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从本特尔布尔返回之后,男满德里继续讨论巴巴《最后宣言》的内容。来萨塔拉小住几日的纳瑞曼也对此感兴趣。11月8日,宝和阿娄巴照例到格拉夫顿,护送巴巴去花梨木屋。路上,巴巴问宝,男子们在谈论什么。宝如实相告。巴巴到花梨木屋,谈了别的事之后,对其宣言做了澄清。这于1954年11月20日以公告形式发布:
美赫巴巴在美拉巴德聚会期间,提到他访问本特尔布尔的计划,这将是他最后的公开露面。因此,巴巴虽已停止使用字母板和施达善,却遵守对圣人伽德戈·马哈拉吉的诺言,于11月6日访问本特尔布尔,用亲临赐福成千上万的人。
访问本特尔布尔之后次日,巴巴通过手势,向满德里解释如下:
我的话确实很难让任何人相信并理解,因为无人能领悟我的言下之意。自然,即便我的亲密满德里,也不理解我的《最后宣言》。但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我在美拉巴德聚会期间所说的一切,因为我说的全是真相;它们是神的言语,所说的一切事情定将完全按我描述的方式发生。
我在美拉巴德宣布:世界的四分之三将毁灭;一种怪病将袭击我的身体;我将蒙受耻辱;我将打破沉默,道出一言——万言之言;接着是我的荣耀;最后我将受暗害离开肉身。从宣布之日起,我的爱者和其他人便试图以不同方式诠释我的话。
人人都有自由根据思想感受来诠释我的话。不过有一点我告诉你们:我每说一样事,自然用我自己的“语言”,我所说的一切皆真理。可我的“语言”是无人能够理解的,我的言下之意也无人领悟。所以,我想说一件事,只得同时也利用你们的语言,因为我明白,倘若我仅用我的“语言”,你们什么都不会理解。
为帮助你们理解我的《最后宣言》,结束你们的困惑忧虑,我希望你们都认识到,你们在美拉巴德聚会期间看到我用字母板授述和听到的:
1、怪病袭击我的身体:是用你们的语言说的。
2、我将蒙受耻辱:是用你们的语言说的。
3、打破沉默和道出万言之言:是用我自己的、同时用你们的语言说的,因为当我道出该言时,将是你们听得见的言语。
4、我的荣耀:是同时用我的和你们的语言说的。
5、世界的四分之三毁灭:完全是用我自己的语言说的。
6、我遭暗害:完全是用我自己的语言说的。
7、我离开肉身:是用我自己的、同时用你们的语言说的。
因此,凡是我用你们的语言说的,你们都能够理解并知道意思;而用“我自己的语言”说的,你们则不可能理解,无论怎么努力诠释并领悟我的言下之意。唯有事件的发生,才能在适当的时候,向你们展示我用自己语言所说话语的含义。
我因而希望你们,都不要多余地担心困惑。只要相信我说的皆真理,我在《最后宣言》中说的一切,都将完全按我的描述,在1955年4月底之前发生。这6个月将要发生的一切,将从1954年12月1日开始由我促成。
巴巴宣布他打算从12月1日起,做40天特殊工作。故于其前夕,11月30日晚,安排了卡瓦里活动。将歌手贾达乌·卡瓦尔从孟买召到萨塔拉。还从孟买和阿美纳伽邀请来纳瑞曼、美赫吉、大阿迪、瓦曼和保·纳图等。巴巴命阿娄巴不要给任何人晚茶,因为将于当晚9点在卡瓦里演唱地点格拉夫顿,提供茶水。在格拉夫顿举办卡瓦里活动,是为了方便女满德里从帘幕后聆听。
小阿迪也受邀来到萨塔拉。他晚上到住处时,要茶喝。阿娄巴为他沏了茶,没将巴巴的命令告诉他。晚8时,卡瓦里歌手及同伴和满德里按指示来到格拉夫顿。寒暄后,巴巴说:“9点给大家上茶,之后演唱。今晚有谁喝过茶吗?”
