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普纳夏日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5年1月9日

1956年美赫巴巴的第二次汽车事故,在很多方面被证明是终结的开始。事故的冲击力极大,以致股骨猛烈撞击髋臼,使之毁坏。巴巴的髋臼现在会摩擦到关节内的骨头。弗朗西斯·布拉巴赞说,有时满德里可以听到巴巴的髋骨互相摩擦的声音,“就像两块石头互相摩擦。”当时还没有髋关节置换术。尽管后来有人建议,巴巴还是选择不做手术。他的唯一治疗就是止痛药和热疗。

如今疼痛持续伴随着美赫巴巴。接下来的12年里,巴巴从未真正摆脱过痛苦:每次俯身,每次从床或椅上起来,每次动一动,疼痛都伴随着他——不过他总保持微笑。

“第二次事故后,”美婼讲述,“巴巴的心情有点不太开心。他从未表现出来。虽然处境困难,却常常微笑。他不能[自如]行走,但总是保持愉快。他这么做是出于对每个人的爱。”

第二次事故也对美婼带来不利影响。“巴巴经受的疼痛和折磨深深地影响了美婼,”美茹评论,“[第二次事故后]从那时起,我们觉得, 这对巴巴来说也是一种新生活,一种额外约束和持续受苦的生活。这自然影响到所有的亲近者,尤其美婼。上午当我们俩轮流给巴巴按摩,试着帮助缓解他髋部的疼痛时,美婼经常焦躁不安,感到热。虽然巴巴的头躺在枕头上,但他立刻感觉到美婼的不适,让她出去乘乘凉,直到感觉好了。我觉得这不仅是房间温热的原因,而且他的疼痛和折磨让她甚为忧烦。”

从女子们的角度来说,现在她们的生活比以往更加关注巴巴的健康,以及尽量减轻他身体上的痛苦。高荷常说,当人们问起她跟随美赫巴巴生活中的事件时,她记不起太多,因为她所注意到的全部都是巴巴的受苦——这成为阿瓦塔在人间最后岁月的显著特征。

主导晚年的另一个主题是:巴巴继续且实际上加强了闭关和宇宙工作。巴巴回到美拉扎德三天后,1957年2月15日他结束了为期一年的闭关,并举办济贫活动。尽管坐在轮椅上,巴巴触摸了700名穷人的脚,分发了帕萨德。

{注:当天巴巴禁食24小时不饮水,头痛欲裂。}

巴巴的63岁生日于25日庆祝。玛妮用电唱机播放了生日快乐歌,拍了照。桌上花瓶装满了黄玫瑰,巴巴的生日蛋糕上插着七支蜡烛。第二次事故后的每年生日,美婼不在卧室而在餐厅给巴巴戴花环。巴巴吻她的脸颊,她也回吻。其他人随后也吻他的脸颊。尽管在节日场合,那年美婼还是感到郁郁不乐。

{注:这张78转留声机唱片由“新奇玩家”的一名男低音歌手主唱,在两段歌词之间有一段很长的管弦乐。歌词是“祝您生日快乐……亲爱的,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来自老友新朋的祝福……愿您好运相伴,幸福相随。”在美婼的生日上也播放了这张唱片。}

“巴巴不能走路了,”她含泪解释说,“尽管那样,他依然微笑着。”

为改变话题,作者问道:“您送过巴巴生日礼物吗?”

“送他什么呢?”她回答,“巴巴拥有一切。你知道我送他什么生日礼物吗?我的生日吻。”

在萨塔拉,巴巴叫美婼做点园艺,他们搬回美拉扎德时,给花园带了几棵三角梅和其他植物。“我们从瓦露种的树篱外面种上果树,扩大了院子,”美婼细述,“我们开始栽培果树。我们在萨塔拉采了一些我喜欢的植物插枝,带到美拉扎德。许多树都来自那里。”

4月5日,希巴由火车从萨塔拉运来。它被养在满德里大厅,当时那里作为马厩,部分地面铺砖。另雇了马夫照顾它。

1948年以后在美拉扎德,巴巴都是在主屋二楼的一间小卧室睡觉。不过这次从普纳回来后,巴巴开始睡在楼下的卧室。1952年他去西方旅行之前,在那里住过几天,当时他接种疫苗出现不良反应。这一次由于受伤,他在楼下住了几个月。

