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8月5日,晚间7点,美赫巴巴通知满德里:“我在美拉扎德将患重病;你们无法想象。”
他透露:“连傻瓜也不无明智之时。甚至我,上帝,对未来三个月期间巴巴在坪坡岗必须面对的前景都不寒而栗!”
两天后,8月7日,巴巴通告满德里和普纳工作者:
8月14日至10月底将是我的最关键时期,我的宇宙工作重担将变得不可忍受。由于该工作的压力,我将承受无限重担,身心无限疲惫。这将是无助、无望和蒙辱的时期,我过去经常对你们谈起的情形。如果肉身保持无损到10月底,我沉默的打破将会发生,随之而来的是我的荣耀。
所以我要你们的帮助。怎么做?我会告诉你们。
1、对那些不居住美拉扎德者,他们在10月底之前,任何情况下都不该干扰我。这两个半月期间,他们不应该去美拉扎德,除非获召,也不应该表示伴随我的愿望。
2、这几个月内,谁都不得与我通讯,包括信件或电报,不管他们认为情况多么艰难。即便忧烦至死,也好于对我的轻微干扰,因为这几个月内,任何干扰都将证明是极大阻碍。
对会伴随巴巴的满德里,他授予这些应小心注意的要点:
1、这两个半月内,谁都不得为任何理由走出美拉扎德。
2、谁都不得对我提起任何干扰性消息。
3、全体应当保证我的愉快,尽最大努力做到这点,如此我会对你们的理解和努力满意。
4、谁都不得与我争辩,或提出任何事情讨论。
5、在此期间,我不会经常来见满德里。
6、全体应当百分百努力,全然执行我的指示,无保留地服从我。
在阿美纳伽,大阿迪接到通知,仅被高荷、玛妮或埃瑞奇召去工作时,他才能去美拉扎德,且不应试图见巴巴,除非巴巴本人想见他。如果他获巴巴召唤,应牢记如下三条命令:
阿迪应取悦巴巴。
阿迪在任何议题上都不应与巴巴争辩。
阿迪不应对巴巴传递任何干扰性消息。
最后巴巴表示,他会进一步指示在美拉扎德的凯克巴德、弗朗西斯和埃瑞奇,以帮助他的工作。
1959年8月8日,星期六早晨,美赫巴巴率男女满德里前往美拉扎德。许多普纳中心爱者聚集滨江花园来送别。巴巴让停车,坐到大芒果树下(巴巴简过去常坐在此树下)。众人唱阿提。在普纳居住5个月后,巴巴在欢呼致敬声中告别爱者。
上午11时许抵达美拉扎德,卡卡·巴瑞亚迎接。现伴随巴巴生活的满德里,由不同年龄的10名男子和6名女子组成:
男子: | 女子: | |
凯克巴德,70岁 | 美婼,52岁 | |
卡卡·巴瑞亚,68岁 | 娜佳,51岁 | |
拜度,65岁 | 玛妮,41岁 | |
彭度,56岁 | 高荷,43岁 | |
韦希奴,56岁 | 美茹,32岁 | |
弗朗西斯,52岁 | 拉诺,57岁(唯一留下的西方女子) | |
埃瑞奇,43岁 | ||
阿娄巴,43岁 | ||
宝,32岁 | ||
美赫达斯,29岁 |
尽管不能每日分享巴巴本人的在,同等重要的是那些在下美拉巴德生活的满德里:帕椎、邓肯、希度和穆罕默德玛司特;以及美拉巴德山上的,曼萨丽和凯克巴德的家人即佳露、谷露、美露和捷拜·达斯托。
巴巴在美拉扎德安顿后,造了新的木“樵基”(岗屋),为闭关期间供拜度坐屋内守卫。完工后,木屋由一队人抬着,巴巴和满德里陪同,被安置在美拉扎德入口附近的芒果树下。美拉扎德的佣人贤卡、巴普和马都,肩扛木屋,美赫达斯领队,口呼:“哈瑞(主)巴巴,哈瑞巴巴,美赫巴巴,哈瑞哈瑞!”巴巴在芒果树下拥抱拜度,指示他入驻岗屋。
8月13日,巴巴召见阿美纳伽巴赞组。除了歌手乐师,在场者有萨达一家、达克、兰格勒、瓦曼、查干和巴吉拉施——共约50名男女。他们早晨8点25分抵达。听些奉爱音乐后,巴巴甚是诙谐。他一瞅格玛·伽内喜,下巴蓄有2英寸的胡须,便调侃:“拜度迄今自诩无敌(因他蓄须),可这下格玛·伽内喜成了他的对手。”
回顾逗留普纳的5个月,巴巴谈起:“这期间我把我的爱全给了普纳爱者,也接受了许多爱。你们被遗漏,故今日召你们来这里。明日起,你们也将被拒之门外。我要强调三点:
一、心怀饱满的爱,与我见面。
二、领我的帕萨德,肚子吃饱。
三、在这里吵个饱,吵出结果。”
巴巴询问几个爱者是谁及做何工作,遂被告知。巴巴提及珊塔迪薇王妃、库伦德瓦德的莎希芭王妃、萨达·拉斯特等人,高低种姓皆有,表示赞赏他们对他的爱。
瞅见摄影师拜亚·潘代,巴巴调侃他:“你的普纳对手比库拜,是真正爱者。普纳爱者是真爱者。本地(阿美纳伽)中心也有一些。”巴巴拿他与比库拜比较,责备他的物质观(注:拜亚·潘代在阿美纳伽有摄影工作室,比库拜·K·帕纳喀在普纳有一间米兰工作室。二者皆拍摄了大量巴巴照片,出售复制品)。还问他:“你何故这么显老?”
潘代答:“我母亲刚去世,死前很受罪。我昼夜在照顾她。”
巴巴回复:“有时前程似锦者都英年早逝。你何必为老母悲伤呢?人若在忆念神或服务我时变老,那可以理解。”
兰格勒插嘴夸了潘代几句,他曾给中心捐了一张巨幅巴巴像。
巴巴询问有职务在身的爱者,他们怎样设法到场的,获悉其预先做了安排。他随后问:“阿美纳伽美赫中心的组织者和工作者之间有无矛盾或不和?”
兰格勒答,有某种误会。巴巴应道:“争吵好,可误会不好。”
巴巴被告知兰格勒和穆罕默德·赛义德·苏努姆延(昵称苏努)之间的争执。苏努有段时间停止参加中心聚会。关于苏努的财务困难,巴巴说:“这些事跟真理相比不要紧。”巴巴转向苏努,建议他:“今后(8月14日至10月底)两个半月内,要参与中心的活动。我本人将闭关做宇宙灵性工作,它会带给我极大压力,以致让我离开肉身。这是你的机会,苏努,要好好利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巴巴对在场者强调:“要当心。要彼此友爱和睦,10月过后,若我仍保留肉身,我将照看。这是个困难时期,我的最后工作阶段。搁置你们的其他思虑,把兴趣放在中心的活动上。”
巴巴询问了阿美纳伽中心的资金、每月开支,并提到组织良好的普纳中心作为实例。普纳中心依法登记,会在银行存款40000卢比。西方人要捐25000卢比。组织者和工作者也募集了一些款额,以稳定中心的基础。巴巴补充:“每个地方,印度的所有中心,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接着详述:
我想给阿美纳伽中心的银行账户存入500卢比。应该把它用于传播我的爱讯给大众,以及用于中心的开销。你们自己应当相互充满爱,以便你们可能通过自身榜样感化他人,创造氛围让外人相信巴巴和他的工作。你们可以履行家庭义务,但与之同时应当爱我并且牢记:惟有神真实,其余皆幻相。由此,你们相互间能够维系爱,并有勇气对他人讲述我对人类的爱。如果你们之间有不和,从事中心的活动则毫无意义。
我现已停止接受礼物和助人,有意捐献者可留着钱款,把它用于我的工作。我要西方人捐25000卢比帮助普纳中心。世俗追求毫无意义,缺乏实质。灵性道路上人人都经受痛苦,而我是众生的大师。我的时间近了。在那之后,将发生剧变。50年后,苏努和他的剧院都不复存在(注:苏努建了一所影剧院,但与地主有纠纷,导致漫长诉讼。苏努请巴巴出面干预;最终打赢官司)。所有这些世俗想法和谈话皆空洞无物。
巴巴建议阿美纳伽中心的工作者:
避免小器量。如果我的爱者之间不和,中心有何用?只有你的心灵纯净,对我有爱,才可以说:“阿瓦塔美赫巴巴凯捷!”届时你的“捷!”将是自发的,从内心而发。一个真诚爱者足以抵得上这些争吵者。要友爱、诚实且和睦。继续参加中心聚会,友爱待人。
巴巴让阿迪给中心500卢比,从别处接受大额捐款后,此款将归还阿迪。巴巴继而说:
让中心组织者自行决定以谁的名义开设银行账户,就不会有理由抱怨有人对资金管理不善。
你们中心的目标应当是传播我说的话,并努力按照它生活——遵循我的建议。你们若诚实友爱,将获得充足的资金;否则,中心将成为负担。你们若不遵循我的建议,我会让中心关门。安得拉爱者在做我的工作并经历难关,他们自己之间若有观点分歧,是出于他们对我的爱。
切莫强迫任何人参加中心聚会,或把你的观念强加于人。哈默坡爱徒不像你们得到我这么多的陪伴,他们的爱却强烈。我访问那里不同地点的日子和时间,他们每年都庆祝。在西方,有些爱者随时准备着,只要我一声令下,就献出他们的生命。
律则如此;阿瓦塔不得不受苦。我的蒙辱时间近了,为此我很高兴。我的快乐在于你们应当爱神。自无始之始,我就是帕若玛特玛,帕若玛希瓦——超越之神和超越超越之神。如果你有幸对我的实在有一丝瞥见,你就会在阿美纳伽的街上裸身行走!我是我所是,不管多少怀疑或轻蔑都改变不了该事实。我不受影响。
讨论关于我的事情,让人们用你的方式想念我,都可以。你们的工作是告诉人们巴巴是谁,也要阐明罗摩的巴克提(奉爱之道)就是巴巴的巴克提。不应该为“捷罗摩!”或“捷巴巴!”而争吵。一旦人们对我有信心,见面时会开始说“捷巴巴!”互相致意。在哈默坡他们已经这样做。
毋庸置疑,巴巴就是人身上帝。对感兴趣者解释这点。如果他们不听,就不讲。但你的信心应始终坚定不移。
每个中心都有争吵,但正如别处,此类争吵是组织者和工作者对我的爱所致。目前兰格勒任阿美纳伽中心的主管,人们将开始抨击他,中伤他,有时他将发现自己处境难堪。
巴巴对兰格勒说:“既然你是秘书,应当准备被众人扔鞋击打!你仍须低头俯首。倘若受打击后,你能够克制怨愤,我将顶礼你。”