小阿迪说喝过。“谁给你的?”巴巴问。
“阿娄巴。”阿迪答。
巴巴甚不悦,问阿娄巴:“为何违背我的命令?”
“他是您弟弟,巴巴。”阿娄巴答。
这更让巴巴生气,训斥道:“你若因他是我弟弟,就认为他那么伟大,那你最好服从跟随他!去跟他生活,别跟我!”
小阿迪插话:“我要是知道您的命令,决不会要茶的。”
巴巴批评道:“阿娄巴给你茶,以为那会取悦我。他不知,谁违背我的命令,就是我的敌人!执行我的指示,则是我的真兄弟。违背我的命令者,决不会是我的兄弟。”
巴巴不满地取消了卡瓦里活动,命大家回花梨木屋。乐师们站起,收拾乐器,正要离开,巴巴叫他们回来,宽恕了阿娄巴。人人用茶,卡瓦里演唱开始,持续至午夜。
巴巴在众人陪同下,到花梨木屋,卡瓦里活动在此继续进行。凌晨1点,巴巴叫阿娄巴准备茶,少顷,又亲自去厨房看他。阿娄巴看见巴巴,情不自禁,紧紧抱着他。后来,听卡瓦里过程中,阿娄巴极为激动。满德里只得制止他,将他带离房间。宝和美赫吉受令把他送到嘉尔别墅躺下。之后美赫吉回花梨木屋,宝陪伴阿娄巴。卡瓦里活动持续至凌晨4点,之后巴巴回格拉夫顿休息。美赫吉、纳瑞曼、大阿迪、小阿迪、瓦曼、保·纳图启程回家。巴巴的40天特殊工作开始。
12月1日至10日,巴巴每日仅用一餐。11日至20日,只饮流汁;12月21日至1月10日,喝一杯咖啡一杯果汁,每日两次。男满德里也受饮食限制。这个期间,巴巴每日在嘉尔别墅同凯克巴德工作2小时,完全停止访问满德里。
1955年1月9日星期天,巴巴给56个穷人施食。此外,给一家孤儿院近50个女孩发新衣,给一所麻风病院50个病人各发一件新衬衣。是日午夜,男女满德里按照指示,随着巴巴击掌,大声念神名。
1月10日下午4点,巴巴用米饭豆糊,结束禁食。这期间,巴巴会用手指在凳上或身边物件上面比划字母,满德里很难立刻辨认。然而巴巴有着无限的耐心,会花数小时传达某个意思。即使满德里不懂意思,他依然用这种“非写之写”一遍遍重复,直到他们明白。
对艾微·杜思在1954年12月初寄给巴巴审阅的《神曰》附录部分,也是用这种方式校对的。
这个期间,雇用从德拉敦带来的两名尼泊尔少年,库夏和基帕,到萨塔拉做事。一天早上,他们未按时起床,遭到阿娄巴的粗暴对待。阿娄巴这几个月管理厨房事务,男孩在他手下干活。巴巴听说后,令他不要这么严厉对待两个男孩。
稍后,阿娄巴和宝陪伴巴巴去格拉夫顿,途中巴巴问宝:“你在想什么?”
宝答:“我在想阿娄巴对待男孩的方式。”
巴巴突然斥责他:“你最好离开,去别的埃舍!印度满是埃舍,你到其中一个,就能过上道德生活。”
宝大为震惊,巴巴解释:
和我一起,没有人能过世人认为的道德生活。在这里我们关心的是灵性,而非道德。灵性生活不受任何规则支配约束。每个人的业相不同,故每个人的行为和性情有别。
在道德生活中,恶受压抑,善被表现;但是恶仍然存在。恶业相保留,必须解决,不在今生就在来世。在灵性生活中,好坏业相皆表现出来,皆被消灭。灵性生活使人变得自然,道德生活却在谦卑外衣下,膨胀并延续自我!不过,惟有在阿瓦塔或至师的指导和命令下,才能过灵性生活,因为大师对人人了如指掌,而对症下药。
你不喜欢阿娄巴的行为,但他的行为对他相当自然和必要。这个你怎能明白?世人按照道德标准和公认规矩行事,阿瓦塔或至师则根据每个人的业相分别对待。因此灵性生活全然不同于道德、伦理或任何原则,也不能以道德伦理原则为依据去判断。
巴巴又微笑着问宝:“告诉我,你打算去哪家埃舍?”
