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澳大利亚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8年8月24日

1956年2月伊娜·列蒙在印度首次见到美赫巴巴,她离开孟买之前,美赫吉鼓励她邀请巴巴访澳。伊娜对这个主意甚为狂热,在巴巴生日那天返回澳洲之后,对弗朗西斯·布拉巴赞等谈了此事。有人认为时机不成熟,有人则对至古者“南下”的前景格外兴奋。伊娜·列蒙给巴巴寄了正式邀请函。回信说,巴巴接受了邀请,将在返印途中访澳。

期间,玛妮在1956年7月4日给艾微的信中,谈到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对正式邀请巴巴访澳的反应:

弗朗西斯对澳大利亚的任何人“要求”巴巴访澳的主意相当不快。他深深理解巴巴和他的方式,有的部分我实在是喜爱,引述如下:

“难道巴巴不是神?难道这同一位神没有对我们说,亲自告诉我们:不要向他提任何要求,他会在自己的时间,给我们每一个人,他认为合适给的东西?难道他没有叫我们交给他,他是拿取者——将从我们这里拿取,直到我们一无所有,只剩下神?”

关于向巴巴提要求,弗朗西斯说:“……因为他不是应该被要求的,而是应该被爱、被服务、被给予的,直到你的整个生命成为对他亲爱本人的活献祭……我不止一次,而是一直对每个人进一步解释:我观察到,巴巴出于大仁大慈,经常——即便不是次次——迁就人们的意愿,做他们希望他做的事,而这样做未必是真正的做。而当他自己出于爱、意愿或希望,主动去做或说什么时,那个做或说,才是真正的做或说。”

他最后说他们是多么希望巴巴来:“因为除了对我们自身的利益,我们还相信一个从未被至师圣足踏过的国土,是僵死之国;相信这样的尊者光临一地,是在该国播下种子,最终将使之在真正意义上焕发生机与文明。我们希望巴巴来,但我们希望那是真正的来——源自他亲爱心灵生出的慈悲,而非我们的要求……”

玛妮在信中最后写道:

我还可以补充一点。我(给弗朗西斯)发了电报:“巴巴对你的精确理解极为满意。他现在宣布他真正访澳五日的决定。通知每个人。”(语言不一定准确,因我凭记忆写的,但大意如此。)

1956年8月7日上午11时,美赫巴巴,由埃瑞奇、阿迪、尼鲁和美赫吉陪同,乘泛美航空841班机,从旧金山飞赴澳大利亚。下午5点15分,抵达夏威夷的檀香山,经停3个半小时。满德里问可否出去走走,而不是整个时间坐在候机楼。巴巴答不行。这是国际机场,他们可坐着观察人群。于是都坐着。

几分钟后,仿佛从天而降,一对夫妇站在巴巴面前,谦恭地鞠躬,巴巴亲切地拍拍他们。他们说家就在附近,问巴巴愿不愿来家作客。巴巴谢绝,但安慰说,他们的爱让他感动。过了不一会儿,夫妇俩离去。满德里以为这就是巴巴等候的原因,复问他们现在可否出去散散步。巴巴再次说不行。坐在机场里,让阿迪变得焦躁不安,为首请愿。

1小时后,那对夫妇折返——这次提着棕色纸袋,装满给巴巴和四名男子的食物。恳求:“这是给您的点心;不吃点吗?”巴巴、埃瑞奇、尼鲁、美赫吉和阿迪用了点心。之后巴巴同意去海边散步。可散步时,满德里又担心会错过飞机,因起飞时间快到了。

晚上8点45分,他们继续乘泛美841班机,飞离檀香山。次日凌晨3点,在坎顿岛停留1小时。然后越过国际日期变更线,因此在飞机降落斐济岛苏瓦加油时,已是8月9日星期四上午8点15分。他们下飞机,用咖啡和松糕。天气晴朗。上午9点45分,再次起飞,于当天下午3点45分,抵达澳大利亚悉尼的马斯考特机场。

在机场迎接巴巴的是弗朗西斯·布拉巴赞、比尔·乐裴基、布鲁福德一家和其他爱者。尽管机场出口有很多接机者,巴巴却在人群中个别问候每一个爱者。有位爱者说,对巴巴怎样“完全知道哪个人是他的”,他们深受感动!比尔·乐裴基,驾驶凡·弗兰肯伯格男爵的黑色凯旋牌轿车(注:凡·弗兰肯伯格男爵,1930-1940年代澳洲苏非教领袖,未见过巴巴,1950年去世。巴巴乘的车是男爵遗赠给弗朗西斯·布拉巴赞的),将巴巴接到悉尼北郊灯塔山上的美赫屋。这所房子是弗朗西斯、亚当斯夫妇等为巴巴建造的,在此迎候巴巴的有悉尼团体的其他人,墨尔本的几位,堪培拉、纽卡斯尔和阿米代尔各一人。巴巴拥抱了每一个,之后进屋洗漱,用晚餐。弗朗西斯不知道巴巴喜欢吃什么。他吃过劳娜·洛兹的印度咖喱,便叫劳娜做一份咖喱饭准备好。巴巴抵达灯塔山不久,要晚餐,劳娜端上咖喱饭和她去年夏季制的芒果糖水罐头。巴巴对劳娜的咖喱饭很满意,要她也为满德里做些。(后来还叫她把菜谱寄给女满德里。)

巴巴的房间30英尺长20英尺宽。四面墙体是弗朗西斯手工砌的砂岩,一面大窗将市区和海港一览无余。弗朗西斯在东面墙上临时竖起画板,让(住在不远处的)弗朗西丝·李画上描绘巴巴作为宇宙创造者的壁画。巴巴欣赏此画,但指示弗朗西丝·李把一只鹿的形象改成猿。这片四分之三英亩的土地,是1949年为巴巴购置的,资金出自凡·弗兰肯伯格男爵和其他苏非。在此居住的比尔一家腾出房子,供美赫巴巴使用。来参加聚会的爱者大多数住在美赫屋旁边的一间大棚和三个帐篷里,其余的住在半英里不到的两家爱者房子里。当天夜间,巴巴传话,给儿童盖好被子御寒。

