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生活在地球上。
旅行旋风随之横扫世界,
现在又呼啸海上!
1932年3月24日星期四,晚9点,美赫巴巴和6名满德里从孟买乘船赴英,与另外800人同乘意大利罗苏伯爵号客轮。赴华组当天从锡兰首都科伦坡出发,乘法国凯曼斯沃科斯号轮船前往上海。该组成员将居留南京,住宿已由赫伯特·戴维做好安排。
巴巴的孟买爱者全体来送行。希芮茵麦和玛妮也在场,但父亲希瑞亚身体不适。不过,巴巴途中在普纳家中停留,希瑞亚在爱子默劳戈离开前见到他。这成为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儿子的深视安慰了希瑞亚的心,
留下神光照耀其间。
他的生命是活的火焰。
在码头挥手送别者有希芮茵麦,顾麦,萨若希,普度姆吉,瓦吉夫达,希拉,捷拜,索拉伯吉·德赛和家人,阿拉麦·卡特拉克和丈夫,达达禅吉家,芭奴拜和玛尼克,杰萨瓦拉家,娜慕达姐妹,马尼克·兰吉,萨达希乌·帕特尔,以及来自孟买,普纳和纳西科的数百名爱者。第一次航行期间,巴巴悄然远行,未通知任何人,但这次他允许爱者们到码头送行。
也通知了K·J·达斯托,但他没来,此次旅行还是没有他,他心中的敌意更加强烈。1928年遣鲁斯特姆去英国前,巴巴最初是要达斯托去的,但那时他拒绝了。现在他想同巴巴一起去。考虑到他的一贯行为,巴巴不愿带他去任何地方,还让他远离纳西科的其余满德里。这次西方之行后,达斯托永久地从纳西科迁到孟买,渐渐割断了与巴巴的联系。
巴巴和大阿迪住一间二等舱(起初是107 号,后来是120号),贝拉姆和小阿迪住另一间,禅吉,卡卡·巴瑞亚和伽尼医生住一间三等舱。此外,小阿迪还曾找到一位20岁的英印混血女孩,名叫艾琳·尼特雷敦。就在出发前,她父母同意让她同去。艾琳是个漂亮的白肤女孩,性格惹人喜爱。但巴巴后来指出她并不合适。不过还是带上了她,航行期间,满德里负责通知她有关巴巴之事。
航行中天气炎热。巴巴每天同艾琳和满德里打两次乒乓球。在甲板散步时,巴巴任长发松散飘逸。他们夜间偶尔还看看电影。巴巴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舱。虽然满德里尤其是大阿迪喜爱意大利食物,但巴巴很少吃东西,打算登陆前禁食4天。
像往常一样,巴巴喜欢隐居,不被人注意。他给满德里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船上不见任何人。”要他们对他的身份保密,不告知任何人,除非有人问起。尽管严格保密,巴巴的人格力量还是立即打动那些碰巧瞥见或经过的人。事实上,对他没有谁是陌生人。看见他的人几乎都想知道他是谁,不懈地打听,满德里不能讲太多,只得小心应对。
航行期间,有许多看见巴巴而心生好奇者。其中有一位基督教传教士,要求并得到了有关巴巴的资料。一位赴牛津学习的年轻人,每次经过,总是特意向巴巴致意。尤其是船上的意大利职员、水手和官员,似乎特别能嗅出巴巴的在,谦卑恭敬。一有机会,争相提供服务,以各种借口接近巴巴。随着航行的继续,尽管极力保密,巴巴还是为大多数乘客、官员和职员所知。他们敬慕地望着他,虽然无法解释被深深打动的原因。
3月29日,给满德里指示后,巴巴解释了其教导和工作的一些方面:
我希望建立一个新的学派,适合东方和西方。你们若回顾我过去的活动、教导和工作,就会发现它们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包含了所有宗教的因素。它们结合了过去所有伟大先知的教导——耶稣,琐罗亚斯德,佛陀,奎师那,摩西和穆罕默德。
在我的教导和活动中,你们会发现弃世与涉世并存——游戏与苦行,素食,有时不素食,在西方穿现代和西式服装,在东方穿弃世者衣着。物质与灵性结合。我给弟子自由——穿时兴的西式服装,甚至同女性交往,但严令他们未经我允许不可碰她们,否则面临死亡惩罚等等。
我将影响东方和西方。看看最近发生在瑙萨里的,要来见我和接近我的信爱潮流。西方也有同样的信爱和热情。他们实际上是在数着时间等待我们见面!
