德拉敦,看见他们,巴巴很不悦,问:“为啥你们都来了?”

埃瑞奇回答:“因为帕帕发电报要我们来。”

巴巴转问帕帕·杰萨瓦拉,问:“你为啥给他们发电报?”

帕帕解释:“炸弹落在吉大港。(吉大港市现今属孟加拉国。)天晓得它们啥时落在印度?我怕,所以发电报给他们。”

“可你应当先问我!”巴巴责骂。

“您不在这里,危急形势下不能耽误。战争时期是担心麻烦时期。为安全起见,得马上采取措施。”

巴巴批评道:“大家都认为你很勇敢;现在连你也怕了。” 

“炸弹如雨落下,怎么勇敢?”帕帕回应。

全家的衣物箱在路上遗失了,他们只好凑合着过。年幼的美赫文因为没啥衣服,只好穿玛妮的衬衫。用帕帕·杰萨瓦拉的话:“他们衣服丢了,命却保住了!”杰萨瓦拉一家在埃舍留下,再没回班加罗尔。

与此同时,狂风和沙尘暴肆虐美拉巴德,掀掉很多铁皮房顶。彭度写信汇报,巴巴用古吉拉特语,对萨瓦特·考特沃授予以下回复:

1942年4月20日

德拉敦,昌达街4号

亲爱的彭度兄弟,

我遵照巴巴指示,写信告诉你,多年来旋风一直是美拉巴德的常客,并将继续如此,因为美拉巴德是卡尔巴拉。满德里即使全部在飞旋的铁皮下粉身碎骨,也将证悟神。那样巴巴将省得麻烦照顾大家,你们也都从束缚中解脱。不过巴巴补充说他没那种好运!

在美拉巴德,你们都应该像抬棺殡葬者那样活着。德拉敦的满德里中,有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死亡,他的遗体将运到美拉巴德,由你们在适当仪式后安葬。女满德里和狗葬在山上,男子葬在下美拉巴德。你们的任务是建造墓地。因此你们都应该像孟买静默塔的帕西抬尸者,他们处理那么多遗体,自己依然快乐地活着。

还有件事:如果大阿迪愿意,馥芮妮和朵丽可住山上的医院房子。不要让她们占用巴巴的笼屋。今天已就此事给你发了电报。如果希芮茵麦和佩琳来美拉巴德,就按电报指示安排她们住山上的女子宿舍,但不要让她们住美婼的房间。阿迪逗留班加罗尔时,错过了一些东西,现在他认识到了,会回阿美纳伽。屋椽断裂掉落,象征着阿迪离开班加罗尔,现在到阿美纳伽居住。

巴巴对你很满意,告诉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要记住:“穆罕默德的伟大在卡尔巴拉,不在克尔白!”

向大家问候

卡尔巴拉是伊拉克的著名战场(公元681年),先知穆罕默德的孙子侯赛因(阿里的儿子),曾孙阿里·阿克巴和阿里·阿斯伽(侯赛因的儿子)和其他什叶派教徒在那里被杀,侯赛因也葬于此地。

巴巴有时会作诗,寄给帕椎,要求以佳作应和。回音稍有耽误,巴巴就会发电报询问。就这样,巴巴与远方美拉巴德的满德里,一直保持亲近联系。

4月25日星期六,巴巴再次出发去拉瓦尔品第、锡亚尔科特、拉合尔、哈德瓦和瑞希克什,寻找玛司特,5月6日返回德拉敦。巴巴在拉克希曼朱拉附近选了个地方,独自闭关,表示这是他所选七个地点的第二处。

在德拉敦,有一次,有个来自特利格尔瓦的歌手为巴巴和女子唱歌。(美婼没露面。)歌手没牙齿,却夸口说特利格尔瓦的王公将他比作阿克巴大帝的著名乐师汤森。他唱道:

“揭去你的面纱,你就会看见神!”

他唱歌时的挥舞很是古怪,巴巴很开心。他走后,巴巴要每个女子模仿他唱,她们的样子和表演更为怪异,巴巴好不开心。只有妹妹玛妮能成功模仿歌手,而恺娣的印地口音让巴巴一次次大笑。

还有一次,巴巴注意到有个魔术师在他们房子周围逛游,为了消遣,就叫他进来表演魔术。魔术师说他需要一个男孩,巴巴就让美赫文上。魔术师在他耳边低语:“我一拍手,你就闭嘴,我再拍手,就讲话!”接着他对大家宣布:“现在我将给这孩子施魔法,让他说不出话!”他玩了些花招,在美赫文头上挥动魔杖,拍手并对观众说:“现在你们要问他什么,就问吧,但他回答不了。”每个人都问美赫文,可他一声不吭。巴巴也问他;他仍没有回答。

魔术师拍手,美赫文开始讲话。演出结束,那人走了,巴巴问美赫文:“你为什么不能讲话?”

美赫文说:“魔术师叫我别讲话!”

大家对他的谜底哄堂大笑。不过巴巴坚持说:“不对,不对,他影响了你的心,阻止你讲话!”

美赫文固执说:“不对,巴巴,真的,他叫我别讲话!”

他们在德拉敦的住处隔壁,住着一个很穷的清扫工和妻子。他妻子怀孕了,每天早晨那人会为她唱卡比尔的对句。他不知道,他在小屋里歌唱时,神人会在自己房间为他的歌击鼓伴奏。巴巴对女子们说:“那个男子会有一个很优秀的儿子。我击鼓不只是自娱自乐。我在给他施予恩惠。”

盖麦同她女儿美茹和玛奴,开始为女子们做饭。她习惯给食物加糖添味,也给巴巴加了一点。一天,有人抱怨,巴巴就派人叫她和埃瑞奇过来。他问盖麦,“告诉我实情:你给我的饭菜里放糖了?”

“是的,巴巴。”她回复。

他转向埃瑞奇问:“神给你的是什么母亲?脑子正常的人,谁会把糖放进米饭豆糊?”

埃瑞奇问:“母亲,您为啥给巴巴的饭里加糖?”

盖麦道歉,说:“我再也不会放了。”

“向我发誓!”巴巴打手势。

于是盖麦发誓,巴巴让她重复誓言十来次。接着他说:“现在仔细听着。继续按平时一样做饭,加同样份量的糖。但别对任何人讲。现在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做的饭。”

盖麦瞪着巴巴,难以置信。他告诉她:“干吗顾虑你的诺言?你的誓言在于照我说的做。第一个誓言是不放糖,第二个是放糖。”

5月16日星期天,巴巴带古斯塔吉、埃瑞奇和拜度,离开德拉敦,去尼泊尔和不丹边境附近做玛司特工作,完成工作后,于5月21日返回。每当玛司特旅行,他联系玛司特之后,都会造访选中的地点,闭关静坐一些时间。最后他在喜马拉雅山七个选中地点做这项工作。

一次,前往联系玛司特的途中,巴巴和满德里经过一个露天剧场。巴巴说:“我们联系完玛司特回来,去跟相关人员谈谈,问问能否为我们安排一次专场。”那人同意了,只收取一点费用,巴巴和大家看完整场演出。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八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