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德拉敦

作者:美婼发布于 2006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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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敦,

马哈巴里什沃,萨塔拉

1953-195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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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2月巴巴把总部从美拉扎德迁到德拉敦(Dehra Dun)。在那里有两个新居民加入了这个家庭:一个是一匹漂亮的小雌马,名叫希巴(Sheba),巴巴把它交给美婼照看,另一个是一条英国小猎犬,名叫彼得(Peter),它是巴巴和女子们参观附近的木苏瑞(Mussoorie)时得到的。

1953年底巴巴把所有的人,包括希巴和彼得,从德拉敦搬到马哈巴里什沃的佛罗伦萨大厅,1954年6月他们又搬到萨塔拉的格拉夫顿(Grafton)。这里便成为巴巴的总部,直到1956年12月巴巴遇到第二次车祸。

在这些年间,巴巴和女满德里仅仅来美拉扎德住过两次,一次是巴巴在美拉巴德举行撒晤斯活动,即1954年9月的“难以置信的三周”期间,另一次是1955年11月的撒晤斯活动。平时美拉扎德交给卡卡照管,还有巴巴的藏獒“靴子”。1956年7月巴巴对西方做了一次短期访问,包括瑞士、英国、美国和澳大利亚,但是女子们没有伴随他。

贯穿这些年,巴巴继续旅行寻找玛司特,做玛司特工作。〕

在我的书《巴巴也爱我们》中的希巴和彼得的故事里,我曾给你们讲了1953年我们在德拉敦和木苏瑞,以及后来在马哈巴里什沃和萨塔拉的逗留,所以现在我只给你们讲讲我们是怎样离开萨塔拉的。这很让人难过。

一天巴巴评论道:“萨塔拉真好;气候真宜人。”但很快我们就不得不离开了。我们喜爱那里,我们以为我们将跟巴巴在格拉夫顿的房子里度过余生。那时它是个非常安静的地方,尽管我们住在路边,路连着村庄和萨塔拉的主要市场。村民们在集市日满载着蔬菜走过,娜佳会为我们的厨房购买这些非常新鲜的蔬菜。这里的降雨和土壤都好,所以我有个茂盛的花园。我喜欢大量的活动,热爱挖土与料理花园。

有一段时间,每天晚上娜佳都化装,表演独角小品,让巴巴开心。她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她的服装和化妆的确精彩。

后来,1956年12月的一天,巴巴同男满德里去普纳看板球比赛。天已晚,我们等巴巴回来已经有些时候了。大约下午6:30,我们听到汽车停下。我急切地等着巴巴进来问候他,但是他没有进来。汽车不是我们的载着满德里的那辆;它是一辆陌生的汽车,只载着巴巴和韦希奴。

韦希奴告诉我们出了车祸,我们发现亲爱的巴巴受了伤。他在剧痛中,几乎不能动。

房子里只有我们女子,但我们拿来一把椅子,把它放在汽车旁,帮巴巴坐上去。这对巴巴非常困难,但我们设法帮他坐进椅子,把他抬进屋。巴巴的舌头的伤口很严重,他的下巴和眼皮也是。他优美的右肩有严重瘀伤。我们得知尼鲁医生在车祸中去世,埃瑞奇和彭度都被送到医院。我们还听说这次事故发生在普纳和萨塔拉之间,离萨塔拉很远。

邓肯医生从男宿舍那边过来为巴巴检查,他发现巴巴不能站立。他把巴巴带到萨塔拉的市立医院,X光显示巴巴的右臀部骨折了。市立医院的医生给巴巴上了石膏绷带,不仅绕他的腿,还绕着他的腹部。巴巴已经很受苦了,还得打上这些石膏,他非常非常不舒服。

邓肯医生和高荷医生对巴巴的治疗很不满意,于是邓肯医生立刻去普纳,他在那里找了另一个整形外科医生。巴巴被救护车送到这个医生的医院,但是这个地方也不合适。邓肯医生继续寻找,最后他听说了一个很好的军医,查特吉医生(Dr. Chatterji),他知道该怎么做。查特吉医生尽了全力,他对巴巴说他需要休养整整一个月。

