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合尔

作者:宝·喀邱瑞发布于 2012年1月1日

巴巴为满德里做好他不在期间的安排,出发去拉合尔之前,将以下公告发送爱者:

在此我期望你们认识到,我面前有两项最重要的工作,计划于今年1943年底完成。对这两项灵性工作可这么解释:

一:5月份伴随我五天的满德里,必须再到我身边待一整月。在这一个月内的任何时间,我得根据他们同我的联系,赋予他们成道、觉照或内在体验。这种给予幸运及配得满德里的神圣恩典,也将与我打破沉默和带领他们全体访问印度一些地方相吻合。

二:我的神圣显现之树将栽种于伊朗的麦什德,它将在那里成长壮大,最终覆盖全世界。

起初,我打算按以上顺序做这两项灵性工作,即8月做第一项,11月做第二项。但因各种(当然是自造的)原因和形势——内在的与外在的,必须改变工作顺序。因此我决定,1943年8月做第二项工作,1943年11月做第一项。

为履行这个修改的计划,我将于8月访问伊朗,途经拉合尔、奎达、杜兹达卜与俾路支。因此我希望你们作好准备,从1943年11月1日起,加入我一个整月。

把这当作最后通告,勿再等进一步通知,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妥善安排和调整诸如生意、服役、请假等一切相关事务。相信你们不会将此视为另一次延期。你们将看到,这只是我出于自己的原因,对这两项灵性工作的时间调换。

对我所言事情的定然实现,我希望你们抱有充分信心,内心要勇敢。把这看作我工作的最后阶段,我召唤你们作好准备,为神而死,成神而活

这全是美赫巴巴的神圣游戏!开始于1942年12月,那时他的99名工作者开始接受他的指示,让人们意识到他的神圣显现。巴巴在这些工作者心中制造一种倾向,去实践真正的舍弃——虽生活在世间,却不属于世间,以恰当的方式从事工作。突发的不定与变动正为此目的。这是真正的准备。将世人意识转向灵性的工作已经启动,随着大师活动的加速,逐步地在东西方增强。

1943年7月4日星期天,上午11点,巴巴带男女满德里,乘坐旁遮普邮政列车前往拉合尔。次日夜间抵达德里,停留几个小时。克基·德赛同妻子杜恩,已提前收到电报,到车站迎接并为他们安排晚餐。他们继续乘同一班列车,于7月7日抵达拉合尔。禅吉已经为女子安排了两座房子,给男子安排了一座,还有一座给客人。在当地人霍米·T·德赛的协助下,禅吉也为他们做好其余一切安排。

在拉合尔,巴巴将18名女子分成两组:一组是美婼、玛妮、玛格丽特、美茹、拉诺、吉蒂和瓦露。第二组:朵拉、艾琳、恺娣、卡曼玛西、蔻诗德、曼萨丽、娜佳、琵拉麦、希拉、苏彤,苏娜玛西和美茹的弟弟建谷。巴巴同美婼组住在市郊七英里处花园镇,阿穆利特·库提路6号的一座小屋。他每天看望满德里。白天马萨吉警卫,夜间是克里希那。在另一座女子住处,白天卡里玛玛警卫,夜间由文克巴·劳。一次文克巴·劳回家探亲又返回。

巴巴出于自己的原因,从不看望另一座住处的女子,甚至不许她们朝巴巴的住所张望。美婼组的女子们每周两次看望她们,周日她们来巴巴的住所,那时他不在;但禁止谈论巴巴和他的工作。若有消息要传给另一住处,就交给玛格丽特。过了些日子,娜佳转到美婼的住所,拉合尔的库茜德·伊朗尼也在另一处。库茜德是个游泳好手,她和玛格丽特一道,在当地一家游泳池教女子们游泳。

把女满德里分成两组,可能同印度与巴基斯坦的最终分裂有关。巴巴经常暗示,这一分裂将会发生。他说:“印度将被切成两块,将血流成河!”

