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旅波斯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7年10月15日

1923年11月4日,由于鲁斯特姆的某个疏忽,巴巴忿然表示,鲁斯特姆时而漠视他的需要,随后气冲冲走出库希如大院,古斯塔吉紧跟其后。正在吃早餐的其余满德里,只好匆忙跟上。巴巴再次走到火车站附近他曾住过的那家客栈。

在客栈,用了一整天讨论接下来的波斯之行。决定下列男子伴随巴巴旅行:阿迪、拜度、贝拉姆吉、伽尼、古斯塔吉、马萨吉、紧张、帕椎、拉姆玖、斯拉姆森和瓦吉夫达。还决定于2月初,经阿巴斯港赴波斯,之前时间到卡拉奇市区或附近逗留。

有关波斯之旅,每人须在公文上签协议,内容如下:

1、签名者出于自由意愿,并独自承担责任,进行本次朝圣。

2、今后,他们不期待美赫巴巴给予任何类型的财务或外在帮助,也不希望在规定期间内获得任何明确的内在利益。

3、此外,他们无限期伴随美赫巴巴,需要的话完全放弃返回印度的希望。

只有伽尼和拉姆玖不受第三条款约束,因为大师说他们在1924年2月28日后,将被解除所有约束和承诺。最后决定,除了瓦吉夫达,全体准备于一周后赴卡拉奇。瓦吉夫达将返回孟买,在12月前完成乌帕斯尼·马哈拉吉传记的发行工作,之后到波斯加入他们。另决定,伽尼和拉姆玖各自返家一周,帕椎赴孟买办理护照事宜。之后不久,伽尼、帕椎、拉姆玖和瓦吉夫达离开阿美纳伽,前往指定地点。

11月5日,全体男子在大师面前签署协议。之后,将行李从库希如大院搬往客栈。不过,巴巴宣布,不去卡拉奇了,在2月份赴波斯之前,去海得拉巴。

11月11日,全体前往火车站开始旅行。途中贝拉姆吉对巴巴抱怨,他不想当本次旅行期间的总管,因其他男子难得听他,尤其在行李方面。巴巴下令,每人携带自己的包裹和铺盖。大家刚走到车站,巴巴又叫他们携行李回客栈。巴巴不快,批评贝拉姆吉拒任总管;不过,贝拉姆吉很快改主意,同意重履职责。满德里返回后,巴巴命强壮者携带较重行李,再次徒步走到火车站,并检查了行李。

在阿美纳伽本地的巴巴追随者中,只有鲁斯特姆获许到火车站为大师送行。尽管过去一周巴巴住宿客栈,鲁斯特姆每天将在库希如大院做的饭菜,给巴巴和满德里送去。鲁斯特姆对自己忽略大师需要认了错,并得到宽恕。在火车站,鲁斯特姆给巴巴戴花环,还给10名随行满德里每人都赠送了礼物。午后12点半,列车离开阿美纳伽,前往海得拉巴。

次日到达苏拉特,大师由阿迪、伽尼、古斯塔吉和拉姆玖陪同,访问火车站附近的集市。返回路上,看见一个18岁左右的印度教少年,冷得直打寒战。巴巴叫拉姆玖询问,获悉少年来自瓦达拉,在苏拉特找工作,却患了病,现身无分文。巴巴随即指示一名满德里,将少年领到附近餐馆,让他尽情吃饱。并为他购买去瓦达拉的火车票。巴巴把车票递给他,指示他回父母身边养病。巴巴和满德里随后重上火车,前往艾哈迈达巴德。

大师去逛集市的决定,只是个神圣借口,以便邂逅并解救这位贫困少年。巴巴对陌生少年的自发之爱、体恤和全知关怀,让见证此事的满德里深受感动,印象深刻。

翌日,随着火车驶离艾哈迈达巴德,他们车厢内上演了非常幽默的一幕。美赫巴巴吩咐满德里备茶。这说起容易做起难,因为列车全速前进,车厢来回摇晃不停!点燃煤油炉,摆置地板上,同时四名满德里各抓一只炉腿稳住。一壶水放在炉上,四人全神贯注,不让滚烫沸水打翻溅身上,对其他人的取笑打趣浑然不觉。茶终于备好,巴巴微笑着给大家倒茶,发点心、香蕉和面包。

11月14日,抵达海得拉巴(信德)。天气格外炎热,沙尘暴满街盘旋。巴巴率贝拉姆吉、古斯塔吉和斯拉姆森穿越市区找住处。未找到合适的。巴巴决定继续赶路。在车站等候的满德里,对巴巴决定离开海得拉巴甚是失望,因为他们正盼着探索这个新地方。当晚到达卡拉奇。贝利遵照电报命令,在火车站迎接。巴巴率阿迪和古斯塔吉,去查看贝利为他们找的住所。(在场者无人知晓,巴巴曾秘密授意贝利找住房;原本就打算逗留卡拉奇。)

巴巴决定租贝利找的住处。两小时后返回,全体陪巴巴到“士兵集市”——房子所在地。可让满德里震惊的是,房屋肮脏不堪,布满灰尘蛛网。次日上午开始大清洁。满德里清洗房子里里外外;擦净门窗、墙和地板,直到适宜居住。房屋位于士兵集市2445号的安静街区。因长期闲置很脏乱,建筑本身则状况良好。有个大厅,两个大间;前面有阳台,两侧各有浴室。外边庭院围着大石墙,为巴巴提供了所需的僻静。

贝利、伽尼、紧张、帕椎和拉姆玖同住一间;拜度、贝拉姆吉、马萨吉、(从奎达来加入的)彭度和斯拉姆森住另一间;巴巴、阿迪和古斯塔吉睡大厅。将一间浴室改成小房间,供大师个人用。晚上,贝利提出为住所取名,全体赞成;并一致认为巴巴和贝利共同提议的“停候屋”最佳。

租约两个月,所有人都以为至少会住到期满。并通知家人已安全抵达,叫他们将信寄到停候屋地址。可就在次日,巴巴说:“我已决定,我们马上去巴士拉,呆到赴波斯之前。届时波斯和巴格达将会停止降雪。”

巴巴的话令满德里震惊;但自从离开大师之家,他们已习惯到处流浪,遂保持沉默。给瓦吉夫达发电报,要他寄钱和护照。贝利查询开往巴士拉的下趟客轮,并把他们的计划变更通知房主。他们开始准备奔赴伊拉克,静谧的停候屋顿时忙成一窝蜂。

