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U. V. 1 24. 6-1-1924
(1) 人类形体旨在体验极乐。
(2) 首陀罗与婆罗门状态。
(3) 四阶层制度。
(4) 不费力获得一切幸福与首陀罗状态。
(5) 婆罗门的职责。
(1)
婆罗门(Brahmana)阶层不是独自产生的。就如同人类是进化中的最高形态,婆罗门也是人类进化中的最高阶段。人类形态的原始阶段是首陀罗(Shudra);首陀罗借助于梵行(Brahmakriya)上升到婆罗门阶段。经典上说“生而为首陀罗,经圣礼成再生族(Janmana Jayate Shudrah Sanskarat Dvija Uchchyate)”——意思是每个人最初都是作为首陀罗而存在的。神(无限极乐)进化到人类形体,首先以首陀罗的状态出现。在人类当中,第一个自然(原始)极乐状态就是首陀罗状态,因此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状态——人类的基本状态。
整个进化的终极目标,因而也是首陀罗的目标,就是回归本源——达到那种无限极乐。但这通过人类的基本状态——首陀罗状态,是不可能实现的;该状态必须经过特定的程序和行为,这些行为构成所谓的“梵行”。在婆罗门阶层,男孩在七八岁之前被视作首陀罗;这个年龄的男孩要接受特定的圣线仪式(Upanayana Sanskara);并且必须在此后十二到十六年,按照一位已体验大梵(Brahma)的婆罗门的指示行事;这样做的结果是,其吉瓦(生命)和末那(心),连同精微(Sukshma)、致因(Karana)、原因(Mahakarana)身体,达到一种被超自然力量充盈的状态,他也获得融入无限极乐的资格。
浊身体及其内在生命来自于“原因”身体,里面那个骄傲的主人是纯灵(Shuddha Atma)。必须严格遵守梵行,直到其影响从浊身体及其生命达到原因身体及其生命,亦即原因身体及其骄傲的主人——纯灵。当梵行的效果达到原因身体和内在纯灵时,人便知道大梵,并因而成为真正、纯粹的婆罗门。大梵知识存在于原因身体状态。人达到(意识到)那种状态——无限极乐时,就成为婆罗门。
何以存在浊人类状态?——这是个合理的问题。原因如下:无限极乐(大梵)无形无相,独一不二,因此对自身极乐状态没有意识,无法享受;当祂渴望看到自己是什么样子并享受自身状态时,便开始借助于摩耶(Maya)——那种自我欲望来进化自身,直到获得一种能够享受自身(自身状态)的形体,而祂最终进化而成的形体就是人类形体。所以说人类形体是无形无限和极乐本身(大梵)自然进化的结果。人类形体是八百四十万个进化阶段(状态)的最后一个。正如建造房屋需要众多材料,这八百四十万个阶段对建造人类形体也必不可少。
只有人类形体能够理解、认识、获得并享受本来状态——大梵;这就是创造人类形体的原因。由于看得见的人类形体是那个无形、不可见大梵的自然产物,所以该形体的第一阶段注定最为重要;为了识别,必须给这个初级(原始)人类状态某个名称,因此选择了一个能够解释大梵自然状态的名称,那个称呼就是首陀罗。我已经讲过无数次,名称是根据事物所呈现的特质而赋予的。正是基于这一原则,才选择了首陀罗这个称呼来命名初级人类形态。现在我来给你们讲讲首陀罗这个词的真正、微妙含义。
(2)
“首陀罗”(Shudra)一词由三个字母组成——“Shu” 加 “ut” 再加 “ra”;“Shu”的意思是纯粹,毫无杂质;“Ut” 表示高等;“Ra”的意思是光明、知识、极乐,存在意识极乐大梵(Satchidananda Brahma);因此首陀罗的意思是纯粹、最高、光明、知识、存在意识极乐大梵。所以说人类的初级形态是大梵本身;也可以说大梵的初级进化人类阶段被称作首陀罗。你们现在知道首陀罗的含义了。再来看看首陀罗呈现的品质。他一般不参与世间的善恶事务。只为生活基本需求劳作。没有很多苦乐印象。除了自我保护几乎没有欲望。几乎看不到他的自我态度。他倾向于顺其自然行事。欲望和愤怒几乎影响不到他。他没有特定的行为模式,也没有什么想法。