听说三个月的那姆-佳帕(念神名)未系统地进行,巴巴澄清:“人人应自由选择念他最爱的神名。它可能是安拉、帕瓦蒂伽、罗摩、奎师那,或只是神。在夏里亚特(正统宗教传统),有所有这些争吵。在塔里卡特(道上),一切被涤净;在玛里法特(神和道路知识),有视见,惟见独一实在。你有异议不要紧,但要保持心灵纯净。”巴巴最后说:“我对弗朗西斯·布拉巴赞授述了一则讯息,将寄给所有的小组领导和重要工作者。”
男听众随后上前,一一接受巴巴亲吻两颊。女子们遵旨触并吻巴巴的手,再触他的足。特意下令从阿美纳伽送来一篮布加,摆在巴巴身边的矮凳上。
巴巴探视篮子,问谁做的布加。他告知聚会者,食用布加后莫饮水,只喝备好的茶。巴巴飞速移动手指、专注工作一会儿后,把干叶盘装的帕萨德分给每人,他们随后鱼贯走出满德里大厅。人人饱餐了布加和茶。
巴巴把他们召回大厅里,5分钟内指示他们解散。他们正离去,巴巴召回他们,领他们去花园,说卡卡·巴瑞亚懂得无需用水维护花园的窍门。阿美纳伽前两月一直无雨,美拉扎德的葱葱绿意和美丽鲜花真是令人瞩目。巴巴带聚会者四处转转,从前门出来。上午10点15分,吩咐他们离去。
巴巴提及的给中心小组领导们的讯息如下:
自1959年8月14日至10月底,摩耶将竭力使一切事物与我作对。摩耶,这个展示非实存事物的表演家,将施展其拿手的把戏,让一切事物——包括我的身体健康、精力、话语和诺言——似乎都与我作对;这将自动考验我的爱者对我有多大程度的信心和信任。但摩耶无力反对的唯一事物就是我的工作,因为摩耶本身乃是我用以促成工作结果的工具。
作为实现我的工作的工具,摩耶自然会尽其所能来促成该工作的最大结果。摩耶仅存在于非存在中,最终必将让步于唯一的实在——神。然后神便在其荣耀中得以显现。
摩耶是神的无限性的无限影子。打个比方,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时,物体所投射的影子要远远大于物体,然而当太阳当头直照时,影子便消失,似乎物体被踩在脚下。同理,在我目前的无助与蒙辱阶段,太阳的光线必定显得微弱,影子显得庞大,比制造影子的物体更强有力,似乎完全不成比例地压倒物体。
然而当神(太阳)在显现之际臻至顶峰时,摩耶(影子)处于太阳光线的全面直接力量之下,实际成为无力的非存在,消失殆尽。这将是对摩耶的战胜,这时无知和黑暗的势力将消失在神通过我而显现的荣光里。
把该比喻用于你个人,当你把脸朝向太阳(神),你的影子(摩耶)将处于你身后,它虽然继续存在,却对你无能为力。但如果你背向太阳,影子就会在你前面,你将一直注意到它,跟随它。所以,虽然你靠自己不能够摆脱影子,但如果你转身背对它,保持面朝太阳,那么在神的上升与荣光顶点之时,你的影子就会永远消失。
我要求全体爱者警惕摩耶的把戏,紧紧抓住我的衣边。
自8月14日星期五起,巴巴工作的“关键时期”开始。每早8至8点半,巴巴会在凯克巴德的房间同他工作。谁都不得进入或离开美拉扎德地界。
如巴巴所述,他授予埃瑞奇和弗朗西斯附加命令。二人每日从晚间7点至早晨7点禁语。8月21日,他们遵命全天禁食。守夜职责现分四轮:
宝,下午5点至夜间11点;
韦希奴,夜间11点至凌晨1点半;
彭度,凌晨1点半至4点;
拉诺,凌晨4点至6点。
8月15日,从美拉巴德召来帕椎,修理美拉扎德的井泵。傍晚,巴巴让满德里看他放风筝(满德里也轮流放)。两天后,他又做此事。一天,巴巴还拿板球拍,打了几下。
8月18日,巴巴提醒弗朗西斯:“莫忘了我是神。两个半月后,全世界将看到这点。”又说:“前方日子很艰难。”
尽管巴巴不用搀扶能够从住所走到男子这边,他的健康仍不乐观。从凯克巴德房间回来时,显得精疲力竭。他进入大厅后,会在椅上闭目休息几分钟。面前摆好竹凳,他把腿搁上面休息。
一天,他工作后显得非常疲惫,评论:“我不但无限疲倦,而且对疲倦无限厌倦。但我的工作必将完成。”
一次,巴巴和满德里坐着,提到他在古鲁帕萨德时曾叫索曼写剧本的话题。美赫达斯打断谈话,大声说:“巴巴,也应该有一部印地语戏剧。”
巴巴同意:“是,我想要人用印地语写,可谁来写?”静默少顷,接着对宝说:“不如你来写吧?”
“我对戏剧一窍不通,”宝抗议道,“我不是作家。”
巴巴回复:“这并非我的命令,不妨试试。”
宝松了口气,因巴巴说这不是命令;可夜晚他去巴巴房间守夜时,巴巴问:“你写了几页?”
宝惊讶地回答:“一页都没写。”
“为啥不?”
“那不是您的命令,巴巴。”
“对,那不是我的命令——可我不是说试试?那就是我的命令。”
于是,宝开始写。他会在白天写作,巴巴会到他房间,要他朗读几页。巴巴给出剧名《神圣里拉》(神圣游戏),写完后,全书读给巴巴听。尽管写得不太好,读的过程中,巴巴会打手势:“精彩!精彩!”
最近守夜期间,发生了两件事。宝的健康恶化。他患有严重肛瘘,不能久坐。会持续抽痛并且流脓。
一天夜晚,他一进巴巴房间,巴巴就叫他按摩腿。宝坐在床边的凳上,巴巴躺在床沿。巴巴的腿离得近时,宝的肛瘘压力不大,可巴巴会逐渐换到床的另一边,宝得继续按摩。巴巴移得越远,宝感到压力越大,越疼痛。
巴巴完全躺到床的另一边时,宝就拿起凳子,搬到床另一边。巴巴不喜欢,会逐渐移回原位。宝又拿起凳,到最初这边。最后,巴巴躺在床中央,宝只好弯着腰,为他按摩身子许久,导致疼痛更剧烈。
巴巴未消停。他常提示宝:“再用力。再使劲。你睡着了?你今天没精力?你没吃晚饭?”
这样继续了4小时,巴巴火上添油,宝继续按摩他的腿。巴巴一次都未坐起。
这种状态下,宝的脑海浮现这些念头:“人们把巴巴称作仁慈之洋,可他是残忍之洋!不管谁有多残忍,都不可能比他更残忍!巴巴明知我患此疾,却故意这样做,给我造成更多痛苦。连常人都会怜悯我,可作为神的他,却毫不体谅。”
即刻,巴巴击掌,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宝说。
巴巴训斥他:“你是靠做这些来施恩于我?相反,我是通过给你这个机会服务我来施恩于你。你易受惊吓。这不算什么!即便我要把你切碎,你也应当毫无怨言地忍受。唇间不可泄露半点怨声。
“这就是爱。这就是服务。我的真仁慈在于把你剁碎。
“这不算什么,还没开始呢!”他继续:“即使那样,你还抱怨。你想:‘我在提供怎样的服务啊!’
“你的服务里有啥?它还没开始呢,我告诉你。你要真服务我,就不会想到自己。你想着自己的小麻烦时,怎么服务我?你在服务你的苦恼,而不是我!这不是我的残忍,而是我的仁慈。”
这番话让宝认识到真正服务的含义,他只能懊悔其思想不端。巴巴随后坐起,给宝一粒止痛药服用。
守夜时的另一件事,给了宝同样宝贵的教训。一天夜里,巴巴说他饿了。这不足为奇,巧克力这些充饥食品一直放在卧室。
宝取了一盒巧克力,打开盖,把它放在床边的盒旁。屋内昏暗,那时美拉扎德未通电。除了用于读巴巴手势的手电筒,只有窗外的一盏煤油灯照进来的光。窗帘遮着,宝就去拉开。他拉窗帘时,巴巴伸手拿巧克力,没看盒子。他把手伸入盒子,不慎将盒盖从床沿碰落,掉在他的小腿上。
巴巴发火,呵斥宝:“噢,盒盖重重地砸在我脚上。疼得要命!你是来这里服务我的,还是给我制造痛苦的?你太粗心。”
宝吓坏了,意识到错误。巴巴继续:“我疼得厉害,现在睡不着了。我受不了!”
巴巴没拿巧克力,足足训斥宝半小时,尽挑这些诨名数落他:“扫帚星……莽夫……傻瓜……粗心白痴……蠢蛋,”最后加上:“你是我的仇敌,你是来杀我的!”
巴巴后来表示:“我不认为能睡着,姑且试试吧。”他躺下休息,可5分钟后,又坐起来,打手势:“我的脚很痛,受不了。我现在睡不着。你何故如此粗心?你提供哪门子的服务?你真是要我的命!”
宝感到后悔,安静不语。巴巴示意:“我再试试,可我不认为能睡着。”然后躺下。
可5分钟后,巴巴又坐起,抱怨起来:“真糟糕,我告诉你,糟透了!我腿疼得厉害,现在受不了。我根本不可能睡觉!”
“你是来要我的命的?你对我的受苦没感到难过?对你的粗心半点悔意都没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你守夜就为了骚扰我?你真无耻!”这样持续了近一小时。
巴巴感到难受,可盒盖很薄,不可能伤得重。宝的头脑开始运作。他开始想:“巴巴说他承担着世界的无限重负,无限地受苦;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轻伤受这么大苦?连常人都几乎感觉不到。这根本不算什么!”
不一会儿,巴巴又坐起。“你靠折磨我能获得什么?”他问,“回答我。我受那么多苦,你丝毫感觉不到。你这人太无耻!现在我甚至不想看见你的脸!你是来要我的命的!”
巴巴躺下,宝的头脑继续想:“如果他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可能像他所说的承受宇宙痛苦?那纯属言辞,哲学而已!”
宝见过巴巴持续受苦。他亲眼目睹,巴巴在第二次汽车事故后,即使遭受重伤,唇间也未发一声。然而人类头脑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丁点借口,就东想西想。宝全给忘了,开始怀疑巴巴所承受的难忍磨难。
巴巴坐起来,打手势:“过来,坐下。”
宝站着,因为他心烦,就说:“我在这里很好。”
“听话。”
宝坐到他旁边,巴巴解释:“听我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把我当作什么?告诉我。”
“您是我的大师。”
“那你是什么?”
“您的奴隶。”
“奴隶的义务是什么?”
