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编(三)

作者:美赫巴巴发布于 2024年3月24日

1927年11月25日至29日

克瓦伽·哈菲兹

在波斯的设拉子,以笔名“哈菲兹”享誉整个文学界的大诗人克瓦伽·夏姆斯丁·穆罕默德(Khwaja Shamsuddin Muhammad),还是那个时代的至师。其深邃而流畅的《诗集》被东方文学爱好者奉为杰作,虽然不总是被正确地视作圣诗。

不过,在波斯和印度仍有成千上万人依靠《诗集》获得神圣指引。在很多历史事件中,重大决定都是通过“占卜”《诗集》做出的。时至今日,还有无数家庭通过占卜《诗集》来寻求对甚至日常问题的解决方法。也是为此原因,哈菲兹被誉为“未知世界之舌”。就连他自己的葬礼问题,都是依据其作品中的建议来决定的!在哈菲兹去世时,一些所谓的神学家凭借干巴巴的教条,以哈菲兹没有严格遵守教义为由,反对按照穆斯林仪式为他举行葬礼。

这引起很大争议,因为也有杰出人士相信他是大圣人。最终决定借助他自己的《诗集》解决争端。书被随机翻开,映入众人眼帘的第一节诗义显然是为这一幕而作。争吵立即得到解决,葬礼按应有的尊重得以举行。

尽管如此,仍然很少有人理解其诗中揭示的灵性秘密。实际上,哈菲兹在《诗集》中清晰地一个接一个讲述了灵性阶段。对读得懂的人来说,每一首完整的格扎尔都指某个状态和阶段。只有在实现至高结合后,凭借至师恩典,降入多元中者才有可能写出这样的诗作。哈菲兹也确实有这样一位导师。

事实上,哈菲兹反复主张和抒发的要点涉及到辟尔(大师、向导)。这也是其教导的核心,贯穿其高尚珍贵的诗作。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圣人不曾被这样那样地误解过,无论是因为诚实的观点分歧还是出于恶意的毁谤。哈菲兹显然也未能幸免这种来自多方的关注。即便在公认哈菲兹为诗圣的穆斯林当中,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至师。一些琐罗亚斯德教学者试图给他涂上琐罗亚斯德教色彩,甚至声称哈菲兹有一位琐罗亚斯德教导师。事实上,哈菲兹的导师是一位穆斯林成道者——除了哈菲兹之外,他还给多名弟子赐予证悟。这位尊贵大师的默默无闻可归因于他毫不在乎一般的宗教信条,因此不去吸引大多数的世俗穆斯林。不过,人们的主要误解通常与哈菲兹的诗有关,特别是诗中频繁提及的酒、酒馆和店主。这位伟大的成道者在诗中总是用“酒”表示灵性(神圣)道路,用“酒馆”和“店主”分别表示神圣氛围和神圣大师本人。当然,哈菲兹并不是用这些词汇表达神圣主题的唯一诗人,当时几乎所有的穆斯林成道者兼诗人都在诗中用这些词汇抒发神圣思想,以至于在伊斯兰诗歌文学中,“酒”和“酒馆”等词也被公认为具有非同寻常的涵义。这些词在圣诗中如此普及,也是有充分理由的。

神性的真义被普遍认为是不可描述的。人们往往试图用比喻来表达这些无法直接诉诸笔墨或言语力量的主题。众所周知,酒具有令人陶醉和忘记的特性,故而成为理想的比喻,因为在灵性领域的首要法则和必要条件就是——用斯瓦米·拉姆提斯的话说——首先忘记“我”,其次生发对外部世界的漠视:这无疑也是酒暂时产生的效果。

酒和一切陶醉品都为伊斯兰教规严格禁止;同时神圣的《古兰经》又向真正穆斯林承诺一种神爱美酒(sharaban ṭahūr)。

这个词的另一种意境是其双重含义:神性和酒都与伊斯兰教规大相径庭。前者远远超出教规,后者被教规严禁,因此都与教规相去甚远!

即使在英语中,也没有比“陶醉”(intoxication)更能表达神圣情感的词了,人们经常在灵性文献中看到这一类词句。下面几行诗也相应传递出哈菲兹对其不太出名但同样伟大的至师的深爱与崇敬:

1、哈菲兹!前去敬拜莫干的大师,

抓住他的衣边,放开一切所有!

2、我是救我出无知的大师之奴隶。

大师所为皆是为了我们的福利。

3、只要还有酒与酒馆的名称地址,

   我的头颅就是莫干大师的尘土。

4、我是永远赐福的大师之奴,

   专家师长只有短暂的仁慈。

5、除非您的慈悲向前迈出几步,

否则我们就达不到最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