尽管身体受伤,3月巴巴去了萨考利和普纳,给爱者施达善。

巴巴在美拉扎德养伤的最初几个月,每天早晨美婼会用轮椅推着他到大门口。渐渐地,他开始借助拐杖来承重。“在普纳忙碌了两个月后,很高兴来到坪坡岗这里,”4月玛妮给艾琳写信:“普纳有诸多优势,因为我们可以随时请查特吉医生来。而在这里,巴巴必须去纳伽拍X光片,由邓肯把片子送到普纳。实际行走时,巴巴尽管疼痛,已经取得良好进展。邓肯惊讶地说,其他任何人甚至年轻人,都不可能做到这点。

{注:玛妮于1957年2月23日给比莉·伊敦的信:“这段时期,至爱没有穿长袍(因为在床上穿着太累赘)。当他坐在轮椅上时,穿的上衣从后面扣住。而且,‘巴巴宝宝’还穿了‘尿布’(像尿布般系着的大布巾,以便像超短裤那样遮盖他的腿)。”}

“即使现在这里也很热。可怜的亲爱巴巴。对他来说更糟,在铺着棉垫的床上一躺就是数小时。每天早晨巴巴都拄着(邓肯从日内瓦买的)肘拐,走到大门口。拐杖很棒。美婼在一边,高荷在另一边,我撑着伞,拉诺带着椅子,以备巴巴想要坐下。从大门起,由满德里接管。”

三四月的美拉扎德天气酷热,巴巴很不舒服。美婼解释说:“因为髋部严重受伤,巴巴不可能走动。他无法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所以我们在巴巴的小床上放了软垫。垫子很热。巴巴会流汗。他看起来很无助。有时他自己擦汗;有时我给他拿来干衣衫,让他换上。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当你感到炎热时,会改变一下姿势;站起来,四处走走,给自己扇风。可是巴巴在这方面十分无助。巴巴必须一直坐着。他只能无助地坐在那里,不停地流汗。”

为了在一定程度上缓和巴巴的不适,对他的着装作了小小的改变:早年巴巴在长袍里面穿了平角短裤,后来换成了较长的丝绸裙裤。萨塔拉事故后,美婼剪掉了那条裙裤,巴巴又开始穿齐膝的平角短裤,现在他行动不便,这样更舒适。

由于炎热,巴巴同意返回普纳度夏。4月18日星期四,他同美婼、玛妮、美茹和高荷启程。埃瑞奇的表弟,达迪·科罗瓦拉,安排他们住在伽内喜金德花园的自己家。

{注:因达迪的家太小,住不下全部人员,娜佳和拉诺先留在美拉扎德,后来住到宾德拉屋,协助为巴巴和满德里做饭。}

“那一排有几栋房舍,前面带个小花园,”美婼忆述,“我们的屋子很舒适,有一间起居室,两间小卧室、一个厨房和两个浴室。厕所在外面。起居室较大,但只有几件家具:一张写字台、一张床(高荷睡这里)、一条巴巴用的沙发榻和另一把椅子。

“巴巴房间有一张漂亮的床和一张放东西的桌子。我们房间也有很好的床。美茹睡在门廊,周围有格栅遮挡。后面有水龙头,可以洗衣服。屋后还有一棵高大的芒果树和一片玫瑰丛。芒果树上拴着一个秋千。非常可爱,一切都很好。我们很喜欢这个地方,住得舒适。”

虽然房屋周围栽着果树,但由于这块地属于政府机构,达迪告诫她们不要捡任何果子,哪怕从树上掉落在地的果子。“这很诱人,”美婼说,“正是芒果成熟季节,有大量新鲜的芒果和番石榴。一次,强风将树上的芒果吹落到屋顶上。我们收集了这些青芒果,将其送到宾德拉屋。”

达迪和一个朋友同住,让巴巴和女子们居住他家。邓肯、埃瑞奇、宝和萨瓦克,则住在伽内喜金德远端的另一栋房子。由于邓肯说巴巴应该步行锻炼,每天上午巴巴会沿着一条笔直阴凉的小路,慢慢地走到另一栋房子,和满德里作伴。(他坐车回来。)

巴巴吩咐美婼和女子们,当他和满德里在一起时,她们就去散步。女子们就尽职地戴上帽子或围巾以遮挡夏日的阳光,外出探索邻近地区。伽内喜金德是本市的一处风景区。一天上午,她们冒险来到附近的河边;另一天,她们参观了斯派塞学院和一座家禽养殖场,有位欧洲妇女领她们参观了养殖场。晚间,她们和巴巴一起坐车兜风。

