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甘地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09年10月27日

准备访欧

制造这出计谋之后,巴巴同禅吉、马萨吉和卡瑞姆前往昌多尔。7月30日从那里接着前往曼马德。在曼马德逗留两天,巴巴经塞康德拉巴德到卡努尔。8月4日,巴巴剃去胡须,在此闭关三日。8月8日乘火车离开卡努尔,三天后到达卡拉奇,由纳瑞曼·达达禅吉迎接。

在卡拉奇,立即开始了大师首次访问西方的准备工作。巴巴希望男女满德里能够在他离开期间,承受将面临的诸多困难,因此对他们的心演出一场绝妙的游戏,以便他们情愿面对哪怕地狱之火——如果那能帮助他的工作,减轻他的痛苦。

之前,7月16日,巴巴曾给英国德文郡的梅瑞迪施·斯达发去电报:“为我的到来做好一切准备。爱在召唤我来西方。”

在卡拉奇,巴巴把为他、禅吉和阿伽·阿里办护照的工作交给嘉姆希德·梅塔。鲁斯特姆也将陪同巴巴去英国,但他对此还一无所知。

8月22日,嘉姆希德·梅塔告知巴巴,圣雄甘地也有可能去英国,但目前还不确定。巴巴回答:“我若去英国,我会带甘地同去。你只管抓紧办理护照。”次日巴巴又重复了此话。

护照工作继续着,但就连作为卡拉奇市长的梅塔,也发现以其影响不可能说服英国当局给巴巴签发无签名的护照。最后,巴巴同意签名,但签名前评论道:“英国政府在强迫我签署它自身的死刑执行令!这将意味着大英帝国在印度的末日。”

8月25日,巴巴在卡拉奇专员办公室签署保证书,表情严厉地签上M·S·伊朗尼。英国政府已不知不觉自掘坟墓,结果其在印度的统治开始崩塌。

在卡拉奇,禅吉在一艘开往欧洲的轮船上订了舱位。但巴巴很快指示他取消预订,改订S·S·拉吉布塔那号客轮。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办理退票并购买不同轮船的船票,禅吉纳闷这最后一分钟的改变有何必要;嘉姆希德·梅塔也难以理解。

9月,有关印度独立的圆桌会议计划在伦敦召开,但圣雄甘地是否出席尚未确定。在最后一刻,甘地同意了,将乘S·S·拉吉布塔那号轮船前往英国。消息公布时,禅吉和嘉姆希德·梅塔才明白了巴巴之前评论的含义。圣雄甘地对报纸记者说:“我必须随我唯一的向导——上帝——去伦敦。”

巴巴告别卡拉奇的亲密跟随者——纳瑞曼,琵拉麦,芭奴姨妈和其他人。8月26日乘火车前往孟买,两天后到达。但他在孟买不见跟随者。很快叫韦希奴从纳西科到孟买见他。这时才秘密通知鲁斯特姆,要他同巴巴及另外几个人去英国。鲁斯特姆很快来到。巴巴将在即的西方之行告知韦希奴,指示韦希奴在巴巴乘船离开孟买后,将此事告知纳西科的男女满德里。三日后,巴巴将离开印度海岸,踏上首次西方之旅。5个月后返回。

看着巴巴和几个满德里秘密计划出国旅行,时代发出长叹。多么激动人心!巴巴工作的新阶段即将开始!他即将联系西方爱者。时代翘首企盼,渴望看到美赫主圣临西方之土时将发生什么。

巴巴完成旅行准备,于动身的前日休息时,时代回顾巴巴至今的活动。它回想到30多年前……心目看见俊美的孩子默劳戈,在普纳一条小巷出现……它看见孩子长成英俊少年,样样优秀非凡……看见少年成为杰出的大学生……接着被至师巴巴简亲吻。时代感受到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掷向默文前额石头的冲击。看到默文七年下降的痛苦。很快,鱼儿开始游向他,不可遏止地被吸引向大师的网……有阿君、“紧张”、穆西吉、赛义德·萨赫伯、拉姆玖、伽尼、韦希奴和其他人……

接着,时代发现自己坐在巴巴普纳小屋外的星空下,倾听卡瓦里的旋律。记忆中涌现巴巴在大师之家十个月期间的无数往事……美拉巴德早年的艰苦生活……美拉巴德怎样成为繁荣的社区——学校,医院,免费客栈,来访者,讲道,给修爱院男孩的大量时间……孩子们制造的麻烦和对其心灵的神爱倾注。“是啊,爱在他们的泪水中歌唱。”时代思忖。

时代的目光转向波斯,回顾巴巴三次旅行所经历的艰难困苦……它想起1924年在印度的旅行,巴巴曾说他希望被圣徒和圣人脚踢……到萨考利和其它地方的徒步旅行。

但时代想得最多的,乃是巴巴对他自身地位和使命的暗示。在辛地时巴巴曾说,“阿瓦塔正在玩弹子球游戏”;还有最近对布伦顿的直率解释。

“巴巴将要向西方爱者宣称自己是阿瓦塔吗?他们会相信他吗?将作何反应?宇宙之主将在西半球制造怎样的游戏?