“哪个都不去。”宝答。
事实是,宝本人也受阿娄巴的粗鲁对待。巴巴命令他按阿娄巴的指示做,宝不得不干许多辛苦活,如清洗油灯和自行车、扫地、花园除草、排污水——还要处理信件,送巴巴往返住所,写作,等等。阿娄巴总能给他找到额外工作,叫他做。而且非常苛刻,要求立即完成。可对于宝,这都是学习忍耐的宝贵功课,是巴巴本人在制造这种情境。他会在满德里成员之间制造冲突,以免一个偏袒另一个。
跟随美赫巴巴生活,好比走刀刃——即使一条腿残废也得在上面走!这样的生活无法想象。你不得不忍受电击雷劈,日复一日;而奇怪的是,你会处于这种情形:尽管伤口作痛,却不愿伤害离开。一方面,头脑在打击下受伤,另一方面,心灵却渴望更多惩罚!就这样,因一连串“对自我的打击”,头脑变得无力,心灵变得坚强。此乃跟随美赫巴巴的灵性生活。
1月间,巴巴接到哈默坡的克夏夫·尼伽姆和瑙兰伽的巴卜·拉姆帕萨德的来信。拉姆帕萨德打算建一座美赫庙,希望一名满德里到瑙兰伽置放奠基石。巴巴叫宝去。
宝抗议:“我哪儿都不想去。另外,我去那儿有何益?我能做什么?”
巴巴训斥他:“要么去瑙兰伽,要么收拾行李回家!”
这不难选择,宝同意去。巴巴敦促他,“向那儿的所有人传达我的爱”,并承诺:“我将与你同行。”
宝从萨塔拉乘火车,1月21日到坎普尔。诚如其言,巴巴似乎真的陪他去了哈默坡。活动在该地区不同地方举行,整整两周,宝始终感到巴巴和他一起。有件事尤其令他确信。宝曾问巴巴要讯息,巴巴却指示他让村民唱“萨奇塔南达,帕若玛南达,美赫巴巴未尼亚南达”。(真理大能极乐,无上极乐,美赫巴巴合一极乐)
宝纳闷:“那儿的人会对此满意?”可当他到了哈默坡,把歌词给了克夏夫·尼伽姆,克夏夫交给乐师们,他们5分钟内便谱了曲。从此以后,在每一个小村镇,这首歌被一遍遍地唱,直到似乎拥有自身生命,旋律如凉风飘过空中。
就在领队过桥进入瑙兰伽时,宝突然体验到:行列先锋是美赫巴巴,不是他自己。宝不复存在;是巴巴在他的形体中走着!宝在瑙兰伽完成了奠基仪式,于2月7日返回萨塔拉。几年后,在此处建了美赫庙宇,大阿迪被派遣参加揭幕仪式。这次巴巴为它命名美赫达姆,意思是美赫寓所。
在此期间,1月19日,巴巴率埃瑞奇、彭度和拜度,前往库尔达巴德。还从阿美纳伽召来查干。巴巴每日在赫兹拉·扎尔扎里·扎尔·巴克希的达伽和别的陵墓内闭关工作。满德里在四周严密警卫,以免巴巴听到哪怕鸟啼声。
在库尔达巴德逗留约4天后,巴巴到美拉扎德,看望卡卡·巴瑞亚和奎师那吉。卡卡对奎师那吉有不少抱怨,后者不服从巴巴的指示。奎师那吉受令每日午夜在蓝车内念一小时巴巴的名;可他进入蓝车,只是躺到巴巴床上睡觉。禁止他去坪坡岗村,他却照去不误。巴巴命他保持沉默,可他仅仅为引人注目才去做,还通过大量书写“侃侃而谈”。
巴巴安抚卡卡,劝他继续好好照料奎师那吉,不要说任何批评之辞。巴巴随后回萨塔拉,1月25日抵达。
回到萨塔拉,美赫巴巴授述对其《最后宣言》的《确认》,这于1955年2月3日星期二作为公告发布:
美赫巴巴和同他一起生活者,从1954年12月1日至1955年1月10日40天期间,进行了特殊的工作活动。在完成这个特殊工作阶段之后,巴巴希望所有相关者知道:
