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理解了“意识”这个词的概念时,灵性道路的很多方面似乎清晰多了。而且,美赫巴巴的一些迄今难以理解的话语,也变得更清晰了。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生活到现在,却对这个词的重要性一直毫无觉知。巴巴在著述里如此频繁地使用这个词,但不知为何我却忽略了它的意义。时机,如人所言,尚未成熟。
虽然现今常用的词是“意识”,但在我跟随巴巴的早年间,更远为常用的却是“觉知”这个词。但是,我已不记得巴巴过多地使用或强调上述任何一个词。即便他那么做了,我当时也没有觉知到。我们最熟悉的词是爱巴巴和随之而来的服从。巴巴强调的是幸福、快乐和努力取悦他之重要性——这使我们越来越能够爱他。然而,回顾过去,我认识到我们早年在印度和西方跟随巴巴的生活中,比其它一切方面都重要的是,他默默不停地将一根细线织入画布。那根细线,在我今天看来,与意识有关。比如,巴巴为何频繁地叫我们到他身边——跟他坐在一起,做各种游戏,接受各种命令和任务呢?我感到他在努力把我们的意识从自我那里移开,从幻相和二元的众多目标中移开,以转向他这个唯一目标。他似乎不厌其烦地叫我们待在他身边,他的不断询问是:“你在想什么?”而当你能够回答“想您,巴巴”时,谁能够忘掉他的笑容和闪亮的眼睛。
想想看:与无限意识作伴,与无限神爱作伴——巴巴过去是现在是并将永远是的无限神爱;但那时我们却领悟不到这一点。巴巴是我们的朋友和伴侣。无疑这是他所希望的:极其自然地赢得了我们的爱,同时又看着我们的意识轻柔地转向他——唯一的意识对象。这些年间,随着我们对巴巴的爱加深,这种意识的转移也在增强。拜访美拉巴德和美拉扎德的满德里时,我们很多人感受并观察到,我们面对的是那些其意识完全专注于一个意识对象——美赫巴巴——的人。然而在同一个时间,这些满德里又投身于需要履行的日常责任:心灵与头脑的完美平衡。
1937我们在纳西科时,如“晴天霹雳”般巴巴突然叫着我,并在字母板上写出:“学会爱多中的一,而不是一中的多。我是永不负你的唯一朋友。”今天想起,那一刻是多么清晰。我是多么经常地思量这句话!现在“多”的意思是如此清楚:幻相和二元的形形色色。
在那些早期日子里,我们的执拗和无知外壳是怎样坚硬啊!唯有巴巴的无尽耐心才能完成他的工作——将我们的觉知转移到他身上。对于巴巴来说,那是个无休止的斗争,不然他怎么会说:“你们是难以敲碎的坚果!”通过这一切,巴巴的磁铁般的爱把我们拉得更近。这种意识的转移不仅在他对我们做的工作中显而易见,而且还体现在他对玛司特、穷人和群众所做的工作里。为了联系他们,没有任何的活动被错失,没有任何的机会被放过。用巴巴的话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或另一个形式的神圣显现。你们都在我里面。我在你们所有的人里面。证悟神的唯一道路是通过爱。爱神,相互爱。”这样他告诉我们,意识的转移能够通过爱达到——无私给予的爱。
关于这个主题,我记得埃瑞奇说,既然爱和信心是恩典的礼物,而完美的服从又不在我们任何人的能力范围内,那么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努力取悦巴巴。而巴巴,为了回应我们的需要,给我们指出三个可取悦他的方法。这样做,我们对他的爱就会增长。请注意这些方法是多么积极:“(1)想你在我面前会毫不迟疑地想的事情。(2)说你在我面前会毫不迟疑地说的话。(3)做你在我面前会毫不迟疑地做的行为。”此外,我还要加上巴巴后来的一句话:“想我,并在一切的考验中保持快乐,我便与你在一起,帮助你。”时而会听见人说巴巴所强调的灵性训练方法不多;然而我们能够找到比上述四点及其对服从的强调更严格的训练吗?
