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2月,美赫巴巴继续在班加罗尔与玛司特工作。19日,他开始禁食,每天只喝一杯牛奶。几天后,他开始只喝水、蜂蜜和柠檬汁,并待在球场屋后面的茅屋里,与玛司特闭关工作。
巴巴每天要花半个小时做他的内在工作,在此期间,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必须绝对保持安静。女子们静静地坐在地板的薄垫上。“西方人要相互适应并自我调整,”玛妮回忆说,“这只因巴巴像指挥家一样在指挥。如此多种性格,如此多的人,各有不同的生活方式。这令人惊异,但并非一切都一帆风顺。
“我们在班加罗尔的时候,巴巴有重要工作要做,气氛必须平静。团队之内不能有任何摩擦;在一个月内,谁也不能对别人发脾气。为了帮助他完成如此重要的宇宙工作,我们难道不应为他这般做吗?
“有一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中的一人对另一人说了句刺耳的话。当然,巴巴把事情完全摆出来,好让我们从中学习。巴巴责备我们虽然为他放弃了世界,却做不到他要求我们做的这种小事。”
“和我在一起有何意义?”巴巴问,“ 你们为何还要留下来?既然我的命令你们连几天都不能遵守——我强调过,我解释过,这对我的闭关工作至关重要。”
“犯了过错,之后为他放弃,这很了不起,”玛妮总结道,“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放弃。没有什么能被放弃,因为我们的自我太坚固了,以至于无法放弃。它必须被磨掉,这是日常要做之事。这就是灵性训练,即磨砺工作的用武之地。我一直很喜欢读这段小小的祈祷文:
‘我的灵魂就像生锈的锁,
用您的恩典为它上油。
磨啊磨,磨啊磨,主啊,
直到我看见您的面光。’”
{注:这段祷文来自邓肯的一本书,乃救世军的杰作。}
到2月28日为止,巴巴只喝水,但从3月1日起,他计划连续11天靠橙汁和莴苣禁食。“到第11天,将会发生一些轰动事件,”他告诉女子们,并补充说,“我们将于4月1日出发前往美拉巴德,沿途旅行一个月。”
3月1日早晨,巴巴把女子们叫到玛司特埃舍,令她们每人先洗手。让美婼从他的房间里拿点东西来。因为他的禁食,美婼很担心他的健康,但巴巴说:“禁食和给玛司特洗澡不会使我疲倦,而我已通过艰苦的内在工作,解决了一切问题。”
3月6日,他说:“由于这个世界的苦难,我的身体已千疮百孔。但由于我的无限喜乐与无限能力,我可以承受之。”他没有进一步解释。
巴巴在3月12日开始禁食,但随后宣布:“从现在到3月20日,将会发生某些耸人听闻之事,影响世界与战争,尤其是英国。”他说,因此他有必要再次禁食,直到3月20日。在禁食的最后一天,所有男女满德里都和他一起禁食;第二天,正好是伊朗新年,巴巴和大家都打破禁食。
那一天,纳罗吉·达达禅吉和女儿娜格丝来到班加罗尔。女子埃舍的新抵达者包括琵拉麦和女儿希拉;还有来自孟买的娜格丝·考特沃和她的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喜拉和娜玖,还有儿子阿迪。
陪伴玛司特们之后,巴巴在上午10点到11点之间来到女子这里。在这些来访中,他偶尔要听些音乐。迪莉娅寄来了一个圣诞包裹,里面装着小礼物和糖果,还有几张留声机唱片,其中一张来自电影《白雪公主》,他们在阿美纳伽看过这部电影。这些音乐播放了很多次。
也是在班加罗尔,女子们第一次听到科尔·波特的歌曲《跳起比根舞》,这首歌在巴巴的工作中变得非常重要。这也许是玛格丽特从英国来的时候带来的。“有几天,这张唱片像其他唱片一样被播放,”美婼回忆道,“然后,突然间,巴巴非常喜欢它,几乎每天都放。事实上,他说:‘每天在我来伴随你们的某某时候,要播放这张唱片。’有一天,他说:‘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学唱这首歌。’
