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按摩与整脊治疗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5年1月17日

在美拉扎德,巴巴重新开始睡在楼上卧室,尽管髋部仍令他不适。1957年6月26日玛妮给艾琳·比罗写信:“我渴望有一天可以写信说巴巴不再疼痛,但恐怕暂且不能这么做。我们多么讨厌那种疼痛,但疼痛似乎太喜欢巴巴了,不想离开他。谁又能为此怪它呢?尽管如此,我们希望它会很快过去。[至少]现在不再使用轮椅和拐杖了,感谢上帝。”

事实上,巴巴的伤势比任何人意识到的都要严重。邓肯把巴巴的X光片寄给了第一次事故后在伦敦咨询过的专家,雷金纳德·沃森·琼斯医生。查看X光片后,该医生认为巴巴的髋关节很可能脱位了。巴巴最近宣布将于1958年2月举办一场东西方联合撒晤斯活动;但现在他改变了计划,决定改为举办两场单独的撒晤斯:一场在东方,一场在西方。

7月,玛妮将活动延期通知了吉蒂和伊丽莎白: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写这封信,并深切祈祷下一封信将充满希望和欢乐。24日,我们给弗雷德-艾拉[温特非特]发电报,通知“能量”[弗洛雪姆]推迟签署[航空公司]包机协议,以及爱心礼物的邮寄,直到她收到我的消息;接下来会有一封解释信,由于不可能更早写好,而且知道大家多么焦急地等着,所以我给“能量”发了电报说,“今天邮寄解释。”所以现在这里是对24日电报的说明,以及让所有相关的巴巴爱者知悉的目前状况:

最近的X光片表明患了骨关节炎,巴巴持续疼痛的原因得以揭示,这种情况在严重受伤之后预期基本不可避免,尤其对50岁以上的病人而言。不过,医生们满意地注意到迄今取得的进展,则希望不要发生这种情况。由于这种病情容易迅速发展,导致疼痛加剧和行动不便,高荷深感担忧,决定征求伦敦的一位专家的意见,这位整形外科医生是该学科的最首要权威之一。我们寄去了详细病史和X光片,通过伦敦的巴巴爱者汤姆和多萝西·霍普金森咨询了他。他的报告让我们心碎,因为它遗憾地与迄今这里的主治外科医生的意见截然相反,他们一直留意观察脱位的可能性,并满意地认为没有脱位。而这位伦敦专家的意见是,“伤病一直是髋关节的最严重骨折脱位。”他说,绝对有必要做大手术,次要的治疗都无济于事;不动手术的话,疼痛和僵硬会不断加剧。

由于这一切最初带来的震惊,至爱的许多早日言论突然变得清晰而顺理成章。甚至难以想象巴巴可能不得不再度经历这一切,几个月来的所有受苦(至少从我们凡人的角度)可以说都被浪费了。一直在跟多萝西来回收发电报。除非绝对不可避免,否则至爱不希望撒晤斯被推迟;询问了伦敦方面,是否有可能将手术推迟到58年3月。答复是:“手术可以等到3月,前提是要明白延迟会增加困难。”与此同时,由于这里的外科医生一直未同意有脱位,这带来一线希望,即伦敦专家的诊断(考虑到他不具备为巴巴本人检查的优势)可能需要重新确认。因此,正把X光片给其他著名整形外科医生做最终的确认,我们在等待他们的意见。目前情况就是这样。

所以,在这一切得到厘清和明确决定之前,我们已要求“能量”暂停签署包机协议,也不要给我们寄爱心礼物,直到我们下令。一旦知道最终决定,我们就会电告她。巴巴希望我强调:撒晤斯不会取消。由于上述原因,可能被延期。但就连延期也尚未确定;(听取其他医生的意见后)一旦可以决定,就会让你们知道。巴巴的爱给你们每位和亲爱的全体家人。巴巴爱者如果想要,可以直接致信巴巴,但不要期望回复。我也不可能分别写信,但会照常通过你们继续传送至爱的消息。一如既往致以满满的爱。

玛妮

请注意:按照巴巴的意愿,亲爱的美婼一直未被完全告知这一切(除了我们在等待国外多位专家的意见);只有在明确确认后并且有必要,巴巴才会委婉地告诉她此事。所以,凡是写信给美婼的人务请记住:不要提及此事。爱,玛妮

