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买达善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8年9月19日

1957年10月8日,美赫巴巴到孟买接受各种治疗。陪同者有女满德里,还有埃瑞奇、宝、拜度和弟弟佳尔。女子们和巴巴住在阿厦那,男子们夜间借宿鲁帕麦·卡若妮家;还从阿美纳伽召来查干,同宝分担守夜职责。萨瓦克·考特沃身体不好,回孟买家里休养。(萨瓦克家人在阿冉岗附近的家属宿舍居住多年,后因阿美纳伽没有好学校,孩子们需要更高教育,巴巴指示他们搬回孟买。)

在孟买,阿育吠陀医生巴丘拜开始为巴巴治疗,他到阿厦那,用特制的油按摩巴巴的髋部,但未有缓解,一周不到巴巴停止治疗。

去阿厦那那天,巴巴告诉宝:“不管我对你说什么,你都要吃饱。”宝不真正明白巴巴的意思,但还是说好的。他从傍晚直到午夜要在巴巴身边守夜,所以每日只吃一顿饭。埃瑞奇也是每日只吃一餐,多年如此。

第一天晚上巴巴说:“在阿厦那逗留期间,我们有充足的美食供应,所以你只需早晨(在鲁帕麦家)喝杯茶,就来这儿吃饭。”宝听从。午夜他得走一个半英里到鲁帕麦家,并于次日早晨7时回到阿厦那。

可次日下午,大家坐下用午餐时,巴巴坐到宝旁边,问:“你要吃多少?盘子里的东西都往外溢!难道是个巨人?都让你吃了,还给别人吃不吃?”

接着又对满德里说:“瞧宝多能吃!这成何体统?”继续当众贬低宝,直到午餐完毕。宝非常难过。这种午餐时间嘲弄已成例行仪式。于是宝开始只吃一片面包。就这样20天过去了,巴巴一日不曾松懈,等宝一坐下用午餐,就揶揄嘲弄他。每天巴巴都来坐在他旁边,发表评论。

结果每天午餐时间一到,宝就感到坐立不安,借口上厕所,离开一段时间,等回到餐桌,时间只够吃完那片面包。可巴巴还是穷追不放。终于有一天,宝被激怒了。他对巴巴说:“从明天起,我不来吃饭了。只要一天给我8安那(50分),我自己在外头弄吃的。过去三周,我靠一片面包维生,您还是手下毫无留情,不断奚落我食量惊人。”

巴巴回应:“你这个傻瓜!第一天我怎么给你讲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吃饱。是不是?可你没有服从,违反我的命令。你这样每天违背我,不吃饭,我的心都碎了!你不好好吃,可知我有多心疼!”

宝认识到错误,开始正常吃饭。巴巴继续奚落,但对宝现在若无其事地进餐,感到满意。

故事并未结束。6个月后,在普纳,巴巴再次居住伽内喜金德时,召见孟买和普纳的几个爱者。午餐时,大家坐下吃饭。巴巴也在宝对面入座,当众问宝:“你怎么吃饭像个巨人?你这样吃,别人就得饿肚子!”宝佯装没听见,继续吃下去,巴巴评论:“瞧这家伙多不害臊!我说他吃的太多,他还是不停往嘴里塞。真是厚颜无耻。”

在场者直愣愣瞪着仿佛不知羞耻的宝。但他为服从巴巴,继续吃饭。巴巴不停批评,索拉伯吉·斯甘坡瑞亚望着宝,对其行为迷惑不解。宝能说什么?事实上,由于每日一餐,他摄入的食物远比其他人少。

餐后巴巴离开,客人们问宝:“你是个满德里,竟然不听巴巴的希望?”

“我很饿。”宝回答。

“可巴巴不希望你吃。少吃一餐你会饿死不成?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怎能服侍好巴巴?”

宝笑答:“我只服侍我的胃,不管表面怎样,这其实并未忤逆巴巴的希望。”

晚上宝来到巴巴这里,巴巴拥抱他,表扬道:“今天我对你非常满意。你不顾羞辱,100%服从了我。”

一天在阿厦那,阿娜瓦丝感到不适,巴巴建议她睡前服用安乃近。这天宝在巴巴卧室守夜。阿娜瓦丝在就寝时,才想起服药的事。可太晚了,药店都关门了。家中有药,但在巴巴的房间;她无法想象在巴巴睡觉时去打扰他。不过,埃瑞奇对她说,他会进房间给她拿药,这样她就不会违背巴巴的命令。

埃瑞奇小心翼翼推开门,慢慢地走进。巴巴在大声打鼾。埃瑞奇拿起药瓶,一声不响,悄悄离开。他得意地把药递给阿娜瓦丝,庆幸自己聪明,能在神的眼皮底下偷东西。

可埃瑞奇一离开,巴巴就醒来,问宝谁来房间了。宝告诉了巴巴,但对似乎熟睡的巴巴竟知道有人进来,甚为惊叹。巴巴让他把埃瑞奇叫来,问何故进房间。埃瑞奇说了,巴巴警告:“记住,我即使从睡眠中也察见一切!”埃瑞奇的巧计露馅,后来他问宝为啥告诉巴巴。宝答道:“我没告诉他。他自己问何人进了房间。”

这次逗留孟买期间,巴巴还有一次示现其无所不知。拜度已出嫁的女儿莎瓦,同丈夫杰罕吉·塔拉坡瓦拉住在孟买。一次二人激烈争吵,她一气之下,决定离开他。与之同时,巴巴在阿厦那批评拜度,借口是他没把某个玛司特带来。突然,巴巴指示:“马上去把莎瓦带来。”