“但美酒!……啊,美酒,”时代默想,“无论巴巴在哪里,无论他做什么,美酒总是紧随其后,在遇到他的每个人心中留下抹不掉的痕迹!曾有多少酒杯被大师充溢?曾有多少心灵被他的一瞥击碎?

“西方人多幸运啊,”时代想,“他们对至爱一无所知,却即将品尝至爱的美酒!他们多么幸运,至爱亲自前往其国拥抱他们,将爱酒倒进他们心灵之杯,将爱与服从注入他们心间!

“他来使他们成为他的……来教他们唱永恒之歌!”

乘船访西

1931年8月29日星期六,美赫巴巴在阿伽·阿里、禅吉和鲁斯特姆的陪同下,乘S·S·拉吉布塔那号轮船驶离孟买港。巴巴航行之事未通知孟买的任何人,因而没有一个跟随者到码头为他送行。巴巴秘密离开印度;连纳西科的满德里都不知他将赴欧洲。

韦希奴同天也离开孟买回纳西科。他将巴巴的旅行通知男女满德里时,大家大吃一惊。他们所以大为吃惊,是因为一个月前在坪坡岗巴斯万特见巴巴时,看到巴巴身体衰弱不堪。巴巴未透露旅行事宜的一个原因是,有些满德里若获悉这次旅行,会希望随同前往。

K·J·达斯托会坚持与巴巴同去,他大失所望,而其余的满德里,虽然惊讶,但也高兴巴巴将见到并吸引西方人。弟弟佳尔不无戏谑地说:“巴巴为了我们好,上演了一出绝妙的猜谜游戏。”布阿先生说:“若是他不保密,我们多半会磨他带上我们。”男满德里之间交换观点,但接受了现状,被巴巴的妙计逗乐。

但达斯托仍然心情纷乱:“我无法相信巴巴去英国会不带上我;我有硕士和法律文凭。巴巴怎么会丢下我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带禅吉和鲁斯特姆去?我是《美赫讯息》编辑,本应是陪他去西方的合适人选。我告诉过巴巴我想同他一起去英国。他不带我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达斯托感到震惊,无法忍受这种侮辱。对巴巴满腹火气。这表明他对大师怀有什么样的爱。

曾宣称要用鲜血书写大师讯息的他,

将领受大师的利箭;

受伤的他将从心底淌泪。

与之同时,在船上,鲁斯特姆和禅吉次日便双双晕船,卧床三天。巴巴亲自照料他们,尽管禅吉不情愿让巴巴服侍他,大师服务弟子这个念头让他倍感痛苦。

起初,对巴巴的名严格保密。他在乘客名单上的登记名为M·S·伊朗尼,签名也是用本名。此后巴巴继续用M·S·伊朗尼签署重要文件。

禅吉终于从晕船中恢复,一天上午走上甲板,注意到圣雄甘地站在附近。这才明白巴巴让他换票,选乘S·S·拉吉布塔那号去英国的用意。就在几天前,甘地同意参加在伦敦举行的有关印度从英国独立的圆桌会议,为此前往那里,毫不知情与美赫巴巴同乘一条船。虽然无人来为巴巴送行,但码头成千上万的人向甘地欢呼一路平安——从而不自觉地也在向阿瓦塔道别。

航行期间,巴巴一连数天待在船舱,远离外界,不见任何人。但每天清晨和深夜无人时,会在甲板漫步近一小时。他在船舱吃饭,严格素食。

圣雄甘地会在晚祷时走上甲板,之后做个简短演说。9月3日,他谈到祈祷的意义。甘地对聚集的一小群人解释,祈祷在他生活中发挥了怎样重要的作用,怎样给他带来心情的平和。甘地称有三位伟大的世界导师——佛陀、耶稣和穆罕默德——留下毋庸置疑的证明:他们是通过静心和祈祷获得觉悟的,离开祈祷则活不下去。