“巴巴不在的时候,大家都聚在我们的房间里。唱片播放,每个人都跟着唱。(我嗓音不好,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练习。)娜丁和那些会唱歌的人,在巴巴面前把它唱得很动听。”
{注:在班加罗尔播放的《跳起比根舞》版本,于1939年由君威唱片公司(Regal Zonophone)发行,序列号为G-23862,由奇克·亨德森演唱,乔·洛斯及其乐队伴奏;反面是《在潘帕斯草原的红月下》。(奇克·亨德森在战争初期被杀。)在科尔·波特的歌曲中,有两首最为他本人所钟爱,其中一首是《跳起比根舞》。}
巴巴打算离开班加罗尔,再次进行蓝车之旅。邓描述了在一地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收拾埃舍行李是什么场面:
房子里回荡着装满锅碗瓢盆的麻袋发出的叮当作响声,还有不规律的“邦,邦”声——不熟练使用锤子的生手正用钉子钉上木箱。人们熟知,在搬到新家之前的那两三天,埃舍里一片混乱荒弃的景象,这场景大家都已司空见惯:地板上散落着绳头和旧报纸碎片,日常工作、吃饭和睡觉都被打包的紧迫性打乱得秩序皆非。人们盼着凌晨,那时平整的蓝车车顶,将堆上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低层被上面部分压得简直面目全非。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升起,徘徊的夜色退至西边群山时,居民们最后一次涌出屋子,谢天谢地终于上车,坐在习惯的座位上了。
{注:《行道者》第111—112页。}
4月1日星期一上午,在班加罗尔待了8个月之后,巴巴和女子们以及5名男满德里司机,总共约40人,乘坐蓝车和三辆轿车离开。伊丽莎白驾驶别克车,载着巴巴和亲近女满德里,也就是所谓的“隐形人”——美婼、玛妮、蔻诗德,也许还有娜佳。其余人乘坐蓝车和另外两辆汽车,一辆奥本和一辆欧宝。
馥芮妮和大阿迪没有随同众人,在班加罗尔又待了两年多。美婼受令再也不能和姐姐联系,尽管馥芮妮又活了40年,美婼再也没见过她。
{注:建谷一直待在埃舍,直到17岁才再次见到母亲。多年以后,在巴巴舍弃肉身后,当蔻诗德去纳西科为建谷的女儿做皈依礼时(尽管美婼并不赞成她去),蔻诗德见到了馥芮妮。}
由蓝车和三辆轿车组成的车队行驶了一整夜,第二天到达西莫伽,当地的巴巴爱者已经为他们的停留做好了安排。当大家都下了车,去打开行李,安置他们的铺盖卷时,吉蒂径直去了厨房,在那里她为大家准备了面包和黄油三明治。
男满德里是不允许和女子们交流的,但是吉蒂注意到邓站在巴士外面,心想他一定饿了。她赶紧给他做了个三明治,然后走过去给他吃。邓很感激她的好意,但就在这时,巴巴过来告诉吉蒂:“也给邓做个三明治吧。”
“但我已经做了。”吉蒂微笑着,为能预见巴巴的愿望而自豪。
“谁让你给邓东西的?”巴巴问,“只有我才能给人们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为邓感到难过吗?”吉蒂再也没有这样做过,每当看到邓,她就把目光移开。
在旅行期间,巴巴每天都保持着闭关状态。再一次,女子们受令在巴巴工作时保持绝对沉默,但事实并非如此。玛妮讲述了发生的事情:“在巴巴的命令下,没有什么是微不足道的。这是一个小命令,但是每一个命令都要像重大命令那样被遵守。由于有这么多女子住在一起,有些命令很难执行,而且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近距离接触,无疑使之更加困难。
“我们在西莫伽。巴巴说他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他想让我们为他做一件小事,问我们愿意做吗。‘当然,为了巴巴什么都可以。’我们说。”
“你们确定吗?”他又问。
“当然。”