那些已同我建立联系,且深受影响和触动者,不是脱离社会和世间的僧尼,而是有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人,有魅力并在伦敦和纽约那样的城市过着愉快的生活。
我们到西方后,记着要特别警觉和积极,准备好回应最微小的责任要求,无论是什么。作为我的同伴,你们要在一切环境和条件下保持快乐。若得到好饭好床,你们要高兴。若必须禁食,我不让你们睡好床,你们也要高兴。前面有重要工作,你们对此一无所知。你们少数几个被挑选出来在西方为我做重要工作,那里的人反应极快,很聪明敏捷。
两天后,3月31日,巴巴说:
有三类弟子:助手,包袱和障碍。
那些举我抬我者是我的最佳助手。那些也许不能举我但伴随我者,能够协助我的工作,也提供很大帮助。
而不能举我又固执,拒绝让我举他者,乃是个负担,并障碍我的工作。阻碍者是不让我举他,不给我陪伴,却反而拖我后腿,甚至在我试图举起他时反抗我,从而阻碍我工作的人。
当晚7点,巴巴和满德里在埃及赛德港上岸,在“城市饭店”晚餐。次日,4月1日,上午8点,罗苏伯爵号客轮离开赛德港。
由于美联社发布了在孟买的采访新闻,巴巴的这次旅行被公开,船上许多人急于见他。有几个人知道巴巴,但他基本上都没见。只见了在马德拉斯神智学会工作的厄内斯特·伍德教授。巴巴对他详细解释了灵性是什么。
报纸称巴巴为印度弥赛亚,使他很快成为公众人物。福克斯,赫斯特和派拉蒙电影公司,通过马克姆·希劳斯的联系,3月31日致电巴巴,请求在他抵达威尼斯时拍记录片。但巴巴没有回复,也未做解释。4月4日,在威尼斯登陆后,巴巴迅速离开,到了国际饭店。伊妮德·柯菲在此为他们安排了住宿。
一到威尼斯,巴巴便决定把艾琳·尼特雷敦送回孟买,因为她身体不佳,不适合他的工作。此前在船上巴巴表示她应该回去时,小阿迪替她说话,说他自己感到有责任。“您这怎么说?”阿迪问巴巴,“您给女孩各种承诺:‘我会带你周游世界……’这可是您说的。从一开始,她父亲就怀疑整个事情,她母亲觉得我值得信赖才应允此事。这不合适;至少让她看看欧洲的什么。”
阿迪振振有辞,巴巴最后同意了。“欧洲哪里?”巴巴问。
“起码巴黎,”阿迪回答,“让她看看巴黎,您再送她回去。”
于是,负责旅行票务的禅吉,把小阿迪和艾琳带到威尼斯火车站,向他们保证火车直达巴黎,不用中转。后来,阿迪叙述如下:
我经历的第一件几近灾难是在米兰火车站。车站很大。我们俩又冷又惨。艾琳要我给她从站台饭店买杯咖啡。我下了车,但我买来咖啡时,火车已驶出车站!我感到心脏停止了跳动。上帝啊,那女孩在车上,我对她有责任。行李都在她那儿,包括我的护照。我身上几乎没带什么钱。一句意大利语也不会说。火车开走了。我感到孤立无援。
我坐在站台上哭了。绝望中对巴巴说,“您在对我做什么?她归我负责,现在她走了,带着行李和现金。我束手无策。又不会说意大利语。该去找谁?”
令我惊讶的是,这种地狱般的痛苦10或15分钟之后,火车突然又回来啦。原来火车只是转到岔轨上卸掉一节车厢或别的什么!
