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8月,我带两个儿子到山间避暑胜地盘奇伽尼旅游探亲,其时美赫巴巴在几英里外的萨塔拉。8月30日,我的表妹露西·比利莫瑞亚和盘奇伽尼的一个朋友,打算开车去萨塔拉办事。我决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请求表妹带我同去,把我送到巴巴住的格拉夫顿别墅。 快到萨塔拉的时候,我突然顾虑重重起来:我不请自来,巴巴会怎么说?我究竟怎么想的?随即又给自己鼓气,我需要见巴巴,告诉他两年前在卡拉奇机场想对他说的话。无论如何,回头已经太晚。接近格拉夫顿别墅时,我叫露西在离别墅大门不远处停车。 我下了车,让露西晚上来接我。那时,我对巴巴的方式有了一些了解,我想如果让车等我,他会只见我几分钟,然后把我打发走。没车的话,我孤苦伶仃,巴巴只得收留我。“爱与战争,一切皆公平。”我主意已定,当汽车走远只剩一个小点时,我走向房门口。 满德里拉诺·盖利出现了,问我有何事。 “我是来见美赫巴巴的。”我说。 “他谁都不见。”拉诺回答。 “没关系,给他捎个信就行。告诉他,他的一个爱者从卡拉奇来把她的生命献在他脚下。” 拉诺将手伸出大门,我们握了握手。“等一下。”拉诺说完走进屋内。过了一会儿,她出来说:“我已经给巴巴传了信。他很高兴,让你今天下午两点到花梨木屋。” 我喜出望外:“你能告诉我花梨木屋在哪儿吗?” “怎么?没人带你去吗?”拉诺问。 我一脸无辜:“没有,对不起,我一个人来的。” “稍等一会儿。”拉诺再次进去。 我等待着,确信巴巴会叫我进去。但几分钟后,只见高荷医生推着自行车来了,说:“巴巴让我带你去科希亚尔·萨塔拉瓦拉的家,向他传达巴巴的指示,下午两点带你去花梨木屋。” “好吧,”我思忖,“不能说我没争取过。”我又能真的指望什么呢?巴巴是阿瓦塔,他总是高我们一筹。 科希亚尔,巴巴的一名跟随者,见到我惊喜万分,因为如此一来他也能有机会达善巴巴了。我们坐下来吃午饭,我都等不及把饭吃完,一心想着早点出发。“快点,我们走吧。”我不停地催。科希亚尔和我一起步行,穿过田地,走上马路。忽见一辆轿车鸣笛全速驶来,科希亚尔顿时止步。“是巴巴!”他说,“是他的车。” 车子在我们身边停下,开车的埃瑞奇探出车窗,冲我微笑。“你就不能等到2点吗?”他大笑道,“好吧,不管怎样,巴巴把他的车派来了。嘱咐我外面太热,你走路不便,让我开车带你过去。” “巴巴坐车里什么地方?”我问。 “前排座位。”埃瑞奇回答。 我坐进前排座位,车子驶向花梨木屋,一路默默无语,巴巴的关怀体贴令我深深感动。 我们在花梨木屋前停车,埃瑞奇说:“进去吧,巴巴在等你。” 我们走进主屋,有一阵我看不清巴巴,我的眼睛还没从外面的强光中适应过来。接着我看到他坐在房间一侧的扶手椅上,爱从他的整个存在流溢出来。我踌躇着走上前,他张开双臂,下一刻我感受到他的拥抱。人的一生总会遇到无言表达的时刻,对于我,这是其中的一次。我只能说,在至爱的怀抱里,时间静止了。爱、美与和平将我淹没——我到家了。 巴巴示意我坐在他脚前。他说:“你的爱让我满意。”除了满德里,只有我跟巴巴在那里。巴巴通过字母板问询阿狄,拼出“阿狄是金子”几个字。巴巴还问了我的长子默文,我注意到他没提我的幼子霍米。有一刻巴巴说:“如果我要你把你儿子给我,你会愿意吗?”我不胜欣喜,把他的话理解成他想让我儿子,作为满德里成员跟他一起生活,我情不自禁答道:“愿意,巴巴。”我的回答让巴巴高兴,而他话语的含义,数月之后我才领会。 