“巴巴说,他想在独自工作的两个小时里,保持绝对、完全的安静。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停止。所有(大约)30名女子都必须安静地做家务。这并不容易,尤其是当你在厨房工作的时候,有很多干扰,事情必须在特定的时间完成。不管大家多么小心,就在那段时间,总会有什么东西从某个地方掉下来,比如厨房里的某个平底锅,或者洗衣服的时候发出动静,或者有人向乌鸦扔了块石头,石头撞到屋顶,发出响声。有这么多女子在一起,总有做家务的声音。
“巴巴把我们叫到一起,我们坐在他前面。‘这么一点小事,你们就不能为我做到吗?即使你们知道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宇宙工作,知道它对我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诸如此类。我们感到非常内疚,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它就是发生了。”
“好吧,”巴巴说,“那么只做一件事。半个小时内,就坐在你们的位置上。当我在这段时间做我的工作时,你们就坐在铺盖上。只做这件事。”
“没有床;我们有薄床垫和枕头,宿舍里到处都是,于是大家都赞同。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大脑是运转的,我们可以用手语交流。苏娜玛西是女子们的守门人和计时员。她总是随身带着不同的钟表。冬季时,她甚至还为闹钟做了一个羊毛套来保暖;否则,它将不能正常运行。一切都要看时间。
“在西莫伽,时钟出了问题,它不走了。(盖麦的妹妹)顾拉玛西是个非常手巧的人;她有机械天赋。任何机械故障,她都能解决。苏娜玛西告诉她钟表坏了,顾拉让她拿给她,她会修好。
“那天,她们原本忘了这事。当我们都安静地坐在一起时,顾拉玛西看着苏娜玛西。‘那只钟呢?’她示意。她们把它传递到她手中。顾拉看了看,摆弄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拧开。
“突然,就像火警一样,闹铃响了!我们本来连话都不能说——不可发出最轻微的声音,甚至是耳语——现在却在铃铃铃响个不停!我们很害怕。每个人都向闹钟扔枕头。但它一直在响,即使在那堆枕头里。
“这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就连厨房和洗衣服的动静也没有这么吵。这到了极限。我们完了。如果巴巴那天因为一个小小的声音就心烦意乱——那么这却像一辆消防车哐啷哐啷地穿过整个房子!
“但巴巴并没有生气。他拍了拍手,立刻走了出来。我们都吓得脸色苍白。巴巴只是看着我们。‘所以这就是我身边的人。’他的表情似乎在说。‘真悲哀。’他笑着说,‘你们就不能安静地待上半个小时,仅仅30分钟吗?’
“巴巴说只坐在你们的位置上,就应该只是那样做。但我们想,她们那时候修钟也没什么关系。一个人永远不会对他的命令给予足够重视并感到有足够压力。我想苏娜玛西在那之后每次看钟都会觉得内疚。”
4月3日下午4点离开西莫伽之前,巴巴告诉三名司机要紧紧跟着伊丽莎白,不要偏离计划的路线。但在路上,他们来到了一些装点喜庆的、用布和竹子搭建的婚礼拱门前。由于所有的行李都装在巴士顶部,能否穿过拱门而不相碰令人怀疑。
为了避免损坏拱门,卡卡·巴瑞亚建议邓稍微绕个弯。但当巴士离开主路后,就陷进了一个坑里。并没有烂泥,巴士却无法前进或后退。卡卡进退两难。车上的女子们已受令不许下车。建谷开始大声哭起来。卡卡叫了两辆牛车来拉巴士,可是它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巴巴感觉到有麻烦,让伊丽莎白掉头回去。当看到发生的事情时,他斥责卡卡没有听从他的命令。“你为什么不听从我的指示呢?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绕道走吗?”
