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会议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2年7月15日

从1949年初,美赫巴巴就开始暗示他的新生活。1月1日,他发布通告:“1949年标志着假始的假终,真终的真始!”

他还警告爱者:“1949年对每个人都会是考验和麻烦的一年” ,对他自己则是一场“个人大灾难”。

自1月份,巴巴的暗示更为明显,但没人懂其含义。他的话包括:

我对何留何去都不在乎。1949年关心的是明天。12月底之前,我会一劳永逸地结束一切现有安排,也许更早,在6月底——也许是3月底。全部费用必须立刻削减50%。从7月起,你们将开始亲身耳闻目睹。

90%满德里将不得不离开我,只有10%留下。在1949年,我不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宽恕所有的人,神也会宽恕我,但是,从此以后,不可能再宽恕。你们这些人跟我这么多年,我因而对你们持续的弱点负责,但我不想利用你们的弱点。因此我警告你们,不要屈服于这些弱点,要避免在1949年一切都被冲走。 

在1949年2月前往阿布山之前,巴巴要所有的人避免与异性身体接触;甚至命令他们不要握手。巴巴还按满德里的意愿,决定了他们每人去世后的遗体处置事宜。

从阿布山,巴巴给美拉巴德的满德里发来含有类似暗示的信件电报。拉姆玖收到的一封电报中写道:

巴巴抱病进行的最近两次艰苦的盛夏玛司特之旅,严重影响了他的健康,但这连即将来临的1949年的个人灾难的影子都不及。告知阿美纳伽、美拉巴德和山上的满德里

巴巴的声明预示着他的工作将发生重大变化。满德里和爱者很快将发现巴巴的意图。

1949年8月初,巴巴通知满德里,他要从美拉扎德到美拉巴德 “讨论并决定满德里的未来”。安排了从8月15日到20日召开五天会议。还提前安排好受邀与会的外地爱者在美拉巴德的住宿。他们于8月14日到达,有弥奴·卡拉斯(来自卡拉奇)、帕帕·杰萨瓦拉、伽德卡、伽尼、瓦司·德奥·凯恩、哈吉万·拉尔、道拉·辛和其他几人。皆被告知会议期间不得缺席。

满德里也出席会议。巴巴再三警告每一个在场者:“不管你多忙,会议期间都不得缺席。之后我不会有空。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我不会再需要任何人做进一步的工作。要极其认真地对待我说的一切。我是指这些天我所说的一切。

“愿神帮助那些可能会轻视任何事情或让自己的癖好幻想误导者。”

8月15日星期一早上,巴巴来到美拉巴德,参加第一天的会议。他拥抱了古斯塔吉和凯克巴德,接着于上午7:15进入大厅。整个议程,巴巴主要通过字母板用古吉拉特语“交谈”,巴巴的话由大阿迪宣读,拉姆玖译成英语,韦希奴译成马拉地语。费拉姆·沃钦伯克斯瓦拉详细速记;巴巴叫费拉姆“要像水蛭一样粘着我,争取不漏掉我在这些天对任何人说的任何事”。

会议开始。巴巴说:

对我将对你们说的话,要注意听,全神贯注。这五天中无论这里讨论什么,决定什么,都将告知所有的人。今天我们大体讨论一下要做的最后安排和调整的依据和路线。这将有助于必须做的最后决定。

对我自己,我已极明确地决定了三点。我对你们的希望是,协助我帮助所有的人,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尽力调节自身,遵循我的决定。

这三点是:首先,由于某种个人灾难,我会不折不扣地彻底无助。在这于10月1日后发生之前,我希望尽可能利用我们的有限资源,为满德里做好安排,因为此后,我将不得不终止——我会终止——照看任何人的物质事务。

其次,我只会让那些完全志愿执行我这几天所制定条件的人留在身边。对其他人鞭长莫及。

第三,将解散美拉巴德和坪坡岗埃舍,我将把它们从我的地图上擦去!

感谢上帝,我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全世界都将知道我是怎样地与何等地变得无助,我也将知道满德里会跟我走多远。这就是我们要讨论和决定的主旨。 

平时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对巴巴讲话。但是这次,为了让人人对一切一清二楚,对任何事情都不保密,巴巴采取的方式是,要每个人用大家都懂的语言讲话。因此,当阿里·阿克巴(阿娄巴)用波斯语请教个人私事时,巴巴立刻打断他,表明,“尽量用印度语对我讲一切,因为我想让每个人,不管在不在场,都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还有一次,帕帕·杰萨瓦拉试图用书信秘密转达家事。巴巴让人当众读信,说:“什么都不保密。”

如果有人就外面的事务征求巴巴的意见,巴巴会回答:

能处理的都处理掉。为家属提供你能提供的。依此方针安排你所能安排的,等着会议的最后决定;然后由你自己决定将来能否留下跟我。绝不存在灵性关系与灵性利益的问题。如果我本人灵性上完美,那么一个都不会落下

整个会议期间,巴巴对那些不会伴随他者,同对那些伴随他者一样关心,尤其对那些物质上依靠他的人。他每天反复同下美拉巴德的男子、上美拉巴德的女子讨论,再三权衡每一个去或留者的花费和后果,为那些依靠巴巴者安排某种赡养方式。

从会议第一天,巴巴就以坚决果断的方式,对待他的动产与不动产的处置,对待对依赖他的家庭和不能伴随他者所承诺金额和供给的支付。

“该怎样调整?”巴巴问,“除了为某项工作留下的定额,我没有现金。我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埃舍建筑、土地房屋等——这里(在阿美纳伽、阿冉岗和坪坡岗)的和别处的,以及全部家具、附属装置、汽车、发电机、家畜和别的房地——事实上,属于我的每一件东西,都要处理掉。不可有任何东西作为我的财产或留在我的名下,除了美拉巴德山为我建好的墓地——你们都要记住,当我离开身体时,必须把它葬在这儿。”

巴巴之后授述祷文,由伽尼宣读:

“神啊,愿巴巴不要很快放弃肉身!”

大家都说,“阿门”。巴巴继续解释:

我的全部财产拍卖收入,都将用于支付所承诺的金额,为我让依靠我的人提供眼前需求。我和跟我走者什么都不要。因此,我们得尽量为他们安排好——10月15日之后不能跟我者和跟我走者。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依靠我者,突然间落入物质困境。绝不存在灵性利益的问题。那取决于我是否完美。

目前的情况是,为了给所有相关者至少提供眼下和起码的需求,可以说,我们每需要十卢比,手里只有一卢比。你们要绝对诚实地说出意见、回答和建议。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含糊其辞。你怎样想,怎样感受,如实说出。

不要说,“巴巴,依您的意愿。”

我们这里几个人要做的决定,关系到很多的人。女满德里也会解散。因此,凡是我们在此做的决定,也对女子有效,并将这样那样的方式,影响和我有联系的每个人。我打算在这十天内决定一切。

不要被我迄今表现的奇怪习惯所误导。比如,我已确定10月份放弃美拉扎德,却又指示帕椎尽快安装好电线。这是出于我的老习惯——将旧秩序一直维持到我实际开始新生活的一刻。

这或许是疯狂,或许是方法,却是我的习惯。现在我也将终止我的习惯。所以当我说“结束”时,只是意味着结束。

不要以为事情会是别的样子。我要绝对脱离一切的人与事。现在对什么事都毫无妥协。

我正变得无仁、无情、无分文。

记住这句老话:“连神都怕穷光蛋!” 

1949年10月15日被巴巴定为截止日期,届时将处置掉一切,做好全部安排,包括取消巴巴自1940年以满德里为受益人所立的遗嘱和男满德里以巴巴为受益人所立的遗嘱。巴巴亲手一张张撕掉(西方人的遗嘱除外),当着各自的执行者的面,把碎纸片还给每人保存,以纪念这一天。美赫出版公司也被解散,版权归还有关作者。

会议第一天,有几人来访,巴巴简短会见后将他们送走。其中有个名叫穆尼·布阿的萨度,曾发誓沉默,四处流浪朝圣。1948年6月,保·纳图带他来美拉巴德见过巴巴。这一次,巴巴问穆尼,“你会听从我的命令吗?”

“我愿意100%服从您。”穆尼在自己的写字板上写道。

巴巴表示满意,指示,“那就这么做:每天喝两瓶酒,吃肉,看电影。你愿意做吗?”

穆尼大为震惊。虽已来到主的跟前,但他依旧执著于自身观念和喜好;把自己对灵性的观念看得比神的更重要!巴巴的命令使他内心陷入混乱。他没有回应。

看到他的反应,巴巴微笑说,“好吧,继续朝圣乞食。”巴巴的话平息了穆尼的恐慌。这位萨度坚信靠这种生活方式,就会获得灵性珍宝。巴巴的话显然再度肯定了他的决心。就这样,穆尼带着成见离去;但巴巴最终打碎了这些观念。(穆尼·布阿不能理解巴巴的意思,因为他沉浸于自己奉为神圣而恪守的僵化喜好。但巴巴不会轻易放他走。而是不断敲打穆尼根深蒂固的宗教倾向之核心,几年之后穆尼终于克服它们。)

个人的执著、观念与喜好不会因吃肉、喝酒或看电影而克服,只能靠忠实地服从大师的指示。假如萨度欣然接受巴巴的最初命令,巴巴会感到满意并主动更改命令。这是对萨度的考验;但根深蒂固的观念不能一下子克服。所以,这次巴巴另外给了穆尼符合其苦行倾向的指示。

1949年8月13日,在北方邦的拉特,伽亚·帕萨德·卡勒坐在家中沉思。“我好不幸,从未达善过美赫巴巴,”他哀叹。“我刚从巴巴达斯那里听说巴巴,达善就停止了。巴巴达斯到底为什么告诉我?假如他从未提起,我也不会这么心神不定。”他知道圣人奥罗宾多,不知该不该去庞第皆瑞达善他;但随后又听说奥罗宾多也停止了达善。该怎么办?

