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洒印度国土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8年8月27日
1957年,普纳

在英美澳访问归来,美赫巴巴继续在萨塔拉闭关工作。1956年8月期间,男满德里受令不得同任何女子说话。一天,巴巴派宝去市场买扫帚,通常只有妇女卖这个。宝寻找卖扫帚的男子,却未能找到。正琢磨要不要买,一名妇女离开店铺,留下儿子管店。宝立即去找他买了五把扫帚。正要付钱,妇人回来了。宝把钱扔到地上,拿着扫帚就走,避免了同她说话。妇人望着他,对这种古怪行径直摇头。

宝还要负责到附近的面粉厂磨面扛回来。一天阿娄巴对巴巴抱怨说该厂面粉质量不好。巴巴对宝说:“阿娄巴说的对。去另一家磨粉厂磨面。”阿娄巴告诉他2英里外的另一家面粉厂。宝只好肩扛沉甸甸的麦子袋步行走去。

两家磨的面粉毫无差别,不久宝提请巴巴注意。巴巴说:“什么?两者之间有天壤之别!是我想让你在这家新磨粉厂磨面。你为何坚持说没有差别?干吗要考虑面粉?要尊重我的意愿。”

这个时期在萨塔拉发生的另一件事涉及凯克巴德。帕西牧师出身的凯克巴德,做事特别苛求讲究。每天定时用餐喝茶,不容延误。他上午11点准时用午餐。一次,他去厨房吃饭,米饭还需要再蒸5分钟。凯克巴德不愿等,吃了起来。在花梨木屋的巴巴突然来到厨房,看见凯克巴德在吃饭。巴巴捏捏饭,发现半熟,不让凯克巴德再吃。这时米饭煮熟了。巴巴亲自给凯克巴德盛饭,随后命令宝和阿娄巴把剩下的夹生饭吃掉。

有时候巴巴会故意在满德里之间制造冲突。以这种方式,使隐藏的情绪浮现出来,予以处理。一次,巴巴向拜度使个眼色,当着尼鲁的面问:“那天你跟我说的是尼鲁啥事儿?他上大学时,谁用鞋子揍了他?”

拜度心领神会,回答:“尼鲁在大学爱上一个漂亮女生,她老爹得知此事,就在闹市上,脱鞋把他揍得屁滚尿流!”

尼鲁火冒三丈。“您为何听信这个粗野伊朗尼的谎话?”他问巴巴,“我上大学那会儿,他在哪儿?”

“我和你一起来着!”拜度答。

尼鲁威胁道:“你再撒谎,我就拿鞋揍你!”

巴巴打手势让他们冷静,又问那个女生到底是咋回事儿。尼鲁回答:“也许有那么回事,可这个伊朗尼文盲凭什么打探闲事?”

“既然我说谎,那你为啥不道出实情?”拜度说。

“你是谁啊,来指示我?”

“你是谁啊,遮人耳目?”

尼鲁说:“巴巴,叫这个白痴立马走人——否则我不揍他一顿,就不放他走。”

巴巴指出:“拜度比你强壮多了。他会揍扁你。”

“可他为啥说我的谎话?”

“他一定听了传闻。我也觉得这里面有点文章。”

拜度说:“我会证明给你看,巴巴。到时您就信我了。”

“你有啥证据可提?”尼鲁质问,“我把女孩本人带来,让她告诉你们。”

巴巴扬起眉头,打手势:“这么说,你是追过女孩。”

“我没追她,巴巴。碰都没碰过她!可她爱我,而且因为我,至今仍未成婚。”

“那你为啥从没给我讲过这事儿?为何这些年一直瞒着我?好在拜度让我开眼,否则我哪儿会知道。”

“我跟她有啥关系,要对您谈她的事?”

“她因为爱你而至今未婚,对不对?所以,她的业相在你身上;因为你和我一起,我不得不承受这个负担。你要是早告诉了我,负担就不会在我身上了。行了,现在对此不用担心了。”

尼鲁完全忘了这段旧恋情,拜度本人也对此一无所知。但巴巴通过在他们之间挑起争吵,让秘密曝光,从而使尼鲁摆脱隐藏于他意识深处的东西。

期间,拜度将一个叫罗姆宝的男子从普纳带到萨塔拉。他类似玛司特,但不是完全的玛司特,因闻到精能量“微风”而有些灵性陶醉(注:苏非将这种类似玛司特状态称作“哈瓦”——微风,表示树叶被微风或强风吹走。此处指将人带入另一个世界的神圣微风)。但也称他玛司特。巴巴命令宝照看他——服侍他吃饭、为他整理床、照料他的日常需要。另外还令宝每天七次为罗姆宝洗脚,并把头放在他脚上顶礼。

有一次巴巴指示宝:“今天我要为罗姆宝理发洗澡,下午1点半前做好准备。”巴巴三四次警告他做好准备,还说:“我要在1点半准时给他理发。要保持警惕,别让罗姆宝那时离开住所。”

宝做了必要安排,看着罗姆宝。这个玛司特却在他上洗手间时溜出房间走掉。(罗姆宝从不出门;直到那时他一直温顺地坐在一处。)

1点半整,巴巴从格拉夫顿来到花梨木屋。宝走出洗手间,进屋去领罗姆宝。惊讶地发现人没了。宝只离开了5分钟,未料到他会这样做。宝发狂般找遍屋里屋外,却不见他的踪影。巴巴将宝叫来,问:“我不是叫你带玛司特来吗?你在做什么?我在这儿等你。他在哪儿?”

宝支支吾吾说:“玛司特去别处了。”

巴巴极其生气,训斥:“我反复警告你要注意,格外注意。你还是不听。太粗心了!怎能让我信任你?我的工作被你毁了。”

随后命令:“半小时内找到罗姆宝带回,否则你就收拾行李离开。”

宝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前后寻找,还是找不到罗姆宝。又惶恐又泄气,空手而归。巴巴怒气未消,又遣他和彭度一起乘车去找,可仍然没找到。

那个玛司特杳无踪影。宝愧疚地站到巴巴面前,感到天塌地陷一般。最后,巴巴命令他:“现在徒步出去。5分钟内找到并带回玛司特。否则不许你留下。”

宝走出去,看见罗姆宝走在返回住所的路上。宝如释重负,立即带他去见巴巴。巴巴问:“在哪儿找到他的?”

“路上。”

“玛司特之前从未离开过,今天怎么开溜了?”