在古代,这些就是首陀罗呈现的品质,首陀罗也本该如此。极乐就是以首陀罗这种形式进化为人类形态的初级阶段。我们知道首陀罗的意思是存在意识极乐。对通过梵业(Brahma Sanskara)成为婆罗门有用的,就是这种首陀罗属性(Shudratva)。为什么大梵把自身进化为以首陀罗状态开始的人类形体呢?前面已经说过,祂这样做是为了能够看到并享受自身,这是祂作为独一存在,靠自身所做不到的。由此得出一个重要结论:人不是为了世俗享乐,也不是为了处理世事而生。
进化是个自然的过程,一直到原始人类形体;到此已没有新的形体需要进化。那种极乐本身就存在于终极形体——人类形体;然而人出现后,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如何而来,为何而来;他对此一无所知,恰如无形极乐意识不到自身存在;这就是为什么那种意识不在所有的进化形体中。只有在人类形体中才慢慢开始有这种意识;不过,在有意识地达到那种无限、无形极乐状态之前,人对此却没有充分认识。为了能够通过达到那种无限、无形极乐状态来认识这一点,自然(上帝)创造了梵行。通过那种殊胜的梵行仪式,首陀罗被赋予,或者更准确地说,获得 “再生族”(Dvija)身份。
再生族的意思是两次出生。第一次是生为首陀罗;经过特定的仪式之后,获得梵行资格;这种资格被视为第二次出生;这就是为什么婆罗门被称为再生族。就好比牙齿,乳牙脱落,被恒牙取代;所以说牙齿也被称为再生族。鸟首先生为蛋,然后雏鸟破壳而出;因此鸟也被称为再生族。人类初级状态是首陀罗状态;这种状态类似于就连存在意识都没有的蛋。随着梵行印象的影响,他也失去首陀罗性,获得大梵;也就是说,他成为婆罗门。
来到人类状态即从本源下降;这又被称作 “轮回”(Sansara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是滑落,通常指世俗生活);因此,成为人类就是下降;但这并非要他沉迷于世间事务,从而让自己生生世世受苦。下降之后,努力再次获得极乐,就是上升。下降到人类状态后再回归上升到原始状态——完成循环;上升是人类的天职。从一变为二,然后返回与一结合,再次成为一,就是完成二的存在使命。仅仅下降到人类状态,不等于完成任务。把桶放入井中,并没完成任务;把装满水的桶提上来,才算完成取水任务。把桶放下去不费力气;它一下子就落下去;下降很自然,毫不费力;但要提上来则需要努力和时间;把桶提上来,我们才能得到水——使用水桶的目的。下降和上升对完成任何任务都有必要,这两种行为相互对立;这就是真理。同样,极乐下降到人类初级状态——首陀罗状态,只是任务的一半——不费力的那部分;另一半是努力证悟自身,获得极乐——自身原始状态:这是任务的费力部分。
人若没有体验过渺小、堕落、愚昧、无知等状态,就无法获得极乐。那个强大无比、无所不能、无形无相的无限极乐,降格到首陀罗状态——世界上最低等的人类状态。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全乐——极乐总是蕴含于低等状态。世界没有它将不复存在的水,总往低处流;为了得到水,我们必须下降到低等层面;同样,我们也必须下降到低等状态,才能获得极乐。低等状态包含着彻底的谦卑,这就是首陀罗所展现的状态,也是无限极乐首先采取的状态。尽管首陀罗这个词的本意是全能者——无限极乐,你们这些人却把首陀罗视作最低等。但凡你们认为最低等的,就是极乐所在。没有渺小、谦逊、无知,就达不到极乐。“无知”意味着对世界一无所知;达不到对世事无所知的境界,就不能获得极乐。不解世事构成原始首陀罗状态;首陀罗状态表现出绝对无知,这种状态才有资格接受梵业(Brahma-sanskara)。总之,但凡你们认为低等、不好的,极乐都会首先接受。因此,当极乐下降到首陀罗状态时,一半任务——不费力那部分就完成了;另一半——任务的费力部分,自然就是努力达到——回归原本无限极乐状态;只有这样,人类存在的目的才完全实现。
