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夏

作者:威廉·邓肯发布于 2021年6月24日
阿里·夏在马哈巴里什沃,1947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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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

“所以凡自己谦卑像这小孩子的,他在天国里就是最大的。” 

——马太福音十八章

这位令人愉快的第五层面玛司特很有趣,不仅因为他与巴巴的许多联系,而且因为他是一位贾玛里型玛司特的完美范例。尽管他酷爱抽烟,性格平淡温顺,外表像个玩具娃娃,却拥有一种孩子般的单纯品质,让人彻底打消戒备心。这种单纯并非故作姿态,而是他里面的一种内在品质,巴巴经常让我们注意之,这点或许是对他内在仁慈高度的外部衡量。

大约25年前,阿里·夏来到阿美纳伽,由另一个玛司特陪同,他们各自手提一只小水壶。他们抵达当天,住在萨杰普拉免费客栈。几天后,另一个玛司特离去,从此在阿美纳伽销声匿迹。最初几天坐在角落里的阿里·夏,现在过来,使用客栈中央的一块地方。几个月后,人们开始敬戴他,有些人愿意,会在他面前献歌,另一些性格更朴实的人会照顾他的身体需要。

后来几年,阿里·夏成为公共巴士司机的特宠对象,由于当时在阿美纳伽,运营公共巴士成为一门有利可图的行业,多条线路的终点站,都设在阿里·夏住的免费客栈旁,那片尘土飞扬的露天场地。印度的公共巴士司机和售票员普遍是一批粗人,因业务所迫,他们不得不头晚在一个村过夜,第二天在另一个村过夜。他们的习惯往往不像体面的户主那样,因此这个职业名声不好。但虽然他们品行有问题,心肠却蛮好,很多极为粗俗的无赖对圣人们也怀有一丝温柔。正是这样一些人特别尊敬阿里·夏,这种情况令人想起,税吏和罪人如何与基督为伴,祭司们却密谋将他钉上十字架。

我发现自己不知如何恰如其分地描写阿里·夏,因为就像所有文静的人的故事,没有多少可讲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待在房间里,若可以他就坐在椅上,整天不停地抽烟。他的动作完全是贾玛里型玛司特的,在空中、地上或腿上比划,仿佛用想象的字母,以一种含糊简略的方式,写着什么东西。他偶尔喃喃自语,如果问他一个问题,他先停顿几秒钟,似乎在考虑他的答复,之后使你懊恼的是,他会逐字地重复你的问题,仿佛那只是无需回答的反问。他的嗓音温和、轻柔又慈祥,一边说,一边露出平静的微笑,不过他的话会让普通人听得一头雾水。他的口头禅是,重复动词bolna(说)的语气和时态变化,大致是这样:“Bolta tha, bolneko laga, bold wuh ke…”这可能有诸多意思,不过近似的翻译是“他在说,他开始说,他实际说……”

我记得,他有一次在马哈巴里什沃,站在巴巴面前,说道:“Bolenge, bolenge, lekin kab bolenge malum nahin”(他会说的,他会说的,但他何时说,我不知道)。或许这番话是指巴巴的打破沉默,但就像大多数玛司特顺便说的话,几乎可以用任何方式解释。

鉴于巴巴缄默不谈他对玛司特做的确切工作,不用说,要推测巴巴为何经常把阿里·夏召去的原因是不可能的,不过很显然他发现后者有帮助,因为从1943年首次联系到1947年7月底期间,他曾在二十次不同的场合将阿里·夏召去。

我记得有一次对巴巴说,他与阿里·夏会面后出来,看上去多么疲劳。巴巴随即解释,他不得不额外辛苦地对阿里·夏工作,原因是后者易瞌睡、怠惰的脾气。不过从好的方面说,阿里·夏的一贯温顺可能是个帮助,因为他容易感到满意,而巴巴经常解释,为了达到他工作的目的,首先必须让玛司特尽可能处于最佳的心情。

阿里·夏给人的印象是,当巴巴有紧迫的灵性工作要做时,会把他用作第一线预备的玛司特。他居住阿美纳伽,许多巴巴弟子也住那里,故很方便找到他;他不会难弄,从不拒绝来巴巴这里;只要有个安静房间,有充足的香烟,他似乎随遇而安。

或许全部二十次联系中最有趣的一次,是巴巴在安吉拉斯睿希山上闭关的那段时期。那是一座森林覆盖的高山,位于中部省邦最荒蛮的地区之一,赖布尔以南约100英里处。想象一下,青葱的森林遮盖着崎岖山地的粗糙轮廓,曲折的山谷里,小溪涧水潺潺流过乱石,汇入神圣的马哈纳迪河,该河源头就在几英里外。