拜度乘了几英里的出租车来到她家,莎瓦带着收拾好的行李,正要出门。拜度告诉她巴巴召见;她很吃惊,巴巴竟然知晓她的困境。

她把行李放在家中,跟父亲来见巴巴。拜度对她跟丈夫争吵毫不知情,莎瓦也没告诉他。

他们到了阿厦那,巴巴叫莎瓦安静地坐上5分钟,甚感内疚的萨瓦听从了。巴巴等她怒气消退,对她说:“嗔怒属于最糟糕的事情,应当咽下。你(在美拉巴德)跟我生活多年,要给别人做个榜样。”莎瓦被巴巴的话深深打动,忏悔自己生那么大的气。她从而信服巴巴的无所不知。这次经历成了她余生的灵感源泉。

巴巴在孟买期间,高荷的妹妹恺娣,惟妙惟肖地讲滑稽故事让巴巴开心;吉姆·米斯特里的机智和笑话也让巴巴高兴。

10月20日星期天,蔻诗德将一名盲歌手领到阿厦那。他虽然两手各缺二指,但风琴拉得相当棒,巴巴也喜欢他唱的几首格扎尔。

巴巴已停止阿育吠陀按摩。既然还在孟买,高荷提议再次咨询塔沃卡医生。医生建议重新拍X光,于是满德里送巴巴去看著名的放射科专家,L·H·艾施尔医生,其诊所位于孟买的皇后路与恰尼路交叉口。塔沃卡医生看了新X光片,开了口服药。

9月份,高荷开始寻找印度的脊椎按摩医师,并通过A·C·S·恰瑞,联系到加尔各答的M·亚历山大医生,商议巴巴前往治疗是否可行。将巴巴的X光片寄去,恰瑞写信说,依亚历山大医生所见,脊椎矫正对巴巴肯定有好处。

他们在孟买时,高荷还接到纽约阿黛尔·沃尔金的来信。在医院做护士的阿黛尔,经常来信,愿尽一臂之力,比如寄巴巴需要的药品等。阿黛尔在信中建议,1956年在美国见到巴巴的盲人脊椎按摩师,哈里·肯莫尔医生,可能是帮助缓解巴巴疼痛的合适大夫。肯莫尔也从《家书》中得知联系加尔各答脊椎按摩师之事,并致函高荷,愿意提供服务,并建议巴巴开始服用钙磷溶剂。高荷将阿黛尔的信念给巴巴听,巴巴决定召肯莫尔来印度。10月23日,发电报让肯莫尔在11月1日后乘首趟航班赴印。

巴巴对塔沃卡和艾施尔医生的努力满意,尽管效果不大。巴巴总是坚持支付全部费用,但两位名医都不肯收。高荷劝说艾施尔医生至少收取X光片的成本费,也被谢绝。又到了印度教新年灯节,巴巴给高荷两枚旧银币卢比,叫她给了他们各一枚。两位医生深受感动,表示会珍惜保管好来自巴巴的银币。

时值排灯节,阿厦那公寓外整夜鞭炮声不断。巴巴评论:“这一切和月亮星辰,都是我的光的最微弱幻影。我是无量光!”

10月24日下午2时巴巴开始禁食,24小时内只饮水。逗留孟买期间,巴巴偶尔带满德里出门,在繁忙街道兜风,但大部分时间呆在房间里,有时听唱片或跟男子们打台球。拜度则把玛司特带到阿厦那,巴巴独自同其静坐;联系这些玛司特,关系到他75天的特殊工作。巴巴在孟买期间这项工作结束。

10月27日星期天,巴巴让孟买的亲近爱者来达善,近400名老爱者来到阿厦那。相比其他时间,这次巴巴随意自在,同他们谈笑风生。

吉姆和罗妲·米斯特里带来三个儿子,美赫文、法鲁和萨若希。巴巴问吉姆:“哪个儿子最调皮?”

吉姆说:“非萨若希莫属。”

巴巴示意萨若希:“坐我身边,别调皮捣蛋!”还不到5岁的萨若希,静心似的盘腿闭目,坐在巴巴旁边的地板上。达善期间,萨若希会微微睁眼,瞄一眼巴巴,但每次都被巴巴逮住,巴巴指着他,对在场者说:“瞧这个小瑜伽士!打坐入定,却机灵得很,从眼角偷看我。”

罗妲告诉巴巴,萨若希4岁时,第一次去上学。她对儿子说,现在大了,应该自己洗漱上厕所,不要妈妈帮助。萨若希走进卫生间,坐到便池上;拉完大便,高声喊:“阿瓦塔美赫巴巴凯捷!”接着自己洗漱,把母亲给逗乐了。巴巴听了也开怀大笑,对罗妲说:“我给了你三颗精选宝石。”

身材圆胖结实的卡曼玛西也来达善。巴巴揶揄她:“卡曼玛西,你看着好虚弱!应该派你上疆场打仗!”

参加达善的还有苏娜玛西和她女儿蔻诗德。自1949年新生活开始,她们一直住在孟买,只能偶尔见见巴巴。苏娜玛西对离开巴巴的生活感到难过,巴巴安慰她:“别以为我在疏远你。通过疏远,我让你更接近我。”

巴巴问佳尔和朵丽·达斯托:“你们吵过架吗?”

佳尔答:“有时候。”

“那让我瞧瞧你们怎么吵!”二人不禁大笑,可朵丽的母亲,工程师苏娜玛西,却说:“他们不吵架的,巴巴。佳尔人很好。”

巴巴问D·M·辛德:“生意怎样?”

“总是起起落落。”他答。

“世事皆如此,”巴巴回应,“惟有我的生意不会。”

克夏夫·内内奉命唱了歌。巴巴问他年纪,内内说:“45岁。”巴巴打趣:“你看着像15岁的少年!”