禅吉和鲁斯特姆也在听众中间,甘地的话后来在二人之间引起持久争论。他们求巴巴评断,说甘地称耶稣和穆罕默德等先知有时也向神祈祷。

为安抚他们,巴巴回答:

人们对这种事情误解,无可怪罪,因为他们对阿瓦塔知之甚少。说阿瓦塔状态可通过祈祷达到,是误导人的。此观点建立在错误概念上。他们把阿瓦塔神圣显现前的涅未卡帕三昧状态(我是神状态)看作一种祈祷状态。这种看法是出于对阿瓦塔内在状态的无知。

获得涅未卡帕三昧神圣状态后,阿瓦塔进入第二个神圣状态——撒哈伊三昧(上帝意识加造物界意识)。在撒哈伊三昧状态,阿瓦塔体验自己是万人万物。阿瓦塔为了世人利益,在超越中向神祈祷时,却被彻底误解。阿瓦塔不是为自身的纯洁而祈祷——而是为别人祈祷。他的祈祷全然不同;不是为他自己。事实上,阿瓦塔本人乃是完美的祈祷文。即使在显现前,阿瓦塔也是完美的化身。

说阿瓦塔在使命显现前10天、20天或40天,在三昧中祈祷,闭关净化或准备,是完全错误的。对于从无不洁的他不存在纯洁的问题!说阿瓦塔为自身利益闭关祈祷,是荒谬可笑的。他的祈祷是为了世人的利益,不是为了他自己。

9月4日,巴巴评论道:“甘地若来见我,对他将是很好的事,对所有相关者都有好处。”关于圆桌会议,巴巴对禅吉和鲁斯特姆解释:

即使甘地出席,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本应同其他情绪不定的代表先去穆尔坦;但当时甘地因某些不满,犹豫不决。随后又突然同意参加此次会议,尽管他们大部分的不满未得申诉。

关键是甘地一旦因某些理由拒绝参加会议,就应拒绝到底。不应在其所有不满得到申诉和消除之前,突然同意参加会议;而应留在印度。但他前后矛盾,最后一刻同意参加会议。可能在那里失去威信,不会成功。在圆桌会议中,各方之间将观点分歧,没人会同意,甘地的影响也不会产生作用。

“为什么?”禅吉问。

巴巴拼出答案:

甘地的影响已经削弱。他想取悦每一个党派,这就是他的弱点所在。当大家都相互对立,观点冲突时,他怎能让人人满意?

在印度,许多政党和宗派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获得独立。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党派能在细节上与另一个党派达成协议。即使是公认的最强大党派——印度国大党,也受到宗教分歧腐臭气息的影响,对其他党派的影响也在日渐衰败。

随其影响的衰弱,甘地的影响也在削弱。这两个最重要最大的政党和社团,穆斯林和贱民,不但会脱离国大党的影响和控制,还会强烈反对和攻击甘地和国大党。

就连甘地自己的跟随者,或那些至少在独立这个问题上同意他的人中间,也目标分歧。看看萨洛基尼·奈度和班智达·马拉维亚的表现。甘地向所有人提倡使用手工棉布,奈度夫人却穿戴丝绸,虽然她是甘地独立战线上的同志。甘地倡导宣扬种姓和宗教的废除,尤其是废除贱民制度,他在国大党的副手马拉维亚却不听从。马拉维亚去英国随身带着厨师,认为吃外国人做的饭有违宗教。国大党有成千上万的人根本不接受甘地的意见,这就是该政党不强大的原因;其结果对未来是不详之兆。

甘地还宣扬独身禁欲,虽然他自己有家庭子女,最近还安排了儿子的婚礼。他提倡这些事情,自己却不身体力行。为什么要倡议这种自己都做不到或不去做之事?

正是这种性格弱点,虚荣和自相矛盾,导致像甘地这样的人渐渐失去影响力,致使那些一度景仰他们者如今反对他们。绍卡特·阿里曾是甘地的主要伙伴,现在却是他的劲敌。为何?因为如下的重要分裂因素: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的宗教仇恨和敌意。双方的宗教狂极力培养这种仇恨,以致连国大党都有正统派给每一项政治活动染上宗教偏见。而这一切都由甘地的人所授权,赞许与实践。这导致巨大对立,正在削弱印度国大党。

对于领导人的虚荣,我有什么话可说?什么事情过了头,总会毁掉一个人。把某个人抬升到七重天,高喊胜利属于圣雄,造成像甘地这样的人虚荣垮台。绍卡特·阿里已尖锐地评论说:这些事情让甘地冲昏头脑,疯狂!

