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黎明电影场

作者:戴维·芬斯特发布于 2022年5月29日
地点不详,1947-1948年间
娜谷拍摄

1947年8月16日,印度次大陆分裂后的第二天,美赫巴巴结束了他的玛司特工作回到萨塔拉。他立即开始计划搬到美拉巴德,并再次将女子们分组,她们后来猜测这与分裂有关。

{注:除了印度分裂和欧洲“铁幕”分隔,世界的其他地方在二战后也被划分出人为边界,包括巴勒斯坦、朝鲜、中国和越南——所有这些地方在未来几年都将继续是“动荡地区”。}

“一组人将住在坪坡岗,”他告诉女子们,“另一组在美拉巴德。美拉巴德组会细分,每组分别有烹饪安排。”留在美拉扎德的有:美婼、玛妮、美茹和瓦露。在美拉巴德有四个不同的小组:

1 蔻诗德和母亲苏娜玛西

2 娜佳、恺娣、吉蒂和拉诺

3 苏彤和女儿朵拉

4 曼萨丽、捷拜(达斯托)和女儿美茹、谷露和佳露

8月24日,巴巴允许在萨塔拉进行达善,大约有500人前来。三天后,巴巴和女子们分乘三辆车前往美拉巴德。男子们乘坐载有行李的卡车。到达后不久,巴巴就病了。邓在一封信中写道:“我不知道巴巴这次生病和旁遮普的动乱是否相关,但恰逢那里动乱最严重的日子。他不仅生病,而且情绪十分糟糕,对每个人都挖苦取笑……”

{注:摘自C.B.彭度所著《神人》(伦敦:乔治·艾伦与安文出版社,1964),第153-54页。}

美拉扎德还在施工,因此所有女子在山上住了两个星期。巴巴住在下美拉巴德(凯克巴德的小屋),但每天都会来看望她们两次。9月10日,巴巴与四位女子搬到已被命名的美拉扎德,加上三个新增人员——高荷、诺芮娜和伊丽莎白,以及一些男子,其中一个是邓。邓正在为他那本关于玛司特的书写手稿,玛妮打字。

9月16日,诺芮娜和伊丽莎白与巴巴及几个男满德里一起离开,去苏拉特参加达善活动。在伊朗尼上校的煽动下,一群孟买帕西人在苏拉特与敌对分子联合起来反对巴巴。尽管如此,当巴巴一行人两天后到达时,热情的人群欢迎了他们。敌对势力被击溃,有些人甚至成了巴巴的追随者。

诺芮娜和伊丽莎白与几位男子返回美拉扎德,其他人则陪同巴巴进行玛司特之旅。巴巴还去了阿布山,一个宜人的山站,放松并联系玛司特。他的健康状况不佳,因此于10月1日回到美拉扎德,在那里与阿里·夏及当地其他玛司特一起工作了两周。

巴巴在美拉扎德的时候,每天傍晚5点或5点半离开,去戈亚拉小屋休息,早上5点到5点半回来。“我们要起床做准备,”高荷说,“我们中的一人会把门打开。巴巴希望先见美婼,我们会待在自己房间里。美婼早晨迎接他;之后我们都出来。

“如果她还没准备好,我们会告诉她:‘美婼,巴巴来了。’她就赶紧准备好。如果门还锁着,巴巴就敲门;否则,他就直接进来。

“他会拥抱美婼,然后跟我们打招呼。”高荷继续说,“我们并未得到太多拥抱。只有在我们生日时,巴巴指指自己的脸颊,我们会非常轻柔地吻巴巴。特权最多如此,没有拥抱。

“在达善活动中,当人人都被巴巴拥抱时,我有时会很嫉妒——他不会这样对我们!我们极少会得到一个触摸、轻抚或拥抱。我们觉得美婼代表大家拥抱了巴巴——这曾让我们很开心。”

除了医务工作,高荷在美拉扎德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去门口回应摇铃的卡卡或某个满德里。当巴巴与满德里在一起时,如果他想要什么东西、需要见高荷或者叫卡卡去传信,就会让人摇铃。

尽管不常被拥抱,高荷却很高兴最终与巴巴一起生活:“我们从未错过任何东西——诸如家庭之类。相反,我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解脱,不必担心他们,并能伴随巴巴。即使我们不出门散步,一直待在家里,也没人渴求什么。我们很高兴能和巴巴在一起,有巴巴那么多临在,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野餐、看电影——我们会去,但就算没有,也不会惦念。我们得到了巴巴那么多的关注。”

