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投入火中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2年3月24日
1941年10月,达希岗
巴巴与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最后会面
帕椎拍摄——美赫纳扎出版社提供

当一些西方人很快就要回西方去做巴巴的工作时,另一个西方人在1941年4月29日出现在德拉敦。艾琳·康尼贝尔是个英国知识分子,是牛津大学一位著名教授的女儿,她在伦敦从威尔·白克特那里听说过巴巴。尽管战时有种种限制,她还是设法去了印度,决心与大师见面;但当她到达德拉敦时,巴巴闭关不见。

尽管如此,他还是于内在“召唤”了艾琳·康尼贝尔,并派诺芮娜和伊丽莎白传话,问她是否愿意从印度前往美国,费用全部报销。“可是巴巴甚至都没见过我。”她惊叫道,“他不了解我!”

“巴巴不必见到你才能了解你。”诺芮娜提醒她,艾琳接受了这一事实。她在德拉敦住了一段时间,直到她去美国的旅行证件都办妥。

在结束长达一个月的禁食后仅仅两天,巴巴就在5月3日去了阿杰梅尔。在酷暑中,他联系玛司特一周时间,并租了一座房子,打算把整个埃舍搬到那里。5月12日,在离开德拉敦的前三天,巴巴把女子们带到30英里外、喜马拉雅山山麓的瑞希克什。瑞希克什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圣人或圣贤的居所”,这个城镇多年来一直是朝圣之地。

他们在恒河岸边的一所房子里过夜。第二天,在回来的路上,巴巴说:“你们已经随一位灵性大师,见识了灵性印度!”

为了到达阿杰梅尔,巴巴和女子们乘坐别克和蓝车行驶两天。美茹、娜谷、喜拉和娜玖加入了她们的旅程(她们有暑假),但在阿杰梅尔小住之后,四个十几岁的女孩各自回家。

在这段旅程中,除了两只狗吉皮和捡得,女子们还要照顾其他宠物——几条金鱼。鱼被放在一个漂亮的玻璃缸里,她们做了一个网,在蓝车上提着,不过有时恺娣把鱼缸放在膝盖上。在轿车里,玛妮也把它抱在膝上。有时,满德里也帮忙。当他们乘火车在一个车站需要换车时,拜度在站台上提着金鱼缸。

她们到达阿杰梅尔的时候,给鱼换了水。第二天早上,发现鱼从缸里跳出来死了。她们没有意识到阿杰梅尔的水里含有鱼不能忍受的云母。美婼说:“金鱼实际上是自杀了。”

两年前,在第一次蓝车之旅中,女子们住在阿杰梅尔的一所小房子里。这一次,她们的房子是一所坐落在小山顶的大宅,叫做普菲扎宫(意为充满恩典的宫殿)。

“那是一座漂亮的住宅,”美婼说,“房子四周有露台和宽阔的走廊。从房子里可以看到湖光山色,但我们无意欣赏——因为太热了。阿杰梅尔天气酷热,我们只好睡在门廊的床垫上。因为水里含有云母,所以洗澡时感觉很油腻。”

满德里的情况更糟,正如尼鲁在给美拉巴德的信中所写:“女士们住的房子坐落在山上,山脚下是安娜·萨加尔湖。从房子可以看到十分优美的景色。房内装潢得很漂亮,但供男子住的地方糟透了。天气热得可怕。就像刚出煎锅又入火坑。”

她们在阿杰梅尔住了两个月,因天气炎热,美婼研磨香料给巴巴做饭的时候,甚至因出汗过多而长了痱子。还有人出了皮疹。她们饮用被云母污染的水,难以解渴;蔬菜匮乏,以土豆为主。

为了改善条件,允许她们吃鸡蛋,但是当恺娣把鸡蛋打开时,发现几乎所有的鸡蛋都变质了。她和玛妮决定用这些鸡蛋洗头,她们和其他人都给自己“炒了蛋”——除了美婼。她对这个主意不感兴趣。(她说,过后浴室的气味很难闻。)

“我们住的地方很美,”艾琳·比罗说,“但总有一些事情让我们不能尽情享受——这次是口渴和吃土豆。在战争期间,我经常发现如果我们买不到什么东西,那么它在欧洲也会稀缺。例如,我们总能得到黄油。突然之间却买不到了,后来在欧洲也变得稀缺。”

