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车闭关结束后,巴巴在1949年8月3日告诉美拉巴德男满德里,他将在两周后去美拉巴德“讨论并决定他们的未来”。他还说:“面对四面八方即将来临的灾难,我希望摆脱一切束缚——其中一个是财务方面——我寻求你们在这方面的合作,因为这是你们唯一能够提供的帮助。”
对男满德里来说,女满德里是主要的经济负担——尤其是美婼。在蓝车闭关期间,巴巴甚至给阿美纳伽的大阿迪传话,让他送某个品种的草到美拉扎德,这是美婼要的。有时,美婼确实会提出某些要求,但有时,是巴巴本人想做些什么或买些什么——并把这归责于美婼。
“对于许多要办的事,巴巴会去找男子,说他想要什么,因为‘美婼想要’。”大阿迪注意到,“帕椎跟我会互相讨论一下。例如,一车草要花500到600卢比才能送到美拉扎德。可是‘美婼’想要,我应该送吗?的确,我不知道是巴巴还是美婼想要。
“我跟巴巴解释:‘现在不是这种草生长的季节。’
“巴巴说:“那就去德里!去任何地方,尽管把它运来。’
“是的,我可以去德里,”我反驳道,“我可以去英国,但要花一大笔钱。’”
有一次,阿迪被派往普纳,花3000卢比给美婼买了一匹白马加马车。车夫把它送到阿美纳伽,但不久之后,阿迪不得不以极低的价格转卖掉,因为最终决定不保留它。
后来,巴巴在1952年去西方时,阿迪记得:“就连给满德里买条裤子也嫌太贵——却在这个女子身上花了这么多钱!
“这种事没完没了,日复一日。”阿迪继续说,“有时对于美婼,我会发脾气。实际上,我曾责骂于她!我会想:‘搞什么鬼,这位女士坐在那里,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她是谁,给男满德里带来如此多麻烦,要这要那。这个美婼在做什么?她不明白,她是‘内部人’,却在奇怪的时间任意提要求!她不理解其中的困难。’
“但是,可怜的人,她却不知情。巴巴说她代表幻像(摩耶)。他会感天动地、不惜一切代价把美婼留在身边。会拆散十个家庭吗?那又如何?
“后来,我们发现都是巴巴干的,他让她当了替罪羊。要做的事,还有要买的东西——他会以美婼为借口。巴巴要办一件事时会说“美婼想要这个”,其实是他自己需要。
“巴巴非常精明。”大阿迪总结道,“我从没遇到过比他更精明或更聪明的人。”
帕椎赞同,并进一步扩展这个主题:“巴巴的习惯是,当他需要什么东西时,就说:‘美婼想要。’某些颜色或质地的布料在纳伽买不到,会派韦希奴去孟买带来。有很多次,韦希奴给我看他带来的样品。”
作为美拉扎德的管家,卡卡·巴瑞亚受够了女子们,他经常用古吉拉特语诅咒她们,说她们应该“像洋葱一样被切碎”!
高荷从女子们的角度解释了这种情况:“巴巴有时会让男子们做些事情,因为‘美婼想要’——不管她是否想要。他不会对女子们这么做,因为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自然会做取悦美婼的事。但对男子们来说,这就很有关系——他们很不满,因为他们与她毫不相干。
“有时候,当她确实想要什么东西时,美婼不会意识到满足她的要求有多难,我们不得不向她解释。因为巴巴希望取悦美婼,所以取悦美婼就意味着取悦巴巴。于是我们承受了这个,尽管这确实曾经困扰我们、令我们烦恼。
“比如,我们会说:‘我希望美婼不要让巴巴做这种事。’
“(但)我们忍受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种障碍,就像一种训练。美婼在那里——仿佛摩耶,我们必须跨越这个障碍。除了取悦美婼,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取悦巴巴呢?这就像是无条件服从他。”
美茹注意到:“在我们与巴巴的共同生活中,有一个阶段,巴巴想要取悦美婼,让她开心。但美婼非常天真烂漫,如果她表达了对某样东西的渴望,表示喜欢它,巴巴就想满足那个愿望。她似乎并不想拥有它,而是喜欢它。
“(通过实现她的愿望)似乎巴巴想要弥补美婼早年和其他女满德里一起经历的那些受限生活。但对她们来说,那些年一直是快乐的,因为她们和巴巴在一起,想要取悦他。他给她们的所有命令都是对他的不停念记。”
美茹指出,满德里前面叙述的事件发生在多年前,总的来说“是歪曲的而不是真实情况,因为美婼从不奢侈,并且非常关心巴巴的预算和难处。”
美茹推测,巴巴的行为可能还有另一个缘由:“当巴巴要求满德里不计代价地为美婼做这个那个,或带来这个那个,这让男子们感到困扰,因为他们觉得巴巴不实际。我觉得巴巴制造这些情景,也是为了向男满德里显示美婼与巴巴的关系,以及她作为其至爱角色的重要性,为他将来肉身不在我们中间做准备。”
