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总是在迁移(中)

作者:美婼发布于 2006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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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第一次蓝车旅行期间美婼巴巴玛妮在恒河边

在美拉扎德的首次居住;

奥兰加巴德,赖布尔(Raipur)和克什米尔

1944年

奥兰加巴德(Aurangabad)

从拉合尔回来后我们在美拉巴德山上的东屋住了两个月。之后在1944年初巴巴搬到奥兰加巴德。女子这边巴巴带了玛妮、我、美茹和玛格丽特。这次我们在奥兰加巴德大约住了两个月。同年晚些时候我们返回美拉巴德,住了六个星期左右。

巴巴在那里租的房子属于一个很好的穆斯林家庭。房子相当小,穆斯林样式的,环绕着院子而建。这家人在我们住的这条路上拥有几所房子:我们女子住一所,这家人住在附近另一所,男满德里住在一所农舍。我记得我们刚到时,这家人很好心地送给我们好吃的咖喱米饭(pulao)。他们想到我们旅行后会很累,不会安排做饭。之后,他们有时也会送来特别的食物。

在奥兰加巴德,玛妮开始做饭。在这之前,娜佳、凯悌或吉蒂和我们一起旅行时负责做饭,但现在巴巴让玛妮做饭。我在厨房帮她。我清洗蔬菜,玛妮在火炉边。她问我怎样做这个或那个菜,用多少调味品,并把这一切都写下来,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玛格丽特在那时不能吃盐,所以我们吃的每样东西,做时都不放盐。

有一天巴巴和我们一起坐在阳台上,我突然感到有人在看我们。我环顾四周,见一个小女孩在偷看巴巴。巴巴的隐私是那么少,我对这种侵扰有些不悦。这个女孩跑开了,但她时不时地回来。我们意识到她是被她奶奶,也就是我们房东的母亲派来的。我们没告诉这家人巴巴是谁,但这家的奶奶对巴巴很好奇。我们离开之前,巴巴在那里举行了一次达善活动,这家人知道他是谁了。我们后来在同一年再次住他家的另一所房子时,全家人都想跟巴巴在一起。巴巴甚至邀请他们来美拉巴德参加同年我的生日庆祝。整个家庭都来了,住在美拉巴德,老奶奶一个劲地为派她孙女偷看我们而道歉!

巴巴不做玛司特旅行时,他有时带我们散步或观光,我们就是这样看到埃洛拉石窟(Ellora Caves)和道拉达巴德(Daulatabad)的。

我们在奥兰加巴德第一次居住期间,一天巴巴想到个主意。“你在这儿想游泳吗?”他问我。巴巴发现男满德里农舍对面有一个很大的空池子。它一定是从前某个穆斯林王公家的女子用的。这个游泳池离我们的房子很近,但由于没有巴巴我们不能去那儿,所以未曾看到。巴巴让男满德里离开农舍,他把我们带到那儿。那是很大的空池子,落满灰尘和干树叶。

“这里没有管子,巴巴,水从哪里来?”我问他。

“这个不要紧。”巴巴回答说:“只要告诉我,你是否想游泳。”

玛妮说是,我也说是的。现在我能游一点,也喜欢。因为是巴巴建议的,他一定是想让我游泳。因此我对巴巴说:“是的,巴巴,如果您容易安排的话,我们是想游泳。”

“好,这好办。”巴巴说,但为了我们,巴巴费了很多麻烦。他首先让人清除了池子里的树叶和灰尘,然后清扫得漂亮干净。之后卡车开始运来大桶大桶的水。我们从房子里可以看到卡车转弯去游泳池,连续几天卡车运来的一桶桶的水被倒进池子。然后巴巴又带我们看我们的新游泳池。

“水够吗?”他问我们。

“哦,是的,巴巴。”我告诉他:“池子很漂亮,巴巴,您太好了。我们会很喜欢游泳的。”

“你们可以每天三点钟来这儿,一直游到四点半或五点。”巴巴对我们说。

所以第二天三点我们准备好游泳,去巴巴用那么多的爱为我们准备的游泳池。当然,我们去那里时,满德里不得不离开他们的农舍,我们很隐蔽。我们四个人高兴地游泳戏水,直到玛格丽特提醒我们:“现在各位要认真了,练习侧泳。”她还让我们练习其它姿势:蛙泳、仰泳和潜水。巴巴让我们学了很多种姿势。

享受巴巴用这么多的爱为我们准备的泳池的,并不只是我们。几天之内大量的青蛙驾到,池面出现了一层绿藻。我们未曾看到任何蝌蚪,奇怪一夜之间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么多青蛙。所以我们在游泳之前用一张床单捞掉绿藻,并赶走青蛙。在我们当天游完泳后,它们又径直跳回游泳池。