“取悦大师。”
“可你取悦我了吗?如果你是我的奴隶,你的义务就是服务我。你应该像对待娇嫩的花那样对待我。你可知道,当盒盖砸中这朵花时,花怎么了?花瓣被砸碎,不是因为受伤,而是由于你的疏忽所致。
“因为你接受我作为你的大师,我才接受你作为我的奴隶,大师的义务就是确保奴隶妥善履行职责。正因为我接受你作为我的奴隶,就有义务确保你适当地服务并取悦我。
“假如喜马拉雅山落在我的头上,对我来说会怎么样?没什么。假如有人朝我掷石块,不会有今晚的事件那么大的伤害。我因何这么痛苦?因为我的奴隶的疏忽大意。因为我已经接受你作为我的奴隶,不能容忍你所犯的最轻微疏忽。
“可你没有去想你引起我不悦,只想:‘他怎么可能承受无限痛苦?’你对我的苦难有丝毫概念吗?你的职责是不惜任何代价服务并取悦我,而不是思考我的无限重担。你这样想是不应该的。你考虑这些事,就不能真正自称为我的奴隶。
“要记住:你的疏忽导致我受的苦远远大于无尽苦难,因为我不能容许我的奴隶所犯的一丁点疏忽。既然你是我的奴隶,就要像对待花儿那样对待我。”
宝马上冷静下来,为自己的念头痛悔不已。为让该教训穿透他的心灵,巴巴花费4小时处理此事。这个教训宝永志不忘。阿瓦塔的仁慈无从想象。他是仁慈的化身,只派发仁慈。
一天,弗朗西斯对巴巴说,蓝车和新生活篷车有历史意义。“未来的人们将有兴趣参观,”他提出,“由于印度气候恶劣,它们正遭腐蚀,应予以适当修复维护。”弗朗西斯征求巴巴批准他亲自落实这项工作。
8月21日,巴巴予以批准,说:“开始修吧,接受你需要的帮助。这里找不到的材料,就从市场采购。”巴巴为该工作拨款1000卢比。他评论:“弗朗西斯,你的主意很棒。美婼也欣赏。我亲自视察你的工作后,将提出意见。”
巴巴补充:“我的情况仍不确定。接下来4天,我本人可能来,也可能不来这里。我在不在你们中间,我的工作都持续进行。我是那个朝四面八方流溢无限能量的点。我可能做些工作,也可能休息。可能玩牌,也可能说笑。我的宇宙工作持续不断。”
巴巴开始玩七砖游戏,但天下起暴雨,他随后停止。
巴巴每天让美赫达斯朗诵他写的诗。
8月24日,阿娄巴诵读了几节哈菲兹的波斯语诗,巴巴评论:“哈菲兹的诗歌结构,他的遣词用句,流畅语言,言简意赅的风格,直接吸引心灵:这一切及其诗歌之美皆是非凡的。”
他对弗朗西斯说:“你的《与神同在》也是无与伦比的作品。你不知道,未来它将怎样影响人类的心灵。”
给弗朗西斯译了几句哈菲兹的诗,巴巴说:“哈菲兹的文字一旦译成英语,便丧失原有精髓之美。译文无法真正表达诗人的原意。哈菲兹对创作驾轻就熟。极少人能以这种权威作诗。他的诗并非哲理诗,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巴巴换话题,忆述:
我姨夫寇达达德没长胡须(注:姨夫寇达达德是巴巴姨母芭奴的丈夫),嘴上无毛。他想有一副漂亮的胡髭,有人建议他,以某种方式用油煮一条蜥蜴,再把油抹在唇上部位,不出几日就会开始长胡髭。
姨夫抓了蜥蜴,把它投入沸油中,此时我碰巧去看他。那年我10岁。我不喜欢他的做法,就把蜥蜴从油里捞出,放走了它。姨夫火冒三丈,盛怒之下,掴我耳光。我父亲希瑞亚很强壮。他见姨夫掴我耳光,马上过来,重重抽他一记耳光。姨夫惊惶失色,但后来他们之间并无芥蒂。
后来,我姨夫在(孟买)拜库拉开了一间茶店。他移居那里,因为他是业主。巴巴简亲吻我后,我去了孟买。凌晨时分,我会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独自坐一段时间。我姨夫在茶店干活前,常来看我。他握着我的手,放到他头上。这是他的日常习惯。他非常爱我,对我具足信心。
一次,我问他:“还记得你掴我耳光的那天吗?”我姨夫答道:“我这辈子怎可能忘记希瑞亚的耳光?”
我父亲确实很强壮。他深爱我,无法容忍看见我被掴耳光。
巴巴最后说:“我所有的亲戚和学校同学都非常爱我。”之后回屋歇息。
8月25日,巴巴同凯克巴德工作后,进入大厅。男子们聚集他跟前。巴巴闭目稍坐一会儿。他伸腿搁竹凳上歇息。腿上铺了床单保暖。以该姿势稍事休息后,巴巴示意男子们出去。他独自留在屋内数分钟,然后击掌,男子们重新进入。
巴巴指示:“你们谁都不应当做可能打扰我心情的事。”
他通知弗朗西斯:“至于修缮汽车,刷漆便足够,因为若有敲击的活儿,很可能干扰并破坏我的心情。”又说:“世界岌岌可危,我的健康也岌岌可危。”
让彭度叙述巴巴头晚的健康状况。“昨夜,巴巴的健康很糟,”彭度说,“这几天,他夜间常感不适,但昨日加重。”
巴巴的脸色显得灰暗。
巴巴说他会授予一篇祷文,但先要阿娄巴做乃玛兹(穆斯林祈祷)。埃瑞奇受令念诵帕瓦蒂伽祷文。
“昨夜我处于很痛苦的状态时,这篇(新)祷文浮现心中。”他幽默地说,“我先记住,现授予你们:
“至爱的上帝,帮助我们全体更加爱您,
更深地爱您,越来越爱您,
直到我们值得与您结合;
帮助我们全体紧紧抓住巴巴的衣边,直到最终!”
巴巴表示,三天后8月28日将再次念诵此祷文。巴巴对弗朗西斯解释:“伊斯兰教徒祈祷神的方式,就是阿娄巴所做的。帕西人的崇拜方式则不同,他们(在火庙)以特别的方式持着圣线,完成其崇拜。印度教徒也有不同的崇拜方式。基督徒采用什么程序?”
弗朗西斯模仿天主教徒画十字。“每个宗教都有仪式教规,”巴巴继续,“这些有如枯骨。而爱没有束缚。心灵的祈祷最为伟大。《大师祷文》有着实质性力量和意义。所以我把它授予世人。”
那天下午,卡卡·巴瑞亚突发心脏病,晚上帕椎被召来协助照顾他。美赫达斯遵令夜间陪伴卡卡。巴巴让男子们放心,卡卡会好的。表示:“他现在不会死。”
阿迪和G·S·N·穆提抵达时,巴巴刚进屋。穆提获召从加尔各答来,见过巴巴后,次日离去。
8月28日星期五上午,巴巴召女满德里来大厅。当日是奎师那生日。男子们按要求洗脸洗手后,面对巴巴而坐。大厅内拉起帘幕,将男女隔开。埃瑞奇念诵《至爱上帝祷文》及《大师祷文》。凯克巴德站巴巴跟前,念《忏悔祷文》。祈祷期间,全体包括巴巴皆站立。最后,凯克巴德祈祷:
神啊,让男女满德里
证明有助于至爱巴巴做工作。
确保无人惹事干扰巴巴的心情。
让巴巴百分百成功地完成
他想在10月底做完的工作,
并确保巴巴的健康不受损。
女子们走后,巴巴给诺希尔·伊朗尼一些指令,后者遵命再次在美拉扎德生活2个半月。
奎师那生日之际,普纳的萨度·瓦斯瓦尼及其大弟子贾申·P·瓦斯瓦尼向巴巴问候致意,巴巴给他们寄去此讯:
向亲爱的达达·瓦斯瓦尼和亲爱的贾申,以及圣弥婼中学的念记我爱我的全体师生,致以我的爱。
我曾是罗摩,我曾是奎师那,我曾是此,我曾是彼,现在我是美赫巴巴。事实上,在这个血肉之躯,我是同一个永被敬仰与忽视,总被念记与遗忘的至古者。我是那个其过去被崇拜与纪念、其现在被忽视与遗忘、其将来被热切期待与渴望的至古者。
还给贾申寄了巴巴的这句话:
吾儿,为何简直不可能找到神?那是因为你在寻找从未遗失之物。
随信附上这首弗朗西斯的短诗:
奎师那是耶稣前身,
美赫巴巴现乃两者。
若人于此犹疑不信,
甚至不如牛马聪明!
纽约的脊椎按摩师哈里·肯莫尔曾致信巴巴,并征得允许赴印。9月1日上午10点,美赫吉驱车送他从孟买到美拉扎德,他会住到11月。巴巴问肯莫尔行程情况,接着告诉他:“你真幸运再度与我同住。尤其现在,我停止接见爱者。除了极少数重要信函,我甚至不听任何通讯。”巴巴把肯莫尔介绍给弗朗西斯,然后领他进屋。少顷,他们返回。
弗朗西斯问肯莫尔,他如何看待巴巴步行的。肯莫尔回复:“巴巴走得很棒。只有他才能做到。你们不会像我一样懂得这点。之前,我对巴巴身体状况的感觉是,我敢断言他根本不可能再走路。”
有一回,肯莫尔说:“巴巴,您是爱的化身。”
巴巴回应:“我也很严苛,尤其对我的满德里。我对待满德里不同于对待世人。我把爱给予全世界,可我的满德里不得不面对我严苛的一面。”(1958年离开美国后,巴巴曾致信肯莫尔:“你是我的满德里之一。我期待满德里给我一切,满德里则对我毫无期待。”)
每天清晨让普卡,傍晚让帕椎,带肯莫尔散步。肯莫尔带来新发明——宝丽来相机(不用胶卷即时成像)。他和帕椎拍摄了巴巴、满德里和埃舍的若干照片。他还带来磁带录音机,巴巴称之为“哈里的宝贝”,因为他总带在身边。巴巴常要求哈里在满德里大厅,当他的面念诵《帕瓦蒂伽祷文》,哈里会用洪亮的嗓音念。他也爱唱《跳起比根舞》、《斯瓦尼》等巴巴喜爱的歌曲。有时,巴巴会带肯莫尔和满德里去主屋,听印地语和英语唱片。
阿娄巴、拜度、彭度、普卡、宝、埃瑞奇、哈里·肯莫尔、巴巴、韦希奴、弗朗西斯、美赫达斯
这期间的下午,巴巴会同男满德里、园艺少年、厨工和司机玩七砖游戏。这是印度流行游戏,七块石头或瓦片,一块叠在另一块上。有双方两队。甲方一名选手出场,站在指定距离处,努力掷一只橡皮球击倒石堆,若投者的球未掷中,乙方一名选手就努力拿到球,若投者的球掷中石堆,乙方就尽量把石块撒远,在对手有机会将之重堆起来之前,用球投击重堆石块的甲方选手以淘汰之。
巴巴会坐在椅上,从那里掷球。有两个少年佣人,罗摩和拜亚,常参加这些游戏,轮到前者时,他很少错过目标。另一园艺少年贤卡,也很擅长,在活跃的游戏期间,少年们有幸享受巴巴的亲密陪伴。
肯莫尔虽是盲人,也会轮到他掷球。一次,他瞄准投掷,帕椎见巴巴使眼色,便拨散瓦堆,肯莫尔因“击中”大喜!后来他会练习,有时确实击中瓦堆。有人成功掷中时,肯莫尔会喊道:“给这伙计两支雪茄!”