我所暗示、宣布和澄清的每一件事,全部是规定与注定的事实,神将确保一切将按其前定发生并完成。
希望发生的这一切不可避免,但其结果则可根据相关形势,以两种不同方式变更。前定计划效果的变更,可在一方面影响事件链的强度、范围或规模,或者在另一方面导致时间因素的重大改变。
无论哪种情况,效果的变更对我和同我密切联系者,如同对全世界一样。例如,无论事件性质数量方面的变更,还是时间因素方面的重大改变,世界都能够充分吸收同步的灵性和物质冲击。
倘若时间限制(即美拉巴德聚会上提到的1955年4月)保持不变,那么为使世界能够充分吸收这种冲击之冲击,事件链的程度和种类则可更改。但若时间限制受到重大改变,那么这些事件将毫无更改地发生。
后一种情况下,最关键的要点是:我的肉身同我迄今一切外在活动之间的联结,定将在1955年4月之前放弃;我同密切联系者之间的外在关系,将发生不可估量的改变。因此我即便不放弃肉身,也可以说将会“死去”,因为在更改时期结束之前,我将实际上对世界死去。
在时间更改的不确定期间,我将一了百了地彻底停止全部外在活动——迄今为止我在今生不同阶段所完成和进行的一切,包括目前在和我一起生活者中间的隐退生活。
1、在这个时间更改期间,我将始终过一种彻底超脱万人万物的生活,除了最简朴的人生绝对需要的几样东西之外。
2、我希望所有的爱者,从2月12日星期六晚8时,至2月13日星期天晚8时,禁食24小时,只饮水(禁食期间可多次饮水);并在24小时内,按各人最喜爱的方式,把一切可利用的时间,用于向神祈祷。
3、诚实是通向神的钥匙。谁能诚实地爱神,谁就能在神里失去自己,并发现自己即神。
从戈尔哈布尔送来一名高级玛司特,巴巴同他工作数日。他没有姓名。
按琐罗亚斯德教历,2月11日在萨塔拉悄悄庆祝巴巴的61岁生日。未召外面爱者。(两周后25日再度庆祝。)按巴巴指示,其全体爱者于2月12日星期六晚8时起,禁食并祈祷24小时。
2月28日星期一,巴巴召大阿迪、小阿迪、萨若希、萨瓦克·达玛尼亚、纳瑞曼和美赫吉到萨塔拉。严厉批评他们以及满德里,未100%服从命令。其实,只有萨若希该受责备,因他未能执行巴巴关于萨瓦克·达玛尼亚的指示。萨瓦克在萨若希汽修厂做出纳,同萨若希之间有些经济账,巴巴曾叫萨若希了结。尽管全体都被巴巴训斥,但他的箭正中目标,萨若希失声痛哭。他五体投地,拜倒巴巴跟前,求他宽恕。巴巴拥抱他,又用前额顶礼每个在场者的脚各100次。(大阿迪原想带拜亚·潘代来拍照,巴巴没有批准。)
韦希奴的表妹苏喜拉,在萨塔拉的阿育吠陀学院学医。她自幼常来巴巴身边,跟满德里都熟识。尼鲁酷爱布加(辣炸鹰嘴豆),叫苏喜拉某晚上做些。3月12日,埃瑞奇、彭度、韦希奴和尼鲁正要去她家享用美食,宝寄完信刚从邮局回来。他们已用晚餐,对宝说:“我们要出去散步,一块走吧。”宝随行。直到几日前,满德里一直不许离开花梨木屋。只有韦希奴进城到市场采购,萨瓦克·考特沃去邮局。不过巴巴后来说可以出去散步,他们遂开始晚上散步。
他们到了苏喜拉家,吃些炸布加。宝还没吃晚饭,在韦希奴坚持下,在那儿用了晚餐——结果引发一场吵闹。
次日,宝和阿娄巴到格拉夫顿,护送巴巴去花梨木屋。途中,巴巴问宝:“你昨晚吃了什么?”