他正在思忖,巴巴达斯出现在家门口。“别烦我!”卡拉出言不逊,“是你给我讲起美赫巴巴,让我陷入这种困境!你又不能安排达善,谈论他有啥用?”

“你想达善?”巴巴达斯微笑着问,“我来安排。跟我来。”

“你自己说的,达善停了,怎样为我安排?”卡拉挑战。

“别担心,跟我走就是了。”

于是在8月16日,巴巴达斯带着伽亚·帕萨德·卡勒来到美拉巴德。巴巴允许卡拉到他房间见他一分钟。然后指示他回拉特。卡拉遵令,但他的片刻达善永远捕获了他的心。

以类似的方式,两个关键人物——阿里格尔的托迪·辛·沃玛和德里的基申·辛——也获准简短达善,遂被遣走。[注:随着新生活的进展,他们二人和伽亚·帕萨德·卡勒,都成为美赫巴巴工作中的重要链接。]

纳瑞曼和美赫吉于16日晚到达。由于萨若希、纳瑞曼和美赫吉懂得实际的世间事务,三人在过去都给巴巴提供了大量服务。他们深切关心巴巴的解散埃舍和处置一切的决定。[注:美赫吉1945年从伊朗返回印度后,成为纳瑞曼的生意伙伴。二人是孟买的成功商人。萨若希后来成为阿美纳伽市长。]

会议第三天,8月17日星期三,萨若希第一个提出,独自无限期承担伴随巴巴的男女满德里的赡养责任。 

巴巴笑了笑,表示欣赏萨若希的美意,但向他解释:“你整个不得要领!你难道不明白我的财产预计拍卖收入将全部用于不跟我走的人?10月15日之后跟我者的赡养问题,现在和将来都不考虑。

“我和跟我走者将受苦。无保护地开始,只好行乞!”

纳瑞曼和美赫吉表示,希望接管美拉巴德和美拉扎德,每个埃舍的土地、建筑等等——因为这两块圣地的神圣和他们的感情。当巴巴同意并向他们解释说,一旦遇到好买家,不要犹豫转售这些财产时,纳瑞曼回答:“倘若是出售它们的问题,我们就不会参与进去了。”

巴巴表示:“现在这些财产是你们的,不是我的;你们保留还是卖掉它们,我都没意见。”

美拉巴德的地产最初属于大阿迪和他父亲,他们曾把它献给巴巴。美赫吉成为下美拉巴德的拥有者,萨若希是美拉巴德山的,纳瑞曼是美拉扎德的。但三人保留地产是为巴巴的未来工作,从不把它们看作自己的。

会议第三天,8月17日,巴巴为男子组提供三个选择:

一:那些感到自己能够完成我制定的条件并接受之的人,将跟我走。

二:那些不能伴随我的人,将得自谋生计,如有节余,应给那些依赖我的家庭,并继续执行我已给他们的命令,或者我今后可能给的命令。

三:那些既不能跟我走,又不能支持他人和执行我的命令者,将不得不自行其事

在进一步讨论之前,巴巴要伽尼宣读如下祷文:

“愿神把理智给满德里,把明辨力给巴巴!”

巴巴举例说明选择方案:

即使拉姆玖不跟我走,而是留在阿美纳伽,继续履行委托给他的责任,服从我的命令,那么他与我的灵性联结也像今天一样保持不变。同理,假设帕椎不跟我走。这种情况下,我会要他找工作,自食其力,把节余的给依赖家庭。如果帕椎执行我的命令,他与我的灵性联结也将像今天一样保持不变。同样,如果拜度跟我走,很好;否则,他就得到孟买凯库希如的饭馆做工。 

头天下午,巴巴也以同样方式,对美拉巴德山上的女满德里解释了选择方案。不过,他给她们四个选择:

一:你们中间要是谁能得到家人的经济资助,可留在美拉巴德山的住处,但山下不会有男满德里提供任何帮助。

二:你们可以工作谋生,把节省的留给一直依靠我生活的家庭。

三:你们可以自行其事,与我再无关联。

四:你们可以把一切留给我,完全照我说的做,满怀信心接受我为你们做的任何决定

巴巴解释了两套方案的差异,说他给予女满德里的优惠,即他亲自为她们做决定,在任何情况下都不适用于男满德里,后者每人必须自己做最后决定。“但这两种情况中,”巴巴补充,“每一个人——无论男女——都必须在神前面,在我面前,为他或她各自的决定全权负责,无论是直接做的还是通过我做的。”

向男子描述他与女子在山上的会议时,巴巴特别提到拜度和凯克巴德的妻子儿女:

当我建议凯克巴德的家庭成员首先跟他商量时,她们每个人都说自己属于我,会按照我说的做。同样,当我征询拜度的家人,我应该问他们还是问拜度,他们甚至说拜度与他们的未来无关,他们会完全接受我为他们做的决定。

对所有四点仔细考虑之后,在场的每一个女子都承诺遵守第四点——照我说的做。我要她们吻我的手,作为真诚和承诺的象征。之后我告诉她们,当心别让这个吻成为犹大之吻,而要让它成为服从之印

1949年8月18日星期四,是下美拉巴德的第一个全天会议。此前三天,巴巴从上午7:30到11点在下美拉巴德与男子在一起,从11点到下午7点在山上与女子在一起。美婼、玛妮、高荷、美茹在15日、16日、17日伴随巴巴从美拉扎德到美拉巴德。从18日起,巴巴整天同男子在下美拉巴德一起度过。

巴巴重复向神祈祷和对满德里负责的言论,在18日达至高潮。早上6:50,他从美拉扎德一到,就指示邓肯、卡克·萨赫伯、凯克巴德和卡里玛玛,准备好《圣经》、《古兰经》、《阿维斯陀》和《博伽梵歌》。同纳瑞曼和美赫吉谈完话,巴巴步入大厅,叫来四个满德里“牧师”——分别代表基督教牧师、琐罗亚斯德祭司、穆斯林毛拉和印度潘智达——让他们站立在他右边。首先叫凯克巴德做圣线仪式,朗读五分钟的祷文。接着邓肯朗读《马太福音》里的耶稣受难。卡克·萨赫伯做乃玛兹(祈祷),卡里玛玛朗诵《博伽梵歌》第十章的七节诗。 

下文摘自奈安涅希瓦的《梵歌》(第十章《显现瑜伽》):

奎师那:“听着!我将向你解释我的神圣自现;只是那些卓越显著的,因为我的延伸无尽头。

我乃大我,阿朱那,居住于一切众生心中;我是万物之始,之中及之终!

我乃一切造物之种子,阿朱那,万物无不通过我而存在,无论是活动的或是不动的。

我的神圣显现永无止境,阿朱那。这被我宣称,作为我的显现程度之例。

要明白,凡是辉煌昌盛的显现生命,皆悉源自我的一线光辉。

可这种渊博知识对你何用之有,阿朱那?

我用自身的一点,不断地支持整个宇宙。” 

每次读完,巴巴都会拿过书,放在膝上,用手指压着。最后的祷文后,巴巴从膝上拿起圣书,在身边的桌上摊开。叫伽尼把双手放在四本书上,祈祷:

愿神帮助巴巴定然采取

他所采取的这一步,放弃一切,

义无反顾地离开,

以便他从10月16日

进入新生活时,

再不会回头。

这是过去28年来,美赫巴巴第一次向神祈求帮助;满德里吃惊得甚至没有人说“阿门” 。

巴巴已有很长时间不让爱者和满德里触摸他的脚,也不让合掌致敬。每个男子都意识到这点,并遵从他的希望。然而在8月18日,坐在巴巴椅子旁的阿娄巴,悄悄地摸了一下巴巴的脚。没人注意到,但是巴巴突然严肃起来。满德里静静坐着。巴巴没有表示不悦,打手势让阿娄巴站在他面前别动。巴巴从椅子上站起,走上前俯身去触摸他的脚。阿娄巴尖叫着跳起。为了不让他摔在大厅的石板地上,几位满德里跃起去抓他。他落地时伤了巴巴的手。巴巴没提手受伤之事,示意阿娄巴要服从,站着别动。最后,随着阿娄巴抽泣,巴巴触了触他的脚。

这时才发现阿娄巴的全身重量都落在巴巴的右手指上。尽管当场做了急救,随后尼鲁和邓肯给予治疗,可有好几天巴巴只得用吊带托手。他手指肿胀,夜间剧痛。用字母板“谈话”愈来愈困难,因为他难以移动手指,只有经过痛苦努力才能签署文件。