美赫拜·莫钦特身材矮小,巴巴对她开玩笑:“你长得像小矮人!我700年后回来,让你长20英尺高,登梯子拥抱你。”

就这样达善在欢快气氛中结束,巴巴也显得很开心。

10月30日星期三,阿迪从阿美纳伽打电话通知,古斯塔吉在几天身体不适之后,于当天下午3点20分去世。是埃瑞奇接的电话,巴巴听到消息,眼中含泪,回忆这位旧友。门徒发现这是巴巴听到有人去世,罕见的一次流泪。这本身足以告慰古斯塔吉,巴巴对他的爱多深。巴巴随后示意满德里离开房间,并拿起手帕拭泪。(注:巴巴回到阿美纳伽后,得知古斯塔吉临终时无人在身边。他责备阿迪疏于照顾古斯塔吉。阿迪说工作太忙,但忏悔了错误。)

听到古斯塔吉去世,巴巴的评论是:“我亲爱的老友和沉默伴侣古斯塔吉,在离开肉身之时证悟我的真性。”这是巴巴第一次说某人“证悟”他。通常巴巴会说,死者已经“来”他这里——意为他们已获得莫克提(解脱),或者将在巴巴家庭重新出生,或者下一生再回来跟随他。

按巴巴的旨意,将古斯塔吉的遗体从美拉扎德运到美拉巴德,葬在离阿里·夏的简朴墓地12英尺处。享年67岁的古斯塔吉是最老的满德里,保持沉默直到最后一息。他作为巴巴的“黑暗面”,也是巴巴最亲爱的圈子成员和伴侣。古斯塔吉是巴巴内圈的最坚定成员,在临终成道。他名副其实地用全身每个细胞服务了上主!

翌日是纳瑞曼·达达禅吉的生日,在阿厦那举办庆祝宴会。大家吃冰激凌和蛋糕时,缅怀古斯塔吉对冰激凌的喜爱。

巴巴决定离开孟买。11月1日,阿迪同瓦曼开车来孟买接。2日星期六,巴巴同男女满德里,乘阿迪和美赫吉的车启程。(身体已康复的萨瓦克·考特沃同行,回到美拉扎德的当天,便又开始守夜职责。)行至普纳,巴巴在罗摩克里希南的家稍停。

11月4日,巴巴同几名男满德里驱车到美拉巴德,在古斯塔吉墓旁坐下,并对凯克巴德神秘地说:“虽然古斯塔吉已证悟我的真性,我仍希望你祈祷——愿他与神合一。”随着凯克巴德开始祈祷,一些村妇聚在路边,朝他们张望。这打扰了巴巴,令停下祈祷。满德里用轮椅把他推到闭关小屋。等路边的村妇走开,巴巴再次来到古斯塔吉墓地,放上鲜花。满德里也加入。巴巴也往阿里·夏墓上放了鲜花。

最后,按预先安排,巴巴用头顶礼25名阿冉岗老村民的脚,给每人5卢比帕萨德。有个村民突然喊道:“阿瓦塔美赫巴巴凯捷!”这种不合时宜的做法打扰了巴巴。他对人发火,并向在场每个满德里顶礼三遍,之后情绪恢复。

随后巴巴到家属宿舍,探望拉玛、美赫纳施和希拉·喀邱瑞,以及姜古家。还看望了住在山上的曼萨丽和凯克巴德家人,以及住在下美拉巴德的满德里。同帕椎等满德里商议撒晤斯活动之后,乘车回美拉扎德。

11月5日,脊椎按摩医师哈里·肯莫尔,同美赫吉一起来到美拉扎德。他还带来自己的折叠桌,开始在满德里大厅为巴巴治疗,每天上午1小时,晚上1小时。巴巴躺在桌上虽不舒服,仍耐心地接受治疗,但未见效。肯莫尔医生的技术水平毋庸置疑,事实上,有一天巴巴对他说:“你倘若未失明,会成为世界上顶尖的脑外科医生之一,可那样你就不会来我这里。”

一天,巴巴对肯莫尔说:“有朝一日,我将赐你真视力——瞥见我本人,这将使你认识到,那是唯一值得看见的。世人用肉眼所见之物,没有价值。”

还有一天,肯莫尔给巴巴推拿时,摸到巴巴长衫上有个裂口,评论道:“我不奇怪您的长衫破了,巴巴。因为有那么多人抓您的衣边,定然会有破损裂口!”

肯莫尔还带来健身脚踏车让巴巴锻炼,车安放在大厅一角。巴巴每天在车上锻炼几分钟,尽管这造成很多疼痛。肯莫尔担心,巴巴髋关节内剩留的天然滑液太少,不能润滑反而摩擦骨头。

尽管肯莫尔想方设法缓解巴巴的疼痛,但矫正疗法帮助不大。一天,他显得灰心丧气,巴巴问原因。他说:“那姆德奥的爱,甚至让维塔尔(毗湿奴)的石像从他手中接受食物,可我想尽了办法,每天向您真诚祈祷,您也不听!这让我感到自己不爱您。”(注:据说,那姆德奥对维塔尔无比信爱,以至于祈祷时,被膜拜的石像会活起来。)

巴巴回答:“维塔尔的石像没有意志,而你得遵守我的意志。这份痛苦是我主动承担的,是为了人类的利益。当目的达到,疼痛将自动消失。我给你机会为我治疗,以便你能服务我,这你全心全意做了。我对你表示欣赏,这是我对你的祈祷的回应。”

肯莫尔这段时间亲密陪伴巴巴,虽然目盲,内心却能感受因而看见巴巴是谁——爱的化身。

这个期间另一个感到消沉者是埃瑞奇,他觉得自己对巴巴的身体痛苦有部分责任。事故后不久,有一次巴巴问他:“你怎么看上去这么难过?”

“您知道原因。”埃瑞奇答。

巴巴安慰他:“别难过。你会看见我走路。有一天我肯定能走。”

尽管如此,埃瑞奇还是不抱什么希望,每次看到巴巴疼痛,心里特别难受。后来巴巴纠正他:“是什么让你自以为是,认为我的疼痛是你造成的?你觉得自己是谁?”

“我是司机,”埃瑞奇说,“对我来说,自然会有这种感受。”

“这跟你毫不相干。事故必须发生,已经发生。我曾告诉你们所有人,将有一场个人灾难。你对此何必这么悲伤?”

“可您将终生跛足!不能走路了。我们见过您大步流星,我们跑着才能跟得上。如今怎样?全完了!”