她们还在普纳看了一部难忘的电影。弟弟佳尔告诉巴巴,有一部好电影正在上映,“女孩们会喜欢的。”这是一部印度喜剧《玛丽小姐》。巴巴回到住处,说佳尔想带她们去看这部电影。她们平常从不看印地语电影,更喜欢看英语电影,不过这次同意了。“即使在那时候,巴巴也希望我们去看电影,过得开心,”美婼思忖,“巴巴真是太贴心了。他吃过[晚饭]后,满德里和他在一起。我们不能进入他的房间,所以有空去看电影。”她和其他女子都非常喜欢这部电影。

{注:《玛丽小姐》(1957年)由基肖尔·库玛尔和米娜·库玛里主演。}

巴巴和女子们的餐食,由埃瑞奇的家人在宾德拉屋做好并送来。当时巴巴提出一个奇特的要求:每天晚上都要有秋葵。这很奇怪,因为通常巴巴不仅不希望顿顿晚餐吃同样的菜,而且他从来没有特别喜欢吃秋葵。“这道菜必须由盖麦专门来做,”美婼解释,“这样才不会黏糊糊的[整条做,不切开]。她懂怎么烹制,放一点嫩软的羊肉和少许肉汁,不是干的。巴巴的食物分开带来,装在有盖的碗里,为安全起见(防尘)用布裹着碗。巴巴平常不喜欢吃秋葵。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续数日晚上,巴巴都吃蒸秋葵和面包(或只吃秋葵)。那段日子,巴巴从不吃面饼。下午,他会吃豆糊或咖喱饭。”

{注:(1928年)巴巴曾经对满德里说:“秋葵对腰痛的人有好处。”}

在她们居住伽内喜金德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给了她们重要的教训。印度有种习俗,当有人身体不适时,拿鸡蛋在他面前挥一挥,然后把它扔掉。人们相信它有助于吸收和驱除病人受到的任何邪恶影响。“为帮助在病人身上实现美好祝愿,使之康复或保持健康,”美茹详细说明:“祝愿者会拿着一个鸡蛋,绕着被祝愿者的头部挥一圈,然后丢在他们身边的地上。人们相信,它有助于驱除病人周围的任何邪恶影响。”

{注:同理,椰子被用于良辰吉日,在地上敲碎以带来好运。}

由于巴巴最近受伤且持续疼痛,蔻诗德从孟买来访一日,并送来几个鸡蛋用于该目的。她把蛋交给美婼,建议她有机会时在巴巴面前挥一挥蛋,希望能有所减轻他的痛苦。蔻诗德下午就走了,美婼把鸡蛋放在她卧室的搁架上,那里较凉爽。

当时巴巴下午4点半用晚餐,有时就寝之前,5点半或6点再要一点(食物)。巴巴去卧室就寝后,7点钟女子们吃饭。然而那天,巴巴吃得比平时晚,6点才吃。到了8点钟,她们认为巴巴不会再要食物了。况且只剩下一点点秋葵和几片羊肉。因为她们没有冰箱,如果不吃光第二天就会变质,女子们就把秋葵当作帕萨德吃掉了。巴巴已经吃好了,为什么不呢?

之后过了10分钟,巴巴通过(守夜的)佳尔传话,他要吃晚餐剩下的秋葵。“我们感到很难过,”美婼叙述,“我们的菜不是巴巴喜欢的,是瓜类的菜。而且所剩无几。我们就把所做的事告诉了巴巴。我对高荷说,我有几个鸡蛋,问问巴巴我们要不要为他做些蛋。巴巴说行。蔻诗德的鸡蛋派上用场了!我们赶快做了炒蛋,加点黄油和盐,巴巴很满意。巴巴听到事情的经过,觉得很好笑。从那天起,我们会把食物保存到早上——哪怕它变质。我们吸取了教训。”

与阿美纳伽相比,普纳的气候没有太大改善。在伽内喜金德居住一周后,一个炎热的下午,她们正和巴巴一起坐在客厅时,美婼注意到巴巴看起来特别难受。“古鲁帕萨德的房子怎么样?”她对高荷悄声说,“我们不能请求再住一次吗?”