不过,贝利带消息说:巴士拉正处于强寒潮,满是携带疟疾的蚊子。此外,他一直联系不上波斯领事馆办理护照和签证事宜,也联系不上房主。于是巴士拉之行计划撤销,决定继续逗留停候屋。

赫兹拉·巴巴简,有时候会指着人说:“不裹腰布,却称法帖汗。”11月19日,美赫巴巴问伽尼,明不明白此言之意。伽尼答:“人光着屁股,却妄自尊大!意思是穷而装富,像个大人物趾高气扬。”

伽尼被问的原因是,他不顾巴巴之命,每日早晨仍很晚起床。为此巴巴屡屡敲打他,并作为惩罚,令伽尼和拉姆玖二人每天凌晨4点起床,洗冷水澡后,去清真寺祷告。

巴巴说,在卡拉奇期间,除了古斯塔吉,都得去找工作。又说这不是赚钱的问题,而是人人都要诚实工作。拜度和帕椎很快受雇一家茶馆,月薪20卢比。余者白天继续找工作。11月20日,巴巴同几名满德里到克里夫顿海滩,又冒烈日走回停候屋。据观察,他是出于对这些待业者的同情,才冒酷暑出门活动的。

次日,伽尼因对波斯之旅的不确定性感到厌倦,坦率请求巴巴允许他回普纳。巴巴批准,说:“你随时想回来都行。”

美赫巴巴不见卡拉奇跟随者。但说来奇怪,有一天,萨若希的兄长,最近搬到卡拉奇的丁肖·凯库希如·伊朗尼,倒来与大师闲谈两小时,尽管他不是爱者。

与之同时,孟买的纳沃·塔拉提,奉命询问为美赫巴巴和男子们申办护照的事宜。当他代表巴巴和满德里到波斯领事馆签办护照时,领事对他说:“除了美赫巴巴,其他人都得亲自来,当我的面签字后,我才会签发护照。美赫巴巴不必到场了,因为他最近来见我,说他会让人拿来他的护照让我签字,我同意了。”

这件奇事发生在1923年11月17日,美赫巴巴在卡拉奇期间。满德里从瓦吉夫达的信中获悉此事,甚为惊讶,因大师已离开孟买一个半月,从未去过波斯领事馆。

几天后,除拉姆玖之外,满德里都在卡拉奇受雇。巴巴命拉姆玖每天清扫整个房屋,直到找着工作。拉姆玖上午扫完地,便奉命出门找工作。

无人知晓,大师另有计划,是与贝利合谋的。11月22日上午,通知满德里:“现在全体立即出发去普纳。”未多解释,火速准备。所有东西打包,当天下午全体登上S·S·维塔号客轮。就这样,他们没在卡拉奇逗留两月,仅仅在停候屋住了不到七天,就突然结束。

在卡拉奇期间,大师甚至不让琵拉麦来见。明知巴巴就在附近的琵拉麦,自然感到沮丧难过。但巴巴在最后一日,于启程前来到她家,他的慈祥微笑,让她心安意满。

这种分离时期旨在, 

给心碎者增强渴望。

贝利为巴巴一行预订了顶层甲板。在船上,巴巴让男子们白天用心淘米。夜间每人值班守夜1小时。狂风吹拂,他们在顶层舱冷得发抖,难受的旅行令人肌肉疼痛,身体僵硬。

拉姆玖家族是喀奇部落后裔。轮船停泊喀奇的曼德维时,拉姆玖有生第一次目睹祖辈生息的土地,颇为感伤。这被已跟巴巴和解、未回普纳的伽尼注意到。伽尼想捉弄他一下,于是说服巴巴,叫拉姆玖按喀奇风俗,背上系块布,用当地语与登船的喀奇人攀谈。约800人上船,熙熙攘攘,满德里从上面甲板观望:拉姆玖走过去跟喀奇人搭讪,一个接一个。却无人搭理他。滑稽的场面让满德里和巴巴好不开心。

11月23日,午后12点半,轮船经过德瓦卡,4点半停靠博尔本德尔港。贝利的帕西熟人堪达瓦拉也在船上,跟大家聊起天,打听情况,满德里尽量回答。可一个月后发现,这位帕西人在各家帕西报纸上发表歪曲误导文章,说他与巴巴弟子谈话时,美赫巴巴却在可疑地做笔录。事实是当时大师在给满德里写指示和通讯要点。

就这样,堪达瓦拉在不同报纸上发表的假报导,在帕西人和伊朗尼社区造成对美赫巴巴的极大误解和敌对。这是大师本人想要的,旨在仅仅让当之无愧者来到他身边,献身其事业。果然,只有少数精英来到大师身边,实践爱、舍弃和服从生活。只是在多年后,人们逐渐认识到美赫巴巴是谁时,误解才解除。

11月24日抵达孟买,美赫巴巴告诉满德里:“我将进入严格闭关,除了少数人,你们都不会知道我在哪里,所以在我闭关期间,你们最好各回各家。”之后不久,按照巴巴的希望,紧张、帕椎和斯拉姆森在孟买,阿迪和马萨吉去阿美纳伽,拜度和拉姆玖去普纳。只有贝拉姆吉知晓美赫巴巴的意图,为安排事宜前往普纳。

大师率伽尼、古斯塔吉和拉姆玖,乘火车前往罗纳乌拉。在孟买火车站,伽尼父亲正巧也在月台上等候同趟列车。尴尬的一刻,因巴巴的行程必须保密。拉姆玖急中生智,在老人看到巴巴之前,将他领到远远的另一节车厢。 

巴巴和古斯塔吉在堪达拉下车,以免罗纳乌拉人知晓他来。巴巴指示伽尼和拉姆玖继续乘到罗纳乌拉,并开车回来接他。伽尼和拉姆玖借了阿卜度·塔亚伯的车,吩咐园丁清扫在沃凡的屋子。随后驶往堪达拉,中途接到步行来罗纳乌拉的巴巴和古斯塔吉。全体驱车去住处。途中被比沃卡医生瞅见。巴巴让车停下,再三叮嘱比沃卡医生,切莫把他来罗纳乌拉的事告诉任何人。

巴巴在沃凡住下,查看被推荐的不同闭关地点,但没看上一个。终于找到一处满意的,巴巴说:“若能免费使用一两个月,我会在此闭关;但伽尼、拉姆玖或其他人,都不许来见我。只要古斯塔吉和我一起。”

阿卜度·塔亚伯赴孟买,劝房主免费借房;同时,巴巴表示,希望去阿美纳伽。伽尼向他抱怨说:“您的不断变动令我恐慌。您为啥不制定确定计划,然后遵循?”