伊丽莎白去美国之前,她在阿杰梅尔教玛妮开车。玛妮很擅长倒车,尽管伊丽莎白调侃说:“总有一天,玛妮,你得前进。”

后来,当陪同玛妮参加驾照考试的拉姆玖迟到时,她自己与一名出租车司机前往。幸运的是,主考人没有让她向前开,而是让她在两棵树之间倒车,她轻松地完成。

现在玛妮会开车了,她的首次任务之一就是带恺娣在阿杰梅尔转一转,为美婼找一架小钢琴。吉蒂建议让她再给美婼上课,就像在戛纳那样,巴巴同意了。她们找到了一架竖式小钢琴,一位英国女子正在廉价出售,因为她很快就要动身去英国。后来,钢琴被运到美拉巴德,放在东屋美婼的床边。

在阿杰梅尔,巴巴又开始禁食和闭关,做他的玛司特工作,但他最终同意抽出五分钟时间,与艾琳·康尼贝尔会面。“我很高兴见到你,”他对她说,“你和我的灵性联系可以追溯许多世。不久,你不仅会知道,还会确信。什么都不必告诉我,我对你一清二楚。

“我希望你与诺芮娜、伊丽莎白、娜丁一起去美国。在灵性问题上,听从诺芮娜的建议(因为巴巴给了诺芮娜许多灵性解释)。在其他事情上,你可以运用自己的判断。”

艾琳离去,返回德拉敦,过后巴巴说:“她将在美国为我做漂亮的工作。”

娜丁长达一年的沉默被解除,她、诺芮娜和伊丽莎白于5月27日离开阿杰梅尔前往孟买,艾琳·康尼贝尔在富豪饭店与她们会合。由于战时限制,她们在这里滞留了两周,然后于6月11日,带着吉皮和捡得启航。

诺芮娜和伊丽莎白曾就拜拉曼格拉的世界灵性中心辛勤工作,却未能实现,但跟随巴巴,任何努力都不是徒劳的。无论巴巴关注什么,都会在它自己的时间内取得成果,而现在巴巴已指示女子们在美国寻找地产,建立一个中心。有一天,这将是南卡罗来纳州默土海滨的美赫灵性中心,巴巴与几位男女满德里将会前往访问。 

与此同时,三位女子正在离开她们的至爱巴巴。他曾说过六个女子不得不“死亡”,离开巴巴就像死亡。但娜丁确实会去世,她再也见不到巴巴,也见不到东方女子们了。

{注:伊丽莎白的狗吉皮在离开印度几个月后也死去。}

后来,在阿杰梅尔,巴巴对其他女子说:“牺牲你自己——活出我生命!”

在锡兰,此次蓝车旅行开始之时,巴巴曾问诺芮娜,她更想做他的凉鞋还是帽子。诺芮娜更想做凉鞋,因为它们与大师一起经历了一切,无论好路还是坏路。在印度,凉鞋被认为是值得崇拜的。

如今,在离开孟买之前,她给巴巴写信说:“我把头与心置于您足前,手捧您的足,任凭您差遣去何方。我爱您,爱您,爱您,爱您。”

娜格丝·考特沃的女儿喜拉和娜玖于6月7日再次到来,但这段时间她们很少见到巴巴。6月15日,巴巴出发进行“玛司特搜寻”,走过了各个地方,经历了各种天气,坐过各种交通工具,包括一辆牛车,它一度陷入泥沼,不得不被拉出来。6月19日,他从这次行程返回,三天后,德国入侵俄国。

{注:然而,德国入侵俄国后,到了十月中旬,秋雨来临,“……泥泞的时节开始。庞大的军队在车轮上行进,被放慢了速度,经常被迫在俄国道路的泥潭中停下来”。(《帝国》,第860页)。}

在7月,巴巴再次进行玛司特搜寻,他发布了一份通告,说他要进入闭关,先在美拉巴德,然后在别的地方。

巴巴决定在7月16日和团队一起离开阿杰梅尔去美拉巴德,但在他们离开之前,恰提巴巴大发脾气,并“打扫房间”,引起了一场骚乱。他拿起一把扫帚,到处敲敲打打,足足三个小时,但当巴巴坐在他旁边时,他平静下来,笑了。