1951年夏季,巴巴一行从马哈巴里什沃来到普纳时,巴罗达的王妃曾让他们住过她的宫邸。美婼记得那栋房子相当舒适,天花板高,甚是凉爽,正适合巴巴住。她问高荷:“那房子怎么样?我们可以问问王妃。她不会拒绝巴巴的。”

巴巴转过身来,问她们说啥悄悄话。美婼说:“巴巴,六年前您住在古鲁帕萨德时,喜欢那里。那房子漂亮又凉爽,对您有益,因为您行动不便。我们能否找人安排一下?”

“这是好主意,”巴巴说,“我们考虑一下。”他去满德里那边,商量后,做了安排。

就这样,在伽内喜金德居住十天后,4月28日他们搬到古鲁帕萨德。“那段日子,巴巴没有心情长时间给很多人施达善,”美婼忆述,“他的髋部太难受,不能直坐太久。”

不过那天下午,(美婼继续说)“4点钟,就有访客。其中有巴巴的童年好友贝利之妻高荷·伊朗尼,和她的姊妹朵丽·巴斯塔尼。我们思忖:‘天哪,这才第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我们得准备巴巴的房间。就等着这些人离去。我们试图请她们走。”

“你们见过巴巴了吗?”高荷医生问。

“见过了,”她们说,“巴巴叫我们来这里[女子这边]。”

稍后巴巴过来,告诉访客是时候走了。女子们松了一口气。

古鲁帕萨德确实比伽内喜金德凉爽。“那里太好了,”美婼说,“宽阔的门廊上凉风习习。房子三面都有走廊。巴巴住得舒适,我们很开心。[在古鲁帕萨德]夜间不会感到闷热。墙上高处有通风设备,一直开着。我们的卧室朝西,满德里的朝东,所以我们能吹到微风。”

然而古鲁帕萨德有个缺点,就是环境嘈杂。晚上9点或9点半,大家都上床睡了。她们房间的窗户朝着屋后。那天是印度教节日,附近的一座寺庙鼓乐喧闹,女子们无法入睡。她们心想巴巴也会被烦扰,毕竟她们建议搬到这里,而现在他却无法入睡了。击鼓声通宵不停,直到凌晨5点才止息。

“明天一早,巴巴一定会责备我们的。”她们焦躁地说。

早晨,高荷在巴巴卧室外的走廊上紧张地等候,一见到守夜的萨瓦克走出巴巴的房间,就拦住他。

“巴巴昨夜睡了吗?”她焦急地问。

“我不知道,”萨瓦克答道,“但有一点我知道:这地方到处是臭虫!我一整夜都在抓虫!”他还说臭虫是从踢脚板的缝隙里跑出来的,还爬向巴巴的床。

高荷把情况报告美婼。现在她们愈发忧虑了。一整夜的喧闹,还有臭虫!巴巴肯定要离开了。

6点15分或6点半,巴巴按了电铃,让女子们去他的房间。“早上我们非常担心,因为我们知道巴巴根本无法入睡。满德里走后,我们踮着脚尖走向巴巴的房间,以为巴巴整夜不舒服、没有睡觉。”

美婼照例先进去。巴巴给她早安吻,并问她睡得可好。其他女子进来。“巴巴,您休息得怎样?”她问。

“很好。”他宣布。

美婼简直不敢相信。“你可以想象,我们多么高兴巴巴没有受打扰,臭虫没有叮他。”

“真的吗,巴巴,您休息得很好?”她怀疑地问。

“是的,怎么了?”

“鼓声那么密集……乐声那么响,我们一夜都没合眼。我们以为您也没能入睡呢。”

巴巴的房间在前面,因此噪音被有所隔挡。后来,趁巴巴和满德里在一起时,美婼和美茹处理了臭虫,将许多虫子淹溺在盥洗池里。高荷让人取来杀虫剂,喷洒了地板。

臭虫可能来自一名看管者的铺盖,以前每天他会在现在的巴巴房间午休。当时无人居住古鲁帕萨德,他就打开房间,用于午睡。幸好臭虫不在巴巴用的床上,因为女子们在该房间放了另一张高度合适、质量更好的床(从宾德拉屋搬来),还有结实的床垫,上面铺了巴巴自己的床单枕套。

