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瑜伽,没有饱伽
6月28日,有个爱者来看巴巴,他是印度教徒,习惯于履行各种宗教仪式。他想结婚,期望得到大师的鼓励。但巴巴不赞同,解释说:“对于你,婚姻会成为道路上的巨大绊脚石。但你若同一位妇女发生婚外关系,将是可想象的最糟的事情;然而,即使婚姻也将成为道路上的障碍。”
巴巴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鼓励他结婚。不过,在另外一些时候,巴巴会建议有些人结婚。
之后,巴巴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圈子会不可避免地获得证悟:
如果我愿意,我能让我的圈子成员立刻证悟。但突然赋予这种体验,却不能使他们下来履行职责。那样的话,谁来做事?假如你让自己的手证悟,它恍兮惚兮,不再像从前那样工作。它的工作由谁来做?这就是为什么赛古鲁总是逐步地培养其圈子成员。他所做的事情——将他们带向证悟——不为他们所知。
有人提到瑜伽修炼,巴巴指出:
对于你们,没有瑜伽,没有饱伽!——没有修炼,没有世俗享乐!一下子完成,基本上在暗中进行,你完全不知不觉地被提升上去!
赛古鲁为其圈子做的工作,是逐渐地减弱并清除他们的心智和自我,为它们的终极消灭打好基础。他让圈子成员保留头脑,因为赛古鲁的工作在他们的头脑后面持续地进行。
巴巴随后将摩耶与业相做了区分:
假设你被愤怒、淫欲和贪婪,或者任何不好的情绪感情所袭击,这是摩耶的工作。但假设你感到饥渴困倦,这则归因于业相。如果你吃饭、喝水、从事无邪的娱乐,这没有不对,因为这些是生活所必要的。你若被来自摩耶的坏势力压倒,就必须把它们赶跑,说:“走开!从这儿滚开!这儿没你的地盘。”
巴巴正讲着,一位名叫贤卡(贤卡纳施,来自阿美纳伽的贱民)的工人走进来,巴巴开玩笑说:“贤卡,你要变成堪卡(石头),以便不被那个摩耶女巫的花招打动。”
巴巴随后补充说:“可以用鲜花膜拜也可以用污泥涂抹石头,但它始终不受影响。记住,真正的瑜伽士是不为世上任何事情所触动的人;他在一切环境和境遇中皆泰然不动。”
幻相的无限
这时,有人问:“为什么每一个年代,世界上有五十六位成道的灵魂?”
巴巴回答:
56这个数字表示完美。神不得不采用人身来做维持宇宙平衡的工作,倘若只有一位完人存在,他就不足以完成这个目的。比如,一个棕榈酒店店主需要几个帮手——一个准备棕榈酒,一个斟酒,另一个收钱,等等。但倘若酒店不存在,要助手做什么?因此,宇宙必须维系,为了有序地履行宇宙事务,需要五十六位成道者。
一个人的视野是有限的。幻相的无限性需要这56个人有序地管理宇宙。这一切皆超越你们的智力。智力不管用,除非大知降临。这种大知却不容易获得。这种谈话全是空气——空洞的气体——一个人试图抓住它却不能够。如哈菲兹所言:
大知决不会为智力的圈套捕获;
毁掉套索,你将得到大知。
比如,有个人乘船漂浮在海面。假如这个人自己变成海洋,船还有什么用?没有大知的人坐船出去欣赏海洋;当他自己成为海洋时,驾船出海就没有了乐趣——船漂在海面,没有舵手。这是玛居卜的状态。
我是普拉卜——主。我是全知,全能和极乐。你们看见我,和我交谈,触摸我,但我却居住在无限里。我的状态无从描述。你们要忘了我的状态,仅仅想我能给你们的东西!倘若我不是作为神一天二十四小时同神一起游戏,我如何能够给予无限体验?