1930年代初期,巴巴在给英国弟子小组基姆科的信中说:“我的工作是在一切造物里有意识地证悟我自己。我独自做我的工作,但我允许你们,我的亲近者,为我工作,以便你们有机会无私地使用自己的才能,从而更接近我。”我们当然知道一切的工作都是神的工作——艺术创造,关怀儿童,打扫门廊。但是我们必须记住,那个精细的意识之线一定要渗透一切的工作,并且成为其动力,以便我们会体验爱、快乐、和平和幸福。希腊作家卡赞扎基斯对此说得很好:“这个生命成为对神服务中的圣战。无论我们是否愿意,但我们是作为圣战者出发的,不是为了解放圣墓,而是为了解放埋葬于物质和我们灵魂内的神。”怎样的神圣工作!尽管如此,我们还要记住,巴巴对我们说,他在我们身上受缚是他自己的作为。自始至终,神的计划乃是实在埋藏于我心,并附着于幻相,直到最终个体自我找到回归海洋(上帝意识)的道路。
巴巴曾把意识的转移说成是一个接一个的臣服。而在意识的两极之间有着亿万程度的意识。正如夏尔丹所说:“有多少个人体就有多少个意识波。”
我感到那些早年其意识就自然地集中于巴巴的孩子们确实幸运。他们的朋友巴巴把年轻的一代称作新人类,巴巴说:“通过神爱新人类将学会合作与和谐生活的艺术——一体性。”
从一开始巴巴就告诉我们:“有灵性理想却不把它们付诸实践是不务实的。在日常生活中实现理想,把美好、适当的形式赋予活的灵,乃是真正意义上的务实。”他还说:“我将教会你们如何在世间活动却又随时和我——无限存在——沟通。”
美赫巴巴说阿瓦塔的灵性影响持续到他700至1400年内再度来临时。在《美赫巴巴期刊》中“跟随爱”一文里,伊丽莎白·帕特森是这样描述阿瓦塔的灵性影响的:
“在宗教历史上不时地出现复兴,其中人类要求亲自去认识和体验神的权利,不受特权和信条所制约。无论多大的迫害都无法减弱这种热情,只有当体验不再直接和亲近时浪潮才会减退。宗教本身乃是由神作为人在地球上活的榜样所激发的。抽象的神可以从远处被崇拜,被祈祷,被禅思或冥想;然而,当神爱唤醒了心灵时,爱慕变得集中与客体化。至爱上帝一直以救世主的形体出现。像基督一样与神合一的人,即是神人。那些在当今时代寻求的人,听见了阿瓦塔的呼召:‘我是至古者;我曾是罗摩,我曾是奎师那,我曾是这一个,我曾是那一个;现在我是美赫巴巴。’正是阿瓦塔点燃了对弟子的进步和求道者的心灵不可缺少的真诚热情。美赫巴巴的生活本身即是爱和真理的神圣示现。”
我记得,就上述主题巴巴还说过,一个人可以跟从绝对的上帝,但他不能把绝对者带入自身生活中。如果我们想真正地活着,并且充满热情,上述当然是我们必须做的。热情这个词来自希腊语,其字面意义是“充溢着神”。随时警觉并准备好给人一个微笑,一句关心的话,一个能帮助别人的直觉反应——是如此的重要。巴巴用一生的身体力行向我们表明,不是通过逃离生活,而是通过相互交流和关爱,我们才能力求把意识转移到他的无限一体中。
如果每一次我们的意识从“一”溜回“多”时,我们努力去想巴巴,那么我们便是在实践头脑控制和服从的珍贵教训,从而在取悦巴巴。一天中我们错失了多少的机会,仅仅是因为我们不能够专注于巴巴。我们需要做的是,努力学着爱大爱。巴巴提醒我们怀着爱不断地想神,以此控制一切的思想、言语和行为。
在1969年1月6日美赫巴巴授述的最后讯息里,显然是爱且惟有爱终将取胜:
“为了我可能会给予你的东西而去爱我,根本不是爱我。为了给你自己获取某些东西而为我的事业牺牲任何东西,则类似于盲人牺牲眼睛去获得视力。我是值得爱的神圣至爱,因为我就是爱。为此而爱我的人将被赐予无限的视力,并将看见我的真相。”——美赫巴巴
田心译自吉蒂·戴维著《惟有爱终将取胜—跟随美赫巴巴一生的故事》(Love Alone Prevails—A Story of Life with Meher Baba by Kitty Davy, Sheriar Press 1981 P682-6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