宝愣了一会儿,才记起吃了什么,告诉了巴巴。
巴巴十分不悦:“你为什么违背我,在苏喜拉家吃饭?”
“没有关于外出吃饭的命令。”宝申辩。
阿娄巴插嘴说:“有,有的!我从不在任何人家吃东西。”
巴巴边走边严斥宝,到了嘉尔别墅,巴巴叫住正要出门采购的韦希奴,也责备他违令。韦希奴的回答同宝一样。阿娄巴却坚持说那是违令,因为巴巴曾下令不得外出吃饭。韦希奴来火了,对阿娄巴吼道:“你撒谎!”
巴巴站在阿娄巴一边。阿娄巴更有恃无恐,应道:“撒谎者不是我,是你!”
阿娄巴和韦希奴之间唇枪舌战,巴巴好不享受。韦希奴盛怒之下,对阿娄巴说:“你这无耻的伊朗人,再说谎,我就好好踢你一脚!”
“你以为我不会回敬?”阿娄巴嚷道,“我会敲碎你的脑壳!”韦希奴转身跺脚而去,骑车去集市采购。
巴巴又责备宝。“全是你的错!这场争吵是你导致的。就因为你,才发生。你不服从。阿娄巴服从我。”
阿娄巴得意洋洋,说:“我真生韦希奴的气。让我们一对一决个雌雄!”巴巴遣宝到花梨木屋,叫来彭度、埃瑞奇和尼鲁。他们听完事情经过,一致认为,没有不准吃布加或外出吃饭的命令。
一番辩论后,巴巴说:“这类事让我好不头痛。我允许你们外出,现在,不管你们说的对不对,都真叫我头痛。”
满德里都回答:“那我们不出去了。”
“你们出去我不介意,不过我不想头痛。这个怎么保证?”
最终,撤销出门许可。这才是巴巴从一开始就真正想要的!他不喜欢满德里到处走动,希望取消这个特权。
巴巴诉苦:“瞧我有多少麻烦!阿娄巴火冒三丈,要跟韦希奴打架。他若火气不消,必有一场恶斗。这就是我让你们外出的后果。现在,我该怎么应付阿娄巴?”
埃瑞奇半开玩笑建议:“打发他去马哈巴里什沃呆几天,那儿凉爽。那时他也会冷静下来的。”
“他单独去不安全,”巴巴严肃地说,“他在激动之下,可什么事都做得出。”
结果,埃瑞奇陪阿娄巴去马哈巴里什沃小住。整桩事件不过是巴巴阻止满德里走出花梨木屋的借口——这个策略相当管用。
3月16日,巴巴禁食24小时,整个时间仅饮一杯无奶咖啡。巴巴为做内在工作,希望回到库尔达巴德。指示奥兰加巴德的拉纳德医生在当地预订旅馆。每当巴巴去奥兰加巴德或库尔达巴德,都是由拉纳德医生为他预定住宿。前往库尔达巴德的准备工作开始,从德拉敦召来库玛。
3月18日,巴巴开始为500本左右的《神曰》扉页签名,该书将在美国出版。正如玛妮在给海富里热的信中所说,“他在一个上午全部签完——速度之快,我们四个(打下手的)勉强跟上——拂去一页,拿过另一页……”(注:在扉页签名是为出版该书筹资。尽管纽约的道得密得出版社是出版公司,但《神曰》是苏非教再定向和其他捐助者筹资印刷的。书原价5美元,有作者签名的25美元。)
前面提到,1953年在德拉敦,巴巴开始授述《神曰》,埃瑞奇协助,扮演了几个月的书记员角色。后来宝将埃瑞奇整理的手稿,找人用打字机打出来;宝还负责书的分章。
1954年9月,将书稿交给拉德·丁普夫尔,转交美国的艾微和邓·斯蒂文思编辑出版。同年12月,玛妮致信艾微:“巴巴特别希望,他的这部书得到最广最佳的发行(尽可能最佳出版商)——以便将来其巨大价值将作为神的直接言语被认识。”
艾微和邓·斯蒂文思开始前期工作之后,玛妮和艾微就《神曰》的准备与出版开始通信。艾微和邓,还对感到含糊或不完整的段落提出疑问。巴巴通过玛妮予以解答,或作为脚注,或(在一例中)作为《补编》中的长篇援引,收录于第一版。他们对语法和标点做了编辑后,将书稿寄到印度,请巴巴审阅修正增添。最后,埃瑞奇、拉姆玖和宝,按照巴巴的指示,做了最终的修改。
