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德里在和我们的日常交往中富有人情味,以至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意识不到他们的灵性伟大。并非我们居民不知道这点。我们知道,但却没有随时随刻意识到。满德里的伟大被他们的人性所遮盖——常显得充满弱点。他们会显得软弱或充满畏惧,对某种情形感到忧虑。甚至让我们相信:有我们在其身边给了他们勇气。这就是他们的佯装。他们尽量让我们觉得自己有价值,让我们感到被需要和被爱。我认识的一位满德里,似乎对发生的任何危机都会紧张。我通常会向他保证,只要适当地跟进政府机构,情况就能得到解决,他会显得甚为欣慰。不过有一次,信托面临相当严重的危机,连我自己都开始害怕后果。这个问题似乎没有解决办法。这位满德里表达了他的畏惧和忧虑,我自己也向他承认:我对后果感到害怕。接下来的一刻,该满德里所谓的畏惧竟不翼而飞,他成了支撑我的坚强后盾,我顿时楞住,惊叹不已。
可以说,当满德里显露自身的伟大时,被我们感受到。很多次他们显露之,而后立刻对我们遮盖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认识对我而言成为持续的,我开始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能感知到。这期间,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迫使埃瑞奇来证实我内心的感受。埃瑞奇通常能走出任何死角,所以我耗费数日才设计出圈套——必须有相当的成功机会。
有一天茶歇时间,埃瑞奇身边的人不多,我带上一本《语录》去见他。我把书翻到其中一页,文中巴巴阐释了阿瓦塔的圈子,讲到他如何把一种特殊的业相赋予自己和他的圈子成员。这些业相被称作“未尼亚尼业相”。巴巴进一步提到,圈子成员在阿瓦塔规定的时间获得成道之前,一直被罩着未尼亚尼业相的面纱。他还声明,对于其中一些人,通过阿瓦塔获得证悟之后,他们的未尼亚尼业相变成瑜伽瑜伽业相——仅仅充当在地球上实现神圣计划的工具。
我读完后,问埃瑞奇,倘若他们是被未尼亚尼业相所遮盖的,可否说他们实际上就是罩着面纱的神?埃瑞奇毫不犹豫地回答:“对,就是这样。”我接着提出下一个问题,设下圈套:“所以,满德里成员实际上就是罩着面纱的神吧?”
埃瑞奇回应说:“巴巴讲的是圈子成员,而不是满德里。”我知道埃瑞奇会这样回答,因为他在很多其他场合都这么说过。我对他说:“一百二十人加上两个附属成员,这是很大的数目,埃瑞奇。倘若这些日夜伴随他生活,忍受着羞辱、折磨和匮乏的日子并陪伴他奔波各地的人——倘若这些作为巴巴的工具、被他称为满德里的灵魂——他们不在圈子里,还有谁会在圈子里呢?生活在世间、对那种生活几乎一无所知的爱者吗?假设爱者中有一些在圈子里,难道你不觉得:过去或当前的满德里中,至少有一些也可能是圈子成员?”
我知道埃瑞奇会如何回复,他果然说:“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有巴巴知道。” 此言正中我下怀。我接下来的问题纯粹为了设计套住“滑溜的”埃瑞奇。如果这招不管用,那就没辙了。我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放到他身边的桌上,说道:“总共一百二十二人。这是很大的数目,埃瑞奇。我明白你不知道,也明白你不清楚这些人是谁。我想让你做个智力猜测。我想知道,假如埃瑞奇·杰萨瓦拉不得不挑选圈子成员,他的选择会是怎样的。我想要的只是一项智力猜测。”
埃瑞奇大笑,摇摇头说:“鲁斯特姆多聪明。他的脑筋多敏锐,竟能想出这样的问题。”我不断地催促埃瑞奇,说:“这是个真诚的疑问,埃瑞奇,我只是请你猜一下。即便你的猜测结果有误,我保证不会把你告上法庭。我向你保证。”
埃瑞奇又大笑,停顿良久,斟酌着该说什么,之后非常缓慢地说:“我觉得他的很多满德里成员都是圈子成员——尽管可能还有其他人。要我猜的话,我会说:他在肉身期间,所有伴随他生活并且服务他的人——那些从一开始就伴随他直到最后的人,应该是他的圈子成员。”
我进而问埃瑞奇:“当前的满德里成员中,你认为谁是他的圈子成员?”埃瑞奇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女满德里中谁可能是。伴随他经历一生的所有阶段(包括新生活)的四名女子,也就是美婼、玛妮、高荷和美茹。至于其他人我不清楚。”我进而催问埃瑞奇:“你能否猜一猜男子这边?”埃瑞奇回复:“现在该由你来猜了。”
多年后,当我回顾整件事时,意识到埃瑞奇故意让自己落入圈套,以便回应我心中的疑问。他本可以一开始就轻松地打发我说“我没时间听这些”,这是他在类似场合为避免回答争议性问题的常见做法。这就是满德里。他们会下降到任何层次以满足一颗饥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