所有这一切皆超越你们的有限理解。你们有智力,为了让你们理解,我下降到你们的认识层面;但如我所说,这一切皆超越人的理解力。
上帝与摩耶
6月30日,对满德里阐释摩耶时,美赫巴巴说:
上帝利用摩耶来处理宇宙事务。帕若玛特玛从不利用摩耶让他人摆脱摩耶。假设阿君是帕若玛特玛,他的手杖是神。假如你给手杖缠上七彩的绳子,那绳子便是摩耶。
阿君和绳子之间是多大的区别啊——绳子仅仅接触到神(手杖),而不是超然远离的帕若玛特玛。
假设你走过来,误把绳子当做蛇。这个错觉制造了摩耶。但如果我们见绳子只是绳子,而非别物,哪里还有摩耶?摩耶实际上只是你的错误假设。最后,你发现那不过是一条绳子,大笑自己的假设,因为你的恐惧消失了——幻相排除了。同理,当一个人证悟时,他也会对这些虚假的摩耶概念——世界及其全部的联系——一笑了之,因为它们完全虚假不实。
因此,摩耶(欲望、情欲以及愤怒)一进入你的脑子,就把它赶出去。根本不让它进入。假如一条疯狗追你,你会厉声将其呵退。另一方面,你若扔给它食物,它会跟着你,不走开。同理,摩耶就像一条疯狗。不要让它进入你的头脑。像对疯狗一样把它赶走。竭尽全力呵退它,因为它一旦缠上你,想摆脱可就不大可能了。
人们说上帝创造了摩耶,但并非如此。比如,以头上的毛发为例。头发是摩耶,头是上帝、造物主。虽然毛发长在头上,但头却不知道它从哪来,怎么来的,为什么来。所以怎能说头颅生头发,或者上帝造摩耶呢?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摩耶的创造本身则依赖于上帝。
摩耶纯粹是幻相——想象力。哪里有欲望,哪里就有摩耶。哪里有愤怒,哪里就有摩耶。哪里有贪婪,哪里就有摩耶。放弃摩耶的人找到一切!不要做摩耶的奴隶。征服摩耶,你将见到上帝的全部完美。
然而证悟上帝几乎是不可能的。人必须死去,才能获得这个状态——不是通过投河或者自杀,而是通过抛弃摩耶,摆脱其欺骗性的诱惑。这个摩耶极其强大专制,连最好的人也会屈从其诱惑。能够吞噬她的真英雄非常罕见。因此抓紧我的双足,使你的道路顺利,否则你连一丁点的实在都得不到,一生又一生的艰苦努力,也不会让你稍微接近目标。
1926年的7月1日是星期四,象往常一样,满德里宿舍的地面铺了新鲜牛粪。自大师开始沉默,已经过去近一年了。满德里希望巴巴那天会重新开始说话,但他却指出,他将沉默至1927年2月。
喜乐
当天晚些时候,巴巴阐述了喜乐的不同状态:
若把成道灵魂的喜乐比作身体快乐,那么瑜伽士的享受就如同一个人的影子,世俗人的享乐就好比影子的影子,或者水池里的倒影。因此,常人甚至无法想象真正的喜乐是什么。
玛居卜有着心和身体,但没有智力和自我,因此他们享受完全的喜乐。瑜伽士,除了心和身体,还有智力和自我,因而享受不到圆满的喜乐。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常人对真正的喜乐没有丝毫的概念。那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巴巴随后上山到水塔,但很快带着被褥返回。从那天晚上起,他开始在赛朝廷的小屋前歇息。从5月3日至6月30日,巴巴在水塔住了近两个月。现在他开始了在赛朝廷的第二次居住,在那里继续写他的尚未完成的神秘著作。
古斯塔吉负责邮局阳台上的储藏室。当娜佳、马萨吉、乔达瑞或者家属区的妇女们需要什么时,会在纸上写下要求,交给古斯塔吉。他签字后,再交与巴巴过目。巴巴签字后,返还古斯塔吉,后者再发给物品。以这种方式,从美拉巴德储藏室发出的物品皆受到严格的检查。
这个时期,巴巴亲自照顾女满德里的健康。在女子们住的邮局阳台上休息时,他会问询每一个人的健康。按照他的命令,在他闭关期间,女子们要通过字条向他汇报她们的健康状况。一次蔻诗德在给巴巴的字条上说,她得了重头痛。巴巴回话指示她马上服一片奎宁,并睡前服一次。这个治疗结果很有效。
卡比尔的对句
美赫巴巴天生怜悯动物,不喜欢见它们受虐待。一天,他看见路上有个吉普赛人牵着一头后腿受伤的毛驴。巴巴立即放下手头的事情,去见这个吉普赛人。他抚摸了动物,并说服那个人让他把驴子送到医院。巴巴亲自为驴子清洗伤口,敷药,用绷带包扎伤处。
7月7日,巴巴发现男满德里磨玉米不小心,不按规程来,便不再让他们做这项工作。他继续亲自做这项卑微的工作,每天半个小时。
同一天,从南印度安得拉邦来了一批人达善巴巴,用泰卢固语给巴巴唱了首歌。巴巴指示古帕·斯瓦米(美拉巴德居民)和他们一起唱,因为他也说泰卢固语。之后,巴巴解释了卡比尔的几个著名的对句:
同一个神装饰十车王的宫殿=身体=吉兀阿特玛=有肉身的个体灵魂=意识不到潜在于其个体性的无限无意识和无限意识的意识。
同一个神在每个心中跳动=心=伊希瓦=创造者=意识不到真我,但意识到宇宙造物界的无限无意识的无限无意识。