巴巴对肯莫尔说:“你非常幸运。你不但与神同住,还与他同游戏。”
9月3日,巴巴告诉肯莫尔他感到多累:“从前我会去凯克巴德房间工作5分钟。常使我筋疲力尽。我觉得对我的身体压力太大,身体承受不住。可现在不止5分钟,我要工作半小时。只有凯克巴德能帮我做该工作。今天,凯克巴德也受不了那种难忍的状况。凯克巴德告诉我,他累垮了。”
凯克巴德插嘴:“巴巴的工作难以言喻,对我来说受不了。今天我报告巴巴,我不能帮他多于半小时。”
巴巴继续详述:
到10月底前,是我的宇宙工作时间。在普纳做的工作,跟我现在所做的相比不算什么。尽管满德里不能理解这项工作,我告诉你该工作自有其重要性。看它使我多疲惫。
我结束工作从凯克巴德房间回来后,满德里才有机会目睹感知我的疲惫,体会到我虚弱的健康状态。我连睁眼或挪身都困难。在这种可怕的健康状态下,我还同满德里做游戏,表现得愉快。起初,我显示背负巨大的工作压力,可过些时日,人们看到我脸色愉快。今日,我玩着(纸牌),又马上停止游戏,进屋去。这都与我的工作有关。
巴巴继续说:“这几天,我停止听来信,不是因为感到虚弱,而是把更多时间用于工作。通常我3点回房间。你们这些人以为我去休息,事实上我这么做是为工作。”
两天后,巴巴评论:“我全身各处疼痛。”一日,他说:“我的身体感觉像被压榨。它像一件被拧干的衣服。”
巴巴表示,就像给埃瑞奇和弗朗西斯的那样,他会给肯莫尔类似命令,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保持沉默禁食。埃瑞奇和弗朗西斯的沉默时间改了。不再是每天保持沉默,只需在指定日子的早8点至晚8点沉默。
巴巴又说:“9月7日起,我的工作将强力推进。”从那天起,不得向他传达任何好坏消息,会停止所有游戏。
巴巴侄子希鲁天性快活,9月3日来到美拉扎德,小住几日。
9月6日,巴巴带肯莫尔和满德里到主屋听唱片。他说:“音乐和我的阐释将把你们提升至天空;然后下午1点半,阿娄巴将把你们带回地面!他将扮演阿道夫·希特勒。我的开示把你们提升至天空,阿娄巴把你们带回地面。”在场众人大笑。
1点半,全体男子聚集大厅。阿娄巴将一面帘幕挂起穿过大厅,用绳操作。幕后,他安了人造麦克风。身后悬挂地图,其他道具摆在桌上。一面纳粹党徽大旗盖桌。阿娄巴随后进来,化妆扮成阿道夫·希特勒。他开始用阿拉伯语、波斯语和英语,对军队发表“广播演讲”。阿娄巴的狂热表演逗得巴巴和众人大乐。他沉浸于角色,亲自摆弄所有音效——行军乐队、子弹呼啸、炸弹爆炸等等。
巴巴弟弟佳尔从普纳来,阿迪当晚把他送到美拉扎德。巴巴已歇息,但一听轿车声,便遣宝去问是否佳尔到了,并传指示给他。
33岁的哈里·丹尼尔·德多乔,在美国与艾微·杜思等苏非有联系,在商船工作。他1955年在旧金山首次听说美赫巴巴,当时在一间玄学书店偶然发现一本(珍·艾德尔著的)《阿瓦塔》。购书后,店主阿姆斯特朗女士,把他引见给艾微·杜思,以了解美赫巴巴的更多资讯。此后,德多乔开始定期参加苏非聚会,结识了赫尔曼·阿瓦拉多、约瑟夫和凯莉·哈勃、邓·斯蒂文思等人。
在艾微·杜思的持续鼓励下,哈里·德多乔尝试适时拜见巴巴。由于他工作的货船常停泊加尔各答,巴巴最终允许他来见“5分钟”,若他能做到的话。故他的船再次停靠加尔各答时,德多乔请了假,与A·C·S·查瑞同行来见巴巴。9月7日上午8点半抵达美拉扎德。巴巴让他逗留不止5分钟,而是近两小时。
他们到后,让哈里·德多乔在满德里大厅外等着,直到巴巴召他进去。很快来召。他随查瑞进屋,坐他旁边的地上。查瑞立即掏出笔记本,记下巴巴通过埃瑞奇说的话。巴巴召哈里·德多乔近前。德多乔走过去,凝视巴巴,试图顶礼他的足。巴巴阻止他,说:“哈里,你是在我停止施达善期间来的。所有通讯也关闭了。你若以前来,会看见我容光焕发、心情愉快。我会亲自欢迎你。尽管如此,在其他人不能接近我的时候,你很幸运有机会来见我。由于你,查瑞有了同样的机会。他也有幸在此。这些时日,我不许任何人顶拜我。”并补充:“我知晓一切,哈里,你的爱让我满意。”
哈里·德多乔后来叙述:
我进屋(满德里大厅)的那一刻,一股轻柔的电流溢遍全身。我在查瑞身边坐下,略转右侧看向巴巴时,巴巴模糊不清,而全体满德里却很清晰——类似人通过相机看,给镜头调焦获得清晰度。无论我眼睛怎么使劲想看清巴巴,巴巴仍是失焦模糊。
巴巴通过埃瑞奇在讲话,可德多乔专注在巴巴身上。巴巴最终说:“你没在听我!”巴巴的发话打断了德多乔暂时的高级状态,他随后清晰地看见巴巴。
德多乔说:“巴巴,我做不到按我想要的那样深爱您。我想按您想要被爱的那样爱您。我渴望做到那样。”
巴巴回复解释:“至今,尚未有爱者按我应该被爱的那样爱我。爱者处于爱中时,他持续不断地体验爱,无从表达。爱没有限制。你可以尽己所能去爱,因为爱并不会短缺。事实上,缺乏的是爱者。
“只要记住,服从至高无上。在爱的始与终,惟有服从。你这个时候来,很难安排另一场聚会。近期我停止了接受礼物——我不会收你的任何礼物。不过,我要你给一样东西——就是你的爱礼。切莫松开我的衣边直到最终,并日复一日不断地增加你的爱。
“你离开时,带上巴巴。巴巴无处不在,但你必须用念记来保持他。”
结束阐释,巴巴问:“你今天吃东西没?”德多乔说,他和查瑞是从加尔各答乘火车直接来的,吃得很少。巴巴要来茶点,二人在他跟前食用。巴巴问他们的返程订票,查瑞答复他们已预订。
巴巴心情极佳,开始投糖果给满德里。哈里·德多乔接住一颗糖,马上带糖纸整个咽下。巴巴随后说,他想让德多乔见见美婼。埃瑞奇扶巴巴从椅子站起。巴巴示意埃瑞奇走开,领着德多乔走入花园。巴巴走得很慢,步履艰难,德多乔遂把右胳膊搂住巴巴的腰际,来辅助他。巴巴摇头表示没必要。他击掌,美婼从女子宿舍出来。她合十简短问候后,巴巴遣她离开。巴巴用左手搭着德多乔的右肩,稍事休息。玛妮出来,巴巴让她领德多乔参观花园。巴巴站在另一端,玛妮则带哈里迅速参观。之后巴巴击掌,他同德多乔返回满德里大厅。
征得巴巴允许,德多乔开始念诵《帕瓦蒂伽祷文》,可他太投入,几乎念不出声,巴巴让他停下,评论:“哈里·肯莫尔在我跟前把这篇祷文念得最好。我最喜欢他的念诵。”肯莫尔随后念了《帕瓦蒂伽祷文》,弗朗西斯念了《忏悔祷文》。
他们念毕,德多乔宣布:“我能念得更好!”(他指更响亮!)巴巴让他念,指示:“站我面前,念《帕瓦蒂伽祷文》。”他先念《帕瓦蒂伽祷文》,接着《忏悔祷文》,最后苏非祷文。(注:苏非祷文是因纳雅·堪授予美国苏非的:“朝向一,爱、和谐与美之完全,与构成大师化身的一切觉照者合一的独一存在,指导之灵。”)巴巴满意。他拥抱德多乔,亲吻他,让他和满德里坐一起。
巴巴问:“你实践灵修吗?”
“是,巴巴,晚间我静思您的一幅照片,念您的名一小时左右。”
“有何成果?”
“常头痛,因注视您的照片导致眼睛充血。”巴巴笑了。
巴巴命帕椎把德多乔和查瑞送到美拉巴德,由邓肯领他们参观。佳尔要陪他们去普纳,之后他们飞回加尔各答。告别时,德多乔不断地称呼巴巴“圣父”。巴巴对他说:“我是至古者。我曾作为罗摩来到世间。我曾是奎师那和穆罕默德。我曾是被钉十字架的基督。”他们上午9点45分离去。
在普纳,佳尔带他们参观了涉及巴巴童年和学生时代的地点。在普纳中心,哈里·德多乔念了《帕瓦蒂伽祷文》,带着他在美拉扎德听肯莫尔朗诵的同样热忱。他嗓音洪亮,在场的本地爱者大为惊诧。
9月8日早晨,巴巴用些时间同韦希奴处理工作。阿迪和拉姆玖为了工作上午9点到达。巴巴侄子希鲁在美拉扎德小住数日后,当天前往普纳。
9月9日起,美赫巴巴开始闭关工作的更重大阶段。他说:“从今日起,我开始50天的非常特殊工作。”为在本次闭关期间帮助他做工作,8、9、10月三个月内,哈默坡、孟买和卡拉奇的爱者24小时持续不断地念神名。因此在爱者世界里,念记巴巴的爱焰熊熊燃烧,虽然他身体上与他们“切断联系”。
有几日,在大厅里读《与神同在》部分内容。埃瑞奇会读,有时弗朗西斯读。间或巴巴会评论某个段落多美。
9月10日,阿迪返回接受指示。当日,巴巴同满德里在大厅玩牌后回房歇息,哈里·肯莫尔去了卡卡·巴瑞亚房间,帕椎在那里讲述巴巴的早期故事。恰好巴巴过来,不过他示意在场者勿让肯莫尔知道他来了。他悄悄从肯莫尔手中取走手杖。他倒握手杖,试着用弯柄去勾肯莫尔的颈。肯莫尔专心致志听帕椎讲故事,未吭声,不停地把手杖拨开。可巴巴会一遍遍地勾他的颈。
最后,巴巴用手指碰触肯莫尔,他立即喊道:“巴巴!”在场者畅怀大笑。巴巴回大厅,男子们尾随。他们坐到他的跟前,肯莫尔说:“巴巴,您像小偷般走近!”
巴巴回复他:“有一天我也会以同样方式进入你的心。”
肯莫尔问:“您不已经进去了?”
“我是说进入你的心灵内核,”巴巴表示,“我进入后,你将知道我始终在那里。”
又说:“今天,我用手杖勾你的颈。某天我会给你脸上一记耳光来唤醒你。准备好接受那耳光。有一天,我肯定会唤醒你。”
9月11日,巴巴早上8点来满德里大厅。他心情严肃,授述:“从9月19日起的40天,我将做济贫工作。需要40个穷人。每天上午10点,让其中一个不同的人过来。因此,40天内将有40个穷人过来。每天我会给一名穷人洗脚顶礼,再给他20卢比。”卡卡·巴瑞亚将通过坪坡岗村的熟人安排济贫活动,但他不能离开美拉扎德。
去过凯克巴德房间后,巴巴9点返回大厅。问道:“埃瑞奇,昨晚你们这些人谈话声很响。怎么回事?”