巴巴答道:“这些频繁变动事实本身,证明了我的不变。我的计划总是确定的,没有丝毫的偏差余地。你所视为的变化,乃是一个既定计划本身——一个确定计划的一个不可分割部分!”

很快接到阿卜度·塔亚伯从孟买发来的电报,说沃凡的房子不行,因为房主打算自己用。

11月29日,巴巴从孟买召来瓦吉夫达,私下与他谈话后,让他立即折返。之后,巴巴在火车远未到点之前,乘轿车去车站。坐在轿车内,等待发车时间。不过,司机已把美赫巴巴的莅临告诉家人,很快车附近聚集了一群人。好奇群众的在场,打扰了巴巴。他走进车厢。巴巴只召了帕帕·弥亚、阿卜度·塔亚伯和比沃卡医生到火车站;但因车厢被群众包围,他们仨人看都看不见他。混乱中,巴巴和古斯塔吉于晚上8点半启程,前往未知目的地,留下伽尼和拉姆玖猜测。

巴巴和古斯塔吉来到普纳,贝拉姆吉加入。次日早晨,巴巴带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乘火车去绍拉布尔,甚至普纳的爱者都不知他来了。三等车厢拥挤不堪,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坐下。贝拉姆吉昏沉欲睡,巴巴问他:“你犯困了?”贝拉姆吉点头肯定。巴巴随即把几个乘客推开,腾出空间让贝拉姆吉躺下。他正要睡着,巴巴摇他。贝拉姆吉勉强睁开眼,却听到一顿痛斥:“我睁眼坐着,你却睡大觉,不害臊吗?你竟然想睡?为我着想一下!”巴巴不停地责骂揶揄,直到贝拉姆吉气得睡意全消——正中大师下怀。

巴巴、贝拉姆吉和古斯塔吉,于午夜到达绍拉布尔。因装束奇特,又带炉子、烹饪用具和煤油灯,遭到一名警官的盘问。古斯塔吉告诉他实情,可警官叫来铁路检票员,索要车票。古斯塔吉回复说,他会按规定,在出站口时交出车票。

为避免争吵,巴巴叫古斯塔吉陪他去洗手间;可警官尾随,和古斯塔吉吵起来。巴巴从洗手间出来时,站长来了。巴巴看他一眼,站长粗鲁地对他说:“这个洗手间只供头等和二等车厢乘客使用。”

美赫巴巴指着头上方的标识“绅士”,礼貌地问:“哪里标明头等和二等车厢乘客专用?这个洗手间是供绅士用的,我是个绅士,先生!”站长听了,颇为窘迫,开始觉得他面对的并非普通旅客;因而对这位陌生人恭敬有加,友善起来。

之后,在车站月台,巴巴叫贝拉姆吉将铺盖摊在站前地上。满地垃圾,贝拉姆吉清扫后铺开毯子。不一会儿,他们看到一名帕西警卫,古斯塔吉奉命请他另安排一处可睡觉的地方。警卫果然是好心人,征得站长同意,让他们在头等车厢候车室宿夜。站长还亲自查看他们是否睡得舒适。候车室有空长凳,巴巴却在地上铺毯。站长被这位神奇的苦行僧深深打动,直觉感到其外表背后隐藏的神性。那名警官发现站长对这三个陌生人感兴趣,站在远处观望。

他们就寝时已凌晨3点;刚睡两小时,5点巴巴就叫醒他们。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别无选择,只好起来。贝拉姆吉奉命去找早餐处。自18小时前离开普纳,他们尚未进食。在车站附近找到一家便宜的穆斯林餐馆;不过,餐馆邋里邋遢,满屋蝇子。巴巴没碰自己的茶,饿极了的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将就饮下,并吃了些黄油面包。

之后租马车游览绍拉布尔城。有一处举行集会,纪念本地一位已故圣人。巴巴一行不顾炎炎烈日,在市区游逛到下午1点,最后入住客栈。由一名穷佣人为贝拉姆吉和古斯塔吉做米饭豆糊。贝拉姆吉出去给巴巴买牛奶,找了一小时,也没买到。下午2点空手而归,告诉巴巴下午买不到牛奶,只有早晚才有卖。巴巴不悦,威胁道:“若3点前弄不到牛奶,我将禁食36个小时!”

于是贝拉姆吉再次出门,幸好遇到一名卖牛奶的,愿以每西尔1卢比的高价出售。贝拉姆吉顾不上还价,同意了。那人的水牛在吃草,得派儿子取奶。贝拉姆吉把奶壶留下,叫他尽快将奶送到客栈,随后回到客栈。向巴巴保证,牛奶在路上,可巴巴不但不高兴,反而对他把奶壶留给那人很生气。贝拉姆吉怕那人在3点前不露面,担忧起来。不过,牛奶倒是送来了,贝拉姆吉如释重负。巴巴喝了一点,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用午餐。巴巴告诉他们:“从今天起,我每34小时只喝一次牛奶、果汁或茶,你们二人每24小时只吃一顿饭。”

11月30日下午5点,到火车站,购买赴阿科内(靠近阿美纳伽)的车票。他们的钱花完了,只剩下9安那硬币和一张5卢比纸币的车票钱。售票员将纸币误看成10卢比的,找给他们5卢比9安那;但巴巴叫贝拉姆吉退还误找的5卢比。

搭夜间列车,离开绍拉布尔,凌晨4点抵达通德,转车去曼马德。他们两夜未眠,精疲力竭。刚在车厢整好行李,检票员就来了,叫他们搬出,因为这节车厢是专为军人预留的。接下来是不快争吵。但巴巴叫古斯塔吉搬到别的车厢。刚把一部分行李搬进另一节车厢,列车就开动了,直到驶入维萨普尔站,才搬完所有行李。在阿科内,巴巴和古斯塔吉下车,令贝拉姆吉继续坐车到阿美纳伽,只让鲁斯特姆一人知道巴巴在附近。