1956年8月9日,悉尼机场

次日,8月10日星期五上午,巴巴召开“工作会议”。出席者有埃瑞奇、弗朗西斯·布拉巴赞、比尔·乐裴基和罗伯特·洛兹。巴巴要弗朗西斯汇报在澳洲以巴巴名义所做的工作。巴巴随后说明访澳原因:“首先我是为在这个国家播下爱种而来;其次,是来访问并居住你们用那么多爱为我建的房子;第三,使那些对我有一些爱、为我做了一些工作的爱者,更深地爱我。”

巴巴坐在床上,双脚轻摩地毯。会议期间,他说:“比尔是弗朗西斯的右手。罗伯特是弗朗西斯的左手。”会见结束时,巴巴说:“我知道,你们三个永远不会离开我。我知道,你们将跟从我到底。”

巴巴让比尔·乐裴基的三个孩子露西、詹妮、迈克尔和其他孩子来,和他们做游戏。

接着召见全体。一一被介绍给巴巴。巴巴问:“谁睡得好?……谁没睡好?”几人举手。

又问:“是在想巴巴?最好不要醒着想巴巴。睡眠时间要用于睡眠。应该睡觉。但若睡不着,也别担心考虑:我得睡,得服安眠药。那就利用这个时间想我。”

之后巴巴问:“谁愿爱我?”有一人未举手,巴巴问原因。

“我觉得爱得不够。”那人答。

“假设我要你把孩子扔到海里,你有足够的爱那样做吗?”那人说,假若巴巴命令,他会为巴巴那么做。

巴巴谈到爱:“爱意味着不惜任何代价履行至爱的意愿。”

他转向另一人,问:“有爱之处,会有怕吗?”

“也许怕让至爱不悦。”那人回答。

“那完全是一种不同类型的怕。”巴巴说。

他继续:“今天在此和你们一起,在你们为我建的房子里,我很高兴。要充分利用在我身边的这个机会。

巴巴爱抚两个孩子,说:“必须记住:在爱中要么变得像小孩,要么像老人。”

接着他又谈到来年在美拉巴德召开的大聚会,还向在场者保证,他也会邀请一些澳洲人。

之后巴巴谈到两类自我:

自我有两类。一类,也就是假我,有不计其数的欲求。它说:“我是男人——我要这;我是女人——我要那;我病了——我疼痛;我想开心——我不开心;我妻子不爱我;我很富有;我很贫穷。”

总是“我”。但它被歼灭时,便发生转化,假我被真我取代,从而获得“我没有欲求”的体验。“我无限;我与神为一;我是基督”——那是真我。

巴巴转向一位在场者,对他说:

你因读过并理解唯有神存在,而宣称“我是神”。但这种“我是神”宣称不堪一击,因为你和你的心没有结合——不是一体。这种宣称归因于念头。有思想,就意味着有二元。这里没有直接体验,他是通过对神的一体性的理解,体验到一体性的概念;因此这不是真体验,不是真我。不能有任何妥协;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只有一个神,人必须与神合一。你不可以做世俗人同时又与神合一。

你若是证悟了内在的神,而我们知道神无所不能,那你一定也无所不能。那你为何感到无助?这种无助的根源是什么?要慢慢来。努力接受和消化;如果你努力,那会逐渐地展现。慢慢来,那会逐渐地揭示:我乃宇宙之主。

我永远是同一个永恒者,在一切众生万物里;因此你们都是神,而你却感到这么无助。何以如此?因为有某种面纱将你与神隔离。你自己就是该面纱,这个自我面纱你无法揭开。你小小的眼睛能看见包罗万象的天地,却看不见自身。需要镜子才能看见眼睛本身。当我的恩典之镜降临时,一瞬间揭开你的自身真我。

然而,怎样才能获得我的恩典?这极其困难。百万人中只有一个能获得。你必须将自己彻底淹没于我的爱洋,才能在那里找到我的恩典。如果你不忍心淹没自己,则会有妥协。如果你想发现我的真面目,就不能有任何妥协。要把你自己淹没于这个爱洋!

这种爱是什么?有宏篇巨著论及爱,却不能给你爱。爱想献出自己。它不想为自己要求什么。只想给予。比如你有妻子,你非常爱她,想把她占为己有。你对她爱得很,不想片刻与她分离。甚至她和别人说话,你都感到失落。这种占有性的爱,尽管也是爱的一种形式,却不是真爱,因为有一样滋生嫉妒和恐惧的东西——占有欲。你考虑的不是妻子的幸福,而是自己的私心。

在我们所谈的神爱中,有两个阶段。在第一个阶段是对合一——对同至爱结合的渴望;当然,其中也有渴望:“我想与神合一。”但在第二阶段,爱者对至爱一无所求。他满足于在一切情况下取悦至爱。这是唯一堪称真爱的爱。在所谓的爱中,找不到持久幸福;只有苦与乐。你一旦体验极乐,它便持续不断。

巴巴接着讲了三个求道者的故事:

早年我在印度施达善,人们会从周边城镇乡村赶来。我对你们讲讲三个来者。第一个人来说:“我什么都不要求,巴巴。”我很满意。他接着又说:“巴巴,我身体不好。我只要健康。别无他求。”对我细细道来种种难处——他的一大家人和财务麻烦。之后说:“我要求不多,巴巴;只要件小事情。我要神。”

最后,我对他说:“你要健康、自己的和家人的健康,除了这一切,最后还要神。没别的要求了?”