同一个神遍及全宇宙=大灵=希瓦=帕若玛特玛=意识到真我且意识到创造了宇宙的无限无意识的无限意识。
同一个神超越了三个世界=大我=作为无限者的帕若特帕尔-帕若卜拉玛-帕若玛特玛意识不到在超越超越状态的自己=在成为宇宙的创造者之前和知道自己之前的大我。
为了知道自己,神成为诸个体灵魂;他通过他们成为身体,但他因此被行动所束缚。没人能逃脱行动的结果。行动应该做得能够通过相反的行动来平衡一般业相。
奉爱、施舍、祈祷、巴赞、唱诵和念神名,都(在心中)制造出能够焚毁一般(身体)业相的业相。但忏悔、禁食和瑜伽修炼则制造更多的束缚。真正的禁食是指让头脑而非身体挨饿。
成道的意思是在醒状态体验酣眠状态。制造这些相反业相的最佳途径是向一位至师臣服,同他保持联系,完全执行他的命令。
巴巴再次谈及瑜伽的话题,解释了瑜伽士的三摩地:
通过瑜伽修炼可达到一种三摩地状态,它使一个人的行道相对容易一些——有意识地穿越层面。不过,在这种三摩地期间,瑜伽士却不是向内前进;而是停滞不前。例如,你走了(前进)一程之后,停下休息——如在酣睡中。这个休息给予你继续前行的能量。在这个意义上,瑜伽三摩地类似于休息。
虽然三摩地状态允许一个人休息后再奋力前进,但它对进步不是唯一必要的。有更好、更容易和快捷的方法,比如赛古鲁撒晤斯。伴随一个有上帝意识的至师,其利益是无与伦比的。
沉默一周年
1926年7月10日,是大师沉默第一个周年庆祝。学校和诊所关闭,所有的满德里同巴巴一起禁食24小时。同时,早晨9点至10点,巴巴坐在度内旁。三个男子在巴巴面前打盹儿,做了同一个有关赫兹拉·巴巴简去世的梦。醒来后,他们讲述了各自的梦。
巴巴解释说:“从今天起,巴巴简已停止一切活动和职责,它们已被转移至别处。10至20天或者至多两百天内,她将放弃肉身。此后的两三年时间,世界将出现混乱,之后将出现和平与灵性进步。一段时间后,我的生活方式也将改变。”
下午3点,在夏哈内家,男子们的禁食被出乎意料地打破。其后不多时,一位管理孤儿院的男子,领着孩子们来达善巴巴。
开始沉默后,美赫巴巴给出的语录以及他的日常活动和体力劳动强度明显增加。巴巴这个时期的活动包括:磨玉米,给孩子们洗澡洗衣,写书,为穷人病人服务,倾听来自底层人民的疾苦,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安排美拉巴德的所有事务,给予满德里特别关照和指导,给成千上万的人施达善并针对他们的问题给予建议,以及处理每日信件。
所有这些职责不仅耗费时间,而且在完全的静默中完成它们确实卓越非凡。尽管美赫巴巴也表达愤怒、宽恕、不悦和高兴,严肃和幽默,但他表现出完美的控制,从未发出一言。他全身心地参与所有的游戏,但即使在高度兴奋中,他也从未发出一声。
那天下午在夏哈内家,巴巴在发帕萨德时,故意忽视瓦曼·基希瓦·苏伯尼斯——美拉巴德的一位居民。后来在晚上唱巴赞时,苏伯尼斯情绪反常。就寝前,苏伯尼斯不知怎的错过了向巴巴致意。
夜里10点,他忽然陷入了歇斯底里,大喊:“胜利属于赛古鲁美赫巴巴!”并重复说,“巴巴!巴巴!巴巴!”疯狂地开始打自己的脸。
满德里试图制止他。但他推开他们,不停地打自己,大声呼喊巴巴!他边哭边大声抱怨没得到巴巴的帕萨德和睡前的达善。这种疯狂状态一直持续至午夜,最后他终于平静下来,安静不语。
第二天,大师宣布从7月12日至1927年2月7日,他和满德里在这7个月的时间内将遵守新的日程。内容如下:
从7月13日起,巴巴将停止每24小时的一餐,只用牛奶、茶和豆糊。
他将不再参加任何运动。
参与禁食的每一个满德里也应只吃流质。
巴巴将不再授述语录。
巴巴一星期来美拉巴德巡视一到两次,大部分时间将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闭关。
巴巴从7月12日开始禁食,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在度内旁的桌屋附近,远离一切。
7月14日达善期间,一个流浪汉来到,祈求巴巴让他成道。巴巴命他在楝树下的一间棚屋里静坐一年,每二十四小时只吃一次食物。此人同意了巴巴的建议。他坐在巴巴面前,只过了15分钟,巴巴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回答:“我想离开,去舍地住。”巴巴不悦,给了他许可,他很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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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三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