梵行修习不是自动的;需要努力;只有付出充分的努力,才能获得大梵,成为婆罗门。获得大梵之后,那些用来获得大梵的仪式和修行都自动停止;就像把装满水的桶提到地面后,提桶行为也结束那样。一旦获得大梵,旨在获得大梵的修行也停止,唯一剩下的事情是完全沉浸于那种无限极乐之中。那种极乐是什么?有多少?范围有多大?本质是什么?只有达到祂——获得祂时才明白;“欲知山中事,须问打柴人”。主师利奎师那说,“无上喜悦由纯智证悟并超越感官”(Sukhamatyantikam Yattad Buddhigrahyamatindriyam)。据此,人沉浸于极乐时就没有了肉体意识;即使在肉体中仍然沉浸于无形大梵。他也许恢复对肉体的意识,也许继续沉浸于无形状态。就如同冬天的寒冷只能感受却看不见,无形的大梵也只能体验却看不见。不过,人在寒冷中会受影响;在极乐状态却不然。寒冷带来痛苦,极乐带来幸福。那种幸福美妙无比,人永远都不愿离开。
起初,原始“存在”孤独无形;没有一物可用来体验自身极乐状态。随着其自身突然迸发要体验自身的灵感,那种极乐开始下降——进化,最终到达人类状态;因此,人类形态无非是凝固的极乐本身。之后,祂经历各种仪式训练——梵行,并且有意识地获得原本极乐状态——大梵。正是为了认识无形,无形者才将自身进化为形体;换句话说,大梵本身呈现形体方面;这意味着无形与有形相同,每一个形体本质上都无非是无形本身;也就是说,无形(Nirakara)本身就是有形(Sakara),有形即无形——两者同一体。
首陀罗是为何与如何成为婆罗门的,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一旦首陀罗成为婆罗门——获得大梵,他即使不再被视为首陀罗,也仍然示现首陀罗状态的所有真正品质——无为、无我、无行、无念等顺其自然状态;达到这种顺其自然之崇高状态者,就是婆罗门。古时候,许多人借助梵行达到那种极乐——婆罗门状态,并且永远保持并享受那种状态。
获得大梵从而成为婆罗门的首陀罗,现在娶一位达到类似地位的婆罗门女子(Brahmana kanya)并且生育子女;这些孩子被视作梵种(Brahmana-Bija)所生。大梵状态不可毁灭,达到大梵者所生的孩子,无论其后代怎样,即使达不到大梵,其婆罗门属性(Brahmanatva)也永远不会毁灭;这是真理。这就是婆罗门阶层自古以来为何存在和怎样存在的;并注定将继续存在;梵行和利用梵行获得大梵的人,无论比例如何,同样也注定将存在下去。
梵行及其修习和仪式,显然不是为已经成为婆罗门的人准备的;当然婆罗门是那些已经获得无限极乐者;梵行已经完成使命,对婆罗门来说不再必要;梵行引领首陀罗达到婆罗门状态。对希望超脱者,有相应的规则;而他一旦藉此达到完全超脱状态,这些规定对他就没用了;首陀罗一旦获得大梵,其所遵循的梵行同样也对他没用了。梵行旨在让人成为婆罗门;仅仅对首陀罗状态有用。出身婆罗门的孩子不知道大梵;为了让他获得大梵,才制定了那些梵行;由于那些梵行除了对首陀罗状态的人有用之外,对其他人没有用处,因此古代的智者把婆罗门男孩称为首陀罗——极乐在自身进化期间所采用的初级人类状态;所以才说 “生而为首陀罗”(Janmana Jayate Shudrah)等等。不过,如今几乎看不到纯粹的首陀罗状态了;那种纯粹状态现今通常被赋予出身婆罗门的男孩。
(3)
起初只有纯粹的首陀罗和纯粹的婆罗门两种状态。纯首陀罗首先出现;然后借助于梵行成为婆罗门。另外两种常见的状态——吠舍和刹帝利,旨在为了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和稳定——世上大多数人都属于这两个种姓。只有纯婆罗门和纯首陀罗状态才有资格获得极乐。