过了些天之后,巴巴说:“现在我们把美拉巴德的女孩们叫来,也让她们游泳,换一下环境。”因此凯悌、拉诺、娜佳、吉蒂、蔻诗德、苏娜姨妈、曼萨丽和其她一些人都坐公共汽车来到奥兰加巴德。巴巴让男满德里搬出那个农舍,让美拉巴德的女子们住在那里。凯悌尤其喜欢游泳,但她的耳朵对水敏感,因此她用棉球把耳朵堵上,剪掉一只袜子的顶部,拉下来盖住头发,像个游泳帽。然后她就准备游泳了。

天气温暖,在巴巴用这么多的爱给我们运来的水里游泳,每个人都很高兴。

1944年4月,巴巴带我们——玛妮、我、美茹和玛格丽特——第一次在美拉扎德居住。

美拉扎德——巴巴的家

要讲述美拉扎德是怎样建立的,我们是怎样最初住在那里的,我必须倒回几个月,回到1943年底巴巴和我们从拉合尔回来的时候。巴巴想在一个气氛不同于美拉巴德的安静地方闭关。那时很多女子住在山上,包括东方和西方人,巴巴肯定是需要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工作。

巴巴后来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那时他让男满德里为他找一个气氛好的安静地方,男门徒们,连来自阿美纳伽的萨若希和阿迪,都在整个阿美纳伽地区寻找这么个地方。但是他们找不到合适的。

后来有一天韦希奴老师沿着奥兰加巴德公路骑车,他看到一条安静的公路岔开。他曾听说英国人在二十年代早期建的一个为阿美纳伽供水的湖,就在这个方向。他感到那里一定还会建有一些房屋,让监督建湖的工程师们住。所以他沿着这条安静的路骑下去,并很快发现了将成为美拉扎德的地方,韦希奴感到这正是巴巴会喜欢的地方。

巴巴去了那里。他看过后很喜欢,有一小段时间巴巴在那里的一个房间里闭关,但是我不知道细节。

巴巴返回美拉巴德时,他对玛妮和我说:“后天穿上纱丽,我们出门去看看这个地方。你们会喜欢它的,它在一个湖边。”

我想,“多好啊,在湖上的房子,那一定很美。”能和巴巴一起出门我们高兴而激动,那天到来时玛妮和我跟巴巴一起去美拉扎德。

巴巴带我们来到这个满是树木的可爱地方。它不在湖上,但离湖不远。美拉巴德土地很贫瘠,但这个地方苦楝树、罗望子和凤凰树成荫。我喜爱树木,所以我非常喜欢这里。

巴巴问我:“这儿很美,是不是?你喜欢吗?”

“哦,是的,巴巴,”我说。“我很喜欢这里。这是个美丽的地方,这里的树已经长大了,那么凉爽遮荫。”

“我也很喜欢这里,”巴巴对我说。“以后我们将建一所房子。”

当时那里只有一部分的女子农舍,就是现在美茹和阿娜瓦丝住的房间,但房间的一部分没有屋顶。当时那里还有另外一个房间(巴巴曾在里面做那次的短期闭关)以及一个旧建筑的地基。如今男门徒住的那边,我记得那时有两间房:法鲁(Falu)的房间和厨房。如今男门徒那边的一排房子那时不在,满德里大厅,它最初做车库后来做希巴(Sheba)的马厩,当时也没有建。

我们第一次在奥兰加巴德时,巴巴让人修整了农舍的屋顶,在旧地基上建了一座小房子,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所在的地方。

我们从奥兰加巴德回到美拉巴德,收拾了我们的东西,在1944年4月第一次和巴巴搬到美拉扎德。只有玛妮、我、美茹,所有的西方人中只有玛格丽特。

巴巴住在美茹和阿娜瓦丝如今住的小农舍里。它那时只有两个房间(后来又加盖了两个房间——凯悌和拉诺的房间,阳台也加宽了)。巴巴只在夜间需要小农舍,因为白天他和男满德里整天在一起。我们女子住在新建的房子里,它很小。玛妮、我和美茹合住一间,玛格丽特住在很窄很小的另一间。我们相当拥挤,但是只要巴巴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不介意任何的不方便。我们住的新房子里还有一个小食品室,一个月后巴巴叫娜佳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在这个食品室里做饭,因为没有合适的厨房。后来瓦露加入我们。有个以前的建筑物留下的地基,我们现在的厨房就建在上面。瓦露搬来石头,用泥和水做成水泥,曾亲手在那儿建过一间小厨房。

我们在屋子前的狭窄阳台上吃饭,坐在小凳子上,盘子放在膝盖上。巴巴坐在中间。我们的米和豆糊又香又热,因为锅直接从灶台上端到阳台上。那是很幸福的时光,我们的生活简单平静,只有我们几个人和巴巴在一起。