据高荷说,美婼在美拉扎德也很开心:“美婼觉得美拉扎德是她自己的领域;她在这里比在美拉巴德更自由。在美拉巴德,她的生活总是局限在那一个房间里。在美拉扎德,她可以打理花园,较多地在户外。美婼在这里也有机会和巴巴更密切相处。在美拉巴德,巴巴常常下山工作。在美拉扎德,他更时常来我们这里——来喝水等各种缘由。在那些日子(车祸前)他可以自由行走。

“我们各自忙于工作。美婼做巴巴的私人工作,整理他的床铺。她一看到巴巴来,就会陪伴他。她并不走远,从不冒险离花园前后太远。大多数时候,美婼会待在她的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她经常用巴巴照片做一些物品,做个吊坠或类似的东西,比如用巴巴的指甲和头发做别针,设计得很漂亮。

“因为巴巴多次提到美婼是他的拉妲,并常常对她表现出莫大的深情与爱意,我们自然也因她对巴巴的意义而尊敬她。”

美婼对埃舍的其他人也非常体贴。“刚来美拉扎德住的时候,”高荷继续说,“我用的是一张网绳轻便床,类似仆人们用的那种。美婼注意到了,就对巴巴说应该给我用一个更好的。在美拉扎德这边,她觉得她可以照顾好每个人,她对我们很关心。她会说给巴巴听,她觉得那张床不适合我用,于是又为我找了一张。

“在美拉巴德,情况会不同。有那么多人看着一件事。即使在那时,她也会设法照看住在那里的人的舒适。她是那么温柔善良,会注意到有人不舒服。”

巴巴经常带美拉扎德的女子去阿美纳伽的萨若希影院看电影;但她们必须在早上5点起床,以错开日场的人群。这是特别安排的包场,美拉巴德的女子们也坐巴士前往。伊丽莎白驾驶绿色德索托,载着巴巴和美拉扎德的女子们。

{注:每个月,萨若希会送来一份可供观看的电影清单,女子们在她们想看的电影上打勾。}

美婼和伊丽莎白有一个共同之处——她们不喜欢早起。“为了看电影,”美婼回忆说,“我们必须很早起床,早上7点半赶到影院。怎样的一种看电影方式!要从睡梦中起来。我从不喜欢早起。

“巴巴会和我们一起去。一张沙发放置在楼座前排,巴巴坐在上面。这本来是双人座,但巴巴放松地独坐。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和巴巴在一起,在他的陪伴下看电影……巴巴非常贴心,带我们去看电影,这样我们不必总是关在埃舍里。”

虽然仍限制美婼与男子交谈,但允许她见到男子。例如他们去看电影时,人群中或路上有男人并不要紧。这与早期不同,那时每当她外出时,都要低着头,以免偶然瞥见某个男人。

阿娜瓦丝记得参加过一些这样的清晨电影放映,觉得很有趣:“巴巴有时六个月之久都不带女子去看电影。不过,之后他会在早上6点带她们去弥补,有时让她们一看就是两场,有一次是三场!影片结束时,她们已经筋疲力尽。

“我们早上6点看的一部电影是《伟大华尔兹》,这是约翰·施特劳斯的传记电影。早上6点看这部电影真是太好笑了——因为华尔兹总是在晚上演奏!”

{注:《伟大华尔兹》由著名导演马克斯·赖因哈特的儿子戈特弗里德·赖因哈特创作。马克斯曾导演过《奇迹》,诺芮娜出演过该片。}

看电影时,曼萨丽特别喜欢坐在巴巴的正后方(就像她在蓝车上做的那样),盯着他的辫子和后背。“如果不是喜剧,我是不会关注那部电影的。”她说。

巴巴也喜欢喜剧,会在无声的欢笑中颤抖。“他总是用手捂着嘴,不让任何笑声发出来。”美婼说,“巴巴的工作总是第一位。”

当问到巴巴最喜欢哪位男女演员时,美婼回答:“巴巴喜欢劳雷尔和哈代,或者鲍勃·霍普。他不太喜欢阿博特和科斯特洛。他会轮流喜欢他们一段时间。他喜欢埃迪·康托的某些方面——不太喜欢他的歌唱或电影,只是喜欢他本人。巴巴也喜欢保罗·穆尼和克劳德·瑞恩。如果他们在同一部电影中,他肯定去看。他还喜欢维吉尼亚布鲁斯。格劳乔·马科思也让他喜爱;巴巴喜欢模仿他。我们看过马科思兄弟的几部电影。”

{注:有一次,巴巴提到爱德华·G·罗宾逊是他最喜欢的演员之一。}

卡通片里也有美赫巴巴的最爱:“巴巴喜爱卡通片——米老鼠、唐老鸭、大力水手。我们在萨若希有声(影院)看了几部米老鼠卡通片。巴巴爱看米老鼠。华特·迪斯尼是个天才,他把一只老鼠——大多数人都害怕的东西——变成了一个可爱迷人的生灵。

“有一次,我们看了一部逗笑的卡通片,巴巴特别喜欢。有一只鸟病了,一只乌鸦装扮成医生,进来给他检查。病人说他的舌头长了舌苔(另一词义是外套),医生在探视他的喉咙后,拉出来一件超小外套!