此外,他的随身侍从对每一次活动都大肆表演张扬,这表明甘地可能对此有某种嗜好。不过,这是过度赞美奉承的自然结果。这种在一切活动中——公开的和私下的——日常展览已达到极限。它过于明显,逃不过敏锐旁观者或诚实灵魂的眼睛,他们从不喜欢或想要这种表演。因而有许多人对他不满,他们尽管在某个时期景仰过他,但已经并正大批离开他。

灵性(真理)至师能做一切事。能倡导不必亲自体验之事,能为灵性目的依现行条件环境行事,因为他永远超越万物,能够消除它们的影响。这是不完美者永远做不到的,更不用说像甘地这种无一丝灵性的政治领袖了。

如果甘地的影响丧失,就会发生青年暴动,他们的活动将类似俄国共产主义。已经出现征兆,比如他们暗杀高官显贵,在光天化日下攻击之。

虽然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在独立目标上站在甘地一边,但其观点、信条及活动与甘地截然不同。

关于英国,巴巴总结说:

除了上次圆桌会议所作的决定,这次英国政府不会答应任何事情。政府发生改组,除了麦克唐纳首相,没一个人同情他们的事业。除了已决定给予的,甘地也不会因出席而得到更多。他的人格与影响不会产生效果。如果甘地为避免冲突而再次屈服,国大党是不会接受的。

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缺乏团结,使共同的民族事业及获得独立的目标受到牺牲。他们把宗教牵涉进去,从而损害着自己的事业。没人理解宗教,所有这些争斗吵闹皆源于反宗教。这对可怜的印度并且对英国都是极大的悲哀。但在和平繁荣新纪元的曙光到来之前,还会有更悲哀的时期,注定如此。

9月7日凌晨3点,轮船在赛德港靠岸,巴巴、阿里、禅吉和鲁斯特姆下船,在海滨散步半小时。

翌日,报纸记者特赫曼克先生问禅吉:“美赫巴巴何时打破沉默?”

禅吉将问题转呈巴巴,巴巴神秘地回答:“大风天你试图打伞,伞会被吹得把持不住。但在没有风,天热下雨时,你自然地把伞打开。同理,当空气不流动,我发现‘热’或‘雨’迹象时,就会打破我的沉默。”

航行中,巴巴很想见甘地,重复说:“总是这个样子:我不见访者时,人们抱怨,‘您为何不让我们见您?’这会儿我因自己的原因,想见某些人时,他们却无此意。现在我们应把联系甘地的事忘掉。已经太迟了。”

后来巴巴关心地说:“甘地是个好人,但他若见到我,会更好。对他会有很大好处。我很爱他,为了他的利益,我想见他。”

第一次会见甘地

与之同时,甘地的熟人嘉姆希德·梅塔给船上的甘地发来电报,敦促他务必去见美赫巴巴。9月8日晚9点,圣雄甘地携秘书马哈德乌·德赛来到美赫巴巴的船舱。被介绍给巴巴后,甘地看着巴巴,说:“我看过不少有关您的事情;想在上帝安排的那一天见到您;但没想到这么快。”

巴巴表示见到甘地很高兴,通过字母板问:“你有时间多待一会儿吗?”

“有,我就是来洗耳恭听的。”甘地回答。

甘地谈到在萨考利与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见面,巴巴对他详细解释了马哈拉吉和赫兹拉·巴巴简。最后说:“乌帕斯尼·马哈拉吉是我的大师,是完美的赛古鲁。”

1924年,鲁斯特姆曾按巴巴指示,给甘地寄去一本古吉拉特语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传记——《穷人的保护者》。看过此书后,甘地去萨考利见马哈拉吉。但马哈拉吉那日不热情,责骂甘地,吼道:“谁说你是圣雄?你是个大人物不假,可跟我有什么关系!”甘地被马哈拉吉的侮辱性言语惹恼,带着对萨考利这位公认圣人的极不快印象离去。大师们的方式在世人眼里神秘莫测。甘地跟美赫巴巴有缘,而非马哈拉吉,故马哈拉吉责骂他——赶他走。

美赫巴巴对甘地讲述了自己的生平简历——被赫兹拉·巴巴简吸引,赛巴巴的宣称,在堪多巴神庙与马哈拉吉的会见,在萨考利对马哈拉吉的多次拜访,下降期间所承受的痛苦,满德里和在美拉巴德的生活,多次禁食和闭关,七年来的静默,以及所写的一部特殊著作。

他们的谈话是英语和古吉拉特语混合:

甘地问:“那本书在哪儿?”