又有两个居民加入了我们。一位是萨若希给巴巴的一只小硬毛犬。她刚到不久我们就遇到一场大暴风雨,因此我们叫她台风(Typhoon)。另一位是一只漂亮的暹罗猫,巴巴让玛格丽特照看她,我们把这只猫叫做艺妓(Geisha)。她住在随身带来的一只有三个隔间的大笼子里。笼子几乎占满了玛格丽特的微型房间,艺妓不愿意离开笼子,但最终玛格丽特说服她四处遛达,像正常的猫那样。

巴巴还给了玛格丽特看守我们的水井的任务,因为村民习惯从里面打水。他们会在桶上系根绳子,把它扔进井里打水上来。巴巴不喜欢他们这样做,现在这是我们的饮用水,他们会很容易将它污染。因为无法知道村民的桶和绳子是否干净。所以巴巴安排玛格丽特备好一副干净的桶和绳子,她将确保村民们打水时用这个。

是仲夏了,玛格丽特要呆在外面非常非常热的太阳下。她戴了一顶遮阳帽,但仍然感到热。我们怕她中暑,因此推荐了一个古老的印度单方:她在口袋里放一个洋葱,不知为什么这会防止中暑。所以玛格丽特在口袋里放上一个洋葱。之后我们每次见她,都会提醒她这事儿,她会笑着同意说洋葱救了她的命。

玛格丽特教我们锻炼,不是芭蕾,只是普通的保健练习。巴巴总是非常讲究,我们应该照顾好健康,即使现在我每天早上都做这些运动。

我一直很喜爱大自然。我喜爱树木花草、鸟和动物。一切自然的东西,我都喜爱;我一点都不喜欢机器。

巴巴一定知道我盼望做些园艺,因为在美拉扎德他让我开始做花园。我最初做一些小花床。有时在傍晚巴巴会带我们在附近的乡间散步,在散步中我们收集漂亮的石块儿,我把这些石块放在我的小花床上。但是几年后,在1948年建造主房时,泥瓦匠把所有这些石块收集起来,放入地基。

在这些年间我很少有机会适当地照顾花园,我们只是在美拉扎德住一两个月,然后会和巴巴一起旅行,很多月不回美拉扎德。几乎没有水和好的表土,这样的条件也很难种植花园。我们不得不从湖边取来好土壤。太阳很热,风常常很猛,那时似乎所有的自然力都在反对做花园。

后来我们住在美拉扎德时,花园建好了,巴巴很赞赏它,对我说花的颜色是多么美。我说:“巴巴,这里种花很难,我们没有好土,几乎没有什么水。”

“这就是为什么我欣赏它,”巴巴回答,“因为你投入了那么多劳动,你是用爱去做的。我欣赏这个,这也是我爱它的原因。这让我高兴。”

我们的小房子事实证明很不方便。它建造时我们远在奥兰加巴德,不知为什么它里面的地板低于地面。雨季时我们很担心进水。建造者还用布做天花板,因为我们很少在那里,老鼠开始住在天花板上。最主要的是它太小了,没有地方让巴巴住。在美拉扎德最初那些年,我们时不时来住一两个月,巴巴大多数时间住在一家农舍里,它属于一位名叫戈亚拉(Ghyara)的帕西人,距美拉扎德有半英里。后来巴巴问我希望房子建成什么样。我给巴巴讲了我喜欢的样子,他让人建了如今美拉扎德的主房。

赖布尔

我们第一次在美拉扎德只呆了三个月,后来在1944年7月,玛妮、我、美茹、高荷医生同巴巴一起离开,前往赖布尔。高荷刚在孟买完成了她的医学学位,巴巴叫她来加入我们。她在赖布尔和我们住了一个月,然后返回孟买继续深造。

去赖布尔的路上我们在美拉巴德停了两天,玛格丽特和艺妓留在那里。硬毛犬台风和我们一起走。

我们到达赖布尔火车站时,发现一大群人聚集在那里,都在等着问候巴巴。走过急切地等待巴巴达善的人群,这对我们还是第一次,我们不知道如何对付。“只管走。”巴巴告诉我们。所以玛妮、高荷和美茹簇拥在我周围,我们总算穿过了人群。

我们在赖布尔停了一个月,住在行政长官嘉奥.科若瓦拉(Jal Kerawala)为巴巴安排的一座大房子里。他还安排并送来我们所需要的一切物品。房子很大,我们用不了全部的房间。

巴巴像平常一样去寻找玛司特。我们做日常家务活,高荷坐在阳台上一边看守,一边看医学书。在奥兰加巴德巴巴曾经让玛妮做饭,但她仍然有很多需要学的东西,因此她经常来征求我的意见,有时结果很好笑。一天玛妮想做一道甜食,她弄来一些袋装的东西,混在一起。她不知道要煮多久,因此点着火煮呀煮呀。甜食变得像石头!那天有客人在,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浪费它。玛妮自豪地把它端上餐桌,可是,当她试图盛给别人时,她不得不用刀和勺奋战。我向客人保证它很好吃,每个人都受鼓励吃下去,我们一点都没浪费。