但是当天巴巴就原谅了阿娄巴,叫他忘掉此事,不要为之自责。并对阿娄巴说:“执行我的命令最重要。相比之下,我顶礼你毫不重要。”

“如果你未充分准备好完全履行条件,怎么可能伴随我?其中一个条件可能是,满德里每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朝我脸上吐口水,或者我每天早上都顶礼你们。”

巴巴问阿娄巴愿不愿意接受这些条件,后者回答:“这会是个让人崩溃的问题。”

“不,”巴巴表明,“不是那样。这只是个履行条件的问题。”接着让阿娄巴过来拧他的耳朵。阿娄巴心甘情愿地做了。

安纳104举手,巴巴询问,他说:“我也准备好拧您的耳朵。”

巴巴微笑着回答:“我只要阿娄巴拧,不要别人。不过你们谁想发泄不满,跟我算旧账,我倒不介意今天让你们哪个拧耳朵,不用害怕我不快。”

在哄堂大笑中,巴巴评论:“拧我的耳朵容易,服从我的命令困难。”

巴巴又说:“那些想跟我走的人,应该把自己当作死了。就象尸体对物质事物无关联也不关心,不问问题也无所要求,伴随我者也同样得象尸体般跟我一起。”

巴巴要满德里全心全意、诚实真挚的合作,告诫他们要放弃一切灵性倾向信仰观念。要他们不期回报地考虑跟他走的问题。

巴巴详细解释:

这不仅仅是艰难困苦的问题,比如在玛司特旅行中遇到的那些。现在最困难的事情是需要控制情绪和感情,绝对准备好随时随地服从,无论我要你做或不做什么。我不期望你们任何人摆脱了嗔怒、不快、喜恶之好坏冲动反应;但是我期待你们的是,对感情和反应不予表现,或者直接或间接表达。

我将在每个方面自由,你们将在每个方面受束。我将作为一员生活在你们中间,如同兄弟。我也许甚至会顶礼你们或让你们吐我。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说条件会苛刻得只有少数人会坚持到底。但在一切时候,在一切情况下你们都必须把我视为大师并绝对服从我。

跟我走者必须时刻小心谨慎,避免用言语或行动,直接地或间接地,制造可能招致或鼓励他人敬拜我或你们任何人的机会或情景。如果偶然有人未经要求对任何人表示敬拜,那么有关满德里必须立刻当场用同样行为回应——我触摸满德里的脚,或者向他们顶礼或致敬等除外。

最主要的,我将不像一直所做的那样,去关心任何人的健康、情绪与喜恶。在这一切情况下,你们中那些真正成功跟我到底者,将值得被我崇拜。因而我会乐意让尽可能多的满德里跟我走,但是——考虑到前面的困难和我为应对一切可能情境而打算制定的条件——我怀疑即便有500人伴随我,是否有5个人能坚持到底。 

受邀参加五天会议者离开美拉巴德后,邓肯和伽尼根据巴巴所给要点,起草了新生活条件。在1949年8月21日,星期六上午10:30宣读之前,巴巴要伽尼祈祷:

“愿神赋予巴巴绝对力量,将全部条件贯彻到底。”

祈祷之后,巴巴叫邓肯和伽尼对不同解释修改条件。同时,他继续强调新生活的严肃性和终极性,以及将在8月31日采取的条件的不可挽回和不可变更。巴巴表明:“我所采取的决定不会更改。我不会返回美拉巴德或美拉扎德。这个事实已经通过四位满德里那天的宣誓仪式成为永久。我也很高兴我曾放在宗教书籍上的手受伤。这应该让满德里大开眼界,那些跟我走的人将要面对大苦难。”

如同在会议开始那样,在会议结束时,也是尼鲁打断巴巴,说:“一切都会容易。”

通常巴巴不会答复,但是那天他回应:“根本没有困难。如果明天下午2点之前,拉姆玖没完成委托给他的任务,就会有困难!”

对于能紧跟他到底的最终人数,巴巴继续表示怀疑,说:“更令人惊讶的是,你们当中最应知道和明白者,却不断提问,暴露了对新生活及其条件的充分含义和性质很缺乏了解。那天查干问我,他该伴随我还是采取别的选择。伽尼也禁不住说,我会帮助他紧跟我。

“事实是我绝不会对任何事或任何人负责。我甚至不对古斯塔吉负责,尽管惟有他会是我试图留在身边者,因为他是乌帕斯尼·马哈拉吉遣来的。不过那也要取决于古斯塔吉是否继续听从我;否则,连对他也得说再见!”

讨论过程中,巴巴指着吊带中的受伤手指说:“这个,加上我的完全沉默,以及我得做和将得做的事,最好留给你们的想象力。假如过些时候,另一条胳膊瘫痪了,那会意味着我身体上几乎无助。在这种情况下,留在我身边的人也许只得以水维生,因为按照条件之一,无论谁乞讨来食物都要拿给我,不经我亲手发不得食用。”

最初是把条件发给阿美纳伽和外地的全部满德里成员,以及同巴巴及其工作有某种联系者。后来,巴巴表明年龄不到25岁或超过60岁者,不在新计划之列。随着五天会议的进展,有望进入新生活的人数逐渐减少。决定不将条件寄给每个同巴巴有亲密联系者——近1200个忠诚爱者。巴巴只选出32个男子,指示在9月4日把他们召到美拉巴德,参加特殊会议,届时把条件当面交给他们。

1949年8月22日,给每个人寄出紧急通知:“你要单独来,若不来,就再不要来!”会议后来改期到8月31日。

在美拉巴德开会期间,罗姆禅德拉·伽德卡从普纳把贾伽纳斯·克沙乌·兰格勒,拉克斯曼和基申·塞德,马杜苏丹·耶拉帕·普恩德,克里希那·邦德鲁和另外一人带到阿美纳伽。大阿迪通知了巴巴,但是巴巴不许达善。他们都是通过伽德卡找到巴巴的,26岁的兰格勒和16岁的马杜苏丹是第一次来。兰格勒前不久刚做过外科手术,医生禁止他走路。但他没有休息,对巴巴的渴望让他来阿美纳伽,亲吻大师之足。然而,巴巴不接见。他们虽无心违背他的愿望,却渴望见他,哪怕是片刻。

在规定的会议日子,巴巴一早会驱车去美拉巴德,有时是埃瑞奇开的别克车,有时是大阿迪开的蓝色雪佛莱,晚上返回美拉扎德。普纳一行人认为,他们远路而来,如果站在路边,等巴巴坐车经过时瞥他一眼,应该可以。

1949年8月21日晚7:15,巴巴回美拉扎德途中,看见几个人站在路边。询问阿迪,阿迪告诉了他。巴巴让阿迪停车。叫这几位幸运者过来。他们跑上前,欣喜中,兰格勒把医嘱忘得一干二净,站起来跟着大家向巴巴奔去。

马杜苏丹头天晚上做了个栩栩如生的梦。梦中他见到一个女子,问她:“你知道上帝在哪儿吗?”

“你想见上帝?”她问。

“是的,我想见他。”他回答。

“你想见到人身上帝吗?”她问。

“有可能吗?”

“有,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一旦去拜访他,就回不了了。因此,去征得你父母的同意再来。”

梦境继续,他看到一个被巨光包围的形体。巴巴的车一开过来,马杜苏丹就看到同样美的光包围着跟梦中一模一样的形体。他昏厥过去。朋友把他带到巴巴面前,巴巴把手放在马杜苏丹头上,打手势:“我知道你。我爱你。”

巴巴对见到大家表示高兴,近两分钟后离开回美拉扎德。会面时间虽短,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返回普纳。

在那个短暂时刻,马杜苏丹得到巴巴的非凡馈赠——音乐礼物。他成为赞美巴巴歌曲的作曲兼歌手,尽管在见巴巴之前他曾是怀疑论者。

谁能理解这种礼物怎样被主给予?

未经要求,马杜苏丹就得到巴巴的礼物,

他唱给至爱的歌声如今在全世界回响。

巴巴已在美拉巴德山同女满德里讨论了新生活的选择方案和条件。尽管她们把决定权留给他,但他还是让她们表决。巴巴告诉拉诺和吉蒂:“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回国;要不就留在印度。我的爱会一直和你们同在,但是我再也不会见你们的面。”两位女子都选择留在印度,巴巴安排她们住在孟买美赫吉的寓所。

巴巴也问询苏娜玛西与女儿蔻诗德的决定,尽管一天前他还敦促她们:“向我保证你们会按我说的做。”

蔻诗德没有承诺,在巴巴询问下,她答道:“现在您要跟我分开,我的保证有啥用?”

