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婼和其他东方女子回到美拉巴德山的水塔东屋,而西方女子诺芮娜、吉蒂和拉诺住入西屋(博物馆)。继纳西科的西式舒适和戛纳的奢华之后,埃舍新成员如今的住处只有三张床、三把椅子和一面开裂的镜子,四面石墙,没有窗户。她们这一侧水塔,从房间到厨房也竖起了竹席通道,通往东屋的旧竹席通道也替换更新。
{注:在顾麦拒绝巴巴为她在山上建个小屋的建议后,在西屋也为顾麦安置了一张床。}
{注:后来女满德里离开美拉巴德后,两个竹席通道腐烂,被白蚁吃掉。}
给每个西方人分配了任务:诺芮娜写关于巴巴的文章;吉蒂做饭并教娜佳英语;拉诺画图表,并继续“十个圈子”的绘画。
美婼也有了新职责,因娜佳生病,美婼开始为巴巴做饭,在接下来的两三年间,她断断续续履行这项职责。美婼从小到大从未正式学过烹饪,但自从进入埃舍,她就仔细观察朵拉玛西、娜佳和其他人怎么做。她担心自己做的饭巴巴吃起来是否可口,会问他:“像娜佳做的吗?”
巴巴最喜欢美婼做的两道菜是布加(油炸开胃菜)和帕特尔(一种蔬菜)。巴巴还喜欢马萨拉(香料)咖喱菜,美婼为此磨碎香料。
{注:布加是用一片宽绿芋头叶子裹上鹰嘴豆粉面糊,卷起来蒸熟,然后油炸。虽然在后来的年间,娜佳给巴巴做羊肉和鱼,但是美婼从没尝试过。}
所有住在山上者仍须遵守不得在美婼面前提任何男子名的命令。而且,她们不仅禁提任何男性,还不得提任何雄性生物。例如,她们不能直接说公鸡。此外,任何下山的西方女子都不能在男人面前提任何女满德里的名字。就男子而言,美婼和东方女子们不仅是“内部人”,而且是“隐形人”(并以此作称呼)。巴巴解释说,为了他自己的内在工作,有必要让美婼保持严格隐居。
巴巴仍继续同穆罕默德做内在工作,还对下美拉巴德的疯人和玛司特埃舍里的其他人工作;给他们洗澡、喂食,还为他们清洁厕所,这项工作对他来说尤其重要。他每天早上7点半下山,在12点到1点之间返回。
但也有出游活动,山上也开始出现新面孔。他们去(美拉扎德附近的)幸福谷野餐,姐姐馥芮妮驾驶一辆白色的V8福特轿车,是伊丽莎白随切尔卡西亚号客轮托运而来的。他们乘坐的另一部车,司机是17岁的恺娣·伊朗尼,她那时和父亲鲁西、母亲蔻诗德和姐姐高荷住在阿美纳伽。
{注:奎达地震后,鲁西的餐馆生意萧条冷淡,全家人搬迁到离亲戚较近的地方。}
问到谁来开第二辆车时,馥芮妮想起了恺娣。在馥芮妮曾在美拉巴德居住的一周里,恺娣待在纳西科,并开车送馥芮妮的两个孩子美茹和娜谷上学。巴巴叫馥芮妮带她来,于是野餐的那天早上5点,两人来到山上。
天还黑着,恰姆(狗)对着陌生人咆哮。她们走进厨房,见巴巴坐在桌子上;和他在一起的有美婼、玛妮、蔻诗德、娜佳、苏娜玛西和瓦露。这是恺娣自童年以后首次和大家再见面。“你还记得恺娣吗?”巴巴问美婼。
美婼回答说:“我们见她时她还是个孩子,如今她已经长大了。”
蔻诗德(恺娣的表姐)说:“巴巴要你开车。你能为我们开车吗?”