在拉合尔的男满德里有:安纳104、拜度、禅吉、伽尼、古斯塔吉、卡卡、卡里玛玛、克里希那、马萨吉、尼鲁和韦希奴。他们住在花园镇294号的一座房子。嘉尔·科罗瓦拉、巴巴达斯、大阿迪、德希穆克和邓肯时而来访。

小阿迪、查干、费拉姆、莫里、帕椎、彭度、萨瓦克、希度、斯拉姆森、赛勒玛玛和儿子丁肖等人在美拉巴德。还有一个是A·穆达里亚·库普斯瓦米,他在班加罗尔见到巴巴,于1942年加入埃舍,待了一年左右。库普斯瓦米遵照巴巴的命令,保持沉默。

埃瑞奇同家人住在宾德拉屋,在普纳上学的莎瓦和娜古也住在那里。后来建谷也被送到宾德拉屋。考特沃的孩子娜玖和阿迪也被送到普纳上学。他们住学校宿舍,由帕帕·杰萨瓦拉照管。喜拉仍在塞康德拉巴德念书。

6月29日,55岁的萨姆帕施·艾扬伽在马德拉斯去世。巴巴在拉合尔得知消息,7月5日给他家人回电说:“他已加入我的无限。”

7月的拉合尔极其炎热——超过华氏109度,8月份更糟。拉诺和玛格丽特在房间的石铺地板上不断地泼水降温。由于酷热,巴巴准许女子们在运河蹚水,选了个隐蔽处,无人看见。

女子们还在当地泳池游泳。玛妮不会游,跟库茜德学习。一天在泳池里,库茜德同另一名女子聊得太投入了,忘了玛妮在旁边水里。她突然想起,四处张望,惊恐地发现玛妮不见了。大家慌忙大声喊巴巴的名,抓住玛妮的泳帽,把她拉了上来。

一天夜里,巴巴的住所突然断电,他指示拉诺打电话给有关当局。当然了,拉诺在拉合尔人生地不熟,纳闷上哪儿打电话,打给谁。她在黑暗中摸索,总算找到一家邻居,便去敲门。问主人有没有电话借她一用,于是被领进屋。拉诺打电话给电力公司,随后返回巴巴住处。

看见她,巴巴皱眉问道:“为何用这么长时间?”

“我不知道哪儿有电话。”

“你为啥不预先熟悉这类资讯?” 

“我怎么知道会停电?”

“这在此地是家常便饭。要是这个你都不知道,你还知道啥?你应当对这类事情更细心。我常外出做玛司特工作,我不在时你不警觉,女子们会怎样?她们过着隐居生活,你应当留心外面这一类事务。”

拉诺现已学会这种时刻最好保持沉默,巴巴通过这件事让拉诺认识到,他希望她深谋远虑。

巴巴基本上一到拉合尔,就开始做玛司特工作。徒步数英里,在市区及周边地域寻找玛司特。7月份拉合尔炎热无比,连续步行数英里令人筋疲力尽。本地人下午在家避暑打盹时,巴巴却在街头奔波。

为寻找迷失的爱者,

神圣至爱在炎炎烈日下

奔走不停!

巴巴会用一块湿布盖头,同拜度一起徒步外出联系玛司特。拜度会带上满满一壶水,可几分钟内就成了温水。气温热得拜度出发寻找玛司特之前,常把鞋子浸泡在水里。即使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巴巴也从未放慢步伐或推卸责任。

由于酷暑,男女满德里成员一个接一个生了病。韦希奴发着烧,却继续为女子采购物品。除了巴巴和拜度,所有的人都在拉合尔患了病。拜度是唯一幸免者,因为巴巴希望有他做玛司特工作。

娜佳和恺娣在另一座房子做饭,把食物送到巴巴的住所。有一天,经巴巴批准,从外面订购了布加点心。吃过后,大家都没有了胃口。食物照常从另一座房子送来,却没人碰。吉蒂管理厨房,遵照巴巴的命令,啥也不能浪费。于是她在厨房坐下,再次开始自个儿解决全部食物。 

美婼发觉,问:“天哪吉蒂,你在干嘛?你会撑死的。”

吉蒂回答说:“我会死,却死于服从!”美婼告诉巴巴时,他开怀大笑。令吉蒂别再吃了。不然,按吉蒂的性格,她会一直吃个通宵。

在拉合尔租了一辆“维多利亚”四轮马车,带巴巴与几位女子去看电影。车夫不知巴巴是谁,看他沉默无语,车夫就用手势同他们交谈。巴巴也以手势作答。他们叫车夫说话,他也不说。巴巴明白他的手势,他也明白巴巴的。打手势的时候,车夫的整个身体会颤动摇摆,巴巴极其享受同他“谈话”。

鹦鹉“米图”,随巴巴及女子们住在阿穆利特·库提。巴巴很疼爱这只鸟,鹦鹉也很喜欢巴巴,会坐在他肩膀和手指上,巴巴则会吻它。还有许多宠物留在美拉巴德山上的“动物园”。其中有鸡、鸭、火鸡和狗。巴巴不在时,彭度负责照料这些动物。然而,在拉合尔期间,巴巴发电报给彭度,让查干把两只猴子“幸运”和“降扑”,送给两位跟随者,查干照办。