巴巴叫来宝,他的一个满德里,问:“你认识她吗?” 宝回答说不认识,巴巴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她是阿狄·杜巴希的妻子。”接着巴巴面带顽皮的神情,说:“你不晓得,那个大高个阿狄,那个黝黑英俊的家伙,彭度和埃瑞奇在卡拉奇时,他差点把他俩淹死。”巴巴让埃瑞奇跟宝讲讲那次的经历。 埃瑞奇和彭度到卡拉奇期间,阿狄带他俩,连同我和其他卡拉奇巴巴爱者,一起去了一家划船俱乐部,阿狄是俱乐部成员,经常划船。阿狄穿着泳裤,但埃瑞奇和彭度都是平时的着装,随身携带着所有的旅行证件。那个年代,人们旅行不是带护照,而是带旅行证件。 阿狄、埃瑞奇和彭度上了船,阿狄开始划桨。起初一切都很好,但就在他们接近码头的时候,船里开始渗水。彭度喊阿狄,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水就涌了进来,船开始下沉。三人都泡进水里,开始还能应付,但患有哮喘的彭度在湿衣湿鞋的裹挟下费力起来,阿狄便把划艇倒扣过来,让彭度和埃瑞奇扶着。这时,他们所有的旅行证件都从口袋里跑出来,漂在水面上。所幸三人离码头不远,他们推行着翻转的船,划到岸边,岸上自有人救援。他们把埃瑞奇和彭度拉上岸,接着捞起所有能找到的文件。埃瑞奇和彭度整理这些证件时,惊讶地发现所有东西都在——湿漉漉的,但都在,一张没丢,也没浸污。 阿狄开车送埃瑞奇和彭度回家换衣服,我们随来的人都等着,接着按计划继续当天的活动。奇异的是,几周后,阿狄到划船俱乐部,问船修好了没。阿狄吃惊地得知,没发现任何渗漏处。实际上,自事故发生以来,这艘船一直在正常使用! 埃瑞奇讲故事过程中,巴巴也配合着打几个手势,加点料,故事愈加活灵活现。他的手指在字母板上行云流水时,我为这些简洁又富神采的手势,为他的表情之美所着迷;为对他的爱所征服。 巴巴说他和满德里第二天要动身去阿美纳伽,为瓦迪亚公园聚会和西方人到访做准备。有些细节需要处理,但他告诉我不必离开。“坐在那边靠墙的地方,享受我的临在。”巴巴对满德里作最后指示,一时他看着我说:“你今天来很幸运。晚来一天,我就不在这里了。” 我靠墙坐着沉思。对于我思胜于言——与巴巴在一起,你无需言语。若发自内心,他会听。有一刻我想:“您真美,让我多看看,这样回卡拉奇时,我就能带上您脸的优美形象。”巴巴自动转向我,眼光闪烁,摸摸自己的脸。“你知道,”他说,“现在我老了。我的脸失去了青春,不再美丽。” 静静坐在房间里,看着神圣至爱工作,他显然在处理世间事务,忽然我意识到眼泪从脸颊滚落下来。我离巴巴还有一段距离,为了不引起他注意,我一动没动。然而工作中的巴巴再次转向我,眼含慈悲,说:“别哭了,将来会有很多悲伤的事让你流泪。”日后我会记起这些话的。 上午去科希亚尔·萨塔拉瓦拉家的路上,我问过高荷医生:“巴巴教导我们什么?”下午,巴巴要一名满德里把《宗教真言》小册子拿来。有人取来交给巴巴,巴巴递给我。“到小房间去读。它会帮助你理解。”然而我的注意力不在内容上,而在小册子本身。“终于,”我想,“我有了至爱巴巴亲手给我的东西。”巴巴眼里闪着光,打手势:“对了,别忘了看完把小册子给我,那是宝的。” 有人把我领进小房间,指着地板的一块地方,我可以坐在那里读《宗教真言》。我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古斯塔吉,一个多年来遵照巴巴的命令保持沉默的满德里。他盘腿坐在地板上,在修补他的旧外衣。