巴巴回答:“受我的指令约束者,永远不会跟我分离。为让你靠近我,我寻求你的承诺。”蔻诗德答应了,巴巴安排她们也住在美赫吉家。

同女子讨论的第一天,巴巴对她们宣布:“你们谁都不应向我提建议或提要求。我的决定是最终的。谁都不许再住这里。”

这让曼萨丽陷入思索,巴巴问她为何皱眉。她回答:“如果您允许,我就告诉您。”巴巴许可,她说:“我想留在美拉巴德,即便是独自一个。”巴巴对曼萨丽的决定表示满意,拥抱了她。

他又决定只许她和凯克巴德的妻子捷拜及三个女儿美露、谷露和佳露留在山上。凯克巴德的儿子拉坦,在阿美纳伽的萨若希影院学习放电影并住在那儿。

就这样,安排好五位女子留在美拉巴德山。指示在阿冉岗附近家属宿舍居住的姜古·马斯特照看她们,为她们采购。

巴巴令娜佳和恺娣搬到孟买纳瑞曼和阿娜瓦丝的公寓。令拜度的妻子苏彤与女儿朵拉,还有瓦露,搬到普纳的宾德拉屋。拜度的另一个女儿莎瓦在孟买。

巴巴宣布,在新生活中有四位女子伴随他:美婼、玛妮、美茹和高荷。从而对埃舍女子全部做了安排。巴巴用指示约束她们,因此连那些不跟他走的人也深刻体验新生活的效果。

一切就绪之后,1949年8月25日星期四,巴巴带美拉扎德的女子回到美拉巴德。下午3点,他在山上同大阿迪、拉姆玖、彭度、韦希奴、希度和凯克巴德开会,告诉他们:

你们知道我给女满德里的四个选择。结果是由我为她们做决定,不像男子要自己决定。今天我已对女子做出决定。我叫你们来听她们的决定,因为我们最初决定满德里都不能住在美拉巴德山或下美拉巴德。后来我们对下美拉巴德破例。几位男满德里将在那里住一年,一些还可以永久居住。同样,按我为女子做的决定,其中几位要在山上永久居住。

做出决定前,我征求她们的意见,曼萨丽和凯克巴德的家人要求留在山上。我本人赞成这个主意,但因为有一点而犹豫不决,不过现在也澄清了。她们五人现在可以永久住在山上,条件是如下两点同识:

第一:不期待再见到我,不对我回到山上居住抱希望。第二:遵守为留住山上所制定的全部条件。

又当着曼萨丽和凯克巴德妻子女儿的面复述了条件,她们都许诺遵守。巴巴重申:“我已为每一位女满德里做出决定,她们同美婼都在神前接受决定。每人都在我面前和在神前同意对其决定承担全部责任。”

不跟巴巴走的女子必须按照一定的指示生活。巴巴表示他会分别给每个女子一项特别命令。还让每个人明白,她们虽说身体上与巴巴别离,但将因过巴巴为她们选择的生活,而分享巴巴的新生活——通过不拥有金钱,不购买或接受新物品,不去看电影,仅仅从各自寄宿的家庭接受食宿和洗漱用品。

她们还被告知,那些不跟巴巴走者“必须100%真心诚意地放弃再次见到他的希望。”通过完全放弃希望并执行他的命令,她们将分享他的新生活。

烦恼皆因希望,”巴巴评论,“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他向女子们清楚表明:“10月15日之后,你们无论谁不管发生什么,疾病或灾难,都不再是我的责任。你们每个人都要对可能发生的事负责。如果你们全心全意接受这点,就在神面前宣誓。”

按巴巴的希望,所有的女子都洗过手脸,一个接一个,在非人格神和巴巴面前宣誓,接受对自己的全权负责。

这些仪式结束时,巴巴阐明:“这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不可轻视。但在严肃对待的同时,要是你们还能笑,就很好。”

女满德里把全部财物,昂贵纱丽,金银首饰都交给巴巴处理。美拉巴德和美拉扎德一物不留。全部卖掉。

作为美拉巴德的管理者,彭度这段时间尤其忙碌。拍卖下美拉巴德全部物品的重担落在他肩上。在可利用的短期时间内,他卖掉了土地,处理了乳牛、水牛、小公牛、炊具、家具等等。卖掉约100英亩土地相当困难,即使以每英亩20到40卢比的低价。不过,靠巴巴的恩典,彭度设法在巴巴希望的时间内了结这些交易。[注:因雨水不足,又缺好水井,土地不高产,难以卖出;当地农民手中也很少现金。]

收入款项主要用于依靠巴巴者及家属的赡养。因此,孟买爱者听说美拉巴德的东西处置,也卖掉了自己的几样值钱物品,筹集了一万卢比,捐献给巴巴。其中有的女子变卖了所有的财产,以尽微薄之力。巴巴无比慈爱地接受了这份礼物,但把金额作为礼物分别返还给爱者。

巴巴赞扬孟买爱者说:“迪娜·塔拉提不仅献出自己的一切,还恳求我使用她这些年节省下来的钱。我也知道卡曼玛西所做的。她一直艰苦度日,入不敷出。真正是半饥半饱,却令人吃惊地送给我400卢比!”

1949年8月29星期一,克夏夫·尼伽姆、师利帕特·沙海、巴布·罗摩帕萨德和沃润达万·尼伽姆,从汉默坡到达美拉巴德。此时汉默坡正激动地为大师的到来做准备,因为巴巴曾向巴巴达斯许诺去那里施达善。现在这几个人来到美拉巴德,正式邀请巴巴访问汉默坡。

大师的神圣游戏多么神秘!

在美拉巴德,为新生活开始匆忙准备。

在汉默坡却掀起达善大师的飓风!

8月30日早上七点,巴巴从美拉扎德来到美拉巴德,把他在汉默坡事业的四位坚定爱者叫入他的小屋。克夏夫·尼伽姆虽然1943年第一次从师利帕特那里听说巴巴(那时俩人都在服刑),但这是克夏夫首次亲见巴巴。他后来回忆:

1949年8月30日不仅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时刻,也标志着我所有前世与漫长进化旅程中一切幸福时刻的顶点——因为那天我见到了神本人,在地球上,用阿瓦塔美赫巴巴的形体……巴巴的爱火在我内里熊熊燃烧,在它面前,整个世界及世俗活动显得无限渺小不实。

巴巴对汉默坡的来者解释:“人们称我为宇宙之主,可我是宇宙之仆。我是清洁人类污秽的洗衣匠!”

“你们的确很幸运,在我即将进入新生活之际来此。我将给你们三条命令,都要从10月15日起遵守一年。仔细考虑,回到家再让我知道你们的决定。倘若你们对其中一条或三条都无法接受,我也不会有丝毫不快。不过,你们一旦承诺遵守,就不要违背。因此许诺前,要深思熟虑。

“这些命令是:第一,不要碰金钱;第二,不要碰女人;第三,每周禁食一天,24小时内只喝水和茶。”

关于达善活动,巴巴说:“我可以同意达善,但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负责保证来达善者不触摸我的脚,也不向我行礼——只有这样我才同意达善。”这对他们似乎不可能,但他们向巴巴保证会尽最大努力做到。然而,巴巴坚持:“我要你们的明确承诺。”他们做不到,因此巴巴建议:“暂时回汉默坡,帮助人们准备接待我。等他们完全准备好了,告诉我,我会来的。”

巴巴让他们用印度语将他的条件印刷成小册子。他们离开。这点燃了遍及整个汉默坡地区的星星之火。

类似情况也发生在南部的安得拉邦,那里有成千上万人等待达善巴巴。1947年见到巴巴的达纳帕希·劳医生,扮演了燃起“神圣火焰”活动的一个主要角色!这个时期,在汉默坡和安得拉邦,期盼的种子深深种下。花开之际,即爱者的欢聚之日。

1949年8月31日,在美拉巴德召开呈交新生活条件的最后会议。从外地召来32位亲密弟子,比如美赫吉、纳瑞曼、嘉尔·科罗瓦拉、帕帕·杰萨瓦拉、保·纳图、萨达希乌·帕特尔、道拉·辛、克基·德塞、基申·辛、韦托尔·博克拉、德希穆克博士和巴巴的弟弟佳尔、贝拉姆和小阿迪。令他们与满德里于上午8点之前到大厅。大厅清洁干净,但在规定时间之前谁都不许入内。巴巴还命令人人要在开会前洗澡,换上干净衣服。还专门为外地来客洗澡做了安排。到了早晨,只有劳先生·阿夫斯瑞未到。火车经过美拉巴德时,瞧见了他,派车去车站接他。劳先生来到时,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唐突地带到最近处的浴室。这让他有些吃惊——不过他准时到场。

巴巴命令8点过后谁都不准入内,因此满德里那天须格外小心。(例如贝拉姆从普纳来晚了,只能坐在大厅外的走廊上。)另外,与会者被严令不能喊“胜利属于巴巴”;不能向巴巴合掌致敬;不能赞美他;不能虔诚地盯着他的脚。

8点整,巴巴进入大厅,满德里随后。巴巴在椅子后的角落站立片刻,指示帕椎在他面前从大厅一侧到另一侧来回走七次。巴巴开玩笑说,“假设有只猫挡我的道,帕椎的踱步会驱邪。”然后巴巴就座。看到全体到席,也不会有人打扰或闯入——因为帕椎在关所有的门窗,巴巴解释了集会的目的,尤其对来访者,说他们是从102人的名单中挑选出的。

接着要四位满德里牧师——凯克巴德、邓肯、卡克·萨赫伯和卡里玛玛——宣读《阿维斯陀》、《圣经》、《古兰经》和《博伽梵歌》中的一些段落。巴巴说:“首先,我希望通过所有四条通向神的途径——琐罗亚斯德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和印度教,恳求神对我本人、满德里及所有人的宽恕。”

朗读结束时,巴巴对卡克·萨赫伯对《古兰经》的悦耳朗诵评论:“倘若神不被这种优美表演打动,那么神一定非聋即死!”