8月5日,巴巴带美婼、玛妮、美茹、高荷离开美拉扎德前往萨塔拉。“在闭关之后,”高荷解释道,“巴巴会变换住处,改变整个气氛。他想离开那个地方一段时间,完全放松一下。”
埃瑞奇开车带着巴巴和女子们,大阿迪载着行李行驶在后。高荷记得这次她坐在前面,在埃瑞奇和巴巴之间。前后排座位间挂着布帘,所以埃瑞奇看不到美婼、玛妮和美茹。
“坐在巴巴旁边时,我特别兴奋。”高荷回忆说,“我不得不挤在埃瑞奇身边,让巴巴更舒服些;但我不介意——只要我能坐在他旁边就好。”
他们在普纳的宾德拉屋停留吃午饭,巴巴还在那里会见了几个亲密跟随者。他们当天傍晚到达萨塔拉,在驿站旅舍住了五天。之前,巴巴1947年在萨塔拉住过几个月,满德里已经认识了驿站旅舍的看管者。
“在那里工作的侍者和厨师都很喜欢巴巴,”美婼注意到,“厨师准备了美味菜肴,比如咖喱和米饭,或者肉饼。巴巴走时给了他们不少小费。巴巴每次去萨塔拉,都住在那里。”
巴巴和女子们在餐厅吃晚饭;但他经常先吃完,然后洗手,和弟弟佳尔(从普那随同他们前来)一起等在外面长廊上,女子们则继续吃饭。美婼记得有一天傍晚,巴巴吃完晚饭,走到外面长廊上。半小时前刚下过雨,天气寒冷。巴巴听到高荷和美茹的房间里有动静,朝里面瞥了一眼,有四只山羊正站在高荷的床上!
巴巴拍掌,四个女子跑过来。他指着屋里,打手势:“瞧!”
美婼、玛妮和美茹笑了起来。这一幕太有趣了,高荷也笑了,不过她说:“我们在笑,但我床上会有粪便!”
高荷跑进屋,把山羊在造成真正破坏之前赶下床。“我们大笑一场,”美婼说,“巴巴也被逗乐了。有好几天我们打趣高荷,对她说:‘它们不上别人的床——必须是你的!一起站立簇拥在你床上,或许是为了暖和干爽。走廊不够,所以它们进了卧室。但这还不够,它们只好爬上你的床!’”
阿露·卡姆巴塔医生从1935年起就一直是巴巴跟随者,在巴巴最近一次去孟买时,她对他说打算在盘奇伽尼经营一家旅馆。阿露租了一年的房子,请巴巴来访,说美婼会喜欢的。巴巴同意,但又加了一句:“在五十年后!”
1949年8月,阿露的父亲刚因癌症去世,她的母亲也已瘫痪,所以当巴巴写信给她时,她正在孟买。巴巴问她是否还租着那座房子,他想去住。阿露回信说巴巴随时都可以去,巴巴让她亲自准备一切,不要让别人代劳。“不能有别人跟你在那里。”他写道。
{注:旅馆的名字叫银橡树,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阿露还被告知,巴巴不许任何人祝福他,不许碰触、拥抱或顶礼他,不许双手合十迎接他或向他致敬等等。她应该像雕像一样迎接巴巴,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吓坏了,”阿露回忆道,“如何为巴巴做准备?”我去找阿娜瓦丝说,‘巴巴让我去安排,但不能见到别人跟我在那里!’
“阿娜瓦丝给了我500卢比,让我把房子准备好。我带着我的阿姨和一个厨师去帮忙,还有娜格丝(达达禅吉)和迪娜(塔拉提)。在巴巴到来的前几天里,我们进行打扫清洗,租来锅碗瓢盆。”
巴巴一行计划在8月10日到达盘奇伽尼,但就在前一天的一场暴雨中,他们从萨塔拉突然造访。娜格丝和迪娜跑进浴室躲起来。
“我当时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看起来很破旧。”阿露说,“在外面,我向玛妮吐露说娜格丝和迪娜在那里,而巴巴的命令是我要独自一人。她们本该在巴巴到达之前离开,所以躲起来了。
“巴巴问我们在嘀咕什么。玛妮告诉巴巴他的命令被破坏了,巴巴说:‘好吧,我们进去吧。’
“娜格丝和迪娜也脏兮兮的,但玛妮拍手说:‘巴巴要你们出来。’她们不情愿地照办。
“巴巴说:‘这就是你邀请我住的房子吗?’桌子放在床上,一把椅子在桌子上。
“‘巴巴,我们会把一切安排好。’我保证到。
“巴巴告诉娜格丝和迪娜:‘好吧。既然你们远道而来,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吃早饭吧,然后再走。’巴巴离去,我们干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当巴巴带着女满德里回来时,装饰了鲜花的房子已变得一尘不染。美婼等人对这种转变感到惊讶。“这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座房子吗?”巴巴打趣。他很满意,美婼也很高兴。
早餐端上来了,巴巴再次告诉阿露他很满意。“每个细节都让他感到舒适。”阿露自豪地回忆道。
在这趟旅行中,除了巴巴和四个女满德里,还有埃瑞奇和来自普纳的佳尔。阿娜瓦丝和卡曼玛西也从孟买赶来。阿露住在主屋,其他人住在另外的屋舍里。
巴巴心情很好,让阿娜瓦丝唱歌。歌曲引发他对于爱的简短开示。然后巴巴说他渴了,让美婼给他拿一杯苏打水。
迪娜问道:“我们怎样才能创造爱呢?”