在阿科内,巴巴和古斯塔吉看了几处僻静闭关地点,未找到合适的。下午,跟一个叫伊斯梅尔的穆斯林少年买了牛奶沏茶。晚上贝拉姆吉同鲁斯特姆,从阿美纳伽为他们带来晚餐。又去找闭关处,巴巴终于选了块地。地主是位婆罗门,退休的火车站站长,同意出租“给一位病人疗养用”,鲁斯特姆回阿美纳伽取小帐篷。是夜,巴巴在阿科内火车站台石板地上露宿,贝拉姆吉和古斯塔吉守卫。

翌日12月2日,鲁斯特姆携帐篷和食物返回。帐篷扎在所选地点,尽管夜间寒冷,巴巴仍决定全体露宿。清晨找木柴升火。早餐后,巴巴表示对此地不满意,决定回美拉巴德。

到达阿美纳伽已是晚上。巴巴率贝拉姆吉和(得到大师好感的)伊斯梅尔,开始沿铁道步行,深夜才到美拉巴德,住进邮局房。虽长期禁食,巴巴兴致勃勃地疾步走了6英里。古斯塔吉携行李乘牛车后到。对美赫巴巴的回来,阿冉岗村民毫不知情。

摊开铺盖,露天睡在邮局阳台上。午夜,突降瓢泼大雨;天空电闪雷鸣。假若他们留在阿科内,小帐篷肯定挡不住暴风雨。况且年末也不是降雨季节;仿佛甘霖在欢迎巴巴离别半年后重返美拉巴德。

美赫巴巴无论到什么地方,为什么原因,总是旨在为世界做内在工作。他不会在任何地方多滞留不必要的一分钟。工作一完成,他就以种种借口立即离开,即便此地似乎方便舒适。美赫巴巴和满德里会露营树下或下榻宫殿。可他无论行至何地,纯粹是为了工作;一旦工作完成,不管计划行程怎样,他都得离开。即使到远方,内在工作完成后,他也会在短时间内离去。他的活动无不有的放矢。满德里知道大师去某地是为了工作。当时无人明白他在做什么内在或灵性工作,但总是为造福整个世界而做。

满德里看到美赫巴巴呼吸。可他的每次呼吸都影响着造物界的一切众生万物。这谁能看到?他的宇宙工作完全与众不同;不仅是为人类,还是为一切宇宙中一切万物的利益!他的长期禁食和闭关,不是为他自己;他乃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内在地膜拜整个造物界!

人们膜拜上帝,人身上帝则膜拜一切众生——有生命和无生命的。美赫巴巴的每次呼吸,皆是献给世界的膜拜;他的每个行动,皆是对造物界万物的奉爱。完人不再有什么需要达成的。他在世间的宇宙生活,完全是对仍然不完美者的牺牲奉献。

凌晨天色依然黑沉沉,巴巴遣贝拉姆吉到阿冉岗村取奶。本地奶工认出他,惊讶不已;贝拉姆吉赶紧解释,他是独自来美拉巴德的,过几天就回去。就连从井中提水也得趁黑,以免有人猜疑美赫巴巴在此。大师也为同样原因将自己关在邮局屋内。

巴巴还指示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在邮局屋内搭帐篷,可因石质的墙和地面,没能按期完成,巴巴不耐烦地催他们赶紧。二人汗流浃背,终于搭好。巴巴随即关上帐篷门,在里面呆了一整天。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接着做米饭豆糊,吃了日常一餐。

次日晚,阿迪送来黄油。除了鲁斯特姆,他是第二个被告知美赫巴巴返回。两三天后,阿迪开始每天送饭,从而免去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的做饭麻烦;二人遵巴巴命令,仍每24小时吃一餐,巴巴则继续靠流质禁食。

巴巴在邮局内闭关,夜间出屋小解或喝水。古斯塔吉和贝拉姆吉在黎明之前灌满水壶,白天也藏于屋内。就这样,多日没人知晓美赫巴巴在美拉巴德。一周后,顾麦获准和儿子阿迪一起来见大师。

1923年12月最后一周,巴巴到普纳几天,住在卡斯巴佩斯的萨达希乌·帕特尔家。神采奕奕的巴巴给公众施达善;数百人来求他赐福。巴布·赛克瓦拉领来一位英印裔求道者——路易斯·查尔斯·奈哈姆斯。基督徒奈哈姆斯,一眼便认出美赫巴巴即耶稣基督本人!他无言地凝视着巴巴,热泪盈眶,在巴巴面前伫立良久。之后鞠躬达善。短短几分钟之内,他满怀信爱,全心接受了巴巴。

达善活动后,巴巴私下召见奈哈姆斯,问他想要什么。奈哈姆斯答道:“对于我,您就是基督!我想永远待在您足前!”巴巴安慰奈哈姆斯说,会在适当时机召唤他,但在此之前要他留在普纳。

之后不久,巴巴悄然返回美拉巴德,不为阿冉岗或阿美纳伽人所知;普纳也无人知道他现居何处。巴巴继续禁食,从12月27日起,将每34小时延长为每40小时饮一次流质。

1923年12月31日,巴巴同贝拉姆吉和古斯塔吉,离开美拉巴德前往孟买,当晚到达。一天前巴巴致函伽尼和拉姆玖,叫他们到罗纳乌拉火车站台见他。因持续禁食和闭关压力,巴巴身体严重受损。他写道:

我日益虚弱。昨夜糟透,今晨身体残破不堪。写字时手在发抖!