在赖布尔之后,我们和巴巴去了克什米尔。因为高荷那时打算回孟买,巴巴把拉诺从美拉巴德叫来陪伴我们,拉诺从美拉巴德给我们带来一个有趣的故事。

巴巴有个门徒名叫凯克巴德.达斯托(KaiKobad Dastur),他的妻子和三个女儿我们尚未见过。我们在赖布尔时,她们四位都来美拉巴德山的埃舍居住。她们到达之前,美拉巴德的每个人都有点担心,因为女子们听说这些新来者是孟买的名流。多年住在山上并跟巴巴旅行之后,没有谁看上去光彩夺目,她们的日常衣服补丁摞补丁,破旧不堪。

“她们来时,我们白天要穿着最好的衣服,”女子们这么决定:“我们穿旧衣服睡觉。巴巴会希望我们给她们留一个好印象的。”

达斯托家的女孩们到时已很晚了,山上的每个人都穿着最好的衣服在那里迎接她们。她们与玛格丽特、艺妓猫以及其他人合住静修所楼上的房间,即如今的学习室,所以她们上楼安顿好过夜。

就寝时间到时,玛格丽特决定让猫睡在她床上。艺妓还是美拉巴德的新客,玛格丽特想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安全,所以她把猫放在自己的床上,掖好蚊帐。

大家都睡着后,突然很可怕的嚎叫打破了宁静。有人点亮灯笼,每个人都跳下床看是什么造成这个可怕的声音。在玛格丽特的床上她们看到了一场最凶恶的猫战!事情是这样的:另外一只住在美拉巴德的猫嗅到了艺妓,他从开着的窗户钻进来,隔着蚊帐攻击可怜的艺妓。战斗总算被制止了,但不是在玛格丽特的蚊帐被撕成碎片之前,也不是在新来者好好地领略一番穿着破旧衣服的美拉巴德女子之前!每个人都想给新来的女孩们一个美好的欢迎,但迎接她们的反而是一场猫战!后来,我们认识了达斯托一家人,发现她们根本不是世故的社交界女子,而是很天真害羞的女孩。

巴巴在赖布尔的达善活动结束之后,高荷离开去了孟买,是我们和巴巴去克什米尔的时候了。我们计划用两天时间开车到巴德那拉(Badnera),在那里我们将赶上一列开往克什米尔的火车。这次汽车旅行充满曲折。

我们乘坐的是嘉奥雇来的一辆轿车和一辆旅行轿车,他也是司机之一。巴巴和另一个司机坐在轿车的前座,玛妮、我、美茹和台风坐在后排。像平常一样,一个帘子把我们与前排座位分开。在旅行轿车里有开车的嘉奥,一个“完美男孩”、拉诺和男满德里。就是在这段时期巴巴在寻找“完美男孩”,一位满德里找到一个男孩,他向巴巴保证巴巴会喜欢。这个男孩的家人准许他跟巴巴一起旅行。

午饭时我们停在一家驿站旅店。我们自带着午餐,巴巴说他想吃些米饭和豆糊,我们也盼望着一顿好午餐,可是不该如此。装着豆糊的容器盖子就是取不下来,尽管每个人都试过,但它一动不动。一定是打包的时候豆糊太热了,容器里面形成真空,紧紧吸住盖子。因此我们都只是吃了米饭做午餐。

午饭后我们又出发了。我们将在嘉奥为巴巴安排的另一个驿站旅店过夜。我们预期在傍晚到达那里,但是汽车抛锚了!我们所有人,包括巴巴,都出来推车。但是直到后半夜我们才到达目的地。

第二天一大早,只睡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了。当然,我们没有抱怨,我们在那儿不是为了娱乐;这是巴巴的工作。

走了一小段路后,巴巴决定调换车里的座位安排。现在车的前排左侧坐着巴巴,完美男孩坐中间,嘉奥在司机座位上。后排是玛妮、我、美茹和台风。我们又开始旅行,但是汽车的喇叭突然不管用了。在印度司机们不停地用喇叭来警示路上的其它汽车、自行车、山羊、牛车、马车、卡车、摩托车和行人。这是在四十年代,那时的汽车装配有一个备用喇叭。喇叭装在汽车里靠近司机的位置,有点像一个系着橡皮球的号角。要让它发出声音,你就按压橡皮球。但是这个橡皮球坏了,喇叭一声不响,这辆车处处都出了毛病!巴巴转身对行政长官嘉奥打手势说:“你为我安排的是什么车?”