此外,除了亲密者,此消息尚未普遍寄发给印度的巴巴爱者——直到最终确认后才会这么做。

8月24日,巴巴带女子们返回伽内喜金德,继续接受髋部治疗。玛妮给艾琳写信说:“看到他受苦令人难过,而我们只能无助地旁观,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除非他愿意,否则连医生也无能为力。当时普纳人潮拥挤,因为不仅有一连串多个节日庆典,而且正值赛马季。有时,当他们牵着马外出训练,会路过我们的住所。你可以想象,美婼和我们怎样兴奋地冲出去观看。我像往常一样在走廊上打字,望着格栅上的可爱玫瑰藤。”

{注:拉诺和娜佳留在宾德拉屋。}

一天,巴巴带女子们去看赛马。美婼喜爱马,激动万分。“巴巴带我们到赛马场时,比赛正在进行。我们把车停在围栏附近,站在栏杆旁。(没有进入看台。)我们买了赛马手册,了解哪些马在参赛。巴巴没有下车,而是待在车里。他让我们在栏杆旁观看。马匹列队出场时,我告诉巴巴:‘马现在刚到。’玛妮、美茹和我各选了一匹马,只为看看谁会赢。

“我选了莫卧儿王。巴巴打手势说:‘好。’比赛开始了,我们很兴奋,个个都在呼喊。可是莫卧儿王跑了最后一名!玛妮和美茹揶揄我说:‘瞧你的莫卧儿王。它甚至跟不上其他马。’巴巴也开怀大笑。巴巴让我们看了两三场比赛,没有全都看。巴巴两次带我们去看了赛马;第二次盖麦的家人同行。”

在普纳居住两周后,他们于9月6日返回美拉扎德。巴巴继续睡在楼上卧室,也在那里用晚餐。午餐是在起居室吃的:巴巴坐在长沙发上,他的米饭和豆糊餐盘放在便携式小桌上(此桌依旧保存在那里)。美婼在巴巴身上铺好布单和餐巾,以防食物掉地毯上,并服侍他用餐。当他在椅榻上休息时,玛妮则给他读书。

当新房盖好时,从前经营波斯地毯的美赫吉送给巴巴一块地毯,铺在起居室。巴巴自己在踏上地毯前总会脱鞋,以保持清洁。女子们会坐地毯上,蔻诗德来访时就睡在那里。

“巴巴,您为何脱鞋?”一次美婼问,“您没必要脱的。”但他总会那么做。

起居室的巴巴沙发上方,挂着一只镶着五位至师像的花环。是安得拉爱者赠给巴巴的,巴巴叫美婼把它挂在椅榻上方墙壁的一枚钉子上。巴巴坐在沙发上时,常常摸一下花环上的巴巴简像,然后触碰前额,仿佛在想念巴巴简,向她顶礼致敬。

{注:花环一直挂那里,直到巴巴离开肉身后,它被装框,重新挂在同个位置。(楼下卧室)巴巴的床边,还保存着一枚镶着巴巴简照片的像章和一枚赛巴巴像章。}

一次,巴巴坐在满德里大厅时,玛妮拿来一张放大的巴巴简照片,是贝拉姆制作的。她希望巴巴触摸一下,然后把它寄给某个西方人。巴巴满怀爱意地看着照片,然后把头放在照片中巴巴简的足上顶礼。玛妮改了主意,决定保存该照片。

{注:玛妮保存此照片多年。巴巴离开肉身后,她把照片赠予哈维·罗伯茨。}

“巴巴简对巴巴怀有深厚的爱,”美婼回顾说,“多年来她一直在楝树下,等待合适的时机。她从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从不喜欢那样;然而和巴巴在一起时,她会叫巴巴为她挠背。他一连坐着数小时,直到凌晨时分。巴巴曾告诉我,当巴巴简叫他停止挠背时,他的手指都无法伸开,因抓挠而变僵。不得不按摩手指才能伸直。”

美拉扎德的男满德里有时自感像是“女满德里的仆人”,宝有一次坦率地说。但有时候女子们也会照顾男子。例如,彭度以前住在美拉巴德,但他在第二次事故中受了重伤,娜佳(他的妹妹)希望他在美拉扎德,以便她可以照料他。于是彭度开始住在那里。