他向我点点头,红扑扑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我看着他,思忖:“只需插上一对翅膀,他就是一个完美的大天使。”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全神贯注读小册子;刚看完,就有人来告诉我巴巴叫我。 在大房间,我看到科希亚尔和为我而来的表妹露西,他们都得到巴巴的达善。在巴巴身边已度过三个小时的极乐时光,现在是离开的时候了。我再次得到他满怀的拥抱。为减轻分离的痛苦,慈悲的至爱安慰我,提醒我再过12天,还能在阿美纳伽、瓦迪亚公园的达善活动中再次见他。然后巴巴让我向他顶礼。我离开时,面朝巴巴,背对着门,倒退而行;这是我向我的上帝——至爱阿瓦塔美赫巴巴——表达敬意的方式。走到门槛,总是体贴慈爱的巴巴,打手势道:“小心!不要绊倒。” *** 在萨塔拉和巴巴度过一个荣耀的下午之后,仅隔十二天,瓦迪亚公园达善活动在阿美纳伽举行。想起巴巴安慰我,说我很快就会和他再次见面时,我心中喜悦满溢,期待着与至爱的再次相聚。我们七人一同前往——阿狄和我,连同我们的两个儿子,妈咪、弥奴·卡拉斯及妻子芙瑞妮。我们到时,瓦迪亚公园已经挤满了人,人山人海,到处是人,但我对人群不感兴趣。我迫不及待挤进人群去找巴巴,我要和他四目相对,要给他传递一个无声的爱讯。然而尽了最大努力,仍得不到他的注意。 那次达善活动,有两件事在我脑海中尤为突出。第一件事发生在我们到达后不久。达善活动已经开始,还没轮到排队,我们四处转悠。口渴得要命,有人建议我们绕到舞台后面,巴巴在座的讲台后面,去找水喝。我们走过去问那里的一个人,他环顾一周,说:“这里有一桶水——你们可以喝。”我们中有人指出,水看起来很脏,但这个人让我们放心,说阿美纳伽的水一向如此。我们口渴得把整桶水都喝光了。 我们刚喝完,另一个人跑过来说:“巴巴想要那桶水,他让我们把桶放在讲台后面的,在哪里?” 我们惊愕地面面相觑,看来我们做错了什么。有人向那个人解释,说我们刚把桶里的水喝光。他瞪着我们,显然很吃惊。“好吧,”他说,“我去告诉巴巴,但是这桶水是他给穷人洗过脚的水。”我们目瞪口呆,心想这下麻烦了。也没人跟我们说明白,好在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一个生病的都没有。 第二件事,是这一次我怎么都做不到让巴巴注意我。轮到我们排队达善巴巴时,我暗忖:“这次我一定能让他看我一眼。”我离巴巴越来越近,只见巴巴忙着看别处。终于轮到向他顶礼,我顶礼完,满怀期待抬起头。巴巴的注意力已转移到队列里下一位,我竟被一带而过。 尽管如此,我仍决心坚定。我挤上巴巴所在的讲台,讲台上已经人满为患,几乎没地方可站。一时我听到有人说:“这个舞台随时会塌,我们下去吧。”但我不为所动。我奋力挤到巴巴身边,站在他身后。我默默地恳求他朝我这边看。他确实转过身来,只是摸一下我右边一个人的脸,拍拍我左边的人,问我身后的一个人一个问题,好像我不存在似的。我简直要晕过去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至爱,几天前在萨塔拉还对我倾注了那么多的爱,此刻竟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想傍晚的时候会有机会,但是人群仍然拥挤稠密。巴巴离开的时候,坐在车顶上,以便人们都能看到他。我根本没办法得到他的注意。