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访欧洲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1年9月27日

1934年6月第一周,美赫巴巴一直为第七次欧洲旅行做准备。为他不在期间做了一切必要安排,给男女满德里每个人具体指示。6月6日下午4点半,巴巴坐车离开美拉巴德,前往纳西科,大阿迪驾车。随行的还有卡林伽德和弟弟佳尔。中途在阿克巴棉纺厂停下,巴巴向萨达一家告别。他们当晚8点半左右到达纳西科。次日巴巴一整天同拉姆玖·阿卜度拉和鲁斯特姆两家及另外几个亲近者度过。

巴巴计划6月8日上午,同大阿迪、佳尔和拉姆玖乘火车去孟买。他访问纳西科原本是保密的,但一如往常,人们不知怎的获悉他的到来,试图达善。由于巴巴忙于给亲近爱者做最后一分钟的指示,大多数求见者都被打发走了。两个例外是印度著名演员维纳亚克·阿姆拜卡·卡纳塔基及友人巴布·达维尔,他俩再三坚持,得以达善大师。

1934年6月9日下午1点半,巴巴同三名男子乘坐S·S·蒙哥利亚号客轮,从孟买起航,前往马赛。他的这第七次西方之行,由禅吉,卡卡·巴瑞亚和小阿迪伴随。许多孟买爱者到莫里火车站与巴巴深情作别。一大群人在巴巴登船前纷纷为他献花环。晚来者将花环投给甲板上的禅吉,请代为巴巴戴花环。当天天气灼热,巴巴示意爱者们散去,不要在太阳底下晒;但人们出于爱戴,不顾天气炎热,坚持站着挥手到最后一刻。巴巴再次示意让大家回去,但无人挪动,直到远处传来最后的汽笛。

S·S·蒙哥利亚号是一艘又旧又小的轮船,此次航行中,巴巴和满德里经历了一些不便。巴巴典型地希望在船舱里用餐,事务长最后同意了,尽管不符合规定。船经阿拉伯海和红海时,天气依然炎热,船颠簸摇晃得厉害,但巴巴不为这些恶劣条件所动。

13天后,1934年6月22日,巴巴一行抵达法国马赛,茹阿诺·波吉斯拉乌和拉诺·盖利在此迎候。巴巴之前表示只许茹阿诺到码头迎接,拉诺害怕巴巴见了她会怎么说。登陆前,巴巴把她俩叫到船舱,亲切地拥抱她们。拉诺在巴巴耳边低声说她不该来。巴巴安慰道:“我对你满意,别担心。”

白天在马赛度过,巴巴和满德里乘火车前往巴黎,茹阿诺、拉诺和诺芮娜·马切贝利同行。夜间行车中,拉诺饿了,但食物在巴巴车厢行李架上的铁皮桶里。拉诺依然很新,不晓得在大师休息时不应打扰。她走进巴巴的车厢,巴巴的眼闭着,看上去在酣睡。拉诺悄悄取下罐子,巴巴睁开眼,打手势问她在做什么。拉诺回答说她饿了。巴巴示意:“好,拿点吃的,就去休息。”拉诺找食物时极小心不弄出声响,巴巴突然醒来让她很吃惊。

过了一会儿,巴巴派卡卡送来两只黑丝绒枕,一只给茹阿诺,一只给拉诺,指示叫她们枕着这些枕头睡觉。她俩一直保留着枕头,从未和它们分开过。

巴巴6月23日到达巴黎,入住都会饭店,拉诺的母亲诺妮在这里加入大家;她提早到达,一直在等巴巴来。

到茹阿诺的公寓后不久,巴巴会见正致力于电影项目的德国作家、诗人兼艺术家卡尔·沃莫勒博士。沃莫勒已完成剧本,呈交给巴巴。巴巴就创世、转世、灵性层面和成道,对他授述了三个小时,还把携带的图表给他看。给沃莫勒留下深刻印象。巴巴指示他根据他给的阐释和图表,写一个新故事。(巴巴后来又在伦敦两次会见卡尔·沃莫勒博士)

两天时间,巴巴在巴黎会见人。见了茹阿诺的许多朋友和熟人,包括瑞奇里乌公爵,后者已通过诺芮娜听说巴巴。

6月24日,一位60岁的老人来见巴巴,说:“我一生有过多次小转折,但今天见了您,我感到终于迎来人生的重要转折。”巴巴微笑,对他解释:“确实,这种转折点必须来到每个人的生命中。就好像战争。人生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心灵与头脑,情感与理智,善与恶之间的某种小型战争。当这些个别冲突扩散发展,集体结果最终采取世界大战的形式,这是多少次和平会议都阻止不了的,除非且直到根源本身被消灭。”

6月26日离开巴黎,前往伦敦。巴巴指示拉诺,诺妮和茹阿诺留下。他和满德里乘火车经加来和多佛尔,于同天抵达伦敦。大师的英国弟子都来维多利亚火车站迎接。巴巴住在西汉姆斯蒂德,科姆佩尼花园61号,迪莉娅的兄弟赫伯特的公寓。伊丽莎白·帕特森,诺芮娜·马切贝利,吉蒂·戴维,玛格丽特·克拉思科和梅布尔·瑞恩和巴巴住在一处。禅吉、卡卡·巴瑞亚、小阿迪和昆廷·托德住玛格丽特·克拉思科的公寓,不过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和巴巴在一起。禅吉和小阿迪白天守在巴巴身边,夜间是卡卡。