卡卡扇着自己的脸,捏着自己的耳朵(印度人表示忏悔的手势)。“巴巴,救救我。”他懊悔地恳求道,“我完全忽略了您的指示。我只想着保住拱门。”
“拱门比我的命令更重要吗?”巴巴生硬地答道。
他指示伊丽莎白在她的汽车上系一根电缆,然后把巴士拖出来。卡卡惊讶的是,巴士轻易就被拉上来,很快重新上路。但他们的麻烦还没有结束。那时天色已黑,他们正驾车穿越大山,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弯道连连。突然,巴士的前灯熄灭了,车猛地转向掉进沟里,只好再次使用电缆把它拉出来。卡卡认为因为他不服从巴巴的命令而受到的惩罚还在继续。他和尼鲁不得不坐在巴士的前挡泥板上,拿着手电筒照路。
当他们穿过茂密的丛林时,伊丽莎白看到车灯前有一只老虎走过。她兴奋地对美婼和后面的女子喊,但其他人没有看到。美婼说:“那是一片可爱的森林,但我们太累了,无心欣赏。”
“当我们到达格索帕的一间驿站旅舍时已经很晚了。我们太累了。巴巴问是否有必要把铺盖取下来。我们说不用。我们刚把每样东西都拿出来(肥皂、毛巾、牙刷),巴巴就说不远处有一间更好的驿站旅舍。我们把所有东西都重新打包装车,然后离开。”
玛妮在日记中写道:“我们找不到旅舍;经过一路上反复询问,终于在晚上11点到了孟买旅舍,却是弄错了。当我们正忙着安顿下来的时候,却不得不奔向另一个旅舍,要到达那里,我们得乘渡船(载着巴士和汽车)过河。”
第二家旅舍是一座新式住宅,俯瞰乔格瀑布——印度最高的瀑布。已是午夜,每个人都筋疲力尽,准备休息,但是巴巴说:“附近有一个瀑布;明天没有时间去看它了,因为我们得早点出发。这里的人已经安排好让我们今晚借着火光去看。所以我们现在都去看看吧。”
美婼说:“这是我们最不愿意做的事,但我们还是去了。这是一个大山谷中的一个大瀑布。椅子已经为我们摆好了。他们在瀑布边点燃了几大包干草,把它们滚下去,使火光映照瀑布。在火球的亮光下,瀑布像降落伞一样滑翔下来,形成了一幅迷人的画面。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但我们太累了,无法享受。我们待了15分钟,几乎在椅子上睡着了。
“巴巴说:‘现在你们都去休息吧。’但是我们并没有睡多少觉,因为我们第二天一早就得出发。”
车队于4月4日抵达卡沃,在俯瞰阿拉伯海的堂皇饭店住了4天。卡沃是印度西南海岸的一个小渔港,拥有绝佳的海滩。第二天早餐后,巴巴和女子们走到海滩上。“我们总是待在房子里,”美婼说,“我们从没出去过,除了和巴巴一起去海边散步。”
这个地区有很多棕榈树,有一次巴巴给女子们喝棕榈酒。
韦希奴的表妹茵度和苏希拉姐妹俩来帮忙做饭。1932年,茵度曾被选中和巴巴一起去西方旅行,但她因伤未能成行。
在离卡沃海岸不远的一个小岛上,山顶上有一座古老的葡萄牙教堂。4月6日,巴巴带女子们乘划艇去观看。他们爬上山,进教堂参观,导游告诉他们这是印度建立的第一个基督教教堂。女子们回忆说,它很迷人,虽几近破败,却有一种温暖的气氛。
{注:一般认为,耶稣的十二使徒之一圣托马斯于公元52年来到印度。最后在喀拉拉邦海岸登陆,位于卡沃以南数百英里处。他向喀拉拉邦的高种姓家庭传福音,其中许多人接受了福音。喀拉拉邦有许多犹太定居者,他的弟子们首先被要求在犹太人中间传讲基督教。托马斯在喀拉拉邦建立了几所教堂,然后搬到了印度东海岸。他在马德拉斯附近殉道,他的遗体被带到迈拉普尔(马德拉斯附近),埋葬在那里。葡萄牙人直到149年才登陆印度。}