在拉合尔,一只黑狗会造访巴巴住所,每天给它食物。后来一只受伤的幼犬也开始光顾。女子们为它护理伤口,慈爱地照料它。可是有一天,幼犬发疯了,玛格丽特受令逮住它,交给尼鲁处死。

10月1日早晨,黑狗也发疯了,咬了玛格丽特。(注:被疯狗咬后,玛格丽特只得注射一系列的狂犬疫苗。)克里希那守完夜,正在休息,7点钟园丁过来告诉克里希那,巴巴要他立刻过去。巴巴同玛格丽特一起站着。狗躺在旁边。巴巴指着狗下令:“把这只动物带走。”很难逮住它,因为它已咬过玛格丽特。克里希那不想走近被咬,弄了个竹轭。悄悄接近狗,用竹轭套住狗的脖子,再拴上绳子。

巴巴命令:“把狗带到离这儿20英里处。”

克里希那回答:“那不可能,巴巴。这狗有狂犬病——发疯了。”

巴巴态度坚决。 “这是我的命令。”他拼出。

克里希那表示他没法将狗带这么远。巴巴面露失望,说:“好吧,把他带到11英里外。一定要仔细计算里程。”巴巴走进屋,不给克里希那进而抗议的机会。

克里希那骑上自行车,用绳子拉着狗,用竹轭阻止它靠近,把狗带走了。这是件苦差事。他用小卵石计算里程。花了5小时骑完11英里。有个小水池,克里希那把狗带到水边,放走之前,让它喝最后一口水。狗的嘴巴一碰到水,就死了。克里希那很窝火。“如果狗会死的,干嘛不在拉合尔杀死它?”他纳闷,“何必费这么多麻烦,把它拖到11英里外?”

克里希那撂下死狗,返回住处。已近下午2点。尼鲁正等着通知他,巴巴要立刻见他。巴巴正在走廊上踱步。“你把狗撂下了?”他问。 

“嗯。它死了。”

巴巴很高兴。“你走了11英里?”克里希那点点头。

“你用石子计算里程了?”克里希那点点头。

巴巴微笑,打手势:“我很高兴。你干得漂亮。去吃午饭吧。”

克里希那站着没动。“巴巴,这是怎么回事?”他问,“您为啥要我把那只狗弄到11英里外?”

巴巴踢了他一脚,揪着他的头发。“出去!”他打手势,“走开!别让我见到你!”

然而,克里希那站在门外。巴巴问他要什么。“是什么原因,巴巴?告诉我吧。一开始您吩咐我走20英里,之后是11英里。我把狗一路带到那里,它就死了。要是您希望它死,我会在五分钟之内就地把它杀掉。”

“您为何让我经受这些个麻烦?那只狗死在哪儿有啥区别?您在做啥工作?”

巴巴召他回来,示意他拿起一根棍子,在地上画一条线。巴巴用脚把线擦掉,叫他再画一条线。并打手势:“对了。”

接着巴巴透露:“未来,印度将被分成两个国家——印度和巴基斯坦。这将是两国的分界线。”四年后,在印度分裂期间,克里希那回想起巴巴的话,当时对精确的分界线发生争议:离某个地点应该是11英里还是20英里。

巴巴从阿美纳伽随身带回一名底层清扫工的儿子,名叫阿米尔·阿敏·赛义德。他姐姐为女子们做事,她请求巴巴留下她弟弟。巴巴让这个15岁的贫穷男孩享受贵族般的生活,指派克里希那服侍他。巴巴似乎很喜欢阿米尔,宠惯他。按克里希那的说法:“下午5点,要是阿米尔声称是早晨5点,巴巴会说他是对的。”

每周六周日,克里希那必须陪男孩去6英里外看电影。克里希那为阿米尔买票,但他自己却不可以进影院。他只好像仆人那样坐在外面,等男孩出来。一天,他们看完电影回去的路上,一辆卡车经过,扬起漫天尘土,落在阿米尔的精美衣服上,飘进他眼里。

男孩很恼火。“灰尘落在我脸上,”他喊道,“你干嘛带我走这条脏路?”

克里希那说:“去电影院就这条路。没别的路。”

阿米尔不满意。大声辱骂克里希那,直到克里希那再也受不了。“你这该死的小杂种,”他诅咒道,“我要不是跟随巴巴,会把你碎尸万段,扔进垃圾坑! 

“卡车经过扬起灰尘,是我的错吗?我阻止得了吗?”

阿米尔径直回到满德里住处,跑向巴巴,当他的面哭了起来。对克里希那大加抱怨。巴巴立刻召来克里希那,问:“你为啥带这孩子走这么差的路?”