——默文

获悉巴巴的状况,伽尼和拉姆玖自然深感惊慌。到了罗纳乌拉,巴巴喝了他们带来的可可热饮。他们见他,如信中所示,脸色苍白,身体纤弱——因禁食瘦骨嶙峋。尽管如此,二人发觉巴巴心情相当愉快。经巴巴同意,拉姆玖和伽尼陪他坐火车行至堪达拉。

在孟买,巴巴住入巴如查楼的一个房间,继续闭关。房间是瓦吉夫达按指示提前租的。1924年1月1日,在巴如查楼,巴巴将禁食间隔从40小时缩短为每24小时喝一杯果露味饮料。

这个时期,美婼仍在萨考利生活,好友蔻诗德陪伴。巴巴在孟买安顿下来,遣顾麦到萨考利,将两名年轻女子接到他身边。巴巴让美婼和蔻诗德一家住在伊朗尼大厦。

真阳将真阴带在身边;

神人由宇宙之镜陪伴。

至爱心灵的纯净映象

开始在神的花园吟唱。

美婼的母亲朵拉特麦,也和她一道住在伊朗尼大厦。美婼和蔻诗德每日来巴如查楼达善。一天,巴巴由古斯塔吉陪同,到伊朗尼大厦探访女士们,叫美婼和蔻诗德唱首自己喜爱的歌。蔻诗德唱了一首主奎师那的歌,但美婼太害羞。于是巴巴转向古斯塔吉,他唱了《神啊听我歌唱!》。

有一天,美赫巴巴带纳沃·塔拉提,到乔帕提海滨散步。巴巴的目光落在一名心事重重地坐在海边的男子身上。问纳沃:“那人是谁?”

纳沃很惊讶,答道:“巴巴,我怎会知道?每天成千上万人来这儿。谁都有可能是。”

巴巴说:“去问问他叫什么,在想什么。”

纳沃犹豫地说:“我们跟他有啥关系?您要是坚持,我就去问问。”

巴巴和纳沃走过去打招呼。原来是纳沃的一个朋友。他问:“你们想要什么?”

巴巴笑道:“我们什么都不想要。”

那人问:“那为啥打扰我?”

巴巴答:“是为告诉你,你命中注定只有极乐喜悦!”

那人更为诧异:“喜悦?我没那福分!幸福不属于我的生活。我的全部幸福都已消逝!”

巴巴语气严肃地解释:“你的错误幸福观将会消失,以便给你带来真乐。假的走了,真的才来。何必悲伤难过?”

闻听此言,那人纳闷不解:“此人是谁,能知晓我的心思?”他盯着巴巴问:“您是谁?”

巴巴微微一笑,这微笑却成了那人生命中的转折点。他望着巴巴,从痛苦的沉思中惊醒,摆脱了揪心的悲哀。纳沃向他介绍了美赫巴巴。巴巴接着说:“你将在我的影院中扮演重要角色!”

听此,那人透露;“我也拥有一家影院……”

巴巴笑了,说:“我说的是宇宙影院。你来我这儿,将会发现那是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有好运等着你,不要灰心丧气。”纳沃把巴巴的地址给他,二人随即离去。那人看了地址,苦恼化为希望之光。

这位孤坐海边的男子是谁?乃是个极度绝望、打算投海自杀者。何故?他曾有个漂亮妻子,对她忠心耿耿,百依百顺——只要她高兴。她却离开,跟了另一个男人——他最好的朋友。他快要疯了,再也承受不住痛苦。那天在乔帕提海滨,是去结束生命的。

每天都有人自杀,可这起自杀,救世主不许发生。他借口散步,来到海边,将企图自杀者从绝望深渊中拉出,使他重获新生,并成为美赫巴巴的首任秘书和大师工作的宝贵媒介。

他叫费拉姆罗兹·霍尔姆斯吉·达达禅吉,1892年11月23日生于孟买。在孟买的帕西学校受的教育,又到卡拉奇上了一年大学,后攻读新闻学。他还擅长速记和打字,1912年间受雇于孟买的格瑞福卡登公司。4年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军,在高田医务船上任新闻记者。

战后,他在孟买的不同公司做过推销员、会计师和通讯员。还做过广告商和电影院经理,后与人合伙在格兰特路开了一家电影院——马德琳影院。生意伙伴是他最好的朋友,却与他妻子私通,致使离婚。这在帕西社区甚为丢脸。

海滨奇遇后的第二天上午,巴巴在屋中焦灼地踱步,叫纳沃到达达禅吉家把他带来。达达禅吉来到,对巴巴倾诉衷肠,失声哭泣。巴巴将他拥入怀中,拍拍他的脸,说:“放弃一切,来我这儿。”

从此,31岁的达达禅吉开始常来拜访巴巴。这个期间,大师给他取昵称“禅吉”。受禅吉影响,他的整个帕西家族,以及孟买其他很多帕西人和伊朗尼,都逐渐献身于美赫巴巴的事业。多年后,禅吉接受了令他绝望的婚变事件,正是这种绝望引来美赫巴巴解救。心地善良宽厚的禅吉,从不记恨前妻与合伙人。

在此期间,另一名早期门徒,阿德希尔·寇达拉姆·伊朗尼,也是首次见到美赫巴巴,冒昧地要求:“让我成道!”美赫巴巴叫他等待时机成熟。可他每次来访,都缠着大师要求。对这种幼稚态度,巴巴最后烦了,对他说:“你真要成道?整个海洋将注入你的杯中!要是杯破碎,我可不负责。”阿德希尔懂得巴巴之意,也就是他若成道,会离开肉身。一想到死,令他震惊。从那天起,不再谈成道之事。

还有一位早期满德里,是凯库希如·埃斯潘迪亚·阿夫斯瑞,人称“劳先生”。劳先生是伊朗尼,从两名波斯友人,贝拉姆吉和阿德希尔那里,了解到美赫巴巴。1922年,他曾到大师之家达善,但当时巴巴不见任何人,劳先生只好离去。无比失望的劳先生心想:“不认可人的价值,这个达巴(神圣朝廷)又有什么用?我真诚求道,美赫巴巴仍拒绝让我达善。”决心再也不找巴巴了,对此耿耿于怀很长时间。

一天夜里,大师出现劳先生梦中,说:“在赛古鲁的朝廷,人应过狗一般的生活!即使被轰出去,你也当一次次回来——乞求进入!”这个梦令劳先生骚动不安。

1924年他遇见拜度,后者带他到巴如查楼见巴巴。巴巴问:“你想要什么?”

劳先生答道:“留在您的达巴!”