作为迫在眉睫的问题,

对拍摄电影事宜又有大量讨论,

宇宙影院之主对此兴趣浓厚。

6月28日,“圈子制片公司”成立,以便出售股票为电影筹资。大家认为出售股票可筹得一半资金,剩余资金可由制片厂或发行商提供。推选巴巴为公司总裁,诺芮娜、伊丽莎白、埃尔塞·多姆维尔和导演加百利·帕斯卡为副总裁。

这期间,巴巴描述了他希望拍摄的电影的目的:

这部电影将真实展现创世、进化、转世、觉照、证悟——直到生命整个实现的内外进步全过程——之目的,也就是与神合一。就真正体验事实而言,没有人真正知道,但一个有上帝意识的至师时刻完全看见和体验。

整个过程将尽可能生动地描述刻画,电影将由我亲自指导。转世角色和七个层面将借助于图表、动画和特技摄影加以表现。将给予人类对死亡的正确理解,一旦明白,他便不再惧怕人人都得经历的、不可避免的死亡。

电影将通过阐明生命的真实目的——与神合一,来帮助全人类的提升。为完成此目的,它还将描述人的意识转化。电影将向人们展示生命的真实面目、目标、宇宙机制、神的性质,以及最后,内在灵性生命是怎样通过神圣阶梯,向生命本源上升的。

这期间,为电影筹募资金的努力同时也在印度进行。在预计总额一百万卢比的成本中,西方出50万,印度出50万。2月,巴巴来西方之前,命禅吉跟阿克巴·海德瑞联系,让他帮助从印度富有阶层募资,但海德瑞未获成功。

威廉·邓肯再次来见巴巴,巴巴指示他专心学业。巴巴6天逗留期间,邓肯大部分时间和他在一起,与大师更近。

6月28日,查尔斯·坡德穆与巴巴见面,讨论他已经开始写作的巴巴生平著作。汤姆·沙普利当天也见到巴巴。沙普利与巴巴有深厚联系,谦逊寡言。他是那种“即使整个时间在场,你都觉察不到的人”,玛格丽特·克拉思科评述。

巴巴在伦敦时,伯爵夫人吉蒂·帕伦6月29日晚在自己家里招待巴巴。大约15名真诚者来见巴巴,他们提了很多问题,巴巴给予解释:

有人问:“我怎么才能成为真正的基督徒?”

巴巴从字母板回答:“通过遵循基督的教导,通过实践他过出的、并希望你过的生活。人们谈论基督,却不准备遵循基督的教导——打左脸给右脸,说这不实际,因一点小事就去掐别人的喉咙。耶稣要人们制造爱的气氛和四海皆兄弟,他们却制造仇恨。整个世界完全一团糟,有什么奇怪的!”

H·F·福德夫人问:“可您要是基督,人们为何不知道?”

巴巴回答:“这是因为人们不晓得我必须采用这个人身。耶稣在其时代不为人知,包括他自己的亲密同伴。犹大一直在他身边,甚至亲吻他,却不能理解他。”

有人问为什么耶稣不结婚。巴巴给出详细解释:

阿瓦塔的外部生活方式,由他所处时代的习惯风俗决定,他采用最适宜作为同时代榜样的态度。但本质上,所有的阿瓦塔都体现同样的生活理想。

琐罗亚斯德时代,人类犹豫不定,缺乏平衡。那时的波斯人既不是彻底的物质主义者,也不真正向往灵光。他教导他们做称职的户主,结婚,不垂涎人家的妻子,要崇拜神。他自己的生活就是基于这个准则:善念、善言和善行。琐罗亚斯德结婚有家庭。

奎师那时代,印度教徒内战争斗。嫉妒和贪婪盛行,灵性生活和爱的真正概念不为人知。奎师那将其灵性教导建立在爱、纯洁和无邪娱乐的法则上。把人类快乐地引向无私利的爱之理想。

佛陀时代,印度人深陷物质。为了表明其价值观念是错的,他们是幻相女神摩耶的牺牲品,佛陀舍弃妻子家庭和世间财富,把教导建立在弃世基础上。

在穆罕默德时代,阿拉伯部落男子性欲很强,和几个妻子同居不被视作不好或违法。倘若穆罕默德像耶稣一样不结婚,倡导独身禁欲;或者即便他强加绝对克制,那也定会产生危险反应。很少有人会遵从他的教导,更少有人会被这种理想吸引。穆罕默德有6个妻子,但他跟她们没有身体接触。

在耶稣时代,骄横残忍是大众的特点。但他们对女人和婚姻却抱有公正看法;因而没有必要,像在阿拉伯那样,做出婚姻表率。耶稣过着谦卑、简单、贫穷的生活,忍受痛苦,以便把人类引向最纯的理想——至爱之神。

阿瓦塔于不同时代化现世间,他们的教导也因而必须符合其时代的心理。有时候,阿瓦塔的教导建立于对人格神的寻求,另一些时候,则是基于对非人格神的寻求。

就好比在医院,病人不同时间说口渴。上午说口渴的,医生给他开茶或咖啡,下午给水或果汁,晚间是脱脂乳,睡前是热奶。医生是同一个,口渴也相同,但解渴方式却依不同时间不同条件而不同。

神在不同的时期显现为阿瓦塔,以不同的方式为人类解渴。每一个人,自觉或不自觉地,都对真理有着同样的渴望。

巴巴接着解释他自己的工作:

我通过三个主要方式工作:个体的、集体的和宇宙的。做个别工作时,是对同我一起者,或不在我身边者,或与我有联系者。对有些人,我通过他们的物质败落来工作;对有些人,通过他们的物质利益。对有些人,我有意促成物质毁灭,但我心中总是想着他们的灵性提升。

我做集体工作,通常是在游戏,看电影和体育运动时,人们聚集一处,专注于一个具体目标,这容易让我的灵性影响对他们的心集体产生作用。

我做宇宙工作,乃是通过特使。我的心,因为是宇宙性的,所以连接着每一个心,包括高级心——我的特使;因此我在世界每一个地方,通过我的特使工作。这就是为什么有时我跟人说话,我的心却在别处工作。人们注意到我在谈话中间忽然停顿,好像离开不在场,专注于别的事情。

夜间我让一些弟子坐在我旁边,按摩我的脚掌,以便和他们身体接触。卡卡·巴瑞亚有时夜里突然从床上坐起,看见某些征兆或一道闪光,这让他紧张;这是我对无形体魂灵的特殊工作时间。

只有在第四、第五、第六和第七层面,并且意识到我的人,知道他们身体上受谁指挥,为谁工作。他们看不见我的肉身,但他们的精体和心体看得见我的精体,它与浊体相似。

人们又开始提问:“您所说的圈子是指什么?”

巴巴回答:“圈子是与我有深厚联系的弟子。他们现在无意识地与我为一,将来在我完成工作时,他们有意识地与我合一;该工作我是在他们表面无知期间做的。我们之间好比有一层面纱;他们同我一体,却因在面纱背后,不得而知。”

又有人问:“科学和宗教相分离吗?”

巴巴回答:“这取决于怎样认识和利用它们。科学若只涉及物质进步,可以说与灵性毫不相干。而若被用于阐明生命的意义,它也是灵性的一个分支。就像艺术,正确表达,是灵性;错误表达,是物质。”

诺芮娜对艺术发表见解,还介绍了一个叫海伦的画家。巴巴对她说:“我也是画家。我用灵性颜料,描绘人的心灵。”

对另一位艺术家,巴巴拼出:“我是艺术家,用整个世界做画布。我描绘灵魂。人可以通过艺术表达其全部的灵性品质,但他必须全心投入。艺术是灵魂用来表达自身和启悟他人的源泉之一。但要彻底地表现艺术,就必须彻底打开内在情感。我爱艺术家,因为人通过艺术能够美好地表达自己。由爱启悟时,艺术引向更高领域。”

巴巴指了指外面漂亮的花园,问,“你们觉得我的画怎样?”

对一名舞蹈家,巴巴指出:“若适当表达,舞蹈是很好的艺术。它具有神圣品质,若正确表现,它会产生美妙效果;若错误表现,则带来相反效果。”

话题开始转变。诺芮娜介绍亨利·J·福瑞曼夫人,并告诉巴巴:“她对有些事感到困惑。”

巴巴安慰这个妇人:“除了我,人人都困惑!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对一位瘫痪患者,巴巴表示:“身体瘫痪不要紧,关键是阻碍灵魂的心瘫痪。我欣赏你承受痛苦的精神,会在灵性上帮助你。”

有人问:“我们怎样才能帮助避免战争?我们怎么做才能有用?”

巴巴回答:“通过反复想不会发生战争。我成千上万的特使正在为此工作。我会在灵性上帮助你。”

对一位学法律的学生,巴巴指出:“法律好。整个宇宙都基于神爱法则,它囊括一切存在。”

一名医生问怎么做个好医生。巴巴回答:“很简单——通过爱。凡怀着爱所做之事,都有理想结果。要成为好医生,就要始终谨记,对所有的病人,好的坏的,大的小的,都要一视同仁。以对百万富翁同等的关心兴趣,来治疗乞丐。只有意识到同一个无限上帝在一切众生里,医生才能像圣人一样工作!我是灵魂的医生。按照需要帮助每一个。”

有人问:“西方会产生阿瓦塔吗?”

巴巴揭示:“阿瓦塔总是并将永远在亚洲出生。这是因为那里在宇宙进化及浊层面存在中的独特位置,阿瓦塔必须只在那个洲显现。”

“阿瓦塔会不会是女性?”这个人问。

“不会,”巴巴强调,“从不曾有过女性阿瓦塔,将来也不会有。阿瓦塔总是男性,并将永远用男身。”

问答会即此结束。

次日,6月30日,鲁坡特大街48号柯赫奴印度餐馆老板,克里希那·韦尔,邀请巴巴去那里赴宴,巴巴率大约30人前往。午餐后,巴巴表示想去东区贫民区,看望比尔和奈莉·普瑞斯前一天刚做了手术的母亲。一天前认识巴巴的富有女士H·福特夫人,提出让巴巴坐她的劳斯莱斯轿车去,巴巴接受了。

东区小巷狭窄,大车进不去。巴巴下车步行到长巷街洛克耶路16号。巴巴意外来访,令普瑞斯全家惊喜不已,尤其是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她含泪喃喃地说:“您大老远来,真是太感谢了……”

巴巴的临在和爱抚,令她大受安慰。他对她拼写出:“我喜爱在这么好的人中间,不论怎样贫穷。贫穷不是罪。因为贫穷,你跟我更亲。这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回到停车处,巴巴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冰激凌摊,福特夫人给每人买了蛋卷冰激凌。巴巴很高兴,站在人群中,拥抱了几个孩子。还带比尔和他小妹柰莉随他回科姆佩尼花园。

最近几个月,“圈子编辑委员会”成立,在英国出版巴巴的语录。威尔和玛丽·白克特大部分时间致力于这项工作。30日傍晚,他们在位于查林十字的委员会办公室,为巴巴举行招待会。在2个小时中,巴巴接见了50人。

招待会上,一位俄国女士问巴巴,她的同胞受苦原因。巴巴评论说:“俄国人还得受更多苦,但他们最终会获得解放和幸福。”

对于永恒不变的至古者

时间和形体算什么?