在印度没喇叭开车是很危险的,因此嘉奥.科若瓦拉取下这个号角状的喇叭,去掉破了的橡皮球。他随后把喇叭给他身边的男孩,告诉他在必要时像吹号角一样吹它。

这个男孩多么高兴呀!他很响很慢地吹喇叭“呜——呜——”,不只是对走近的汽车,而且对一英里外驶来的任何东西。噪音让巴巴和我们每个人耳朵都要聋了。“不,不要那样。”行政长官告诉他。“等到我们开近时,然后快点‘嘟嘟’吹一下就停下。”

这是一次很滑稽的旅程,但最后,我们到了巴德那拉的驿站旅店。巴巴让人把这个男孩送回家。我们将在当天夜里赶火车去克什米尔,由于我们头天晚上睡得很少,我们都盼望着在旅行前休息一下并洗个澡。我们很放松,不用打开我们的箱子,穿上纱丽,然后再费事叠上它们,再次打点行李。我们正要休息,巴巴走进我们的房间。

“快点儿,穿上你们的好纱丽,我们去看电影!”

“好的,巴巴。”我们说。我们怎么能说:“哦,不,巴巴。”于是我们很快打开箱子,穿上纱丽坐进汽车。

驿站旅店的仆人们来给我们说再见,司机坐了进来。我们准备好离开,但汽车却发动不了!司机试了又试想启动它,但它就是不走。又试了几次后巴巴说:“现在太晚了。每个人都下车!”

巴巴从车的前座下来,但我们发现我们的车门完全卡住了。巴巴试图打开它,其他每个人都试了,但它就是不动。此时,驿站旅店的仆人们都盯着我们。车外拉诺对巴巴说:“巴巴,站到旁边,我要踢门。”于是拉诺狠狠对着门踢了一脚,它终于开了。我们回到驿站旅店,虽然没得到看电影的享受,我们却仍然有仔细叠起包好纱丽的麻烦!

这就是给我们带来如此多麻烦的汽车的故事。

我们只睡了一小会儿,后半夜我们去火车站坐车去拉瓦尔品第(Rawalpindi)。我们必须要在那格浦尔(Nagpur)转车。

“火车进站时,你们女孩们要快点进女士车厢。”巴巴告诉我们。车站非常拥挤,火车只停几分钟。玛妮、美茹和拉诺带我设法穿过人群,火车到站时,拉诺找到了我们的车厢。她看到里面只有两个女子,但是车厢的门锁上了,两个乘客在酣睡!

拉诺咚咚地敲着门,但没有效果。她叫不醒她们。此时她已变得绝望,因为如果火车把我们留在站台上,巴巴会很生气。最后,拉诺设法打开了一个窗户。她把手伸进窗户,在其中一个女子——完全的陌生人——的臀部上重重拍了几下把她叫醒。此外她还能做什么呢?

门打开了,我们及时上了车。我们发现我们的旅伴是帕西人。

“你们从哪儿来?”她们问我们。“哦,我们来自于普纳,但现在住在阿美纳伽,”我们回答说:“这是我们的朋友,她从美国来看我们。”我们介绍了拉诺,她们很高兴遇见她。

我们聊天,打盹儿,然后抵达那格浦尔,我们要在那里转车。巴巴告诉我们在那格浦尔车站的某个地点和他碰面,我们要快速地下火车。玛妮和美茹必须和我在一起,这留下拉诺处理我们所有的行李。“快点儿,拉诺,拿上我的箱子,不要忘了我的小提箱。赶紧,拉诺。”我们对她说着,而这时她忙着把每件东西及时拿下火车。

当我们离开车厢时,我回头瞥见帕西女子的脸。她们满脸的震惊。我们曾介绍说这个美国女子是我们的客人,而现在我们却指使她团团转,把她一个人留下处理我们的行李。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啊!

去克什米尔的旅途中,我们经由拉瓦尔品第,并在拉瓦尔品第由火车换乘汽车。

克什米尔

在1944年8月中旬,我们和台风一起到了斯利那加,并在那里呆了六周,住在斯利那加郊外一座租来的可爱房子里。巴巴已经安排了他的秘书禅吉在克什米尔与他会合。从孟买来的途中,禅吉生病了,他因为在旅行,也不能适当地照顾身体。在斯利那加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患了伤寒。他住进医院,巴巴一天两次去看望他。

因为巴巴经常在医院,他对我们说:“你们女孩子可以出去看湖或去看电影,做你们喜欢的任何事。”早上巴巴喜欢让我们出去散步或划船,因为他不希望我们在这么可爱的地方坐在屋里。因此玛妮、我、美茹和拉诺坐马车去达尔湖,我记得湖里长满粉红色的荷花,簇拥着船经过的小水道。我们在那里惬意地划船。我们还游览了沙利玛花园(Shalimar Gardens)。