这到底是为何?也许是因为:希特勒曾就俄国吹嘘:“我们只要在门上踢一脚,整个腐朽建筑就会轰然倒塌”——指的是反对独裁者约瑟夫·斯大林的内部革命。但在德国的第一次突袭中惨败后,俄国人坚守阵地,到了7月,他们以惊人的兵力和装备进行反击,这让希特勒始料未及。

然而,到7月16日,德国军队已逼近莫斯科200英里,此时希特勒犯了“东线战役中最大的战略失误”——他转身离去。

{注:出处同上,第855 - 856页。}

7月18日午夜,巴巴与团队乘火车抵达阿美纳伽,蓝车和别克载着行李殿后。但巴巴在他的火车车厢里又坐了四个小时,然后与团队动身去美拉巴德,8月1日,巴巴在此进入闭关。

然而,在进入闭关之前,有一天下午,巴巴把仍在沉默的三个女子——艾琳、曼萨丽和卡曼玛西,叫到他陵墓外的一棵树前。一个接一个,让她们说出一年来说的第一句话:“巴巴。”说完他的名字,便让她们离开。

“我说话的时候,感觉我的声音就像从地球第七层传来。”曼萨丽说,“我们太惯于使用手势,以至继续用了几天。我们忘了自己可以说话。”

艾琳发现保持沉默一年并不困难,她问巴巴她是否可以继续这样做,但巴巴不允许。“沉默了一年之后,我不想放弃,因为这节省了大量精力。你更能自控。你更能控制你的思想;你能把它们听得更清楚。当你说话时,并不总能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沉默会让一个人更了解自己。相比,我认为那些受令禁止阅读的人更难。一个人会忍不住去看桌上或街边广告牌上的东西。”

禁止阅读的一般规则仍然适用,但从1930年代初的纳西科开始,已准许美婼阅读某些东西。例如,女子们得到了《美赫巴巴期刊》,美婼能阅读其中选出的文章。“但我没有多少闲暇时间读书。而且,因为山上没有电,看书也不太方便。”

在一次旅行中,她们确实有几天闲暇时间,美婼、玛妮和美茹学习了波斯语。她们学完了几本波斯语初级课本,但当需要学习语法时就停止了。而且,她们即将离开那个地方,所以继续上课不容易。

拉诺订阅了《时代》杂志,每周都能收到新一期杂志,即使在战争期间。起初,巴巴对它不太感兴趣,但后来,他让她读了一些文章。如果有一期没收到,他甚至会让她写信要求重发。

{注:这种做法一直持续到巴巴舍弃肉身。}

早年,巴巴自己也看报纸;后来,当巴巴要看报纸的时候,吉蒂给他朗读。

{注:1952年巴巴从西方回到印度后,由于吉蒂不再和他们住在一起,拉诺开始给巴巴读报。}

不过,玛格丽特是第一个给巴巴读书的人。玛格丽特在英国的一个朋友偶尔会给她寄一本企鹅出版社的书。读书大概始于玛格丽特收到一本P. G.伍德豪斯的小说,这本小说很幽默,她认为巴巴会喜欢。她在美拉巴德的东屋开始念给他听,女子们则带着她们的凳子来听。

巴巴允许玛格丽特继续朗读,渐渐地,他对女子们阅读不再严禁。这位朋友寄给玛格丽特更多的书——埃德加·华莱士、埃勒里·奎恩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侦探故事——也读给巴巴听。玛格丽特回到英国后,自己寄了雷克斯·斯托特、约翰·迪克森·卡尔等很多作者的书来。

{注:玛格丽特说:“巴巴会等到故事中出现危机之时。我们最后想找出‘是谁干的’,大家都很兴奋。我要翻书,而巴巴会说:‘该睡觉了!’”