巴巴说:“有一天我会召唤你。同时要准备好,听见我召唤就来。我可能在明天、两周后或四个月后叫你来。无论我何时召唤,你都要随时准备好来我这里!”这使劳先生开心。他忘记前嫌,翘首等待进入美赫巴巴的朝廷。

1924年1月大部分时间,美赫巴巴相对生活安静,离群索居;只有贝拉姆吉和古斯塔吉伴随大师在巴如查楼居住。但1月20日,巴巴召集普纳、罗纳乌拉和阿美纳伽的全体男满德里到孟买。聚会上,告诉他们:“只有那些志愿并准备好——无限期地——完全奉献我者,才能跟我一起生活。”

巴巴私下对伽尼和拉姆玖说:“我对你们做的将在2月28日前实现的任何希望和承诺,你们现在可以认为它们未兑现。倘若你们认为,跟我一起的过去两年,乃浪费时间和徒劳无益;倘若你们不再认为我是你们这么久所认为的;那我只能说抱歉,请你们原谅。如果你们仍然希望继续跟随我,可以这么做一段时间,不带之前的任何条件或期待。不过,如果你们认为我蛊惑欺骗了你们,可以表达出来,随意指责我。”

巴巴进而告诉他们:“如果你们愿意,可通过在家中履行世俗职责,来保持与我的联系;但只有通过执行我的灵性指示,才能做到这点。”对伽尼和拉姆玖来说,问题不是对大师的信心,他们也不认为伴随他的两年是虚度的;但为了家庭原因,他们决定最好留在罗纳乌拉家中,从那儿遵守他的指示。巴巴听了他们的决定,说:“你们若是信任我,相信我就是你们信爱的那个,我可以肯定地说:你们在今生,在这具身体里,定将获得灵性觉醒——这确如夜去昼来——无论你们跟我一起,不跟我一起,或者甚至反对我!”

又问伽尼和拉姆玖:“我从波斯返回后,可能会召你们跟我生活一两个月。你们会来吗?届时我将向你们俩解释内在秘密,这是我答应只对少数人做的。”

二人答复:“我们希望伴随您,但请允许我们在需要时回家。”

巴巴同意,却补充道:“从现在起,对你们俩儿的任何事,我一概不负责。”

1月20日,巴巴停止长期禁食,开始每天吃一次固体食物。满德里将观察到,大师终其一生,所有行动皆包含隐藏意义,影响造物界一切众生。大师的心情、闭关或禁食原因,有时候明显,有时候跟某些世界性事件巧合,这些在满德里事后读报方获悉。例如,当美赫巴巴情绪不好或训斥吼某人时,次日他们会读到,世界某地发生了灾难或自然灾害,如火车相撞、客轮沉没,洪水或干旱。就美赫巴巴于1月20日打破禁食而言,次日俄国共产党领袖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逝世。

两天后,希芮茵母亲和朵拉姨母,由巴布·赛克瓦拉陪同,从普纳来到巴如查楼。希芮茵看见儿子异常瘦弱,责备道:“默文,你为何让自己挨饿?疯了不成?”

巴巴笑答:“母亲,是全世界疯了——不是我!我是治疗疯子的!”

母亲说:“你发疯般禁食,怎指望去帮助疯子?”

“为让他们病好,我不得不禁食!”

“别管疯子了,继续吃饭吧!”母亲叫道。

“为治愈他们,我通过您的子宫出生。我若不扮演自己的角色,您的名字将遗臭万年!”希芮茵听此,忍不住笑了。

1月27日,在大师之家院中举办卡瓦里活动,著名歌手亚辛主唱。活动持续一整天,巴巴非常喜爱演唱。瓦吉夫达从伊朗尼大厦送来食物,巴巴盛给全体在场者。

1924年1月31日,巴巴全天禁食。他曾说从2月1日起将正常饮食,一日三餐。然而,这次又改变主意,继续每24小时只吃一顿。

1月份,巴巴的兄长嘉姆希德写信说,赫兹拉·巴巴简最近健康不佳,情绪不稳。巴巴简通常容光焕发,精力充沛,虽已远远超过100岁高龄。奇怪的是,美赫巴巴的健康状况,似与普纳巴巴简的健康相应。满德里观察到,二人很多症状相似,只要巴巴简不康复,美赫巴巴的健康也不会改善。

正值帝王气派的赛古鲁纳拉延·马哈拉吉访问孟买。对这位印度教至师,美赫巴巴的多数满德里只是听说过。2月2日,巴巴遣古斯塔吉等几名男子前去达善纳拉延。这是一些满德里首次见到大师。当古斯塔吉进入大厅,走向纳拉延时,赛古鲁和弟子们站起,让人明确感到:他们在通过古斯塔吉,向美赫巴巴致敬。

1920年代,圣雄甘地成为印度的重要政治领袖。同甘地的最初联系,发生于1923年11月美赫巴巴在卡拉奇期间。当时巴巴对满德里说:“甘地不久将出狱。”如巴巴预言,1924年2月5日,圣雄甘地果然从狱中释放。巴巴致信阿美纳伽的鲁斯特姆,叫他送一本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古吉拉特语传记给甘地,并将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经历的严苛苦行和禁食告诉他。鲁斯特姆遵命,这次联系的结果后来显明。

由于美赫巴巴访问波斯的日程安排在2月14日,故他的30岁生日庆祝,没按琐罗亚斯德教历的2月19日举行,而是改在2月12日星期二。搭了大遮篷,许多跟随者从各地赶来。满德里忙得无暇吃早茶。大遮篷由纳沃布置得富丽堂皇,巴巴被戴满花环。音乐演唱也大获成功。

庆贺过程中,从伊朗尼大厦送食物方面安排欠妥。巴巴显然不悦,叫活动停下,自己走到大厦,将大锅食物扛在肩上,亲自送到巴如查楼。满德里恳求让他们扛,巴巴拒绝,挥手叫他们走开。大师在自己生日,肩扛重负从街上走过。客人看见他做这种卑微苦力活儿,很是震惊。

穆西吉等几位穆斯林跟随者已离开巴如查楼,担心大师的情绪不会好转。可没多久,巴巴乘汽车沿查尼路到穆西吉家,将他们领回。气氛恢复正常,每个人都高兴地享受了盛宴。

当天下午,大师对参加庆祝者授述灵性语录。一名伊朗尼男子被深深打动,发誓戒酒并放弃种种恶习,只靠面包和水维生!几天后,巴巴得知此事,叫他除酒之外,恢复正常饮食。

过去的一年,乌帕斯尼一直将自己囚禁于竹笼内。从萨考利传来消息,马哈拉吉已于2月12日,美赫巴巴生日庆祝同一天,从竹笼出来!因此此乃双喜之日,巴巴的情绪也许跟马哈拉吉在萨考利的突然举动,有着某种内在联系。 

囚禁马哈拉吉的笼子秘密地拥有极乐海洋!