9月底,巴巴带男女弟子一起出游。“大阿迪问巴巴要不要去看马戏,”美婼讲述,“这场在阿美纳伽的露天场地举行的马戏已演出多日,不出几日就要离开。巴巴问我们想不想去。我们说想。我们跟巴巴去了,他和我们坐一起。因为马戏已演出多日,现场不是很拥挤,没有满座。”

玛妮接着说:“巴巴带我们去看马戏,但他不希望被认出。他用两条围巾将头裹住。我们进去时,马戏正准备开始,所以我们不会被很多可能认识巴巴的人看到。摇摇晃晃的椅子被摆成半圈;一点不像我们在孟买看过的大型马戏团。这是小乡村马戏团。场面简陋,只有一顶小帐篷,几只动物,泥土地面。

“我们坐在前排,这样后排的其他人就看不太清巴巴。马戏开始了,由一家人表演,气氛温馨,我们喜欢。狮子或老虎太温顺了,得由一名老人用棒将它赶上场。然后上来一个微笑着的勇敢女孩,把头伸入老虎嘴里——在观众已经看见它的淡漠和温顺之后!”

美婼:“巴巴喜欢表演,尤其小丑。一个少女将头伸入老虎嘴里;一名女子骑着摩托表演环球飞车;年轻女孩们作自行车杂技表演。最后一幕很可爱:一头巨象走进来,鼻子挂着一只大花环。”

玛妮:“巴巴喜欢看大象们绕圈而行,用鼻子抓住彼此的尾巴。我们以为这是最后一幕,但此时最大的巨象出场了,我们赶快回来坐下。巴巴也是。那只大象体型巨大。鼻子高高举起,挂着一只漂亮的花环。大象的眼睛富有表情。主人亲自领着它。他们登上舞台,没有停步,转身走向我们坐的地方。”

美婼:“我们简直不敢相信,好奇这只大象将要用花环玩什么杂耍。”

玛妮:“巴巴被盯住了。他看着我们,仿佛在说‘露馅了’。主人站住,从象鼻上取了花环,走下舞台,给巴巴戴上花环。”

美婼:“大家都说,捷巴巴。我们都站起来,开始鼓掌。”

玛妮:“巴巴微笑着说,他多么开心,马戏多么精彩。之后他转过身,给我们使个眼色:‘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赶紧出去,飞快地奔向轿车,都相互绊到了。”

10月8日,巴巴带女子们驱车去孟买,接受髋部按摩疗法。巴巴坐在后排的窗边,美婼在中间,玛妮在她旁边。他和女子们在阿厦那住了三周,但巴巴仅在第一周接受按摩。阿娜瓦丝和恺娣与她们一起住,娜谷、蔻诗德和苏娜玛西常常来访。男子们(埃瑞奇、宝、拜度、佳尔)同纳瑞曼住在另一套公寓。

{注:娜佳和拉诺遵旨留在美拉扎德。还好她们留下。古斯塔吉患病了,她们协助卡卡照料他,直到1957年10月30日下午,古斯塔吉在他房间去世。那天上午在孟买,巴巴出人意料地叫阿娜瓦丝带美婼等女子去看日场电影。她们看完电影(《三剑客》)回来后,巴巴把高荷和阿娜瓦丝召到客厅,透露了古斯塔吉去世的消息,并要求她们把消息转告美婼等女子。似乎巴巴有意遣女子们去看电影,以便接到消息时她们不会在场。}

满德里来到阿厦那时,美婼等女子会退至卧室。“但我们从不会坐太久,”美婼说,“巴巴总是快速地接见来者,处理完事情。我们会跟身边达达禅吉家的女士或小孩说说话。”

玛妮说:“尽管不提任何男性名字的时期已经结束,但在巴巴身边,总要根据他的工作改称呼。我还记得,在任何叙事、谈话或交谈中,我们必须把阿娜瓦丝的丈夫纳瑞曼称作阿娜瓦丝先生。”

玛妮开玩笑道:“真正的女权运动!”