埃瑞奇说:“我们在讨论此话题:‘神是一,也是多。’哈里·肯莫尔在,所以我们得大声说。”(肯莫尔除了失明还有听力障碍,旁人说话须比平常更响,方便他听。)
巴巴在椅上端坐,问:“他怎么说?”埃瑞奇复述了他的话。几分钟后,肯莫尔进大厅,巴巴开示如下:
实在中惟有一,幻相中有多。对“一神还是多神”之所以有诸多困惑,是因为神是如此无限的一。
连说“有一个神”也是错的。神是如此无限的一,甚至不能称为一。人可以只说:“一是”。神这个词仅仅是给那个“一”命名的某种尝试,因为实际上神没有名。连说“神是一”也暗示着有“二”的可能。因为人要是说“有许多神”乃是疯狂。
神是扮演无数角色的那个“一”。打个比方,埃瑞奇闭眼坐着,在想象中创造了无数事物,就在想象它们的行为中维持着它们。然后他睁开眼,这样做时,摧毁了他的想象所创造并组成的所有事物。因此,同一个埃瑞奇扮演着创造、维持和消融的不同角色。
再举例,哈里在睡觉,处于酣眠——即神的原始状态——人们说哈里在熟睡。但酣眠中的哈里甚至不是哈里;就是说,他意识不到作为哈里的自己。当同一个哈里醒来时,人们说:“哈里醒了。”同一个哈里刷牙时,人们说:“哈里在刷牙。”同一个哈里被看见、被认为在走路,跑动,说话,唱歌,等等。同一个哈里仅仅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实际上,不可能有多个哈里,因为只有一个哈里。
我们所能说的就是:“神是”或“一是”。
存在两样东西:一与多。一,我们称为神;多,我们称为幻相。因何?因为在实在中,惟独一是。连把这个一称作一都不对——一是。
又说:“最好让大家祈求神,巴巴:‘噢巴巴!独一不二的您,让我与您合一吧。’”
巴巴对肯莫尔说:“你们这些人把我卷入这场讨论,导致我头痛。将功补过,给我讲些好笑的事。”肯莫尔立刻遵行。
巴巴后来对他说:“现在停下。你让我笑得厉害,下颌都痛了。”
在满德里大厅,巴巴身边放着一只他洗手用的铝盆。他会逗普卡,拿铝盆敲他的肚子。一天上午,巴巴在敲普卡,发出的响声让他笑了,说:“普卡空空如也。”又道:“成为空的是理想状态。你们可懂其真义?”
肯莫尔回答:“意思是清空自己在摩耶中体验到的所有观念、欲求和执著,就像从海绵挤掉脏水。”
巴巴点头,进而解释:
意思是将心灵和头脑由里到外翻出——清空并裸露。清空,指摆脱所有欲望,涉及心灵。裸露涉及头脑,指人在追求真实目标时,不要在意他人的观点、批评或谴责。
这就是大师告诉朱奈德,要清空并裸露之意。(注:朱奈德是穆斯林圣人,著名苏非谢赫,9世纪生活在巴格达,卒于910年。)
先知穆罕默德把同时代的民众称作聋子、哑巴和盲人,因为他们对神一无所知。“他们所见非真,所闻非真,所言非真。”他说。因此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言而不实。
另一方面,巴亚齐德曾告诉一名弟子,要证神你应成为聋子、哑巴和盲人。说法正与先知穆罕默德之言相反,但两者皆有自己的依据。
巴巴问肯莫尔对此的理解。他答道:“莫执著世俗事物。”
巴巴补充:“说得对。当你对世界变得聋、哑和盲时,才能证得神。那时自我从任何方向都不可能攻击你。一旦获得该状态,像弗朗西斯这样的宝石决不会被阿娄巴惹恼!”
一天,普卡带肯莫尔散步时,下起暴雨。普卡把肯莫尔扛肩上,把他背回美拉扎德。拉诺对巴巴汇报此事,他训斥普卡:“你为啥背肯莫尔医生这么重的人?我坐你背上不一样。你会因此心脏病发作的。”数日后,普卡果然心脏病发作。巴巴用严厉语气告诉他:“你自找的麻烦。可你不会死。我要让你活到我显现。你必须目睹显现。我不会满足你的欲求,但会满足你的需要。”
9月12日上午8点,巴巴来到大厅,警告满德里:济贫活动计划不可让任何外人知晓。美赫吉当天要来,连他都不能告诉。近期普卡坚持写日记,巴巴说虽然准许他记述该活动,但应当用红字标注:不宜公开。
从凯克巴德房间返回后,巴巴谈起他的健康。他对肯莫尔说:“今天我的状况使我感觉像死了。甚至你的逗趣故事,今天都不能使我发笑。”
阿迪上午来讨论工作。美赫吉下午1点抵达,获准小住几日。
9月13日,巴巴又提及临近的工作:“近期你们谁都不得给我制造任何麻烦。人人应努力让我保持愉快,以便圆满完成我在做的工作。19日开始的40天,是我工作的最重要时期。因此,被委任工作者应尽心尽责。不应当有最微小的疏忽。”
最后说:“我们不但要击败摩耶,而且要彻底粉碎之。”
9月16日,巴巴又提及摩耶的势力,说:“这40天期间,摩耶将制造障碍。它将走向极端,达到极限,暴露自身。通过暴露自身,摩耶将做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是暴露摩耶。当摩耶被暴露时,真理得以揭示。当摩耶越来越反对我的工作,加速其运作时,便达到其极限,得以暴露。由此它成为显现真理的原因。它遵循我的意愿运作。
“这次,摩耶将试图制服你们即我的工具。你们全体将被袭击。有时这人,有时那人,以不同的方式,你们将做它的工作。所以这次,你们要尽最大努力协助我的工作,不惜任何代价决不违背我授予你们的指示。尽力坚决地遵守命令。”
巴巴随后让肯莫尔医生,当天用脊柱调整术为他治疗。后续两日也为巴巴治疗。
下午4点15分,巴巴和满德里散步时,评论:“肯莫尔医生不嫌麻烦为我治疗,我感到好多了。过去我散步时,有时会感到锐痛,有时轻些。但多少总会痛。这是第一次毫无疼痛。今天我比往常走得多,却没感觉痛。”
巴巴评论哈里·肯莫尔:“他真是非凡,心胸广大,相当聪慧——且胃口惊人。他5分钟之内结束用餐,虽然食量大。还很健康强壮。”
帕椎过去遵命每五天访问一次美拉巴德,负责那里的管理,他返回时巴巴正好进屋。
自9月17日起在大厅,巴巴要弗朗西斯朗读《与神同在》中关于“噢姆点”的部分。巴巴阐述:“它(噢姆点)是个秘密或奥秘,我往昔降临期间从未如此生动地予以阐释。一切道言皆由它发出。”
巴巴要肯莫尔闭紧嘴,说是或不,来答几个问题。接着解释:“发的音是‘呼-呼’或‘噢姆’。极度愉悦或哀伤的时刻,该音从你嘴里自动发出。不管是悲苦还是愉悦,总是相同的音。”
次日早晨,阿迪和诺希尔来到。巴巴命令在美拉巴德生活的全体男子于当天9点半集合。邓肯将在他们面前念诵《帕瓦蒂伽祷文》和《忏悔祷文》。
下午6点在美拉扎德,巴巴召全体去他住所。播放英语唱片,肯莫尔念祷文。巴巴随后示意满德里离开,并拥抱肯莫尔。
自1959年9月19日起,巴巴的工作加强。他说:“今后40天,将是我阿瓦塔工作的最重要时期。目前的工作无比重要,有着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悬念。”当天巴巴从早晨7点半至下午4点半禁食禁水。他给一个穷人洗脚顶礼,给他10卢比帕萨德。(8天后,一场台风横扫日本,5000人丧命,百万人无家可归。)
19日,巴巴授命每个男女满德里,每日念神名半小时。用15分钟念诵:“噢至爱上帝,让巴巴在12月底前打破沉默。”
谁都不准离开美拉扎德,不召见外人。还有,此后40天巴巴不许任何男满德里理发。
巴巴每天上午继续同凯克巴德工作。巴巴一进入凯克巴德房间,会击掌,表示要保持绝对静默半小时。凯克巴德后来对别人讲,此时巴巴会握着他的手,二人面对面静坐。上午9点巴巴结束后,男子们在大厅集合。一名穷人被领入。
穷人站凳上,坐他前面的巴巴会给他洗脚,擦干,把头放到他脚上,并给他帕萨德。做完此事,清洁地面后,大厅的门便关闭。全体会同巴巴站着,巴巴握着凯克巴德的手。肯莫尔会念《帕瓦蒂伽祷文》和《忏悔祷文》。之后巴巴通常会顶礼拜度和美赫达斯,有时则对其他人或全体男子。
9月19日祈祷后,巴巴去房间休息。离开大厅前,尖锐地告诉肯莫尔:“这项工作将杀死我。”稍后解释,他不是按字面意思,而是指他不得不经受可怕的痛苦,并面对诸多麻烦。
是夜巴巴腹胀,呼吸困难。次日早晨,经高荷检查后,他问她:“现在你信服这不是疾病后果了?只要我专心做重大工作,胃就出现紊乱,那时会生病。”
几天后,巴巴揭示:“只要我开始做特殊工作,胃就出现种种问题。这不是我的通常工作所致,截然不同。只要我专注于某特殊工作,自然呼吸就会停止,不得不采取其他方法呼吸。那并非瑜伽修炼,是另一码事。这项工作做完后,我的胃将恢复自然形态。”
最后说:“10月间,我要面临巨大困难。我告诉过美婼,倘若经历这些困难后,我的身体尚存,我将于12月打破沉默。”
9月20日星期天,雌藏獒“靴子”(又名Gulu)死了。1948年巴巴从北方邦领养此犬,那时它是幼崽,卡卡·巴瑞亚在美拉扎德养它多年。它被葬在美拉扎德,巴巴说它来世将获得人身。
念过《忏悔祷文》,巴巴亲自掬第一把土,撒在狗的尸体上。巴巴多次重复说:“‘靴子’蒙福,因极少者有这样的机会。”如今美拉扎德仅剩两只狗,马斯坦(“靴子”之崽)和彼得。美婼照顾马斯坦,玛妮照顾彼得。希巴从萨塔拉被运到美拉扎德;但过些时日后,马被送给阿美纳伽的一名军官,他想用它在普纳赛马。
9月25日,纳瑞曼和美赫吉来到,逗留半小时。巴巴通告纳瑞曼:“10月是关键。通知全体,他们应紧紧抓住巴巴的衣边,每天用些时间念神名,直到10月。他们应视之为我的命令。”
此时,哈里·肯莫尔想到要回美国,郁郁寡欢。26日,巴巴安慰肯莫尔:“你在神前何必忧虑明日?我在你心里。我知道你的爱;我知道你所表达的和未表达的。什么将对你最有益,我很清楚。那么我把你留在这里,或打发你回美国,何需你操心?谁知道,我可能打发你10月底前走,可能留你到12月。不管怎样,你何需操心明日?把你的全部忧虑交给我,放松伴随我到10月。”接着开玩笑:“你真蠢!至今我以为你很聪明。我的满德里是傻瓜!我以为你不一样,可现在你试图证明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肯莫尔大笑。
9月30日,佳尔来美拉扎德,短暂逗留。两天后,贝拉姆的妻子佩琳从普纳到美拉扎德,带着儿子索拉伯和鲁斯特姆,女儿谷娜及未婚夫杰罕古。(当日巴巴“休假”,未同凯克巴德工作,未给穷人洗脚。)
巴巴批准婚事,定于10月16日在孟买举办婚礼。他对杰罕古说:“你真幸运找到谷娜,因为通过她,你找到了我。”他们行将离去,突降倾盆大雨——巴巴赐福这对伉俪的吉兆和明证。路边水渠因大雨被淹,他们延迟两小时出发。
婚礼前12天,贝拉姆溃疡病严重发作。他拒绝去医院,但经家人和巴巴之间电报往返交流后,他让步了。做了紧急手术。他病情严重,医生称不宜让他出席女儿婚礼。巴巴接到通报,回电:“继续准备婚礼。叫贝拉姆不要担心。我和他同在。”也通知家人:“把一切交给我。莫推迟婚礼。”他命令贝拉姆不断地念他的名。医生不希望贝拉姆在一个月内外出,但贝拉姆仍陪家人赴孟买出席婚礼。医生评论:“我35年外科生涯中,没见过谁康复得这么快的。”
30日晚些,巴巴表示:“10月对我来说将很难。我的重大工作从明日开始。今天为休假日,在欢快中度过。从明日起,将带着致命压力开始工作。今天,我以我的神圣诚实告诉诸位:我会在12月显现。我绝对坚定地告诉你们这点。现在毋庸置疑。”巴巴说了三遍,命满德里每次念“阿门”。
次日10月1日,巴巴表示:“我工作的最后、最困难和重大阶段,从今日开始持续28天。它是我十字架受难的开始。该工作的结果,将在年底前呈现。你们必须通过按我的要求做,尽百分百努力帮助我。”
因头天休假,巴巴给两名穷人洗脚顶礼后,给他们帕萨德。与之同时,肯莫尔念祷文。下午晚些,女满德里被召到大厅。肯莫尔念诵《帕瓦蒂伽祷文》和《忏悔祷文》,然后念巴巴授予的以下祷文:
全能上帝啊,帮助巴巴
从今天10月1日开始,
持续到10月28日的重大使命,
使他可能做到在1959年12月31日前显现。
同样帮助男女满德里,
使他们能紧紧抓住巴巴的衣边,
直到他的显现结束。
巴巴的禁食时间现改为早晨7点至下午4点。
10月2日,肯莫尔提出意见,不应准许阿娄巴走近巴巴,他的情绪状态可能有一天会伤害巴巴。(阿娄巴时不时会扑倒在巴巴的足前,人们担心他的头会砸到巴巴的足。)肯莫尔说:“情绪进入,理性退场。”
巴巴妙语:“当爱进入,情绪理性皆退场!”