过了些日子,禅吉去世了,他被葬于克什米尔。巴巴满足了他的心愿。很多年前,在1933年,禅吉伴随巴巴和第一批来印度的西方门徒去克什米尔。禅吉发现克什米尔非常非常美,他一定是喜爱这里的山与湖,因为他对巴巴说:“我想在这里生活和死去,并且葬在这里。”因此他确实返回了克什米尔,住了些天后,死于并葬在那里,就像他所希望的那样。

禅吉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人们想念他。他对巴巴怀有很深的爱,为他做了很多工作,勤奋地为巴巴服务直到最后。

在克什米尔有时巴巴带我们去观光。在一个地方他指着远处的山脉问我们:“你们能看见那座山的中部吗?耶稣的肉身就葬在那儿。”

没有人上那儿去,很难爬,但有一次巴巴在耶稣的墓地旁闭关了几个小时。满德里在山下等他,巴巴独自在那里。非常令人感动。

从克什米尔我们返回奥兰加巴德,路上停留的地方之一是阿格拉。我们一行在半夜到了阿格拉,乘坐几辆马车去住处。我和巴巴乘坐一辆,刚走不远我就注意到这匹马举止奇怪。“快,巴巴,这匹马有问题,我们必须下车。”我对他说。巴巴和我立刻跳下车,刚好赶在马后腿立起前冲之前。

事情是这样的:马车夫喝了很多酒,没有注意到马具的一根缰绳跑到马肚下,在马腿中间摇动。这自然打扰了可怜的马,它只能后腿立起向前冲,让马夫知道某个地方出错了。

我们在阿格拉时,巴巴再次带我们去看泰姬陵。像平常那样,他还联系了玛司特。

回到奥兰加巴德时,我们住在同一个地方的另一所房子里,仍是同一个穆斯林房主。我们在那里呆了大约六个星期,从10月初到11月底。之后我们跟巴巴一起返回美拉扎德,度过这一年剩下的时间。 

〔按照巴巴的命令,1944年12月21日,纳瑞曼与阿娜瓦丝在阿美纳伽结婚,1944年12月28日,美婼的生日又一次在美拉巴德大规模地庆祝。1944年12月23日,巴巴和住在美拉扎德的女子们来美拉巴德参加庆贺活动。

在1942年美婼的生日庆祝时,只有女子在美拉巴德山上。这次生日美婼穿着绣着宽银边的粉红色纱丽,她脖子上戴着印有“BABA’S LOVE(巴巴的爱)”字母的金项链。纱丽和项链都是一个亲近的巴巴爱者经巴巴允许送给美婼的。

当客人们聚在一起时,巴巴和美婼走出来,巴巴对每个人说:“美婼是不是很美丽!”〕

从美拉扎德到海得拉巴;从帕萨拉尼(Pasarani)到美拉巴德

我们与巴巴一起在美拉扎德迎来了1945年,他的玛司特工作在那里继续着。1月底,巴巴带我们去鲁西帕珀(Rusipop,高荷和凯悌的父亲)在阿美纳伽的房子,在那里我们只住了一个多月。在那个期间我们听说在阿美纳伽爆发了黑死病。印度当时仍然在英国统治下,英国人坚持让所有的阿美纳伽居民接种抵抗这种病的疫苗。但是巴巴说:“你们不要接种疫苗。”因此我们感到很安全。尽管英国人在宣传中很彻底让每个人预防,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注射。

在3月初我们跟巴巴一起出发去海得拉巴。

海得拉巴

女子这边巴巴带了玛妮、我、娜佳、美茹、瓦露、拉诺、吉蒂和玛格丽特去海得拉巴。当然,我们出发时不知道将去那里多久。我们不问巴巴那样的问题。但我们在海得拉巴住了大约六个月,在那段时间我们住在狂欢山(Jubilee Hills)地区两所不同的房子里。

海得拉巴本身位于平原,但在海得拉巴之外却有一些可爱的小山,由不寻常的岩石形成。很多很多年前这些山上只是一片荒野,没有任何房屋,吉普赛人会在此宿营。英国人首先注意到这个地方是多么美,他们在那里建了大房子,间距开阔且带着可爱的花园。在这些山上只建了几所房子,有钱的海得拉巴穆斯林也搬到那里。

我们住的第一所房子很小,并受蛇害之扰。我们在那里只有很短一段时间,但却发生了一件与娜佳有关的趣事,她像吉蒂一样在表达自己时经常让我们发笑。

娜佳与拉诺及玛格丽特合住一间屋子。娜佳睡觉不沉,一小点声音都会打扰她,在这个房子里她经常夜间听到她床边有声音。娜佳会起来,用手电筒这里照照,那里照照,从而把在那儿睡觉的拉诺和玛格丽特弄醒。有一天夜里,玛格丽特受够了,于是问道:“娜佳,你在干什么?”

