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重返故地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4年4月2日

1950年10月21日,美赫巴巴与四名同伴(拜度、埃瑞奇、彭度和古斯塔吉)离开马哈巴里什沃。四名女子加上娜佳,连同尼鲁、韦希奴、邓肯、卡卡·巴瑞亚和另两人一起留下。巴巴要乘巴士和火车在印度进行旋风式旅行,以联系玛司特和穷人,45天内不会回来。

虽然巴巴密集地投入工作,但女子们记得,这段时期不同于新生活早期,那种严肃氛围已经有所缓和。美茹忆述,一年前他们刚离开美拉扎德时,那是一段严肃紧张的时期:“你从巴巴的表情中能感到事情的重要性,事关重大。这种感觉在旅行期间的步行阶段一直持续。

“一旦新生活开始,巴巴就较为放松——但我们都小心翼翼。我们不仅得服从巴巴,还得控制自己,不做任何错事扰乱巴巴的心情。后来我们回到萨塔拉和马哈巴里什沃——可谓重返故地时,气氛才放松下来。这时没那么紧张了。

“刚出发过新生活时,我们没想过也不指望返回美拉扎德;不过当我们去萨塔拉,后来又到马哈巴里什沃,这些我们从前去过待过的地方,感觉就像回家一样。”

玛妮赞同:“(在上美拉巴德感受过的)这种强度,我们在新生活中也体验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自由感。不是那种微小的或模仿的自由,那只是你想要舍弃,或穿上长袍,自称舍弃一切。不是那样。它就像从自由海洋吹来的微风——带着绝对专注于巴巴的那种强度,任何时候都不能走错一步,这是新生活的一项条件。

“巴巴计划或启动——为之奠定基础或播下种子——的任何事情,都将在未来发生上千次。如果那种自由真的要为全世界绽放,我无法想象届时会是什么样子——因为该自由比生命更重大。也许那将会发生。但它不会只是我们感到的一缕微风,而将是一场传遍世界的劲风。

“那时什么都不要紧了。并不是说人无需欲求,而是不会欲求——因为没有空间容纳其他欲望。该自由是如此圆满,如此完整,如此完全。此乃唯一答案。这正是巴巴说‘即使没有一个人过新生活,新生活也将一直过下去’的原因。那种自由是如此完全。”

巴巴离开马哈巴里什沃之前,邓肯提到远处一个叫挤奶女角(Gaolani Point)的山景。在场的玛妮听说过,但她和其他女子都没去过。因女子们喜欢远足,她对巴巴说她们将乐意去看看。邓肯不以为然。“女子们走不到那里,”他表示,“太远了。”

玛妮把这番对话转告美婼,美婼把它当作某种挑战。“我们怎么就走不到那里?”美婼说:“巴巴去做玛司特工作时,我们就打包午餐,步行去景点。”这是令人振奋的事,她们从未去过这个新地方。

远征那天,娜佳留下监管烹饪;此外路途太远,她的脚踝一累就会不适。不过另四名女子做了三明治,在茂密的森林里徒步了数英里。她们来到一座有洞窟的山上时,有点害怕。“万一有熊来怎么办?”其中一人暗想。

她们继续跋涉,持着巴巴的名,穿行于密林。

后来她们听到响声,看见有个男子在用斧子伐木。“这比熊还糟,”美婼说:“我们几人孤零零的,而这个持斧男人看到四名女子……不管怎样,我们继续前行,平安无事。”

终于美婼宣布:“我不往前走了,我要坐下吃午饭。你们喜欢怎样都行。我现在累了,吃完饭才能再往前走。”

美婼边说,边坐到一块岩石上吃饭,其他人一起用餐。午饭后,她们继续探险,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最后一程的森林被清理过,她们到达景点。景色很可爱——上有蔚蓝天空,下有青青山谷。她们稍作逗留,吃了剩余午饭,但不能待久,因为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家。她们凯旋而归——为做到往返“挤奶女角”感到高兴又自豪。