“好生奇怪,巴巴,”宝说,“四面八方的路上我都找遍,一无所获。我也不知他去哪儿了,是怎么回来的。”

巴巴回应:“对我的警告,你没有适当重视。这就是他为什么离开了。把这当作一个教训。”

后来得知原来罗姆宝躲在公厕里了,巴巴遣宝再次去找他时,罗姆宝恰好回到路上。

1956年9月1日,星期六,美赫巴巴的一年闭关达到高峰。通讯完全停止,外地爱者严禁出入萨塔拉。巴巴一整天滴水未进。9月2日至5日,巴巴每天从上午8时至11时,下午3时至5时,在法官屋同凯克巴德做闭关工作。

9月6日,也是在法官屋,巴巴为200名贫穷儿童洗脚,并把头放他们脚上顶礼,给他们盛拉瓦甜食吃,并给每人一块布匹。这次济贫活动费用是艾琳·科尼贝尔给巴巴的礼物。额外又来了50个孩子,也给他们发了帕萨德甜食。

埃瑞奇到普纳一周左右,9月5日返回萨塔拉。他在普纳时,接到玛妮的电报:“去见萨度韦斯瓦尼。对他讲巴巴的一切,并告诉他,他是巴巴珍爱的孩子之一。”埃瑞奇奉命于9月4日晚7点半去看萨度韦斯瓦尼,对他谈巴巴。听到巴巴记得并问候他,萨度韦斯瓦尼极为高兴,请埃瑞奇向巴巴转达他的衷心邀请,希望巴巴访问他在普纳的机构。埃瑞奇让他放心,会把他的话转达给巴巴。

埃瑞奇曾被派往古吉拉特邦的伽内希普瑞,向圣人尼提亚南德转达同样的讯息。(注:尼提亚南德是达到心意识的真正圣人,名字的意思是“喜海”。)并到孟买将同样的讯息传达给伪圣人,曼伽若姆·弥昌达尼。弥昌达尼在印巴分裂后,从巴基斯坦来到印度,被奉为圣人,他其实是在欺骗天真者。不久前在孟买巴巴生日庆祝会上,他曾是主要发言人。可他听到埃瑞奇传达的巴巴讯息“高道皆是巴巴的爱子,是汇入海洋巴巴的河流”,大为恼怒,对巴巴恶毒诋毁。然而,巴巴听了埃瑞奇的汇报,并不生气。联系弥昌达尼,巴巴自有原因。

9月7日,巴巴乘轿车离开萨塔拉,彭度、尼鲁、拜度、宝和埃瑞奇同行,到海得拉巴及周边地区,进行为期四天的玛司特旅行。在那尔贡达,巴巴示意开车的埃瑞奇在一家路边小茶铺停下饮茶。埃瑞奇进去,叫店主备些好茶,还看着他把茶杯洗净。

宝站在巴巴那边打开的车门旁。过了一小会儿,一直坐在车里的巴巴示意宝,去看茶做好没。宝端来茶,巴巴拿起杯,往茶碟倒茶饮用。又用拿茶杯的右手做了个手势,可因多少被茶碟挡住,宝未能读懂巴巴的手语。

在不远处树下,坐着一个男孩,他一直盯着巴巴看。巴巴也看他。巴巴不停打手势,宝却不明所以然。“您要糖,巴巴?”巴巴摇头否认。

突然,那男孩站起,大声叫:“他要牛奶!”巴巴点点头,宝又拿来一些牛奶。

其他满德里回来,巴巴指着宝,说:“瞧这个人。他跟我三年了,却连我要牛奶这种简单的事儿,都不明白。可(指着那男孩)那孩子就能看懂,还得告诉他。这个宝是怎么回事儿?”

男孩坐在地上,能看见巴巴的手。宝却是站着的,但他什么也没说。他们继续前进,到了海得拉巴,巴巴联系了一些之前联系过的玛司特。大约三天后,在他们返回萨塔拉途中,巴巴又让埃瑞奇在同一家小茶馆前停下饮茶。男孩就在上次见他的树下,他们一到,他就开始盯着巴巴。巴巴派宝去买茶,宝走进屋,少年走过来问:“他是谁?”因巴巴在闭关,不希望受扰,宝说:“走开。”男孩回到原地,继续目不转睛地望着巴巴。巴巴也一边饮茶一边朝他看。

早在1952年新生活期间,巴巴对道拉·辛医生许诺,说有一天会访问他家。这次在海得拉巴旅行期间,巴巴来到塞康德拉巴德,突访道拉·辛家。道拉·辛欣喜若狂,巴巴接见了他全家,之后启程返回萨塔拉。

9月10日驱车返回途中,巴巴听说巴塔伽村有个很好的玛司特。道路被雨水冲垮,无法开车进村。巴巴和满德里将车停在路边,在淤泥厚厚的路上,赤足跋涉6英里。到了村里方得知,要见的人根本不是玛司特,原来是个巫师。巫师不在家,便打发人去告诉他,孟买有位富人来找他咨询。巴巴在他家等候。他回到家,巴巴对他顶礼,给他5卢比帕萨德。之后巴巴立即离去,又步行6英里原路返回。一路是碎石和泥泞,还有一段齐膝深的水洼。途中,巴巴评论:“不管那人是好是坏,终归也是我的。”

当天下午2点半左右驱车赴古尔伯加时,巴巴使他们免遭一场重大车祸。从路斜坡滑入深坑、完全侧翻离地仅几英寸的轿车,怎能自行矫正过来,没有翻进沟里——满德里只能称之为奇迹,其他解释都说不通。“我至今不明白是怎么发生的,”宝后来对玛妮说,“一刹那,我的脸几乎触地,又一刹那,我们又在路上的车里前进。我看见巴巴的手牢牢抓住埃瑞奇的胳膊。”车侧翻到巴巴那边,埃瑞奇在巴巴上面,控制不住方向盘,巴巴(从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将埃瑞奇推回座位,使他有可能猛拉方向盘转危为安。

听到满德里说这是个奇迹,巴巴一脸天真地打手势:“我对此一无所知。”

继续前行,来到一个村庄,有位长发的中年玛司特在喝棕榈酒。巴巴向他顶礼,触其足,给他5卢比。接着驱车到桑格里,巴巴联系了一个很好的玛司特。巴巴曾对他工作过,很高兴再次见他。

日夜兼程联系玛司特之后,巴巴于9月11日晚上返回萨塔拉。从15日星期六晚至16日晚,巴巴禁食24小时,甚至滴水未饮。9月18日至30日,他在法官屋同凯克巴德闭关工作,上午3小时,下午2小时。

1956年10月1日,通知印度和巴基斯坦全体巴巴爱者(通告是巴巴9月22日授述的):巴巴已决定于1957年11月7日至12月7日,在美拉巴德举办撒晤斯。男女都将受邀请参加。分四组,每组5天。通告还说:“这次史无前例的聚会,将不仅有西方男女爱者,还有在印度备受尊敬的圣人和玛司特。”人们对来美拉巴德参加聚会的前景激动万分。可他们还要等13个月。

要安排225名西方人和1500名东方人的食宿交通等,预计需要每个西方爱者捐献300美元爱礼,才有足够资金,这包括他们在印度参加撒晤斯一个月期间的全部费用。巴巴批准了这个数额。一名满德里说这只是粗略估算,问道:“万一资金欠缺怎么办?”

