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开始之前,巴巴曾对伊丽莎白许诺,只要新生活在美国继续,并且由她支付巴巴和随行者的费用,他会访问美国。巴巴已通过邓肯致信伊丽莎白,无论她何时邀请,他就会赴美,不过建议安排在1950年7月。“无论我在东方还是西方,新生活必须无止境地继续下去。”他声明。
1950年2月4日,他把访问西方的暂定计划通知男同伴。巴巴还告诫男子们,纵使有疑问和猜疑也要保持情绪稳定,特别是在那些可能获选前往西方者的问题上——这在过去曾引起男子们之间的嫉妒。
除了筹划西方之行,巴巴还准备参加在哈德瓦举办的大壶节——此次徒步朝圣的名义目的。
埃瑞奇在离哈德瓦4英里的莫提恰看了一座房子,可用作巴巴逗留期间的总部。拜度被派去打听瑞希克什和哈德瓦周边的萨度营地情况。按政府规定,巴巴和男同伴接种了伤寒和霍乱疫苗。由于巴巴还要带女子们参加大壶节,高荷稍后也给她们接种了疫苗。
2月12日,在曼吉瑞村庆祝巴巴的56岁生日。按巴巴意愿,(两天前到达的)娜佳,在女子们协助下做了拉瓦。库玛的邻居戈文德·拉拉,准备了布加、哈尔瓦(酥糖)和茶。他用了两公斤洋葱、两公斤马铃薯、一公斤拉瓦做酥糖,只够男女同伴们吃的。可是一些村童到场,还有从德拉敦来了20至30名巴巴爱者,包括纳拉瓦拉一家。巴巴慷慨地给每人分发食物,竟然奇迹般地够大家吃。
2月26日,曼吉瑞村外的房屋终于落成,巴巴与五名女子迁入;男子住的小屋尚未完工,故他们在玛罕特的房子多住几日。
如前所述,巴巴和女子们住的房子不大,有两个房间、一个露台和一个洗手间。“露台狭窄,为了安全起见用格栅围起,显得宽敞许多,”美茹描述:“一个房间只放得下两张绳床,另一个房间凑合能放三张绳床,高荷、娜佳和我住这间。露台的一部分隔成带窗的房间,给巴巴住;剩余空间作为用餐处和储存行李区。”(露台的格栅也为采光好,这很不错,只是冷空气也会进来。)
巴巴的房间格外小,只够放他的寝具,还有美婼和美茹早上为他整理床时走动的空间。偶尔她们会把铺盖拿到外面晒晒太阳。
厨房也小,是一间草屋,勉强容纳得下娜佳和一名帮厨。不过早餐时间,五个人——连同巴巴——全都挤在里面(因为天气太冷,他们不介意挤在一起)。巴巴去过男同伴那边后,回到厨房,通常于8点左右坐下来,看着她们干活,问道:“早饭好了吗?”
不过,有时巴巴在房间闭关要求静默,她们就得非常小心,即使做饭也不能发出一点响声。她们不能让锅碗瓢盆相碰,做每件事都必须小心翼翼。巴巴的静默命令是她们唯一的系念。“这就是我们的静心。”娜佳说。
女子们在曼吉瑞村住了两个半月。“过得很愉快,”美婼回忆说:“氛围快乐。我们可以听到附近小鸟的莺莺歌语。巴巴多次出去长时间散步。”
邓肯在德拉敦的诊所,设在纳拉瓦拉家街对面的一间房子。2月28日举行开业仪式,巴巴率男女同伴出席,邻近地区的爱者们也到场。巴巴给大家分发了蛋糕、油酥点心和拉瓦。美婼对诊所的印象是:“很可爱,像英式起居室,不过没有病人。”
{纳拉瓦拉一家安排工人修缮房子粉刷墙面,帮了邓肯很大的忙。}
在曼吉瑞村,下午2点半,巴巴会和女子们一起用茶。有一两次,邻居苏芭卓,和几个当地女爱者一同受邀过来。巴巴坐在带软垫的扶椅上,美婼坐旁边,其余人坐地毯上。
美婼通常很安静,始终专注于巴巴,但有一次她问苏芭卓为什么老是打哈欠。巴巴代她回答:“因为苏芭卓从早到晚在田间干活。这会儿本是她的午睡时间,却来这里了,所以她一直打哈欠。”
美婼问苏芭卓会不会英语,她不会。接着问她会不会做针线活,她又说不会。于是美婼让玛妮教苏芭卓英语,而她确实学会了简单的英语。玛妮还裁剪了一件长衫,美婼将布料交给苏芭卓,让她不要用缝纫机而用手工为巴巴缝制。
一天,巴巴问苏芭卓:“你觉得美婼怎么样?”