她们居住佛罗伦萨大厅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有点惊人的插曲。据美婼所述:“有一次,一个来自山谷的村民带着一只小野兔到我们住所,问我们想不想买。我们很兴奋,要她给我们看看。它真漂亮,棕色皮毛,额头有块白斑——就像吉祥记(宗教标记)。它看着那么小巧可爱,我们就买下了。”

她们给它取过名字,现在忘了,但美婼还记得:“我们晚上去刷牙时,它会跑进盥洗室,观察我们,清理起耳朵,抓抓挠挠。‘它也在盥洗。’玛妮打趣说。无论我们去哪里,它都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它不喜欢独自待在房间里。”

为了保护兔子免受可能潜伏在附近的野兽伤害,女子们通常把它关在屋里。不过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美婼把兔宝宝放在门廊的垫子上,想让它晒晒日光浴,以保持健康。“我可以透过大窗户看着它,”她继续说:“门廊是敞开的,又大又宽。兔子不能放在户外,因为野狐狸可能会来。”

“我在缝衣服,从窗口留意着兔子。突然,我抬头看到一只大乌鸦飞快地俯冲下来。它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飞走了——当着我的面夺走了我们的兔宝宝!”

花园外是一片密林,美婼不知她们怎样在那里寻找小兔。但她一直盯着那只乌鸦,注意它飞落的位置。之后她大声喊:“玛妮!”

她们冲了出去,跑进森林,在一堆枯叶上找到小兔。那只乌鸦不够强壮,抓着兔子飞不远,而且美婼的喊声一定吓到了它。它丢下兔子飞走了。

兔子在动,貌似没有受伤。她们将它抱起,爱抚一番,把它带回家,让它喝热牛奶吃些东西。巴巴当时也在场,还抚摸了它,说多喂它一些。“巴巴喜欢给它多多喂食,让它开心,”美婼说:“我们很高兴把它找回来了——并且备加小心不再让它晒日光浴了!兔子在屋里玩得很开心。

“过些日子,兔子自然死亡了。它没有活多久。”

巴巴赴孟加拉、尼泊尔和海得拉巴联系过穷人后,于11月25日抵达孟买,逗留12天。吉蒂、拉诺、蔻诗德和苏娜玛西住美赫吉家,巴巴夜晚在此就寝,恺娣住纳瑞曼家,巴巴白天在那里歇息。尽管如此,巴巴不允许任何这些旧生活弟子见他,这令她们的处境愈加艰难:至爱近在身旁,她们却连瞥一眼都不行!

当巴巴必须穿过美赫吉的公寓去顶层他的房间时,美赫吉会警告女子们:“巴巴来了。快走开!”她们就得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待在里面直到巴巴离开住处。虽然蔻诗德负责每天为巴巴整理床铺,收拾房间,洗衣服,却从未见过他。

但是巴巴没有忘记他的弟子们。10月16日的会议上,一些人向他禀报自己家庭的经济困难;因此11月26日,巴巴将弟弟贝拉姆和另三人召到纳瑞曼的公寓。并解释说,他希望把为印度各地的一些贫困家庭提供的服务延伸到他们的家庭。当巴巴为他们洗脚,把头放在他们脚上,并给每人1000卢比时,弟子们既震惊又尴尬,不禁热泪盈眶。

与此同期在朝鲜战争中,为了阻止中国人参战,麦克阿瑟将军提议展示武力。11月24日,麦克阿瑟的主力军开始向北推进,但两天后,中国人以30万兵力发动进攻,吞没了麦克阿瑟的孤立连队。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奥马尔·布莱德利将军致电白宫:“中国人已经双脚迈入。”