巴巴来吃早餐之前,为了帮助缓解他的髋部疼痛,高荷会在卧室给巴巴做红外线灯治疗。其他女子逐个或成双地匆匆吃早饭,来来去去。(当时女子们没有一起吃早餐。)美婼独自去餐厅吃早饭,但巴巴告诉其他人:“去陪美婼吧。”于是美茹与她同往,然后其他人轮流。

{注:高荷用一种便携式电灯,因为巴巴的床边有电源插座。}

巴巴走出卧室时,总是牵着美婼的手,因为要跨过一道大理石宽门槛。来到餐厅后,坐下吃早餐之前,巴巴会走几圈作为锻炼。在古鲁帕萨德,平常把餐厅和客厅隔开的屏风被移到墙边,因此现在客厅和餐厅合并成一个大房间。巴巴牵着美婼的手,在房间里绕行。“再走一圈。”巴巴说。那就是他的“散步区”。

{注:达善期间,两个房间同样合并。}

客厅一角的茶几上放着一只面盆。巴巴在餐桌旁休息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到面盆边。他坐在凳子上,用一把安全剃刀和镜子刮胡。美婼也在这里为他梳发。然后巴巴洗脸:美茹用桶提来热水和冷水,混合一起调到合适的水温,然后美婼倒水,将肥皂递给他。之后巴巴会回到餐桌旁,同女子们聊天,或者从剃须区直接去满德里那边。

{注:后来巴巴开始用电动剃须刀,不再对着镜子刮胡。}

现在他们住在古鲁帕萨德,有了更多房间,苏娜玛西和蔻诗德来访住了五天。恺娣也获准来住了几天。娜佳和拉诺依然住宾德拉屋。

{注:女子们偶尔伴随巴巴驱车兜风。5月14日,巴巴派美婼和其他女子去拜谒巴巴简的陵墓。她们带了花和香,顶拜并亲吻了三摩地。美婼还吻了那里陈列的巴巴简真人尺寸照片。}

尽管现在巴巴走路不用拐杖,但还是很疼。5月19日玛妮给艾琳写信道:“关于巴巴,我们不知道疼痛何时会消失。看到他在痛苦加剧时的深深叹息,看到他在永远沉默中受苦,真是令人心碎;然而有时候,当他和满德里在一起,我们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因为他同他们开玩笑或揶揄某人。而其他时候,他看上去非常疲惫。”

查特吉医生建议巴巴走得慢些,莫像惯常那么快,这样有助于减轻疼痛。美婼在5月28日给贝丽尔的信中写到这点:“我们的至爱在行走方面大有改善,尽管疼痛仍持续,时轻时重……我们亲爱的就像一个好孩子,听话地按照嘱咐去做(仅照做了几天)。因为最近至爱走得好多了,他会和满德里一起出去到花园,沿着车道慢慢散步,时而扶着婴儿车,时而不扶。从远处看到我们亲爱的,像以前那样一身飘逸长衫走在队伍最前面,真是太棒了。”

巴巴只能在古鲁帕萨德居住一个月,因为王妃已经答应让其他客人入住。她的秘书提出,让巴巴一行使用一半宅邸,但巴巴不希望与外人同住。因此6月1日星期六,巴巴搬回伽内喜金德。随后几年,只要巴巴居住古鲁帕萨德期间,王妃就不会让其他任何人使用宅邸。

在伽内喜金德,巴巴接见了普纳爱者,并举办了一场济贫活动,后于10日携全体返回美拉扎德。

艾琳·科尼贝尔和朋友弗朗西斯·戈德尼,已参访印度数月。6月14日,他们来到美拉扎德,在那里住了六周。此行的名义目的是,艾琳想藉此机会和巴巴一起审核她的《求索真理》书稿。(戈德尼为手稿打字。)关于此书进行了长时间讨论,这激起美婼的好奇心。

{注:弗朗西斯·戈德尼的太太奥拉,与他们一起住美拉扎德。}

“这是我想阅读的少数巴巴书籍之一,”她透露说,“我很想读一读,但没有对巴巴提过。一天,大家谈起这本书。巴巴告诉我:‘不要读。’所以我从未读过。我有兴趣读的这本书,巴巴却叫我不要读!”