克里希那反驳:“一路上他对我又吼又骂。难道我得为这个小王子造一条专用马路?”巴巴第一次掴了克里希那耳光。还拥抱了阿米尔,叫他回房间。

阿米尔走后,巴巴向克里希那打手势:“你在想什么?”

“巴巴,我想知道您在干什么。不是我的错。我没做错什么,您却打我?”

“你恨他,因为你是婆罗门,他是清扫工。为了从你心中赶走这种恨,我有意给你这个服务他的工作。

“你应当感激阿米尔,帮助你根除内心的这种偏见。你恨他,也嫉妒他。他不恨也不嫉妒你。这表明阿米尔是真正的阿米尔(贵族),而你则是贫民。”

“那他为啥这么苛刻?”克里希那问。

“他不这样挑剔,你的恨怎么会显露?为了把这种恨带到表面,我才给你这份工作。阿米尔干得好。毒物不取出,你就会死。他施惠于你,你却一无所知。”

巴巴爱抚克里希那,安慰他:“别再想这事儿了。这是为了我的工作。他是穆斯林,你是印度教徒。有些工作我必须在你们俩之间来做。

“通过责打你,我做了一些重要工作。现在把它忘了。”

也是在拉合尔这段期间,巴巴有一次警告克里希那,守夜绕住处巡逻时,要格外小心,随时携带棍子和手电筒。巴巴重复警告三次,克里希那对他再三强调感到困惑。夜里克里希那来见巴巴,巴巴又老调重弹。所以,那天晚上克里希那极其小心,不过啥事也没有。

这时他开始想,巴巴毫无缘由不必要地唠叨,只是吓唬他而已。次日夜间,他和巴巴在一起时,巴巴又提起这个话题。克里希那有点不耐烦,就说:“之前您告诉过我了,巴巴。老重复有啥用?”

巴巴斥责道:“自有原因;否则我何必白费唇舌!现在对我复述三次。”

于是克里希那重复三次:“我夜里要小心,巡逻时随身携带棍子和手电筒。”

“我夜里要小心……我夜里要小心……”

尽管如此,克里希那仍然没有认真对待巴巴的警告。一天夜里,他在外面巡逻时,瞅见花园里香蕉树附近有一条巨大的黑眼镜蛇。克里希那抓起沙土扔过去,引蛇转身朝他冲来。于是,克里希那用棍子击打,打断它的背脊,最后将蛇打死。

响声使巴巴走出房间。他询问:“出了啥事?” 

克里希那回答:“一条大黑眼镜蛇……”巴巴没再说什么,克里希那此时明白了巴巴不倦警告他的原因。

自1929年起,美赫吉·卡卡里亚在伊朗经商一直十分成功,没有机会拜见巴巴。1934年他来过一次印度拜见巴巴,可当时巴巴在西方。1943年,美赫吉再次来访孟买,明知不合适,还是让朋友带他去看手相。手相师给美赫吉看了手相,说:“你要是不小心生意,会损失60%的财富。”于是,美赫吉向他在波斯的经理发电报,叫他卖掉生意。接着前往拉合尔见巴巴。 

会面期间,巴巴问美赫吉:“这些年你在波斯做些什么?生意怎么样?”美赫吉对巴巴无话不谈,也说起最近看手相之事。巴巴拧了拧美赫吉的耳朵,说:“你这傻瓜!相信占星术?手相术?我本人是神,神能改变、创造和毁灭全部星球。马上发电报,什么都不要卖。”

美赫吉写了电文,巴巴派韦希奴去电报局立刻发送。巴巴还建议他像过去那样继续做生意,美赫吉动身去波斯。因听取巴巴的建议,他的生意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加兴隆。

1943年7月15日,巴巴在拜度、古斯塔吉和伽尼的陪同下,离开拉合尔,去丘卡特做玛司特工作。联系结束后,在他们去火车站的路上,伽尼和古斯塔吉都疲惫不堪,巴巴只好租一头驴子驮他们。巴巴和拜度先去火车站。伽尼和古斯塔吉俩人疲倦得竟从驴背上摔下,迟迟未到。火车就要走了,不过在拜度的请求下,站长延迟了发车。最后,俩人筋疲力尽地来到。

从那里行至库摩卡尔。他们把行李放在一家旁遮普人的旅店,就去寻找玛司特。巴巴联系了玛司特赛义德·阿玛德·夏,一位瘦小的老人,仅四英尺高,全身赤裸,只携带一条床单。老玛司特在该地区极受尊敬,有间埃舍和几名弟子。