恺娣回答说能,由她开车载吉蒂、拉诺和瓦露,其他人跟巴巴同车。他们在幸福谷度过一日,吃带来的午餐,野餐后与巴巴在山间漫步。“这是我自童年以来第一次体验和巴巴共度时光,”恺娣说,“从那时起,我便渴望和女满德里永久共同生活。”
这个时期,恺娣的姐姐高荷和母亲蔻诗德,不时来下美拉巴德见巴巴,不过并未上山拜访女子们。高荷自幼梦想成为医生,最爱做假扮医生的游戏。最近,她喜欢的一个年轻人向她求婚。她想结婚,但也有事业上的追求。在美拉巴德,她们就此事请示巴巴,巴巴说她不适合结婚。
另一个问题是,父母不想送她上医学院。由于经济拮据,他们希望让家里的男孩接受教育。他们想要高荷结婚,停止学业。
巴巴叫高荷的母亲不要担心,他将支付高荷的教育费用。“她需要成为一名医生。她必须获得M.B.B.S(医学学位)。这对我未来的工作很重要。我需要她。”
就这样高荷被送到孟买,进入医学院学习,同(禅吉的兄长)纳罗吉·达达禅吉家一起生活。她见到纳罗吉的三个女儿,阿娜瓦丝、罗妲和娜格丝,以及她们的弟弟们。高荷初到时,感觉十分生分。“我很紧张,”她回忆道,“但我即刻被接纳为家中的一员。我从没得到过这样的爱,即使是我自己的母亲。(纳罗吉的妻子)芭查麦不把最好的食物给自己的孩子,却把它给我,因为我是巴巴送来的。”
{注:纳罗吉做圈子影院建设的监理工程师时,达达禅吉家已经与巴巴在纳西科有了联系。}
圣诞节期间,馥芮妮的女儿美茹和娜谷与祖母顾麦住在库希如大院。她们也获准去山上看望巴巴。美茹回忆说,自从满德里几年前从纳西科迁离,这是她首次见美婼和其他女子。美茹和妹妹与巴巴及女子们合影的照片,是在通往巴巴小屋的大门前拍摄的。
吉蒂的职责包括与巴巴在欧洲的几个亲密跟随者,比如姬慕帮、邓(威廉姆·邓肯)和白克特夫妇通信。1937年12月8日,她在给邓的信中写道:“巴巴不仅密切关注我们生活中的最细微处——健康、食物和日常活动,这里的一切事务也尽在巴巴的掌握。他计划和安排家务的每一个细节……
“有一天巴巴讲起一个有趣的话题,四个伟大阿瓦塔的四个方面全部体现于当今阿瓦塔时期。佛陀——其镇定、平和、宁静以及舍弃——存在于所有的阿瓦塔,无论外在表现与否。然而现今阿瓦塔的工作必须是积极活跃的。对男子严格戒律方面,他是穆罕默德;在这里同女子们生活的方面是奎师那;对疯人(玛司特)工作,给他们洗澡、喂饭、疗愈,在诊所为病人治疗等等,是耶稣……”
巴巴没有忘记在瑞士的艾琳·比罗,他指示吉蒂定期给她写信。他特别希望艾琳到印度加入大家,或许是因为,正如玛格丽特后来推测的那样,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他需要一个来自瑞士的成员作为与该国的“链接”。
{注:后来在班加罗尔,战争爆发时,巴巴调侃艾琳(她是瑞士-德国人),说她代表德国,也许她确实代表了。}
下面是吉蒂写给艾琳的一封信的部分节选:
1938年1月20日,
阿美纳伽
你会喜欢这里的,因为你热爱乡村、鸟儿和鲜花。娜佳和瓦露负责打理花园,种植各种花草树木,有石榴、柠檬、橘子树,以及许多的玫瑰丛;还有各种菠菜,是特别为巴巴种的。
巴巴的饮食全由女孩们来做,其中一人检查并仔细地为他准备所有的蔬菜。你知道,这要花很长时间。下次,我会写信告诉你如何做一两个他特别喜欢的菜。当我为别人做饭时,我经常观看巴巴的食物是怎么做的。他所有的饮食都是单独做的。
在山上这里,我们都忙着准备巴巴的生日,做纸灯笼、纸环等等。许多女子受邀在这里睡两晚,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所以这是一件大事,厕所和洗浴处都要建。有一件事很简单:每位客人都自带铺盖卷儿,睡在户外空地上。早上,铺盖只需卷起来即可。