传说在古代,有四位伟大的睿希,在这些孤寂的森林以及山间的零散村落里生活,这些大圣人的故事依然代代相传。四位睿希被称作安吉拉斯睿希、希润吉睿希、穆克昆达睿希和昆玛戈睿希。

嘉尔·科罗瓦拉,巴巴委派其挑选并准备一个合适地点用于闭关,他挑选了那座与安吉拉斯睿希有关的山。他下令在山顶建一间小屋,修好通向山脚的崎岖路径,使轿车可以通行,安排人员将水、牛奶和蔬菜送上山,总之确保所有的细节让巴巴的闭关顺利又方便。

巴巴和男子们于1945年10月的最后一日,来到此处荒蛮的山顶。有四天,巴巴将白天的大部分时间,用于单独同阿里·夏在一间小屋内静坐,这是在较低的山坡上为玛司特准备的小屋。之后阿里·夏被送回阿美纳伽,最后一周巴巴在山顶的专用小屋内,独自继续做他的静默工作。

后期的一天,巴巴在彻底闭关中坐了数小时,之后出来时,他的脸色极为憔悴疲倦,是阿迪记忆中从未见过的。巴巴说,一场巨大的灾难将席卷世界,会消灭四分之三的人类。阿迪深受震动,不仅因为巴巴脸上的痛苦,而且因为他一从闭关出来,就立刻自发授述这些话,似乎在闭关期间所做的工作,与他谈到的世界受难有着明确的关联。

阿里·夏与巴巴分担的另一次不寻常的闭关期,是在希瓦吉从莫卧儿人手中夺取的一座重大堡垒上。随着旅行者从南面接近普纳,离它不到40英里时,道路爬升到一个小山隘,然后盘山而下800英尺,来到尼拉河畔的暗褐色可耕田地。从该山隘远眺,北部地平线耸立着不规则的绵长山脊,上面坐落着一对布兰达尔和瓦兹伽尔古堡,其中布兰达尔堡更高,顶峰海拔达4500英尺。

1947年3月,巴巴宣布他想在一个与希瓦吉有关的地方闭关,由于各种实际原因,布兰达尔被选作最适宜之地。阿里·夏从阿美纳伽被接去,和巴巴在那里待了八天。时值4月中旬,太阳按部就班,从日出到日落都在蔚蓝的天空中燃烧;但由于众神的心血来潮,一股猛烈的气旋从阿拉伯海吹来,以不寻常的狂暴袭击印度西海岸。布兰达尔堡遭遇这场风暴的边缘,山顶消隐在迷雾中,其峡谷被浑浊的激流所冲刷。

在这座被风暴横扫的山上闭关八天后,巴巴带着阿里·夏,往南搬到萨塔拉待五天。一天,巴巴在阿津基亚-塔拉古堡的遗址墙内,单独静坐数小时,此堡位于城区背后的陡峭山上。萨塔拉,如同布兰达尔,与希瓦吉的生平有诸多联系。希瓦吉的灵性导师,赛古鲁斯瓦米·罗姆达斯,就是在8英里外的萨简伽山堡上圆寂的。

上述这些,仅仅是阿里·夏与巴巴之间二十次联系中的两次,若读者喜爱了解详细日期,应参阅附录的阿美纳伽条目下,所列举的全部各次联系。

本书写作之际(1947年9月),阿里·夏,按巴巴的指示,到美拉巴德居住。无疑在最近数月,他的行为变得愈来愈正常。他依旧用极为古怪的方式,将动词bolna(说)的语气和时态混合一起,但现在他讲话通常理智而清晰,会提出恰当的问题,作清晰的答复,对人事发表机敏的评论。他有自己的专用房间,尽管行为上有明显改变,通常他是那么安静,人们几乎意识不到他的在。他这方面,当然与穆罕默德形成鲜明的对照,后者从第一缕曙光直到夕阳落下西山,不断地用荒唐而敏锐的玩笑,宣告表示:他,穆罕默德,充满活力。

就这样,两位伟大的玛司特——巴巴曾和他们一起做过大量工作,或许他们有所分担了巴巴的多种多样负担——现在一起居住美拉巴德,并被巴巴的爱与指导所鼓舞,对这里的日常生活和在此居住工作的人们,表现出愈来愈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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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夏点燃一支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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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享受第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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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最爱在美拉巴德,穆罕默德以被拍照为乐,阿里·夏则疑惑地瞪视穆罕默德。
注意阿里·夏手里必备的香烟。摄于1947年9月

译自威廉·邓肯著《行道者——美赫巴巴与神醉者》第二章(The Wayfarers-Meher Baba with The God-Intoxicated by William Donkin, 1948)

翻译: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