同天谈到月亮及其他行星的话题时,巴巴评论:
20或30年前我指出,除地球之外,也有其他行星存在生命。尽管如此,我要强调,只有在这个地球上才能证悟神。神无处不在,但只在这个地球上显现为阿瓦塔。至师也只在地球上有,别处没有。某个星球上的人类智力极大扩展,甚至能存活数百年。可那里的人都是99%的无神论者。所有这些进化的星球上,头脑占支配地位,心灵完全未发展。有些星球上,人们完全缺乏心灵;甚至没有1%的位置感受爱。除地球外,所有其他进化世界上,惟独智力占优势。因此,这些星球上不可能证悟神。这些灵魂必须投生这个地球以证悟神。
10月4日,巴巴自发授此祷文,命肯莫尔在他面前念诵:
完人啊,愿祢的旨意成全,
我的私意莫得势,其枉然无益。
就与祢结合而言,
只要一息尚存,我将奋斗前行,
日日夜夜不休,去爱并且服从,
直到赢得与您结合。
10月6日阿迪来到,讨论巴巴要发布的一篇公告。邓肯和诺希尔·伊朗尼同天过来,就美拉巴德接受某些指示。
10月7日,美拉扎德和美拉巴德的满德里皆遵旨禁食24小时,不吃不喝。宝受令保持沉默而非禁食,因他必须守夜,且已经停用晚餐。他在大厅剥了一颗巴巴头天派发的太妃糖,拿给埃瑞奇、弗朗西斯和普卡看。
巴巴问在做什么,普卡告诉他:“我们不能吃,他(宝)不能说。”
巴巴回应:
唇舌沉默,头脑言说;
头脑沉默,心灵歌唱;
心灵停止歌唱,
灵魂开始体验原始大我。
继续说:“在深眠中,唇舌、头脑与心灵皆沉默,而睡者是无意识的。难处是要在全意识中让头脑沉默。人若能进入深眠并保持清醒,就达成了!成为其原始永恒所是——神。”
那天,巴巴授予爱者进一步指示,作为公告发布。他表示,11和12月期间,他会继续忙碌做宇宙工作。因此,他希望爱者在12月底前不要写信或来访。不过,阿迪可以把任何人的重病或死亡消息通报巴巴。10月28日后,印度各地及海外做佳帕(念神名)的全体志愿者莫再进行。
“之后我将独自做宇宙工作,”巴巴说,“无需爱者帮助。西方爱者也很想来印度见我,但我推迟了他们的来访。”
最后说:“11和12月期间,不管满德里或其他人的宿舍,发出任何性质的打扰都是绝对不可取的。一直期待或希望在10月底见我或写信给我的许多人,当前必须克制其焦躁和渴望以维护我的意愿。”
弗朗西斯·布拉巴赞的《与神同在》首版书,于10月8日寄到美拉扎德。巴巴致电澳洲的相关爱者:“《与神同在》已收到,我的爱给所有帮助制作此完美之书者。”10月28日,巴巴在200本书上签名,其中几本后来寄给一些美国爱者。(注:收到《与神同在》签名书的爱者包括伊丽莎白、吉蒂和简·海恩斯。)
这段时间,拉玛、希拉和美赫纳施·喀邱瑞,定期被召到美拉扎德。一天,巴巴问拉玛:“你单独和两个小孩生活。夜间若有贼闯入家中,你如何应对?”拉玛答道,她会盖被装睡。
她们返回美拉巴德,几天后,印度教的十胜节前后,一天夜里她们正睡觉,窃贼闯入家属宿舍,偷光拉玛的金饰。可拉玛不但没有盖被假寐,还对峙并驱赶他们。幸亏有巴巴的纳扎,盗贼们未对她施暴。只在他们扯断她的项链时,她颈部受轻伤。
她们再次拜见巴巴时,拉玛对他讲述此事。他对拉玛说:“我救了你的命!现在忘掉它。有一天我会把金饰还给你。窃贼帮助了你;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你对此一无所知。他拿去金饰,加上你的大量坏业相。莫再惦念此事,或为损失难过。你内心若保持愉快,将受益更多,坏业相就去他身上。别担心,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盗贼未抓到。数日后,巴巴给拉玛买了台缝纫机,赠她作礼物。
10月9日,巴巴说,头晚彭度守夜期间他的状况极糟,似乎要打破沉默。“如此艰难棘手的夜晚,我从未有过。”他说。并告诉满德里,经历这样的夜晚后他还能活在他们中间,纯粹是他们祈祷的结果。
10月10日,巴巴进屋时,说:“我是无穷尽者,可今天自感像百万岁的老人。”
次日,他说:“我累坏了,想睡觉。这种疲倦相当不同,需要睡上700年。”
当初3月,瑙萨里的霍桑·巴如查和柯瓦司·韦苏纳,曾获召居住美拉扎德,但巴巴遣他们当日回去,承诺之后10月召他们来美拉扎德。10月15日他们乘火车到阿美纳伽,上午9点半由帕椎接到美拉扎德。获准住11天。
到后,巴巴告知霍桑和柯瓦司:“在这里住到25日。然后我会让你们赴某个城镇(实际是苏拉特)做重要工作。结束工作后,你们可于10月31日回瑙萨里的家。12月底前,切勿离开瑙萨里。你们很幸运,在我闭关期间被召到这里。17、19、21和23日,你们须于早8时至晚8时保持沉默,同时禁食,不吃不喝。我让满德里各司其职。你们住的11天期间,职责是每天清洁这个聚会大厅。莫独自抬我的椅,两人一起抬。
“逗留期间,将让你们阅读资料,将来要给其他人解释。照顾好健康。在此期间,莫记挂任何世事。忘掉世界,整个时间想我。心中只记住我。你们早晨7点用早餐和茶,正午前用午餐,下午3点喝茶,晚7点晚餐。吃好。”
霍桑带了不同瑙萨里爱者给的几包食品。留在大厅外,巴巴叫他取来。打开各包,巴巴都取一块,给哈里·肯莫尔尝尝。他很喜欢甜食。全部打开,肯莫尔一一尝过,高兴地说:“这伙计应该每周末来访我们。”
巴巴笑了,对他们谈起肯莫尔:“哈里慷慨解囊支持我的事业。他聪明机智,深爱我。全心服从我。虽失明,却把一切录在磁带录音机里。他带来新式相机,能在一分钟内成相。”
午餐后不久,巴巴回满德里大厅,普卡响亮击掌召集全体。巴巴要霍桑和柯瓦司每晚7点至8点念诵一祷文。巴巴授的祷文是:
全能上帝,帮助我们全体紧抓巴巴,
并帮助巴巴在今年年底前,
作为您的阿瓦塔明确显现!
巴巴给霍桑和柯瓦司看了《与神同在》新书。让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念一段。巴巴告诉他们,布拉巴赞因进行多次禁食,有低血压。
过去曾多次心绞痛发作的卡卡·巴瑞亚,安静地坐在角落。巴巴指着他,宣布:“他在我打破沉默之前不会死!”
巴巴随后同全体男子玩“风险”牌。霍桑和柯瓦司不会玩,只是和其他人围着巴巴坐成一圈。发了牌,突然有人喊:“危险!”他们尚不知原委,便被一个满德里掐住脖子,将其脑袋往下摁,使其鼻子摩擦地面。游戏似乎未开始就已结束,两人傻眼了,呆望着巴巴。巴巴同其他男子则享受他们的茫然表情。一局接一局,分分钟有人被摁,以鼻子摩擦地面。巴巴那组总赢。
玩牌一小时后,巴巴探视霍桑和柯瓦司的房间,确保他们有足够的床单、枕子等等。让高荷照顾他们的需要。下午3点半,巴巴回房歇息。巴巴每日离开满德里大厅时,男子们会站着,巴巴会从大厅远端朝他们点头告别。满德里会俯首回礼。巴巴随即转身,击掌。一女满德里(拉诺或高荷)会立即回应,领他去房间。之后满德里去用茶。
10月16日,霍桑和柯瓦司早起,忙碌清洁大厅。早晨7点45分,巴巴过来,问:“你们睡得好不?用茶没?是否健康无恙?”过一会儿,他说:“由于宇宙工作的压力,今天我浑身骨头疼。”
8点,巴巴去凯克巴德房间,做完工作后,和男子在大厅聚会。巴巴说明:“我的健康状况不佳。我不想再同凯克巴德静坐,但因宇宙工作的压力,必须去做。我现在真想休息700年。”
此时,巴巴通常会处理通讯,或授道。还有埃瑞奇,会念玛妮写的东西,如文章、家书或私信。9点哈里会来大厅,坐巴巴右边,总带着他的“宝贝”(录音机)。
一次霍桑听肯莫尔念诵祷文后,问他:“你是在祈祷,还是与神吵架?”