一天的活动从六点开始——我们在凌晨3点半起床,客人们从四点开始起床。在下面(下美拉巴德),巴巴给约5,000名穷人免费提供一餐;他希望我们贡献些什么,来参与和分享这次大宴。我听到后,立刻想到了你,因为我确信这正是你想为巴巴生日做的事,贡献任何你感觉能贡献的,哪怕是几个法郎,参与进来。每一丁点儿都有助于补足全部金额。如果你想分担,就写信并寄来你能给巴巴的东西吧。
1938年2月,巴巴生日前夕,伊丽莎白和诺妮先后从美国来到。中途伊丽莎白在瑞士停留时,看望了艾琳,带上了她的狗吉皮。(伊丽莎白还带来一件白色羊毛外套,是艾琳给巴巴织的。)
{注:两人都和其他西方人一起住在西屋。}
吉皮是一只友善可亲的狗,它爱巴巴;以前来过印度,和西方组在纳西科生活,并随他们一同去了戛纳。巴巴一行离开戛纳后,吉皮和艾琳在那里待了一天,结果艾琳找不到吉皮了。艾琳四处寻找,最后发现那只狗蜷在巴巴常坐的沙发上。
诺妮独自到印度之前,回美国看望儿孙。这是她首次在没有女儿拉诺陪伴的情况下旅行。不过她告诉拉诺,她在船上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我发现你一直在妨碍我的品味!”诺妮打趣说。
玛妮深情地回忆道:“诺妮总是叫拉诺‘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在哪里?’——虽然她在外貌和性情上都与拉诺不同。诺妮很讲究,很时髦。例如,我们曾见她戴着一顶带面纱的漂亮小帽子。她总是穿着高跟鞋。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和蔼可亲,面带微笑。”
巴巴调侃拉诺,对她说诺妮有多好,还问:“你为什么不能像你妈妈一样呢?”
诺妮随身带着一幅巴巴的画,她已经带了五年。1933年,她和拉诺在伦敦初见巴巴时,拉诺看到昆廷和茹阿诺在角落里低声耳语。“你俩嘀嘀咕咕在说啥?”她问道。
“巴巴交代我们一些事情,我们不知道怎么做。”
“什么事?”
“我表弟画了一幅巴巴的蜡笔素描,”昆廷说,“巴巴说要诺妮买下它(大约花费一磅零几个先令)。她刚来巴巴这儿,我们怎么能就要求她买画呢?”
他们感到十分为难,但拉诺向他们保证,如果巴巴这么说,诺妮一定会买的。诺妮确实买了那幅画,拉诺觉得很难看,但巴巴指示她们无论去哪里都要带着,并且把它挂在住的房间里。如果去乡下一天,她们也得带上,挂在墙上。她们有一个带提手的皮箱,专门用来装这幅画,拉诺随身携带。
“每次我们出国旅行,”拉诺说,“海关的人总问那是什么。我会回答:‘一个亲戚的肖像。’”她们到美拉巴德后,画像就放在了美婼的卧室,并一直留在那里。
男满德里在下美拉巴德自行庆祝巴巴的44岁生日,与往年不同,这一次巴巴还允许女信徒们和女满德里一起在山上庆祝他的生日。许多人被邀请在美拉巴德住上几天。巴巴带东方女子到西方,也许是让她们稍加走出隐居生活,甚至在印度也是如此。
但某些限制仍然有效:每个角落都挂着牌子,提醒女访客在山上逗留期间,不要提任何男子的名字,也不要谈论任何男性。尽管这一禁令专门为保护美婼而制定,但她们在山上的整个期间,无论美婼是否在场,都要执行该禁令。
{注:其中包括已经去世的男子名字,甚至男性至师的名字。}
对许多被邀请者而言,这是她们第一次有机会见美婼和其他女满德里,并互相见面。来自那格浦尔的杰萨瓦拉一家,去年没能参加纳西科的生日庆祝,因有两个孩子得了麻疹;只有帕帕·杰萨瓦拉独自前往,带着一大箱给巴巴的礼物 (包括巴巴当时穿的夹克和披肩)。帕帕深受触动,后来带家人到纳西科,在离巴巴和西方人不远处住了两个月。他的妻子盖麦、女儿美茹和玛奴,年幼的儿子美赫文,将位居巴巴最忠诚追随者行列;长子埃瑞奇将作为巴巴最亲近的满德里之一,毕生为巴巴服务。
1938年,杰萨瓦拉家的女眷到山上参加巴巴的生日聚会,巴巴把她们介绍给美婼和其他女满德里,她们首次面见美婼。庆祝活动结束后,她们也获准多住几日。
罗妲和娜格丝·达达禅吉到时,巴巴对盖麦说,她们也是盖麦的“女儿”。在印度,儿子的地位要高,故希芮茵麦反驳道:“哎呀, 默劳戈。你怎么还要给盖麦女儿,她已经有两个了!”