“我在打手电。”娜佳回答。

“你不是打手电,”玛格丽特说:“你是打我们,用光刺我们的眼睛。我们没法睡。我们不介意闹声,即便打扰你的声音是蛇或不管是什么,只是请你不要用光打我们的眼睛。”

第二天我们听到这个故事都笑了。

巴巴让邓肯为我们另找一处房子。他没有告诉我们这事,但是巴巴一定是想把住在美拉巴德的女子叫来跟我们在一起,换一下环境,所以他需要一所更大的房子。作为神,他知道正有合适的房子在等着我们呢。

离我们的第一所房子不远,有一座很可爱的大房子,还没有全部完工。它仍然需要最后的装饰,比如再油漆一遍、安装门把手等等。

邓肯找到穆斯林房主问:“你能把这所房子短期出租给我们吗?”

房主自然回答说:“但这是我为妻子和子女建的。”

“我们不会需要很长时间。”邓肯告诉他,并且很彬彬有礼地跟这个人交谈。

这个房主同意了把房子租给邓肯,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一所崭新的房子,房主和他的家人都盼望着住进去,但是他却情愿把它租给邓肯。

“请给我时间完工,”房主请求邓肯。但是因为邓肯知道巴巴急于搬进去,因此他、拉诺和吉蒂不断地督促房主尽快完工。仅仅在几天中,除了灯罩和几个细节之外,其它都完工了。邓肯告诉房主:“现在好了。有了水和电,不用担心灯罩。我们现在就搬进去。”

这个房主不认识巴巴,他一定对这些西方人的表现感到迷惑,他们似乎并不关心房子的状况。

当然,房子里还没有家具,我们对房主说我们将带自己的家具。我们的家具运到时他刚好在那里,他一定大吃了一惊。搬进来的非但不是英国人通常用的漂亮家具,而是这些从当地租来的废旧不堪的床和桌椅。房主环顾四周,看到他可爱的房子摆满这些破家具。他一定是个好心的人! 

这还不是全部。他指给拉诺看哪些是卧室,哪个是客厅,哪个是餐厅等等。尽管房子很大,可我们有八个人,巴巴和拉诺知道我们需要更多的空间做卧室。因此餐厅不得不变成一间卧室,拉诺指挥着仆人把我们的床放在那里。

“哦,天,”房主说:“那不是卧室,那是餐厅。”但它变成了卧室。

它还是一所很不错的房子。靠一面墙摆着一个养满小鱼的鱼缸,透过鱼缸的玻璃,我们能看到外面的游泳池。那是个中型泳池,连接着房子,它是那么可爱。穆斯林喜欢美丽的和装饰性的物品,池底的瓷砖是浅蓝色的,散布着白色的星星图案,就好像天空倒映在水中。

我们在这所房子里非常非常舒适。从前面的门廊开始,有一条走廊,铺着红地毯,一直通到后面的阳台,有几个浴室,一个晨间起居室,一个客厅等等。与房子有关的一切都弄得很漂亮。

他们开始建造房子时,房主还规划了花园,因此我们搬进来时已是花草满园。在花园里有一个可爱的客房。

过了些天,巴巴把其余的女子分批从美拉巴德叫来,这样她们也可以游泳并开心地玩,她们住在花园里可爱的房子里。我不知道男满德里住在哪儿,也许住在我们搬出来的那所房子里。

因为这是穆斯林的房子,所以游泳池是隐蔽的,以便居家的妇女游泳时隐蔽。巴巴叫人清理了池子,并让我们用大水龙头往池子里放一夜水,把它灌满。“你们可以在上午十点钟游泳,然后从下午三点游到五点。下泳池之前一定要先淋浴,”巴巴告诉我们。

我们非常高兴,玛妮、我和美茹决定在三点钟游泳。就是在这里玛格丽特教我们跳水的,玛妮和吉蒂不太喜欢跳水,我学会了。在海得拉巴我们完成了游泳训练,现在我们知道了单臂出水、侧泳、蛙泳、潜水、踩水与跳水。有时我们在泳池里呆很长时间,玛格丽特会对我们说:“出来吧,你们会感冒的。”但是我们回答她说我们感觉很好,因此继续游泳与戏水。

玛格丽特的教学方式很美好,她给我们那么大的信心。“不要泄气,”她会对我们说。“喏,你能做更好。现在再来一遍。”她对我们是那么温和。

就这样,凭借巴巴的恩典,我学会了怎样游泳与跳水。

当巴巴和我们在一起时,我们在晚上会围坐在他周围,玛格丽特会朗读阿加莎.克里斯提(Agatha Christie)的侦探故事。不过,巴巴长期地离开做玛司特工作。有一次巴巴回来后,他没有进房子,而是让汽车停在大门口的马路上,坐在车里传话叫我、玛妮和美茹穿上纱丽去见他。而我们还在水里游泳!听到巴巴的命令,我们冲进房间,很快换上了漂亮的纱丽去见巴巴。我们很高兴他叫我们。他带我们三个去电影院,我们看了“法国人的小河”(Frenchman’s Creek)!