一开始就只有这两种状态;后来,随着世间事物和事务开始产生影响,许多纯首陀罗和纯婆罗门无法保持自身状态,便开始自我堕落;失掉梵行,因此他们及后代变得不纯和堕落。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在人类中建立适当秩序,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四重等级制度设立。人们如果按照为其所属阶层规定的准则行事,就能很快获得纯首陀罗或纯婆罗门状态。这是通过严格遵守自身阶层的规则,在不同阶层之间轮换出生来实现的。
一个人作为婆罗门,生前所做的任何行为都会使他投生为刹帝利、吠舍或首陀罗,从而成为王室成员进行统治,或者成为商人或仆人。他如果成为仆人——首陀罗,并按纯首陀罗身份行事,那么他来世就会在更高阶层,甚至直接在婆罗门家庭出生。他如果成为商人——吠舍,那么来世是否出生在更高、最高或更低阶层,则取决于他的行为。他如果成为国王并按国王的本分行事,来世就会出生在婆罗门阶层;否则他就会下降到更低或最低阶层。换句话说,他的行为决定他上升还是下降。这些阶层又根据人们从事的工作,进一步细分为不同的种姓。所有这些都是原先的不纯首陀罗和婆罗门。在不纯状态下的行为和互动,就这样造成了世间的不同阶层和种姓。四重等级制度是全能者设立的,人们如果按照为其阶层规定的准则行事,一定会在那个阶层或种姓期间直接获得极乐。主师利奎师那说:“四种姓由我按人类品行所定;虽然永恒不变,但我是创造者。”(《薄伽梵歌》,第4章第 13 节)。据此,四重阶级社会制度是全能者亲自创立的;祂为每个阶层规定了生活和行为方式。违背即有罪,谁违背谁遭罪。有诗云:“违背上帝旨意,会导致精神错乱和父母家族毁灭,沦为鸟兽低等生命。”任何阶层的任何人,只要严格遵循为其规定的行为方式,并且世世代代秉持,就能得到婆罗门所得到的。至少个人应该努力严格遵守为其阶层规定的行为方式;这样的人注定来世成为纯婆罗门,最终获得极乐。
任何首陀罗、吠舍或刹帝利,只要遵循为其规定的行为方式,就可在来世成为婆罗门,获得那种极乐;另一方面,按照规定行事的婆罗门,可在来世投生在其他任何阶层,在那个阶层中遵守相应的行为规定,也可把他引向那种极乐。按照特定阶层的规定行事,能够引向纯首陀罗或纯婆罗门状态。四重阶级制度的设立,就是为了确保人类达到其中一个纯状态,以获得极乐。
那些无视各种规章制度,随心所欲、违背信仰的人,总是一次又一次出生在充满苦难的阶层或家庭,一生遭受各种痛苦折磨。今天我们看到的身心病残者,就是那些曾经且正在为所欲为的人;他们不仅自己不遵循为其规定的行为方式,还强迫与他们相关的人像他们那样行事,违背信仰,从而使这些人同样陷入充满痛苦的无止境生死循环。
最初的纯首陀罗进化为各种类型的婆罗门,这些婆罗门又进而成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四个阶层;换句话说,如今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是那些婆罗门的转生。就是这些婆罗门根据业报,成为所有这些不同痛苦阶段的人——从乞丐到国王。现今从最低等的工人到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曾是那些婆罗门。总之,所有属于任何种姓、信条、信仰或宗教的人,都是婆罗门的转生。根据行为(业力)而上升或下降,在不同人生阶段享乐或受苦的,都是婆罗门。所有的人都是婆罗门的转生。许多金匠、木匠、铁匠、商人、刹帝利、外邦人(Bhaiyya)、生意人(Komati)、屠夫(koshti)、铜匠(Kasar)、裁缝等等,都遵守婆罗门的生活方式,不吃肉、不喝酒,脖子上戴着圣线;还有一些人虽然脖子上不戴圣线,但其思维方式、生活和行为举止与婆罗门特别相似;其中很多人实际上知道其阶层创始人的名字,也知道那些为其制定行为准则者的名字。还有一些更低层的人,没有表现出婆罗门属性的迹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起初不是婆罗门。现在可以看到一些首陀罗渴望成为婆罗门;他们在那种状态下不能成为婆罗门,是另一回事;但这种迹象证明他们起初也是婆罗门。总之,人人都是婆罗门转生的。