参阅卷三,附录B,其中列出了给巴巴读的一些书。}

此外,玛格丽特开始给美婼读诗歌,并指导她和玛妮做运动。钢琴从阿杰梅尔送到后,美婼跟吉蒂学琴,每天半个小时。她已经忘光了,只好从简单的基础曲调重新开始。吉蒂拿来《蓝色多瑙河》的乐谱,弹得十分优美,但对美婼来说太难了。“你一定要学。”吉蒂鼓励道。

美婼说:“吉蒂,我几乎不会弹小调,你却要我弹《蓝色多瑙河》?!”但她确实学会了第一页,还有另一支更简单的曲子,给巴巴弹过。

“巴巴在山上组织了一些活动,”吉蒂说,“比如让一些人学英语,以及让玛格丽特给美婼读诗。一切都听从巴巴的命令和鼓动。在巴巴说停止后,任何人都不准继续进行。巴巴对你做的任何事情的结果都不感兴趣,但他想让你分担一些东西。”

关于美婼的钢琴课,吉蒂说:

她可能并不想学音乐,但如果巴巴希望,她就会学。在这段时间,美婼很难全身心投入到任何事情中去——除了巴巴。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他身上。她做事丝毫不为自己。

我觉得巴巴对我们所有人做的一件事,就是把意识从自我转移到他身上——而且不管他为我们做了什么,他都为美婼做了两百倍。我们可以想想别的事情,我们也确实这样做了——男人,书籍,等等。但对美婼来说,他希望她只想他。

在我的记忆中,巴巴每次上山时,没有哪次不把美婼召唤到他身边。这是她的职责。巴巴告诉我们:我一到山上,你们就得空出时间。完成工作后,我们可以四处走动,但巴巴一上山,就不希望美婼做其他任何事——除非他让她去厨房拿这个那个。玛妮或蔻诗德会立刻跟她去。巴巴从不只派玛妮或蔻诗德去取。

巴巴在国外的时候,让美婼做的所有事情——用他的指甲和头发制作胸针(我们都得到过)——这样做的全部意义在于让她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巴巴身上。我们看到她们一遍遍书写的他的名字。这一切都没有价值,只是为了服从巴巴,做他希望的事。

巴巴想让她们忙碌起来,不要流泪。他远行后,美婼总会哭上一天左右。巴巴不想要那种爱。他希望我们积极地为他服务。因此,他安排了所有这些小事:她们要打排球;要在下午5点出去散步——不得不做各种各样的小事。巴巴甚至安排好她们的每天每小时。

在山上,巴巴不在时,也按照同样的程序进行。巴巴安排好他不在时的活动,如果是散步或游戏,拉诺和我都必须在场。美婼必须参与。她不得不参加——只是为了取悦巴巴。否则她不会参与。她遵从巴巴的命令而参加游戏,不管巴巴在不在场。也许她宁愿一个人待着,但巴巴不想这样。她们要保持活跃,只想着巴巴——在行动中保持不动。

一切都是为巴巴而做,这样就没有什么能增加你的业相。多中的一,只有一个目标。女子们不做其他,只为巴巴而行动。巴巴尽量把她们的意识带到他希望之处。她们的每一个思想、言语和行动,都是怀着爱为巴巴而做,一天到晚都是如此。她们变得专注一心。对象就是巴巴——多中的一。

吉蒂总结了她对美婼角色的看法:“尽管巴巴可以选择任何人来做这项工作,但玛格丽特总是说,虽然我们可能想扮演美婼的角色,但除了她,没有人能做到。我们当中没有人能像她那样牺牲一切。”

{注:美茹澄清说,除了那个大相框,巴巴不在时并没有“吩咐”或命令美婼做什么事。确切地说,美婼和其他人用她们的聪明才智和艺术技能自己制作了这些东西。}

玛格丽特补充说:“巴巴曾把女子们带到灵性高处(严格隐居);然后他不得不一点点地把她们带回物质世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正在打破东西方之间的障碍。那时我们是‘外面的世界’。他曾让她们真的像修女一样——不出门等等。然后,他把她们带回。对于美婼,总的来说,我不认为她真的想回来。那就是她的生活。

“刚开始时,东方人和西方人是大相径庭的。在纳西科逗留期间,我们与东方人走得更近,成为朋友。然后,巴巴(在美拉巴德)把我们装在一个袋子里,混合摇匀。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东西被翻起来,需要时间来清理(卫生习惯,等等)。

在美拉巴德山上,巴巴并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经常让我们独自处理很多事情——所有人一起关在山上。但是,大家总是尽可能不让美婼不快。美婼是我们中的一员,但她是‘特别的那个’”。

吉蒂表示同意:“巴巴最大的愿望是让美婼保持快乐。有一次,当我为某件事辩护时说:‘可这是美婼让我做的。’巴巴说:‘你指望我挑美婼的错吗?’