下文是1955年玛妮写给艾微的信,描述巴巴是怎样审阅《神曰》书稿的:
亲爱的艾微:
随函寄回(全部)《补编》剩余的一半。从巴巴所做的更正和增补中将会发现,回信的延迟是无法避免的。有些需要大量更正或重写(如第279、284、289、294页,第297、302、311页脚注)或全部增补(如第270(1)至270(6)页)的页面,已用蓝色重新打印。巴巴要我打印的笔记,是拉姆玖和埃瑞奇在巴巴指导下记录整理的。他因此要求你们认真注意这几页,做一切必要的英文语法校对或修改,以便更清晰流畅,同时完全保留意思。你们的原页码(已校对)也相应地附于新打印页码。在其他很多页面,修改处用红色铅笔、红或蓝墨水笔标出(时间不够未能重打),对这些没有更整洁地插入的修改之处,相关满德里希望传达他们的遗憾——原因之一是过于仓促,没有时间(尤其是埃瑞奇,他另外还得处理其他种种事务;拉姆玖有时为此工作至深夜)。
埃瑞奇将内容读给巴巴,拉姆玖协助插入相关要点,另一名印度教弟子(宝)则扮演一种奇特的角色。通过一般手势,不可能传达苏非教或吠檀多教的术语或名字;通过巴巴耐心的一次次手势,有时候难以理解某个词或意思。为克服这种困难,巴巴会让这位印度教弟子念字母表ABCD,念到巴巴想要的词的第一个字母,巴巴举手叫停。从头再来,巴巴会在第二个字母处叫停;就这样不厌其繁,直到该词、意思或句子完整。这就是这么久才寄还你们的原因。巴巴每日工作4至5小时,编目、修改、增补。我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和邓(斯蒂文思)会有兴趣知道:目前巴巴虽给自身施加诸多不便,但仍细致地对待你们二人全心编辑的这部著作。
我感到,倘若亲爱的伽尼看到巴巴更正、修改和增补的诸多要点,会由衷欣慰的。我也比以往更明白,巴巴为何希望将附录归于“一些弟子”的努力。
我相信,你们也会欣然看到巴巴对你们上封信提及的“天使和大天使”问题的简述(见巴巴新增补的第6页)。
加了脚注270(1),因为我感到颇有趣。这来自邓肯和我在编辑伽尼资料时巴巴的评论,但他不愿多说。我读给巴巴听,他说行,但不愿补充,说这个话题可自成一卷。切勿放入。(我还记得,他谈及地球上的“聪明”发明,通常是来自另外两个世界之一的某个灵魂所为,但我对这点不敢肯定,所以未放入;巴巴显然累了,不愿多答。)
亲爱的艾微,请对脚注英文做必要修改;对“头脑”和“心灵”的一个更好解释,我不知道是否有必要。不管怎样我留给你们——你们愿意就按你们的意思添加。
——玛妮佳
1955年3月21日,是帕西人的“嘉姆希德-埃-诺鲁兹”新年。值此佳节,有习俗喝一种牛奶做的叫“发露达”的甜冷饮。巴巴到了花梨木屋,叫宝回格拉夫顿取饮料。宝以为会有佣人运送大壶饮料,可他一到,两名女佣就把壶提起来,放到他头上。壶重得几乎提不起来。
格拉夫顿距离花梨木屋约200码,中间是地产经理索拉伯吉·达玛尼亚家。达玛尼亚跟宝熟识友好。宝为做这种粗活感到难为情,巴望着别遇见索拉伯吉。他虽说被压得颈弯肩痛,却庆幸今天巴巴仁慈,路上未见索拉伯吉。可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索拉伯吉从侧路出现了,合十问候。宝好不尴尬,不过索拉伯吉没磨蹭,继续走路。宝心想,巴巴不仅让他干重活,还让他面对这种难堪情形!