美婼把杯子递给巴巴,巴巴眨眨眼睛,对迪娜说:“喝苏打水!”
巴巴和女子们以前在盘奇伽尼待过三四次,美婼一直喜欢那里。从阿美纳伽地区干旱的半沙漠景观,到这个凉爽的、森林覆盖的山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变化。作者曾问美婼:“你和巴巴去过的印度最美的地方是哪里?”
“我们非常喜欢盘奇伽尼和马哈巴里什沃,”她回答说,“还有阿布山,但阿布山比马哈巴里什沃山小得多。”
第二天早上,巴巴和女子们五点钟起床。经过好几天的准备工作,阿露筋疲力尽,她还在睡觉。巴巴六点钟过来,拍手把她叫醒。“你不感到害臊吗?”他先问,但接着说,“你夜里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阿露说她没有,巴巴告诉她,美茹和高荷都被屋顶的轻敲声吵醒了。“一定是个鬼魂。”她们议论。
阿露认为更有可能是闹事者,想让她离开房子。于是她告诉巴巴:“在这里住过的人也这样说过,但也许只是一些无赖。”
“不,”巴巴表明,“这里有鬼。但是为什么要害怕呢?鬼魂没有身体。这个灵魂是个好人,曾侮辱过我。正因如此,他不得不忍受了几百年痛苦。我是来释放他的。”
阿露总结道:“于是多年后,我取悦巴巴的愿望实现了——而这个灵魂也被释放。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我才租了这座房子。”
为了娱乐,阿露带来了许多游戏,但当她拿给巴巴时,他问:“乒乓球桌在哪儿?”巴巴叫她把所有东西都收起来,只剩下中国跳棋,并在一小时之内安排一张乒乓球桌。阿露疯狂地在这片区域搜索,找到了一张可以借用的乒乓球桌,让人把它送到房子里。
巴巴和阿露来回打了几个球,然后叫她和美婼一起玩。她们还和巴巴下跳棋,有一次下棋时,阿露大叫:“巴巴!您偷了那只棋!您偷了它!”
巴巴坚持说他没有作弊,阿露不假思索地回答:“您在说谎,巴巴。”
巴巴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我偷窃?我说谎?”
这时阿露意识到:“巴巴想让我记住他是上帝——我应该保持对他的尊重,而不是把他置于我的水平上。”
有一次,由埃瑞奇开车,女子们去一家商店给巴巴买些布料——留下巴巴不耐烦地坐在车里。不管怎样,埃瑞奇对女子们的行为不以为然,他说:“和女子们一起购物——她们甚至让巴巴等她们!”
在两天的逗留中,巴巴给过她们几次讲解与开示。有一次,阿露指着一块石头,她觉得罗摩和悉妲在这个地区漫步时,一定坐过那块石头,巴巴点头表示肯定。然后,他也坐上去。
有一天,巴巴叫女子们陪他散步。他问阿露是否知道他多年前使用过的(虎谷)洞穴在哪里。她说知道,所以巴巴叫她给他指路。阿露很高兴做这事,但她患有风湿病,走不快。让巴巴惊愕的是,她落在了后面,他们错过了路口。
巴巴右手拉着阿露,左手拉着美婼,和她们手拉手一起走。这对阿露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因为她被告知不要碰巴巴。“我太震惊了,”她回忆道,“因为我们甚至不可以迎接巴巴。
“我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但我找不到路口。于是我想:‘这就像是通往终极目标的灵性之路,巴巴会帮助我。’这象征巴巴正把我带向最终目的地。”
这是同巴巴在盘奇伽尼度过的快乐时光,是他在美拉扎德高强度闭关之后的真正假期,并在巴巴所预言的、即将在新生活中展现的“个人灾难”之前。但她们当时并不知道很快将发生什么,那些在盘奇伽尼的人只是享受着这段特殊的、与至爱在一起的亲密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