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保持警觉

作者:鲁斯特姆·法拉提发布于 2023年11月29日

宝吉身边有多名助手,其中一人扮演贴身侍者的角色。扮演该角色的人必须照顾宝吉身体方面的诸多需要,必须陪着他去任何地方,包括去医院。这名侍者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听候宝吉使唤,其卧室与宝吉的房间紧挨相连。

随着时间流逝,宝吉健康不佳越来越虚弱,需要更多的照顾,这增加了对贴身助手的要求。弗里曼扮演该角色多年。有一次,弗里曼不得不去西方,照顾住院的父亲。弗里曼不在的时候,宝吉让一名新居民扮演助手角色。

这名新居民习惯于纠正任何一个人,包括老居民——总会当场指教他们如何正确行事。这使一些居民感到不快,但让我觉得有趣,尤其看到他纠正宝吉的时候。常常当宝吉给某人建议时,他会打断宝吉,把自己的建议给当事人。宝吉容忍这点,因为他几乎从不敲打新居民。事实上如果是女居民,他从不敲打她们,至少早年间他身边没有女助理的时候是如此。倘若任何老居民打断宝吉的话,或者提出有违他建议的指教,宝吉就不会放过那人。但因为该居民是新来的,宝吉就纵容他的这种行为。

偶尔那个居民不在身边时,宝吉会对我们说:“他在纠正我,教我做事。”我对宝吉说:“你为啥不敲打他?这会使他改过自新。”宝吉答复:“我不能那样做。他还是新人。一个人被完全地捕入网中,巴巴才开始真正的工作——拧断此人的脖颈。你不能对新来者那样做。”

每年夏季,宝吉会动身去西方。这个居民作为侍者,必须帮宝吉打理各方面的事务,包括为他收拾行李和药品。这是需要格外小心注意的事情,因为不仅宝吉在西方需要的每件东西都必须仔细打包,而且该居民还必须记住东西装在哪个行李箱,以防宝吉在紧急情况下需要用到。

临行之际,宝吉的澳大利亚签证出了问题,必须派人去一趟德里的澳大利亚使馆。因为该居民对这种工作更熟悉,他答应前往德里。因几天之内宝吉就要乘飞机出国,此事必须赶紧办。我被要求临时代做几天宝吉的侍者,对此我同意了。所有的职责都交代给我,包括宝吉的用药时间,万一需要紧急救护我该怎么做。通常期望作为他的侍者,我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他身边。

因此次日上午,我跟随宝吉来到他的办公室。过了一小时左右,他转向我说:“你想要的话,可以去总办公室处理工作。若我需要帮助,会叫你的。”我告诉宝吉,我会在自己房间工作。这样他可以派人叫我或按铃,我就马上过来。我不想出门办事,以防走开期间他需要我。

那个年代,宝吉在所有居民的房间安装了电铃,这样万一他需要我们中任何人,就可以按铃呼叫我们。我正坐在自己房间处理文书工作,一时克莱格突然进来。他问我:“你为啥不和宝吉在一起?你不是他的侍者吗?”我对他说:“噢,他要我离开,待自己房间。”克莱格说:“真有意思,可他在抱怨你,对大家说你玩忽职守,不关心他。”我笑了,因为这是典型的宝吉。我对克莱格说:“我想他很爱我,开始想念我了,我最好过去看看他。”克莱格也笑了。

我进去时,宝吉看着我问道:“你要取东西?”我坐到一把椅子上,对他说:“没有,但我想我走开一个多小时了,你可能有需要,所以我来看看。”宝吉答复:“没有,我什么也不需要,如果我需要你,会叫你的。你可以在自己房间。”我问宝吉:“我可以不在自己房间坐这里吗?另外,别的工作也不重要。”宝吉对我说,我没必要待在他身边,不过当我坚持时,他准许了。

与此同时,那名居民本该在一天或最多两天内办完事返回,可遗憾的是,出于莫名其妙的原因,事情被耽搁了。该居民从德里打电话给我们,说由于大使馆关闭,他不得不在德里过周末,周一他将拿到签证,周二回到美拉巴德。

宝吉周三就要乘车去孟买,赶飞机前往西方,因此时间太仓促了,事情总有可能出错。这使宝吉非常焦急不安。他开始怀疑事情能否办好,这名新居民能否完成任务。若事情出差错,活动该怎么办。

更糟的是,该居民从德里打电话通知我们,他因受不了德里的污染,要去德拉敦度周末。宝吉获悉后十分生气,不停地抱怨该居民:“他对工作满不在乎。我派他去德里办签证,他却在那里享用野餐。他不是给我办签证,而是去德拉敦享受。如果德里有污染,他应该告诉我。我会为他安排到德里郊区,和巴巴爱者同住。可他没那么做。他只是通知我,他要去德拉敦了。他没有问我或征求我的许可,只是通知我。在我身边时,他一直这样做事。他总是给我建议,教我如何行事。他对工作满不在乎,根本不感兴趣。只做他喜欢做的事。他现在去德拉敦野餐。到周一,我猜他会告诉我要去尼泊尔。他对工作不感兴趣。只想享受。”