后来,随着对巴巴方式的更多了解,我恍然领悟,因为他说:“我把你推开,然后把你拉近;再将你推远,以便把你拉得更近……”但是那时,我不知道这是巴巴的一种工作方式,我很伤心。 多年后,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身上,当时我们在普纳,巴巴住在古鲁帕萨德。突然间巴巴开始完全无视我。我记得有一天,我们和巴巴一起坐在古鲁帕萨德的一个小房间里,他问我右边的一位女士,那天早上见没见美婼。然后同样的问题又问我左边的女士,接着问了我后面和前面的女士。我坐在那里,满怀期待看着巴巴,确信他会注意我,也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是,我又一次被排挤到一边,好像我根本不存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巴巴继续完全冷落我,我伤心欲绝。 逗留普纳的一天晚上,我在宾德拉屋、埃瑞奇家,拉诺·盖利也在。大家都注意到我脾气暴躁而孤僻,他们哄我道出原委。最后我告诉他们,巴巴不理我,我有多痛苦。“我还是不来的好。”我说。 拉诺说:“亲爱的,我和吉蒂·戴维也经历过。巴巴真的会把我们当壁纸,完全忽略不计。我也曾难受沮丧,后来我找到一个美好的解决办法。我对吉蒂说:‘要知道巴巴有多在意我们,才那样忽视我们?’” 拉诺的解释对我多少有些安慰,几天后,一个巴巴家庭在古鲁帕萨德安排了一场宴席,我们和宇宙之主共进丰盛的午餐。他坐在我们旁边,看着他的孩子们,叫我们尽情吃。但又一次,我好像根本不在那里。每次我试图捕捉他的眼神时,巴巴总是往别处看。 午餐一结束,我走进另一个房间。我站在一处,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看到巴巴,同时又不显眼。我泪流满面,默默对至爱说:“如果这是您的愿望,忽略我让您高兴,那好吧,您的幸福就是我的快乐。” 结束了,这一段剧情落幕。至爱的脸再次转向了我。我想起有一次唱一首卡瓦里,巴巴曾给出翻译: 神本是万人万物, 但他的冷漠和独立你可知? 你越爱他,他越扭头不把你理会。 只有坚忍不懈,迫使他把脸再次扭转过来。 巴巴用他的大师方式告诉我,我对他青涩的爱必须转化为更成熟的爱,这种爱无须每一步都得到认可,而只是默默为至爱燃烧。正如巴巴所言: ……叹气哀哭者还没体验爱,谁找到爱,爱即燃烧成火。火将他的唇封紧,不冒烟出来。 *** 一个月后,1954年10月6日(巴巴放弃字母板前一天),阿狄和我从盘奇伽尼来到萨塔拉,这期间我们仍在盘奇伽尼居留。我们须查办一下护照,护照已送到这里签注。不到一个小时就办理完毕,我们走出办公室。今天剩余时间都是空闲的。知道巴巴在萨塔拉,我们互相看看,但都没把话说出口。 阿狄摇摇头。 “可是,”我脱口而出道,“巴巴并没有命令我们不能去看他。你可以摇头,上个月你和他一起待了三个星期,那我怎么办?”我不服气。 阿狄仍犹豫不决,不过最终我说服了他,我们前往巴巴住的格拉夫顿别墅。我们站在外面,男满德里给巴巴传话,说我们来了。不久传出答复,叫我们在男满德里的住处花梨木屋外等候,巴巴2点在此见我们。 巴巴的车到了,他下车的那一刻,可以看出他对我们很生气。他目光闪灼,打手势:“这两个人坐我胸口上。”之后巴巴略有缓和,转向阿狄,友好地在他背上一拍。“你刚刚和我待了三周,还不满意?告诉我,是罗妲把你带来的,是不是?” “是,巴巴。”阿狄说。 