随着我们在时空中更换身体,

他一次次来到我们中间。

7月2日,迪莉娅之妹敏塔驱车带巴巴到位于瑞奇蒙德的斯达与加特饭店,同她母亲梅、外婆和姨母喝茶。这三位老妇人对巴巴疼爱有加,仿佛他是她们最钟爱的侄子。巴巴在伦敦太忙,没时间放松,但在紧张活动中,他也没忘记这三位好心的女士。

海洋总是在寻找水滴

以让他们同他结合

并且揭示他的真性——

内在吸引他们融入他的海浪。

7月3日下午2点,巴巴到汉斯蒂德,威尔和玛丽·白克特的农舍。受他接见者中,有后来成为忠诚爱者的维尼弗瑞德·H·福斯特。第二天,巴巴在克里希那·韦尔的餐馆用午餐。

巴巴和满德里7月5日坐福特夫人的车离开伦敦,前往多佛尔。同行的还有迪克·卡佩尔·史密斯的父亲。巴巴希望也需要休息,但在两个小时的车程里,福特夫人问了一路的问题。

诺芮娜、吉蒂、迪莉娅和托德坐火车到多佛尔,巴巴和满德里同他们乘渡船过英吉利海峡。下午4点到奥斯坦德,在镇里愉快漫步,6点半坐布鲁塞尔斯特快列车,前往苏黎世。巴巴常乘低等车厢旅行,但这次他发现三等车厢的木凳不舒适,很明显他整夜未得到适当休息。

巴巴一行于7月6日清晨5点半到达瑞士巴塞尔。巴巴下车到车站休息室沐浴剃须,因为他一旦到了苏黎世,就会忙于会见,不再有时间。再次上车,4小时后抵达苏黎世,瓦尔特·默敦斯来接,驱车出城12英里到布尼索夫他家,这所位于费尔德梅伦湖边的房子,巴巴和满德里两年前曾居住过。瓦尔特的妻子海蒂满心欢喜,在家迎候巴巴。

现居苏黎世的艾妮塔·德卡罗也在。巴巴曾指示拉诺、诺妮和茹阿诺从巴黎,玛格丽特和梅布尔从伦敦过来,伊妮德·柯菲也从意大利赶来。她们住在附近的拉本旅店,因为默敦斯家没有地方让她们居住。

来瑞士前,巴巴要默敦斯找个安静、自由的高处,他可闭关一天。默敦斯夫妇的朋友,来自施维茨镇的作家兼猎手梅恩拉德·因格林,带他们看了叫做弗伦弗鲁(意为坠石)的美丽山区,他们感到此地合适。(弗伦弗鲁在1934年还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只有狭窄的山路,有很多圈牛的木门,通过时需要打开关上。这里现已成为风景区,建有长凳、栅栏和一条设有指示牌的新路。)

7月7日下午,巴巴坐车同默敦斯夫妇、诺芮娜和艾妮塔前去视察。巴巴被领到一处悬崖边,可鸟瞰阿尔卑斯山脉,山谷中的农场和牛群,以及大湖边施维茨镇的景色。该地区位于瑞士心脏。弗伦弗鲁由野生原始森林保护,可确保巴巴绝对不受干扰。巴巴赞同这个山顶地点,当晚7点返回苏黎世。

巴巴外出视察弗伦弗鲁地区时,伊丽莎白·帕特森赶到。她留在伦敦代表巴巴安排电影事宜,颇有压力,现在很高兴见到巴巴。巴巴见到她也很高兴,他们一起就电影财务方面的具体问题,进行了长时间讨论。讨论一直进行到夜里10点半,中间巴巴厌倦地说:“我对金钱问题和讨论彻底厌倦!从今以后,我决定不再接受外人的礼物。这造成严重误解,我打算把每分钱还给每个人!”

过去数月,诺芮娜同在巴黎的电影导演加百利·帕斯卡接洽,讨论巴巴的电影计划,两人之间发生争论。帕斯卡听说巴巴要来巴黎,决心毫不客气地跟他谈谈。他把不断的误解归咎巴巴,因为诺芮娜就财务援助和剧本细节频繁给他打电报。

帕斯卡(时年40岁)在巴黎错过见巴巴,故7月8日同艾妮塔的画家朋友罗斯蒙德·怀斯来到苏黎世。帕斯卡脾气不定,已到了爆发点,认为巴巴的计划在浪费他的时间。帕斯卡到时,巴巴甚至不在房内,这让他愈发恼火。