事故中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巴巴把脚放在汽车的仪表板上,在事故中汽车滚过一座桥。极大的冲撞力把巴巴的股骨头顶推入关节臼,以至于臼在中间断裂。润滑关节的液体也被破坏了,因为关节臼不可置换,所以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我们很快赶往普纳,住在美赫吉(Meherjee Karkaria)为我们安排的叫“银橡树”的房子里。邓肯医生给巴巴弄到一张特制的床,巴巴来到银橡树,在这里我们可以照顾他。美茹的做医生的妹妹娜谷(Naggu)从孟买来帮我们照料巴巴。她和高荷会交换意见怎样给巴巴最好的治疗。

一天晚上我们和巴巴在他的房间时,他告诉我们:“今晚早点上床睡觉,这样你们会休息好,在早上会精力充沛。”

巴巴自己感到不安宁,但他当时没对我们提起。我们准备好休息,在9点左右就上床了,但在半夜高荷来到我们房间。“醒醒,巴巴叫我们。”她说。我很快下床,梳头,穿上适当的衣服,去了巴巴的房间,我们站在他的床周围。

巴巴说他忘了给我们一个他想要我们念的祷文。然后他告诉我们说他睡不着,身心都感到烦躁不安。巴巴知道现在他不能像过去那样走路了。他喜欢快步到处走,做他的工作,但他现在为了我们而放弃了走路,面对这一点对于巴巴是很大的痛苦。巴巴告诉我们,当他经历这些时,如果有我和其他人陪伴在他身边,这对他将是一个帮助。他非常不安宁,最后高荷和娜谷决定给他注射。我记得娜谷用酒精擦巴巴的胳膊,抓着他的手,高荷在旁边注射。我们女子站在巴巴床边,为他念一篇祷文,祝他平安地度过这一夜。

从那以后,有一段时间,巴巴继续在每天半夜叫醒我们,跟他在夜间呆一会儿。

巴巴已经仰身躺了很多天,我无法为他梳理头发。我总是辫上巴巴的头发,用一条小丝带扎着辫子。因为巴巴有很细软的卷发,他头上的短发会形成可爱的卷儿。我喜爱看这些小卷儿,但现在他的这部分头发却纠结一团。平躺了很多天后,巴巴终于可以靠着枕头坐起来了。“给我梳头。”他对我说。于是我解开他的发辫,但我不能很快地解开他的细软头发里的结。我试了又试,直到巴巴问,“你在做什么?”他有些没耐心,因为他厌倦了躺在床上。

我向他解释说:“我不能解开这些结,巴巴。要想很快打开,必须每天梳理。唯一的办法是剪掉您的一部分头发,如果您让我做的话。”巴巴同意了。所以那天我剪了巴巴的头发,我把那些纠结的发卷剪掉了。

医生每天来检查巴巴的进展。一天他告诉巴巴:“您不应该整天呆在这间小卧室里。要到阳台上欣赏树木,每天坐车出门转转。这能够分散您对臀部疼痛的注意力。”

巴巴喜欢这个主意,他开始同几个男满德里乘车出门四十五分钟。巴巴离开后,我们冲进他的房间,擦拭每样东西,清洗地板,更换他的床单,等等,这样当巴巴回来时每样东西都新鲜干净。

巴巴乘车回来后会躺在床上休息,并让我们给他按摩一会儿腿。这个时候他会让我们给他讲我们的童年。他对我们人生中那些日子的所有小细节都饶有兴趣。当我告诉他在学校里对我特别好的某个老师的故事时,第二天巴巴自己提到这个老师的名字并让我告诉他这个老师的更多事情。

这次车祸非常严重。到底有多么严重和巴巴因而要受多少痛苦,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渐渐地,通过理疗和锻炼,巴巴的健康好转,可以和我们回到美拉扎德过他的1957年的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