第二个人说:“我想永远和您在一起,巴巴;服侍您,天天在您身边。我现在已和世界撇清了关系,什么都不要。您只要管我吃饭穿衣,我就留下服侍您。”我让他留下。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还有一个牵挂;等我摆脱了,再回来,跟您一起生活到最后一息。”该牵挂是他所欠的一笔债。他要还债,这对他是个巨大负担。

第三人(普利得)来找我,说:“巴巴,我想成道。”我问他要不要别的东西。他回答说:“除了成道什么都不要。”我后来命他在屋里闭关禁食三年,只饮牛奶,不得读写。他做到了。有此胆量做。他从不离开屋子,有一天在屋内看见一条眼镜蛇,一直等到为他送奶的希度来把蛇杀掉。

我希望你们都认识到,不应对我的爱有任何要求或欲望。欲望源自神的第一个冲动:“我想知道自己。我想知道我是谁。”

这个原始欲望扩展为众多不同的欲望和虚妄要求:“我想知道自己。我想要这,想要那。”持续不断。一生又一生,虚幻的欲望一直发展到让人厌倦,什么都不想要。就在那一刻,他得到对第一个问题“我是谁”的答案:“我是神。”

应当过正常生活,只是爱巴巴,不执著于生活。那样你就会有巴巴的爱帘保护,不受世界影响。不要执著。怎么办?通过爱我和想我。

巴巴最后说:“基督的伟大,不在于其能力或奇迹,而是他十字架受难之谦卑。他的谦卑是他的真正伟大。”

和大阿迪、埃瑞奇、尼鲁在悉尼的美赫屋

巴巴之后让全体到外面,又让每一个人被单独领进来,接受帕萨德。巴巴曾指示不要向他提任何问题,但有位年轻女大学生,咄咄逼人地说:“我就要提问。我不提问,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神?”说完,进去领帕萨德。她出来时,门边的克拉丽丝·亚当斯见她满面敬畏,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门口,感到浑身无力,跪了下来。”

巴巴还给了贝丽尔·吉登斯为他洗衣的殊荣。

巴巴用过了午餐,将一半饭菜送回厨房,让做饭的女子当帕萨德吃掉,她们喜出望外。

午饭后,巴巴将大家召进房间。解释了烦恼:

不要烦恼。烦恼积聚并增加力量,在始因早已终止后成为习惯。(巴巴问一个人的年龄。)你年轻时,发生了这,发生了那,你哭泣悲伤,烦恼开始。五十年过去,你仍旧烦恼,尽管烦恼开始的时间已过。如果再过五十年你还会为此时发生的事情烦恼。这是疯狂。

你担忧某种状况,而你已体验过所有的状况。你曾失明,生病,贫穷,富有,年轻,年老,美丽,丑陋。你为子女担忧,而你曾有过无数的子女,他们也有过无数的父母与子女。你为工作担忧,而你曾从事过各种行业。你为妻子担忧,而你有过很多的妻子。你曾经是一切,并体验过所有的状况,你却担忧对你发生的琐碎小事。

一切都发自我,却不是真的。如果你在做梦,我出现在你梦中,告诉你:你在做梦,这不是真的——你会说:“巴巴,我在享受这些东西;我知道它们真实不虚。”难以理解。此刻,在你的醒梦中,我告诉你,什么都不真,因此别担心。

如何停止烦恼?——想我。爱我。基督以神圣权威说:“你的罪孽被宽恕。”我以神圣权威说:“爱我,你的烦恼将消失。”

实相不可描述,难以获得。百万人中有一个成为爱神者,在百万爱者中有一个证悟。这听起来不可能。因为我在你们中间,你就有个机会,我说:“爱我。”

之后,巴巴看望爱者们的宿舍。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写了一部剧《求索》——求道者寻求至爱上帝的故事,下午3点45分,大家为巴巴上演了这部剧。巴巴称赞他们的演出,说应出版此剧并在其他国家发行。之后巴巴就寝歇息。

刚过两三个小时,巴巴召来弗朗西斯·布拉巴赞、比尔·乐裴基和瑞吉·帕弗尔,去查查屋顶的噪音原因。起了大风。他们搬来梯子,上屋顶查看是不是挂欢迎旗的架子造成的,却发现架子牢固。巴巴微笑说:“这给你们三人更多见我的机会。”

当天《每日电讯报》登载了巴巴来访的故事,标题为《有语而无言者》。文章写道:“美赫巴巴有语言天赋——精通六门语言。却一语不发。”

巴巴还告诉记者:“我是来唤醒人认识同一个神、人类一体、四海兄弟的。我不是来教导一个新宗教,而是来给现存宗教注入活力。”

逗留悉尼期间,巴巴还接见了一个叫唐纳德·因拉姆·史密斯的记者。对他们的谈话作了录音,由埃瑞奇翻译巴巴的手势。史密斯的第一个问题涉及智力确信。埃瑞奇开始:

美赫巴巴说,智力确信并不必要,因为没什么用。它只是一步。巴巴说在智力确信之后,应该有另一步视见确信,这也要被实际体验与神合一所取代。在智力上获得确信并不必要。

举个例子,这是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假设他一字不识;什么都没读过,什么都不想读,可他知道一件事——他在某处听说有一个诸如神的存在,因而他确信有神。说:“我必须见神,我渴望见他。”他渴望见神,非常爱他;好比鱼儿离开水一般。他失去食欲,忘了睡眠,唯一的念头就是见神。他的确见到神,因为他有心灵,尽管没有智力确信。他在心灵里想见神。

还有一个人——博览群书,智力发达,见多识广,不停读书。他通过阅读获得智力确信。在智力上确信神的存在。听了并读了这一切,他说:“我确信除了神什么都没有。”但这仅仅是智力确信。这位智力确信者对神没有爱;他只是通过智力获得确信,卡在这里。他说:“我在这儿,研究了很多,读了很多,听了很多,还继续读——美赫巴巴的书《神曰》我也读了。我在智力上确信,神存在,神是唯一实在。”巴巴说,在这一切之上,他还得有爱神之心。如果有智力确信,也有爱,并且还有想看见神和与神合一的渴望,那么帮助他达到目标的正是这种爱和渴望。

所以,这是弗朗西斯,假设他什么都没读过,因而没有智力确信,但心中有爱。这是另一位先生,聪明,智力上确信,但没有爱,没有心灵。还有一位,他智力上确信,也有心灵;达到了目标,能看见神,成为神。那位没有心灵、只有智力确信者,永远见不到神。智力上确信又有心灵者,能看见神,也能让他人见神;而只有心灵者,为自己证神,却不帮助他人见神。区别就在此。你明白巴巴想说的意思吗?