“谁说的?”

“世界上最伟大的外科医生。邓肯和其他医生都这么说。”

这些想法就这样让埃瑞奇深受精神折磨。一天邓肯来美拉扎德,翻阅一本叫《君王耶稣》的书时,读到一段讲耶稣跛足的章节。埃瑞奇读了,才略微甘心,因为耶稣也必须以类似方式受苦。(显然,当耶稣被本丢·彼拉多手下的罗马士兵拷打鞭笞时,髋部受重伤。十字架受难后,耶稣走路腿瘸,后行至波斯、印度、缅甸和克什米尔。)

11月6日,普卡和家人,与巴瓦尼·帕萨德、帕里瓦、比夏姆巴和安谷芮·古普塔、克夏夫·尼伽姆等人,包括提鲁玛拉·劳和家人,从哈默坡和德里一道前来达善巴巴。瑙兰伽的蒙伽拉尔也来了。蒙伽拉尔变得像个玛司特,举止古怪。有一次他情绪爆发,跳入水井。旅途中,他下错了车站,普卡只好回去,乘另一班车带他过来。由于他的状态,巴巴把他召到美拉扎德;见到巴巴后,蒙伽拉尔恢复了正常理智。

11月16日,5名坪坡岗的老村民被领到美拉扎德。巴巴逐一顶礼后给每人51卢比帕萨德。

11天过去了。11月27日,巴巴在美拉扎德开会,宣布他对临近撒晤斯聚会的决定。哈里·肯莫尔也出席了会议。

巴巴说:

我对哈里·肯莫尔非常满意——无论他对我的爱,还是他的医术。他百分之百精通职业,通过对我身体的帮助,也帮助了我的工作。他已尽最大努力,达到满意效果。但髋关节的状况很糟,他知道,如我一直所说,我不可能像从前那样走路了。他说,这我也知道,假若他几个月前来,我现在就能正常行走了。可注定如此。我的事故并非“意外”。归根到底只有一点:过去我想要的已经发生,现在我想要的将会发生。

持续的疼痛对我的工作是一种干扰,因此哈里·肯莫尔来了,帮助很大。他对我的身体结构平衡做了调整,自从事故以来,现在我能够第一次正常站立。为保持这种结构平衡,他建议在一年时间内,施达善和撒晤斯期间要极其小心注意。不能对身体造成压力,我必须避免疲劳,避免吃力的活动,比如达善时给众人发帕萨德,或者被他们戴花环和拥抱。我已答应,在12月及之后的普纳和孟买达善期间,遵循他的建议。

我告诉哈里,只要他在这里护理,我就会按他说的做;他不在时,我也会尽量做。但我不能承诺完全遵守医嘱,因为我有工作要做。他满意地处理了他的业务,我也必须处理我的业务。我为了人类而采用这个身体,必须用这个身体为人类工作——我出于爱而必须做的工作。因此,我绝不能过分照顾身体,以至让它干涉我的工作。另一方面,我必须给予身体足够的照料,以经得住未来一年的工作压力。

我决定不联合举办东西方撒晤斯,有两个原因。首先,因我身体伤残,那会对我造成巨大压力和劳累。其次,倘若不顾这些因素,举办撒晤斯,我就不能够把我想通过撒晤斯所给予的东西,充分给予我的爱者,他们也不能够接受我希望他们得到的一切。所以我决定分别举办撒晤斯——在印度给东方人,在默土海滨和澳大利亚给西方人。我将于2月举办东方撒晤斯,并将要求他们按照肯莫尔医生的建议,收敛爱的表达——献花环、拥抱等等。参加撒晤斯的东方人数限在1400人(不分4组,而是分2组,每组700人:一组印地语和马拉地语爱者,另一组古吉拉特语和泰卢固语爱者)。

我肯定会在1958年5月给西方爱者撒晤斯,默土海滨15天,澳大利亚5天。我不想要任何宣传,不要举办“公开日”活动,不要那种意义上的“新来者”。这次撒晤斯是为了那些渴望来印度参加我的撒晤斯者,包括那些打算参加者和那些不能成行者;也是为了那些爱我、愿意服从我、希望参加撒晤斯者。

1958年7月15日后,将不再举办撒晤斯聚会、公众达善等等。我必须在7月15日前完成这一切,不管我的身体状况和外部形势如何。

翌日,将巴巴的决定电报通知美国、欧洲和澳大利亚的爱者,巴巴在电报中说:“作为神通过神圣知识,作为病人通过肯莫尔医生的知识,我已决定在印度联合举办东西方撒晤斯绝对不妥。”

这则讯息还通过玛妮12月1日的《家书》寄给西方人:

我对你们的爱满意,知道你们对我意愿的毫无疑问和欣然接受。我知道什么最好,我的决定是为了最好目的。我以惟有神能爱的方式爱你们,定会在1958年5月给你们撒晤斯。这次撒晤斯将100%令我满意地给予你们我希望你们得到的东西。你们届时将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抓住我的衣边,越来越爱我,你们将充分接受我将给予的东西。

对每个人致以我的爱。

11月29日,阿克巴棉纺厂的美茹·达玛尼亚和布焦·梅塔,在阿美纳伽成婚。新婚伉俪身穿婚服来到美拉扎德,巴巴祝福并敦促他们:“你们俩要抓紧我的衣边。”

12月5日,哈里·肯莫尔同美赫吉前往孟买,之后飞回纽约。他注满爱酒而去。来为主治疗的他,自己反被“治疗”,内心熊熊燃烧着巴巴的爱。

普纳爱者曾恳求巴巴给他们及家人施达善,巴巴同意,安排于12月8日举行。地点定在古鲁帕萨德宫邸,普纳工作者们做了必要准备。外地爱者征得巴巴批准后也赶来,包括普卡、保·纳图和大约20个阿美纳伽人。

一道来的还有一个贾巴尔普尔人,叫阿米亚·库玛·哈兹拉。哈兹拉第一次听说巴巴,是在朋友Y·L·穆尼拉吉的婚礼上。他看见穆尼拉吉衣服上的巴巴相片,深受吸引,问那是谁,得知是巴巴。自以为是无神论者的哈兹拉,曾体验过巴巴的全知和神性。写信给巴巴,自称拜见心切,等不到2月。巴巴让他12月7日来普纳。

12月8日拂晓,巴巴驱车从美拉扎德出发,上午8时到达古鲁帕萨德。在场者欢呼迎接巴巴步入大厅。严禁献花环和触足。首先朗诵《帕瓦蒂伽祷文》,接着是对在场爱者和家人的一分钟简短介绍。对不同的人,巴巴或是拥抱,或是轻拍,或是亲吻,同每人都有所交流。

巴巴问阿米亚·哈兹拉:“做什么工作?”