餐食是轮流供应的。巴巴吃午饭时,女子们坐在餐桌旁,过后她们才吃。她们吃完并离开房间后,男子们吃饭。到那时,已是喝茶时间,然后是晚餐。阿露·卡姆巴塔的姨母美赫拜·贾夫拉巴德瓦拉和阿露·塔拉维亚,为巴巴一行准备美味的食物。

阿娜瓦丝带女子们多次远足。一天,她们去达达尔区,造访了卡曼玛西的一居室公寓。另一天,她们去了五星级泰姬陵酒店,进去转了转,但没有吃东西。美婼说:“我们从未去过[孟买港对面的]象窟,但[在印度门]乘过两次汽艇。我们随身带了三明治。阿娜瓦丝喜欢给我们找点乐子。第二次,我们没有野餐;只乘了[水上]汽艇。”

她们还去购物,有一次停下来,从路边小贩买了椰汁喝。美婼追忆说:“从前,孟买到处是椰子树。”

有一年,阿娜瓦丝读到城里有大型马戏表演,就带女子们去了。她们总会看几部电影。她们第一次去看电影时,美婼对空调毫无准备,觉得很冷。下次,她记得带了外套。

{注:女子们在孟买看过的其中两部电影是《心声泪影》和《七新娘巧配七兄弟》。}

有时候,巴巴会带她们驱车转转。在红绿灯处,小贩会到他们的车边兜售东西——樟脑丸、衣架等等。女子们常买些东西。玛妮说:“这些街头小贩比乞丐好。至少这些人在卖东西,所以我们不介意从他们手上买些东西来帮助他们。”

阿娜瓦丝描述了这些和女满德里在一起的日子:“自从1948年,女子们开始来到孟买,美婼和我一坐就是几小时,谈论不同的话题。巴巴吩咐我带她们去看最好的电影,到海滨野餐。她们在一家酒店吃早餐,然后去看电影。电影院十分拥挤;其他女子保护着美婼,以免有人碰到她。她坐在座无虚席的观众中间。在纳伽,会为她们安排专场放映,但这里是公共电影院。

“现在的气氛完全不同了。美婼更敞开,说话更多,更自由。她就像我们中的一员。我们大家自由相处。每当我们出去看电影,我会把我的好纱丽给她们穿。她们一直过隐居生活,但现在巴巴希望她们彻底改变。她们在埃舍时依然如故,而当她们出去时则心情焕然一新。我鼓励她们穿上最好的衣服,因为她们从未有机会。所以当我把最好的纱丽给她们时,美婼高高兴兴地穿上了。

“一切完全改变了,连食物也不例外。她们过去是完全素食者,可来到孟买后,巴巴说我可以给她们任何食物。于是我给她们提供非素食。我特意点了不同的菜,知道她们在埃舍没有机会吃。如果我带她们去餐馆或野餐,巴巴希望美婼多交流互动、开心放松。巴巴知道,缓慢而逐渐地,以后她也必须扮演其角色。”

她们居住阿厦那期间,阿娜瓦丝的小外甥美赫文·米斯特里,为巴巴和女子们演唱了《顺其自然》和《橱窗里的小狗多少钱?》。10月25日晚,一位拿着尤克里里琴的年迈街头歌手被叫到公寓来献演。巴巴坐在长沙发上,男满德里在他身边,女子们则站在另一个房间。乐手是一名高大的果阿基督徒,(玛妮讲述)唱了“几首黑人灵歌,嗓音深沉浑厚、令人难忘”,还有《跳起比根舞》。他被巴巴深深吸引,希望继续演唱。

巴巴让纳瑞曼慷慨付酬给他,并评论:“他怀着感情歌唱;他很幸运为我唱歌。”29日歌手返回,唱了一首名为《祂》的鼓舞人心歌曲。

{注:(1954年由理查德·穆兰和杰克·理查兹创作的)这首《祂》歌词很感人,美婼认为,尤其在巴巴跟前演唱时更是如此:“祂点亮每一颗星星,照亮我们的黑暗。/在每个漫长孤独的夜晚,祂都在守望。/即便一个孩子的初次祈祷,祂都会抽空倾听。/无论圣徒还是罪人呼唤,总会发现祂的在。/虽然目睹我们的生活方式令祂忧伤,但祂总会说‘我宽恕’。”}