巴巴微笑,调侃道:“那我们就全体禁食,只在周日进餐。”

当天,巴巴再次禁食禁水24小时。两天后,10月3日,率埃瑞奇、彭度、拜度和尼鲁驱车去孟买联系玛司特。他们住在阿厦那。除纳瑞曼、阿娜瓦丝和高荷妹妹恺娣之外,巴巴谁都没见。在孟买三天联系了某些(巴巴之前对他们工作过的)玛司特之后,10月6日驱车到美拉扎德。那里只有卡卡·巴瑞亚一人留守。巴巴宿了两夜,同他商议不同事宜。在10月8日晚返回萨塔拉之前,巴巴还到美拉巴德对玛司特阿里·夏工作。

回到萨塔拉,巴巴又分别在10月10日和12日禁食,24小时滴水未进。12日巴巴还驱车至戈尔哈布尔,联系玛司特。

大阿迪曾致信请求巴巴对涅槃和涅未卡帕神圣状态加以说明。10月13日,巴巴通过宝复信阐释了两种状态。

10月14日星期天是十胜节,美婼给希巴盛装打扮,将马牵给巴巴看。巴巴喜爱希巴和玛妮的宠物小猎犬彼得。当天,巴巴带美婼、玛妮、娜佳、拉诺、高荷和美茹,前去游览克里希纳河与韦纳河交汇处。

1956年10月十胜节,同美婼和希巴一起

15日巴巴再度无水禁食24小时。不过,他照常同凯克巴德做闭关工作——凯克巴德一边祈祷,巴巴一边顶礼他。

10月21日星期天,巴巴同埃瑞奇、彭度、拜度和尼鲁一道,驱车外出联系玛司特。日夜兼程,在中央邦的古纳、拉贾斯坦邦的科塔(正北650英里)联系玛司特之后,于10月23日午夜到美拉巴德,再度对阿里·夏工作。当时阿里·夏健壮矍铄,可谈到这位玛司特时,巴巴却就其安葬事宜给帕椎和希度指示——如果他去世的话。

之后巴巴前往孟买,以联系更多的玛司特。当时孟买天气酷热。有一次巴巴带满德里去看板球赛。吉姆·米斯特里也同行。尼鲁和吉姆发生争吵,巴巴干预,训斥二人。巴巴接着问尼鲁一件事儿,可尼鲁生闷气,不肯回答。巴巴问他为何不语。尼鲁说“有新人在”,意指吉姆。

巴巴尖锐回复:“你怎能判断谁新谁旧?有许多人从未见过我,却跟我非常亲近。” 

完成在孟买的工作之后,巴巴十分疲惫,于10月28日星期天上午返回萨塔拉。继续同凯克巴德做闭关工作。

这期间,随着巴巴寻找玛司特,中东的政治问题白热化。埃及总统纳赛尔为巩固其动摇地位,于7月占领苏伊士运河,并威胁对以色列开战。在纳赛尔发动袭击前,10月29日以色列人在英法军队的支援下入侵埃及。同时,在苏联控制的匈牙利,不满情绪爆发,11月4日,苏联军队对布达佩斯发动进攻,镇压了起义。成千上万的匈牙利难民,逃往奥地利和南斯拉夫。杀害数千工人和知识分子之后,苏联在匈牙利建立了傀儡政权。

在美赫巴巴1956年7月访问西方之前,艾微·杜思曾致信拉诺,顺便建议她为《神曰》描述的进化和内化过程配上插图,特别是对儿童有益。最初,拉诺没把这个主意当回事儿;但经过考虑,她征求巴巴许可,她可否在他出访期间绘制插图,巴巴表示支持。

拉诺又说:“我感到其中的进化部分我能画,但是层面怎么办?”

巴巴笑了,打手势:“尽力而为。”

巴巴返回后,拉诺已画了草图等他过目。巴巴认可,还给插图周围配上文字:

“无形无色,神的创造和冲动想象,以认识自己无所不在、无限永恒。”

埃瑞奇建议她在层面上多画几个人(她只画了一个人),不然会给人造成同一个时间只能一人穿行层面的印象。巴巴同意。10月底,插图完成后,寄给艾微·杜思,她后来又复制印刷。(注:玛妮在1956年10月31日写给艾微·杜思的信中,讲述了拉诺画的这幅《神曰》插图(英文版202页对面):“此信旨在让你知道,拉诺已(用蜡笔水彩)完成你所要的进化和转世等插图。画很漂亮,而且(尽管我们没料到)巴巴经常指导她:叫她添这个,改那个,写这个,这样安排,修改这个人物或那只鸟的色彩。巴巴怎么注意到人们通常疏漏的极微小细节的,令人惊奇!”)

11月7日上午,巴巴由美婼、玛妮、高荷、拉诺、娜佳和美茹陪同,驱车前往马哈巴里什沃。在里彭饭店宿夜,经理是考伊亚·萨塔拉瓦拉,多雨季节生意清淡,他就到萨塔拉居住,也偶尔得到拜见巴巴的机会。同一天在中东,埃及接受和以色列的停火协议。

拉姆玖·阿卜度拉和家人也在萨塔拉居住。他每天来花梨木屋。但不准他家人来访。

宝加入巴巴后,他妻子拉玛、两个孩子希拉和美赫纳施,跟拉玛父母一起生活,住在距那格浦尔约100英里的乡村。希拉4岁,弟弟美赫纳施3岁。一天,美赫纳施不慎把姐姐撞到一大锅煮沸的牛奶上,希拉严重烫伤。

11月8日,宝在萨塔拉接到希拉烫伤的电报。因巴巴闭关期间严禁通讯,宝未报告巴巴。可那天下午5时,巴巴召他到格拉夫顿,问有没有接到信件或电报。宝说接到拉玛一封电报。“她说了什么?”宝如实汇报。

“立刻给纳纳·科尔发电报,安排希拉的治疗。”

“那边会妥善安排的,”宝反对,“何必麻烦纳纳?”

巴巴听了,气得拿起凉鞋,使劲掷向宝。“为啥讲麻烦纳纳,而非直接服从我的命令?你这样对我说话,就不害臊?谁给纳纳发电报,你还是我?”

宝不吭声,巴巴又说:“假设我为别人给他发电报,你会说麻烦吗?”宝答不会,巴巴指出:“你对拉玛、希拉和美赫纳施还有执著。倘若没有执著,你就不会说那番话。不是出于爱,而是由于执著,你认为他们是你的。倘若你出于爱把他们视作你的,就决不会说什么麻烦纳纳,因为是我指示纳纳照顾她的。”

巴巴平静下来,又说:“你一直在我身边,你妻子拖儿带女住在偏远乡村。几年了,她一次都未要求派你回去,她难得写信时,总是说她开心满足。你看到她是怎样帮你的吗?她对我有爱,孩子们是我的,不是你的。我为他们做什么,不用你担心。如果你有顾虑,是你的执著;如果你没有顾虑,才是爱。现在,你愿意服从我还是不愿?”

宝微笑,答道:“我愿意服从您,巴巴。”

巴巴接着问:“离你上次给拉玛写信,有多久了?”