完成玛司特工作后,巴巴午夜返回旅店。锡克教徒店主一直醒着,等候巴巴抵达,并且备好晚餐。他拒绝收费,但在巴巴的坚持下,被迫收下。那人不认识巴巴,可巴巴的非凡容貌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认为他是一位伟大灵魂。

7月16日,在堪干布尔,一位叫赛义德·勒玛图拉的玛司特一看见巴巴,就开始狂喜地跳舞,高兴地欢迎巴巴,“进来,进来;我正等待着您的莅临,我准备好了。”接着带巴巴去一英里外的坟场,他在那儿有个住所,巴巴同他独坐。这位高级玛司特送给巴巴一个旧袋子,里面有一块铁和木头,他说自己为了这一时刻,已将这些保存多年,巴巴慈爱地接受了。

如果玛司特给他什么,无论多古怪,巴巴都会极其小心地保管在一只专用行李箱里,箱子后来存放在美拉巴德。若有人想看这只箱子里有什么,会发现里面装满石头、碎玻璃、烂铁、木头和破衣。不过对于巴巴,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却是来自他心爱玛司特的无价之宝。

在拉合尔,巴巴联系了一位年轻的裸体玛司特,并给他取名为“巴布·迪克拉瓦隶·玛司特”,意思是“父子玛司特”。年轻玛司特由其父亲照料,他说自己是“儿子的弟子”。父亲自己也像个玛司特,尽管他不是。巴巴对联系显得满意。

在拉合尔附近,巴巴联系了一位十分罕见的第七层面成道玛居卜,名叫夏哈卜丁。巴巴为他洗澡,玛居卜将巴巴带到一个隐闭处,以便二人单独相处。

夏哈卜丁是不被世人所知的神圣者。

夏哈卜丁是被神知晓的神圣者。

他是何等完美地谦卑——深藏不露。

7月23日,在拉瓦尔品第,巴巴联系一位年迈的玛司特尼,名叫乌蒂麦。这名老妪坐在一堆砖头废墟上,只有一块脏布袋遮体,很少让人靠近,可是她一见到巴巴,就招呼他过来。巴巴爬上砖块堆,与她坐在一起。布袋下面藏着一块变味发霉的面包,她递给巴巴,巴巴当着她的面吃掉。

巴巴还在拉瓦尔品第联系一位安静的老玛司特,玛斯坦·夏,他大多数时间坐在一家影院对面。

巴巴还联系了南伽·堪,一个第五层面的裸体玛司特,他经常绕市区一口气跑上近五英里。不跑时,就在路边一个污坑里休息。玛司特举止像马拉松运动员,若是在城里溜达,总是绕圈子走。这位玛司特喜爱讨钱,一到手就把它扔到街上。

7月23日,大阿迪到达,待十天,陪同巴巴旅行联系玛司特。巴巴寻找玛司特的同时,战事也迅速发展。七月初,希特勒不仅在东方的大规模侵略中大败,盟军还在西西里岛登陆。巴巴最近一次玛司特旅行之后两天,独裁者墨索里尼在统治意大利21年后下台。

巴巴赴伊朗旅行的护照及签证手续在拉合尔准备,但要迅速完成工作并不容易。为此派禅吉去孟买,但他也未成功,因为在战争期间旅行基本上停滞,7月30日他带着令人失望的消息返回拉合尔。如果巴巴希望,禅吉本来会成功,但巴巴另有打算。8月1日星期天,在拉合尔举行会议,重审形势。大阿迪、嘉尔·科罗瓦拉和伽尼出席。其他男满德里也在场,做出了一些决定,并向爱者发送公告,部分内容如下:  

由于外来因素干扰,时势反常,护照手续将需要很长时间,起码三个月,才能被印度及伊朗有关当局通过。

因此,8月份访问伊朗的计划,看来不能如原本打算那样实现。结果是,11月的计划也得自动调整。

考虑到这一切(内在与外在的)因素,所以我做出安排:

一:对伊朗麦什德的访问,最迟到1943年12月底之前进行;

二:在我身边同我生活一个月的计划,从1944年1月15日开始,至2月15日——我的生日(按照琐罗亚斯德教年历)。

你们虽不知道我一再延迟打破沉默和表面给予含糊承诺的原因及目的——这可能给弱者造成怀疑,给强者增加考验力量——但你们应当知道我的工作方式。也就是我总是让事情按自然过程形成发展,很少关心纯粹的世俗结果。我相信你们不会对最近这次新的计划修改感到惊愕。护照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要用物质手段来实现的物质事件。

