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通信

在首先照料美赫巴巴的个人需要，并确保他房间里一切井然有序之后，若时间允许，美婼便在花园里忙碌。尽管她现在被允许听到（书籍、电影等等中的）男性名字，但她仍然不可以与男子交谈或接触。因此，美婼从不直接与园丁说话；她给美茹指令，由美茹传达给园丁。“必须在巴巴从满德里那边回来之前做完所有工作，”美婼解释，“我们飞快地做每件事，几乎马不停蹄。”

巴巴嘱咐美婼，每当她在阳光下就要把头遮住。在满德里大厅，巴巴坐在椅子上，能看见美婼走到房子之间的花园。偶尔，如果她头上没戴东西，他就捎话让她戴上帽子或头巾。巴巴本人从不在太阳底下露着头。后来的年间，有人建议他做日光浴晒晒腿和背，当他在阳光下坐一会儿时，会把长衫卷起来。不过，他头顶上方总会撑着伞，因为他不喜欢阳光直晒头和脸。美婼从远处看巴巴坐着伸腿晒太阳，她说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安抚满德里。

一天，巴巴在欣赏花园里的花儿。种植了五颜六色的品种。巴巴喜爱鲜艳的花，评论：“我很喜欢这些花。看起来真漂亮。”

美婼向他抱怨：“在美拉扎德这里培育这些花卉并不容易，因为土壤太贫瘠了。我们得从很远的湖边运土过来。园艺少年像牛一样套上挽具，用推车运来泥土。后来每当暴雨来袭，表层土壤会被冲走，因为美拉扎德地面倾斜。培育这些花需要很多时间。很费事的！”

巴巴说：“对，这就是我欣赏的原因。因为土壤贫瘠，你们得付出大量的心血和关爱，辛勤劳作；如此一来，长出来的花草就很特别。倘若土质肥沃，只需播下种子，稍微浇点水，它们自己就能轻松生长，那又有何用？那样我就不会如此欣赏。这就是我喜欢的样子。因为你们付出的努力，我才欣赏这个花园。”

美婼后来忆述：“所以巴巴希望那样——辛勤劳作，然后取得成果。这正是他所欣赏的。这并不容易。巴巴总是应答如流。从那以后，我不再向巴巴抱怨院子里土壤贫瘠。”

马克斯·海富里热给玛妮寄了一封信，附有两张弗伦弗鲁的小照片。他希望玛妮把照片拿给巴巴看，并询问1934年巴巴在那座山上闭关的确切地点。（1967年12月）一天上午，巴巴正坐在桌前，玛妮尚未打开收音机，先拿着信件和照片让巴巴看了。她问起巴巴曾在山上待过的地点，巴巴用手指了指整座山。“可是巴巴，他想知道在山的哪部分。”

“我刚才指给你看了。”巴巴说。玛妮随即明白，因为巴巴在某一处静坐，故而涵盖了整座山。

除了从事家务外，美婼还继续与几名亲密弟子（比如艾琳·比罗）通信，而且会把艾琳的信读给巴巴听。“寄给我的信，我会读给巴巴听，”美婼说，“这些信当中，他特别喜欢听3B[黛安·丁普夫尔（科布）]的。有一次，阿黛尔给我寄来一张[纽约的]汤姆和伊冯·赖利的照片。我带到巴巴的卧室给他看。巴巴拿着照片，打手势说：‘很好。’

{注：这张彩照显示赖利夫妇坐在纽约的一家餐厅里，可能是在巴比松广场酒店庆祝生日。}

“巴巴从不命令我回信，全由我自己决定。偶尔，他会针对某封信授予回复，我会转达给对方[例如娜玖·考特沃]。”

{注：有一次，当一封称呼“亲爱的玛妮和美婼”的信寄到时，巴巴指示玛妮不要拿给美婼看，并致信提醒当事人，信的开头一定要先写美婼的名字。}

因为美婼能说动巴巴，女访客如果有什么事求巴巴帮助，会恳请美婼去求他。一次，美婼请求巴巴给一对夫妇赐个孩子。巴巴说：“孩子？好主意。我身边有这么多。”但此事却没成。每当有夫妇请求巴巴为他们的女婴取名时，巴巴总是给孩子赐名美婼。

{注：有一次例外，一名基督徒妇女带着同样的请求前来时，巴巴给她的女婴取名玛利亚。}

如前所述，由于美婼自己奉命不得书写，美茹被指示协助她回复信件。美婼口授回信内容，美茹会写下来。（巴巴说，即使美茹有其他事务要做，也得先协助美婼。）后来年间，当美茹为美婼起草了回信，美婼若不认可她写的内容，会斥责道：“你都通过了剑桥[考试]，却连一句简单的话都写不好？！”