记者问:“先生,您能谈谈爱吗?您所讲的爱,指的是什么?”

巴巴反问:

爱?爱是什么?首先,这是我的所爱,我自然爱他。我爱我的至爱。那是什么爱,对所爱的爱?那意味着我把一切给他——交出一切,不求任何回报。我只想给予。只想把一切给予至爱,让他高兴,让他满意。我想给予一切,不惜牺牲自身快乐。这叫爱。

这种给予、这种寻求至爱愉悦,将人带到极端程度,爱者甚至准备献出整个生命——为至爱而牺牲整个生命。这是爱的极致:不求回报!巴巴不求任何回报。

再谈谈世俗的爱,男人对女人的爱,也是爱。爱人想把幸福给女人,女人想把幸福给男人,但其中有某种自私占有动机。这是占有性的爱。世俗之爱——男爱女或女爱男——有爱的成分,却是占有性的。有欲求,有期待。

对至爱的爱,神圣之爱——当然这种神圣之爱也有不同的程度——渴望结合。爱者的目标是与至爱合一,当这种爱臻至顶峰时,爱者一无所求,甚至不求与至爱合一。不存在占有或欲求什么的问题,只有给予。

“您的目的是什么,先生,或者说您在世间的工作是什么?”唐纳德·史密斯问。

给予我的爱,唤醒人类,让他们认识到一切皆幻相,神是唯一实在。一个能够爱神者,就能证悟该实在。一切万物皆一,却无人知道这个一体性。神在你内里。但有一个面纱,你自己就是你与神之间的面纱。神在我里面。我采用这个形体,是为了揭开所有人的面纱,以便他们能证悟神在他们自身里。唯有神居于一切万物。我是来揭开那个面纱并唤醒人类认识到:唯有一个实在,其他皆幻相。

唐纳德·史密斯迷惑不解,结结巴巴地问:“那个实在,在内又在外?”

巴巴说没有内外。实在遍及一切。实际上,实在之外无它。没有内外、上下。实在遍在——遍及一切。我们所谓的幻相,也来自于实在。是实在的影子。

你散步时,影子跟随你,但你不会重视影子。你无法赋予它任何重要性,因为它只是影子。影子来自你;你自己的影子跟随你。你不跟随影子。正午12点钟,影子可以说消失了。因何?因为它不在了;所以消失了。唯有你是实在,影子不是;它根本不存在。

次日,8月11日上午8时,都聚集在巴巴跟前。巴巴问询他们的健康、睡眠情况,同他们开玩笑。他接着和孩子们玩弹珠。几天前,巴巴教13岁的伯纳德·布鲁福德,怎样用指尖捏住弹珠,然后巴巴倒退大概四英尺,凌空射来另一枚弹珠。第一次没中,随后连续两次击中。巴巴站在门边,孩子们离开时,他问其中几个:“我是谁?”各种回答。伯纳德·布鲁福德说:“地球上最伟大的人!”这让巴巴很开心。

上午9点至11点半,举行公众达善活动。来了近150人,巴巴发干果和坚果帕萨德。当天梅·伦德奎斯特为巴巴的午餐做了鱼。

1956年8月11日,悉尼,美赫屋

下午4点15分,巴巴和满德里从悉尼飞往南部660英里的墨尔本。20名悉尼和(赴悉尼来见巴巴的)墨尔本爱者同行。当晚6点半,飞抵墨尔本的埃森登机场。弗朗西斯领着巴巴走下飞机,伊娜·列蒙率先迎接。巴巴挽着伊娜的胳臂,走入候机楼,接见另几名爱者。巴巴指示他们不要跟着他出机场或到奥布赖恩夫妇家。巴巴将住在坎伯威尔中心区、丹尼斯·奥布赖恩医生和夫人琼的家。克拉丽丝·亚当斯的丈夫斯坦,开车送巴巴。

亚当斯夫妇的女儿,辛西娅,虽年仅12岁,却强烈渴望靠近看看巴巴。巴巴驶离后,她和兄弟跑出去玩,拐弯时无意中迎面看见巴巴的车。巴巴坐在后排,直视着他们,挥手微笑。他们则感到违背了巴巴不让跟他出来的命令,赶快挥手回应一下,跑了进去。轿车本来已准备好驶离,可巴巴叫斯坦等几分钟。他回应了女孩想近前见他的心愿。

斯坦·亚当斯之前未见过巴巴,可他坐入车时,巴巴笑问:“你记得我吗?”

“不记得.”斯坦说。

“你会的。”巴巴向他保证。

途中,巴巴表示想在某个时间到奥布赖恩家,并叫斯坦尽量开快。驾着另一部车尾随的丹尼斯·奥布赖恩,看到前面飞快的车速,以为见到巴巴影响了斯坦的大脑。

交谈中,埃瑞奇称斯坦“亚当斯先生”。斯坦幽默地说:“别那么称呼!不然我也会把自己当作至古者!”巴巴拍拍他后背,表示欣赏。琼·奥布赖恩和她姊妹多丽丝·奥基弗,在等候欢迎巴巴。他们将整栋房子腾出来,给巴巴和满德里使用。

翌日,8月12日星期天上午,墨尔本组全部聚集在奥布赖恩家,被一一介绍给巴巴,接受他的拥抱。8月的墨尔本极其寒冷,有的房间很冷。巴巴让大家都坐到他跟前。许多人坐在地板上。

他首先说:“不要拘束;伸腿放松。一次,在印度的聚会持续了两小时,有些人盘腿而坐,整个时间不舒服。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自由放松,伸腿坐舒服了。”

有人说:“但我们不应该朝着您伸出脚;我们必须尊敬您,巴巴,您是上帝!”

