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痛苦
巴巴上山后的新安排是,每天下午下山,坐在下美拉巴德的度内火旁,从那里他可以观察活动的进行情况。人们注意到巴巴上山或下山时,中途会停两到三次,行为独特——有时盯着地面,有时在地上画图,或者只是站着,看某个无形的、非常非常遥远的东西。
他乃是库特博,宇宙之枢纽。
整个世界围绕着他旋转——
一切万物皆在他内里,以特定的方式运转。
每一个外部行为都是他内在工作的反射。
10月14日,巴巴敦促鲁斯特姆密切监督美拉巴德的活动,公平对待每一个部门。巴巴指出最近发生的不规范行为;一些学生之间发生争吵,因为没有指派人去管理他们。
当天晚些时候,巴巴警告满德里:“这样的宽松是不应容忍的。今后我若发现任何的管理疏漏,将不会等到下一次会议,就结束美拉巴德的一切活动。你们若是累了或者厌倦了,就说出来,我会关闭医院、学校、免费客栈等一切设施!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10月16日是印度教节日——十胜节。学生放假,打曲棍球。巴巴下午被沐浴,在赛朝廷祈祷和唱颂阿提。之后,巴巴去小屋旁的花园;摘了一些鲜花,回到赛朝廷,做了两个花环。他将一个花环放在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照片上,另一个放在了赫兹拉·巴巴简的一张照片上。巴巴随后把两张照片放在专门为他装饰的沙发椅上。指示把这个沙发放进轿子,晚间游行用。
随后满德里打板球,弟弟佳尔和鲁斯特姆分任两队的队长。巴巴两边都参加了。到了晚间,一列长长的队伍载歌载舞上了美拉巴德山。山上,再次祈祷和阿提。满德里轮流扛着巴巴,把他送到山下的赛朝廷。巴巴夜里9点半回到山上。圈子委员会召开会议,决定纳沃·塔拉提任鲁斯特姆的主管助理。
阿瓦塔承担起规划世界命运的责任,伴随该责任的是宇宙痛苦——他在宇宙规模上为一切生物工作时,必须忍受的宇宙痛苦。有时,该痛苦会给美赫巴巴的身体造成痉挛。
1926年10月间,阿迪·K·伊朗尼夜间到水塔西屋,巴巴会让阿迪为他按摩腿。一次去那里时,他看见巴巴在默默地流泪。望着巴巴流泪,阿迪默然无语,没有询问缘由。
另一次阿迪守夜时,巴巴示意他停下按摩。巴巴突然痛苦不堪;他不能坐也不能站,四肢伸开躺在石头地板上,极度痛苦地扭曲着。额头渗出汗水;随后手脚冰凉。这持续了20分钟,这个情景令阿迪几乎不忍看下去。阿迪不知怎么才能抚慰巴巴。他擦拭巴巴的额头,过了一会儿,巴巴头枕着阿迪的腿静静地躺着。过后巴巴评论说:“今天你见证了我的宇宙痛苦意味着什么!”
达善的醉汉
10月17日,巴巴被沐浴,弟弟佳尔为他拍照。有人报告说发现一条疯狗在此地游荡。巴巴命令把它毒死,但又补充说负责人要确保不伤及别的狗。
一天夜里,一位老者来达善巴巴。显然他的身体状况不佳,巴巴慈爱地接待了他。巴巴询问老人的健康,他不情愿地回避这个话题,只是表达见到大师的巨大喜悦。巴巴还是安排他接受诊疗,让他在乌帕斯尼的神圣客栈过夜。夜里,巴巴去看了他三四次,巴巴最后一次去时,老人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他睁开眼睛,久久地看着巴巴,直到满意为止。巴巴把手放在老人的额头上,老人热泪盈眶。几分钟后,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是特意来看我的,”巴巴评论,“现在,他的旅行结束了。”
第二天上午,巴巴用自己的床单覆盖尸体,亲自参加在美拉巴德举行的葬礼。巴巴协助把尸体放进墓穴,在上面撒了土,又撒了鲜花。
10月18日下午5点,巴巴同14位满德里,到距阿美纳伽两英里的郊区宾伽施达善。来了一大群喧闹的人,纳施·马达乌做祈祷。人太多了,达善的人们突然推涌起来,尽管满德里尽力维持秩序,人群还是失去了控制。一片激动和混乱,混乱中禅吉和阿君被人群淹没。巴巴想留下来,但警察要求他离开。
一群衣冠不整的醉汉前来达善。其中一位尤其特别,这个醉醺醺的家伙远远站着向巴巴行军礼,将近20分钟。作为回应,巴巴向他点头微笑,活动中不断地朝他那个方向看。就这样,大师给他品尝了一些至爱的美酒——最稀有的醉剂。