有一次蔻诗德带来一名盲歌手,其演唱卡瓦里歌曲为巴巴提供娱乐。另一晚,阿厦那对面的大楼里在举办音乐会。巴巴整夜坐着,倾听演唱。“巴巴非常喜爱音乐,”美婼说,“他坐在窗边,听着音乐。”

时值排灯节,全城张灯结彩。一天晚上,巴巴带女子们驱车去观看装饰华丽的建筑和古迹。另一晚,蔻诗德带了排灯节烟花到阿厦那。大家走到外面露台上看热闹。巴巴和苏娜玛西坐在椅子上,其他女子站着,蔻诗德则走到露台尽头,点燃烟花棒。

“接下来呢?”巴巴问。蔻诗德点燃一个鞭炮,发出小小的砰声。又点燃了一两个后,巴巴举起手,说:“够了。”

“只剩一个了,”蔻诗德恳求说,“卖鞭炮的人说,这个最棒。它像漂亮的喷泉。”

巴巴说行吧,蔻诗德就点了。一声雷鸣般的爆炸震耳欲聋,使她们目瞪口呆,飞溅的火花和碎屑纷纷落在她们身上。她们大叫着,奔逃进公寓。它不像喷泉,结果像一枚“原子弹(樱花弹)”。

巴巴训斥蔻诗德:“我说够了,你却不愿听我的!”蔻诗德感到歉疚,说:“可是那人告诉我它是喷泉,看着像喷泉。”

巴巴打趣:“你们看到苏娜玛西了?你们都认为她老了,有心脏病。你们都四处逃窜,而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无需担心她的健康。”他向蔻诗德保证:“她的心脏很强健……会很长寿!”

{注:巴巴的预言被证实:苏娜玛西于1973年4月3日去世,那天恰逢她的89岁生日。}

11月2日星期六,巴巴和女子们乘车返回阿美纳伽。

在美拉扎德,巴巴现在早上会走到满德里大厅,有时使用拐杖。美婼和高荷陪同他。“巴巴扶着美婼的手,”美茹忆述,“快要走到大厅后门时,美婼站到罗望子树旁,巴巴在进屋前,转身朝她挥手。”

尽管在孟买做了按摩,巴巴的髋部依旧让他难受。“医生的治疗一点效果都没有,”玛妮给艾琳写信道,“但巴巴似乎并不在意。所以前往孟买的真正原因,一定是某种内在工作。”

11月5日,美国的盲人脊椎按摩师哈里·肯莫尔抵达后,开始不同的治疗。哈里前一年见过巴巴,到美拉扎德居住一个月,试图减轻巴巴的疼痛。“肯莫尔医生来了,”玛妮写道,“他的治疗手法简直令人着迷,他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一次,巴巴把女子们召到满德里大厅,观摩哈里为躺在矮桌上的他整脊(已经为此摆好桌子)。肯莫尔解释了他的做法,让巴巴以合适的姿势躺下,做了一番整脊。“巴巴似乎不喜欢那种治疗,”美婼观察到,肯莫尔的整脊也没有多大帮助。不过,正如美婼所述:“巴巴甚至并不想做按摩治疗,而是希望髋部保持原样。所以哈里怎么可能把它治好?他不可能带来多大效果。后来,本·海曼医生也是如此。他是整骨医生,为巴巴按摩颈部,但帮助不大。”

{注:美婼没有看见本·海曼为巴巴治疗,因为满德里在场。不过1957年12月5日,巴巴把美婼召到楼上房间,看他在室内的一部固定自行车上骑行锻炼。美婼忆述:“巴巴在车上骑行,看上去非常可爱。”有几日,巴巴每天上午10点都骑车锻炼,还做其他锻炼。}

肯莫尔建议巴巴的足不应当放在硬物表面,因为那对骨骼不好。他建议,每当巴巴坐在床边或满德里大厅时,在他的足下放一只软垫。女子们就亲自做了一只粉色软垫,放在巴巴卧室的床边。

垫子是用她们自己在美拉巴德种植并采收的棉絮制作的。下午,巴巴和男子们在满德里大厅时,她们坐在门廊上清除棉籽。“巴巴总把他的足放在这只垫子上,”美婼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亲吻它,纪念他可爱的莲花足。”