“6个月。”宝回答。

“6个月!我今生还没遇到像你这样荒唐的。为什么不给她写信?给她写我——我的活动。她不是我的爱者吗?你给那么多人写信,为啥不给她写?这说明你由于执著,把他们当作你的。你若是将她视作我的一名爱者,也会像对其他人那样,友爱地给她写信了。给她写信无妨。都是你的执著。所以,要努力爱她,因为爱没有执著。”巴巴命令:“去给纳纳发电报。每个月给拉玛写一封信。我很爱她。”

纳纳·科尔接到电报,火速赶往村子。对希拉的治疗已做好妥善安排,不过有纳纳在,拉玛深感安慰。靠巴巴的纳扎,希拉卧床六个月后康复,虽小小年纪,她不断地呼唤美赫巴巴的帮助。

与此同时,宝的学生伊斯迈尔在享受一生最好的时光,依然被惯得王子一般。宝每天会领他去格拉夫顿,巴巴给他美味点心吃,然后宝试图教他学习功课。

11月8日,美赫巴巴要美国爱者每人立即给他写一封短信,不谈个人事务或提问题。11月27日,同样指示寄往英国、欧洲和澳洲的爱者。29日,巴巴指示大阿迪,以通告形式告知印度、巴基斯坦、锡兰和非洲的爱者,通告于1956年12月2日发布。

这个期间巴巴谈到几位亲近跟随者在健康、财务等方面经历的严重危机和麻烦,是因为他们在极少量地分担他的宇宙负担。表示:“曾积极工作的五位至师现已离开肉身,我自己将整个重担承担起来,所有的分担者都最为幸运。”

也是在这个期间,保罗·布伦顿(《印度探秘》作者)时隔30年后致信巴巴。听了他的信,巴巴令宝将信转交阿迪,并要他给布伦顿寄一本《神曰》。阿迪是跟他联络者。

11月16日,巴巴离开萨塔拉去美拉扎德。次日离开,驱车到北方邦联系玛司特,彭度、尼鲁、拜度随行,埃瑞奇开车。迟来的雨季连降暴雨,在一地只好用船把车运到河对岸。他们日夜兼程。听说有位印度教高级玛司特,夏里尔巴巴,住在查塔布尔王公的宅邸。但玛司特当天下午3时要离开住处,此时已1点钟。

巴巴急于联系这位玛司特,因为之前从未对他工作过。他们的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飞速穿过城镇乡村,两小时内行驶128英里,于3点准时抵达查塔布尔。玛司特已经年迈,喝自己小便。屋内堆满一盒盒腐坏的甜食之类东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可老玛司特不许任何人清理。巴巴对联系很满意,评论:“数百英里的旅途值得!”

巴巴原计划出行两周,但11月21日,因男满德里和他本人皆疲惫不堪,遂取消余下的旅程,返回美拉扎德,打算休息几日。天降暴雨,下个不停。

弗朗西斯·戈德尼原本要在圣诞节前后来印度。在美拉扎德,阿迪给巴巴念了戈德尼的来信,说他和妻子奥拉的行程因苏伊士运河危机被迫取消。巴巴指示阿迪,让他们推迟到3月乘飞机来,并在萨塔拉为他们租了一座小房子。

11月22日,巴巴驱车到美拉巴德,再次同阿里·夏单独静坐。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联系巴普吉。”这确实成为巴巴和阿里·夏最后一次会面——这位伟大的玛司特大约一个月后猝然离世。

11月23日,巴巴返回萨塔拉。这是美赫巴巴最后一次玛司特旅行。这位真正爱者的奴仆再没有外出联系玛司特;从那时起,无论他身居何处,总是让人将玛司特带到他这里。

回到萨塔拉,巴巴继续每日对凯克巴德工作。每天晚上,巴巴会召满德里到格拉夫顿屋打牌。尼鲁写打油诗,念给巴巴听。

这个时期艾琳·科尼贝尔也住在萨塔拉,巴巴让她每周日访问格拉夫顿。11月26日,她向巴巴传达了萨度韦斯瓦尼的邀请,请巴巴访问普纳的圣弥婼高中。巴巴答应,将时间定在2月20日。(注:后来巴巴的访问延至1957年3月。)

11月29日,巴巴评论:“2月15日闭关高潮之前一个月左右,对我将意味着更重大更集中的痛苦,我的若干亲近者也将分担。” 对巴巴所指的什么痛苦,满德里毫不知情。

巴巴希望在12月2日禁食,还指示全体满德里在同一天禁食,不饮水。只有宝除外,他因长时间工作,还要处理所有印地语通讯,健康受到影响,患了肋膜炎。巴巴命他彻底休息,不得下床。巴巴接着问满德里:“2号我们该怎么过?那天我们连水都不能喝,得做些什么,以免饥渴难熬。”经过良久讨论,巴巴建议:“那天何不去普纳,我们可以看板球赛,然后晚上回来?只要专心观赛,我们就不会感到饥渴。”男满德里同意,遂决定乘纳瑞曼(一直留在萨塔拉供巴巴使用的)车去普纳。

12月1日韦希奴离开,去普纳办事,巴巴让他在2日晚上跟他们一起回萨塔拉。1日美赫吉奉命从普纳到萨塔拉,并带几箱苏打水。巴巴对他的一贯命令是乘公共汽车来萨塔拉。可因让他带苏打水,美赫吉坐自己的新雪佛莱来到。巴巴对他发火:“为何违背我的命令,坐你的车来?立即开回普纳。”于是美赫吉让司机把车开回,自己留下过夜。

12月2日,巴巴以观赏板球赛为由,乘纳瑞曼的1952年蓝色雪佛莱车,离开萨塔拉前往普纳,埃瑞奇、彭度、美赫吉和尼鲁陪同。途中,巴巴与尼鲁换了位置,从前排换到后排座。

天气寒冷,阴云密布。刚开进普纳,车就在斯瓦门附近被迫停下,因为这天中国总理周恩来和尼赫鲁总理刚好在普纳,一同前往中央水电研究站和国立青霉素厂参观,官方车队经过。(注:周恩来于12月1日从德里来到普纳)尼鲁急欲下车观看,可巴巴做了个鬼脸,摇摇头。尼鲁坚持,最后巴巴让步。尼鲁走一段路到十字路口,站在街边看周恩来和尼赫鲁的轿车驰过,随后回到巴巴车上。

在普纳又拉上佳尔,一道来到板球赛场,将车停在一棵树下,开始观赛。巴巴坐在车内,满德里站在车旁。不时派佳尔去查询谁在击球和比分。虽然禁食,巴巴给每人一只香蕉吃。

球场45分钟午餐休息期间,巴巴提出驱车到卡达瓦斯拉的国防学院。(注:离普纳17公里的印度国防学院,类似美国西点军校,环境优美。)他们驶抵国防学院,但因前一天尼赫鲁总理来访,访客没有通行证不准入内。埃瑞奇说服警卫让他们进入,承诺他们不会进入任何建筑,只在地面上开车转转,并在半小时内离开。

返回板球场途中,一辆出租车载着巴巴的两名跟随者,伽德卡和K·K·罗摩克里希南,超了巴巴的车。曾发通告严禁巴巴爱者在他闭关期间与他接触。万一他们碰巧看见在外旅行的巴巴,应予以忽视,继续前行。

伽德卡看见了巴巴,巴巴问彭度,出租车是否尾随他们。彭度看见果然如此,巴巴吩咐埃瑞奇开快,甩掉他们。彭度报告那辆出租车消失了,巴巴很欣慰。返回板球场。比赛开始后,彭度又看见伽德卡那辆出租车,停在远处的树下。巴巴似乎对球赛饶有兴致,于是彭度没有告诉他,知道那会让他不悦。然而,佳尔看见了出租车,喊道:“巴巴,他们在这儿;他们跟上我们,在那边站着。”