他到了花梨木屋,彭度和埃瑞奇从他头顶卸下负担。“壶重不?”巴巴问宝。
没等宝回答,埃瑞奇说:“很重。”
彭度评论:“顶这么重的东西,久了会压断背的。”
巴巴问宝:“路上有人看见你吗?”
“只有索拉伯吉。”宝叹道。
见宝脸上的表情,男子们不禁大笑,巴巴问:“你觉得难为情?”
“太尴尬了!”
“你被人看见就觉得尴尬,怎么服从我?你会按人情世故行动,而非遵循我。为我着想者,不在乎世界!到了库尔达巴德我会处理你的尴尬。”
巴巴随后舀一些发露达倒入小壶,吩咐宝给索拉伯吉拿去。索拉伯吉见宝,问:“你们没有佣人运送这种重物?”
“我们都是巴巴的佣人,”宝说,“巴巴给我们分配这种活儿,是我们的福气。”
宝回来,巴巴问索拉伯吉说了什么,宝如实汇报。巴巴建议他:“要学会像石头般生活!人们践踏石头,又把它当作偶像来膜拜,石头因此受影响吗?一点也不。无论被脚踢,被唾弃,或被膜拜,它都无动于衷保持。你们都要有意识地像石头那样。你们若变得石头一般,就会实现生命目标。”
同天,3月21日晚,巴巴率埃瑞奇、彭度、拜度、宝和库玛,离开萨塔拉前往库尔达巴德。查干从阿美纳伽,希度和玛司特阿里·夏从美拉巴德,遵照指示到那儿与他们会合。在库尔达巴德,巴巴开始白天对阿里·夏工作,夜间在不同的陵墓闭关。一天夜里,巴巴同埃瑞奇,坐在至师扎尔扎里·扎尔·巴克希的陵墓和另一名圣人的陵墓附近,同时其他人警卫。
有一次,巴巴想听卡瓦里演唱,于是埃瑞奇和彭度去奥兰加巴德,找到卡瓦里歌手谈妥价钱。晚上,歌手带塔巴奇(鼓手)到库尔达巴德。可众人一见,不禁大笑。从他脸上看得出他昏昏欲睡。他在奥兰加巴德连唱三晚,太累了。
歌手从晚8点开始,却因精疲力竭几乎唱不出。巴巴打发他出去饮茶。他离开后,巴巴对彭度和埃瑞奇说:“我想听卡瓦里,你们找来哪门子歌手?”随后巴巴给歌手及其搭档一片药丸提神。太管用了!此前和此后,宝从未听过这样的演唱。歌手一直唱到凌晨4点,至此满德里被彻底征服。巴巴神采奕奕,慈爱满面。全体在场者,都被音乐感染鼓舞。
在库尔达巴德,查干做饭,拜度做茶。二人总是意见不合,不过只在厨房争吵,家丑不外传。查干是出色厨师,拜度则一般。冲突原因是,拜度试图就烹饪指点查干。
宝得服侍巴巴本人,他和库玛为巴巴洗衣,宝和埃瑞奇帮巴巴晨漱。之后,其他满德里成员用茶时,宝则为巴巴洗便桶、扫房间、晒被褥、灌饮水,然后才去喝茶。因宝每日晚到,拜度大为不悦。他虽明白,宝首先得为巴巴做杂务,但还是辱骂。一天,他甚至对宝动粗,还说:“我难道是你爹的佣人?得留着茶等你?”
跟随巴巴,就得过这种生活。巴巴的命令在,必须服从,尽管你面对难受的情形。每一步,皆须克服障碍,直到你被粉碎。这就是那些同巴巴一起生活者的状态——每时每刻活着并死去!