之后,我们不得不深更半夜转了三四次火车。我一路诅咒禅吉的无能。
小阿迪带艾琳游览巴黎后,乘火车把她带到马赛,将她送上一艘开往印度的轮船,之后到伦敦与巴巴会合。艾琳·尼特雷敦再未见过巴巴。
与此同时,在威尼斯,4月5日,巴巴出门游览,乘坐了著名的凤尾船。经常为巴巴拍照的弟弟贝拉姆,带了相机,为巴巴拍了几张同卡卡、大阿迪和伊妮德·柯菲一起乘船的快照。4月6日上午,巴巴乘火车从威尼斯前往米兰,伊妮德随行。
在米兰火车站,肯斯夫人和儿子前来迎接。她对巴巴说:“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重要日子。我不会为世界上的任何事错过这个!”坐车匆匆游览城市后,下午4点,巴巴乘火车继续赶路。
4月7日,他们到达多佛尔,吉蒂·戴维和弟弟厄内斯特及昆廷·托德来接。巴巴突然改变继续乘火车前往伦敦的旅行计划。派拉蒙电影公司已安排在维多利亚火车站为他拍摄电影。为避开他们,巴巴改乘汽车从多佛尔到伦敦,住宿戴维家。
路上,巴巴告诉托德:“将来你有许多工作要为我做。”托德立即问他是否为真,要等多久。巴巴的回答让他放心,“很快。”
途中,停在一家茶店小憩。托德利用这个机会告诉巴巴,就他在伦敦还是在东查拉科姆静修所居住,梅瑞迪施·斯达与其他人之间发生了摩擦。巴巴态度明确:他在“32号”住7天,在姬慕·托赫斯特家住两天,17日到东查拉科姆的德文郡静修所。他们当晚7点到达伦敦,直接去鲁赛尔路。
灵魂渴望,鸟儿飞来。
哪里有至爱的美好,
哪里就出现灵魂的翅膀和鸟儿!
吉蒂·戴维,兹拉·克鲁斯,玛格丽特·克拉思科,迪莉娅·德里昂和姬慕·托赫斯特住这所房子,敏塔·托雷达诺,梅布尔·瑞恩,肯尼斯·罗斯,查尔斯·坡德穆,汤姆·沙普利和昆廷·托德每日来访。
一天,迪莉娅带斯蒂芬妮和哈尔·哈加尔德夫妇及他们的儿子约翰来见巴巴。斯蒂芬妮——吉蒂的同学和迪莉娅的朋友——深受触动而去。
随着鸟儿聚集,吟唱至爱之歌,
英国花园的气氛变成音乐。
他的沉默的秘密藏在歌中。
尽管巴巴抵达伦敦时避开了被拍摄,派拉蒙电影公司却不罢休。巴巴最后只得同意他们的采访请求。4月8日,下午5点至6点,在戴维家花园为巴巴拍摄电影。巴巴身穿白袍,是他去年11月访美期间,由纽约哈蒙的爱者缝制赠送的。拍摄期间,巴巴给出一篇讯息,查尔斯·坡德穆坐在一旁,阅读字母板。坡德穆读了三遍。摄制过程中,巴巴的弟弟贝拉姆和小阿迪在背景演奏西塔琴和簧风琴。
美赫巴巴给派拉蒙新闻影片的讯息如下:
我来西方的目的,不是为了建立新的信条、灵性协会和组织,而是旨在让人们认识宗教的真正意义。真正的宗教在于培养这样的态度——它最终会使人看见同一个无限存在遍及全宇宙;这时一个人能够生活于世间却不属于它,同时又与万人万物和谐;这时一个人能够履行所有的世俗责任事务,却又完全超然于一切的结果;这时一个人能够在艺术和科学中见到同样的神性,并在日常生活中体验最高的意识和不分的极乐。
我看到世界上所有的重要和公认宗教与信条的结构摇摇欲坠。尤其是西方更倾向于物质的方面,这自古以来带来战争、瘟疫和金融危机。但不要认为我厌弃物质。我的意思是不应将物质本身视作目的,而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人们正在做有组织的努力,比如国际联盟,以解决世界的问题,带来太平盛世。在西方一些地方,尤其在美国,对真理实在的理性认识做了尝试,但无真正的宗教精神。一切都类似于在黑暗中摸索。
我打算把一切的宗教和派别像珍珠般串联在一条主线上,给它们注入新的活力,以适合个体和集体的需要。此乃我来西方的使命。我将要谈及并且将要降临于这个忧患世界的和平与和谐,已为期不远。
美赫巴巴的讯息,通过派拉蒙新闻影片,传遍世界各个角落。随着在电影院的播放,许多人逐渐知道了巴巴。
4月8日晚,吉蒂·戴维,玛格丽特,迪莉娅,姬慕,敏塔,托德和其他人为巴巴表演幽默小品。玛格丽特跳舞,其他人以各种方式,尽其所能娱乐巴巴。
翌日,查尔斯·坡德穆向巴巴坦言:“遇见您之后,我完全变了个人。发现自己在平常会发怒且出言不逊的情况下,能礼貌待人。这对我是一种新体验,似乎是同您一起之后自动发生的。”
巴巴答:“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从去年你初次见我,我时刻与你同在。你将为我工作。你与我有着深厚亲密的联系,为此原因,昨晚拍电影时,你是唯一和我在一起的人。”(注释:巴巴对查尔斯·坡德穆的手势是手托下颌,这也是他对睿希或智者的手势。)
此次访问期间,各报纸都争相报道,每日发表有关印度弥赛亚的文章。有些报社还派记者来采访拍照。
查尔斯·坡德穆之友,《伦敦星期天快报》著名编辑詹姆斯·道格拉斯,准备了一份长长的问卷,包括许多狡猾的问题,打算考验巴巴。他心想:“不事先通知,就去见美赫巴巴,会更好。这样他就措手不及,无法对我的问题准备答案。我要向公众揭露他,以免他们受骗上当,并且警惕其他的所谓神秘家!”