在海得拉巴,台风,那只在1944年我们第一次住在美拉扎德时加入我们的硬毛犬死了。她突然似乎哪里疼痛。她不吃东西,开始发高烧。我们不知道她出了什么毛病。

后来听说有人看见她在追一只游荡的猫时从很高的栏杆上摔下来。她一定是受了内伤,我们救不了她。她是一只多么幸运的狗啊,曾经生活在至爱巴巴的家,和他一起旅行,被巴巴轻拍与爱抚。

〔在1945年9月初,巴巴搬到帕萨拉尼,马哈巴里什沃山脉脚下的乌艾(Wai)附近的一个乡村。以前他们开车去盘齐伽尼时,曾经在路上见过这个类似城堡的建筑。它被高墙围起来,属于一个穆斯林王公。巴巴这次租下这座建筑,同他的大家庭一直住到12月中旬。到帕萨拉尼后不久,巴巴由很多男满德里陪同,离开了很长时间去做工作。巴巴不仅在远至加尔各答的很多地方联系了很多玛司特和穷人,他还做了一次非常严密的闭关。〕

帕萨拉尼

从海得拉巴,巴巴把我们搬到帕萨拉尼,在那里我们住在一个穆斯林王公的城堡里。巴巴把在美拉巴德生活的所有女子都叫来住在帕萨拉尼,因此在那儿我们有很多人。我记得有玛妮、我、美茹、娜佳、凯悌、蔻诗德、瓦露、索彤、朵拉、曼萨丽、凯克巴德家、玛格丽特、吉蒂、拉诺和艾琳.比罗。这段时间巴巴大部分时间离开去做他的玛司特工作,还有一次闭关。

可怜的朵拉,拜度的女儿,身体不好。还在美拉巴德山时,她身上长了一些可怕的大水泡,然后变成溃疡。她在帕萨拉尼时,这些水泡继续出现。这时抗生素还没有被发现,因而存在着这些溃疡致使败血病的很大危险。巴巴让尼鲁医生每天给朵拉的感染处敷上杀菌药膏,并让曼萨丽照顾朵拉。巴巴还特别雇了一位妇女陪她,做她要求的每件事。巴巴无微不至地照料我们,我们身体不适时,他对每个细节都关心负责。这种疾病是治不好的,但巴巴的爱和慈悲却医好了朵拉。她后来结婚了,如今已经做了祖母。

巴巴离开之前要我们每天散步,不要单独一个人,而是至少四个人一起。那时帕萨拉尼仍然是很荒凉的地方,野生动物四处游荡。谁和谁一起散步经常更换,有时是玛妮、我、凯悌和美茹,有时是凯悌和三个达斯托家的女孩谷露(Goolu)、佳露(Jalu)和美露(Mehroo)一起去。一天晚上后面这四位散步回来得很晚,她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凯悌和三个达斯托家的女孩在傍晚出发,沿着主路上了山道。她们边走边聊,忘了时间,突然发现已是黄昏。她们很害怕,因为离家很远,而巴巴曾经告诉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回来。这时沿着山路开来一辆大卡车,车后盖着防水油布,卡车经过她们,转个弯消失了。

“小心,”凯悌警告女孩子们,“我们不能信任这些人。他们可能会把我们放进卡车带走!”女孩们后来转过弯,卡车正停在路上!她们吓坏了。“哦,巴巴,”凯悌说:“卡车停下了。他们一定在计划绑架我们。他们会轻易地用扳手击我们的头!我们不能去那儿,”她告诉女孩们:“只要跟着我,完全照我说的做。”

她们能看见远处山路底端城堡里的灯光,但她们要避开那辆卡车,唯一的回家之路是从山腰下去,山坡很陡峭,布满岩石和荆棘。

“我们怎么能下去呢?”三个女孩哭道。“滚就是了,”凯悌告诉她们:“持巴巴的名,跟着我!”就这样她们奋力爬下山,到家时衣衫褴褛,浑身擦伤,精疲力尽。

当她们告诉我们她们的故事时,我们忍不住笑她们。“你们的胆量都跑哪儿了?”我问凯悌,她总是夸口说自己无所畏惧,若是她遇到一只老虎,她会揪着他的耳朵骑到他的背上!

巴巴从闭关中回到我们这里时,非常疲惫。看到他这个状况我们很难过,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呢?这是他的工作,你们想像不出他为人类做了多少的工作,受了多少的苦。

我们在12月中旬离开帕萨拉尼,这一年剩下的时间在美拉巴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