女子们把艾琳·科尼贝尔亲昵地叫作“科妮”,不过有时她们觉得,她的陪伴令人厌烦。“她太固执己见。”拉诺说明。

“和她谈话是否会激发思考?”作者问道,因为艾琳的著作反映出她是一位知识分子。

“你要是喜爱辩论,”拉诺幽默地回答,“艾琳会想要永久定居印度,但不喜欢这里的贫穷、动物和尘土。于是她去了南非。”与前夫杰拉德·哈维一起生活。

玛妮对艾琳·比罗描述过她:“艾琳·科尼贝尔和我们一起待了几天,之后前往德班。我喜欢看到她和巴巴在一起。她像温柔的羔羊。她全心全意地爱巴巴,但说真的,有时候她会让人恼火。她不断地抱怨印度人,甚至当着他们的面。”

戈德尼的太太奥拉,则是另一番情形:奥拉甜美迷人,在美拉扎德常和美婼聊天消磨时光。她和美婼有共同的爱好,喜欢园艺和动物。“她不是巴巴爱者,”美婼解释,“所以我们没有和她太多谈论巴巴。她来印度是为了跟丈夫在一起。她向我讲述了她在法罗群岛[居住地]的生活,描述她怎样购买鲸脂,用于烹饪。

“有一次,奥拉谈到她的宠物‘多克’,会跟着她到处走。我以为她指的是她的狗,可奥拉告诉我,后来她发现‘多克’不见了,当她看到它的羽毛在垃圾箱里,就知道它被吃掉了!

“巴巴喜欢她丈夫,说他是个好人。[几年后夫妇俩从日本驾车经由陆路去法国],有一次他们也来到古鲁帕萨德,奥拉语速飞快,描述了他们去过的所有地方。”

{注:戈德尼已经把一辆福特汽车运到印度。1957年7月23日,早餐后不久,他开车带巴巴兜风半小时,去了坪坡岗村。次日他开车送美婼和女子们去了幸福谷。}

1957年6月见证了另三名新人的到来,他们注定会成为美赫巴巴的亲近爱者圈子里的亲密成员。宝·喀邱瑞现已伴随巴巴居住四年,而妻子拉玛、5岁女儿希拉和幼子美赫纳施,仍跟拉玛父母一起住在中央邦。现在巴巴指示他们也过来,住到他附近,美拉巴德旁边的家属宿舍(之前美婼的母亲朵拉特麦和姨母芙芮妮玛西的住处)。

当喀邱瑞家人第一次到美拉扎德时,他们恭敬地问候了玛妮,因为她是美赫巴巴的妹妹。娜佳是美赫巴巴的表妹,受到同样恭敬的问候。然后是美茹,阿迪·K·伊朗尼的侄女。可是当美婼露面时,他们对她一无所知。通过她的表情,他们看出她不太高兴,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先被介绍给她。

此事过后,遵照巴巴的指示,玛妮在埃瑞奇的房间与拉玛私下谈话,解释了美婼的角色。巴巴想要喀邱瑞家人明白:美婼是他最亲近最重要的人。巴巴的希望是,每当他们来访美拉扎德,先要问候美婼。“即使你们在男子那边见到我,”玛妮扼要说明,“当我们在主屋门廊上会面时,我也会佯装第一眼看到你们。”

见过那么多的新面孔后,小希拉记不清了,就问父亲哪一位女子是美婼。宝描述不出,因为他从未见过美婼,而且美赫巴巴在世期间,她的照片(除了对少数亲近的女爱者)从未被展示或流传。

巴巴希望常常把这家人召到美拉扎德,并想要美婼的衷心赞成。为确保这点,巴巴指示玛妮和高荷提醒喀邱瑞家人:他们到美拉扎德时,先应该只关注美婼——问候她甚至先于巴巴——并且要向美婼表示他们多么高兴见到她。他们一直照做。

6月15日,诺芮娜·马切贝利在默土海滨的幽畔沙丘(巴巴和美婼在俄克拉荷马事故后疗伤的住所)去世。巴巴给吉蒂和伊丽莎白发电报说:“要开心,亲爱的诺芮娜已来永远伴随我。”按巴巴的意愿,诺芮娜的遗体被火化,骨灰被送到印度,葬在美拉巴德山上。

{注:墓碑文为“诺芮娜王妃,是并将永远是巴巴的。”}

巴巴最近去普纳度夏之前,萨若希曾到美拉扎德看望巴巴。他有很多朋友在军队里{注:阿美纳伽有大规模驻军,因为著名的装甲部队中心和其他装甲师都在那里}。希巴是一匹纯血马,萨若希提议,现在巴巴再次居住美拉扎德,最好把这匹马送到军队骑术学校去。巴巴起初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他觉得美婼会担心。