巴巴回答:“上帝无处不在。我无处不在,甚至在你脚底下。你不管把腿脚放哪儿,我都在。随意伸腿当然没有错。巴巴下降到你们的层面,成为你们其中一员。”

埃瑞奇说:“在悉尼,巴巴对大家讲了很多,他感到最好是复述一遍在那儿说的话,因为他不希望墨尔本爱者错过任何东西。巴巴说这次行程即将结束时,他曾想取消澳洲之行。他想发电报取消访澳,又想到伊娜(列蒙)和克拉丽丝(亚当斯)会难过,其他为此辛苦工作的爱者也会不高兴。因此他决定来。”

接着巴巴说:

在美国活动繁多,时间有限。我得给很多讯息,接见很多个人和团体、记者和电视台的人。这一切都是怀着对我的爱做的。

我考虑到提早回印度,以便继续一年的闭关。这次我虽在闭关,还是答应给西方一个月撒晤斯。在印度发通知说,谁都不可到机场送行,也不得在我回国时去接。回印度之后我不见任何人,继续闭关五个月。

我很高兴和这里的爱者在一起。我来此不是为和你们的朋友或群众聚会、为其他人举办活动,而是为那些只为巴巴的爱、别无它求而来者。要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努力汲取巴巴的爱;呆在巴巴身边。可能我不再有机会访问澳洲、英国和美国了,因为我的时间非常近了。正快速到来。时间已近。

巴巴接着让埃瑞奇复述他在悉尼授述的两篇语录,《两类自我》和《三类求道者》。中间,巴巴叫伊娜·列蒙和琼·奥布赖恩坐在他两侧。之后,对他们讲了1957年11月7日在印度举办大型聚会的计划,并解释说他打算召唤澳洲的团体、以及欧洲和美国的其他团体:

我已经邀请了50名美国爱者来,欧洲20人,澳洲也有一些。我希望赴印度的墨尔本爱者准备好无保留地服从我的指示。不用担心食宿,但费用由每位来者支付。

1957年出现的这种机会,人们必须等待700年,才有另一次。

耶稣基督是爱之海洋,圣父与圣子同时。无人能够认识他。无人明白他当时说的话。他乃万能、全能,却显得如此无助。最后让自己钉在十字架上。为何?为了教导人类谦卑。现今基督徒去教堂,参加布道仪式,却忘记耶稣想在世界上做的。

接着弗朗西斯和大阿迪将接受巴巴赴印邀请的悉尼和墨尔本爱者,列了一份名单。

上午的聚会于10点结束。巴巴完全化解了团体中早先的分歧。每个人都聚集在屋外。巴巴开始私下接见,直到11点半午餐时间。之后巴巴要爱者回家呆一下午。晚上在多丽丝·奥基弗家重新集合,听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宣读巴巴的一些讯息。巴巴不出席。

1956年,悉尼

在巴巴抵达之前,墨尔本爱者为他提供了六处住宅。巴巴只用一处,因此在下午造访另五处,圣化每一个住所。巴巴和满德里由伊娜·列蒙陪同,驱车来到林伍德区的艾茜·M·斯玛特家,博克斯山的斯坦和克拉丽丝·亚当斯家,韦弗利山的约翰和贝蒂·伯斯顿家,莫尔文东区的约翰和琼·布鲁福德家,艾森区的奥斯瓦德和贝蒂·霍尔家。走向荆树路335号布鲁福德住时,巴巴握住伊娜的手。那一刻,伊娜感到仿佛置身天堂!

大家事先不知道巴巴来墨尔本后会登门造访。布鲁福德夫妇几乎没时间收拾清理,屋里有些乱。巴巴瞧见男孩伯纳德的房间井然有序,眨眼问:“总是这样?”

“不是!”伯纳德诚实回答。巴巴用球玩了一小会儿游戏,来回抛掷。

进屋后左侧第一个房间,是约翰·布鲁福德的工作间。里面全是他的电动工具、木制品、金属制品和工艺品——外加破损的吸尘器,以及猴年马月待修的其他物品。地上堆着木屑刨花,面目全非的地毯上染着软焊料。房间显然从未打扫过,门总是关着。除了家人,没人冒险进去过。巴巴指着门,问:“这个房间呢?”窘迫的约翰自嘲:“这就是人们说的脱掉裤子下地狱!”巴巴笑了,但还是进去看了看——这次是眉开眼笑!

从新南威尔士州来的葛莱蒂丝·休伊特住在亚当斯家,她想自己最好和其他人呆在外面,因为巴巴是来看亚当斯一家的。然而,巴巴却有力地拉着葛莱蒂丝的胳臂,把她拉到亚当斯家人那边。

在杰利科街12号亚当斯家房子走廊上,克拉丽丝绘了印度彩粉图案(每逢吉日印度家家户户涂绘这种标记)。巴巴问是哪里来的。克拉丽丝说,她在孟买时恺娣·伊朗尼给她的。

克拉丽丝·亚当斯的三个孩子,诺埃尔、辛西娅和科林,还有一个当时住在他们家的朋友彼得,排队被介绍给巴巴。介绍辛西娅时,巴巴问她:“你爱我吗?”