一次，一名女子写信给美婼征求建议，称她儿子在学校数学成绩很差，对此她该怎么做？美婼很同情，把信读给巴巴听，巴巴回应道：“告诉她别为他担心。我的数学也很差。”

美婼说：“我备感欣慰，因为我的数学也不好！”美婼承认她不喜欢学习，并且为那些听不懂老师讲课内容、还不得不持续学习的小孩子感到难过。她多次对巴巴说：“如果我必须再次投生，求您别再让我去上学。就让我一直待在您身边侍奉您吧，千万别再让我上学了！”

由于知道美婼不喜欢学术知识，有一次在古鲁帕萨德，巴巴把希拉私下召到他的卧室，嘱咐她绝不可请求美婼为她读书或写字。“如果有图片的话[希拉买了故事书，打算读给巴巴和女子们听]，你可以拿给她看，”他指示道，“但是别让她读任何书。”虽然这只是小事，却是巴巴悉心关怀美婼幸福的又一个例子。

希拉暗自渴望能看一看美婼的手相。她想知道：“为什么巴巴这么爱美婼？她手掌上的纹路肯定非常好。”不过她从未向美婼提出。

{注：无论如何美婼都不会同意的，因为巴巴曾在美拉巴德嘱咐她，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看她的手相。}

1964年8月11日，美婼给艾琳写信：

我喜爱瑞士。它是个美丽的国家，有可爱的湖泊和山脉。我认为它是最适合定居的地方。[1952年]我们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母亲。她面容如此和蔼。我还留着她送给我的小水果刀。这把刀特别实用，尤其在开车去普纳的旅途中。我用它给巴巴削水果。有时我告诉巴巴：“这是艾琳母亲的实用礼物”，巴巴含笑表示欣赏……

亲爱的艾琳，我们在很多方面都会想起你，尤其在做缝纫和园艺时。我还记得你多么成功地种植了木瓜和凤凰树。还有美拉巴德的西瓜和其他植物。美茹和我会做一点园艺。

你可能会有兴趣知道，我已经缝制了六件居家穿的上衣。这段经历让我倍加感激，你为巴巴和为我满怀爱意做的针线活。我还留着你为我缝制的棉质及丝绸外套，还有你给一套白纱丽和上衣做的精美镂空刺绣。这些衣物堪称艺术品。娜格丝·达达禅吉在裁缝的帮助下，为巴巴缝制外套。她学过裁剪和缝纫。

自7月以来，我们这里下了几场充沛的阵雨，现在天气相当凉。写信之际，我从窗户看到附近两座小山的山坡。随着太阳在云层中移动，山坡呈现出一抹迷人的绿蓝色调。茉莉花在茂密绿叶的映衬下，看似点点繁星。小径上散落着许多花。我们为雨季和冬季种植了一年生花卉。我在巴巴卧室的窗户旁开辟了几个独立的小花坛，这样巴巴一走进他的房间就能看到那些花。自从你上次见过之后，花园已经变了样。沿着车道种着各种颜色的三角梅。

亲爱的艾琳，巴巴允许你在收到此信后再给我写一封信。我很期待收到你的来信。

在信中，美婼回忆起希巴，随后描述了他们现在养的宠物：

我们现在养的两只宠物是彼得和马斯坦。彼得如今是年迈的“老爷爷”了，不过就它的年纪而言，仍然相当活跃，尤其是它一旦闻到老鼠的气味，就忘掉了所有的风湿痛。马斯坦是巴巴取名的，它是一条体型庞大的狗，有着漂亮的黑色浓密毛发和尾巴。它身上的棕色和白色的斑纹完全对称。它母亲是一条纯种藏獒，尚是幼犬时就被巴巴带来。巴巴被[靴子]的勇猛所打动，便询问犬主，从他那里买下幼犬。考虑到靴子是那么凶猛的看门犬，就马斯坦的体型而言，它可谓非常温和可爱。每天下午，它都有幸趴在巴巴的床上，得到爱抚，被喂以碎食。它肯定知道这是一桩美事，总是盼望着这一刻。就像希巴，它也懂得亲吻的价值，而且动作非常温柔。