巧合的是就在同一天,巴巴将“爱礼”给予四个弟子,并把头放在他们脚上。

12月6日,巴巴和同伴们回到马哈巴里什沃,他对美婼和其他女子描述了他的漫长旅程,并告诉她们,他计划闭关一百天。为此帕椎被召来建造一间小屋。

在马哈巴里什沃,美婼的生日于那年的圣诞节庆祝,普纳巴赞组受邀演唱。女子们在另一房间,藏在帘后听歌。

吉蒂和拉诺又获召参加这次活动。拉诺忆述:“每当我们去巴巴那里,都不谈自己在孟买做什么——除非巴巴要求。我们从不告诉其他女子,只说自己从事教学工作——仅此而已。女子们对我们讲述她们的旅程,她们做过的事情。巴巴不希望任何旧生活牵涉进来。”

1951年1月15日,巴巴前往海得拉巴。此行有双重目的:寻找玛司特,并为同伴们找个新址。雨季的马哈巴里什沃很不方便,阴雨绵绵,道路常常无法通行。

巴巴在海得拉巴心情格外好。短短数日,总共联系了38名玛司特。阿迪叙述:“自新生活开始以来,巴巴从未像此次行程那样轻松愉快。这确实是新生活期间‘最快乐的时光’,因为巴巴的玛司特联系非常令人满意。”

这期间在孟买,蔻诗德觉得有必要致信巴巴诉说她们的麻烦,尽管巴巴并不希望收到旧生活弟子的书信。1月26日,玛妮给蔻诗德和苏娜玛西回信如下:

巴巴很意外收到你的来信,但让人把内容念给他听了,并要求我回复如下:巴巴知晓你所写的每件事。他理解你的感受,知道你的爱和分离之苦。按照巴巴立下的新生活誓言,他不能也不会召见(或带上)任何旧生活女弟子信徒。如你所知,他谁都不见,甚至顾麦。目前只有少数满德里(现称仆人)跟随他身边,或许他会再遣离几个人。

千万不要以为巴巴不爱你。他爱你,所以他来到孟买时,会让你为他洗熨衣服。你在美拉巴德吻巴巴的手时,巴巴说过,他有时会由于工作原因召见拉诺、吉蒂和娜佳。纯粹为了工作,巴巴才召见她们;你必须相信他,因为巴巴在他的新生活中不会说谎。

巴巴在最近阿萨姆邦的玛司特和穷人之旅中经历了艰难困苦;现在,赴孟买和巴罗达[原文如此]之行后,他将在这里闭关一百天。他有自己的很多挂虑,你必须通过记得你吻他的手时所承诺的一切来帮助他。巴巴6月到孟买时,打算只见你和玛西一面。

莫再写信。巴巴把他的爱送给你们俩。

暂回马哈巴里什沃后,巴巴1月30日到孟买,住在纳瑞曼的公寓,但也到访美赫吉家。蔻诗德极度渴望见他,有一天巴巴和美赫吉在一起时,她碰巧站在门外,听到美赫吉告诉巴巴城里有马戏表演。巴巴感觉到她的在场,突然对美赫吉说:“看看有没有人站在门外。”但蔻诗德随即躲了起来,美赫吉查看后,禀报说那里没有人。

巴巴决定去看马戏表演。蔻诗德不顾他的命令,沿海滨大道尾随他的车。可当她来到马戏团那里,才意识到自己没钱。美赫吉只给她们买必需品的钱,她自然没有多要过。她只好折返,甚至没有瞧见巴巴一眼。

2月5日,巴巴返回马哈巴里什沃。

巴巴原计划的1950年西方之行已被推迟,现在接到伊丽莎白的电报,对巴巴的今年访美表示有额外困难。巴巴让人回复如下:“巴巴的计划已变。并非1951年7月离印访西,而将改为1952年2月启程。别担心,请放心,巴巴要来的,会待一年。”

在帕椎建的小屋里开始闭关之前,巴巴评论道:“此次闭关,关系到我的新生活誓言和期望的最终成果,将独一无二。它将是部分闭关,我不会像旧生活闭关那样,整日把自己关在小屋里。”

并补充说:“我要么活着胜利实现新生活,要么在努力中死去。”

1959-1961年,普纳,古鲁帕萨德宫
米兰照相馆拍摄

翻译:美赫锋

校对: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