巴巴站起,全体起立。有人代表巴巴,宣读如下宽恕祷文:

我宽恕每一个弟子、爱者和跟随者

迄今为止的所有弱点,

及其直到今日的任何违令。

我代表自己,宽恕我自己

可能曾对他们任何人造成的

任何痛苦、不公或错误。” 

巴巴补充:“这是最后的仪式,此后不会再有仪式,也不会有祈祷。”

会议开始。巴巴叫拉姆玖简单介绍了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拉姆玖概述了所制定计划和安排,以便了结一切,开始新生活。巴巴接着说:

我要你们每一个收到条件通告者都充分认识到,我对新生活100%地认真。尽管你们这些年来,虽一无所获,仍完全信任地忠诚支持我;尽管你们也许都准备好为我献出生命;但你们和我在过去很多年的互相理解与误解习惯,可能会误导你们不非常严肃地对待此事。

因此,我要你们每个人在做出决定之前,逐字逐句,小心仔细地阅读通告。如果你能伴随我,并100%地彻底遵守一切命令与条件,那最好。然而,虽说你对我的信、爱与服务超过我对自己大师的,但你可能会被这些条件挫败。因此,你除非准备过“撒弃那息”和彻底服从的生活,否则最好留下,遵守我将给你的指示。[注:古吉拉特语。“撒弃那息”意为彻底毁灭。巴巴后来解释,它不仅意味着舍弃一切,还指毁掉一切,没有回头,无可挽回。]但这些都是事实声明和表白。决定完全由你独自做。

愿神给你所需的力量。

你独自在神面前负责。 

邓肯用英语宣读条件,巴巴间或给予解释。对所有伴随巴巴者起约束作用的部分如下:

1. 最首要的是,伴随巴巴者都必须完全彻底地相信,他们不会得到丝毫的灵性或物质利益,或实际上任何的利益。相反,他们必须准备面对各种各样的失望与逆境。

2. 你若身体有任何残疾,或体质孱弱,则不要伴随巴巴,除非你决意赴死。不要期待医疗、护理或任何类型的特别照料——精神的或身体的。相反,巴巴会期望你照料他。

3. 你必须准备好于1949年10月16日加入巴巴。

4. 巴巴也许会徒步旅行,或不定期留在某地。不管他去哪里或停在哪里,你必须和他一起。

5. 除了以下物品,不会有别的——若能得到的话:一些食物,衣服,最低限的寝具;最低限的洗漱用品;一只碟子,一只杯子,一只勺子。

6. 在此新生活中,不要期望巴巴迎合你或迁就你的弱点。相反,巴巴会期待你迎合他。

7. 不要期待巴巴对你给予关注,或施奇迹,或者用灵性钥匙保护或拯救你脱离疾病、危险、监禁、死亡或任何类型的灾难困苦。实际上,巴巴可能变得无能为力,连自己都帮助不了。

8. 你可以相信巴巴是阿瓦塔、神、魔或你认为的一切;但你如果伴随他,就必须认识到,虽然他会像兄弟或朋友一样在你们中间生活,但他事实上将是你必须绝对服从的大师。 

给所有伴随巴巴者的固定命令是:

你如果伴随巴巴,就必须在一切时间遵守一些常规命令。它们是:

1.不要触碰女子。

2.不要触碰金钱,不要接受任何人的钱或者给任何人钱——即使是巴巴。

3.不要讨论政治。

4.不要通过言语或行动向任何人表达愤怒,无论受到什么挑衅;也不要不公正地批评任何人,无论是当面还是背后。虽然你可能有时候心中感到气愤,但绝不可用言语或行动表现出来。

5. 未经巴巴许可,不可为任何目的到任何地方,除了洗澡、喝水和大小便。

6. 未经巴巴许可,不要在任何地方吃喝任何食物,除水之外。但若有人给你食物或衣服,你可以接受,但必须尽快交给巴巴。

7. 不要说谎。一切都要坦白、清楚和公开。比如,若有人问起你是谁或巴巴是谁,不要回避真相。

8. 无论是巴巴还是你,都不要接受任何人的崇敬,也不要有意制造会导致对巴巴或对你崇拜的情景。但如果未经你的邀请,有人对巴巴或对你给予敬拜,必须以行动对行动还给施敬者。如果巴巴要顶礼你或为你洗脚等,这乃是命令,不要回报或视之为敬拜。 

附加命令:

上述八条命令固定不变,适用于所有伴随巴巴者。假若你无意地违反了八条固定命令中的任何一条,或者他的其它任何命令,巴巴会宽恕你,他也不会把淫欲、愤怒、贪婪等念头视为过错。

除了这八条不变命令,巴巴也许会随时给你任何的命令,你必须遵守。但这种命令不是“灵性”类型的(如静心或持咒),你不可期待从他那里接受所谓的灵性指示。你必须遵守巴巴给你的任何命令,必须认识到他可能会令你做任何事——好的或坏的。

例如,他可能命令你对他本人做任何的事情,诸如吐他、踢他、辱骂他等等。对这种命令你必须毫不犹豫地服从。

巴巴还可能会顶礼你或给你洗脚,如果他做这类事情,你不可反对、犹豫或表现情感。在这些意外事件中,你若表现出丝毫的反对、犹豫或情感,他可能会遣送你离开。 

结论:

必须清楚认识到,尽管通讯中所列的每项条件和常令,对每个决定伴随巴巴者都具有绝对的约束力,但巴巴本人不仅不受任何命令或条件的约束,而且在任何时候都具有给任何人任何命令的绝对自由,这种命令也许会改变甚至取消任何一个或全部的固定命令与条件。

然而,巴巴不仅不能摆脱,而且有意约束自己的唯一事情,关系到通讯中所列的第一个条件,也就是所有伴随巴巴的人都必须绝对相信:他们将不会得到任何类型的丝毫利益,他们必须准备面对每一种失望和逆境。这项条件将永远成立,绝不会被巴巴改变或取消。

此外,还必须绝对清楚:巴巴也绝不会给任何命令,免除任何伴随他者在神前对任何后果的个人责任。因此,你如果决定伴随巴巴,就必须绝对确信,在神前对一切后果的责任完全由你个人承担,巴巴绝不会下令改变或免除这项责任。

你有可能会把巴巴的这种绝对自由解释成间接暗示——你可以要他在任何时间改变或取消某项条件或命令。所以特此说明,如果你已将伴随巴巴的决定告诉他,又不正当地利用巴巴的自由,要他改变或取消任何条件或命令,则等于你改变了自己伴随他的决定。

要认真仔细地阅读本通讯,逐条对照你自身的情况,达成诚实、清楚不含糊的决定,用简单的“是”或“否”回答——仅此而已

巴巴随后说:“在神前宣誓表决之后,会给每人发一份条件;你在仔细研究和充分考虑之后,在通告尾页简单写下‘是’或‘否’作为回答,在四小时内签字并交回。”对不懂英文者提供有马拉地语版本。

随后宣读了巴巴所说的“有关他本人和圈子的旧生活结束和新生活开始的最后誓言”。该誓言已事先授述,巴巴示意,邓肯郑重宣读。巴巴首次从座椅中起身,面壁而立,背对满德里,邓肯读道:

在绝对之神面前——

悟者知道他即其大我,

信者相信他无所不在,

全知,

全能,

全爱

全仁——

在这个无限存在面前,

巴巴代表他自己及跟随者,

请求宽恕一切被称作罪恶的心、身

与道德弱点,

一切的谎言与欺骗,

一切的不纯与自私行为。

在这个过去是、现在是、将永远是的

无限之神面前,

巴巴今天决定

他和那些伴随者

将从1949年10月16日

进入并过到底的新生活。

该新生活将绝对根据巴巴在《条件通告》中授述的一切,

巴巴祈求神让他像他对新生活伴侣的要求一样,

坚定不渝地恪守之。 

巴巴接着告诫:“我的决定,以及你们今天都要做的决定,不能取消,永有约束力。不100%认真对待者将要承担后果。”

之后让那些没接到条件者个别宣誓,执行所决定的安排;他们包括希度、姜古和贾玛达。玛司特阿里·夏和穆罕默德由希度照料;姜古将照管山上女子们的需用品;贾玛达做山上的守夜人。

巴巴随后让聚会者休息吃午饭,并说他在拿到接收者对条件的答复前不会吃饭。两小时内,所有的答复都交到巴巴手中。包括几份令人惊讶的。巴巴希望做安置者的嘉尔·科罗瓦拉,在自己那份条件上填了“是”。巴巴在去用餐前纠正了这个错误。嘉尔接受了巴巴的愿望,进行特别祈祷后,解除了他的誓言,让他继续从事目前的工作。

巴巴对帕椎的决定“否”也显得惊讶,说:“我原指望帕椎伴随我,他的否定回答让我痛心。但同时我也高兴,因为帕椎是美拉巴德的四支柱之一;鉴于另外三个(彭度、韦希奴和大阿迪)要跟我走,万一他们‘倒下’(死掉),至少还剩下一根立着!”