11月，美婼致信艾琳：

每天，巴巴都会把马斯坦召到卧室，亲手喂它碎食和牛奶。巴巴说，当马斯坦离开身体时，他会确保马斯坦下一世获得人身。

 [在古鲁帕萨德]有一只可爱的暹罗猫，让我们收养了它。它会用脑袋和耳朵蹭蹭巴巴的足，仿佛在达善。每天早上，它会在巴巴的卧室门外等候。门一打开，它就灵巧地从我们身边溜过，飞速冲向巴巴房间。作为一只暹罗猫，它毛色纹路完美，且容易训练。它非常可爱，大家都喜欢它。巴巴感到非常[后悔]把猫留在那边；但我们不可能让它住这儿，因为有狗和鸟在地上喂食和蹦跳，尤其是知更鸟。你知道，这些动物多么温顺。

我记得在戛纳时，你伴着《蓝色多瑙河》的音乐跳舞。你身穿浅绿色晚礼服，看起来很美。你想到为巴巴跳舞，真是太好了。巴巴，就像主奎师那，喜爱舞蹈和音乐。这让我想起弥婼拜。

美婼提到了美拉扎德的知更鸟，不过还有另一种鸟造访，它是所有鸟中最温顺的。自1950年代开始，每年10月都会从喜马拉雅山飞来一只雌性饼干色红尾鸲，其胸毛呈铁锈色。它不是本地鸟，而是在美拉扎德过冬，来年3月飞回北方。此鸟首次出现时，玛妮和拉诺向它扔些碎饼干，哄它到近处啄食。为它取名“比奇”，因为最初她们喂它吃了饼干，相比面包屑或干面饼，它更爱吃饼干。

第二次事故之后，巴巴无法轻松地走到室外看“比奇”。1959年的一天，这只鸟飞到厨房附近时，美婼进屋跟巴巴说：“要是您能亲手喂这只鸟，对其灵魂会有好处。它将很幸运地吃到您的帕萨德。它爱吃碎饼干，您会乐于看它进食的。”巴巴同意了，满怀热忱与爱走到厨房外面，站在那里，喂石板路上的比奇，朝它扔碎饼干。

后来几年，女子们会在餐厅的窗台上放一碗碎饼干，用于喂鸟。他们用早餐时，比奇会飞到窗台啄食。巴巴看到它时，就停止吃饭，因为他不想让鸟受惊飞走。“不用，巴巴，您得吃早饭，”美婼说，“没关系，这只鸟已经习惯我们了。它不会飞走的。”巴巴慢慢地接着吃饭，而且小心翼翼，不做出任何突然的动作。

“巴巴对这只鸟满怀深爱，以至他自己都停止了吃饭。”美婼指出。有一次在起居室，巴巴坐在椅榻上，忽然吩咐女子们莫作声。她们看到一只蜂鸟盘旋着，拍击窗户。“巴巴非常温柔地示意我们不要出声，莫做任何动作，以免惊扰这个小生灵。

“巴巴对鸟儿和动物满怀深爱，”美婼继续说，“上帝是爱。巴巴充满了爱；这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走向他的原因，因为他一直爱着你们每一位。巴巴说：‘我的爱把你带向我。’”

美婼对艾琳描述了比奇：

10月，一只红尾鸲从北方飞来，在这儿过冬。我们叫它比奇。它爱吃饼干，会飞到窗台上啄食。它还会来到走廊，跳到我们近旁，索要碎面饼。你也会喜爱这只鸟的。它那么温顺。它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们一叫它，它就飞向我们。它甚至从我们手中啄食碎饼干，挨得如此近。

不过1964年之后，比奇不再造访美拉扎德。

一次，巴巴问美婼：“什么鸟一年四季住在美拉扎德？”

美婼回答：“有鹎鸟、知更鸟、缝叶莺、八哥和金丝燕。还有鸽子。”

“鸽子？”巴巴说，“我喜爱鸽子。羽毛蓬松，甚是可爱，走路像这样。”巴巴前后摇摆，双肘紧贴身子，滑稽地模仿鸽子的短腿和敦实身躯，左右摇摆走动。

除了《家书》外，玛妮还与世界各地的许多巴巴爱者保持通信。9月23日，她给艾琳写道：“美婼期待着收到你新闻丰富的美好来信，但不要提及我的信。恺娣正到纳伽度几天假；巴巴要她昨天来访美拉扎德。她今晚离开。我打字这会儿，她正和美婼在花园里。”

11月10日，高荷给阿娜瓦丝写信：“美茹和玛妮现在不需要更多填字游戏了；她们现有的足够再玩一年或更久。玛妮忙于通信事务，没有时间。巴巴花更多时间和我们在一起，所以玛妮不得不增加朗读时间。满德里中没有足够的人手陪巴巴消磨时光，而且他还感觉十分虚弱。”

