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着平凡的生活,只要爱巴巴。那样你就会拥有 巴巴的爱之帘幕,保护你免受世间的影响。” ——美赫巴巴
1943年特姆通去世后,巴巴曾经对我母亲说当纳瑞曼和我有了自己的家时,他会再来孟买。从1947年开始他多次来访阿厦那,带给我们巨大的欢乐。巴巴喜欢阿厦那。他第一次走进我们的公寓时,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赞赏着家具和窗帘,他还让我打开所有的壁橱。他尤其欣赏纳瑞曼挂衣服的大衣柜。他第二次来访时带古斯塔吉(Gustadji)参观公寓,巴巴向他展示每个房间,我跟着他们两个很是有趣。当然,巴巴指出纳瑞曼的衣柜,衬衫挂在一边,西服和领带挂在另一边。古斯塔吉以前从没见过衣服这样的挂法,因为他一直把衣物放在箱子里。古斯塔吉按照巴巴的命令已经保持了很多年的沉默,他们一边看纳瑞曼的衣服,一边用手势交谈。当他们发现特别欣赏的东西时,他们的面部尤其是眼睛表情极其生动。他们的丰富和充满生气的个性让我想到两个热心的孩子,天真纯洁,你来我往地打着手势,看着他们共同的喜悦真是一种快乐。
巴巴的访问没有规律。他也许来一天,一周或两周;有一次他住了整整一个月。巴巴总是由一些男满德里伴随,他还经常带着亲爱的美婼和女子们。他的计划可能包括在阿厦那与满德里、家人和亲近者的简单聚会,私人会见,公众达善和演唱,或者在公共礼堂的较大的达善和更复杂的音乐节目。通常巴巴会在我们的公寓给大约二十至三十人达善,但是有两次他向大群的人敞开阿厦那,其中一次约两千人。巴巴还来孟买联系玛司特,或者只是转乘火车经孟买去印度其它地方;在那些时候他除了我们不会见任何人。有两次巴巴甚至特地来看板球比赛(世界锦标赛),一次印度对澳大利亚,另一次印度对西印度群岛。作为人他喜爱板球,但作为神他则通过大群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同一个焦点上来做他的工作。
新认识巴巴的人有时会因他的幽默感而吃惊。有一次巴巴的一位满德里的女儿想把她的男朋友介绍给巴巴。她已经向他解释过美赫巴巴是谁,也许这让他期待着某种灵性语录。我弟弟的一个善于唱滑稽歌曲的朋友也在那里。这对人来到时,巴巴马上转向我弟弟的朋友要他唱歌。我不知道新来者会怎么想;他也许曾期望巴巴给每个人开示,却发现他因轻松可笑的歌曲大笑。
巴巴喜爱音乐。有一天晚上他正要就寝时,大概九点钟,他听到有人在唱歌,就打手势说:“这是副好嗓子。是收音机吗?”我说:“不是,巴巴。是街头歌者。”他让我请这个歌者在第二天中午来,于是我走到街上做了安排。这个用英文唱的基督徒歌者第二天来了。他告诉巴巴他刚刚学了一首题为“他”的新歌,并打算在圣诞节第一次演唱。不过他在那时就为巴巴演唱了。下一次巴巴带女子们来孟买,他再次把歌者召过来,以便让她们听。
由于巴巴喜爱“跳起比根舞”这首歌,所以我在阿厦那一直把唱片保存在手边,这样他何时想听我都可以为他播放。有一次听完这首歌,巴巴评论道:“‘跳起比根舞’让我想起无始之始。”后来他指示满德里在他离开肉身,他的身体被放置于墓穴里以后,要在他的三摩地播放“跳起比根舞”。
每次巴巴来阿厦那,我们既见证他的神圣临在又见证他的活生生的人性,这让我们感到很受祝福。他的一次早期访问是我最甜蜜的回忆之一,那次他由大阿迪、古斯塔吉和尼鲁医生伴随。巴巴让他们三个去美赫吉(Meherjee)家过夜——后者那时住在孟买,却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与他住在公寓里。大家都很吃惊,因为巴巴睡眠时无守夜人是不寻常的。巴巴让纳瑞曼和我去睡,他不让纳瑞曼在他房间守夜,反而亲切地问我们在客房里睡是否舒服,甚至提出自己睡那里,把我们总是为巴巴保留的卧室还给我们。我们被他爱的关怀所感动,但向他保证我们现在的地方很好。
我在第二天早上五点醒了,这时巴巴悄悄看了看纳瑞曼和我睡的房间。我坐在床上,问巴巴是否应为他准备茶。他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让我继续睡觉。十五分钟后,巴巴又来悄悄看了一下,打手势说他现在想要茶水。这种短暂的个人时刻充满了巴巴的神圣之爱,尽管他的方式令人喜悦地充满人性。