巴巴指了指一只箱子,回答:“在那儿。”(虽然巴巴不让任何人读阅,但他经常带着书稿旅行。按照巴巴的意旨,这次西方之行也带着此书手稿。)

“我能拜读吗?”甘地问。

“你有时间吗?”巴巴授述。

“有,我可以找时间读。我一定会拜读的。把它给我吧。”

巴巴拼出:“极乐遍在,别无存在,但人们不知道这一点。听演讲没用,知识不是来自书本。需要对神的直接体验。该体验是自发的;不是强求来的。”

谈到自己的活动,甘地说:“我不管做什么,都对之负责。虽然最终,我内心将一切留给上帝。我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除了上帝,我确信我不能推卸自己的责任。”

“但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巴巴对他解释,“‘我做……我想……我舍弃……我痛苦……我为他人做一切。’这些念头不应在那儿。如果在有损于别人的情况下,一个人试图认识和知道上帝,就会制造可怕的业相。”

(注释:甘地试图通过服务——羯磨瑜伽——见到和认识神,这是值得赞成的。但作为政治领袖,他提出使用织布机制作土布和不合作运动等主张,他的跟随者实行并因之受苦,这些业相负担都落到了甘地肩上。)

甘地说:“您有什么建议,请指示给我。”

“你在圆桌会议讨论之后,找个僻静处,休息休息,只想上帝。这对你达到目标最有利;对你是最快捷的道路。之后,来和我生活一段时间。”

甘地回答:“神会促成的;他会赐予我认识,并创造条件。我全心期盼着那一天。”接着,他说:“美赫巴巴,我希望看见您说话。”

巴巴只是点点头。

谈起阅读那本书,甘地指了指箱子。

巴巴回答:“很遗憾,钥匙留在了印度。”

“我会让人把它打开。”

巴巴把金属匣递给甘地,解释说:“打开后,把盒子还给我,我将亲手把这本书的一部分交给你读。”

“一定,”甘地回答,“我会很高兴拜读的。”

巴巴提醒他:“要小心。迄今为止,我未让任何人看过——甚至我的满德里。你作为第一位读者,我只给了你。你可以读,但不要让别的任何人看。”

“保证。我将怀着巨大喜悦阅读它。”

巴巴转换话题,建议:

你为改善穷人的状况,做出努力和牺牲。你爱农民。这很高尚;是真正的服务。但不要认为你对他们负责。也不要认为你对他们的痛苦负责,因为这种念头制造业相。然而,这种念头在,给你制造麻烦。

你试图取悦所有的人,不希望伤害别人的感情。但想想印度有多少个党派、种姓和教派,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你若让印度教徒高兴,就会伤害穆斯林的感情;反之亦然。若试图取悦其他党派,国大党则不高兴。因此你总是进退两难。但从现在起,总是把行动的结果留给上帝,这会给你带来满足。你的意图很好,值得高度赞扬,这是最高尚的报酬。

甘地承认:“我不完美,充满缺陷,但人们必须得知道这一点。我尚未到达完美,有许多不足,人们应该明白这个。他们知道了我的弱点,就得容忍之,我应该让他们意识到我的缺点。我确信,不论发生什么,皆是神意。”

提到嘉姆希德·梅塔,甘地评论道:“他是卡拉奇最可敬的人。他最配得到神。今晚我就给他发电报,说我已见到您——巴巴先生。我要问他为何不早点通知我,那样我就能抽出更多时间和您见面。这种时刻何时还会再来?”

转换话题,甘地说:“我在耶拉乌达监狱时,曾收到您的《美赫讯息》月刊。当时乱成一团,我没时间读,只是瞥了一眼;但从读到它的那一刻起,我就渴望有一天能见到您。现在这一天已到来,得以会面。我感到无比幸福。明天我一定把盒子带来,您从书里为我选什么,我就奉读什么。”

甘地随后谈到巴巴的沉默:“我对您的沉默感到惊异。七年!我一周静默一次。这在您的沉默面前是多么微小。我明白沉默的含义。您已沉默七年,当您开口时,将会发生怎样不幸的事件啊!我感到吃惊!”

甘地当晚10点半离开前,诚挚邀请美赫巴巴在伦敦期间访问他的住地,巴巴同意到伦敦后赴访。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四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