这是宝吉对大多数居民有过的评价,每当他们对自身的责任未能随时保持警觉而让他不悦时。满德里不仅期望我们一直要立足本职,还必须随时警觉准备行动。每时每刻对至爱的愉悦保持警觉,正是他们训练居民所做的事,也是他们自己为巴巴所做的事。他们曾过着这样的生活,此时此刻则在训练我们,培养我们,亦可以说使我们做好准备,成为巴巴的侣伴。宝吉不停地数落这名新居民,我们则焦急地等待着周一到来。

埃瑞奇听取了相关情况的简报,他也显得担忧,尤其因为时间很紧,若周一拿不到签证,事情可能都会乱套。周一上午,宝吉非常急躁,每隔一小时左右就询问来自德里的消息。我前面说过,我们没有手机或长途直拨电话。要由该居民联系我们。连埃瑞奇也时不时地打听,因为他也担忧。幸好中午时分,我们接到该居民从德里打来的电话,说任务已完成,他将动身回阿美纳伽。他告诉我列车的车号。我向宝吉禀报情况后,他平静了一点,却依然担心该居民能否安全及时归来,以便他启程。

次日,火车抵达时间过后15分钟左右,宝吉就坐立不安,因为从火车站到信托大院用不了10分钟。他问道:“这家伙怎么还没到?他真的从德里来纳伽,还是去尼泊尔享受了?”他这样不停地说。

我对宝吉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铁路部门打个电话,查问火车是否准点到达。有时火车会晚点数小时。”宝吉需要宣泄怒气,就把矛头指向我的献策。他训斥我说:“打电话?是,这是你尽干的事儿。把信托的钱浪费在电话上。你们这些人瞎花信托那么多的钱。成天打电话。你们不懂信托筹集资金之难。”我随即道歉,沉默不语。

随着时间流逝,宝吉越来越不安,过了一小时,他再也按捺不住,终于要我给铁路部门打电话查明情况。我打电话到铁路部门,惊讶地听到他们说火车是准点的,一个多小时前就已到站。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们不知道该居民在哪儿,也没法联系他。只好耐心等待,直到他决定联系我们。

与此同时,我接到了来自美拉扎德的电话。埃瑞奇亲自在电话里问该居民是否到了。他一整天都在打听此居民的消息。此居民的这个粗心行为(他不认为始终保持联系很重要),搅起所有满德里成员的躁动天性。当我回去禀报宝吉时,他十分不悦,开始责骂该居民的粗心举动。他说:“我知道他现在跑到尼泊尔享受去了。他是为那而来的。他对工作对巴巴满不在乎。他先去了德拉敦,在那里玩得痛快,现在又在尼泊尔享受。他没有办我的签证,没有去大使馆。他根本没来纳伽。火车一小时前就到了。他在哪里?”

宝吉数落个不停,谁也阻止不了他。况且我能说什么让他平息呢?我自己也担心。我心里在祈祷巴巴帮助,这时突然想到,也许他只是去巴巴三摩地参加晚间阿提了,因为这是他在美拉巴德的最后一天,马上要陪宝吉赴西方。我对宝吉说起这点,并请求允许打电话到美拉巴德,从一些居民那里了解情况。宝吉又开始训斥我把钱浪费在打电话上。我没吱声。宝吉继续数落一会儿新居民后,转向我,叫我打电话到美拉巴德查明情况。

那个年代,只有少数美拉巴德居民有电话。当我打电话给第一个居民说明情况后,他对我说:“你说的那名居民参加了晚间阿提,我看到他了。”我十分惊喜,松了口气,去禀报宝吉。他也如释重负,但仍责骂该居民粗心大意、满不在乎,还去美拉巴德享受愉快时光。

大约夜晚9点或9点半,该居民来到信托大院。我去禀报宝吉,好让他安心。告诉宝吉后,他又批评起该居民的粗心大意。我对他开玩笑道:“现在你要拿锤子敲打他,还是打算放他一马?”宝吉说:“我怎能那么做?他还是新来的。”接着转而对我说:“你敲打他吧。你去训斥他,告诉他太粗心大意了。问他是来这里服务巴巴,还是来享受。问他为啥去德拉敦。”宝吉说个没完。

尽管我没有训斥这名居民,但确实向他提出该问题,并对他说明:自从他离开此地,整个事态是如何发展的。他对我解释,他在阿美纳伽车站下车后,因为这是他在西方之行前达善三摩地的最后机会,便决定先去那里,后回信托大院。我对他解释,要是他从车站打个电话给我们,就不会搅起满德里的躁动性情。我告诉他,宝吉怎样吩咐我为此事训斥敲打他。我要求他第二天进办公室时,佯装昨晚我严斥了他,因为这会让宝吉满意。这名新居民认识到错误,也照我的要求做了,整个问题得以解决。

如前所述,为了取悦至爱,你必须随时警觉准备行动。这是满德里所做的,这是他们训练我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