巴巴说:“去问他们‘你们接到我的通告没有?’如果接到了,为何违背我的不可尾随、转过脸走开的命令。我是来此放松的;我累了,而他们坏了我的心情!”彭度去问,易动感情的伽德卡差点哭了,懊悔自己犯了错,但又解释说他实在是情不自禁。

巴巴指示埃瑞奇调转车头回萨塔拉。驶过伽德卡的出租车时,巴巴让车停下,对伽德卡说:“你接到了通告;你是普纳中心最老的成员;他(罗摩克里希南)是新人,但你应当服从我的命令。”伽德卡承认了错误。“那你为啥违背我的命令?为啥尾随我?”伽德卡说,他以为距离那么远是可以的。巴巴先是恼火,接着宽恕了他。“我这次宽恕你,”巴巴说,“但下次,别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3点45分左右,到美赫吉家让他下车,韦希奴坐他的位置。又到巴巴老家,让佳尔下车,巴巴见了贝拉姆、他妻子佩琳,他们的儿子希鲁、索拉伯和鲁斯特姆(双胞胎),女儿谷娜。巴巴走到屋后佳尔的房间,叫来双胞胎索拉伯和鲁斯特姆。说他想跟他们玩一局弹珠,并叫他们去取来最好的。巴巴检查了弹珠,选了一枚上乘的“击珠”,坚持自己第一个击。巴巴威严肃然,用力将弹珠击了出去,用劲之猛,乃至将数枚玻璃弹珠击碎。孪生兄弟俩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该轮到他们了。但巴巴示意比赛就此结束。很快巴巴便同满德里动身,驱车返回萨塔拉。

巴巴同埃瑞奇坐前排,彭度、韦希奴和尼鲁坐后排。途中巴巴叫埃瑞奇开慢些,因他希望晚上到萨塔拉,他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彭度解释:“每次巴巴外出,都会告诉美婼他何时回来,以便女子们放松做自己的事儿。否则,不知巴巴何时回来,她们会担忧。那天,巴巴告诉她们:‘我不会在晚上6点前回来。’我们不知道他告诉美婼的时间。巴巴喜欢开快车,尽快到,所以埃瑞奇习惯开快车。”

距离萨塔拉只剩若干英里时,巴巴问埃瑞奇时间。巴巴说不能在6点之前到。埃瑞奇于是把车停在一棵树下,说:“就在这儿休息吧。我们可以玩牌或游戏消磨时间,现在离得太近了,不然我们会在6点前到的。”巴巴说继续开,埃瑞奇缓慢地开着。

巴巴不悦。“你怎么回事?”他问,“为啥不开快?”

埃瑞奇答:“您叫我别在6点前到,又不想在这儿等。”

“不行。按常速开。”

巴巴从前排换到后排坐,跟韦希奴、彭度换了位置。下午5点零5分,离萨塔拉15英里,巴巴让车停下,又换座位;他重新和埃瑞奇坐前排,韦希奴、彭度和尼鲁坐后排。巴巴的手指不停地工作,表情严肃。

埃瑞奇显然又开得太快了,因为巴巴警告他慢点。巴巴的车接近乌达拉,这里离萨塔拉12英里,一年半前巴巴曾和满德里及其他爱者在此打板球。巴巴指着前面的场地,想起那天的比赛。

5点15分,就在几乎正对着他们打板球比赛之处,因埃瑞奇在读巴巴的手势,方向盘突然莫名其妙地完全失控。车急转弯,撞上一个石拱涵,跌入石涵另一侧的浅沟。车内全部人,包括巴巴,都严重受伤。血泊中的巴巴舌头撕裂,髋骨折断,额、鼻、脸和腿擦伤。

然而,事故发生时,韦希奴看见巴巴的面部表情,顿时目眩!望着满脸流血的巴巴,韦希奴目睹到巴巴的宇宙身体和耀眼光芒。

韦希奴后来回忆:

整个事件发生在眨眼之间。我恢复知觉时,发现车后排就我一个。我下车去前排看巴巴的情况,只见他靠着前排座,衣服脸上都是血。我虽然看见巴巴流血,但此生从未看见过当时巴巴脸上的那种光辉!他仿佛赢得伟大战役的胜利国王。在疆场战车中驰骋的主奎师那,一定是那般辉煌。光芒令人目眩!我看不见别的,看不到车,看不见周围一切,唯一看见凯旋中巴巴的辉煌容颜!

过了一会儿,韦希奴问巴巴,伤得是否严重。巴巴点头,指指嘴和腿,却示意韦希奴先去看其他人的情况。那个“见”给韦希奴注入力量。尽管一只腿受伤,脸部受伤,肋骨折断,但他忘了疼痛,移动着帮助其他人。埃瑞奇、彭度和尼鲁被抛出车。尼鲁和彭度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彭度一只腿摔断。埃瑞奇清醒,但肋部骨折;尽管如此,他以超人的努力设法站起,靠着车,跟巴巴说话。

路上人车稀少。事发3分钟后,一位青年从对面开车过来,从贝尔高姆去普纳的他见此惨景,停了车。韦希奴和青年将巴巴抬入他的车。一辆敞顶卡车也停下。韦希奴叫司机把埃瑞奇、彭度和尼鲁送到花梨木屋,司机答应。接着韦希奴陪巴巴驱车到格拉夫顿屋。

巴巴到了格拉夫顿,玛妮立马骑上自行车,到花梨木屋叫邓肯。邓肯跑来,和高荷一起,为巴巴处理伤口。悲伤万分的美婼为巴巴揩拭脸上的血。其他女子也尽力帮助缓解巴巴的痛苦。

可阿瓦塔的痛苦怎能缓解?

他的安慰在于他的受苦——

他为神圣工作时刻承担的痛苦。

我们的时代悲恸欲绝,哀诉道:

“莫再如此!印度啊,难道你也要阿瓦塔的血?

美国要他的血,1952年他以血染之,

4年后的今天他为你而洒!”

我们的时代替世人忏悔——

认不出因仁爱而血洒人间的慈悲至爱。

宝不顾巴巴令他卧床休息的指示,也随玛妮和邓肯来到格拉夫顿。巴巴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违背我的命令?”这种危急时刻,宝还是跑去找外科大夫阿巴丁医生。

大夫到了,巴巴问:“你怎么来了,今天是周日,你的休假日?”