巴巴转向我说:“今天,时隔三个月,我刚洗了头,所以不希望你拥抱我。否则,我还得再洗一次,而我已经在发烧了。” 我向他保证我不会拥抱他。巴巴叫我们不要提任何问题,也不要打扰他,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在次日放弃字母板之前,他需要对满德里作最后的指示。巴巴转向一个满德里问:“现在几点了?”当时是两点钟。“最后,”巴巴补充道,“你们在这里待一个小时,然后在三点钟离开。” 我们一起向他保证,会按他的意愿去做,接着跟他进了屋。他就座,我们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沉浸于他的临在。 尽管活动紧张,至爱一边处理信件,给满德里下达指示,一边仍抽空和我们玩笑,问我们问题。有时他不理会我们,但不时向我们投来爱的目光。 在那一个小时里,埃瑞奇读了一封卡拉普尔一所女子新校校长的来信,邀请巴巴参加开幕典礼;若巴巴不能来,校长请他为这一时刻送来美好祝福。巴巴开始授述讯息,着重强调要把女孩们训练成为好公民、好妻子,最重要的,成为神的好爱者。他说,要做到这一点,她们必须对自己、对他人、对神绝对诚实。 突然,巴巴目光闪烁,转向阿狄问:“你觉得罗妲怎样?她是个好妻子吗?” 阿狄回答:“一级棒,巴巴。” 巴巴听了满面喜色,又转向我。 “阿狄呢,他是个好丈夫吗?” “一级棒。”我回答。 巴巴随即面呈不满神色,转向埃瑞奇说:“我们眼前就有两个现成的完美榜样,何必还麻烦我向校长传讯?为何不把阿狄和罗妲送去,叫校长让他俩站讲台上,就说:‘巴巴没送讯息,送了两个人来,作为男人和女人应如何在世间生活的活表率。’” 谈话中,我们俩都清楚巴巴给我们的时间已过,但都没打算离开。我心想:“巴巴没说我们走不走,这说明他不介意我们继续待着。”五分钟过去了,然后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突然巴巴转向阿狄问:“你是真正的琐罗亚斯德教徒吗?” 阿狄吃了一惊,不明白巴巴的意思。“巴巴,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得穿长袍,系圣腰带?” “不是,”巴巴回答,“我的意思是,你在生活中,是否遵琐罗亚斯德教导,践行善思、善言和善行?”他接着问道:“现在几点了?” “三点二十分。”阿狄回答。 “你答应过我,你们三点离开。作为琐罗亚斯德教徒,你的信诺在哪里?” “可是巴巴,”我说,“您似乎并不介意我们多坐一会儿。” 巴巴不放过我们:“三点一到,你们就该信守诺言,起身告辞。我若想让你们多待一会儿,早告诉你们了。一个真正的琐罗亚斯德教徒,一旦话语出口,就有义务不惜一切代价遵行。” 俩人无地自容,都低下了头,一边起身准备离去。巴巴立刻举手打手势让我们再坐下。“现在,”巴巴说,“我叫你们走时,你们再走。” 过了一会儿,巴巴表示我们可以走了;叫阿狄第二天再来萨塔拉,在他放弃字母板的时刻,和满德里一起,都要在场。 “我也要来。”我急切地说。 巴巴摇了摇头。“你若坚持,叫阿狄也不要来了。” 我很想陪阿狄一起来,但我只能服从。我开始明白,真爱始于服从,此乃爱的最高方面,超越爱本身;其行动的最高境界,在于对至爱意志和愿望的完全和最大服从。正如巴巴所说:“我对你们别无所求,除了你们的服从礼物。”
第四章
发布于 2020年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