“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巴巴就会训斥玛妮,但从不训斥美婼。玛妮有时成了替罪羊。我记得有一次,一个穆斯林仆人被送走了,因为美婼反对她对巴巴过度关注。巴巴想对美婼做的工作,需要让她保持愉快。”

在8月1日进入闭关之前,巴巴下令在山上的四角建造小木屋,以便看守人阻止他人进入领地。在闭关期间,巴巴待在妇产医院里的卡瑞姆巴巴的旧笼屋里,竹笼的一块被锯掉,以便他把字母板伸出笼屋与人交流。在这段时间里,恰提巴巴是唯一伴随他的玛司特,巴巴和他一起高强度工作。这次闭关是在巴巴上次闭关的一周年纪念日开始的,这一天也恰好是巴巴曾宣布他要“开言”的日子。此事现在被推迟到六个月后,男满德里担心这会给那些诋毁巴巴者一个借口,来制造更多对他的负面宣传——巴巴并不在乎。

巴巴每天只吃一餐——少量米饭和豆糊,由美婼准备。女子们受令每天静心两次,并在巴巴的工作时间,从上午11点到下午4点,所有人都要保持绝对安静。女子们蹑手蹑脚地走来走去,甚至尽量不让狗吠、不让鸟鸣。

1935年巴巴闭关之时,瓦露差点被他发出的光芒刺瞎眼睛,而这一次,巴巴采取了非常谨慎的措施,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面容。每当需要用字母板交流时,他就用一块布遮住脸。当年轻人克里希纳·奈尔来打扫他的房间时,巴巴就去别处,直到打扫完。

狂风和雷雨曾干扰1935年的闭关,而在这次闭关期间,大风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在山上呼啸,吹得医院的铁皮屋顶咯咯作响,使看守人无法坐在他们的小屋里。在第一周里,那令人头疼的呼啸声使巴巴极度疲惫,他传话说,摩耶就是如此与他作对。

{注:希特勒进攻莫斯科的代号是“台风”。}

由于强风,巴巴在8月7日搬到了“穹顶屋”(陵墓),首先指示所有人离开这片区域,并用一块布遮住他的脸,以防有人看到。但即使在陵墓里,他也感到受扰。8月12日,当他试图搬进山上的小屋时,恰提巴巴当先带着自己的东西到了那里。这种不寻常的举动迫使巴巴晚上睡在别的地方。

巴巴受够了这一切,决定提前搬到盘奇伽尼,在那里他可以继续闭关。这个决定一做出,风就停了,但巴巴仍然决心离开。

8月16日,他修剪了长出来的胡须,去看望女子们,告诉她们:“11月15日到26日之间,将会有一个激动人心的惊喜,关系到你们所有人、世界和战争。”

9月3日上午7时,巴巴与男女满德里乘坐蓝车和别克车离开美拉巴德,南行前往盘奇伽尼。租了四所房子:两所给女子住,一所给男子,还有一所给巴巴。他们在盘奇伽尼待了将近两个月。

{注:巴巴和女子们的房子在同一个院子里,彼此相邻。整个宅院,以前叫做悉妲拉尼宅,现在被称为雪儿巴格(花园)。}

巴巴继续和恰提巴巴一起工作,但玛司特开始发脾气。他跟巴巴在一起有两年了,想回自己的家。巴巴说:“他的时间到了。如果他再问,我就送他走,但我的所有计划都得改变。”

第一周天气晴朗,但9月11日开始下雨,次日,恰提巴巴又闹情绪。所以,在9月15日,巴巴把他送回了家,由两个满德里陪同。恰提巴巴临走时哭泣起来,玛格丽特说:“恰提巴巴的车驶下山时,我从未见过巴巴的表情如此悲伤。”

巴巴在9月23日打破禁食,两天后停止他的闭关工作。9月30日,他进行了为期两周的玛司特之旅,与两个男子一起旅行了约3000英里。而当他回到盘奇伽尼时,玛妮在她的日记中写道:“尽管旅途艰辛,巴巴看上去却‘年轻而快乐’”。

他的脚也完好无暇。“虽然巴巴为玛司特工作要走很远很远的路,”美婼说,“他的脚却依然优美。普通人的脚会变得粗糙长茧,但巴巴的脚却很光滑,就像他从未走这么远的路。”

有一次在盘奇伽尼,女子们与巴巴一起坐在外面的阳台上,突然一只壁虎从墙上弹了下来。美婼等人讨厌这些壁虎。她们尖叫着闪开。玛格丽特喜欢写打油诗,她借这件事写了一首:

我们的大师美赫巴巴

伟大的自我爆破专家

一天和挤奶女们落座在外

一只壁虎墙上掉落

就像风暴呼啸而过

吓得挤奶女四散逃开!