这时来了电话,指示伊丽莎白给帕斯卡拿上好的桃子吃,并告诉他巴巴很快就到。这个表面天真的举动深深打动了他,他后来坦白,他母亲常给他留最好的桃子——他最喜爱的水果。

不多时,巴巴到了,叫帕斯卡过去。他走进巴巴房间,巴巴温和地微笑一下,帕斯卡的怒气融化了。他唯一能做的,是温顺地问巴巴:“您希望我做什么?”巴巴让他坐到身边,握住他的手,问询他的工作。此时帕斯卡已情绪平和,告诉巴巴他是怎样希望用前所未有的方式,描述生活的灵性方面,表现人的内在情感和最深生命。

巴巴说:“我在伦敦看了你的一部影片,注意到你是怎样将幽默和感伤微妙地融合。我十分欣赏,经常表示你是我的电影制作人选。你跟我有着很深的往世联系,将来会为我工作,尤其是通过电影。这就是我亲自吸引你来的原因。你是我的凤凰。”

见过巴巴,帕斯卡离去,平生从没这么幸福过。“真美妙——妙不可言,”他后来回忆,“我来时像头狮子,走时像只羊羔!”

同帕斯卡和最近到的卡尔·沃莫勒讨论电影计划,持续了四天。沃莫勒写过一部草稿,讲一架飞机上7名乘客的故事,飞行员代表大师。帕斯卡建议拍摄巴巴的手,作为特写放入影片,巴巴同意。

一些瑞士人受邀面见巴巴或者当面提问。7月9日,在会面期间,瓦尔特的兄弟奥斯卡问:“是什么阻止我做更好更真的基督徒,或者做个更好的丈夫和父亲?”

巴巴回答:“你必须尽可能努力过基督过出的生活。一个人不单要在理论和理解上努力遵循基督教,还要体验到感情——爱。”

“我怎么才能做到?”奥斯卡·莫敦斯问。

巴巴让他放心,说:“要培养爱,你得实际去做;也就是说,你必须在日常生活中体验之。你必须减少欲望,少想自己的幸福,让别人幸福。这是可以做到的。

“我所说的欲望,是指自私的欲望。都很实际,很简单;但人们总是将之复杂化。”

这时,教育学博士,苏黎世一所女子学院校长,弗瑞兹·恩德林问道:“对那些根据《新约》观点,不认同他的基督意识宣称,但向他的爱敞开者,师利美赫巴巴也愿意把爱给他们吗?”

巴巴回答:“你若是爱耶稣,若能遵循基督的教导,过他的生活,就足够了。你不需要跟从我,因为完全怀着爱跟从耶稣,你就是间接地跟从我。这是我所知道的。”

另一位饱学人士,苏黎世大学神学教授,布鲁尼尔博士问:“巴巴认为通往神的道路只有通过他才可能吗?巴巴是从哪里获得基督意识渴望的?”

巴巴回答:“如果你努力从自己内在去寻找神,何须在一个特别显现上寻找?因为证神不易,所以需要一个证悟者的帮助。”

瓦尔特第一次婚姻所生之子,埃维瑞斯特·默敦斯,7月11日来见巴巴。他问:“我怎样才能找到幸福?”

巴巴给出如下解答:

世界上每个人,自觉或不自觉地,都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寻求幸福。即使杀人犯也在寻求幸福,他希望在谋杀中找到之,所以说他才去杀人。一个人为何、何时动杀机?要么出于仇恨,要么是嫉妒,还因为他认为能从杀人和报复中找到幸福。

人缘何自杀?因为他期望在死亡中找到幸福。又有人因何饮酒?是因为他期望从酒精中获取幸福。可得到的是什么幸福,又持续多久?只有酒力持续那么长时间。酒力一散,他就感到消沉沮丧和悲哀。

情欲也一样。人这么做全是为了得到幸福,但只能得到暂时的幸福;一旦结束,人再度感到悲惨。

真正的幸福是不同的。它从不改变,从不停息。它持久不衰,在你内里。它在睡眠(潜在),可被打开。一旦打开,人就永远幸福。

我乃一切幸福之源——极乐太阳,但有一个帘幕将你与太阳隔开。太阳在那儿,普照世界。但你不让阳光接近你,用面纱遮挡它们。去掉面纱,你就得见太阳。

我会帮助你打开帘幕,使你能够感受内在幸福。我爱你。我爱一切众生。

年轻人接着问:“您更爱谁——我母亲还是海蒂?”

巴巴安慰艾维斯特,回答:“我两个都爱。我爱一切人。我没有仇恨。即使你打我吐我,我依然爱你。你母亲好。海蒂也好。瓦尔特最好。我都爱。

“我知道,你认为海蒂夺走了你母亲的幸福。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她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你必须像爱你母亲那样平等地爱海蒂。你也必须爱你母亲,不要嘲笑刺激她。她受的苦不少。

“为我这样做:爱你母亲,爱海蒂,爱一切人。要慷慨、大度、宽恕,你很快会找到幸福。我会帮助你。”

当天下午,巴巴一行全体驱车到苏黎世,参观艺术家兼设计师奥托·哈斯-赫杰的工作室,他之前见过巴巴几次。这次,奥托和弗瑞达·比罗,还有别的瑞士人,也在工作室见到巴巴。

在费尔德梅伦,巴巴很放松,对默敦斯一家给予大量关照。瓦尔特和海蒂的四个孩子——安娜·凯特丽娜,沃尔夫岗,皮特和托拜厄斯(托比)——都迷上了巴巴,和巴巴玩得很开心。他们的养子阿伦德·弗曼这期间也和巴巴亲密接触。