她回话:“我不知道,但我想是的。”巴巴拥抱了她。

巴巴坐在客厅,听斯坦和长子诺埃尔的二重奏,斯坦拉小提琴,诺埃尔吹笛子。巴巴又叫10岁的科林吹竖笛。科林说:“做不了!”并竖起包扎着的指头。“可我是为您切橙子弄的!”他认真地说,巴巴同情地点点头。

巴巴走进男孩们的卧室,里面搭了一列大型玩具火车。巴巴观看了一会儿火车奔驰。大家正看着,巴巴突然抬手,火车停了。再放下手,火车重新出发。门口有位悉尼爱者悄声说:“奇迹!”其实是诺埃尔的手放在遥控器上,眼睛盯着巴巴!二人对视而笑,再次在完美同步中演示了这个小小“奇迹”。

接着,巴巴和男孩们玩弹珠,因为科林在写给恺娣·伊朗尼的信中说:“我打赌,玩弹珠我能赢巴巴!”巴巴接受了挑战。他们采用印度玩法,当然巴巴赢了。弹珠专家诺埃尔却总是击不中。最后,巴巴给他一枚大弹珠,通常容易击中——可诺埃尔还是击偏了!

在一位爱者家里,巴巴评论:“我在印度家访时,不得不应付唱阿提、献花环、做普佳。这儿,我可以享受平常登门作客的新奇感。”

在艾茜·斯玛特家,她给巴巴介绍两个孩子,比尔和珍。巴巴告诉她:“我亲临你家是重要祝福。”

艾茜后来记述:

“万王之王来到我们僻静的郊区,视察我的家和花园,没有大张旗鼓。这是他的意愿。可巴巴来访的鲜活记忆永不消褪。我用粉色茶花装饰了客厅。他来访后的三周半,花儿依然鲜艳照人!”

巴巴驱车穿过风景如画的东郊和附近的田园风光。丹尼斯·奥布赖恩开车,一次,在驱车上山时,他问巴巴一个灵性上的问题。巴巴精确详细的回答令丹尼斯极其震撼,以至拐错弯,错走了2英里。

巴巴一般是在屋里走走,从一个房间到另一房间。而在艾森区凯瑞巷9号的奥尔瓦德和贝蒂·霍尔家,他在为他准备的沙发上坐下,享受温暖的房间。巴巴问这土坯砖房是不是他们自己盖的。奥斯瓦德答是,巴巴抬头凝望墙壁片刻,并通过埃瑞奇说:“很多爱注入了此屋的建筑。”他要大家静默片刻,过了一两分钟,打手势:“我已祝福了这栋房子。一直住在这儿。永远别为钱将房子出售或出租。”

巴巴久久凝视奥斯瓦德的眼睛。奥斯瓦德后来就那次体验写了首诗,其中写道:“他的注视深沉、温柔而久长,在那慈爱深潭迷失于畅泳的我,发现这些深潭属于我自己。”

离开前,巴巴看了奥斯瓦德·霍尔的画作。出发时间到了,巴巴拍拍他的肩,仿佛说:“我们上路。”奥斯瓦德驱车20英里,将巴巴送回奥布赖恩家。在车中巴巴对他说:“你是个好司机。你不知道为阿瓦塔开车有多么幸运。”(这次西方之行,巴巴对每一位为他开车者都这么表示。并对一人说:“仅仅为我开车这个行为,就会确保当时机到来,你穿越层面时,不会陷入其中!”)

路过艾森郊区一个长满灌木丛和一些高大桉树的地区,巴巴缓缓挥手指点,评论:“很美。美!皆源自我。可全是幻相。”

弗朗西斯·布拉巴赞同埃瑞奇坐在车后排。巴巴这次访问对他颇为挑剔,但途中温和地对奥斯瓦德说:“弗朗西斯跟我很亲。”

还有一次,巴巴碰碰奥斯瓦德的胳膊,指出远处山坡上几只在阳光下啄食的母鸡。这田园诗般的时刻,被奥斯瓦德扫兴的话打乱:“不错,但他们彻夜开灯照射,好让母鸡多下蛋。”奥斯瓦德回忆,巴巴的表情似乎冷峻起来。

返途中,巴巴让车在琼·奥布赖恩的父母家停下。诺曼·拉德克利夫(琼的兄弟)在那儿居住,巴巴的饭食也是从那儿送来的。伊娜·列蒙下车,去通知里面的人,巴巴来了。巴巴进屋,走向诺曼·拉德克利夫,拥抱了他。这意义深长,因为正是通过拉德克利夫,伊娜和全体爱者才认识了他姊妹,并通过凡·弗兰肯伯格男爵接触到苏非教,后来又同美赫巴巴建立联系的。然而,拉德克利夫却对巴巴不感兴趣,没去见他;而巴巴亲自来看了他。

下午5点回到奥布赖恩家,巴巴邀伊娜·列蒙进来。巴巴坐下与她和弗朗西斯交谈,一次还亲吻了伊娜的脸颊。

次日8月13日上午,全体聚集在巴巴面前。巴巴叫他们把孩子都带来。巴巴眼睛朝上望着,沉浸于内在工作。他显得巨大无比,却又似乎远离身边的人们。有一次他说:“我夜间忙于做宇宙工作。即使此刻也感到工作压力。神不清气不爽。你们不会理解或认识这点。”

埃瑞奇说:“巴巴现在对你们讲讲印度的事。”巴巴继续打手势:

我将于1957年2月15日完成目前的闭关。之后,在3月份,会将聚会指示寄给你们——要你们何时离开澳洲,何时到印度,去哪里,在哪里停留。你们是乘飞机还是坐船,也有指示。美赫吉会接待你们。聚会定在11月7日开始,持续一个月。印度11和12月气候寒冷,要尽量带些保暖衣服。

今早我虽说精神不爽,但我要是出门散步,你们都不会跟得上。我走路特快。

我感到工作重压。时间已很近。只要一丝火花,就会爆发战争。即便今天精神不爽,我也在工作。我若是出去散步,你们都得奔跑才能跟上。

今早弗朗西斯哭得像个孩子。在这儿别又哭起来了。早晨我走出房间,对弗朗西斯说,我想提早离澳。有没有早班飞机?弗朗西斯告诉我,下午4点和5点之间有一趟班机。我对他说,如果我提早离开,琼、丹尼斯、伊娜和克拉丽丝也许会感到失望。弗朗西斯告诉我:“他们爱您,您怎么做他们都会开心。”

真的这样?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说?你会怎么想,伊娜?你会感到失望吗?琼,你怎么想?