“我们很喜欢卡通版的匹诺曹和白雪公主,但不喜欢灰姑娘。大家满怀期待地去看灰姑娘,却没人喜欢(包括巴巴),因为他们把她演得那么时髦。

“我们看了由奥森·威尔斯和琼·方丹主演的《简·爱》,虽然我很喜欢原著,但影片不是很好。还看了由W·C·菲尔兹和莱昂内尔·巴里摩尔主演的《大卫·科波菲尔》,我们喜欢看——不过同样更喜欢原著。

“我们在萨若希影院看了一部关于圣人弥婼的生平电影。巴巴曾经告诉我,弥婼一生很晚才成道。她确实有过一个大师,但这一事实并不为人所知或被人记得。人们记住她是因为她的爱。她对奎师那的爱是那么伟大,以至人们只记得她这点。这就是为什么爱是最重要的。”

有一天,巴巴带女子们去看另一部灵性题材电影——《伯纳黛特之歌》,讲的是伯纳黛特在卢尔德,于内视中见到圣母玛利亚的故事。

{注:詹妮弗·琼斯凭借她对圣·伯纳黛特的感人表演获得了奥斯卡奖。}

但他们看的一些电影属于败笔:“我们看了1931年葛丽泰·嘉宝拍的《玛塔·哈里》。”美婼继续说,“但事实证明,它太冗长拖沓。我们看了一刻钟就离场了。所有巴巴爱者都来观看。我们来自美拉扎德的女子与巴巴一起坐在楼座;其他人与男子坐在楼下。

“如果我们去看的电影不适宜观看,有时巴巴会让放映员中途停止,换另一部。有一次,巴巴看完了一整部十分糟糕的电影,名叫《醒来做梦》(1946)。故事讲的是一个女孩为了寻找她在二战中失踪的兄弟而进行的奇怪航行。高荷的母亲纬露和姨母也从阿美纳伽前来同我们观看。”

{注:女子们发现这部电影的标题特别讽刺,因为她们不得不这么早就醒来去看。}

玛妮解释说,如果影片好,观众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荧幕上,方便巴巴的工作。但是当电影无趣时,人们的注意力就分散了,这使得巴巴的工作更加困难。玛妮推测,这就是为什么在看一部特别扣人心弦的电影时,巴巴总是早早离开,他的工作已完成。然而,在电影糟糕时,他不得不坐下来直到做完他要做的工作。当巴巴确实起身要离开时,女子们在一片漆黑中互相轻推,低声说:“巴巴要走了!”大家都放下对电影的兴趣,跟着他匆匆离去。

这段时期在萨若希影院看的其他电影包括:《查理的姑妈》,杰克·本尼主演;《丧钟为谁而鸣》,加里·库珀和英格丽·褒曼主演;《遇见约翰·多伊》,也是加里·库珀主演。他们还看了几部秀兰·邓波儿的电影。

{注:虽然美婼认为秀兰·邓波儿小时候很可爱,但她对这位女演员长大后拍的电影并不感兴趣。巴巴看过的一些电影的列表见本书附录。}

1935年2月,巴巴从西方回来,他说见到了加里·库珀,评价说他是个好人。在《遇见约翰·多伊》中,这位演员扮演一个基督般的角色。在一个温馨感人的场景中,库珀问女主角:“是什么让众人前来倾听呢?”

她回答说:“约翰,我们传达给他们的都是些陈词滥调,是他们听过无数遍的东西:爱你的邻居;乌云有着银色衬里;把另一边脸也转过来给他打。”

库珀:“也许他们和我一样,刚刚开始了解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些东西……我能感觉到他们渴望什么。也许这就是他们前来的原因。”

在这个场景中,播放的背景音乐是《跳起比根舞》。但是,正如美茹指出的,《跳起比根舞》在当时并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巴巴喜欢这首歌——但直到几十年后,当他舍弃肉身时,这首歌才对她们有了特殊的含义。

《遇见约翰·多伊》在圣诞节期间上演。最后,当约翰·多伊在考虑自杀时,女主角告诉他:“你不必为了让约翰-多伊-理想活着而死。已经有人为此死了一次。第一个约翰·多伊(基督),他让这个理想活了将近2000年。是他让它活在当时,并将让它永永远远活下去。”

巴巴转向美婼,确认无疑地微笑,此时荧幕上列出演职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