玛格丽特有一种冷幽默,但吉蒂很难理解她的笑话。有一次,当吉蒂和拉诺同玛格丽特在一起时,玛格丽特讲了一个笑话。拉诺笑了,但吉蒂没听懂。玛格丽特又给她讲了一遍。“我把它拆解,一点一点地说,”玛格丽特回忆说,“直到我发现里面啥都没有了。”最终吉蒂明白,笑了起来。

在盘奇伽尼,为巴巴上演了几部幽默剧。其中一个是关于马拉地村庄的。拉诺不想学习马拉地语的台词,所以她决定自己的角色遭受了中风,导致瘸腿,且又聋又哑。她让“中风患者”扮成鞋匠——留花白胡子、裹腰布、戴头巾、穿凉鞋、斜眼瞅人。卡曼玛西是一个屠夫,而恺娣、玛妮和玛格丽特是屠夫的儿子。

恺娣把她的台词钉在柜子上,以防自己忘词,然后她真的忘了词——这时她在舞台的另一边。巴巴打了个响指,指示:“到橱柜旁边去,以便能念你的台词!”巴巴从未错过任何事。

虽然拉诺使用了一个聪明策略来避免学习马拉地语台词,但巴巴非常欣赏她的鞋匠角色,以至于多年来,他经常要求她“再来一遍”。拉诺只好扭曲着脸,一瘸一拐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随着阴冷细雨的到来,雨季又开始了。他们有时会在阵雨间歇出去走走,但有一次,他们没有等雨停。巴巴想去散步,不管下不下雨。于是女子们穿上雨衣,拿着雨伞,跟着巴巴穿过倾盆大雨。

巴巴在10月17日离开盘奇伽尼,进行一次非同寻常的联系,不是与玛司特,而是一位至师。19年来,美赫巴巴第一次会见他的大师之一,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会唔在达希岗的一间花园环绕的小茅屋里举行,距离美拉巴德40英里。

萨若希开车把马哈拉吉从萨考利送来,当他下车时,巴巴已在小屋等他。顾麦和另一个满德里待在花园的围墙外,两位大师私下会面半个小时。巴巴带着一个装有自己照片的吊坠,把它送给马哈拉吉。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帕椎拍下了这一重要时刻的照片。

{注:大阿迪经常是巴巴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之间的沟通信使。那天他本可以开车送巴巴和顾麦,但他还在班加罗尔。后来,当他发现巴巴在他不在的时候去见马哈拉吉时,阿迪实际上哭了。他感到极其失望,因为他没有陪在巴巴身边,见证这次会面。}

在回盘奇伽尼的路上,巴巴心情很好,提到这次会面,他说马哈拉吉告诉他,五位至师的全部工作和能力,现在都集中在他身上。马哈拉吉合掌致敬,说:“我把一切都留给你了。”

{注:也许美赫巴巴和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会面就是“激动人心的惊喜”,就像巴巴对女子们说过的那样。由于世界事件的压力,会面有可能比预期提早了一个月,而不是在预计的1941年11月15日至26日。}

他们还决定巴巴不宣布就“开言”:“这将发生在全世界都垮台之时!……你们不会提前哪怕一天或一小时知道。将来,我身体上也会遭受无限痛苦。”后来,在盘奇伽尼,他向韦希奴透露:“我能摘下星星。我现在拥有全能。马哈拉吉已将他那边的事务移交给我。”

仅仅两个月后,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就舍弃了肉身。

10月20日,排灯节在盘奇伽尼以甜点和烟花庆祝,巴巴透露:“会有洪水和疾病。许多人会发疯。会有这样的苦难,然后所有的卡奇拉(污垢)会来到印度并爆炸。之后,不事先宣布,我就开言。”

阿杰梅尔的塔拉加尔古堡,在较早的一次游览中,1939年2月
拉诺拍摄(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