我因此强调并再次重申,要你们对我所言事情的实现抱着充分信心,心怀勇气,即使神的方式暂时似乎神秘莫测

1943年8月5日,将上述公告从拉合尔寄给有关爱者。

8月2日晚,巴巴带伽尼和拜度,乘孟买-白沙瓦特快列车,离开拉合尔前往塔克西拉。通知嘉尔·科罗瓦拉于4日在白沙瓦加入他们。次日巴巴越过边界,8月6日夜间返回拉合尔。

在白沙瓦,巴巴联系了玛司特阿夏克巴巴。自从上次联系之后,这位玛司特变得像个玛居卜,大小便失禁,表面一动不动,坐在小屋里——自己的排泄物上。

巴巴还在白沙瓦联系了一位很受尊敬的求道者,叫米斯金·夏·马朗。他居住在一处穆斯林圣陵。让圣火(度内)日夜燃烧。

也是在白沙瓦,巴巴联系到一位相当狂野的火爆型玛司特,他叫阿夏克·夏,全身赤裸,住在坟场的一间小屋里。(注:阿夏克·夏也叫纳嘎巴巴。)这位玛司特抽水烟,谁走近都被他虐骂。他虽已年迈,却十分可怕,手握一把又大又重的刀子。凡是有人走近,他总会用刀砍击一块木头。巴巴两次走近他,但因老玛司特的暴烈天性,无法满意地联系。

白沙瓦的另一名古怪老玛司特是夸义姆巴巴,他住在极小的房间,里面储存了数百只铁皮桶。他也是火爆类型,性情暴烈,小屋里总燃着一堆火,即使在最热的天气。他坐在火堆前,一页又一页用手写着似乎同他当时谈话有关的记录,这些让在场者莫名其妙的交谈,几乎无不与罪与罚有关。人们会听到夸义姆巴巴大喊:“给这个混蛋判两年!”或者“罚那个骗子50卢比!”或者“吊死那个杀人的坏蛋!”或者“不行!让他走!他是无辜的!”巴巴同他的联系挺好。

在这次重要的玛司特工作之后, 8月12日,巴巴乘旁遮普邮车离开拉合尔,随行只有禅吉、伽尼和嘉尔·科罗瓦拉。次日上午抵达德里,克基·德赛一家来接,并按巴巴的指示,带来咖喱饭菜。巴巴继续前行,14日回到美拉巴德。视察了满德里的活动,就如何履行职责给每个成员指示。

正是在那天,汉默坡的师利帕特·沙海·拉瓦特,人称“师利拜”,来美拉巴德拜见巴巴。他在那格浦尔从巴巴达斯那里听说了巴巴。他是印度国大党很活跃的政治工作者,因鼓动国家独立而被通令逮捕。英国政府逮捕了煽动反抗英国统治的的所有国大党领袖。

巴巴看见他,皱眉问:“你在这儿?你应该在监狱里!”

师利拜很惊奇,因为他是首次来见巴巴,没对他说过什么。巴巴拼出:“可以达善,但不要碰我的脚。”  

巴巴接着问他来美拉巴德的原因,师利拜讲述了他对灵性的长期兴趣,他讲完后巴巴授述:“我很高兴你对真实的诚实探寻。我对你感到满意。你想要什么,可以问我要,也会得到。但要用一句话表达你的愿望。”

师利拜深深感动,冲动之下说:“灵性进步。”

巴巴一时面色严肃。随后打手势:“答应。”

接着师利拜承认,他正被警方通缉,巴巴劝告:“你所说政治与灵性生活之间的冲突现已解决。因为你不想再涉入政治,那就向警方自首。就此给汉默坡地方治安官发一封电报。”

“别逃跑,”巴巴建议,“去向警方自首。入狱对你有好处,我会关照你。”

师利拜听从了。他是汉默坡地区第一个与大师建立联系者,正因为他,如今整个汉默坡地区都信仰美赫巴巴。他的接触成为一个联结。他在狱中还对其他国大党领袖讲了美赫巴巴。

当时,汉默坡的一名律师克夏夫·那拉延·尼伽姆,也被监禁,师利拜对他讲起美赫巴巴,克夏夫恼火,嘲讽道:“一个让人崇拜自己相片的人,在我眼里毫无价值。”

“唯有甘地才是真正的伟人;没人比得上他。我见到美赫巴巴,会当面直言告诉他这一点。”克夏夫接着撕毁了巴巴的照片,继续在师利拜面前激烈诋毁巴巴。然而,随着事情的发展,美赫巴巴的这个激烈“反对者”竟成为他最伟大的工作者之一,将毕生献给大师的事业。 