美赫巴巴每天和亲近者出去散步,但巴巴步子太快,他们常常落后。一次爬山,拉诺·盖利产生要赶上巴巴的冲动。巴巴回身,把手伸给拉诺。拉诺伸向巴巴,忽然感觉身子轻盈,仿佛飘浮起来;他们手拉手一起上了山。同巴巴单独登山的美好体验,决定了她终生伴随阿瓦塔的命运。

“就是在那儿,”拉诺回忆,“我真正开始意识到,我所接触的是阿瓦塔。一种缓慢的粉碎过程开始在我生命里发生。夜晚我等到人人睡去,独自坐在外面,看美丽月光下的湖水。我被搅得里朝外,底朝天。我暗忖:‘我这是怎么了?好可怕。吃不下睡不着!’我现在明白茹阿诺说她见他后哭了10天的意思了。”

美赫巴巴常对欧美爱者强调,“从西方爱者那里,我只要爱。东方爱者崇拜我,顶礼我。但我只要你们的爱。”

另一次,巴巴在默敦斯家私下会见亲近爱者,叫昆廷·托德在屋外守卫。指示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巴巴揭示了一小点他的美

他的脸荣光如日,

头发变作金色,

魅力无法抵御。

神圣者的微笑传播喜悦讯息,

亲吻每个爱者的灵魂

至爱的威仪征服了爱者

他的光明充满每一颗心灵!

大家正沉浸于这个永恒的时刻,托德打开了门。两位妇女走了进来,巴巴曾特别告诉她俩不要来。巴巴不喜欢这种侵扰,但他对两位女士笑笑,叫她们坐下。

不过,5分钟不到,巴巴就叫大家散去,叫来托德。批评他:“这么简单的命令你都服从不了,以后还能为我做什么?”

托德试图解释:“她们满怀对您的爱,巴巴,我抗拒不了她们的爱力。”

巴巴严肃拼写道:“你抗拒不了她们的爱,但这么做却让我痛苦。记住,我的希望至高无上!不能执行我的命令,就不是爱!”

7月12日早上6点,美赫巴巴离开费尔德梅伦,前往弗伦弗鲁。瓦尔特手受伤,由海蒂开车。小阿迪、卡卡、禅吉和托德随行,他们乘一辆别克车,行李、帐篷及其它必需品高高堆在后面。天气极好,风景秀丽。海蒂回忆开车时的一次有趣经历:

“我们沿苏黎世湖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四周一片寂静,路上几乎没人,经过一个又一个村庄。巴巴要我开快点,我遵命。出发前,我调整了后视镜,以便看见巴巴的脸。他坐在后排两位满德里中间,头上厚厚裹着大围巾,脸遮在阴影里。好大一会儿,我都无法移开视线。虽然我手握方向盘,但感到觉知离我而去,好像在魔毯上飞行,轮子几乎不着地面。我继续从镜子里凝视巴巴。这时我看见他的脸明亮起来,与此同时,我的注意力被强烈地吸引到方向盘上。我再次看见巴巴的脸那么光辉明亮;然后,我感到自己好像从魔圈中解放出来,再一次轻松驾车前行。”

他们在拉普斯威尔通过苏黎世湖,接着过萨特尔山口,于2个小时后到达施维茨。梅恩拉德·因格林在此加入他们,带路到弗伦弗鲁。他只得站在后面的行李架上,车慢慢开上山。蜿蜒多石的山路崎岖狭窄,不时被用来把牛圈在草场的木门截断。他们一路只得频繁停下,打开又关上这些门。

终于到了一个森林路口,巴巴和男子们下车。男子们扛着行李,因格林把他们带到一个离巴巴闭关的山崖不远的地方。巴巴、小阿迪、卡卡、禅吉、托德和瓦尔特在此用早餐;巴巴给大家分发茶、面包、黄油和水果。同时,因格林步行回路口,和海蒂驱车回施维茨,以便海蒂在他家休息。巴巴指示海蒂当晚7点返回路口接他们。

饭后,巴巴就他的闭关给4名男子指示:“可能会比(晚上)7点晚一个小时,或者早一个小时;这完全取决于工作何时完成。你们的任务是在这里看守,每人两个小时。卡卡跟我来,待在100码之外。在我闭关期间,你们都要禁食,水也不要喝。值完班你们愿意休息就休息,也可以说话,但不能大声。”

守卫任务在男子之间分配。托德是下一班,从上午9点半至11点半;瓦尔特从中午11点半至下午1点半;小阿迪从下午1点半至下午3点半;禅吉从3点半到最后。巴巴还对他们解释了不让人靠近他闭关地点的重要性:“工作时,我离开身体,完全失去触觉。即使将我的身体锤打或切碎,我也感觉不到。

“我最好在50码之外画圈。谁都不得靠近。试图越界者会即刻死掉!这就是我让卡卡守卫在100码之外的原因。”巴巴闭关期间,几个瑞士村民试图进森林。瓦尔特对他们解释,说那天试电,很危险,禁止人进入该区。

巴巴戴上帽子,走了过去,肩上搭着外衣,还带了些东西。卡卡带着巴巴的铺盖随后。巴巴来到悬崖上的狭长高地,卡卡照巴巴吩咐铺开被褥,收拾妥当。9点半闭关开始时,巴巴只穿着衬衣和白袍。他躺在垫子上,把蚊帐支在胸上,身盖两条床单。就这样待了三个小时,偶尔翻一下身。