两位女士说:“您怎样决定都行,巴巴。”

听你们这么说,我很高兴。在印度,他们知道我的方式,对变动习以为常。一次大型活动都安排好了,我传话说不想去了,活动只好全部取消。之后我又说想去,他们只得重做安排。

我在每一个里面,在每一个地方。至师不考验弟子。他们与万物一体,不用考验。在道上的高道考验弟子;至师却不。

耶稣对门徒说:“都跟紧我。有一天你们当中有人会出卖我。”这不是考验;这是神人的工作。犹大背叛了他。据说犹大出卖了他,但那帮了个大忙。不是犹大背叛,而是犹大帮助耶稣完成使命。都属于神圣计划。

那么,我该何时离开?

巴巴原定当晚7点15分乘泛澳航空出发,但现改乘4点10分的飞机,订了安捷航空920号班机。巴巴谈到安得拉达善期间,来了五六万人,他只得双手发帕萨德,接连数小时不停。“无法描述。”他表示。又说:“昨夜我做了大量工作。宇宙性的工作。”

最后,巴巴指示丹尼斯和琼·奥布赖恩保留房子居住,不要售卖。

同巴巴一起静默片刻之后,成年人都出去。父母领进孩子,介绍给巴巴。令人欢欣的场景,小家伙们坐地毯上,都抬头望着巴巴。他拍拍这个的头,拥抱一下那个。又玩起弹珠。巴巴的精准出击和坚持采用印度玩法——双手食指射击,让他们甚为困惑。他还和孩子们玩球,望着一个孩子,却迅速把球抛往相反方向。

同孩子做完游戏,巴巴要蛋糕。拿来一只蛋糕,他却挥手示意拿走,要另一只。这只冰冻水果蛋糕送来,巴巴切开,交给埃瑞奇分成小块。巴巴一一递给孩子们,自然每个孩子都高兴地吃掉这块帕萨德。

辛西娅·亚当斯快到最后才拿到自己的那份;她甚至还以为巴巴可能忘了她。可巴巴从不忘记任何人,递给她一大块。巴巴要他们当着他的面吃蛋糕,可怜的辛西娅就是吃不完自己的那块。她属于最后离开的几个,巴巴说够了,遣孩子们离开。多年后,她意识到自己多么幸运——巴巴给了她更多时间在他身边。

儿童之后,每一个成年人又同巴巴个别会面几分钟。

因巴巴要提前离开墨尔本,下午的接见公众活动,从原计划的2点至5点,提前到1点钟。1点半,巴巴对弗朗西斯·布拉巴赞授述下列诗句:

“在巴巴里死去,

为巴巴而死去,

伴随巴巴死去,

你将作为巴巴

活下去。”

“否定你的妄我,

真我则肯定自身。”

“一无所求,

则拥有一切。”

“舍弃一切,

乃至最终连舍弃

也都舍弃掉。”

“要爱我,就要

彻底忘记你自己。”

“要知道我真正是谁,

就要心同赤子,慧如智叟。”

一大批人来见巴巴。大多数是爱者亲属、朋友等。他们一一被领进,介绍给巴巴,并且可以提问。活动于2点半结束。

在墨尔本机场,都来最后看巴巴一眼。结果不是最后一次,因为巴巴登机后,沿跑道滑行的飞机因引擎故障,不得不返回。

坐在机窗边的巴巴朝机场阻拦装置后面的爱者挥手,说:“你们瞧,他们(留下的爱者)的爱导致引擎故障,我们只好又折返!”飞机于4点半左右起飞,6点15分抵达悉尼,巴巴和满德里返回美赫屋。

去墨尔本的途中

原计划8月14日陪巴巴全天游览蓝山,但那天早晨埃瑞奇为巴巴梳发时,巴巴召见比尔·乐裴基,取消行程,说他更喜欢留在灯塔山,休息和做内在工作。不过,上午巴巴驱车到不远处的海滨,之后又到附近(巴巴访问期间爱者借宿的)约翰·格兰特家,以及诺曼和弗朗西丝·李的家。比尔·乐裴基开车。经过悉尼街上的高大建筑时,比尔心生一念:“巴巴怎会是这一切的创造者?”

与此同时,坐在他旁边的巴巴,打手势:“造物界来自我。”

午餐后,巴巴又召集众人。下午1点30分,带巴巴到卡斯尔雷街73号霍兹-梅费影院看电影。巴巴身穿美国加州爱者为他缝制的蓝色上衣,同大家走进影院。电影已开始,里面一片黑暗。巴巴照常站在楼上,给每个人分配座位。这自然打扰了后排的观众。巴巴后排的一个男子,大声对朋友评论:“他以为自己是谁,耶稣基督?”同巴巴一起的爱者对这句嘲讽并非无动于衷。他们直想大喊:“正是他!”

看了几分钟的加映短片《公海游艇》,比尔·乐裴基认定电影不怎么样,便闭目片刻,静思巴巴。突然有人敲敲他的膝盖,他看见巴巴转身望着他,微笑点头,仿佛在说:“对,我同意,不值得看。”

放映期间,有段时间巴巴蒙着头。大概一小时后,巴巴未等正片——二战间谍电影《从未存在者》开始,便走出影院。他让比尔·乐裴基开车带他穿过市区街道,绕了一大圈返回美赫屋。

下午茶后,巴巴召每人进屋坐下,并叫弗朗西斯·布拉巴赞拿过一本英译哈菲兹诗集。巴巴随意翻开书,递给弗朗西斯朗读如下格扎尔:

无知者啊!要奋力成为真知之师:

你在自己走完道路之前,

怎能去做他人的向导?