欧洲人、美国人,也就是其他国家的人,没有表现出婆罗门的任何外部特征;但却展现了婆罗门的大梵知识和苦行能力。放眼世界,所有国家的人都是转世的婆罗门。由于业力和时间(Kala),他们没有表现得像婆罗门,是另一回事。遵守梵行的婆罗门社会只存在于创世之初。随着世上各种事物的扩展,对各种活动的需求产生,结果,一些人开始从事特定工作,致使他们忽视并背离原有的生活方式和行为准则,从而形成了各种阶级、信仰、种姓等等。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种原始婆罗门态度一直有浮现的趋势。即使当今最低等的首陀罗,不知何故,也总是渴望像婆罗门那样行事,这恰恰表明他们起源于婆罗门。有句谚语说:“行为决定思想。”前生做过梵行的原始婆罗门,自然希望来生也以同样的方式行事,但因某些错误行为而得到低等状态——比如说首陀罗状态;不过,他即使成为首陀罗,那种婆罗门生活方式依然会浮现,这表现在他渴望像婆罗门一样行事。这只能证明一个结论:世上所有的人都是那些原始婆罗门转生。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对世界有益的伟大成就和发明已经且正在出现。这只有那些达到了极乐知识状态的人才能做到。就是那些达到大梵的婆罗门,能够凭借其极乐知识和苦行力量,在政治、社会、商业、世俗生活、家庭生活等各行各业取得如此伟大成就,从而让人类不用怎么费力就能获得快乐。总之,我们所看到的各行各业的人,都是婆罗门转生。稍微深入思考一下就会明白,不仅人类,整个造物界——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 都是全能者的化身;鸟兽、树木、石头等等,都是那些原始婆罗门转生。婆罗门一次又一次通过这些不停的轮回转世,构成了整个造物界。婆罗门如果在人身期间开始遵守规定,就能在下一生成为伟大的国王;另一方面,他如果无视自身信仰,为所欲为,就会投生在低等阶层——具体等级取决于他的行为。他如果在低等人类阶层时,开始遵循为该阶层规定的行为准则,便再次获得在更高或最高阶层出生的资格。作为婆罗门或位高权重的国王,他如果不守本分,将来就会堕落到充满痛苦和磨难的下层。善恶行为让婆罗门转生为不同等级的生命;上升还是下降,也就是高等还是低等阶层,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善恶行为。
(4)
有些人毫不费力就能获得那种无限极乐。过程是这样的:婆罗门完成全部梵行,证得大梵。他现在既然获得了自由——解脱,便放弃那些梵行,因为这些对他来说不再必要。梵行乃通往大梵的善行;因而积累大量功德(Punya);他现在解脱了,那些功德对他也没有用了,这些产生于梵行的功德便自动分配给与他相关的人,帮助他们走上通往极乐的道路。同理,那些试图供养或帮助一个不守本分的婆罗门去遵守与践行职责的婆罗门和非婆罗门,也获得一些能够引领他们走向极乐的功德。