多年后,帕椎本人表示,他感到这是巴巴想让他做的。据说巴巴曾暗示要他留下照看美拉巴德。

针对伽德卡和德希穆克,以及写“否”的其他人,巴巴说:“愿神永远让伽德卡留在我心中。”至于德希穆克,他评论:“德希穆克对我永远亲近。”

古尔杜瓦迪的教师保·纳图属于写“是”者。为了陪伴巴巴,保决定放弃工作,但是他患有肺结核,从身体角度不适合这种艰苦生活。因而解除了他的决定。

潘多巴·德希穆克(美拉巴德的早期教师之一)也写了“是”,但是他有一大家子人,离开后无法赡养他们。潘多巴的名字也被划掉。

弥奴·卡拉斯也写了“是”,希望伴随巴巴。但由于某种个人不幸,巴巴叫弥奴暂时等待,他也被免除。

查干也写了“是”,但她妻子听说就哭起来。他告诉了巴巴,也被免除。不过,巴巴令查干吃乞讨来的食物。后来巴巴更改了命令,让查干搬回美拉巴德。并给他小笔津贴,以补贴工作收入。

基申·辛曾在会议第一天,8月15日,来到美拉巴德。巴巴次日会见他,让基申惊讶的是,巴巴只见他五分钟,就遣他回德里。基申受召前来参加31日的会议。他也写了“是”,但回到家,发现面临太多困难,走不了。他必须作为目击者出庭,他通知了巴巴。巴巴给他发电报说:“鉴于你的来信,我原谅你,免除你的‘是’承诺,要你一定待在家里。放心,你与我的灵性联结如故。”

所有的回复都详审后,分为三组:

是瓦拉——写“是”者,在新生活中伴随巴巴。

否瓦拉——写“否”者,不伴随巴巴,留在旧生活中。巴巴对他们的一般指示是继续过一直过着的生活。[注:一个例外是马内克·梅塔。巴巴允许他先了结孟买“美赫诵名”团体的事务后,于1950年1月在贝拿勒斯加入巴巴。后来,日期推迟到1950年5月。]

安置瓦拉——巴巴指定的五个人,主要负责对经济上依靠巴巴者的生活安排。不过,后来巴巴不断给他们别的工作指示,他们忠实执行。委员会由萨若希、纳瑞曼、美赫吉、拉姆玖和嘉尔·科罗瓦拉组成,萨瓦克·达曼尼亚担任助理。

通知“是瓦拉”于10月1日到5日到美拉巴德,充分准备好彻底背离从前的生活、家庭与事务。

有几个人得到巴巴的特别指示。一个是巴巴的前守夜人克里希那·奈尔。自1947年11月,克里希那一直住在南印度。他来到美拉巴德,渴望再次和巴巴一起。克里希那问巴巴,为什么没把他纳入跟巴巴过新生活的人里面。巴巴对他解释:“你不用担心新生活。”

巴巴给了他一项特殊命令。指示克里希那到全印度朝圣,到全国各地所有宗教的著名庙宇、神殿与圣地——印度教、伊斯兰教、琐罗亚斯德教和基督教。要他在这些地方顶礼,口念“美赫巴巴”。巴巴叫来韦希奴,令他发给克里希那2000卢比作费用。克里希那的朝圣从贝拿勒斯开始,用了约七个半月完成。

克里希那离开美拉巴德去朝圣前,收到一封信,说他妻子生了个儿子。克里希那读信时,巴巴正好经过,问他收到了啥消息。克里希那讲了,巴巴令他不要把此事告诉别人。后来等众人聚集在大厅,巴巴将克里希那叫来。当着大家的面问:“你的妻子儿子还好吧?”因巴巴曾指示克里希那对他结婚和儿子出生的事保密,男子们奇怪他何时结了婚并有了儿子。

伽尼医生问:“您这是在施啥奇迹,巴巴?克里希那还没有老婆,就有了儿子?”

然后巴巴让韦希奴拿出克里希那在1942年写的血书,誓言,“我不会结婚。”韦希奴用了三刻钟才找到文件。巴巴举起纸说:“这个杂种向我挑战,说他不会结婚!如今你结了婚,还生了儿子!”

尼鲁插话:“巴巴,克里希那背着我们结婚,没有给我们适当的庆祝。我们要请客!”

巴巴奚落道:“别看着我!结婚的又不是我。让克里希那请你们的客!”不过,由于克里希那没钱,巴巴给大家买了甜炼乳以示庆贺。

直到8月底,巴巴表示自己不知道会去哪里。但在1949年9月1日,巴巴开始表露其详细计划。他提到的第一件事,是他已开始在印度北部瑞希克什附近买地。他把这项工作交给德里的克基·德赛。克基与巴巴已有7年联系。9号被召到美拉扎德商议此事。[注:克基·德赛曾赢得蓝车抽彩,并把它赠还给巴巴。]凯克巴德因年老体衰,不能伴随巴巴,巴巴将遣他到克基处,从10月一直住到购买到土地。然后在那里等待巴巴到来。

巴巴称瑞希克什将是他未来的无助生活中心。他要拉姆玖和达克策划一个方案,据此可在一或两位“是瓦拉”的名下购买瑞希克什的土地,最后在法律契约转让时,可以使土地既不属于也不会归还巴巴或他的人。

将徒步走到在贝尔高姆的新生活新中心,不迟于1950年11月。不过,向北方进发前,巴巴表示:“我将在10月16日带领所有的‘是瓦拉’,首先向奥兰加巴德前进,在库尔达巴德和派坦度过最初的两个半月。库尔达巴德是赛巴巴开始灵修生活之地。”

但之后巴巴改变了去库尔达巴德的主意,决定改为徒步从阿美纳伽走到古德纳迪,从那里乘汽车到贝尔高姆,住在韦希奴亲戚家的地产上。

关于贝尔高姆的地产,巴巴评述:“此地已经有一个小屋,供女子们居住,其余的空间足够男子们露营。还有一口有好饮用水的水井。贝尔高姆也将为我提供机会,让伴随者适应未来生活——条件中的服务、乞讨与无助等等。”

巴巴指示帕椎建造一辆类似篷车的四轮牛拉车,于12月15日送到贝尔高姆。篷车将为四位女子的北方徒步旅行提供最低限的庇护。

开完最后的会议,巴巴继续提醒男子要保持警觉,敦促他们服从所有的条件。解释说:

对条件的实际执行将从10月15日后开始。我会尽力帮助你们,以便你们都能跟我到底。绝不存在检验或考验的问题。你们跟随我这么多年后,还有什么要考验的?事实是新生活将会非常艰难、辛苦、苛刻,在某些方面有灾难性。

谁认为我会有意制造迫使任何人离开我的情形,都是愚蠢的。我何必那样做?举个例子,我可以轻易地叫邓肯去西方,为我做一项具体任务,他也不会有理由不满意那么做。

一旦开始新生活,我们人人都要承担其弱点的后果——如若他们不按条件所期待的那样去控制自身弱点。尽管我已清楚表明,不会为任何人承担任何类型的责任,但我仍期望说“是”者和我一起坚持到最后,为了具体地帮助他们,我已决定把最初在贝尔高姆的两个半月,看作同伴们为达成彻底弃绝的终极生活方式的预备训练。

讨论到卡卡·巴瑞亚随身带些钱的问题,巴巴澄清:

我们必须为队伍中的牲口准备资金,因此在1950年1月1日之后,除了牲口饲料与修理篷车在所难免的费用,谁都别指望卡卡在任何情况下,对任何人花一分钱

即使在这种严肃气氛中,巴巴也保持惯常的亲切,在合时的间歇,喜欢听笑话和故事,做室内游戏和七字谜。有一次,有人讲笑话,巴巴说道:“感谢神我们还能笑!”

整个9月,讨论继续,计划确定。巴巴常到美拉巴德,为结清一切以及“是瓦拉”的未来生活,下达进一步指示。6日早上他访问了库希如大院,为阿迪的妹妹琵罗佳、她的家人及那里的其他人做了指示。

1949年9月11日,星期天,巴巴授述了每个同伴可携带的个人物品清单。这是他们10月1日到美拉巴德时要携带的全部物品,并强调那必须维持完“整个新生活”:

两件厚棉卡夫尼(长衣),一件白色,一件蓝色;

一件棕色羊毛卡夫尼;

一条粗毯子;

一件毛衣;

一件棉质或丝质外衣;

两件衬衫:一件羊毛的,另一件棉质或丝质;

两件睡衣;

两件棉质T恤;

三双袜子:一双羊毛的,两双棉质;

四条腰布或内衣;

四条手帕;

一条浴巾;

一条洗脸巾;

一只铁皮衣箱(最大尺寸2 x 1-1/2英尺x 9英寸);

一个可挂在肩上的布包;

一只杯子;

一只盘子;

一只勺子,一把茶匙;

一柄牙刷,一管牙膏;

一个小手镜,一套剃须刀(带刃);

两块肥皂;

一双靴子、鞋子或凉鞋;

习惯用手表,眼镜和假牙者,只有仍在使用时才可携带;

一根耐用好手杖;

一顶新帽,可选择遮沿、便帽或头巾;

使用领带者可带两条;

一个刷子或梳子,若使用可带头油。

命令每个“是瓦拉”不带钱到美拉巴德;但他若拥有任何官方证书,身份证或驾驶执照,应随身携带这些证件。虽然指示每个同伴携带以上必需品,但后来连这些衣物也被拿走!