第二天,20岁的阿娜瓦丝和22岁的高荷也来了。阿娜瓦丝以前曾三次见美婼:在下美拉巴德的邮局,当时阿娜瓦丝八岁;四年后,在纳西科的鸽屋;以及在孟买,女子们在她家里小住之时。这一次,她走进厨房时,巴巴坐在桌子上。她得到巴巴的达善,巴巴拥抱她。又转向美婼说:“美婼,你知道这是谁吗?是阿娜瓦丝。”巴巴让阿娜瓦丝过去拥抱美婼。
“不知何故,这个拥抱非常特别,”阿娜瓦丝说,“自那之后,美婼在我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尽管阿娜瓦丝和高荷在美拉巴德住了四天,那时阿娜瓦丝和美婼交谈不多。“但当时我看出美婼在巴巴身边所拥有的特殊位置,她的地位非凡。不知怎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美婼极为特殊,没有人为我解释过。那是一种内在的,我内心深处所感知的东西。”
高荷在童年时,也曾在奎达与美婼有过短暂会面,后来在美婼和母亲住库希如大院、为穷人缝制衬衫时再次见到美婼。从那以后,她多年没再见任何一位女满德里。她和家人未获准去纳西科看望女子们,尽管他们偶尔会在下美拉巴德见巴巴。高荷的母亲蔻诗德,对她讲朵拉特麦的事迹——朵拉特麦如何深爱巴巴,曾经的家庭如何富裕,以及如何牺牲一切来和他一起生活。
“在那些日子,”高荷说,“放弃世间一切,舍弃一切到巴巴身边生活,是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我母亲非常尊敬朵拉特麦。她经常说起朵拉特麦的弟弟是一名上校,丈夫曾是一名森林官。尽管如此,尽管有那么多的财富,她什么都不需要,前来加入巴巴。所以我了解到美婼和她的家庭背景。我们那时还是孩子,但我一直都有那种印象。”
但高荷对美婼最早的真切记忆,是1938年在山上的生日庆祝,美婼时年31岁:“美婼在巴巴小屋外,穿着长裙和衬衫,在地上画兰格里(彩色粉笔图案)。她刚洗了头发,她有一头可爱、漂亮的长发。她站在那里,显得十分美丽,我一直景慕她。她对我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但那时美婼很害羞。你走到她跟前,她才和你说话,但她通常很忙。来这儿的许多人都想跟她说话;我们的机会不多,但确实和她说过话。
“早期,巴巴并没说美婼的特殊性,但1938年到美拉巴德时,我已经听人们谈过美婼。我在短暂的逗留期间所观察到的,让我所听闻到的有关美婼特殊角色的事实,更加明确。此次拜访中间,我看到美婼给巴巴端食物,或者当他坐在躺椅上时,守候在他身边。巴巴对她总是更疼爱,更体贴。他们的关系显得那么自然。”
来自孟买的年轻女医生阿露·卡姆巴塔,此次也初次见到美婼:“大约有200名女子在场,但我一看见女满德里们,就觉得她们不一样。那时我还不知道她们是满德里。我听阿娜瓦丝讲过许多关于美婼的事情,但我从未见过她。
“她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周围的环境,她的眼睛总是低垂着,她不是尘世中人,这就是我的感觉。美婼的眼睛里总是含着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我能感觉到她对巴巴的爱是那么深。她一言不发,不是一直往下看,就是看着巴巴,意识不到周围的环境。
“没有人正式介绍美婼。她总是避开别人。有同伴来时,她就和她们交谈;但那时她说话的声音如此轻柔,你几乎听不到她说什么。众人在场时,她不和大家混在一起,也从不四处张望。我们不可和她说话,也不可拥抱她——只有在特殊场合,巴巴允许时。
“我觉得她很了不起。我听说她的爱比弥婼和拉妲的爱加起来还伟大。这是巴巴曾对禅吉说过的话。我第一次见美婼时,就想永远住在山上。我心想:‘如果一直待在巴巴身边,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啊。’我不由思忖:‘我配吗?’”