如今不纯的首陀罗也被视作首陀罗,因是婆罗门转生,他们即使出生在首陀罗家庭,也应该从出生起就被视作婆罗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受到世间各种事物的影响,慢慢失去与生俱来的婆罗门属性,久而久之,成为不纯的首陀罗;所以说这种首陀罗没有资格修习梵行。这会儿可能会有人问,如果出身首陀罗家庭的孩子不许像不纯的首陀罗那样行事,而要像婆罗门那样行事,从而避免成为不纯的首陀罗,那么他在接受通常的必要仪式后,有资格修习梵行吗?答案是断然的 “不”;这个 “不”的理由是:如果他一出生就被当作婆罗门,又怎么能让他再次经历各种让人成为婆罗门的仪式和随后的梵行呢?又一个问题随之而来:既然他一出生就被当作婆罗门,也不必通过任何仪式并修习后续的梵行——因为他已经是婆罗门,那么他还算得上是婆罗门吗?答案同样是断然的 “不”。这个“不”的理由是:虽然他一出生就被当作婆罗门,但因他不再有资格参加为修习梵行所制定的仪式,又因他出身首陀罗家庭,所以不能被归入那些必须为修习梵行而通过仪式者之列;再者,由于他出生在不纯的首陀罗家庭,出生时就不是纯首陀罗了,所以没有资格参加殊胜的梵行仪式;然而,由于他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婆罗门当中,婆罗门的纯洁品质会自动影响他,结果是他不必通过任何梵行和仪式就能获得那种无限极乐;或在下一生投生在纯婆罗门家庭,然后获得那种无限极乐,带领所有的祖先——前世的首陀罗——与他一起达到同样境界。现有一个典型例子,那就是师利古拉布劳・马哈拉吉(Shri Gulabrao Maharaja)。师利古拉布劳・马哈拉吉出生在维达尔巴(Vidarbha)的一个首陀罗家庭;他从出生起就接触高等婆罗门;受到纯婆罗门品质的充分影响,虽不是婆罗门,他却达到了那种无限极乐;顺便说一下,他是个盲人。总之,首陀罗孩子如果不受不纯首陀罗的生活方式和行为影响,而是受到纯婆罗门的影响并与他们交往,就能够不通过梵行及其殊胜仪式,获得那种无限极乐。梵行仪式只适用于纯首陀罗状态,不适用于其他人。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孩子即使出生在婆罗门家庭,也被当作在纯首陀罗状态,因而必须经过各种仪式,获得修习梵行的资格。所以,只有处于纯首陀罗状态的婆罗门孩子才有资格通过接受殊胜的仪式,成为再生族(Dvija)。
你拿起一块石头;就其本身而言,它只是一块石头。现在你把这块石头当作神,给它涂上红丹,做一些仪式,然后人人都会把它当作神,而不是石头。就这样,它虽然生来是一块石头,但是经过一些仪式后,就变成了神像。同样,生为纯首陀罗的婆罗门孩子,经过一些仪式后就变成婆罗门。
人们习惯对一块石头——石头偶像——做些仪式,然后奉为神明。另一方面,人们从山上或采石场取一块石头,原封不动拿到森林里,做一些仪式,然后奉为自生神(Svayambhu)【自生神只是表明这块天然粗石没有被制成漂亮偶像)。生而为纯首陀罗的首陀罗,同样是唯一有资格接受这些仪式的首陀罗,其他人没有资格。那些世世代代沦为世俗人、受欲望影响、贞洁被破坏、违背信仰的首陀罗,则不能被视为纯首陀罗。他们没有资格接受仪式成为婆罗门,这也不符合惯例。
什么样的纯首陀罗才有资格接受这些仪式?纯首陀罗是无限极乐自身进化而成的初级人类形态;只有这种首陀罗才有资格接受梵行仪式。纵观世界,智者得出结论,在当时人类所处的情况下,应把出身婆罗门家庭的孩子视作纯首陀罗,只有这些孩子才有资格接受梵行仪式。婆罗门男孩的父母即使不像在森林里看到的自生石,也还像采石场的石头,因为他们提供了合适的石头——能够为获得极乐而接受仪式和梵行的孩子。再者,那些前世按照规定做了善行(Satkarma)的不纯首陀罗,由于那些善行的功劳,出生在最低类型的婆罗门家庭,这些原是首陀罗的首陀罗,现在只得接受必要的仪式,获得梵行资格;所以才有 “生而为首陀罗……”的规则。因此这条规则和其中提到的仪式只适用于出生在婆罗门家庭的男孩。