因此4月9日,他出乎意料地来到鲁赛尔路。巴巴在一楼,正准备外出访问伦敦的穷困区。出行已安排就绪,车辆在等候。巴巴出门时穿英式服装,在戴维家则穿长袍棉布裤子等印度服饰。
有人在门口见到詹姆斯·道格拉斯,对他说巴巴正要出门。要他预约一个时间,明日再来。道格拉斯却说,“我只要见他一分钟。”
通报了巴巴。奇怪的是他同意接见记者。巴巴脱去长裤,身穿浴袍,围着蓝色丝绸围巾,坐在室内。道格拉斯走来,站在门槛上,左顾右盼。禅吉和巴巴在一起,负责阅读字母板,他邀道格拉斯进来。道格拉斯被什么东西所震慑,表情惊愕。他艰难地向巴巴走来。后来他描述说,仿佛有一种电击穿透全身。他汗水直流,不住地擦额头。当时天气很冷,难得见人出汗。
禅吉再次邀他进屋。道格拉斯试图说话,嘴唇却只是颤抖。他努力再三,半晌才拿手帕擦着额头,费力咕哝道:“我这是怎么了?你能告诉我这里有什么?”
巴巴招手让道格拉斯坐到椅子上,微笑着示意:“别怕。过来坐下。”
太阳的一笑令头脑战栗,
人在原力面前忘了自己。
道格拉斯叫道:“我感到这里有巨大的力量!您能否告诉我此处在发生什么?这股力量从何发出?”
巴巴再次打手势让他坐到面前的椅子上,詹姆斯重复道:“我怎么了?您能否告诉我?”
巴巴笑答:“以后会让你见识。你想问什么,就坐下告诉我。我会对你解释一切,但首先让我知道你因何而来。”
“我是来和您长谈的,”他说,“想澄清一些问题。可我这是怎么了?”
“别怕,”巴巴对他拼出,“你问什么尽管问,不用怕。”
听了巴巴的慈爱话语,詹姆斯·道格拉斯放了心,坐下。等他平静后,会谈开始:
道格拉斯问巴巴:“请问您的本名?”
“默文·希瑞亚·伊朗尼。”
道格拉斯对禅吉说:“请别读字母板。让我来读。我想直接知道巴巴要说什么。”
“好。”禅吉说,走开让出地方。
道格拉斯努力阅读字母板。巴巴缓慢地移动手指,逐字拼出“M·S·Irani.”
“有点乱。”道格拉斯说。
禅吉笑答:“乱在哪里?巴巴在字母板上拼写他的名字‘M·S·Irani.’。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让我再试试。”他说。
巴巴又在字母板上重写自己的名字,但道格拉斯还是读不了。他起身走到巴巴身后再试,还是不行。禅吉再次读出:“M·S·Irani.”
道格拉斯对巴巴说:“请拼些别的句子,让我读读。”
巴巴拼道:“我的名字是……”除了“我的”,他的头脑再度失去辨别能力!
禅吉从远处重复:“我的名字是……”
“你怎么能从那么远的距离读他的字母板?”道格拉斯问。
“是出于练习。”禅吉回答。
道格拉斯走过去,站在禅吉身边,试图再次阅读字母板,但还是失败了。
巴巴极其耐心地在字母板上移动手指,以使道格拉斯能够读出,时间已过去好几分钟,便对他指出:“现在回到正题,不要再浪费时间阅读字母板了。时间不多了。”
道格拉斯问:“您的种姓是?”