不过,当杰萨瓦拉家的女眷第一次被引荐时,她们每个人都拥抱了美婼、玛妮、蔻诗德、娜佳等人。她们随身带来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她们的东西和一些礼物。巴巴来到她们的房间,问道:“你们有给美婼带什么礼物吗?”
她们之前没意识到美婼的重要性,所以只给巴巴带了礼物(六件外套和一些平腿短裤)及两件纱丽——一件给巴巴的妹妹玛妮,一件给他的表妹娜佳。盖麦尴尬地做了解释,说:“巴巴,我们不知道美婼是谁……”
“没事,”巴巴说,“给我看看你带来的纱丽。”
她们把整箱东西给他看,巴巴选了最好的纱丽给美婼。他指示她们说:“我召集众人时,你们就说这件是给美婼的。”
盖麦同意,但问道:“您为什么不亲手给美婼呢?”
巴巴说应该由她们来给。
美茹(杰萨瓦拉)和美婼一样瘦,她对母亲说:“我的新衬衫很适合美婼。”她还没有穿过,所以她们也把这给了她。
次日,在美婼的房间开箱取礼物。巴巴问盖麦:“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巴巴六件外套都上身试穿,全是他们的家庭裁缝所缝制,他对美婼说:“看这些衣服我穿着多合身!”她们把美婼的纱丽赠送给她,美婼很高兴。
另一次,巴巴对杰萨瓦拉一家说:“你们知道美婼是谁吗?她是我的拉妲。你们知道拉妲是谁吗?”
他特别问盖麦:“你向孩子们解释过拉妲是谁吗?”她们读过奎师那的故事,所以知道。
有一天,巴巴和客人们一起吃饭,他牵着玛奴·杰萨瓦拉的手,让她坐到娜佳旁边,说:“你们俩应该在一起。”
巴巴拉起她妹妹美茹的手,把她领到美婼和蔻诗德坐的长凳中间。玛奴正暗自纳闷巴巴因何把她放到娜佳旁边,吃惊地听到巴巴说:“你会知道我把你放在那里的原因的。”
后来杰萨瓦拉全家加入埃舍,巴巴的话便明朗起来:玛奴在厨房在娜佳手下工作,因为玛奴喜爱做饭(不喜缝纫)。美茹对巴巴说她不喜做饭,巴巴便指示她帮美婼给他做花环。美婼和蔻诗德还教美茹·杰萨瓦拉用巴巴的头发和指甲做胸针。这项工作精细而艰苦,但她们喜欢。
2月20日星期天,生日庆祝正式举行。巴巴穿戴着女满德里在纳西科做的花环和刺绣丝袍。她们还用金线做了脚镯和戒指。
{注:美婼那天也戴着一枚戒指,她的珍珠红宝石戒指,即巴巴1926年生日时戴过的。}
巴巴头戴美婼设计的新王冠,上面镶着人造钻石和绿宝石。美婼和蔻诗德在房间里挂的窗帘后面,秘密做了这顶王冠。美婼喜爱它独特的形状,那么多年她们为巴巴做的所有王冠中,她觉得这顶是最好的。头戴王冠、身穿丝绸长袍、颈戴花环的巴巴像个国王,在上美拉巴德的大院里漫步——他的侍女们紧随其后。
在美婼的房间,美婼坐在巴巴身边,伊丽莎白给他们拍照。“照片我不是太喜欢,”美婼后来说,“巴巴没有笑,他很严肃。西方人在场,我也得保持严肃。总之照片我不大喜欢。我显得很可笑,目光低垂。我把头发散开,但头发不够厚密,因为我开始掉头发。巴巴身后有一束花,还有孔雀羽毛。”
{注:另一次,美婼说这张照片是在她们做完巴巴的长袍和王冠后不久拍摄的,并非在他1938年生日的当天。}