为庆祝默文生日而释放的海水却无人看见。

几周来,美赫巴巴一直在策划波斯之旅。1月29日,几位男满德里带着各自护照,到波斯领事馆。领事用波斯语提问,一位满德里用波斯语回答:“抱歉先生,我们不会讲波斯语!”听此答复,领事又好笑又惊讶,二话没说,给每人签了证。讨论行程时,巴巴决定经由阿巴斯港,而非巴格达,前往伊朗,因为该路线节省旅费。据此,2月15日制定正式协议附件,由满德里在公文纸上签字。内容为:

我们,签字者,特此宣布并同意:我们出于自由意愿前往波斯。我们还将自行负责在任何情况下,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故——无论是身体、精神还是财务上的;也就是说,对旅行或我们伴随他期间的任何后果,美赫巴巴概不负责。

后来,路线再次变更,最后决定经过巴格达。还决定只有8名男子陪同巴巴。其他满德里回各自家中,在巴巴从波斯返回后,重新加入。

纳沃·塔拉提已买好途经阿巴斯港的船票。改票是项困难任务;但他做到了,也未额外付费。但给波斯的很多人额外发电报,结果费用甚高。

居住巴如查楼期间,巴巴三次命令满德里禁食24小时。2月19日周二,再次庆祝巴巴生日,因波斯之行又一次延期——从14日推迟到22日。时而巴巴还特意到伊朗尼大厦看望美婼。

2月22日,美赫巴巴出乎意料地于凌晨3点叫醒满德里,问他们:“我们要不要今天动身去波斯?”贝拉姆吉这几天一直发烧,大家都乐意延迟旅行。可巴巴想动身,要求大家:“我们必须今天走,做好准备。”行李用牛车运往码头,全体匆忙出发。

早晨7点半,巴巴一行登上S·S·瓦雷拉号客轮,9点半驶离孟买港。美赫巴巴对将要回到祖先的土地显得兴奋。他慈爱地拥抱那些不能同行者,以示安慰。有的感到他带走了他们的心,看见他挥手道别,他们哭了。伴随大师的8名男满德里是:大阿迪、拜度、贝拉姆吉、古斯塔吉、马萨吉、紧张、帕椎和瓦吉夫达。伽尼、拉姆玖、鲁斯特姆和肥皂在家中等候巴巴回国。希芮茵麦、顾麦等女士,也跟卡斯巴佩斯的满德里一道,前来为他们送行;朵拉特麦和美婼,按巴巴指示,回普纳老家。

在船上安顿后,马萨吉为满德里做饭,为巴巴做一道蔬菜。他们的膳食简单:土豆、新鲜面包和茶。贝拉姆吉身体仍不适,船在海浪中颠簸不断,对他更是雪上加霜。阿迪也晕船呕吐。巴巴亲自照料阿迪和贝拉姆吉,敦促他们尽量吃点东西。

在卡拉奇,轮船短暂停靠。琵拉麦等爱者手捧鲜花食物,无比恭敬地欢迎巴巴。贝拉姆吉和阿迪依然难受,止不住呕吐。

后来在船上,在穆斯林两个宗派,什叶派和逊尼派教徒之间,发生争吵。相互污蔑对方的宗教领袖。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其中有两个姻亲兄弟,一个什叶派,一个逊尼派。那位什叶派兄弟,深受巴巴吸引,争辩中转向巴巴,问道:“先生,您属于什么宗教?”

巴巴微笑回答:“对于我,一切宗教皆一。”

什叶派男子跟大师进而交谈后,告诉巴巴,倘若他的教派相信师徒关系,他一定会拜巴巴为师。此后,姻亲兄弟之间的争辩激化,发誓要在巴格达分道扬镳,尽管二人原计划从那儿一起出发赴麦加朝圣。

客船驶入波斯湾时风平浪静,但离开巴林港后,一场严寒风暴席卷而来。到达布什尔港时,一直状况良好的巴巴也晕船了。接着瓦吉夫达也开始恶心。刚停泊布什尔港,天突降暴雨,电闪雷鸣。波斯苦力为他们搬运沉重行李,拜度拿面包和洋葱做小费,他们似乎爱吃。边搬行李,边念“呀-阿里!呀-阿里!”——向全能者致敬。逗得惨兮兮的满德里开心一笑。

在布什尔市,美赫巴巴和满德里住在古拉姆·侯赛因·洛迪家。行李由骡子驮运——当时波斯最常见的运输方式。紧张立刻弄来木炭,点炉子。冷得发抖的巴巴在炉边取暖。又点燃壁炉,温暖房间。狂风肆虐,气氛阴沉。紧张从集市买来东西,由马萨吉做饭。因缺水,需要买食用水。买来的水里有蛆虫,浑浊不堪,大部分人甚至不愿用来洗脚!满德里只好走到海边洗炊具。

尽管大多数满德里身体不适,巴巴仍然决定前往设拉子——以花园和巴巴最喜爱诗人哈菲兹的陵墓闻名。用400卢比为旅行租了一辆卡车。可次日帕椎发高烧病倒,虚弱得无法旅行。

听到有艘从巴格达驶往孟买的轮船靠岸,巴巴突然决定乘该船返回印度。这一计划改变令男子们震惊。巴巴指示拜度和贝拉姆吉,在阿巴斯港登陆,回各自在伊朗的家,其余满德里跟他在卡拉奇登陆。

他们仅仅在波斯待了几天,便登上巴罗哈货船,离开布什尔。总是乘最低等舱旅行的巴巴和满德里,来到甲板上。其他乘客是阿拉伯部落男子。供乘客用的空间不多,因货船载有牛、羊、鸡、驴和马——牲畜粪便臭气熏天。阿拉伯人每天在甲板上屠羊杀鸡吃,有些人的不良卫生习惯令满德里震惊。

有一次,一个傲慢的阿拉伯人,把紧张的铺盖踢到一边,而非礼貌地请他挪开。紧张要去质问他,立刻被巴巴阻止。另一次,一个阿拉伯人因穆斯林同伴未面朝西方做乃玛兹(祈祷)而大加辱骂;不过次日早晨,看见那个阿拉伯人一起床就做乃玛兹,并未按习俗先洗手脚。