“伊朗尼。”
“您出生在哪里?”
“普纳。”
“那意味着在印度。您怎么会是伊朗尼?波斯人?”
“我父母是波斯人。”
“您是琐罗亚斯德教徒?”
“我出生于琐罗亚斯德家庭。”
“当今哪个宗教算最高?”
“我视一切宗教平等,因为它们都是证悟同一个神的不同途径!”
“您是怎么看基督教的?”
“基督是证悟了神的伟大灵魂。因此来自这样一个神圣人物的宗教也一定伟大。”
“您信什么宗教?”
“我超出种姓与宗教。所有的宗教都属于我,但我不跟哪一个种姓、社团或宗教有特殊关系。我与神为一,神在万人万物里。”
“您是圣雄吗?”
“何为圣雄?告诉我,谁可称作圣雄?知道灵魂,知道真理者方可称作圣雄。我知道真理;我体验真理。如同你因多年居住,知道且体验伦敦城,同样,一个没见过但想知道伦敦的人,必须通过媒介间接地了解。但你住在伦敦,有体验,对它一清二楚。为此,你不必借助任何的外在途径或媒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很明白。您认识甘地吗?”
“认识,我们在拉吉布塔那号船上见过面。”
“您对政治感兴趣吗?”
“我不关乎伦理或科学,也与政治无关,因为在自知中,包括了一切。获得自知者已获得一切。”
“您是怎么看甘地的?”
“他是个好人,是《薄伽梵歌》的深研者,是寻求自知的求道者。”
“您是神圣人物吗?”
“我与神融合,正如佛陀、基督和奎师那与神融合,并且与神成为一体。同样,我也生活在神里。正如他们知道神,我也同样知道!你本人,还有其他人,也能以同样的方式认识神,并且与他合一!”
道格拉斯再次擦了擦脸。他的问题被回答得如此迅速,答案如此简洁机敏,他感到震惊。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问:
“世界上有罪恶吗?”
“没有,没有罪恶这种东西。”巴巴拼出。
道格拉斯一时惊呆,问:“您是什么意思?”
“除了极乐遍在,别无一物。”
道格拉斯激动地站起,问道:“那怎么可能?”
“在实在中,确实如此。”巴巴肯定地说。
道格拉斯恢复了镇静,坐下,又拿出一份问卷。“那您怎么解释世上的成千上万种罪恶,比如偷盗、谋杀、强奸、不义、不诚、不道德、折磨?这些邪恶难道不算罪恶?”
“未必。”
“那您把它们叫什么?该如何看待之?”
“它们是善的不同程度。”
道格拉斯被此看法震住了,把手放在额头上。他再次站起,又慢慢坐下,说:“啊,上帝!太妙了!为什么诗人和玄学家不能以如此明了直接的方式解释这个?”他坐着沉思少许。
巴巴补充:“如我所言,世界上除了极乐,什么都没有。世人所谓的恶,乃是善的极低方面。”
“当然,当然,”道格拉斯说道,“这么简单!为何世人不能理解如此简单的事情,让人奇怪!您能开示我们,何时世人会理解这个简单的真理?”
“当其视角发生转变时。”
“但在什么时候?”道格拉斯问。
“内在正进行着。”巴巴拼出。
“感谢上帝!您怎么看世界面临的敏感和危险形势?当今世界金融形势,让各国随时会相互扼杀!到处躁动不安。这个灾难时期何时终止?这种局势何时改善?”
“只会是在心灵发生变化时。”
“心灵变化?多么无上的疗治!但心灵何时改变?”
“大约一年后开始。”
“基督用三年完成其工作。您完成工作会需要多长时间?”
“三十三年。”
“您的秘密讯息或特殊建议是什么?”
“自我消除。”
詹姆斯惊讶不已,出去征询与他同来,在楼下等候的丹尼森·罗斯爵士。
返回后,他说还未开始问他真正想问的问题。但在此之前,他再次问:“这个房间里的神秘能量是什么,从哪里发出?”
“首先,问完你的问题,”巴巴说,“我最后会回答你的疑问。”
“您愿意回答另一个问题吗?”