他说自己是大学讲师,并补充说:“我该做什么,巴巴?我是来听您指示的。”

巴巴答道:“我稍后会给你指示。”

个人介绍结束后,巴巴授述关于服从类型的语录:

亘古以来,神乃唯一者,永远不变。神从不变化。其他一切皆变。皆是过眼烟云。昨日已过去,今天也将过去。可神过去是,现在是,将永远是。如今你是成人,可你曾是小孩。若干年后,你将变老,离开身体。接着重新出生,又有一个身体。多次生死都过去了。惟独神永在。

心经历生也经历死,不管怎样经历兴衰变迁,都继续存在。一旦心被歼灭,神便揭示自己。只要人意识不到神,心便坚持着。心走掉,神来到。只有通过全心全意爱我,心才能走掉。通过我的恩典,心也能被融化。但为了配得该恩典,你必须有服从,也就是绝对按照我的意愿行动。

服从有不同的类型:

1、士兵之服从——出于爱国主义动机。听见指挥官下令:“射击!”士兵不假思索发射子弹。如老生常谈:“他们的事是不问原因,只是去做或去死。”

2、领薪佣人之服从。工资越多越快,对主人说“是,先生”越爽快。

3、受缚奴隶之服从。这是被迫的服从。我们听说过古代奴隶被买卖,生活悲惨。他们干活儿,是因为鞭打,别无选择,被迫服从。

4、爱者之服从。这是真正的服从类型。其服从是志愿的——不为薪酬,不期望回报或奖赏,只是出于爱。

志愿服从是真正服务类型,由全心全意的爱所激发。但即使最后这类服从,也有不同的阶段:

在第一阶段,爱者在服从时运用常识和辨别力。拿伽德卡为例,他非常爱我,真心实意想服从我。假设我令他:“砍下独子迪伽姆巴的脑袋!”常识会让伽德卡犹豫,开始想:“巴巴怎能说那种话,叫我弑子?巴巴不会当真。”

我又提醒他:“我极其认真且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割断迪伽姆巴的喉咙!”

伽德卡的常识和辨别力再次发挥作用。他颇不情愿地站起,去找一块钝刀,心想:“巴巴的意思一定是让我只是在迪伽姆巴喉咙上割个小口。巴巴不会真的叫我杀他。只要用一把钝刀割个小口,就会让巴巴满意。巴巴并没命令我把实际上身和头分开。巴巴只是叫我割他的肉。”这样,伽德卡既不忤逆巴巴,也不重伤儿子。他做了努力,行使了辨别力,只给迪伽姆巴造成浅表轻伤。他通过辨别力,为自己利益修改了原命令。这是志愿服从的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的特征是字面意义上的服从。这种情况,伽德卡闷闷不乐起身,闭上眼睛,割迪伽姆巴的喉咙。好比服苦药——“蓖麻油式服从”。伽德卡没有运用常识或辨别力,服从却不乐意。

在第三阶段,爱者只求大师高兴。这种情况,伽德卡为取悦我,割迪伽姆巴的咽喉;并且心甘情愿,全心全意地做。他高兴这么做,并为因此取悦我而感到满意。我把这类服从称作“为取悦至爱的完全服从”。

还有一类服从是绝对服从状态,不同于其他类型。除了高级行道者,无人能够如此服从大师。唯有第五和第六层面的行者,才能给予大师这种服从。

假设伽德卡和迪伽姆巴都在我跟前,我对做父亲的说:“伽德卡,你来了。儿子在哪里?他怎么没来?”绝对服从使伽德卡忘记一切,看不见迪伽姆巴在身边,并且对我说:“是,巴巴,迪伽姆巴不见了。”这不只是他点头附和来取悦大师,而是他实际看不见迪伽姆巴在身边。

最后,巴巴微笑着打手势:“别害怕!巴巴不会叫任何人割某人。只是打比方。‘割’的意思是超脱。”

趁着人们多在尽情享用茶点,巴巴将阿米亚·哈兹拉叫到跟前,解释:

神是什么?神不重也不轻。遍在一切。他不依赖一物,万物却依赖他。你有身体,这是物质。你还有能量和心。身体、能量和心,在某种意义上,皆依赖呼吸。酣眠中,身体躺在床上,能量和心暂停活动;呼吸却持续着,对三者都不依赖。呼吸不是神。这只是为理解神打的比方。神是无限无垠的诺尔(Noor)海洋,只能勉强把“诺尔”这个词译成英语中的“光(Light)”或“光辉(Effulgence)”。见神者,除了神看不见其他一切;看见其他一切者,看见世界。在见神与成神之间有天渊之别。你是神,但你必须成为神。

这时,多数爱者又回到大厅,巴巴想听普纳巴赞组的音乐。小小的巴赞组用甜美的巴赞和深刻的格扎尔娱乐巴巴。大多数歌曲赞美巴巴的神性。听完一首印地语歌曲,巴巴谈到赛古鲁的状态:“我永恒不可分割,并持续体验一体状态。我就是一切——鼓与琴,音符与曲调,歌者与听者!我是一切万物,并在一切众生里。”