“这是我的职责。”医生答道。

与此同时,在花梨木屋,尼鲁被放在宝的床上,依然流血不止。医生来检查后,宣布尼鲁去世。他没有恢复知觉。医生建议将埃瑞奇和彭度转到公立医院,宝和阿娄巴用救护车送二人入院治疗。(因这天他们禁食禁水,出发前他们请巴巴批准饮了水。)

巴巴也被救护车送到当地简陋的小医院,做缝舌手术。他躺在手术台上。陪同前来的高荷和宝默默站在巴巴身边。巴巴对高荷打手势:“他们若是给我做麻醉,要确保我不发出任何声音。一直留在我身边。”显然疼痛难受的巴巴露出愉快的表情,慈爱地用手抚摩宝的脸,令医生大为吃惊。尽管伤势严重,剧痛难忍,巴巴一声未发;对医生友好地微笑,仿佛没什么大事儿。对在场的外科大夫和其他医生,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前者的心被他的爱唤醒。

巴巴的舌头和颚下几处伤口缝合后,高荷用救护车送巴巴回格拉夫顿。是一部老式救护车,没有减震器,巴巴的身体深受颠簸。经过一路磕碰,凌晨2时巴巴才躺到床上。

宝已火速给阿迪、美赫吉和纳瑞曼发去电报:“严重事故,全体受伤被送萨塔拉医院。车在离萨塔拉10英里的乌达拉村边。宝。”美赫吉午夜赶到萨塔拉。但因阿迪在孟买,费拉姆未立即打电话给萨若希,而是把电报放在桌上,萨若希直到次日上午10点才接到消息。萨若希打电话给阿迪,让瓦曼将他的车开到普纳,接阿迪直接去萨塔拉。萨若希和卡卡·巴瑞亚也立即从阿美纳伽赶往萨塔拉。

不久,巴巴的爱者都通过报纸获悉事故。但由于巴巴的闭关,他们受限制,不能探望、写信,也不能以任何方式联系他。他们只好尊重他的意愿,保持安静。

12月3日上午,剧痛中的巴巴说:

匈牙利人在最近(反俄)斗争中受了大苦。许多人受伤、无助地躺在路上,远离亲人,得不到照料,疼痛无法缓解。我至少躺在床上,有好医生照看,有全体在场和不在场爱者的爱。

几天前,巴巴曾说:

没有人白受苦,因为真正的自由是灵性的自由,受苦乃是通向它的梯子。人无意识地为神受苦,神有意识地为人受苦。

同一天,韦希奴和萨达希乌·帕特尔将尼鲁的遗体运到美拉巴德火葬。骨灰葬于下美拉巴德男满德里墓区。巴巴说:“尼鲁特别幸运,最后一次呼吸在我身边。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尼鲁的确常开玩笑说,轮到他时,他希望速死,并且死在巴巴跟前。巴巴也为此逗他。结果真的如他所愿。之前一周巴巴对尼鲁格外慈爱,有时专门为他要来甜食。现在其他满德里明白了个中原因。

当天午夜,邓肯、阿迪和萨若希从普纳带来一位名叫V·班索德的骨科医师,给巴巴固定了夹板,并在腿根部绑了重沙袋。三天后,在公立医院给骨盆和整个右腿打上石膏。然而,巴巴经受着持续的肌肉痉挛。

事实上,巴巴对本次事故曾给过暗示,而当时没人想象到会发生这样的事。1955年11月巴巴预言说两名亲密爱者将在年内去世。

7月初巴巴在赴英美之前,在美拉扎德发通告说“……我和我的爱者面临着一场重大的所谓悲剧”以及“……我的蒙辱和悲剧,尽管必要,但只是过渡阶段,注定将有光荣的结局”。

8月份在旧金山,他对美国爱者说:“无人知道2月15日前将会发生什么。”

当时有人问巴巴:“为何要发生这些事?您为何不能予以扭转?”

他的回答是:“神意所规定的,必须且必将发生;如果我是你们所相信的上帝化身,那我最不愿做的,就是扭转或避免之。”

事故前几日,巴巴甚至跟满德里开玩笑:“不出几日,我们可能都会死掉。”

又转向尼鲁,说:“什么都别担心。持续不断地想我。我是唯一存在者,唯一重要者。”

12月6日,巴巴给爱者授述讯息:“别担心,要开心。一切都会好的。忠实执行我给的指示。”他表示事故不会影响将来的撒晤斯活动,反而“将有助于它”。还补充说:“聚会必须进行,一定会进行。”

巴巴的口舌肿胀,只好食用流质数日,直到肿胀消退。帕帕·杰萨瓦拉和萨达希乌·帕特尔获准从普纳来访。他们探望巴巴、埃瑞奇和彭度之后回家。

外科大夫阿巴丁医生,虽是穆斯林,却真正受巴巴吸引。他每天造访格拉夫顿看望巴巴,还通过拉姆玖对巴巴有了更多的了解。

宝和阿娄巴在医院日夜照料埃瑞奇和彭度,他们所表现的深厚兄弟情谊,给所有员工留下深刻印象。员工们从未在帕西人、伊朗人、印度教徒和穆斯林之间看见过这样的爱。有位医生对宝说:“我们服侍自己的父母兄弟,都不会像你们服侍门徒兄弟这样尽心。”医院全体员工对巴巴的神爱窥见一二——没有任何宗教、种姓、社会或种族局限。

巴巴曾说在他一年闭关的最后阶段,他必须处于彻底隐退状态。现在他在格拉夫顿被迫卧床,整个时间用一个姿势躺着,几乎动弹不得,不可能有更完全更彻底的隐退了。

但事故刚过一周,疼痛愈发剧烈难忍,加上持续肌肉痉挛等并发症,巴巴最终同意高荷和邓肯的恳求,转院到医疗设施更好的普纳。纳瑞曼已从孟买送来一辆救护车,以备巴巴同意转院之用。

12月10日上午,用救护车将巴巴送往普纳,入住位于姜格利-马哈拉吉路班索德医生的护理所。美婼、玛妮和美茹乘美赫吉的车随后到,拉诺和娜佳乘三穆·克罗瓦拉的车次日上午到。直接将巴巴送到班索德医生的诊所。他不得不让人用担架抬着上狭窄的台阶到二楼,非常难受。拆除了石膏,因巴巴腿肌开始抽痛。又拍了X光片,给腿部做了牵引。还请了神经学家和心脏专家来为他检查。

骨盆骨折愈合良好,可疼痛继续,巴巴轻微移动就剧痛难忍。当髋部疼痛减轻,其他形式的疼痛加剧——仿佛巴巴在明确告诉满德里,当时他必须以这种方式受苦,他们无力缓解也无法分担。巴巴似乎对此确认。一天他用手指在骨折处画了个圈,打手势说:“整个宇宙的苦难都集中于这个小点。这是我所承受的宇宙苦难的有形体现。”不过,尽管剧痛,他说:“我很满意。这正是我想要的。”

过了不久,巴巴表示他不喜欢在班索德医生的护理所——地方太小不舒服;还说他不会没必要地在此久留。因此,美赫文·杰萨瓦拉和美赫吉赶紧在普纳寻找合适的住所。设法在美赫吉家附近租到一座安静的小房“银橡屋”。房子位于索尔兹伯里公园路23号。12月11日巴巴搬过去。有特制的床供巴巴使用。班索德医生和一个叫维卡的外科医生,给他的腿做了牵引。可当晚,巴巴的剧痛和痉挛复发,只好深夜请来医生。

一直在宾德拉屋居住的女满德里,也搬进来跟巴巴一起生活,还有邓肯。娜佳留在宾德拉屋帮忙,做好巴巴和女子的食物送过去。美赫吉和佳尔轮班守夜,纳瑞曼每个周末从孟买来协助守夜。

宝每个周日也来普纳,向巴巴汇报在萨塔拉康复的满德里的情况,同时接受有关他们的指示;当晚返回萨塔拉。对于宝这是一段精神压力极大的时期。巴巴叫他休息,他却不能服从,因为得有人照顾仍在住院的埃瑞奇和彭度。有时候宝刚从普纳回到萨塔拉汽车站,就听说那个受雇夜间看护彭度者没出现。这需要他直奔医院,通宵不睡。虽有巴巴的休息命令,他却无法执行。