1964年末，美茹的妹妹娜谷，两次来访美拉扎德。娜谷成为了医生，与丈夫和两个孩子住在赞比亚。当时她的儿子才8个月大。巴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宝宝在他房间里朝他爬过来，横着挪动，然后转身又朝着妈妈爬了回去。那次来访午餐期间，巴巴对娜谷说，有两个孩子就够了。娜谷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巴巴说：“好吧，那就再要一个，但不能再多了。”娜谷回到非洲，确实又生了个女儿。不过事实证明，娜谷的来访是她和巴巴的最后一次亲身接触。

{注：1969年娜谷一听到巴巴去世的消息，就于2月返回印度。}

还有来自英国的访客，包括巴巴的弟弟小阿迪、他妻子芙芮妮、两个孩子达拉和希琳。他们于12月15日抵达阿美纳伽，几天后阿迪来到美拉扎德。在满德里大厅和巴巴共度时光后，他告诉妹妹玛妮，说自己希望问候美婼。在大厅，玛妮请求巴巴让美婼与他见个面。“巴巴，我不能去问她，”玛妮说，“若您要求，她会答应的 。”

巴巴说他会的。和小阿迪一起乘车来的，还有拉玛、美赫纳施和希拉·喀邱瑞。巴巴吩咐希拉去通知美婼做好准备，因为小阿迪要来向她打个招呼。尽管过去巴巴曾三次指示美婼，分别与威尔·白克特、哈里·肯莫尔和帕帕·杰萨瓦拉打过招呼，但美婼总体上仍恪守命令，不可以同任何男子说话。

希拉拥抱美婼后，对她说：“巴巴有话让我转告你，小阿迪从英国回来了。”

“很好。”美婼愉快地笑着说。

“阿迪想要见见你。”

美婼对此并不开心。她上次见到小阿迪时，他还是个孩子，当时她在下美拉巴德的邮局屋和他下过跳棋。

希拉讲述，当时美婼面部表情的变化简直绝了，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她。

“他想要见我？”美婼结巴地说，“我该对他说什么呢？”

巴巴过来了，美婼试图避免见面。“玛妮可以见他，巴巴……”

“他已经见过玛妮。现在他想要见你。你不用说什么话。”

“只要说‘捷巴巴’，”希拉建议，“我会站在你前面。”

玛妮不喜欢这主意。“希拉太高了，要是她站在美婼前面，阿迪甚至都看不见美婼了。”

“站在旁边一点，”巴巴嘱咐希拉。“别担心，美婼，”巴巴安慰她，“我会陪着你。我就在你身边。”听了巴巴的话，美婼感到宽慰，便答应了。

巴巴吩咐希拉去叫小阿迪。她照做了，并让他站在离主屋远些的花园里。美婼紧张极了，勉强从门口偷偷张望。她目光低垂，探出头去片刻，轻声说：“捷巴巴。”她半躲在巴巴身后，拉着门帘，想把自己藏得更严实。

“阿迪伯伯，”希拉喊道，“美婼在说‘捷巴巴’。”

巴巴补充道：“美婼说她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一切都好。”巴巴继续说，无论他说什么话，美婼都连声称是。

小阿迪说：“我很高兴见到你”等等。但美婼没心情听，立刻退回屋里。她长舒一口气，坐到椅子上，仿佛肩头卸下了重担。（“她显得很疲惫，”希拉忆述，“就像刚刚做了体力消耗极大的活儿。”）

“幸好希拉喊给小阿迪听了。”美婼对巴巴说。巴巴吩咐希拉给美婼讲个故事，以便她能在午餐前放松一下。

小阿迪这样忆述他们的会面：“美婼问了几句，我也回了几句。都是日常寒暄，比如‘你好吗’。巴巴准许她问问‘近况如何’之类的。除此之外[没说别的]，这是时隔那么多年后我第一次见到美婼。之前，我住在阿美纳伽时，巴巴会让我为她跑跑腿——比如去裁缝店。美婼会说：‘叫阿迪去办吧。’其他人可能没那么大的兴趣。”

12月，三名西方女子获准来见巴巴。21岁的澳大利亚人辛西娅·博格，曾和家人在澳大利亚见过巴巴，此时正和一个朋友在印度旅行。第三个访客，38岁的美国人菲利丝·奥特，第一次会见至爱。12月21日，三名女子一起到美拉扎德。她们会见巴巴并进行私人面谈后，巴巴让她们去女子那边，并首先拥抱美婼。

辛西娅描述了她与美婼的会面：“我们正走上台阶，美婼和其他女子走出屋子，跑下来迎接我们。起初我不太情愿拥抱美婼。‘你是辛西娅？’她问我。因为巴巴曾描述她是纯洁的化身，我预想她会像圣母玛利亚那样。我见过她的照片，知道她容貌美丽。我以为她会显得高不可攀，没想到她这么有人情味。”