美婼对生日当天拍的其他照片也不满意:在一张照片中,巴巴因阳光而眯着眼;在另一张照片中,美婼正看向别处。她说:“我希望我的目光一直在巴巴身上。”美婼总是愿意看到任何一张巴巴和她的合影中,她都只是看着他。
{注:这个时期,还有几张照片是美婼不大合意的,其中一张是巴巴穿一件在埃舍常穿的长外套,倚在篱笆上。“如果他当时穿短一点的外套,看起来会更英俊,”她说。另一张照片里,阳光太强了,美婼把一块头巾盖在巴巴头上,她认为这把照片毁了。美婼还不喜欢在西屋外拍的那张照片,她和巴巴的手都放在胯上。 “照片里的我没有笑,而且我的头发向后梳得太紧了。”}
进行生日宴会时,几个爱者为巴巴唱歌。希芮茵麦(用达里语)叫巴巴别再夸一个歌手了,她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巴巴甜甜地笑了笑,继续对她赞不绝口,因为她的歌唱发自内心,尽管正如希芮茵麦指出的,她的歌声有很多不足之处。
“那些年间,我一次又一次目睹这种情况,”玛妮评论道,“无论谁用真爱、全心而实意地为巴巴付出什么或做什么,巴巴都会把它当成一件大事,因为那真的打动了他。
“我们看到的是表面。巴巴不是忽视他的爱者的过失和弱点,而是洞察所有。他看见心灵,他看见一首糟糕的诗或一首跑调的曲子里所包含的爱。表面上在我看来,诗歌似乎强差人意,但巴巴倾听心灵的声音。”
生日过后,吉蒂1938年3月1日给艾琳写信道:
在山上,女孩们和西方人居住的地方,我们有80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们住了四天三夜。一个房间住了21人,所有人都睡地上的简易床垫上。另有四人和西方人一起睡,其余人睡在户外地上,但头上有铁皮屋顶。得额外修建厕所和洗漱处。
设施建得十分简单,现在已经拆除。女孩们说要是你能在这里,帮着干活,给所有的客人做蛋糕等等,你该会多么高兴。在卡达纳,每当更多的人被邀请来用餐时,你总是欣然接纳,不是吗?对你来说没什么是麻烦事。
巴巴给你的话:
在我生日那天,我首次穿你给我做的漂亮的白色外套。19号和20号两天我都穿在身。那几天早上的天气都晴朗和暖,我凌晨4点起床,那时天没亮,仍然冷。
不要害怕告诉我一切。我喜欢你按自己的方式写的信。如果不是我,谁还会理解?娜迪娅(娜丁)是一个非常有爱的灵魂,她深深爱着我。那种深爱的表达,有时会让一些人感到不安。但要对她友善和爱。我们全都是一,这些小小的怒火只是表面的。它们不能影响我们内心深处对彼此的爱。
继续你所有的活动。保持健康、快乐和喜悦。我在你的家中和你们所有人在一起,如同在戛纳时一样。寻找,你就会在那里找到我。我是有限又是无限。“搬开石头,我就在那里;往内看,我也在那里。”当你带卡努特一起散步时,总是带上我。大自然比人更静默,你会发现在你所见的一切中找到我要更容易。我会赐你慧眼,以看见潜在你周围的美好。
我所有的爱,最亲爱的艾琳。
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