8月15日星期天,巴巴离开美拉巴德前往普纳,住在宾德拉屋。会见了杰萨瓦拉一家,还有弟弟佳尔,贝拉姆及妻子佩琳,还有他们的孩子。

这个期间,纳罗吉·达达禅吉的儿子特姆通,7月中旬在孟买感染伤寒,被送进医院。他的病情一开始似乎并不严重,用药后有所好转。他姐姐阿娜瓦丝——巴巴已建议她学习护理——照料他。他不愿服药,她会告诉他:“巴巴要你喝了它。”他便顺从地咽下。她致信巴巴:“他在病中,始终想着您。他对自己唱您的阿提,口中不离您甜美的名。”

7月30日禅吉在拉合尔见到巴巴时,巴巴对他说过:“我将召特姆通来我这里。别担心。在他仍然纯洁、尚未被世界染污时,把他召入永生,是为了他好。”

特姆通自第一次见到巴巴,就一直很爱他,那是1927年,他才四个月大。8月3日下午,特姆通去世,年仅16岁。他是巴查麦和纳罗吉的长子,他们自然对他的意外夭折十分悲恸。他们来普纳见巴巴,他安慰了他们。他们含着泪对他说:“有个占星家告诉过我们,特姆通会成为杰出的工程师或医生。”

巴巴回答:“是的,他会是个很好的工程师,但他的生活将很悲惨。所以我将之缩短,避开这种不幸。你们意识不到,这是我对他的慈悲。”

之后不久,巴巴回到美拉巴德召开最后会议,并于1943年8月19日带禅吉一起,乘旁遮普邮车前往拉合尔,两天后到达。

拉合尔时下如此炎热,满德里全都精疲力竭。韦希奴变得虚弱,他和卡里玛玛都在发烧。伽尼医生再也受不了持续的酷热,乞求把他派回罗纳乌拉,巴巴准许了。

8月22日,尼鲁给阿美纳伽的大阿迪幽默地写道:“这里就像但丁笔下的地狱!巴巴为何选择此地,无人知晓。我的推论是,我们尚存的罪业要在这儿焚毁。我认为此乃这种鬼地方存在的唯一理由……”

8月25日,巴巴表面上为了避暑,前往克什米尔的斯利那加,随行有美婼、玛妮、美茹、拉诺、卡卡·巴瑞亚和拜度。道拉·辛医生安排他们入住达尔湖对面的桑姆饭店。一到斯利那加,巴巴马上开始联系玛司特。每天会带卡卡和拜度出门,在当地做了几次成功的联系。

巴巴把女子们留在斯利那加,于8月28日回到拉合尔,他和卡卡及拜度在那里与禅吉会合。曾派禅吉到拉瓦尔品第,为巴巴的逗留做安排。9月2日,巴巴离开拉合尔,前往拉瓦尔品第,次日上午返回斯利那加。

与此同时,在斯利那加,玛妮身患疟疾。有的日子发高烧,有的日子啥事儿没有。发高烧的时候,她只能喝汤,其它时候胃口正常。拉诺会通知饭店老板该做什么饭,因为东方女子一直隐居,不能看见、更不能直接对男子说话。饭店员工被食谱的经常变动搞晕了,心想,“一天只要汤……第二天又满满一桌?”

1943年9月,巴巴在斯利那加完成重要的玛司特联系。纳伯·萨赫伯是一位很高级的玛司特,已近60岁,仍同老母亲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巴巴见他时,他们交换了帽子。

阿米尔·萨赫伯·玛图是一位很老的玛司特,人们认为他年纪已过125岁。他通常一年四季赤裸,居住树下的一间小屋,身边围着一群狗,有12只,他常在自己吃饭之前喂它们。

哈萨尔·那姆达不同寻常,因为他既像撒里克又像玛居卜,很高级的玛司特,据说有不止105岁,经常看见他裸身,孤单坐在一棵树下。(注:哈萨尔·那姆达被称作“摩汉”——印度某教派领袖,也是一座埃舍的住持,有众多弟子。)

拉敏·萨赫伯,是个很著名的老玛司特,常在图拉姆村的胡同及田地流浪。被联系时,拉敏给巴巴一把刷子和一块砖。

邱达瑞·拉施是一名很高级的火爆型玛司特,即使大热天,也衣着臃肿。由于他性情暴躁,很难联系,拜度曾被他揍打后背。众所周知,他还会打任何胆敢走近的女性。他难处、暴烈,但巴巴说他无疑是个好玛司特。