中午12点半,巴巴坐起来,揭开脸上的盖布,击掌叫卡卡。他指示卡卡坐近点,在50码之外。他接着又用蚊帐和床单盖着自己,仰面躺下。闭关工作期间,巴巴每隔一小时坐起又躺下。过了一阵儿,卡卡有点困倦,但他刚要打盹,就听见一个男子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他睁开眼睛,却没有一人。

午后,乌云密布。因格斯提醒海蒂关闭车顶。她来到外面,眺望弗伦弗鲁,只见乌云笼罩,大雨倾盆,只有巴巴的闭关处阳光照耀。

雷电交加,男子们搭了个棚子遮雨,但还是全身被大雨浇透。雨停后,他们生火烘干身,也为巴巴回来时用。“摩耶的一贯对立。”巴巴后来评论道。

下午4点半,比预期提早,巴巴从铺盖上起来,穿上外衣和裤子,走回男子处。巴巴一点没湿,大家很惊讶。问他,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大家会意。

巴巴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他后来评论说:“我很高兴。对在这里做的工作感到满意。胜过在阿西西的。我做这种工作时,举行我的特使成员大会;但你们用浊眼看不到他们。不过,有时你们会听见靴子般的脚步声。”

下午5点15分,巴巴发水果,打破禁食。之后他们穿过森林和田野,来到交叉路口,走了45分钟。5分钟后,海蒂驱车赶到。她受内在驱使,提前一个小时过来。行李装车,按巴巴要求,他们从一条不同路线返回。在伊博格里格山口停下,到当地餐馆喝咖啡。餐馆里气氛快活,当地瑞士农夫欢声笑语,舞蹈高歌。巴巴尤其喜爱他们的约德尔山歌。这与巴巴在弗伦弗鲁的闭关时刻形成鲜明对照,让他从紧张工作中得到愉快的小憩。

晚7点15分启程回苏黎世,两小时后到达默敦斯住处。巴巴情绪甚佳,把爱者都叫到他的房间。告诉他们他的工作完成得很好,解释了他与灵性阶层高级灵魂的会议,未来的战争及他对瑞士的保护。他在字母板上拼写:“我已在这个国家周围画了一个圈,这样它就不会卷入即将到来的战争。”他接着详细讲述了在山顶的闭关。

巴巴透露说,他在弗伦弗鲁闭关期间联系的一个灵魂,极高极瘦。有些瑞士人确信,巴巴指的是尼古拉·冯·弗鲁(1417-1487),家喻户晓的圣人克劳斯兄弟。以下是克劳斯兄弟与瑞士建国有关的简述:

尼古拉··弗鲁曾是萨克森附近的山农。作为有几个孩子的一家之主,尼古拉履行世俗职责,在村中颇有地位,还在战争期间参战。很多年,他深切渴望献身上帝,热切祈求指引。相传他与魔鬼本人有过激烈角斗。

尼古拉50岁时,几个大孩子已年逾20,被视作成年。他征得妻子同意,离家弃世求道。在欧洲流浪一段时间后,他受神启示,返回瑞士,在家乡附近的偏僻荒谷,过隐士生活。

余生20年他不再进食。严苛苦行,睡在一条木凳上,春夏秋冬只穿一件长袍。这些年,尼古拉圣名远扬。人们不论远近,不分阶层,来寻求他的建议和智慧。尊称他为克劳斯兄弟。

1481年,瑞士诸州就如何分配同勃艮第公爵作战中缴获的大量战利品,发生争吵。到12月,他们已到了分裂的边缘,相互敌视。危急关头,施坦斯的神职人员赫蒙,决定去找克劳斯兄弟求教。当晚,赫蒙冒雪步行10英里去见这位隐士。他们谈了一夜,赫蒙第二天一早匆匆返回。

赫蒙请求各领袖再次坐到一起,听听克劳斯兄弟的简明建议,克劳斯建议他们公平分配战利品,放弃占领地区和城镇对农业州的特权。他还建议建立联邦,各州权利平等,无论大小贫富,还给联邦增加了两个州。

克劳斯兄弟的声望极高,领袖们同意采纳他的建议,虽然开会时隐士本人不在场。全国上下一片欢腾,人们为克劳斯在最后关头挽救了和平,感谢上帝。为扩大的瑞士联邦所制定的宪法,延续了数个世纪。

克劳斯兄弟因而成为瑞士之父。瑞士在欧洲是独特的,因为建国得益于一位真正灵性人物的帮助,他的建议还帮助划分瑞士与法国、德国、奥地利和意大利的边界。

第二天被私人会见占满。从上午9点到晚间6点,巴巴见了33位瑞士人和欧洲人,包括艺术家海伦·达穆。

一次,巴巴提到电影制作,对亲近者说:“电影在美国拍好,我会把你们都带去。”巴巴出于自己的原因,在接下来的讨论中,故意把迪莉娅的名字略去。

迪莉娅的头脑因此不安起来,她感到被排除在外。过了一会儿,她掩藏不住痛苦,眼睛都哭肿了。接着一只牛虻又咬了她,真是雪上加霜。诺芮娜试图安慰她,但没有用。巴巴终于问她出了什么事。“没什么,巴巴”——惯用的掩饰之辞。巴巴安慰她:“就算得把你装进口袋,我也会把你带到美国!”这让迪莉娅笑了,痛苦焦虑顿消。

在苏黎世10天之后,7月16日,巴巴乘火车前往马赛。随行的有三名满德里,诺芮娜,伊丽莎白,拉诺,诺妮,茹阿诺,迪莉娅和托德。巴巴穿欧洲服饰,匿名旅行,不过此次旅行期间他总是把长袍穿在里面。途中他转向拉诺,问:“我穿这种外套很不舒服。我可不可以脱掉外衣长裤?”