巴巴问罗摩克里希南:“我的话你可听得懂?”后者坦率回答,只听见文字,仅此而已。对此巴巴微笑,继续说:“这就是处于赛古鲁或库特博状态者的意识状态。完全是撒哈伊——自然自发。没有思考的余地,因为赛古鲁或库特博已经成为大知本身。不过,我虽是一切并在众生里,但偶尔才部分表达这种觉知。”

为进而阐明,巴巴继续说:“你知道你在全身所有部位,但你不是整个时间都觉知到你在全身的每个部位。只是有时候说:‘这是我的鼻,这是我的眼。’你是你的小指,在它里面。然而通常你不会觉知到它是你的。但在小指被切掉时,你会具体觉知到它是‘我的’。”

“同理,赛古鲁或库特博也有意识地体验自己是一切万物,在一切众生里。这种体验时时刻刻对他都是即时自发。不是思考的产物,恰如你的小指体验。这种体验即撒哈伊!”

卡姆卜里一天前腿受伤了,巴巴望着他,说:“我不一定需要富人、体面人和聪明人为我工作。我需要淳朴的平凡人,不管他们有什么弱点。我是耶稣时,喜欢身边是穷渔夫;作为奎师那,我喜欢快活的戈帕尔(奎师那的牧牛同伴)伴随。奎师那难道不是很爱那个跛足的牧牛郎彭迪亚?

“在我的阿瓦塔时期,残疾者、堕落者和囊中羞涩者,是我的工作者。我知道,对我的工作,你们是媒介。所以什么都不要担忧。继续照我的话做,让全世界随便说吧。只管执行我的指示,越来越爱我。

关于美国、欧洲和澳洲的爱者,巴巴说:“想想我的西方爱者的爱。他们对我的健康多么体贴关心,仅仅考虑我的意愿和愉悦。想想他们的服从,如果我希望,他们就会不远万里来参加撒晤斯。现在他们也接受了撒晤斯计划的改变。”

巴巴转换话题,问:“我要你们使心灵成为我的中心,你们是怎么理解的?”

巴巴自问自答:“你们应该用唱巴赞和宣传我时表达的信爱,去塑造自己的生活。此刻我告诉你们,在日常生活中,多加小心自己的思想、言语和行动。你们违背自己表达的信爱,就等于对我的侮辱。”

巴巴又微笑着说:“你们全体共有的一个好处是:你们爱我,相互之间却争吵!”

人人大笑,伽德卡说:“巴巴,现在我们不吵了。我们团结合作。”

罗摩克里希南却插话:“巴巴,我想说我们在中心所做工作的性质上,仍有一些诚实的观点分歧。我们中有的人说,您作为阿瓦塔,能独自做阿瓦塔工作,他们认为无需通过中心那种方式来工作。”

巴巴对此解释:“如果有些爱者相信我是阿瓦塔,这是好事。有了这种确信,还要其他什么?每个人里面唯有我。哪里有工作和工作者?

“唯有我无所不在。存在什么,发生什么,在做什么,所做者——我在所有这一切里面。但那种坚定信心谁有?你把我当作阿瓦塔,我就是他,无所不在,成为万人万物。在我做阿瓦塔工作时,那些相信我是至古者的人,自然也要为我的事业工作。不过,当一个人绝对信任我是阿瓦塔时,对他就没有工作了。一切都将是撒哈伊。

“如果我是阿瓦塔——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么即使全世界反对我,也不会对我有丝毫影响。如果我不是阿瓦塔,即便全世界拜倒在我足前,为我唱赞歌,又有何用?但我知道,我是高之最高。所以我说:‘爱我;爱我值得。’

“神圣法律说:‘为他人而活。’我是独一无二者,遍及一切——包括‘他人’。因此当我说‘爱我’时,完全符合神律。你们亲身接触我,都很幸运。”

巴巴进而说:“撒晤斯活动已定,我的髋关节疼痛却不停。尽管如此,撒晤斯一定在1958年2月举办。”又开玩笑:“不管疼不疼,撒晤斯已确定。”

关于以巴巴名义工作,巴巴解释:

工作意味着全心全意爱巴巴,以至于在我的爱里失去你自己,彻底忘记自己。你若不能那样爱我,那就毫不犹豫地服从我。即使被别人诽谤,也继续遵从我的命令。如果你连这个也做不到,那就努力爱巴巴,举办中心,唱巴赞,对人讲我,给他们念我的讯息。以此方式让人们同我建立联系,你也在做重要工作。要保持心灵洁净;否则,对传播工作的对象,会有反面效果。

有时候,适量的酒对人有益,饮多了,他就会发酒疯。同理,对至师阐述的灵性真理,理解适当就有价值和帮助;理解不当,则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和麻烦。

关于工作可以谈许多,不过现在要注意遵守《37号生活通告》里《巴巴的警告》中提到的四项指示:

1)下决心服从巴巴;

2)避免淫欲行为;

3)诚实,不欺骗或给任何人虚假希望;

4)不伤害他人的感情。

巴巴在屋外阳台上入座,达善开始。只对爱者,不对一般群众。两小时后,晚上6时达善结束。巴巴在欢呼声中,率满德里启程回美拉扎德。

在美拉扎德,接下来10天,为印度撒晤斯制定详细计划。巴巴屡次召见彭度、帕椎和韦希奴,商议并确定下来全部安排。

之前提到阿娄巴的墨镜。由于连墨镜都阻止不了阿娄巴盯着看巴巴——至少巴巴这么说,有六个月的时间巴巴禁止阿娄巴来他面前。但在巴巴往返住所和大厅之间时,阿娄巴总是躲这儿藏那儿,尽可能不错过机会偷看一眼巴巴,每天都被巴巴逮住。最后巴巴只好命令他去孟买一个月:“去那儿生活一个月,因为你每天让我生气,很不妥。把行李放牛车上,坐牛车到阿美纳伽。从那儿立即乘火车去孟买。一个月后我召你回来。”

从村里雇了牛车,放上阿娄巴的行李。他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去。可才走两英里,他拦住一个男孩,给巴巴捎信儿:“我活着没什么用。我将结束生命。”

巴巴听了,让人把他召回,严厉批评他威胁自杀。这天达克从阿美纳伽来美拉扎德。巴巴对他使个眼色,问:“对这个阿娄巴,我该怎么办?”