次日,该肯莫尔念祷文时,他念得轻声细语。念到一半,巴巴打断,问他因何突然用新的方式祈祷。肯莫尔答道:“我不想扰乱新访客的听觉器官。”
巴巴严厉地看向霍桑和柯瓦司,两人顿感无地自容!巴巴命肯莫尔照常念祷文。念毕,巴巴评论:“祈祷应当发自内心。高声念或轻声念,都不要紧。应保持自然。对哈里来说,大声念祷文是自然的。如果他不得不轻声念,对他就不自然了。”
祈祷后,巴巴通常会在美拉扎德连接的私家道路上散散步。霍桑为他头顶撑伞,柯瓦司给他搬椅。巴巴偶尔休息一会儿。肯莫尔随时准备讲笑话。他一讲笑话,巴巴就笑容满面,无声地笑得浑身颤抖。帕椎常用哈里的相机拍照,把相片给巴巴。
有时不散步,巴巴会带霍桑和柯瓦司去他屋内,玛妮会播放卡瓦里唱片。巴巴会坐着欣赏音乐,给他们解释几句歌词含义。
上午聚会于11点结束,下午巴巴会回来,同男子玩纸牌。一次述及游戏,表示:“你们不知,玩牌过程中,我在做什么内在工作。世间许多人玩牌,但这里的游戏完全不同。这是因为神在玩牌!”
10月16日下午,他们正在玩牌,巴拉寇特玛司特走进美拉扎德,坐在铁皮棚下。巴巴和男子们去看他。他贴身穿着巴巴以前给他的新外衣,外面穿着另11层衣。巴巴问满德里有没有给他食物。玛司特的一条腿上裹着脏破布。巴巴询问原委,巴拉寇特回答有只流浪狗咬了他。巴巴命霍桑拆除破布,敷上干净敷料。又言:“给他包扎后,彻底洗个手。”他们随后回大厅。
那天下午,巴巴各给霍桑和柯瓦司一只番荔枝作帕萨德,带他们参观花园。霍桑为巴巴撑伞遮挡骄阳。巴巴走向水井。在花园里,说:“这是在安拉的花园散步,我是说真的。”回来后,巴巴给他们太妃糖。照常打牌后,他回房歇息。
巴巴去住所后,极少重返男子这边,可此次他下午5点回来,到霍桑和柯瓦司的房间,询问他们舒不舒适。他坐在他们房间前的椅子上,各给他们一份新的生活公告,即阿迪发布的,巴巴1959年10月7日授予的内容。
巴巴打手势:“我将给予宇宙极伟大之物。我很高兴告诉你们这个信息,故决定此时过来。”
接着,就他们离开美拉扎德后他希望他们做的工作,授予指示。让他们各拿500卢比,给两户这样的中产家庭:子女多,虽尽了力,仍入不敷出,出于自尊不愿乞讨。不能是农民,因政府已给这些人提供诸多帮助。他们受指示,要顶礼这两家人,再给他们钱。
巴巴说:“这个工作非常重要。你们不知道其重要性。这是委托你们的最后工作。仔细搜寻,再给钱。不要担心。我将帮助你们。这两家可能属于任何种姓。结束工作后,10月31日回家。”巴巴要埃瑞奇讲述,他过去怎样做这类工作的,以及巴巴和满德里寻找这类家庭时遭遇的艰辛。
离开前,巴巴解释:“现在我不亲自从事这项工作,故叫你们去做。”
一些下午,巴巴会到霍桑和柯瓦司的房间前静坐,专注做内在工作。夜间他们跟埃瑞奇或肯莫尔交谈时,总会小心低语,以免干扰巴巴。一天夜里,有水龙头不慎未拧紧,滴水声足以使巴巴遣宝去查问,为何有那么多噪音。
10月17日星期六,霍桑和柯瓦司须从早8点至晚8点保持沉默并禁食。巴巴比往常早到,以便先联系他们,然后他们开始沉默。“莫说话直到晚8点,”他表示,“因为你们保持沉默,我今日提早来了。”
他补充道:“你们若失误开口,不必烦恼,但莫再说话。我得照看众生的细枝末节,却又超脱于所有活动。”
人人,包括弗朗西斯,当天都忙碌,因为要给《马德拉斯邮报》寄几篇巴巴文章,该报会发一份献给巴巴的大型增刊。
在大厅,话题转向仪式教规。巴巴评论:“当今,印度尤其印度教社区,过于注重仪式教规。”又说:“不过当我开言时,这些繁文缛节将会结束。”
巴巴带霍桑和柯瓦司去主屋,玛妮播了卡瓦里唱片。巴巴诠释一支歌:
在至爱的虔诚信徒和疯狂爱者之间,决不可能有折衷。虔诚信徒(重仪式者)憎恶杯中酒,疯狂爱者则渴望之。飞蛾对烛火有着强烈的爱,焚毁其中才满足。疯狂爱者告诉飞蛾,它爱上火焰,他则疯狂地爱上至爱:“你在烛火中只自焚一次,而我不得不在至爱的爱中燃烧直到永恒。”烛火摧毁飞蛾,而此爱不摧毁爱者。
那天下午,巴巴评论:“让人们现在就知道我,比在我作为本时代阿瓦塔显现后知道我更为重要。”
玩牌过程中,他一度提到:“如果你们看见我的真性,其余一切将呈现为幻相。”
另一次,他解释:“合一后,下降到人类层面更难。不像玩牌这么容易。
“凯克巴德的体验与库特博的体验相去甚远。库特博体验最高境界。一旦臻至该境界,你就于瞬间知晓过去、现在与将来。”
正经谈话被突然打断,帕椎拿进来一只金色小鸟,是满德里宿舍前方的树上掉落的。巴巴要他把鸟放进笼中,日日对它说“巴巴”,让它学会念。又言:“此鸟若在临死之际念巴巴名,将获得解脱。”找到笼,放入鸟。但它命中注定不会久留美拉扎德,因次日一早,鸟便逃逸。一根笼栏松动,鸟儿飞走。
巴巴回房歇息。下午4点半,捎讯给巴如查和韦苏纳:“保持愉快。晚8时打破沉默。吃好。”
6点他又传讯:“在我的爱里保持愉快。别说话,甚至莫发出声音,直到晚8点。若不慎说了,别烦恼。”
7点55分,再次传讯:“晚8点打破沉默,念诵给你们的佳帕。别怕。8点后,吃好。”
最后,8点零5分,他传话:“保持愉快。念记我。吃得好吗?”巴巴对爱者有着这种爱。他的持续惦记成为他们的喜乐源泉。
夜间,男满德里会对霍桑和柯瓦司分享,他们跟随巴巴的日常故事。拜度对他们讲,巴巴一次要他带一个玛司特的经过。那时他是新手,使尽招数试图引诱玛司特跟他走,玛司特却不买账。他来火了,想强行抬走他。玛司特持有小棍,突然戳入拜度的眼睛。拜度立即放开玛司特,惊恐地发现眼睛涌出血。他自以为失明了,却缓慢康复,恢复视力。巴巴对他解释,决不应强迫玛司特做任何有违其意愿的事。另一回,巴巴1956年在美国时,拜度按指示去带一个玛司特,不料玛司特竟问:“美赫巴巴从美国回来没?”
柯瓦司感觉不适。巴巴派高荷带讯去看他:“照顾好健康。为了我的工作,你得保重。”
10月18日星期天,巴巴似乎有心情开示。霍桑问及, 肉身见神和第六层面见神的区别。巴巴解释,但最后说:“见神不是终极目的。目的是与祂合一。”
巴巴召来凯克巴德,命他讲述内视和体验。凯克巴德说:“最初,我见神时,将祂与巴巴相对照,巴巴的样子不像祂。后来我同时看见万父之父阿乎若玛兹达与巴巴。我确信巴巴是神。从那以后,我开始看见处于光环中的巴巴。从我内里发出的一道光里看见巴巴,我能随时这样做。”巴巴解释,凯克巴德是肉身见神者的例子。
随后开始阐释诺尔(Noor神圣光灿)的性质:
神的诺尔是无限的。它不同于你们的电能。各种能源,如电、原子能、热、光等等,都只是神之诺尔的细小分支。诺尔不是光;远不止如此。便于说明,我们打个比方。假如一千万个太阳合并一起,其清凉只有诺尔之清凉的一丁点。太阳、星星、月亮、行星皆从诺尔获得光。诺尔无限不可分。故其中必包含太阳、星星、月亮和行星。
难以说明这个,因为你们对之没有体验。打个比方,假设柯瓦司饮过酒,你(霍桑)未饮过。不管他怎样解释陶醉感,你都不可能领会;意思是,没有体验,你不可能知道何为陶醉。
假如普卡对医生说他胸部疼痛,医生只能从医学知识对疼痛有个概念,却不能体验疼痛。这些身体情况都难以表达,要理解微妙的灵性事物将何其困难。
阐释这点后,巴巴说:“凯克巴德离开肉身后,将从生死轮回中解脱。此后,他不需要另一个身体。现在,假设凯克巴德不是我的圈子成员,而拜度是。凯克巴德有体验,拜度没有。尽管如此,拜度作为我的圈子成员,享有更高地位。”
继续解释:“我的男女满德里将与神合一。他们将获得永恒极乐、永恒知识和永恒能力的体验,而凯克巴德仅仅从生死轮回中解脱;如果他不是我的满德里成员的话。”
留声机被送到大厅,播了几首卡瓦里唱片。巴巴解释一些对句:
那些惧怕道途艰辛者不是勇士;那些惧怕被至爱之爱剑宰杀者,离神尚远。
那些怀疑诽谤大师的卑鄙小人,决不可能证得目标。大师对爱者没有义务,因此表面上并不在意爱者的困苦。实际上,好像对之毫无觉察。
爱者对大师说:“我苦苦渴望结合,可您为何不予回应?”
大师言:“你用你的爱强迫我?”换言之,爱者不应对大师抱怨困苦,也不应对他有任何期待。
爱者对至爱说:“我该对您诉说哪一夜的痛苦?因为在我的爱之生活中,惟有一个永久的痛苦之夜!”
下午,巴巴照例玩牌。后带霍桑和柯瓦司去美拉扎德路上散步,指出田野间拉坦夏·伽亚的小屋,1940年代他曾在里面宿夜。
返回大厅,巴巴分太妃糖和番荔枝给大家。回屋歇息时,霍桑撑伞陪同。途中,霍桑说:“巴巴,我们的4天逗留已结束。”巴巴慈爱地看着他,并亲吻他。
次日10月19日上午,在满德里大厅,巴巴要埃瑞奇从不同的书选读几段文字。一段是至师商羯罗关于涅未卡帕三昧的开示(注:商羯罗[788-820年]被视为最伟大的《吠陀经》哲学家之一。他教导,要获得灵性解脱,不是通过仪式教规,而是通过根除把虚幻的多重世界信以为真的无知)。读毕,巴巴说:“《神曰》中有阐释这些。”之后读了基督密教徒托马斯·厄·肯培著作《效法基督》中的一段文字(注:托马斯·厄·肯培[1379-1471年]是德国修士,后移居荷兰)。
下午玩“风险”牌期间,巴巴说:“我因工作负荷太重,故来这里同你们玩牌,以便有所缓解。”
有一回,哈里·肯莫尔坐大厅外,跟帕椎聊天。他不知道巴巴回来。巴巴走向两人坐着的地方。肯莫尔对帕椎说:“好像老头子(他对巴巴的昵称)好久没散步了。”
话音刚落,巴巴拍拍他,示意:“散步去。”肯莫尔讶然发现巴巴站他旁边。散步时,巴巴说:“我今天极度不宁。”
巴巴指示过肯莫尔当天禁食,不饮水,到晚间8点。晚7点巴巴作诗一首,捎给他:
再一小时。敞开肚皮,
美味佳肴,恢复体力。
心存神名,开战摩耶,
持巴巴名,令其舔地!