“我们走上去，拥抱其他女子，交谈起来。美婼说我们得先去巴巴房间。她还带我们进她的房间，让我看了窗外的花园。她开玩笑说，她喜欢开着窗，而玛妮喜欢关着窗。她俩曾为此拌嘴了一整晚。这让我印象深刻，她们真的就像普通人那样。美婼问，巴巴要把我们送到哪里，之后跟我们讲了她遇到巴巴简并提出要一匹马的故事。

“美婼不断地拥抱我。每当她谈到巴巴，她的眼神似乎都变了。这似乎让她容光焕发。美婼对巴巴的爱似乎让她脱胎换骨。这份爱改变了她的容貌。我这下明白她为何如此美丽了。”

菲利丝原本也期待着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从第一次见面，美婼就显得自然又坚强。我本以为会看见一位深藏闺房的受压抑女子，因为我得知她过着隐居生活，除了美赫巴巴外，尤其与男子隔绝交往。她把我拥入怀中，亲吻了我。还拥抱了辛西娅和她的朋友詹妮丝。然后她谈起自己最喜爱的圣人弥婼拜。弥婼拜深爱主奎师那，[将时间用于]为他作曲、唱歌和跳舞。美婼讲述了，弥婼拜的[夫弟]亦即国王，试图杀害她，但奎师那保护着她。美婼说，我们应当像这位大圣人那样勇敢爱神，不怕任何人或任何事，因为巴巴会照顾我们。那是我作为一名女性被鼓励尤其在宗教方面直言不讳和勇敢的最早经历。”

菲利丝是一位画家，敏锐地察觉到美婼的美：“美婼被允许在埃舍表达自己、做自己。她的美非同凡响。我见到她时，使我对美有了新标准。我以前不知道宽脸也可以很美。在美国时尚中，鹅蛋脸被认为是漂亮的脸型；我们的成长环境，在电影以及时尚模特身上看到的就是这种观念。返回美国后，我自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知道那是美婼带来的影响。我直面自己对女性的深刻偏见，以及身为女性的自卑情结。”

辛西娅、詹妮丝和菲利丝被指示于当天下午离开阿美纳伽，前往普纳。次日，有其他访客——阿娜瓦丝、恺娣、玛奴和蔻诗德——过来庆祝美婼的生日，她们将在美拉扎德居住一周。每年美婼生日时，都会收到贺卡和礼物。很多时候，先在大厅把这些贺辞念给巴巴听，然后再念给美婼听。那年艾琳给美婼寄了玫瑰照片，巴巴很欣赏这些照片。

埃瑞奇给表妹杜恩写信：“看到亲爱的杜恩创作的漫画，至爱巴巴畅怀大笑；巴巴-美婼两人都很喜欢。里面的女子们告诉我，美婼生日那天收到的最棒礼物来自杜恩，因为漫画和贺词让巴巴-美婼和所有人都笑了。这是最响最久的笑声。因此，所有礼物中的一等奖是给杜恩的。给的奖品是：巴巴极为高兴！”

小阿迪的家人来到美拉扎德庆祝美婼的生日。关于她的侄女，玛妮给艾琳写信说：“当美婼给希琳巧克力时，她要把第一块献给巴巴。在美婼的生日上，她接过一块蛋糕时，立即去把它献给巴巴，而如今从不吃甜食的巴巴，此次也未拒绝。前几天，她给了我一块巧克力，还说这是因为我是神人的妹妹，而非因为我是她的姑姑。她把美婼称作‘特选者’。希琳喜爱马斯坦。道别时她问我，她可否带上马斯坦回英国。她为离开它而落泪。”

阿娜瓦丝从孟买带来了龙虾，作为特别款待。美婼很高兴，说：“太好啦，我们有龙虾咖喱吃了。”

“你爱吃龙虾？”巴巴问。美婼说她确实很喜欢，巴巴就指示阿娜瓦丝：“每次你从孟买来，都要带些龙虾。”从那以后，每次阿娜瓦丝来访总会带龙虾，美婼则期待享用一顿特别美餐。

阿娜瓦丝说：“如果我给美婼带些东西，总会取悦巴巴。我给美婼和其他人买了好多东西，但给美婼更多。”有一两回，阿娜瓦丝为巴巴带来一瓶啤酒，他喝了。

“巴巴喝了点啤酒，还让我们尝了一口，”美婼忆述，“他给我们喝过几次葡萄酒，但我们在印度时几乎从不喝。巴巴[真正]喜欢的唯一含酒精饮料是新鲜的棕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