达克答:“他的信儿证明他蓄意制造麻烦。应该叫警察逮捕他。”

巴巴问阿娄巴:“你是去孟买,还是我把你交给警察?”阿娄巴同意去孟买,之后离开。

事实上,阿娄巴过去经常请假去孟买,在萨塔拉居住期间也去过多次。他在孟买有一家餐馆,在萨塔拉居住后期售出,但仍留下某种“业相联系”。巴巴想一劳永逸地断除的,就是这个执著,因为阿娄巴返回后,再不提去孟买之事。

孟买中心的秘书,索拉伯吉·斯甘坡瑞亚,征得巴巴同意,在孟买安排了达善活动。12月20日,巴巴离开美拉扎德,女满德里同行。埃瑞奇、拜度、宝和萨瓦克乘另一部车随行。再次住在阿厦那,男子们夜间在鲁帕麦家歇息。巴巴喜欢纳瑞曼、阿娜瓦丝和恺娣的安排,感到舒适自在。阿娜瓦丝在主客厅给巴巴留着一张床。

斯甘坡瑞亚将达善地点安排在宽敞的桑德拜礼堂。普纳巴赞组和其他外地爱者也在场。12月22日星期天上午8时,巴巴来到礼堂,像往常一样受到热烈欢呼。礼堂挤满人。巴巴由埃瑞奇和阿迪搀扶,登上主席台,合掌向聚会者致意。布焦·梅塔用古吉拉特语背诵《帕瓦蒂伽祷文》,之后巴巴在铺垫的扶椅上入座。

达善开始时,数百名男女分开排队经过巴巴面前。马杜苏丹和一名卡瓦里歌手轮流演唱,使歌声不断,孟买的名歌手德文德拉也来了,并有幸在巴巴面前演唱,对他的才华,巴巴表示欣赏。达善中午结束时,近3000人有幸接触到阿瓦塔。活动以古吉拉特语和印地语阿提结束。

道拉·辛医生的侄子,特里洛克·辛,也从乌干达来参加达善,但因飞赴印度的航班延误而迟到。巴巴频频询问他是否到了。特里洛克·辛曾到美拉巴德参加撒晤斯活动,并邀请巴巴到非洲给公众达善。他这次携全家人来孟买,包括9岁的儿子哈迪普,都成为巴巴的忠实跟随者。

1957年12月,孟买

下午在哈斯马特礼堂,为亲密爱者举办了小型活动。这更像撒晤斯,而非达善活动。专门从奥兰加巴德请来巴巴喜爱的卡瓦里歌手。下午4时许,巴巴来到礼堂。他刚坐下,就有一名妇女从观众席上冲上前,把头放在巴巴足上。巴巴说:“这不是顶礼和献花环的时候。达善活动已结束。我是为撒晤斯而来。”

巴巴要全体过来坐近点。斯甘坡瑞亚回应巴巴的询问,说长期爱者都在场,并逐一向巴巴介绍他们。中间,巴巴说:“神乃最亲近者,但需要勇气才能同他建立亲密联系。你必须从头到脚变成粉尘,以至于失去自己。爱他爱到在他的爱里成为尘土。”

巴巴问卡瓦里歌手:“你为我唱过多少次?”

他说这是第4次。巴巴评论:“这是第4次,将有第5次——但之后,没有第6次!”

看见巴巴示意,歌手继续唱道:

“没有法那,则无巴卡——没有心灭,则无证悟。

低我不除,神不可获。爱者要得对,什么得不到?”

等他唱完,巴巴问大伙儿:“听懂没?”很少人懂乌尔都语,巴巴亲自回答:“听懂了又怎样?听懂的东西,智力达不到!”

巴巴称赞歌手的嗓音,敦促说:“唱一首即便不被理解,也使众心颤动的格扎尔!”

歌手唱起如下对句:

“你何故向我打听陶醉的世界?

我只知每颗心里唯有您存在!”

等他唱毕,巴巴问在场者:“你们读没读过《神曰》?”有些人读过,巴巴评论:“即便读过,又怎样?除了要读并理解的东西之外,我必须说明一点,那就是,你们来我这儿的时候,要丢开世俗希望而来。这种弊病,这种烦恼,我不要!想要我的友谊者,必须失去一切。此乃千真万确。神无限诚实慈悲。作为神,我宽恕一切,除了虚伪。我绝不宽恕那个。因此千万不要伪装成自己所不是的!

巴巴继续说:“爱者想要什么?他想要深爱真爱。有了纯爱,还求何物?爱者要有这种无染的深爱,以至于忘记他人看法,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爱!”

巴巴说到这里,有人鼓掌。巴巴皱眉,提醒他这是撒晤斯。

卡瓦里歌手接着唱:

“您不知我找到或失去您,还是迷失于您,

我的身体在睡觉,心却醒着忆念您!”

“心也入眠会更好!”巴巴妙语,众人笑。

巴巴继续解释:“你们看到的整个宇宙都是一个梦,目前你们都在做梦。假设你在睡觉,我出现你梦中,告诉你:‘你此刻所见所闻都是一场梦!’可你不信。但醒来后便知我所言属实。同理,你体验的一切苦乐实际上都是梦。这次卡瓦里演唱,你们冒着烈日赶到这里,以及我对你们讲这一切,事实上只是一场梦。然而,只要我不打开你的内眼,你就不会相信。

巴巴转向歌手说:“颂歌听够了,现在让我们听些关于爱的。”

歌手正要唱,巴巴打断他,开始解释神圣陶醉:“随着在灵性道路上进步,求道者失去世俗意识,造成玛司特状态。在此他意识不到世界。他也吃喝穿衣蔽体,却不假思索。

“当这种状态成为无限时,他便获得玛居卜状态。到达该状态后,很少很少人恢复浊意识,开始以世俗方式行事。几乎不可能识别这种状态的人。这意味着失去一切并获得一切。”

巴巴诙谐地评论:“很久很久以前,我失去了一切,成为神;但感谢神,我没有丧失幽默感!”