徒子啊!在神圣真理学校

要努力受教于爱之导师,

以便你有一天也做师父。

睡觉吃饭让你走远

无法达到爱的阶梯;

当你废寝忘食之时,

就会达到至爱真友。

神爱之光若落你心,

我以神的名义起誓

你将比太阳更美丽。

如踏上归途的行者,

丢弃你的自身铜铁,

通过爱的冶炼成金。

在荣耀者的道路上

当你变得无头无足,

神光照你从头到足。

在神海洋中沉浸片刻,

别以为你的一丝头发

将会被七海之水浸湿。

若神面是你凝视的目标,

从此你将拥有大智大慧

——对此绝对毋庸置疑。

当你的存在基础毁掉,

莫以为心房也将拆除。

哈菲兹啊!你脑子里

若有同至爱结合之念,

你必须成为灵性事物

智者明师门前的尘土。

之后巴巴指示为出发做准备。有人送巴巴一只毛绒考拉,他递给琼·乐裴基,留给她2岁的女儿詹妮。这天晚上在巴巴赴机场之际,燃放焰火。点燃的火箭在空中爆炸。巴巴走出屋,惊奇地望了望,突然转身回屋,说:“他们这么做为啥?会引发火灾!”两分钟后,黑暗中,男子们都提着水桶冲向灌木丛,扑灭燃着的树丛。之后,全体出发赴机场为巴巴和满德里送行。

巴巴在美赫屋时,问比尔·乐裴基要柠檬汽水。比尔拿了瓶冰镇的给他,巴巴将瓶子放在散热器旁,温暖后饮用。在机场,因飞机延误,等候期间巴巴要橙汁。比尔去找没有冰镇的,没买到。于是他买了瓶冰镇橙汁,到盥洗室,拿着在洗脸池里冲热水加热。在这些为巴巴温橙汁的爱之劳动后,巴巴仅饮一口,就递给比尔叫他喝光——比尔勉强喝掉,因为口味实在不佳。

夜晚10点半,巴巴和满德里乘快达航空EM535班机,从澳大利亚起飞,返回印度孟买。

巴巴离开后,琼和比尔·乐裴基使用巴巴来访期间用过的床;也用了他盖过的羽绒被和毛毯。每当有孩子生病,夫妇俩会让他们躺在这张床上,当比尔外出,孩子们有时也会轮流睡这张床。数年后,比尔考虑修缮美赫屋,给巴巴写信,申请许可对房屋施工。巴巴回复,叫他按自己认为最好的去做,还让他放心:“什么都不能毁掉我在那里的在。”

1956年8月,悉尼机场

巴巴和满德里飞行了一夜。飞机在达尔文和雅加达经停之后,于8月15日下午2点着陆新加坡。他们在莱佛士酒店的空调房间度过一昼夜。巴巴心情不佳。尼鲁在他身边守夜。巴巴让关掉房内的空调,每隔10分钟都派他去叫美赫吉、埃瑞奇或阿迪。

夜间,巴巴极度不宁,指示美赫吉:“去问一下何时供应早餐。”美赫吉报告,6点之前不会有。他们要在此之前出发,凌晨4时,巴巴派他回去,设法在他们离开前安排些东西吃。他做了努力,却无果而返。

凌晨5时,未洗漱用茶的巴巴和满德里下楼到前厅,乘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的巴士去机场。停有两部巴士,美赫吉领巴巴上了第一辆,以为它会更快出发。因司机未到,车内没有其他人。阿迪因没吃早餐心情糟糕,巴巴也为种种不快事件责备另外三个。这时得知第一辆巴士不去机场。巴巴对美赫吉让他坐错车甚为不悦。他们又登上第二辆巴士到机场,飞赴锡兰的科伦坡。

然而,因苏伊士运河危机,科伦坡至孟买的航班被取消。巴巴问满德里:“我昨晚的表现,你们认为我疯了?”他们这才明白,巴巴通过发火,扭转了更为严重的局势,苏伊士危机没有酿成大事件。

他们原计划8月16日晚6点45分飞抵孟买,但现在滞留科伦坡20小时,只好在拉维尼亚山大饭店宿夜,饭店位于城外7英里的拉维尼亚山岬角上,俯瞰大海。巴巴曾预言航班可能滞留,返印前他会有必要在某地休息两日——这都自动发生。

巴巴命美赫吉往萨塔拉发电报解释,因苏伊士危机,他们滞留科伦坡,将推迟一日抵达。为省钱,美赫吉把“营地萨塔拉”写成一个词。

巴巴建议他把地址写成两个词“营地,萨塔拉”。美赫吉却说:“我一向这样发电报的,巴巴,电报总是到达目的地。”巴巴受够了,不再辩论。美赫吉按自己的想法发了电报。电报从未收到,与此同时,萨塔拉的男女满德里对巴巴的行踪焦虑不安。

1956年8月17日星期五上午9时,巴巴飞离科伦坡,当天下午1点着陆孟买。阿瓦塔在30天内环球飞行30000英里,越过五个大陆。

按照巴巴的指示,宝带伊斯迈尔(巴巴不在期间宝教他读书)从萨塔拉到孟买,两人同纳瑞曼·达达禅吉一起,到机场接巴巴。瓦曼·帕达勒也从阿美纳伽开来阿迪的车。没有允许其他爱者到场,因为巴巴仍在闭关中。

巴巴和满德里离开孟买机场,驱车到阿厦那。用过茶,巴巴、埃瑞奇、尼鲁、美赫吉、宝和伊斯迈尔驱车前往萨塔拉,并于同一天到达。阿迪留在孟买。两天后回阿美纳伽。

到了萨塔拉,巴巴询问电报之事。获悉电报未到,巴巴大为不快,训斥美赫吉:“为何不按我说的做?那封电报现在何处?”为省点钱而违背巴巴,美赫吉对此懊悔不已,承认了错误。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四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