苏芭卓回答:“她很可爱,巴巴。我深受她吸引。”
美婼和其她女子为巴巴精心烹饪,“就像为上帝下厨”,这让苏芭卓印象很深。她们为巴巴整理床也同样用心。苏芭卓观察到,她们为巴巴做的每一件事都倾注了深爱和关怀。
苏芭卓虽未被明确告知美婼的特殊,却能感觉到这点。例如,其他女子先征得美婼同意才会把东西给别人,而且美婼常把巴巴吃剩的食物作为帕萨德分给其他人。另外,倘若巴巴独自在房间,美婼可以去探望他,然后告知别人巴巴是否在休息。
有一次,巴巴不在时,玛妮私下给苏芭卓解释说,美婼就像拉妲。
3月3日,巴巴和大部分男同伴迁往莫提恰,留下韦希奴、尼鲁、卡卡和凯克巴德在曼吉瑞村。尼鲁负责照顾女子们,韦希奴则在库玛的协助下,负责日常采购。
{在巴巴到达之前,凯克巴德已在曼吉瑞村居住5个月。}
娜佳为留在曼吉瑞村的男女满德里做饭,其他女子会帮忙。此外,雇了一名大概13、14岁的少年迪利普,帮忙做家务。他会协助娜佳做饭、帮美茹做面饼、往返跑腿给男满德里送食物、搬柴火。他们发现这小伙挺能干。“他很棒——聪明、主动、精力充沛,”美婼回忆:“做完交给他的事情后,他还想要做更多。我们离开时希望带他去美拉扎德,可是巴巴建议不要这么做,因为山里人吃不消阿美纳伽的那种炎热气候,况且他有家人在这里。”
曼吉瑞村留守满德里的伙食费,是从“安置瓦拉”之一美赫吉保管的专款中拨取的。娜佳不从集市订购贵的食材,以便节省开支。他们晚上主要吃白米饭和豆糊,外加一道蔬菜——花椰菜、甜菜或白萝卜。为了更加节俭,娜佳把菜头和边叶切碎,做成一道仿制“咖喱菠菜”。
迪利普给住在小屋的男子们送餐。当时尼鲁不解地问韦希奴:“你从集市买了啥菠菜啊?”
“菠菜?”韦希奴回话:“我没有买菠菜呀。”
一个月后,尼鲁找着机会问高荷,说:“我看不出这是哪种蔬菜。我一辈子食素,却从未尝过像这样的菜。这是什么菜?”
“这是一种上好的菠菜,”高荷告诉他:“对你的健康很有益——有花椰菜、甜菜、萝卜的叶子!”
尼鲁很恼火,只能寻思哀叹道:“巴巴何时回来?愿他快点回来,那时我们才能吃到像样的饭菜——而不是这些寡味的残菜剩渣!”
“娜佳让我们吃好多酱汁,配上零星几片土豆,”美婼回忆说:“所以尼鲁盼着巴巴。‘巴巴一来,我们就能改善伙食了。’他就这样念叨不停。”尼鲁觉得,只有巴巴回来,娜佳才会给他们做像样的饭菜。
每当巴巴从莫提恰回来,娜佳确实会做些好菜。男同伴们都很高兴巴巴回来了,并希望他搬回曼吉瑞村。
美茹记得,有一次他们在曼吉瑞村还得到一笔“意外收获”。事发当时,正在把篷车转移到女子们的住区。美茹说:“高荷站在一棵木瓜树下指挥,由于篷车很高,碰到树枝,青木瓜纷纷掉落她头上。”
“我们当时不知发生何事。只听到高荷突然叫了一声,不一会儿她跑到厨房来,捧着一摞木瓜,兴高采烈地说:‘娜佳娜佳,你可以用这个做菜。’”
“娜佳把这道菜做得很好。”美茹补充说。
“有些是半生不熟的,”美婼表示:“很适合做菜。”
除了对伙食方面的怨言,韦希奴和尼鲁还抱怨新建井中的水。由于下雨,井水有臭味,于是他们自己从另一口井取饮用水。
3月11日,巴巴首次从莫提恰回来后,责备他们:“女子们都喝这水,你们为啥不行?这是违抗我的命令,作为惩罚你们俩要用鼻子擦地面。”
库玛和高荷刚好在场,韦希奴和尼鲁感到丢脸,但还是奉命照做了。
巴巴也责备了娜佳,因为当巴巴问她一些情况时,她提及旧生活中的两个人,这违反了他的命令。娜佳不清楚自己被召来做多久,想到吉蒂和拉诺可能会被召来替换她。美茹解释:“娜佳觉得自己会被遣离,有点沮丧,于是说‘可是吉蒂和拉诺有工作的……’”意思是她俩无暇来替换她。
巴巴非常不悦,说:“你这样说也违反了我的命令。”娜佳被责令回孟买去,不过随后巴巴宽恕了她,并警告:“下不为例。”
这段时期,巴巴和男同伴在莫提恰一天只用一餐,巴巴与古斯塔吉吃米饭豆糊,其他人吃豆糊面饼。库玛的19岁佣人萨迪亚帕,为他们做饭。
在莫提恰除了现有的房子外,还有为几名男子搭建的帐篷、给巴巴用的闭关草屋。巴巴做各种粗活——打扫屋子、洗衣服、洗器具盘子、清洁便盆等等,再次为男子们树立谦卑榜样。