{注:此后每年都采收少量的棉花,以备不时之需。}

每天傍晚,4点半到5点肯莫尔会去散步,之后洗澡(他把印度沐浴方式称为“浸杯”)[译注:表示把杯子浸入水桶中,然后往身上浇水]。平时玛妮会在巴巴的楼上房间给他读书。一日5点半,巴巴叫停读书,说他想休息。女子们铺好他的蚊帐;巴巴躺下后,女子们悄悄离开房间。就在此时,肯莫尔去洗澡了,开始大声唱歌。从他的浴室传来洪亮的《摇篮曲中道晚安》。

{注:后来几年,宝为巴巴铺蚊帐,准备床铺。}

女子们觉得这令人啼笑皆非,巴巴想要休息,却因为哈里在唱“摇篮曲”而无法入睡!美婼很焦急,就让高荷进屋,叫宝问问巴巴,她们要不要告诉哈里别唱了。

巴巴召来她们。“您想要休息,安静点,”美婼说,“可是哈里唱得这么大声,一定打扰您了。”

“随他吧。”巴巴告诉她。只要哈里开心,他不介意被打扰。巴巴忍受着,而哈里没有意识到其歌声打扰巴巴。

一次,哈里在主屋的起居室伴随巴巴和满德里时,巴巴指示满德里去他的卧室,吩咐哈里留下。高荷在场,奉命把美婼带来。哈里随后跟巴巴谈起他的髋部状况。巴巴告诉美婼,她可以对哈里说说话。就像对威尔·白克特那样,美婼跟哈里谈话时,不是直接地而是用第三人称说她自己。

“我没有坐着同他聊天,”美婼详述,“巴巴召我过去后,哈里打了招呼,我回复了三言两语。这对他意义重大。或许为了增加他对巴巴的感情。‘瞧巴巴多爱我。’他一定会这么想。没有其他男子[原话如此]曾被允许和我说话,但巴巴允许哈里。”他是盲人,看不见她。

12月20日,巴巴带女子们一道返回孟买施达善,再次居住阿厦那。24日在此庆祝美婼的50岁生日,次日庆祝圣诞节。26日他们返回美拉扎德。

正在为2月美拉巴德的两场大型印度人撒晤斯活动做准备工作。撒晤斯开始之前,巴巴决定在孟买休息一周。1958年1月21日,他带女子们驱车回到那里,再次居住阿厦那。此次巴巴没有施达善或接见很多爱者。26日是共和国日,前一天晚上,巴巴和大家驱车去看装饰的彩灯。“栋栋房子都很漂亮,”美婼说,“维多利亚火车站外面灯火通明,周围缀满小小的灯泡。我们从远处观赏,格外绚丽。看起来像一座宫殿。”

26日,玛妮给艾琳写信:

我们在阿娜瓦丝家度过非常愉快的时光,尽管与上次节日相比非常安静。我们在这里时,阿娜瓦丝总会带我们去看电影,但愿这次会有一部特别的好电影。确实有:我们很快将会看《十诫》。今天是共和国日,全城灯火通明。昨晚,我们驱车排队[两个半小时],穿越服饰艳丽的人群。巴巴带着满德里也去的,我们的车跟随他的车后。总的来说,亲爱的巴巴似乎状态不太好,我是指除了髋部疼痛之外。但这似乎更多与他的内在工作有关,而不是身体上的原因。我们尽量不去想“乌云”,尽管这种努力本身就证明了它时刻与我们在一起。它使人感到无助,因为除了臣服于他的意愿,仅关注于服从他、越来越爱他,我们别无它法。

正如玛妮所述,由塞西尔·B·德米尔执导、查尔登·海斯顿主演的《十诫》,正在皇家影院上映。1月28日周二,阿娜瓦丝带女子们去观看,迪娜和佩维兹·塔拉提陪同。巴巴和满德里已于四天前看过。尽管巴巴和男子们在中场休息期间或者之前(摩西在西奈山上通过燃烧的荆棘丛与神对话时)离场,但他喜欢并称赞了这部电影。

{注:三天前,迪娜的儿子柯希德因心脏病发作在伦敦去世,时年29岁。}

美婼问巴巴,摩西是不是阿瓦塔。巴巴答复:“不是,摩西是第六层面的真正高道,但亚伯拉罕是阿瓦塔。”

1957年5月,在古鲁帕萨德锻炼
玛妮拍摄

翻译: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