违背信仰的婆罗门必须投生为首陀罗,以消除前世恶业的果报;从这个角度看,首陀罗家庭可被称为孕育婆罗门男孩的采石场。这些婆罗门既以首陀罗的身份来到世上,如果按照首陀罗的身份行事,就能在首陀罗状态中获得那种极乐。由此推论,首陀罗和非首陀罗(Atishudra)身体都是为那些违背信仰、自负虚荣、作恶权贵准备的,以便让他们消除前世恶业的果报;首陀罗和非首陀罗状态旨在消耗业力果报。当今的首陀罗和非首陀罗不应认为自己具有独立的起源;他们是婆罗门和其他高等阶层转世而来的,为消耗前世罪业的结果才转生到那种状态。不过应该牢记,这些首陀罗和非首陀罗身体表示他们从高等种姓的堕落,只是为了消耗罪业的果报,而不是为了通过参加梵行仪式来修习梵行。当今整个首陀罗阶层都是婆罗门的转生。为了恢复原来的婆罗门地位,他们必须在首陀罗状态中按照首陀罗身份行事,同时帮助婆罗门按照为其规定的标准行事,不许他们以任何方式堕落。方法是这样的:对一块石头做一些仪式,使其变成神像,之后通过不断赞颂(Bhajana)、膜拜(Pujana)等,同其建立联系,这样做的人最终都会忘记那是一块石头,并实际体验到神活在石头中;信徒的所有愿望都能因而得到满足;最终他自己也会被赋予那个神的品质。这是自古以来的经验。因此谁把神的品质赋予石头,谁就会自己成为那个神;这种赋予对石头没有帮助;石头还是石头;达到神的是赋予石头品质的人。这是真理。把神的品质赋予石头,是为了人自己的利益,不是为了石头的利益。试图帮助婆罗门保持其地位的首陀罗,同样获得那种极乐。
为了印刷,我们根据印刷材料进行排版。排版后印在纸上,然后我们阅读印在纸上的内容。为了阅读,我们需要纸张——使用纸张;那些活字、排版、所占空间、印刷过程,对我们没有用;我们阅读的是印在纸上的内容。同样,给石头“赋能”对我们有用,对石头本身没用。就像排版材料印在纸上那样,对石头的赋能也回到赋予者身上。人们以同样的方式利用那个赋予者;赞美膜拜那个人,并从中受益。给石头赋能并与之联系,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人藉此获得他赋予石头的所有品质。这顺带说明了石头神像的用途和重要性。
同理,给任何事物赋予神的品质,或者维持那些被赋予的品质,对于获得神性至关重要,这种情况下,会自动获得神性。一个人可能在有生之年体验到该成果;或许今生做了必要的行为,来生收获好处;情况大致如此;无论如何,神性绝对有保障。
可把婆罗门阶层看作被 “赋能” 的石头。如果该阶层受到应有的待遇,也就是说,如果该阶层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不仅不受干扰,而且实际上得到帮助;那么无论一个人属于什么种姓、信条、宗教或信仰,只要帮助维持婆罗门的生活方式,同时遵守本份,他就会获得那个(婆罗门)种姓所做善行的功德;这种功德引向无限极乐知识和体验,引向那种超自然力量,引向那种超验时空感悟。这是应该牢记的真理。这种功德能够给予他世俗快乐或灵性喜悦,或让他来世出生在高等婆罗门家庭。在这所有一切中,首陀罗无需付出特别努力;只是帮助婆罗门保持地位,结果他会自动成为那种无限极乐的接受者。这种规定旨在让首陀罗无需努力就能自动成为那种无限极乐的接受者。为了世俗快乐,为了获得无限极乐,为了获得圣人境界造福世界,为了做有益于国家的伟大事业,主要的方法就是让婆罗门保持自身地位,并通过善行积累大量功德。就像一棵优质芒果树栽种后,需要多年的精心培育,才能结出上好的果实,这种果实对树本身没用,但对养树的人有用。把神的品质赋予石头的人,同样也从石头中获益。放入祭火中的祭品对祭火没有用,但对献祭者有用,因为能豁免其罪孽。作为一种崇拜形式,人们将纱丽、手镯等供品投入恒河,这些物品被水流冲走,对恒河没有用,但对献祭者有益,因为他能得到相应的功德。同样,无论谁让婆罗门做善行,都会从中收获功德;这是因为婆罗门只有摒弃源自善行的功德,才能获得纯首陀罗状态,达到不二状态;换句话说,其各种善行所产生的功德对他没有用,因而自动传递给那些服务他、帮助他、与他交往的人;这种功德能够把一切给予其他人——从世俗快乐到无限极乐;这种得之甚易的好处,仅仅属于那些帮助婆罗门保持地位的人。