赴阿巴斯港途中,巴巴出人意料地提出,到了阿巴斯,重返波斯。男子们顿感气馁,巴巴对他们缺乏热情表示惊讶。要他们都跟拜度和贝拉姆吉一起上岸。到达阿巴斯港,准备乘渡船上岸时,帕椎又发高烧;于是改变计划,只有拜度和贝拉姆吉下船。轮船抛锚约两小时,帕椎逐渐好转。轮船离港前15分钟,巴巴租了渡船载他们上岸;帕椎再次突发高烧病倒,最终决定返回印度。安排让紧张陪帕椎一起留在卡拉奇,照顾到他康复可以旅行。

有几名尼泊尔的廓尔喀族人上船。他们很友好,羡慕巴巴的长相。还建议巴巴访问尼泊尔。因此巴巴和几名男子从阿巴斯港出发,决定前往加德满都。

货轮经过伦格港、亨贾姆岛和马斯喀特,于1924年3月的第二周抵达卡拉奇。瓦吉夫达陪紧张和帕椎去琵拉麦家。因巴巴决定立即乘火车前往尼泊尔,马萨吉去租牛车,将行李拉到火车站。只找到一辆马车,将行李运到车站,巴巴和男子在候车室歇息。晚上10点瓦吉夫达返回,他们都很快入眠,但每人都得轮流在巴巴身边守夜1小时,同时防止行李被偷。整个旅程中,携带成袋的谷物大米,由马萨吉和瓦吉夫达负责照管。

早晨,在车站的公用水龙头洗澡。他们在四面挂起毯子,围成浴室。巴巴指示不雇苦力;马萨吉和瓦吉夫达只好将所有行李搬上火车。行李太笨重,幸好有前来送行的紧张帮忙,才及时将所有东西搬上车,赶上奎达邮政列车。

在海得拉巴站换乘火车期间,马萨吉遗失了自己的铺盖。这件倒霉事导致古斯塔吉和他之间激烈争吵。巴巴后来将自己的羊毛毯借给马萨吉来安抚他。贝拉姆吉不在期间,瓦吉夫达任总管,得为大家购买车票,安排食物,确保全部行李妥善装卸。除了总管这个头痛职务,瓦吉夫达还得忍受巴巴的不停揶揄和批评。巴巴选他做靶子,这对瓦吉夫达是个额外的精神负担。

赴尼泊尔途中,列车在勒克瑙停下。巴巴去城区买新凉鞋;没有喜欢的,遂返回火车站。他一直穿着耶希万特·劳送他的卡姆里棉衣和堪霍巴·劳做的凉鞋;为某种未解释的原因,他不穿别的任何外衣或凉鞋。

在尼泊尔边境的拉克绍尔停车时,巴巴和男子们被拒绝入境,滞留拉克绍尔。他们致电不同的政府部门,申请签证进入尼泊尔。得知他们倘若早几天申请,就容易获批,因为当时藏传佛教徒正在尼泊尔举办宗教集会。可集会已结束,不许外国游客入境;只有从事商贸或官方政府工作的人员才会获准。

巴巴放弃访问尼泊尔的主意,率领满德里拜访马加尔的卡比尔陵墓,在那儿逗留两天。著名的15世纪诗人兼至师卡比尔,体现了印度教徒和穆斯林品质,在马加尔有两座圣陵。据说卡比尔死时,身体化作一朵大莲花,被其穆斯林和印度教弟子切成两半,因此有两座陵墓:一座由印度教徒崇拜,另一座由穆斯林拜谒。双方跟随者都认为,只有自己的才是真墓。巴巴拜谒了两处。

拜访卡比尔的圣陵后,巴巴在马加尔给近50名穷人施食,这减轻了他们的粮袋负担。他们为波斯之行从印度携带的剩余用品,全部发给穷人,大空罐送给火车站站长。

他们逗留马加尔期间,在一些流浪萨度中间爆发冲突。巴巴干预,中止争吵。对他们解释了真正萨度和弃世者应该过的生活。之后不久,巴巴和剩下的4名满德里,乘马车离开马加尔,到坎普尔的一家免费客栈投宿。并在恒河沐浴,后来又给河边一些穷人施食。

在坎普尔乘上火车时,巴巴指示瓦吉夫达回孟买,马萨吉去普纳,阿迪和古斯塔吉去阿美纳伽。巴巴还告诉古斯塔吉和阿迪,在萨考利周围5或6英里内选个地方,以便他和满德里居住。四人前往目的地,巴巴在伊塔尔西站独自下了火车。

据说美赫巴巴疲惫得一下车,就枕着铺盖在站台躺下。一个检票员从远处看见,怀疑起来,喊道:“抓住他!那个逃票的!”

他威胁着走过来,巴巴掏出车票,说:“这是我的票,先生!”那一刻,他被巴巴脸上的荣光所震惊。鞠躬走开。

一连几日,巴巴在伊塔尔西漫游,联系圣人,也许还有玛司特。他独自流浪的全部细节不得而知;但他显然是为其内在工作,留在伊塔尔西,并希望其活动保密。这是美赫巴巴一生中,仅有的一次不带满德里独自旅行。

消失一周后,1924年3月底,巴巴返回美拉巴德,再次将男满德里召集身边。为何波斯之旅涉及到所有这些努力和变动?阿瓦塔的内在工作具有宇宙规模,不可能理解其任何具体行为。他有着宇宙心,当他想到某个地方或国家时,不仅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感受到影响,他们的思维或意识也实际上得到改变。因此,他的每一个行为带来千百万看不见的结果。有时候,美赫巴巴会跟人谈起远方某个人,听者感受不到是针对自己的,远方的人却感受到巴巴的思想和言语的影响。其行为的无形力量的程度,永远无法想象或计算。

波斯之旅及所有计划变动的一个方面或观点,关系到大师当时为波斯人民和国家所做的内在工作。可以说,美赫巴巴的莅临,实际上在那里人民的意识中播下变化之种子。在巴巴访问之后,巨变席卷全波斯。一年半后,礼萨汗作为国王登基,在他的当权下,国家一度受益巨大。此外,巴巴访问波斯之后,对诸如琐罗亚斯德教徒等少数民族的宗教敌意和迫害消失。这个国家逐渐开始走向现代化。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二卷

翻译:彬彬

校对:石灰 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