9月9日,巴巴带女子们、拜度与禅吉离开斯利那加,晚上7点到达拉瓦尔品第。不过,他没有逗留,喝过茶就同拜度乘夜车去拉合尔,于次日早晨8点半抵达。

9月11日,为了即将到贾斯吉冉的徒步旅行,巴巴同拜度出去买了双优质旅游鞋。卡卡·巴瑞亚也从斯利那加返回。之后,巴巴带拜度和卡卡,乘坐晚点了两个小时的午夜列车出发,经由塔克西拉,前往赫里布尔。禅吉留在拉合尔后方照管行李。

巴巴希望在贾斯吉冉小村子联系一位重要的玛司特,此地离赫里布尔约20英里,海拔2500英尺,但进村的唯一途径是坐骡子、矮马或徒步走多石小道。这是巴巴的所有玛司特旅行中最危险难忘的一次。

9月12日星期天,巴巴、卡卡和拜度步行20英里,在酷暑中攀登灼热的陡峭山岩,方圆数英里没有一棵树木遮荫。他们穿越山崖边的危险小径,下面就是深谷,并且跋涉汹涌的河流。除了辣椒、洋葱和变味的干硬面包,没别的食物。刚上路时给他们骑的矮马不适应这种羊肠小道的粗糙路况。反正骑马是不行了,因为巴巴的腿被刮伤而疼痛,连一般步行都极其艰难。

一到贾斯吉冉村,巴巴就去联系这位很高级的玛司特,并且后来透露,他处在第六与第七层面之间。这位伟大的玛司特也叫南伽巴巴——裸体人。这个圣人25年来一直赤身裸体,蹲坐一座山顶上——实际上是一尊活神像。25年来,玛司特裸身坐着,听任风吹日晒,雨雪击打。若非巴巴、拜度和卡卡目睹他进食,圣人的奇怪食物简直难以置信。他吃的是干面包,就着用水泡木头与石粉做成的一种糊浆,由看护者揉成一块糕饼。

有一次,圣人指着巴巴,对身边一小群人说:“他是我大哥……他调整和保护整个世界!”巴巴在圣人旁边坐了三个小时,不过没有机会单独联系他,因为南伽巴巴日间被信徒围着,夜里侍者睡在他身边。巴巴不喜欢这种联系方式,希望与圣人单独相处。最后失望地率男子长途跋涉回到赫里布尔,从那里返回拉瓦尔品第,于9月13日到达。

次日夜间,禅吉与他们在拉瓦尔品第会合。他们9月15日凌晨3点起床,前往古杰兰瓦拉,巴巴在那里联系了三名玛司特。玛斯坦·勒马图拉是一个很脏的玛司特,住所是个车库。南伽·夏(赤裸国王)是个好玛司特,他住在火车站附近的一间小屋。

最重要的是谢赫·马兰巴巴,拉瓦尔品第的一位很高级玛司特,他住在库德·夏的穆斯林墓地。谢赫·马兰是个态度和顺的温和型老玛司特,被神征服之前,他曾是下级法院的一名法官。他是个老烟枪,因为他的不断抽烟和温和脾气,巴巴把这位圣人比作阿美纳伽的阿里·夏。

从古杰兰瓦拉,巴巴同拜度及卡卡又旅行至阿姆利则,并在火车站月台上过夜。次日凌晨5点半,巴巴乘火车返回拉合尔,在那里继续做玛司特工作。

9月19日星期天,巴巴开始禁食,只饮流质,主要是柠檬水,持续七天,于26日结束。这次禁食期间,21日星期二,有八名玛司特被带到巴巴住所,他给他们洗澡、喂饭并穿衣。有一个好玛司特,巴巴将他留在身边两三天,将其他人当天送回。

不应认为,因为美赫巴巴是阿瓦塔,身体就不会受频繁禁食所影响。靠水禁食6天,对他的影响不亚于常人。即使禁食期间,巴巴也不会减缓步伐,或者暂停联系玛司特的旅行。巴巴确实精力惊人。禁食一定时间的人都能证明,不吃东西又如此活跃有多么困难。

9月28日,巴巴同拜度和禅吉回到库摩卡尔村,再次联系备受尊敬的玛司特赛义德·阿玛德·夏。

9月30日上午,巴巴在拉合尔郊外的巴格班布拉,联系了纳瓦伯·阿里·夏。几天前拜度找到这名玛司特,那时玛司特神秘地告诉他,“我想去阿里格尔,但是道路对我关闭……在拉合尔有一位世界闻名的医生;我会请求他的准许。如果他批准,我就会过去。”拜度问起医生的名字。玛司特回答,“牟尼(沉默者),你是从他那里来的。所以,我非常、非常高兴。”对同纳瓦伯·阿里·夏的联系,巴巴一定是很满意。

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八卷

翻译:石灰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