{注:一名老马夫会在美拉扎德骑希巴,但必须把它带到远处的平坦田野。}

“我们养了它这么久,”巴巴说,“何必把它送走呢?”他最后说,美婼必须做决定,因为那是她的马;于是派高荷去问她。

巴巴来到女子这边用午餐时,美婼说她收到高荷的问话。巴巴表示:“我告诉萨若希不可以,因为你会担心的。”

“不,巴巴,”她向他保证,“我不会。要是希巴有一间好马厩,得到锻炼,那是好主意。它在这里得不到足够锻炼。它现在是成年马了。希巴在这里光吃东西,长膘。”

“行,”巴巴说,“下次萨若希过来,我会告诉他。”巴巴告知了萨若希,但指示他要于巴巴不在时牵走希巴;巴巴前往普纳之后,才可以把马带走。

{注:希巴于1957年4月27日被带走。马夫则返回萨塔拉。}

他们返回美拉扎德后,有一天美婼和女子们去了军队骑术学校,看看希巴过得怎样。她们带上它最爱吃的食物:美婼带了芒果,拉诺带了干面饼,高荷带了茶叶,等等。途中,女子们提醒美婼不要尝试“亲一亲”的哄术,因为希巴可能不记得,会躲避她。不过当她们来到马厩,美婼说“亲一亲”,希巴就伸嘴来亲吻。

希巴吃了点心,连同芒果的核。美婼试图从它嘴里拽出大块的核。“够了,希巴!”她佯怒说,“不要贪吃。”

过些时日后,希巴甚至参加了普纳的一场赛马。尽管她们没有看到,但获悉全场观众都起立欢呼:“希巴,希巴!”小牝马虽然身有负磅,却赢得了比赛。

美婼在给艾琳的信中描述了此事:

我们来到美拉扎德后,继续养着希巴很不实际。于是它被送到军队骑术学校。几个月后,我们去看它。它没有忘记我们,也没有忘记[如何]亲吻。我们带着它最喜欢吃的美食,过去爱吃的干面饼、熟芒果、干茶叶和饼干。管马厩的人们对这一幕感到惊奇,看到希巴急切地伸着脖子,用亲吻来交换美食。

骑术学校当局知道它速度快,于是让它参加了赛马。我有一张它在赛道上奔跑的照片。它身有负磅,却以一个马身的优势赢得了比赛。大看台上的许多军人都在为它加油。他们看到它获胜时,不禁欢呼雀跃,自豪地看到在同台竞赛的14匹马中,他们的彩旗遥遥领先。

希巴胜利的消息传来时,美婼对巴巴说:“是您给了希巴体能获胜。”并提醒他:“希巴两岁时,我问您是否应该停止每天喂它一西尔牛奶,而您说继续喂。”

巴巴微笑着说:“因为它是你的马,才获得第一名。”

{注:萨若希见证了比赛,并因下注希巴获胜而赢得几百卢比。}

多年前在美拉巴德,巴巴收到一块金表礼物,他让美婼保管。希巴赢得比赛后,巴巴指示美婼把这块表送给希巴的骑师索里·帕达姆吉上校。这些年美婼一直把表收藏保存着,但现在通过萨若希把表送给了这名幸运的骑师。

玛妮最近也赢得了一块金表。在萨塔拉时,她参加了一项牙膏品牌打油诗写作比赛。在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千名参赛者中,玛妮的作品斩获大奖。她们在普纳时,高荷收藏了这块表。按照巴巴的意愿,一名巴巴爱者买下金表,收入(1000卢比)被用于美拉扎德的2月济贫活动。

1957年8月,奥拉和弗朗西斯·戈德尼
1957年6月,美拉扎德;美茹,高荷,
艾琳·科尼贝尔,美婼,拉诺,玛妮,“靴子”
(很可能)娜佳拍摄——玛妮收藏
1955-1956年,和“靴子”一起,美拉扎德
玛妮拍摄——至爱档案馆提供
1955-1956年,和“靴子”一起,美拉扎德
玛妮或贝拉姆拍摄——玛妮收藏
1952年9月,普纳的宾德拉屋
贝拉姆拍摄——玛妮收藏

翻译: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