在普纳有个周日,巴巴又责备他。“你不重视我的话?”他问宝,“频繁违背我的命令。你身体不好,会死掉。你的死不会让我痛苦,可你的违令会!我已在受苦,你的违令增添我的痛苦。”更火上加油折磨宝的是巴巴的话:“这次事故发生就是因为你……”(注:巴巴从未对此做具体解释。)(译校者注:巴巴也对埃瑞奇说过类似的话。)

宝再也受不了,说:“我要怎么做?形势逼迫我违令。”

“你想根据形势来服从我的指示?如果你的服从依赖形势,你永远不能服从我。”

“那该为埃瑞奇和彭度做什么安排呢?”宝请求。

“你重视我的话,还是重视埃瑞奇和彭度?即使他们死了,又怎样?在履行我的希望方面,什么都不能挡道。”

最后在1957年1月,从美拉巴德召来希度,在彭度身边守夜。彭度双腿打了石膏,昏迷了数日。头部也受伤,疼痛欲裂。埃瑞奇英勇地忍着剧痛,因肋部骨折不能平躺,日夜倚在靠背上。然而他不出一个月就出院了,到普纳伴随巴巴。

在事故幸存者中,巴巴受伤最严重,而他的痛苦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 但巴巴似乎在享受这一切;身残疼痛中仍关注细微小事。

连续10天巴巴小便困难。好几日解不出大便。班索德医生不得不用手为他排便。每一个为巴巴治疗的医生都为此感到荣幸;巴巴虽然疼痛,却表现得没事儿一般。医生们则对他倾诉个人问题,仿佛他们成了病人。

但对男女满德里,巴巴的日常态度正好相反。不管他们多尽心,他总是抱怨疼痛,坐卧不安,以此方式给他们提供服务机会。任何男女满德里的最轻微疏忽,他都受不了,在最高形式的服务方面,给予他们无数的教训。

12月15日晚,巴巴告诉女满德里:

从事故之日开始,在我闭关的最后75天,我必须通过身体受苦来工作。其强度的主模式类似登山:最初三周是上升。因此,从明天开始的关键一周是顶点。接着21天是缓慢渐次下降。再接下来的最后44天是逐渐改善,只有常人在我的状况下会有的正常痛苦与不适。

又说:

就好比全宇宙的精神痛苦要压碎我。但我体验的无限极乐和我对众生的爱支撑着我;全体爱者的爱在我承载的负担中支持着我。下一周将是我的痛苦高潮,却是必要的,必须如此。这个关键时期将因全体爱我者的爱而安然度过。

巴巴对全体爱者授述如下讯息:

在这种表面无助中,我再次宣布,除神之外一切皆幻,同众我中的大我结合的唯一方法,就是爱、牺牲和对至爱意愿的无保留与诚实顺从。

我是一切众生的大我。我是终极目标。因此要绝对诚实地并全身心地爱我。我闭关结束后(1957年2月15日),将摆脱这种无助。我将给全体人撒晤斯、达善和祝福。

2月15日,我将同全体爱者一起禁食24小时。而且那天我将对700个穷人施食和顶礼,不顾受伤给我施加的身体活动限制。

对你们全体致以我的爱。

从12月16日星期天起,巴巴身体开始感到并显得更为虚弱。疼痛再次加剧。因巴巴的腿做了牵引,沙袋重量会逐渐将他拉向床脚,再往上移动巴巴时,疼得厉害。由于之前的石膏夹和褥疮,巴巴背部伤痕累累,但又无法治疗,因为每次移动,腿部都剧痛难忍。另外,因总是平躺,尾骨疼痛。

12月16日下午4时整,当女子们和巴巴在一起时发生了此事:巴巴在躺着,相对平静无痛,突然,女子们看见泪水从他眼里流下,滚落两腮。在此之前是一连串的手指动作。差不多流了一分钟的泪,巴巴让人给他擦眼,示意她们把这件事忘了。他解释:“眼泪不是为我的身体痛苦,而是为世间的痛苦而流。”

女子们感到该世间痛苦尚未来临。目睹巴巴流泪非同寻常。此前女子们从未看见巴巴这样。

剧痛持续发作。17日巴巴又发烧。两天后,12月19日,邓肯从军队医院请来整形外科医生,萨马仁德拉·禅德拉·查特吉,为巴巴治疗。38岁的查特吉是位陆军上校。班索德医生的治疗停止。巴巴很喜欢查特吉医生。查特吉又拍了X光片(拍片者是一位被巴巴昵称“索里叔叔”的陆军少校),取掉牵引,将巴巴的腿用托马斯夹板固定了两日。23日晚,取掉夹板。

12月22日,英国女子戴娜和爱尔兰女子珍,其中一人听说但未见过巴巴,获准来见。她们在印度旅行。阿迪在阿美纳伽会见她们,把巴巴的地址给了她们。她们在宾德拉屋宿夜,之后前往马德拉斯。

1956年12月21日,圣人伽德戈·马哈拉吉在阿姆劳蒂逝世。6天后,12月27日下午4点45分,玛司特阿里·夏在美拉巴德去世——巴巴的暗示兑现。就这样巴巴心爱的两位与世长辞。

邓肯为巴巴做了特制的便床,23日巴巴换床。新床能够让巴巴抓住两条吊带抬身,稍许锻炼一下,也让他舒适多了。从12月24日上午起,腿部疼痛减轻许多,但别的疼痛与不适依然持续,偶尔低烧。他还能一次坐起来几分钟,慢慢弯曲伤腿。高荷和美茹的妹妹娜古(也是医生)不离左右陪护巴巴。

1957年1月5日上午9时,阿迪和邓肯送来巴巴第一次事故后用过的拐杖和折叠轮椅,以及卡卡·巴瑞亚让他们从美拉扎德捎来的大毡毯。巴巴靠着背垫坐在床上,腿伸着。就他想在2月举办的三场济贫活动给阿迪指示。还指示阿迪到圣弥婼高中会见萨度韦斯瓦尼,并到萨考利给高达乌丽·麦传达一些讯息。

为帮助巴巴康复,雇了一位叫奈尔先生的按摩理疗师。从5日起,奈尔先生每天为巴巴做腿部和后背按摩,还有预防关节黏连的腿部锻炼。虽然锻炼造成疼痛,巴巴还是做了。

1月6日下午,德希穆克到普纳索尔兹伯里公园看望巴巴。巴巴只让德希穆克陪了他几分钟,指示他联系伽德卡。

韦希奴·查万也来见巴巴。虽然他跟巴巴有多年的联系,但巴巴不见他。实际上,普纳爱者均不得见巴巴,因为他仍在闭关。但查万坚持,捎话给巴巴说,除了巴巴的祝福他一无所求。于是,巴巴指示他在几周后的某日到美拉巴德,接受祝福。

在约定之日,查万去了美拉巴德,接着又来美拉扎德见巴巴。巴巴警告他:“我的祝福极难消化。你不解其义。不明白那是什么。你会面临极大磨难。我的恩典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你将被剥夺掉所拥有的一切!流落街头!有胆量寻求并有幸接受我的恩典者,被剥夺去一切。头无片瓦。只剩腰布。”