10月20日早晨8点,巴巴来到满德里大厅。上述短诗被大声读出。巴巴说明:“工作给我造成很大压力,惯常的十字架受难后,将去短途散步。”(此时巴巴说的“十字架受难”指他同凯克巴德的工作。)
同凯克巴德工作后,巴巴去散步。下午玩牌。3点,他分茶点给大家。霍桑平素不饮茶,但巴巴给他一杯,示意:“今天喝了,但余生莫再饮茶。”随后回屋歇息。
那天下午,巴巴又赋诗一首给哈里·肯莫尔:
哈里于我甚亲。故我留你甚近。
此刻把话说明,只要你在这里,
就应保持开心,振作欢欣。
至于我的诺言,切莫担心。
10月21日,又是霍桑和柯瓦司的禁食沉默日。巴巴过来,照例问候其健康睡眠。同凯克巴德的工作完毕后,巴巴坐到他们房间对面的椅上。他默坐几分钟,看似认真地进行某种工作,之后走向卡卡种植的那排芒果树。卡卡告诉巴巴:“所有树都结好果,除了一棵。”巴巴走向那棵树,不顾周围的茂密长草,轻轻触树。然后走回椅子。
稍后,巴巴带霍桑和柯瓦司到主屋,听留声机播音乐。表示这次不加评论或阐释,不过一首卡瓦里唱片播放期间,他说:“不管爱者可能受多大的苦,决不该开口抱怨。应当封缄唇舌。”
播完,巴巴又解释一句:“爱者对至爱说:‘我成了您的;您是否成为我的,并不要紧。’”
下午玩牌期间,巴巴对霍桑强调:“我是众神之神!要信任我。我知晓一切;莫烦恼。”
又说:“还剩3天你们要走了。”授意霍桑和柯瓦司,27日夜间不睡,直到12点半,从11点半至12点半念佳帕。27日晚8点起,还要禁食并保持沉默,直到28日晚8点。24小时内只能喝水和两杯茶。
10月22日上午,巴巴对霍桑说,他应照顾普卡的健康,确保其心脏病不再发作,因为巴巴当天要叫普卡11月动身回家。普卡一听,想到与巴巴离别,哭得像个孩子。巴巴安慰他:“别烦恼;只要服从我。”
那天巴巴提早离开男满德里,解释说很久未带女满德里出门,要带她们去散散步。按惯例,巴巴离开前,肯莫尔念了《帕瓦蒂伽祷文》和《忏悔祷文》。
下午玩牌时,巴巴叫阿娄巴出去,看有无下雨的可能。天空散布着稀疏的云朵,他回来报告巴巴。两分钟后,巴巴要他去再看看。他照办了。巴巴在给霍桑和柯瓦司示范服从之义。
巴巴就他们遵命离开美拉扎德后赴苏拉特做的工作,给霍桑和柯瓦司进一步指示。他们去苏拉特把钱给穷困家庭期间,不能办任何私事。完成任务后,应致电巴巴,说明工作是否成功完成,并随后寄一份详细报告。巴巴指示:“给钱前,先顶礼,以头触接受者的脚。你们出发前,我将顶礼你们,所以你们顶礼接受者将意味着,我对你们的顶礼已送达对方。”
那天下午,又一场茶会,巴巴分发食物。他递茶给所有人,包括巴如查,并重述:“这次喝了,余生莫再饮茶。”
10月23日上午,巴巴在交谈过程中说:“你们通过谈论能达成什么?阅读也无助益。不管读或听过多少,都无价值。真认识于瞬间来临!”
对巴如查和韦苏纳,巴巴表示:“我召你们来美拉扎德不是为撒晤斯,而是为协助我的工作。本次闭关时间很压抑;我夜里过得很糟。连白天也过得差劲。不过同你们聊天玩牌时有所缓解。你们值此关键时期在这里,对你们俩实属幸运。我玩牌、散步、听笑话等等,其实只是外部表现。
“全世界的人们都想来这里——即便1分钟——可我不准许。而你们有大量时间伴随我!服从我,此乃我的全部要求。”
巴巴随后让念一首昨晚为哈里·肯莫尔作的诗:
亲爱哈里虽甚好,
天庭美酒不可少,
猪猡饮之亦成神。
百里挑一库特博,
你我世界得辉照。
巴巴随后说:“体验不是目标;见神不是目标。与神合一才是目标。为证得该目标,我的恩典是必要的。为了我的恩典,你们应顺从我的旨意。气候寒冷时,饮酒有益;若天气炎热出汗多,饮酒会得高血压。故切莫要求(恩典);我将适时给予。”
之后巴巴带埃瑞奇、肯莫尔、巴如查和韦苏纳去散步,帕椎用宝丽来相机为他们拍照。
次日10月24日上午,常规问候每人健康后,巴巴建议哈里·肯莫尔:“你这次来住期间,我告诉你许多东西,澄清诸多疑问,为你作诗,听唱片,等等。另外,你读了我的许多语录,还有《神曰》。现有新书《与神同在》。所有这些阅读聆听对你的头脑绰绰有余。
“其他圣人至师的一些语录,很可能因为它们的矛盾表述使你困惑。比如,据穆罕默德和基督所述,没有转世;而奎师那和佛陀所述,有转世。那么你该相信谁?
“故听我的建议,接受《神曰》作为终极权威。类似阐述从未记录过。”
巴巴还让人给肯莫尔念另一首诗:
此乃神爱律:
你必须枯萎,你必须受苦,
你必须憔悴,却不可哀诉,
不可以倾吐,或执笔作书,
若渴盼与情人会晤!
下午,巴巴又递茶给男子们,包括霍桑·巴如查,再次叫他当天喝下,余生莫再饮。之后大厅里播放唱片,巴巴未予解释。
10月25日星期天上午,巴巴同高荷和巴如查医生商议几个满德里的医疗方案。后在大厅,巴巴要阿娄巴念一首哈菲兹的波斯语诗。巴巴阐释诗义:
因与至爱分离,痛苦深重如山岳,而我的身体被折磨得如芦苇般瘦削。芦苇怎可能支撑沉重山岳?可哈菲兹曰:“我藉着大师的恩典,忍受了整整40年。”蓦然间,大师打开哈菲兹的命运之门,掬一杯两年佳酿,站在他面前。(注:据说在古波斯,酒入瓶保存两年,即成醉人烈酒。)他呷饮一口醉人之酒,便获赐成道。
巴巴继续:
至师若心血来潮,片刻之间能使芦苇承受重如山岳的分离痛苦。库特博能把恩典赐予他想给的任何人,不管此人是否准备好接受。至师能这样做,可以想象阿瓦塔有着怎样的大能,能够为他的亲近者做什么。
巴巴提醒巴如查和韦苏纳,他们当天要走了。他们难过地点头,想到此事,不禁脑子空白,不知所为。巴巴问柯瓦司·韦苏纳:“今天日期?”后者说:“9月25号。”
“不对,”霍桑·巴如查纠正道,“是11月15号。”为了多陪陪他们,巴巴决定上午去散步。柯瓦司为他撑伞遮阳,霍桑搬巴巴的椅子。散步后,巴巴去主屋用午餐。
下午,大家玩牌,巴巴道别他们。可他很快返回,又玩一局。再离开,又返回。重复三遍。巴巴椅旁摆着一盒太妃糖,巴如查忽生一心愿:巴巴该给他们一些糖,当离别帕萨德。巴巴取起糖盒,给大家分糖。钟敲响3点,巴巴从椅子站起。11天已过,告别时刻到了。巴巴拥抱霍桑和柯瓦司,他们强忍泪水。巴巴曾告诉他们:“在心里哭,除了我,莫让人知晓你哭。”他们在心里哭,巴巴知道。他的眼眸流溢出这般的爱,他们拥抱后,呆立他跟前。帕椎送他们去车站,下午4点乘火车离去。
和前次公告一道,巴巴命令全体爱者于10月27日晚8时至28日晚8时,保持沉默及禁食24小时。这是巴巴重大闭关工作的最后日子。世界各地全体爱者,包括美拉扎德满德里,都奉命照做。
10月27日,韦希奴在美拉扎德心脏病发作。
次日是巴巴顶礼穷人的最后一日。祈祷后,巴巴顶礼每个男满德里,最后凯克巴德。巴巴顶礼他时,凯克巴德遵指示说:“巴巴,愿您保持健康完好,在12月30日前显现!”
巴巴接着指出,直到12月,他每天上午会同凯克巴德工作15分钟,不再是半小时。
次日10月29日上午起,让拜度打破沉默,也不再要其他满德里禁食或沉默。当天请理发师给男子们理发,拜度也被要求剃须。
那天上午,巴巴照例来见满德里,并召哈里·肯莫尔。通知他:
我至今从未为任何人作诗。爱者总写诗赞美至爱。可瞧,我,至爱,为你作诗。
你将知道你在12月底前该做什么。去美国,开始实践你之前所做的。继续实践到12月底,届时你将知道之后该做什么。你也会知道该怎样使用你的钱。为《与神同在》拨备1000美元,也为其他工作拨备1000美元。从这里高高兴兴地回美国,把我的爱给那里的所有爱者。你多么幸运,我派遣你作为我的爱与真理讯息的执炬者前往美国。
巴巴叫肯莫尔摸摸三只番石榴的大小,是美拉扎德花园摘的。对他说:“我会给你部分番石榴吃,到时候你将体验这帕萨德的效果。我要通过这帕萨德,在你心中播下真理种子。”
巴巴要埃瑞奇朗读,他头晚为肯莫尔写的两首诗:
亲爱哈里须服从,一如彼得与约翰。
巴巴老爹心间记,虽离去而无所去!
美拉扎德置汝心,头脑身体留纽约。
食饮巴巴馈灵性,牛排猪肉入肚皮。
你我万里遥相思,有朝一日必合一。
此间使命既达成,踏上离程心欢喜。
第二首诗是:
莫怀疑,莫烦恼,一切终将会圆满美好。
对亲爱的美国爱者,我的祝福讯息要转告!
随后带肯莫尔和男满德里去散步。巴巴指示肯莫尔,次日跟帕椎去美拉巴德访问一天。次日早晨8点,巴巴来看肯莫尔,后离去。
11月2日,美赫吉、普雷姆·基纳尼及妻儿,前来达善。
次日,佳尔拍摄了巴巴同肯莫尔和满德里一起在美拉扎德散步。
11月4日,哈里·肯莫尔从美拉扎德起程赴孟买,再飞纽约,将巴巴的讯息带给爱者:“告诉我的美国爱者,尽管他们身体上离我远,灵性上离我比离他们自己还近;他们与我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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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六卷
翻译:石灰
校对: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