首陀罗因为无权——没有资格——做梵行,所以帮助——促使婆罗门做;这种帮助实际意味着他自己做,因为由此产生的功德对他有用。至尊奎师那希望般度族和俱卢族达到无限极乐——与祂合一;希望他们战死沙场;祂自己无法杀掉他们,因为不是刹帝利,而是吠舍;因此,祂让刹帝利阿周那参战杀死他们;杀掉他们的结果是让他们与祂合一,祂也确实这么做了。因此,阿周那只是让俱卢族和般度族与祂合一的工具。同理,首陀罗既然无权做梵行,就应让婆罗门成为梵行工具,从中获益,毫不费力地获得极乐。因此,首陀罗的利益在于不做任何事情,只是帮助婆罗门按照规定行事和工作;首陀罗就应该这样对待婆罗门;他们必须小心,不要威吓、侵犯或妨碍婆罗门履行职责。
富人为了达到某种享乐标准,不得不做很多事情。雇佣职员、仆人等,为他创造快乐。他让工作非常细致、经济地完成。可以说是他自己在通过他们进行工作。仆人只不过是为他创造快乐的工具。国王雇佣数百名不同等级的官员和仆人去进行细致、经济的管理;可以说王国实际上是通过他们来统治臣民的,他们就像他的工具一样工作,而他自己则享受国王般的快乐。这些官员和仆人类似于辛勤劳作并积累大量功德的婆罗门,其成果却被首陀罗或被所有其他阶层享用——因此这些人类似国王。上帝总是如此安排:从国王到最低等的首陀罗,人人都不怎么费力就能享受各种快乐幸福,直至获得无限极乐。而这正是通过婆罗门的各种善行和梵行来实现的;事实上,上帝创造婆罗门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把快乐和幸福给予所有的人。因此,照料并帮助婆罗门按照规定做事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每个人的主要宗教。
(5)
婆罗门阶层绝不能指望让别人做梵行;他们自身必须严格按照规定做梵行;必须通过这些梵行积累大量功德,造福世界;必须做出牺牲,始终为此目的做善行;这是婆罗门的职责。如果婆罗门不遵循信仰,不履行职责——做这些梵行,如果他不为造福世界付出自我牺牲,而是沉溺于欲望,那么他即使出生在婆罗门家庭,也会像甘蔗或甜果中的蛀虫,像钻石里的燧石,像不结果实的芒果树,像寄生虫;这种婆罗门要为世间所有的苦难负责。这种婆罗门——不忠的罪人——自然吃不饱饭,遭受各种麻烦、痛苦磨难,以至于来世出生在最低层,做低贱工作。正如我所说过的那样,这些婆罗门来世将转生为首陀罗或非首陀罗,为自己的罪业受苦。
四重阶层制度是神亲自设立的,因此那些违背这一制度的婆罗门不得不投生到下层社会,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
婆罗门必须按照规定做梵行,靠劳动所得维持生计,或者托钵乞食;这是给他们规定的生活方式。他们没有权利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其他事情,无论是社会方面还是政治方面的。那样做,他们就会犯下大错,为世界带来苦难、痛苦和混乱。真正的国王或管理者的职责,就是阻止这种堕落和衰败状况,采用或缓或严的措施,让婆罗门恢复理智,履行对世界的责任;这是用世俗和灵性幸福取代世间所有苦难痛苦的唯一方法;是引向至善的唯一有益途径。除了做善行之外,婆罗门不可被用于任何其他目的。这样的话,任何承担他们生计责任的人,都会获得他们的善行所产生的功德。
不令婆罗门履行职责,也不令所有其他阶层按照规定工作和行事的国王或管理者,就是行为不忠,并将同样为世间苦难、痛苦和混乱负责;他们将来不得不在低层多次出生受苦,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是真理。
总之,为了整体利益,不仅婆罗门,而且所有其他阶层的人都必须按照规定工作;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所有相关者不费力就能获得世俗和灵性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