歌手接着唱另一个对句:

“在我的一个形体里囊括一切形体。

该把谁看成罪人,应把谁奉为圣人?”

格扎尔唱完,巴巴谈到一种叫做“哈尔”的情感状态,说:“一次,我的旧同伴和弟子穆西吉,在孟买安排了卡瓦里活动。有个叫阿里姆丁的穆斯林少年,突发奉爱热情,开始手舞足蹈。这在那天演唱过程中发生了几次。甚至格扎尔唱毕,阿里姆丁仍处于那种情感状态。这被称为哈尔或巴夫。当信徒转变成真爱者时,就没有这种状态。他在爱里只是内在燃烧,从外面看不到。”

巴巴敦促卡瓦里歌手:“现在让我们听些真知灼见!”

歌手唱道:

“我继续欺骗自己,活在死的希望里!”

巴巴让他停下,评论:“美妙念头!在这种状态,爱者彻底出离世界。欲望全部死去,只剩下一个渴望——为至爱死去。”

礼堂越来越热,有人打开风扇。巴巴叫关掉,对歌手开玩笑说:“门都关闭。暖和。巴巴让人关了风扇。都在流汗。”

又转向一个超重的男子,揶揄道:“这对你有好处。你出汗,会瘦一点。”全场大笑。

他继续说笑:“你们这些人感到热是好事。要是这里凉爽,你们肯定会说:‘巴巴,请别停下!’这下你们会很快离开!”

歌手继续唱:

“我为您悲伤,保管好这个,我心还有何求?

这是我的祈祷,这是我的生活!”

卡瓦里歌手继续唱,巴巴不时插话:“我是一切。我体验自己是歌者、乐器和其他一切。这不是闲谈!是我的真实体验。”

巴巴要歌手唱最后一首。他唱道:

“如飞蛾扑向神圣火焰(大师)者,

被当作傻瓜:唯有傻瓜才这样看!”

音乐后,巴巴进一步阐明他在普纳授述的四类服从语录。最后说:“我现在要瞧瞧你们怎样执行我的希望。让我考验考验你们的服从!五分钟内我要这个礼堂空空如也!”巴巴的妙招让众人爆笑,高兴地离开。

晚上刚过7点,巴巴离开哈斯马特礼堂,率满德里返回阿厦那。人们获悉本次活动,数百人在礼堂外排队等候达善。巴巴驱车经过,朝他们挥手致意,这样他们得以从远处看他一眼。

1957年12月,孟买,哈斯马特礼堂

翌日12月23日,巴巴将索拉伯吉·斯甘坡瑞亚召到阿厦那,对他的努力表示欣赏,说:“我对你和你的工作很满意。昨天的两场活动都相当不错,诸事都安排得令我满意。”

在阿厦那,巴巴经常召见达达禅吉家人和朋友,迪娜·塔拉提及女儿佩维兹和姬若,或苏娜玛西和蔻诗德等前来陪伴。阿娜瓦丝的兄弟霍玛仍在伦敦,一天她问巴巴:“要不要召霍玛回印度参加撒晤斯?”巴巴说别让他错过这次撒晤斯。

1957年12月24日星期二,庆祝美婼的生日。当天巴巴评论:“明天是我的生日!”于是女子们在圣诞节早晨对他唱“生日快乐”纪念耶稣。

斯甘坡瑞亚曾想在桑德拜礼堂达善的那天,为巴巴和满德里提供午餐。当时巴巴同意了,可等一切都安排好,他又从美拉扎德发电报撤销。为此巴巴于12月25日到斯甘坡瑞亚家用午餐,满德里陪同。饭菜端上,巴巴邀斯甘坡瑞亚与他们共进午餐。餐后斯甘坡瑞亚带满德里上三楼洗手。巴巴等着他们,虽步履艰难,也走上楼。斯甘坡瑞亚这时才想起为巴巴戴花环。

在阿厦那有一天,大家聚在巴巴身边时,斯甘坡瑞亚到了。巴巴让他坐在身旁。问道:“你可知我是神?”

“知道。”斯甘坡瑞亚说。

“我是神,记住这个,”巴巴强调,随后又说:“足球被踢来踢去,最终抵达目标。你在做中心工作时也被踢打。但别担心,你也将抵达目标。”

一天下午,巴巴正在休息,门铃响了。阿娜瓦丝开门,门外站着弥禅达尼的三个弟子(自称圣人的弥禅达尼并非真圣人),要求见巴巴,说其大师弥禅达尼命令他们带巴巴去见他。阿娜瓦丝解释巴巴在休息,谁都不准进屋,试图打发他们走。可巴巴击掌,问那是何人。听完禀告,指示阿娜瓦丝:“要他们走。他们应当叫弥禅达尼来这儿见我。”但他们拒绝离开,最终巴巴让他们进去。

其中一人挥动手指,企图催眠阿娜瓦丝;他坐到巴巴面前,又开始对巴巴做同样的动作。阿娜瓦丝心想:“这些疯子竟试图催眠阿瓦塔。”其中还有一位同巴巴曾有过接触。巴巴给了他一块手帕,幸运的是,他后来离开了弥禅达尼。

他们和巴巴谈了几分钟,走了,不过弥禅达尼没有来见巴巴。

12月26日,巴巴和男女满德里返回美拉扎德。离开孟买途中,巴巴总让司机在达达尔郊区停车,探望纳罗吉·达达禅吉和家人。巴巴睡过一次的房间,依然为他保留着,在他照片前一直燃着一盏油灯。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五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