巴巴结束内在工作,于3月28日离开库尔达巴德,前往萨塔拉。(希度带阿里·夏回美拉巴德,查干回阿美纳伽家中。)途经美拉扎德,卡卡让一切保持整洁,仿佛巴巴在此居住。因此巴巴不介意不宣而至。
巴巴回到萨塔拉,吩咐考伊亚·萨塔拉瓦拉,在马哈巴里什沃挑选100个穷人做好准备。考伊亚在夏哈斯特拉卜德的帮助下完成。4月7日,巴巴率埃瑞奇、彭度、宝、拜度和库玛,前往马哈巴里什沃,按惯例给穷人洗脚,向他们顶礼,给每人10卢比帕萨德。
之后巴巴在盘奇伽尼停下,在那儿的虎谷山洞,普利得已闭关数月。巴巴看望了普利得,指示他住到6月,之后听他的进一步指示。随后巴巴返回萨塔拉。后来,巴巴表示,希望保存虎谷山洞所在地点,如若可能就买下那块地,但因各种原因未能实现。
翌日是耶稣受难日。巴巴和男女满德里禁食。全体禁食一天后,巴巴一度到满德里住所,指导丹沙克的准备,这是用一种叫肖伽的蔬菜做的。满德里洗大米蔬菜,巴巴亲自动手。这是他们有生吃过的最美味丹沙克。烹制时,巴巴出于自己的原因,让宝洗手至少20遍。
回到萨塔拉,巴巴授述有关《最后宣言》的《决定》,这于1955年4月10日星期天,作为公告发布:
宇宙来自神。神非来自宇宙。幻相来自实在。实在非来自幻相。唯有神真实;宇宙本身乃幻相。
神作为阿瓦塔和作为至师,在幻相中所过的生活不是虚幻;而神作为一切有生命和无生命存在,在造物界过的生活则既真实又虚幻。幻相,虚幻生活和神在幻相中的生活,不是也不可能是同样的。幻相没有生命,也不可能有生命。幻相是幻相,其本身什么都不是。虚幻生活意味着在幻相中的生活,它虽是(如灵魂在造物界所体验的)生活,却是虚幻生活。但神在幻相中的生活却不虚幻,因为神虽过着虚幻生活,却一直意识到其自身实在。
神绝对独立,宇宙完全依赖神。然而当至师促成神作为阿瓦塔降临地球时,他们则使实在与幻相相互依赖。这样,其无限慈悲和无穷大爱可永远地被那些沉浸于幻相者所利用。
在神与宇宙之间,无限慈悲和无穷大爱起着重要连接作用,该连接永恒地被成为神的人(赛古鲁、至师或库特博)和成为人的神(阿瓦塔、基督或拉苏)所利用。因而宇宙成为神的永恒游戏伙伴。通过这个重要连接,阿瓦塔不仅在其神圣游戏中建立了生活,还在幻相里建立了法则。被神人或阿瓦塔建立的这个法则,乃无法则无限之法则;它永远真实同时又虚幻。宇宙正是由该法则所统治,其盛衰兴亡全由该法则所指导。
在这个时间周期,神的独立绝对性被神人用于运作该法则,神意如此。这意味着阿瓦塔所意愿的一切,皆由神规定。因此,我在《最后宣言》和《确认》中所申明的一切皆由神规定,必须且定将发生。
我自3月22日在库尔达巴德近一周。夜以继日,最为紧张地工作。灵性工作的强度,给我的身心造成巨大压力,也是在那里我做出决定:我在《最后宣言》中所宣布的一切必将发生——完全以同样的顺序和同样强的效果,但在时间因素上有所更改。因此,除了时限上的变化之外,事件链的强度、范围、形式和规模都将毫无更改地发生,以使前定计划得以实现。
与此同时,人类必须等待,必须根据我的《最后决定》,见证神所规定一切的发生。现在是人必须越来越爱神的时候。让他为神生,为神死。在其一切念头、一切言语、一切行动里,必须完全让对神的爱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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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三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