岛上风景如画,事实上,巴巴宣称他打算在那里建立一个大型灵性中心,这是他希望为了他的工作,在世界上建立的三个灵性中心之一。他从未实施,但是建立灵性中心仍然是旅途中的主要话题之一。
他们在卡沃的最后两天是在海边度过的。西方人去游泳,东方女子则在一旁观看和趟水玩耍。巴巴在海滩上堆沙堡。
他们于4月9日出发,经过苏帕(卡纳塔克邦)和安莫德前往果阿,途中又遭遇了汽车故障:奥本车过热,不得不被留在丛林过夜;蓝车撞上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别克车的轮胎瘪了。
前一天晚上,巴巴痛苦地呻吟,并透露他内在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也许汽车故障是一种方式,让其他人分担一点点他的负担。
果阿是前葡萄牙殖民地,位于印度西海岸,他们住在潘吉姆的共和饭店。早上进城的路上,一行人经过了圣方济各·沙勿略的教堂和陵墓。沙勿略是16世纪的一位牧师,无私地为穷人和麻风病人服务,据巴巴说,他灵性很高。
巴巴让伊丽莎白把车停在门口,问教堂什么时候开门。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坐在附近的餐馆里,穿着破旧的西装,戴着太阳帽,留着长须长发(但秃顶)。伊丽莎白问他教堂什么时候开门,他用英语说教堂随时开门。
他们当天傍晚返回,就在要离开时,此人走到伊丽莎白跟前,开始攀谈起来。巴巴和其他男满德里也在听,此人告诉她,他来自卡拉奇,在那里写剧本,但迄今为止没有出版过。在他有点漫无边际的谈论中,他还提到了现代戏剧,特别是肖伯纳的戏剧。巴巴让(弟弟)佳尔问他是否需要什么东西,比如钱,但老人回答说:“不,谢谢。”他认真地看着巴巴。
{注:乔治·肖伯纳(1856-1950),英国剧作家,其诙谐的戏剧包含了严肃的哲学和社会思想。他的第一部成功的剧本是1905年的《芭芭拉少校》,讽刺了作为德国军火商的克虏伯世家。}
在饭店里,巴巴告诉大家那个人是他的特使:“你们都看不出。他在灵性上非常高级,是个有意识的特使。他关于写剧本的谈话都有隐含意义,是对我讲的。我给了他一些内在指示,明天他将离开果阿。”
第二天,伊丽莎白又巧遇了那个老人。老人神秘地对她说:“我不知道啥原因,但感到浑身着火!我原本打算在果阿待上几个月,但我必须马上动身,去北方的一个寒冷国家。”
后来,伊丽莎白向巴巴讲述了这次奇怪的会面,巴巴说,因为她是第一个见到老人的,她必须也是他离开前见的最后一个。就在当天,1940年4月9日,他们听说德国入侵了丹麦和挪威——两个北方的寒冷国家。
诺芮娜也在果阿遇到过巴巴的一个特使,而她遇到的特使是一个基督教徒,外表像亚马逊女战士。诺芮娜和卡卡·巴瑞亚奉命把她带到巴巴那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这位玛司特尼不是衣衫褴褛地坐在街上,而是穿着黑色雪纺上衣和百褶长裙,留着短发,大步走在高速公路上。巴巴从阳台上看到她,说她“掌握着果阿灵性事务的钥匙”。
果阿时值夏天,天气和暖,但他们没有去海边。不过,他们确实看了一部电影,《戈帕尔·奎师那》(Gopal Krishna),关于奎师那主的顽皮童年。果阿菜肴全国闻名,尤其是咖喱,巴巴允许她们品尝一些。
美婼、玛妮和其他几人跟巴巴一起在露台上用餐。有一次,有人端上了美味的甜点,玛妮非常喜欢,她甚至把每人盘子里剩下的糖浆收集起来喝了。之后,不知何因,她睡了整整一个小时。后来,她们发现这种糖浆是用葡萄酒制成,而玛妮“饮酒过度”了。她们住的老旅馆很舒适,但一天朵丽跑到她们房间大叫,她楼上有人在洗澡,水从天花板漏了下来。