在兴奋而忙碌的出发准备中,巴巴让正面临经济困境的伽尼医生创作一首格扎尔——“拿大师出出气。”伽尼写了一首充满怨气的格扎尔,于9月22日在美拉巴德读给巴巴听。巴巴又要卡克·萨赫伯作一首格扎尔回应,第二天卡克就交上一篇简练有力的反驳,巴巴大为满意。两首格扎尔全文如下。

阿卜度·伽尼·蒙斯夫作《向酒司诉苦》

今夜饮者聚一堂,

又蒙主人来赏光。

难得凡间神圣夜,

令臣忘情诉衷肠。

琼浆玉液从此后,

悉皆好梦曾一场!

司酒师,忘我仙露何处饮?

违诺君,恕臣造次语鲁莽。

丑角臣得扮多久?

任人嘲讽要多长?

酒司啊!臣非无情石一块,

违心装傻实难当!

心焦渴望光与智,

血热替臣壮胆量。

久负自由思想名,

捧出心樽供君赏。

无奈心弦已走调,

曲不悦耳祈君谅!

酒司啊!听臣一席肺腑言!

委屈源头是爱伤。

酒肆常在臣皆知,

颗颗尘埃天乐扬!

揣测圣意曾无畏,

广播佳酿醉人香,

酒肆秘密告四邻,

喜报酒司已到场!

灯亮飞蛾急围聚!

视力常识顷刻丧。

非疯非狂蛮勇夫,

惊人故事传四方。

半死不活爱道徒,

往事不堪口难张!

敢问酒司可忘记?

未邀主动示美意。

一语毁臣理智心,

再言灭臣抵御力!

酒司莅临教真理,

向臣展现新天地!

涉世未深即被俘,

以神起誓好惬意!

敢问酒司可忘记?

许诺成道证真谛!

初闻臣等无上运,

热情满腔喜洋溢!

世间荣华并富贵,

视如粪土尽丢弃!

心系天堂极乐福,

身飘不许脚落地!

敢问酒司可忘记:

酒肆开张最早期?

召唤圈子众成员,

大师之家泄机密!

美言熏得臣皆醉!

粗面不让精粉米!

夜寝地铺昼出力,

不恋王宫豪华寓!

敢问酒司可忘记:

诺言兑现遥无期!

百般拖延有借口,

留作笑谈由臣忆!

忽而爱市风向转,

神名股票遭冷遇!

酒司及时掷诱饵,

为众加油又鼓气!

携臣旅游共娱乐,

无私服务赐良机:

弟子忙碌不得闲,

竞相卖命尽能力。

这个您宠爱,那个您体恤,

漠不关心待其余!

对症下药最拿手,

羞煞医圣空妒忌。

蜜语甜言数酒司,

耶稣香膏难匹敌!

日复一日逼岁除,

臣等不时犯糊涂:

一无所获两手空,

不谙宗教与世俗!

酒司态度复又变,

语气委婉却无误!

世俗诱惑未竟事,

再度唤臣去照顾!

为时已晚意志失,

回首无岸断生路!

酒肆人人曾攀比,

酒司眼中占一席。

如今个个心意冷,

知君目光太顽皮!

受宠失恩同一船,

幻灭共命互怜惜。

美轮美奂酒司目,

顾盼神飞不止息!

一览无余掠万象,

谁料竟将普世欺。

大师工作本奇异,

逐年愈来愈神秘。

再三推迟复活日,

害得臣等暗猜忌:

莫非福报被征用,

服务宇宙大目的?!

瞬息万变酒司戏,

磨穿约伯忍耐力!

顽固不化蒙斯夫,

甘拜下风来不及!

建设摧毁演双簧,

刚一安顿就迁移!

铺天盖地强劲风,

此番显然最彻底。

目睹面前大毁灭,

心忧令臣倍焦虑。

但愿此终成终始:

倘若始终有意义!

爱校多年例行课,

突改教程从何起?

高道本性尚难改,

逆水行舟谈何易!

连连赶考不停歇,

弟子心累身倦疲。

何不免试放长假——

此求可算太过激?!

日日祈祷酒肆(神)安。

岁岁祝愿酒司(大师)寿。

终极判决对臣下:

酒肆酒司抛脑后!

除了祈求酒杯(个人)宁,

臣等无处可奔投。

船舶(神)船长(大师)皆陌路,

谁来导航旅人救?

蒙斯夫,且住口!

汝之故事臣皆有。

直言不讳汝有功,

正确决策去与留。

既然至爱主意定,

驾雾腾云自荣走;

爱者速跨臣服马,

乘风紧追不回头!

阿米德·阿巴斯·卡克作《酒司回复》

酒肆饮者可知晓,

谁人戚戚作哀号?

声音听去像常客,

蹭酒沾光有门道!

店门永开告诉他

入内前提有一条:

酒肆秘密留酒肆!

不得满街乱招摇!

受益敢说没他份?

无端竟然来取闹!

言辞不实荒唐极,

调门夸张甚可笑!

叫他自己说说看,

哀曲难道没走调?

何时受骗遭虐待?

何故满口发牢骚?

酒司恩典遍天下,

无一杯空佳酿少!

想想当初消沉日,

无名小卒遇至师。

原本世间一莽夫,

圣凡知识悉皆无!

多亏酒司赐智慧,

尔等才配做人类!

道德标准何曾有?

无私服务汝不会!

几时愿担他人苦?

克己牺牲欠准备!

酒司保护离罪恶,

将汝提到人地位!

何许之人蒙斯夫?

莫如酒司最清楚:

道貌岸然不明智,

逞能不看栖身处;

虚张声势因悲观,

怨天尤人不知足;

只顾眼前利己事,

妄称清醒有觉悟!

自由思想再莫提!

饮者从不言名利!

此类广告做不得;

这般福音休传递!

爱怨杂烩无买家!

忠良耻于耍诡计!

诺言酒司未忘记,

对机司酒最知悉。

滚滚红尘汝难舍,

念念不忘动物欲!

酒司许诺为刺激,

违诺旨在终极利。

消遣特意为汝设,

旅行野餐加游戏。

如拿糖果哄少儿,

施计助汝挖潜力。

因祸得福成俘虏,

方能臣服大师意。

急于求成旧习气,

对汝百害无一利!

鼠目寸光看不见:

游戏背后藏大计!

所谓自由思想梦,

拖人堕落下地狱!

无情酒司真慈悲。

无知令尔痛流涕:

酒肆诉说冤屈史,

自毁前程及名誉!

汝若还有公平心,

坦白承认不迟疑:

如今脱胎已换骨,

天壤之别非昔比!

汝若尚存正直气,

扪心自问视真理:

微不足道一尘粒,

与日争辉谁赐予?!

真知功课唤汝醒,

重识安拉与先知;

曾经愚昧异教徒,

如今堪称穆斯林!

声名远扬靠酒司,

臣服吾意汝受尊!

美外有美不胜数,

智商过汝更有人!

凭甚资历与学识,

独入吾眼赢吾心?

只因永恒至福缘,

醇酿方有汝一份!

非凡功德怎累积?

满心私欲臭垃圾!

臣服考验路漫漫,

心灵净化非儿戏!

浮躁性情遮视线,

不见长远大喜剧。

成道途上有迟缓,

绝无吝啬与小气!

振作精神莫灰心,

美酒爱者听仔细:

登天要有凌云志!

想生不能怕死去!

拼死一搏下决心!

得失顾虑全抛弃!

永恒酒肆慈悲主,

长生琼浆窖满溢。

恩典降临会有时,

斟与汝饮不吝惜!

1949年9月23日上午,道拉特·辛和他儿子与拉姆玖在美拉扎德受巴巴约见。当晚大阿迪开自己的车,埃瑞奇开一辆吉普车返回美拉扎德,但是史恩地纳拉发洪水,于是他们只好回到阿美纳伽。埃瑞奇受令次日早上四点在史恩地纳拉迎候巴巴的汽车,跟他一起去美拉巴德。他迟到,巴巴不悦。由于发怒,巴巴让在场的五个人(大阿迪、埃瑞奇与三个佣人/同乘的司机们)拧他的耳朵。

1949年9月26日下午2:30,巴巴授权萨若希做他的全权代表。在美拉巴德,当着一位地方法官的面签署。同天巴巴还签发了几份土地转让合同,其中三份把美拉巴德山授与萨若希,下美拉巴德授与美赫吉,坪坡岗房地产授与纳瑞曼。

两天后,9月28日,巴巴同埃瑞奇和拜度,由阿迪驱车,到普纳的杰萨瓦拉家。在宾德拉屋,巴巴对帕帕和盖麦说:“让苏彤和朵拉留在你们家,视为家人。也同样对待瓦露。我给你们这份责任,执行即是服务我。”

巴巴还会见和安抚了弟弟佳尔和贝拉姆全家。巴巴的出走让佳尔、贝拉姆和妻子伤心。

在神的事业中落下的泪水,

具有消除无数业相的净化力。

谁能忍受与至爱别离?