回到美拉巴德,巴巴评论道:“这些酒徒在某些方面类似于底层人民。他们没有傲慢,不象其他世俗人那样虚伪造作。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错误,这些底层人民具备谦卑和友爱——灵性道路上两个最重要的品质。”
百日禁食
次日下午三点,巴巴摇铃集合满德里,说:“今天,你们每个人都可以问我要东西,我将满足多数人的愿望。”每人发一片纸,写下各自的要求。随后读给巴巴听。要求各不相同:
穆罕写道:“巴巴应该今天打破沉默。”
赛勒要求:“巴巴今天应该吃饭。”
贝拉姆恳求:“巴巴应该宽恕满德里所有的疏忽失职。”
禅吉说:“巴巴应该授述语录。”
拉姆玖希望:“巴巴应该每人给一杯茶,让我们吃嚼烟和吸香烟。”
伽尼写道:“巴巴应该立即给我们奶茶和一顿大餐。”
除了这些要求,有的人要钱,还有人要工作,不过,多数人只是赞成吃点好吃的,改善改善。巴巴在石板上写道:“这是我最后一天吃东西,因为从明天,10月20日起,我将持续禁食一百天。既然多数人要求食物,并希望我参加,我同意,但有一个条件:饭菜你们要自己动手,今晚8点之前准备好。”
除了赛义德先生、马萨吉和伯曼吉等有经验的厨师,其他满德里分组准备巴巴希望的菜肴。做饭用了6个小时,一切就绪,确实是一次大餐。满德里分成以下几组:赛义德先生一组煮米饭,做咖喱和酸辣酱。伯曼吉同几个帮手准备炒米饭和博伽梵炖菜——上帝的杂烩。穆罕和他的小组烙面饼。马萨吉的小组用甜酸菜炒菠菜,夏哈内一组炸菜团。拉姆玖和伽尼炸辣椒,但手忙脚乱给炸糊了,只得倒掉。
诗珞珈(梵文诗歌)和巴赞颂唱后,巴巴在赛朝廷设宴,大家都高兴地分享了菜肴。巴巴也入席与他们共进晚餐,晚间9点半至10点半,满德里做了阿嗒-帕嗒游戏。佩苏备好咖啡招待大家。巴巴11点半回到美拉巴德山上。
在美拉巴德,偶尔允许满德里吃丰盛的食物。有时为了给他们改善生活,巴巴会一大早来宣布:“今天我们让马萨吉和乔达瑞来一场烹饪比赛。”两人都会极尽所能做出美味素食,以胜过对方。午饭时,满德里会作为裁判端坐品尝。巴巴会为大家盛饭,问谁做得更好吃。食物极其好吃,满德里会说:“嗯,难说;得再吃一份才能决定。”
按照巴巴的希望,10月20日,在楝树下为他搭了个新位置。巴巴解释说:“禁食期间,我将难以继续上下山,因此我最好住在下美拉巴德。待在一处,我也可以观察这里的活动情况,听取负责人的意见。”
度内旁的桌屋被移到新地点,为了给它腾地方,旁边的裁缝铺和储藏室需要搬家。下午四点,巴巴进驻新位置。他就是在这里完成他的秘密著作的。有人认为这部书是他第二次在赛朝廷居住时完成的,但巴巴在美拉巴德山上居住期间,又补充了一些要点,最后的内容则是在小桌屋里完成的。
脚手架
当天,马萨吉向巴巴批评贝拉姆态度不够积极。巴巴叫来贝拉姆,严厉批评道:“你现在对工作不感兴趣,是因为你没有被任命为总管。”贝拉姆不作声,巴巴叫来鲁斯特姆,指示:“你辞去总管职务,做贝拉姆的助理。”鲁斯特姆同意。
后来,大家正准备上床睡觉时,一场争吵在马萨吉与鲁斯特姆之间爆发。鲁斯特姆指责马萨吉老是向巴巴报告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很凶,声音大得巴巴都听见了。他过来制止,威胁要关闭整个美拉巴德。
两天前,布告栏里贴出布告说,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向巴巴行礼或致敬。10月21日早晨,巴巴情绪火爆。尽管他再三提醒,满德里还是无视他的命令——不可合掌向他致意或直接同他讲话。10点钟,巴巴选了一批满德里,说:“11月1日前,我要你们拆除学校、药局、医院、赛朝廷、乌帕斯尼的神圣客栈以及麻风病院,只原封不动保留被选者之家。这里的所有这些建筑只是我工作的脚手架,一旦真正的建筑完成,脚手架便无必要。”
最后,巴巴说:“我打算选几个人随我回波斯,我将在那里待到2月份。我未来的活动一经决定,就把鲁斯特姆、阿迪、伽尼和拉姆玖和其他人叫过去。”
随行人员名单记下,要纳沃·塔拉提10月25号之前协助办理好护照。一些没有护照的人去孟买和普纳办理必要的手续。一切进行得如此严肃,每个人都相信巴巴铁定是要去波斯了。但仅仅两个小时之后,巴巴召开全体居民大会,并提出另一项计划,让那些盼望去旅行的人感到失望。巴巴写出,他将同意和满德里留在美拉巴德,但有三个条件:
1. 满德里在生活方式、行为和食物方面,不应有任何区别。