巴巴富于人性的简单反应的例子在记忆中尤为突出。纳瑞曼的外婆从卡拉奇来访,她非常想见巴巴。虽然巴巴那时不见任何人或给予达善,但他让纳瑞曼把她带到我们的公寓。我开门时巴巴和我一起站在门口,他拥抱了她。外婆很瘦小,站在门口看不清巴巴,于是她拉着他的手,把他领到客厅窗前。她走近窗户时,抬头盯着他看。巴巴非常愉快地微笑着,好像他刚遇见个小孩子。她的行为让他感到有趣。外婆的脸上表现出极大的满足,好像在说:“现在我知道您长得什么样了。”
至爱巴巴在每个人的层面上跟他或她讲话;对小孩他是个小孩,对哲学家他是个哲学家。他按每个人的个别需要给予。有一次巴巴在我们的客厅给成千人达善,这时有位中央政府大臣到了,他非常迷恋灵性追求的智力方面。在印度有个重要的习俗,在进入寺庙、清真寺或来到一个灵性大师跟前都要脱鞋子,因此自然地这个大臣在进巴巴所在的房间前脱掉了拖鞋。当他走近达善时,巴巴问他:“为什么你要脱掉鞋子?我也在你的鞋子里。”巴巴简单的话一定是向这个人指出,真正的灵性所涉及的要超过仪式,神在万人万物里。对神是最重要的是心灵的爱的回应,而不是头脑。
在巴巴所选择的简单生活中,我们最强烈地看到巴巴的人性方面——吃米和豆糊,穿着朴素的衣服,乘印度拥挤的火车三等车厢旅行。有一次巴巴和一些满德里乘火车来孟买,大阿迪从阿美纳伽开汽车来接他们,并带他们回美拉扎德。纳瑞曼和巴巴在一起,我独自在家里等他们到达。一场前所未闻的飓风袭击了孟买,将大树连根拔起,在一些地区造成水灾,巴巴和满德里在四十英里外搁浅。铁路被水淹,他们的火车不得不等洪水退后再继续前进。电话线路也断了,因此他们无法跟我联系。巴巴和满德里在超载拥挤的三等车厢呆了二十四小时,没有食物。虽然埃瑞奇很聪明地设法收集了从蒸汽机滴下来的开水给巴巴做茶,然而美赫巴巴,神人,却同火车上其余每个人一样承受着不适。
无论环境使巴巴显现怎样具有人性,但我们不断地被提醒他还是神。在他的一次来访中,我感到身体不适,他让我在睡觉前吃一片阿司匹林。巴巴已经休息了,一位满德里在守夜。埃瑞奇,纳瑞曼和我在与巴巴卧室相连的餐厅聊天。突然我想起巴巴让我服用阿司匹林的命令,但是发现我没有这种药,而且巴巴和我们住时,他不让我没经他的允许而离开房子。我不想打扰他,但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埃瑞奇想起他有一些阿司匹林放在巴巴卧室的药包里。他脱掉鞋子,悄悄地进去,踮着脚尖穿过巴巴的房间,打开他的药包拿到阿司匹林。他走到门口时,听到巴巴的鼾声,一个念头闪过:“即使在神的家里,你也能偷东西。”就在这时巴巴打响指问:“你在做什么?”埃瑞奇解释了阿司匹林的事,巴巴点点头,转身继续睡觉。埃瑞奇关上身后的门,把阿司匹林递给我,并告诉我们所发生的一切。我们被提醒到,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巴巴的注视。连一片叶子的颤动他都知道。
有个特别感人的事件,显示了巴巴的无所不能和慈悲,它涉及到一位有烦恼的寡妇。巴巴叫她和他在孟买爱者社区的其她几个女子来阿厦那参加达善。巴巴让我留在他身边,他一次会见一个女子,拥抱她们,然后给她们机会跟他交谈。一位女子用沉重的声音告诉巴巴,她在过去的六个月中承受的可怕痛苦。她在梦中和整个白天,不可取的情感和粗俗的念头会来困扰她。她为之感到窒息,愧疚与折磨,因为她是个很受尊敬的女子,忠诚的妻子和两个成年孩子的母亲。她含泪问巴巴该怎么办,巴巴说:“持我的名。”她告诉巴巴她一直在持他的名,但这些念头坚持不去。巴巴让她不要担心,无论念头何时出现,都要继续念他的名,哪怕是机械性的。“持我的名就像是一面蚊帐,”他解释说,“蚊子在外面嗡嗡叫,但它们咬不到你。念头会逐渐走开。”
即使巴巴身体不和我们一起在阿厦那时,他也使我们感到他的在。一天夜里纳瑞曼和我在熟睡中,我突然醒了。我受驱使立刻起床去检查放在巴巴照片前的油灯,照片是他在纳瑞曼和我婚礼那天送给我们的。这种驱使极为紧迫,我甚至没穿拖鞋就光脚跑向客房。我一经过门道,就感到热量从地板下传来。我怀疑是电线短路,就直接走到主电闸关上它。在此之前我从未不穿鞋在房间里走动过,但如果我迟疑一下穿上它,就不会感觉到热量,房子肯定就会着火。第二天我们叫来电工,他在隐蔽的电线中查出了问题并修好故障。巴巴救了我们;他的促使我去他照片那里是他的又一个持续的关爱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