佳尔、贝拉姆、阿迪等兄弟流了泪,

这些泪滴乃是至爱的礼物!

巴巴还见了伽尼家人,安抚伽尼的妻子,要她勇敢,因为伽尼将伴随巴巴过新生活。

巴巴同天离开普纳到孟买,住在纳瑞曼和阿娜瓦丝的公寓“阿厦那”,并把美拉扎德的钥匙交给他们。产权现在法律上归他们所有,但纳瑞曼和阿娜瓦丝从不这样认为。他们将之视作巴巴的家,接过照管它的全部责任。

第二天巴巴到美赫吉的公寓见了他和妻子荷麦,女儿佩琳。他们的另一个女儿,美赫娜孜,还是婴儿。巴巴将她抱在怀里,玩耍了一会儿。

回到阿厦那,迪娜·塔拉提和儿子及两个女儿来到。巴巴对迪娜的舍弃精神表示满意。巴巴对她谈到爱,说:“一个人要对至爱爱得即使在爱火中燃烧,也从不发一句怨言。”

美茹的妹妹娜谷,自小就是巴巴的常客。她现在孟买学医,巴巴召见她,向她解释新生活,指示她完成学业当医生。

韦希奴的堂妹,苏希拉·德奥鲁卡,也常拜访巴巴。也在孟买的一所学校读书。巴巴建议她:“你若想结婚,可以结婚。”不过她终身未婚。

阿露·卡姆巴塔医生也在阿厦那见了巴巴。所有见巴巴者都得令不得顶礼、合掌或以任何方式向他致意。阿露暗暗渴望表达敬意。巴巴要她讲个有趣的故事时,她得到了机会。她讲到英国人怎样把扫帚绑在腿上,学习用古吉拉特语说左和右的趣事。讲故事时,她得像士兵那样敬礼,从而如愿向巴巴表示了敬意。

见过达达禅吉全家人,巴巴于9月29日带阿迪和伽尼回美拉扎德,途中在伽尼家停下,让伽尼收拾行李。

战鼓敲响,向摩耶开战。会发生什么,只有巴巴知道。在美拉巴德与美拉扎德,开始新生活的准备工作加紧。1949年10月5日星期三,“是瓦拉”已奉旨全部到达美拉巴德。那天会上巴巴说,他希望结束迄今一直做的某些活动。两天后,10月7日,巴巴在美拉扎德为若干中下层贫困家庭洗脚,发衣物,从而结束其穷人活动。

新生活开始前一周,巴巴继续到美拉巴德,有时带上美拉扎德的四个女子。9日遣保·纳图回家,他因身体差,被免除在新生活中伴随巴巴。同日从德里召来克基·德赛,办理了在哈德瓦的地产购置。

1949年10月10日星期一,巴巴的东西方爱者接到如下的新生活通告:

美赫巴巴结束其多样活动之旧生活,自1949年10月16日和少数同伴开始彻底舍弃与绝对无助之新生活。虽然巴巴与同伴的新生活众所周知,他们的行踪不会保密,但无论什么理由,谁都不得试图见巴巴及其同伴,因为巴巴不会见任何人,也不允许同伴这样做。在任何情况下,无论什么理由,谁都不得试图联系巴巴及其同伴

10月12日,巴巴警告说:“这一个月夜以继日的工作,亲自照看了结旧生活的每个细节,为无止境的新生活做安排,持续的不眠之夜,已使我彻底地精疲力竭——精神上和身体上,把我带到神经崩溃的边缘。

“因此,16日早上,当我脱离一切时,反应定会严重强烈;开始时,我也许不能够全心全力地投入新生活。”

巴巴因而提前敦促同伴遵守全部条件,表示在第一周会有一定程度的放松。

他接着解释:“总之,虽说我希望条件被100%地服从,但对同伴我也会放松情绪——疲倦而轻松,以便摆脱身心压力。

“我们16日早晨离开美拉巴德,我的男同伴要走在我和四位女同伴前面,一弗隆远(注:约200米)。在不妨碍条件的情况下,男子应愉快说笑。

“在贝尔高姆安顿下来后,开始培训之前,我会对同伴该怎样行动——提建议问问题——指出要点,并且澄清有关新生活的其它要点。”

埃瑞奇、彭度和卡卡被派往古德纳迪,安排16日的茶水与食物。他们在苏帕为那天预订好客栈后返回。

同时,一直勤奋工作的帕椎,已在美拉扎德安装好发电机和电灯电线。1949年10月12日,电器检查员来测试设备,发现符合要求,批准使用。12日夜,美拉扎德首次亮起电灯。但是原本坚持安装电器的巴巴,却整夜抱怨发电机的噪音,从第二天起电力关掉。

一夜之间美拉扎德大放光明,继而又陷入沉沉黑暗!

至爱要离开他留满足迹的土地!

13日,巴巴在美拉巴德,巴巴概述了跟随他的每个男子的职责,给带行李先行的三个“是瓦拉”授述指示。

他还再次解释了两个半月的培训阶段和新生活的其它方面,尤其是“结尾”,他说:

我不仅会帮助你们每个人准备好遵守新生活的条件,还会帮你们准备完成预计的结束。这些帮助将于1950年1月1日完全终止。

在此日之后的新生活中,将会有很多让你们狼狈的场合——不知该如何思想、言语或行动。不要把这种场合误解为无助;你们的整个新生活,自始至终,只是不折不扣的无助生活。在一般的无助状态与陷入狼狈之间有深刻差异。一个人能轻易地过着正常和完全无助的理智生活;但在无助的压力与履行职责的狼狈中,理智地生存片刻,是不可想象的。

举个简单例子:我说过在我死后,我的新生活同伴有责任把我的尸体运到美拉巴德的墓地。这似乎十分容易简单。可假设我离开肉身时我们在西藏,要履行这项责任,而彻底无助作为你们唯一的资产余额,有可能把尸体带回美拉巴德吧?你们不能租飞机运送;不能多日保存肉身;不能像平常那样联系萨若希,提供运输工具,因为在西藏没有电报局,条件也禁止你们联系他。

这就是你们的狼狈状况——不知道该怎样思想,言语或行动。

会有很多这样的场合,你们在彻底无助和完全履行责任的重担下,不得不面临新生活和结束。” 

之后,“为避免产生这种狼狈情况,以完成该发生的一切”,巴巴授述了一些他说同伴们应该“在一切时间和一切情况下谨记”的要点。这主要涉及在他死亡、病危或严重事故的情况下该怎么做。

给美赫吉·卡卡里亚一万卢比,留作“新生活紧急情况”备用。还委托他、纳瑞曼、萨若希和嘉尔·科罗瓦拉,在万一发生不测的情况下,如巴巴死亡,负责一切安排。巴巴总结道:“愿神意实现。”

1949年10月14日,星期五上午,将美拉巴德的满德里召至美拉扎德,见证巴巴象征性地结束其玛司特工作——通过给阿里·夏和穆罕默德剃发、洗澡和穿衣。两位玛司特现在都住在美拉巴德,由希度照料。象征性活动之后,巴巴下午到美拉巴德。

拉姆玖、伽尼和卡克·萨赫伯建议,满德里和巴巴离开前应吃顿好饭,巴巴同意。他们要求非素食,巴巴首次允许在美拉巴德吃肉食。饭做好,巴巴问在哪儿吃。有人建议在大厅。巴巴问达克怎样想,作为正统的婆罗门,达克批评道:“这个大厅是阿瓦塔的神圣座位,直到现在从未在您座位旁招待非素食。因此,我不赞成在那儿吃肉。”

其他人抗议道,不应因一个人的偏见而把众人分开。但巴巴回答:“对我来说,即使一个人的意见也算数。你们都在一边,达克在另一边。因此,我站在他这边,说我们不要在里面吃。”结果,下午6:30,大家只能在卡库拜的小屋用餐。达克和卡里玛玛(也是婆罗门)吃了些甜点做晚餐,他们是在大厅吃的。

巴巴盛饭斟酒——他准许萨若希带来的葡萄酒、威士忌和白兰地,与此同时,达克朗诵了“告别巴巴和同伴”演说。大阿迪和拉姆玖要了一杯又一杯,其他人也自由畅饮。但是巴巴走到费拉姆跟前,表示,“不能再要了”,只向他的杯子里倒了两滴。赛勒戏弄地用手肘碰他,催他再要点。费拉姆伸出杯子,巴巴不予理睬。[注:除了允许满德里吃肉,这是巴巴让男子们在美拉巴德饮酒的唯一记载。]

尽管大伙儿戏谑说笑,可饭前发生了对食物的争论,以致他们实际上坐下吃肉时,总情绪已被破坏。即使这“最后的晚餐”也未能在愉快气氛中进行,此乃巴巴的偏好。他会让最亲近的弟子吃喝,同时又制造某种局面,以至无人从中获得真正乐趣。

此外,彭度终于处置完土地和牲畜,但因工作压力,发烧病倒,喉咙肿痛,不能赴宴。

在那些随巴巴离开美拉巴德者在兴奋地打点行李的同时,那些留在美拉巴德者却在默默落泪。总的来说,留下的巴巴最亲近爱者,都在痛苦和消沉的乌云下,对大师不在的未来感到前途未测。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十卷

翻译:美赫锋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