4月15日上午,巴巴一行离开果阿,悠闲地向北行进。他们住在卡纳普尔的驿站旅舍,第二天早上前往安博利,一个安静的山区度假胜地,在那里他们参观了一座寺庙、一座堡垒和不同的瞭望台。有一天,萨凡特瓦迪的王妃拜访了巴巴,请求帮助她精神失常的女儿。
正值夏季,芒果上市,该地区以其品种美味而闻名于世。4月20日早上,以阿提庆祝了希拉的生日,当天晚些时候,还有新鲜的自制芒果冰淇淋作为特别款待。 女子们从水果中取出果肉,加入糖,一位满德里用一台手摇冰激凌机制作。
巴巴原本计划在去马哈巴里什沃的途中先去拉特纳吉里,但现在他思量他们该不该去拉特纳吉里,因为那里太潮湿了。他决定越过拉特纳吉里直接去马哈巴里什沃,那里更凉爽。美婼和其他几人与巴巴一起坐伊丽莎白的车,蓝车跟随在后。天气热得要命,气温整天都在飙升。有一次,巴巴突然让车停下。蓝车也停了下来,巴巴让大家都下车。
“我们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玛妮回忆说,“有几秒钟,巴巴指点着景色。‘这里难道不可爱吗?’他评论道,‘很美。’他在考验我们的耐心。一分钟后,‘回到车上!巴士必须在一分钟后出发。走吧,赶快!’”
萨凡特瓦迪的王妃邀请巴巴一行去参观,所以他们在她贝尔高姆的富丽堂皇的房子里过夜。巴巴带众人去看被选为他的中心的所在地。他们驱车前往萨哈帕,4月23日至26日在那里停留,接着前往马哈巴里什沃。
路上,又是炎热难当。“热风扑面,”美婼说,“我们从后面到达马哈巴里什沃,希望这是个好地方。巴巴带我们去了一家很不错的旅馆(在莱斯·韦尔路上的格兰维尔旅馆),那里的房间都带有浴室。他叫我们赶快洗浴,因为食物就要上来了。那是一家不错的帕西旅馆。我们迅速换好衣服等待食物,感到非常饿。”
第二天,他们在威尔逊景点、孟买景点和亚瑟王座观光后,于4月28日前往盘奇伽尼,入住丽景旅馆。巴巴带着女子们去看他的虎谷山洞,她们和他一起坐了几分钟。
美婼说:“巴巴喜欢马哈巴里什沃甚于盘奇伽尼,因为马哈巴里什沃有玛司特。”
一行人从盘奇伽尼开车前往阿美纳伽,在阿克巴棉纺厂洗澡、吃午餐并喝茶。然后他们去了幸福谷(美拉扎德附近)的驿站旅舍,在那里住了四天。这是巴巴最喜欢的地方,因为他说罗摩和悉妲在流亡期间曾住在这里。巴巴喜欢探索崎岖的地形,多年来,他和女子们经常在那里野餐。不幸的是,在这次访问中,诺芮娜被蝎子螫伤。
他们于5月3日星期五开车返回美拉巴德。路经阿美纳伽时,在萨若希影院停下来,那里为他们特地安排了一场《绿野仙踪》的放映。巴巴喜欢这部电影,后来,当他的臀部或腿疼的时候,他用一种幽默的方式示意,应该给他几滴油,就像铁皮人一样,以减轻他的关节疼痛。
{注:有时候,当娜佳抱怨膝盖疼的时候,巴巴也会对她做同样的手势,好像在往膝盖里注油。}
当他们还在幸福谷时,5月1日巴巴得知他最早的满德里之一,布阿萨赫伯在普纳死于一场离奇的摩托车事故。(一辆汽车疾驶出一条小街,撞上了他的摩托车。布阿萨赫伯的头撞在人行道上,当场死亡。)这也许是未来之事的预兆。
5月1日,希特勒首次下令对西方发动突袭,尽管由于他的紧张不安和天气原因,启动日期推迟到5月10日,但这次袭击以闪电般的速度、残忍和机械化而闻名。
{注:《帝国》,第720页。}
诺妮在班加罗尔去世后,巴巴曾预言在战争结束前,他的两个亲密满德里会死去。布阿萨赫伯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