作为谦卑求道者或信徒的又一个示范,巴巴前往大壶节寻找“圣徒”,以头顶礼他们的脚,有时用手触摸他们的脚。彭度、拜度、埃瑞奇和古斯塔吉四名男子陪同。彭度负责记录联系的精确人数。这些圣徒不管有没有灵性成就,都被称作圣雄(伟大灵魂)。第一天,巴巴在5小时内联系了91人。3月10日,5小时内联系了135人。事实表明每一趟旅程越来越艰辛。
巴巴解释,他对每个圣徒只联系一次,而非两次,通过这一次亲身接触,他会赐予他们几百年苦修也得不到的礼物。
3月13日,巴巴带女子们乘租用的旅行车,从曼吉瑞村到32英里外的莫提恰,参观他的居住地。美婼回忆:“途中我们感到很冷。在莫提恰看了一个大房间,里面除了巴巴的铺盖卷,什么都没有。”巴巴让她们看了他做闭关工作的草屋,还带她们观光周边地区。当晚女子们乘车返回曼吉瑞村,巴巴和男子们则留在莫提恰。
3月15日,巴巴和四名男子只在早晨喝了一杯茶,不顾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徒步遍访山区,联系众多圣徒。他们回来时筋疲力尽。但次日,巴巴再次出发。
这样持续联系了几天,巴巴开始说自己眼睛疼痛。3月19日,巴巴联系了113人,并说他因频繁俯身导致腰背持续疼痛。他日益虚弱疲惫,眼睛有沙粒感。第二天,他出人意料地回到曼吉瑞村,与女子们一起庆祝波斯新年(Jamshed-e-Navroz)。
{实际于3月21日春分庆祝新年。}
“由于这项工作的性质,”美茹说:“巴巴返回曼吉瑞村时患有重感冒和支气管炎。休养几日后,他再回到莫提恰继续工作。”
按传统习俗,波斯新年那天,琐罗亚斯德教徒会喝一杯发露达(falooda),这是用小麦泡水做的甜冷饮。尽管天气寒冷潮湿,美婼和美茹还是决定做。“天冷下雨也没关系,”美婼说:“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做发露达。”
{将麦乳煮热,再放入滤器搅拌,流到下方容器内的冷水中形成滴液,加入牛奶、玫瑰糖浆混合制成。}
她和美茹在狭小的草屋厨房,边煮边搅拌混合液。这时下起大雨。她们刚做好,屋顶就漏雨了。“场面挺逗的,”美婼回忆说:“因为屋顶漏雨,做发露达时得避开雨滴,以免雨水落入饮品。巴巴当时不在,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我们就把这事告诉他。”
3月22日巴巴回到哈德瓦,这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狂风暴雨的日子,凛冽寒风从喜马拉雅山呼啸而下,他逗留期间一直这样。尽管如此,接下来的5天里,巴巴联系了近4000人。
3月30日,喜马拉雅山的狂风使气温降至零度以下。处处原本就潮湿,在湿滑的草地岩石上行走有安全隐患,更何况巴巴腰背痛得厉害。但天刚破晓,巴巴就带着四名同伴出发到哈德瓦联系圣徒。经过一整天连续不断的繁重联系,巴巴精疲力竭,当晚拖着缓慢沉重的步伐返回莫提恰。尽管疲惫不堪,第二天巴巴又联系了500人。
4月1日联系过后,巴巴表示若总数达到7000人,他会感到满意,超过这个数目,他会更高兴。现在总数是6697人。巴巴将其疲惫状态推向崩溃边缘,他说感觉眼皮沉重,体力透支。
然而4月3日,天未破晓夜色漆黑,巴巴就动身出发,一天内联系人数高达2965人。那天,恒河两岸围坐着数以千计最严苛类型的苦行僧和隐士们。巴巴竭尽所能几近极限,一个都没有遗漏。11个小时后,他累得几乎无法站立,想搭乘卡车或公共汽车返回莫提恰,却没有车搭。他和同伴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莫提恰,巴巴叹道:“我全身疼得厉害。”
难以置信的是,巴巴克服了身体疲惫,第二天再次出发,又联系了338人。现在总数达到10000人,巴巴非常高兴。他们回到莫提恰后,巴巴宣布:“我在大壶节的工作已结束,明天回曼吉瑞村。”
{据《美赫主》3567页至3580页记述,伴随巴巴的四名男子后来估计,在联系过的10000人中,只有8名是真正的圣人。}
翻译:Meher Joy
校对:李璐 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