“很乐意。”
“您想促成世界的拯救。有没有一本《圣经》,《可兰经》,或别的什么书,让……”
巴巴打断,“我提供建议,人们把我看作大师。但我不重视书本知识或学识,因为我唤醒藏于每个人内里的神性。”
“您相信佛陀和他的八正道吗,其中……”
不等他说完,巴巴再次回答:“相信,任何的宗教都是向自知前进道路上的一个台阶。你想问基督和奎师那,答案是一样的。”
这让道格拉斯吃惊地站了起来,他盯着巴巴。巴巴示意他坐下,继续问。
“您信奉哪个神?基督徒的,印度教徒的,还是穆斯林的?”
“神是一切的唯一者!”
“哪个宗教最接近您所接受的宗教?也就是说,哪个宗教值得接受?”
“所有的宗教都属于神,因此都是同一个。”
“此生之后还有生命吗?”
巴巴拼道:“有,但仅就精体而言。灵魂是一个。从不死亡。继续采纳一个又一个身体,一次又一次出生。除非与神合一,否则它就继续再生。”
“那是涅槃吗?”
“是,但不是以灵魂的原本存在为代价。”
道格拉斯正要问别的什么,但巴巴止住他,解释道:“灵魂存在的本质是永久的,该永恒存在与神为一。不要用头脑或智力误解了这个永恒存在——灵魂。灵魂使智力工作,但灵魂不受任何东西所控制。灵魂绝对地独立。智力依赖灵魂,但灵魂完全独立。智力乃灵魂的工具。也就是说,是达到并且体验原始、永恒存在的媒介。爱,服务和信奉可让一个人认识神。”
“您是从哪里获得这种知识的?还没等问题进入我的脑子,您就知道!”
“这一切我很容易知道。”
“您没有回答我最后的问题。您是怎样明白和知道这一切的?”
巴巴微笑。“因为我与永恒存在为一。”
“您的使命是什么?”道格拉斯问。
“促成人类的灵性再生——整个人类,东方和西方。”巴巴拼出。
“您对此有信心吗?特别是在西方?”
“同你认为你此时在同我谈话,并相信你在这么做的信心一样多!事实上,正是为了这个目标——人类的灵性再生——我才出生。这乃是我采用人身的目的。”
“是谁指派您做人类的施惠者的?是谁派您来的?”
“我知道这个,此乃我的生命。”
道格拉斯困惑了,发现巴巴的话不可思议。巴巴慈爱地抚着他的背,安慰他。随后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他们目光相遇。二人静默了一会儿。巴巴望着他微笑,道格拉斯叫道:
“您总是像这样——处于极乐?”
“我享受永恒极乐。这是我的持续生命和存在。”
“我怎么享受不到那样的极乐?”
“因为在这个幻相里,你没有摆脱自我,不能享受这种极乐。这归因于无知——认为世界悲惨。事实上,四面八方除了极乐别无存在。”
“神是谁?是什么?是人还是力量?”
“神既有形也无形。住在每一个生命里,遍及每一个事物。在生活的每一个方面——艺术,文学,美——他是!”
听此,道格拉斯正要问巴巴什么,但巴巴止住他,指出他应先听听巴巴想说什么。巴巴继续拼写:“从上述一切中,你不应把我视为泛神论者。那不是我的观点。实际上,我通过体验知道一切。当你认识神时,你将明白这一切。最高的体验是认识自己。这是至高的体验。意味着与神合一!”
“您结婚了吗?”道格拉斯接着问。
“我超越了性别,”巴巴拼出,“对于我,男女之间没有区别。”
“您夜间睡几个小时?”
“3个。”
“您今后有什么计划?”
“在德文郡的静修所短住后,我将去美国。”
“现在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结束我的疑虑,好吗?”
巴巴微笑,打手势让禅吉告诉道格拉斯,“你很幸运。”
“是您的仁慈。”
道格拉斯起身准备离去,再次问:“我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弥漫这个房间里的能量出于何因?来自哪里?”
“这归因于我的在。”
詹姆斯握起巴巴的手,贴在自己眼睛上,巴巴祝福了他。“尽管我很小心,但在他的魅力下还是融化了。”他后来写道。他的心充满巴巴的爱,恭敬地鞠躬后离去。他预期一分钟的会见,延长至整整一个小时。第二天,4月10日,詹姆斯·道格拉斯在《伦敦星期天快报》上发表了整个采访。这对许多读者产生了巨大影响,很多人因此知道了美赫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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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五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