巴巴又警告说:“需要大勇方能消化我的祝福。别要求这个。要求别的吧。”

“我只要您的祝福。”查万坚持。

巴巴严肃地打手势:“行,拿去。我给你祝福。”查万带着祝福离开,返回普纳。过了不久,确如巴巴所言,他陷入困境,生活愈来愈糟。查万已有妻室儿女。这次会见几个月之后,他变得无家可归,一文不名。有段时间,他和家人住在普纳的伽德戈·马哈拉吉免费客栈。过了一段时间,又被迫搬出。图勒卡(一名警员)怜悯他们,让他们住在他家的一间库房。数月过去,查万受不了巴巴的“祝福”带给他的生活状况,打算自杀。他碰巧在街上遇见埃瑞奇,透露了他的遭遇。消息传到巴巴那里,查万被召到古鲁帕萨德。

查万来到,拜倒在巴巴跟前。巴巴慈爱地询问他的家庭状况,接着说:“你最初来见我时,我就警告你,消化我的祝福需要勇气。那种勇气你没有。现在你想要什么?”

“巴巴,帮帮我。地主将我和家人从房子里赶走,搬走所有财物。我身无分文,孩子们在挨饿。”

“行。我会收回祝福,给你一些经济帮助。但要总是保持诚实,不要忘记我。”巴巴叫纳瑞曼给查万100卢比,查万接过钱,满意地走了。

第二年,巴巴又在普纳时,问K·K·罗摩克里希南:“你认识韦希奴·查万吗?你(为普纳中心的工作)从他那里要过或拿过钱吗?我知道你醉心于中心项目。”

罗摩克里希南告诉巴巴:“是的,我认识他。他现在好像成了要人。得到一家工贸公司孟买代理商工作,相当富有。住在火车站后面,出门都是打出租车。但我从未找过他捐钱。他妻子每月给中心2卢比。就这么多。”

巴巴警告罗摩克里希南,不要接受查万的钱。“你若是为了中心工作接受一两卢比可以,但不要接受大笔款项——即使他自愿捐赠。要当心。”

又过了段时间。有一天,巴巴在古鲁帕萨德,查万来到,心情低落。因珊塔迪薇王妃也在场,巴巴就用古吉拉特语叫他说实话,问他有何麻烦。查万闪烁其词,佯装无辜。他走后没过多久,就被逮捕,因诈骗被判入狱。尽管查万未能服从巴巴的忠告保持诚实,但巴巴在他坐牢期间,依然关怀照顾其妻儿的生活。查万也因此学到服从大师命令的无价教训。

期间,查特吉医生继续治疗巴巴的骨折,效果不错。虽然健康稳定改善,巴巴还是急于尽早下床,恢复日常活动。1957年1月7日,他说:“我必须尽快康复,因为在不久的将来,有大量工作活动要做。”

在萨塔拉医院疗伤的男子们也在康复。1月7日,埃瑞奇出院,被送到花梨木屋。彭度依然行动不便,康复得缓慢。

警方对事故进行了漫长的调查。埃瑞奇的驾照被暂时吊销,从包括巴巴的所有当事者那里采集了供词。因当局找不到事故的明显原因,案件拖延数月。最终,法官宣布:“此乃上帝所为。”

1957年,同马斯坦在美拉扎德

1月19日,又为巴巴髋部拍X光片,显示骨折愈合良好。次日晚6点半,查特吉医生来,说巴巴可在邓肯送来的轮椅上坐几分钟。于是,自从6个多星期之前事故发生以来,巴巴第一次被抬下床,坐进轮椅,笑容可掬地被推着在屋中转悠。随后几天巴巴开始坐轮椅,一直到臀部疼痛难忍。虽然他在首次事故后用过的拐杖已从美拉巴德送来,但他仍然不可以使用。

巴巴仍有阵发性疼痛,但如高荷所言,这在所难免,因为活动的增多让破裂和未用的肌肉也投入使用。因此巴巴仍感到疼痛,但不如先前剧烈。1月23日晚,疼得厉害,巴巴评论:“本次事故是对宇宙的祝福,对巴巴的诅咒!”(注:作为完全的人,阿瓦塔像任何常人一样在身体上受苦。例如,在巴巴疼痛得无法承受时,有一次给瑞士一位亲密跟随者发电报,让其购买足量的药用吗啡——当时最有效的麻醉止痛剂。但这种止痛剂对巴巴的剧痛没有持久效力,他用了几次后便不再使用。)可次日上午,疼痛几近消失,巴巴在轮椅上坐了两个多小时。

巴巴已决定不回萨塔拉。1月27日星期天,遣拉诺和娜佳回去收拾行李,全部送往美拉扎德,巴巴将从普纳直接过去。

从1月29日起,每日开车带巴巴兜一会儿风,为乘车回阿美纳伽做准备。往往由埃瑞奇和美赫吉陪伴。巴巴的髋关节有时候仍然疼得厉害,他尚不能站立或使用拐杖。巴巴坐轮椅到车前,用好腿支撑身体,慢慢坐到车里。

所有为巴巴治疗者——查特吉医生、拍X光片的陆军少校和奈尔先生——都被他吸引。一天,奈尔对他说:“巴巴,我期待着您的疼痛全部消失的一天。”

巴巴含笑打手势:“那天我会拥抱你。”

“但愿快点到。”奈尔恳切回答。

一天,高荷告诉邓肯,巴巴疼得太厉害,腿动不了。邓肯到军队医院请来查特吉医生。医生到了,巴巴朝他微笑。查特吉问:“哪儿不舒服?”

“没事儿。”巴巴答。他坐在床上,抬起双腿放在床边,在床沿上晃悠,似乎根本没伤!查特吉帮助巴巴站起,巴巴表示不疼,表现得心情愉快,又坐在床上。可查特吉医生抵达之前,他的腿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坐在床上。

查特吉医生望着高荷,问:“怎么回事儿,医生?干吗叫我来?没问题呀。巴巴没事儿。”高荷自感傻瓜一般,邓肯亦然。后来,邓肯甚至为打扰查特吉责备她。这全是巴巴的游戏,给查特吉接触他的机会,也使高荷经历这种羞辱体验。

1957年,美拉扎德

2月3日星期天,彭度被送至普纳的军队医院检查。又被拉到银橡屋见巴巴。彭度看到来访的孟买和普纳爱者,激动得哭了。巴巴坐轮椅出来见彭度,同他开玩笑,赋予他勇气。“我们俩都会站起来,一起走路的。”巴巴向彭度保证。

“可您是在沉默中承受这一切的。”彭度说。

巴巴回答:“你会治好,重新走路,可我再不会正常走路了。我的髋关节也不可能复原了。”

彭度被送回萨塔拉,一周后,2月10日,他被送到阿美纳伽的阿克巴棉纺厂,住在萨达家疗伤。双腿的石膏取掉,可他仍不能站立。派阿娄巴照料彭度,并安排了治疗。几天后,彭度被送到美拉巴德,韦希奴也回来了。在萨塔拉的逗留就此结束,巴巴再未返回过。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五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