拉诺环顾车厢里瑞士人的严肃面孔,回答说这对她倒没什么,但在其他乘客面前可能引起尴尬。会让他们震惊。巴巴笑了,有点难过地打手势,“是啊,我想我最好不那样”,继续穿西服。

有时他把神性藏起,

有时又希望透露,

但不是人人都应知道他在人间。

为将自己隐藏,

阿瓦塔忍受习俗。

他们同天抵达马赛,入住终点站饭店。去旅馆的路上,巴巴在出租车上对诺妮微笑,在字母板上拼出“天使”一词。

在马赛的4天逗留期间,同行者有人看见一些色彩艳丽的小鹦鹉,建议买来送给巴巴。巴巴接受了这个主意,指示每人选一只,选了16只鸟带回旅馆。诺妮买了只漂亮的佛塔式鸟笼,用来装鸟。

托德在伦敦养过宠物鸟,因此巴巴叫他把这些鸟转移到新笼子里。托德在隔壁房间准备茶,喊话说等会儿,他在弄茶。等了几分钟,巴巴再次叫他,托德又给了同样的回答。巴巴不悦,指示小阿迪来做。巴巴拼写道,指托德,“他把他的茶看得比服从我的命令还重要。”

小阿迪把手伸进鸟笼,其中一只鸟儿猛啄了他一口。他立即抽回手,这当口,一只鸟飞出笼子,从一扇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托德赶到,发现巴巴极为不悦,怒目而视。巴巴指着在场者,问:“这是服从吗?西方就是这样服从我的?我要把你们全都送回去,再不要看见你们!我的工作因那只鸟逃脱而受损。因此我重申:要时刻记着立即执行我的话!”

巴巴随即平静,拥抱每个人。拉诺惊讶于巴巴的情绪突转,因为常人发了这么大的火,绝不可能这么快转到快活状态。巴巴接着就这件事评论说:“这件事让我想起佛陀时代的一个类似事件。飞走的鸟儿象征我的一个亲近者,会证悟我却在我打破沉默前死去。”

随后,巴巴指示把剩下的鸟儿送回,换更小的鸟儿回来。巴巴亲自同大家去市场,带回30只色彩斑斓的岛鸟。卡卡·巴瑞亚负责照顾这些小鸟,随巴巴把它们带回印度。

巴巴每次看电影,通常只看一部分就起身离场,不论电影多好看。但这次在马赛却不然。一天晚上他们去看电影,结果电影很无趣,甚至让同组中有的人反感,因为它粗制滥造。有人甚至觉得它是色情片。所有人都想离场,但巴巴坚持坐着,直到片终。这是部法语片,巴巴不断督促拉诺翻译,解释荧幕上都说了什么。这让拉诺很尴尬。一时,迪莉娅天真地问,“巴巴,亲爱的,您的灵性工作做完没?”电影实在糟糕,有的人竟然睡着。

在马赛,拉诺得到机会梳理巴巴的头发。那时她每天吸15支烟,但受巴巴的影响,她逐渐减为一天2支。通过给拉诺和诺妮机会在小事上服务他,巴巴让她们感到自己属于他,从而把她们拉近。

7月20日,巴巴遣拉诺、茹阿诺和诺妮回巴黎。他同禅吉,卡卡,小阿迪当天乘坐S·S·斯特拉斯纳维尔号轮船回印度。诺芮娜和伊丽莎白坐船回美国,继续巴巴的电影工作。托德,迪莉娅,玛格丽特和梅布尔去西班牙休憩。玛格丽特·克拉思科一次这样评论巴巴的到访,“总是这样,巴巴来一个星期左右,他走后,我们都筋疲力尽,彻底耗尽。我们什么都没做,却被他耗尽。”

S·S·斯特拉斯纳维尔号轮船于8月2日抵达孟买,巴巴当天直接去纳西科。对鲁斯特姆讲了电影最新进展,并见过那里的其他人,巴巴于8月3日晚返回美拉巴德。

回美拉巴德安顿下来后,巴巴给男女满德里讲了他的旅行细节。女子们仍住在山上,男子不可过去。她们严格隐居,除了巴巴,不与任何男性接触。只有看守大门的苏娜玛西和卡库拜,可以同男满德里讲话,如果有必要的话。

从外部看,巴巴访问西方主要为灵性电影做初步安排。与巴巴本人接触后,几个主要工作者都热情倍增。卡尔·沃莫勒为电影编剧,加百利·帕斯卡做导演,诺芮娜、伊丽莎白和埃尔赛·多姆维尔负责筹资。计划制作3部电影,百分之五十的资金由帕斯卡代表的电影制片厂承担,伊丽莎白和诺妮出资百分之五十。利润分配如下:百分之五十归巴巴,百分之五归沃莫勒,百分之四十五归帕斯卡。巴巴此次旅行费用(6500美元)已全部支付,并给沃莫勒1000美元用作开销。巴巴承诺1934年9月赴美开始电影拍摄;巴巴及随行人员的旅费由制片公司支付。

为缓解西方女弟子的离别情绪,巴巴表示她们每人都会在影片中扮演重要角色,玛格丽特·克拉思科将为电影设计灵性舞蹈。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六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