2.所有的人都应该午饭吃米饭和豆糊,晚餐用不加奶的茶和面饼。将任命巴普婆罗门为厨师为所有人做饭,不分种姓或派别。
3.任何人都不在任何情况下领一分钱的薪水。
不同意上述条件的人可自由回家,认为怎么合适就怎么谋生。
对上述提议的投票结果是,大多数满德里选择留在美拉巴德,接受巴巴的条件,这些男子的名字被记下。另一份准备离开的人员名单也被记下;这涉及到领薪水的教师们。
对学生、医院和麻风院的病人做了适当安排,没人有理由抱怨。25个孩子愿意留在美拉巴德,同巴巴在一起。其余的孩子第二天被送回家。药局和医院的药物全部折扣卖给了卡喀尔医生。第二天,10月22日晚上,免费客栈和医院清空;原本不多的几个性病患者留了下来。来自纳西科和普纳的学生由哈瑞纳施和赛勒护送回家。
鲁斯特姆被这个新宣布弄得格外不安,问巴巴:“那些一心一意来投奔您,对您满怀希望的人怎么办?那些您承诺若是和您一起生活到您开口说话时,您便给予救赎的人怎么办?”
巴巴写下如下长篇回答:
所有的孩子都获得了教育的好处,特别是灵性推动——这是他们在世上其它任何地方都得不到的。即便允许他们来这儿听到我的名,就意味着我必须无限期地教育他们,让他们同我在一起?我只有觉得合适时才会让他们留在我的身边,接受我的指导。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为了他们而放下其它一切——我的其它外在与内在职责?难道我的工作取决于他们跟我一起生活的时间长短?如果我能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愿意,就能阅读和指导所有人的心,难道我就不能在远处为他们做事情,一如他们在我身边时那样?
他们曾经在这里居住,学习并遵守规则,这些必定会在世间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撇开灵性方面不说——这绝不是小事,他们还得到了食物、衣服、礼物,甚至我的亲手洗浴!此外,我最初承诺救赎的大多数人,一次又一次违背自己的诺言和我的命令;我不但宽恕了他们,还实际上劝诱他们留在这里,以便让他们得到在我身边生活的好处——如我所说,这个绝非小事。
关于那些我承诺救赎的人。他们将得到巨大的利益——物质的和灵性的。但若是他们违背我的命令自己离开怎么办?比如,我曾给予承诺的那些男孩,他们自己违诺以这样那样的借口离开,现在还有几个留在这里?只有三四个而已。我承诺救赎的病人,有谁留下了?谁走开了?在这么多离开的人当中,只有一人还在,当我开口时,我将对这个人负责。
再者,我与这些机构、学校、药局、医院和免费客栈何干?这些设施乃是一种媒介,用掉那些我想予以巨大灵性推动者的财富。其次,它们还是那些我选择并委托于一定责任者的服务途径。既然这些目的现已完成——财富用完,同时除了我的满德里之外,很多人也因提供服务而受益。延续这些慈善和服务机构的工作我认为不再必要。
我与世俗财富财产何干?它们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从其魔掌中我尽力拯救人们。你们怎么能期望我把财富给予那些抱着如此欲望来找我的人?我怎么能允许他们落入摩耶的铁钳?我的职责是从中拯救他们。正如你们清楚看到的那样,我宁愿剥夺我们的真正巴克塔(爱者)和那些渴望某种灵性进步者的全部世俗财富、权利和地位,把他们降为乞丐,让他们更牢牢地被我抓住。
鲁斯特姆问:“这些说得都对,但突然关闭一切,留下一片狼藉——尤其是寄希望于您及您的支持的贫困无助者,世人会怎么说您和您的行为呢?”
巴巴最后回答:
世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吧!世人对至师为众生的利益所做的灵性工作知道什么?一旦施展某个大奇迹,整个世界都会为之疯狂喧闹。那时,以继续还是关闭这些慈善机构来判断我的工作,将毫无意义。人们只会注意并想到奇迹,以及施展奇迹的能力!那个时候会到来的。
总之,阿瓦塔最重要的责任首先是培养他的圈子成员,让他们证悟。我不能拖延这项工作;我必须确保完成圈子的准备工作。其次,我必须给圈外的其他人某些灵性推动。第三,我还必须对那些值得我帮助的人予以某些物质利益。
四个谜语
有时候,巴巴会让满德里猜谜语来测试他们的理解力。10月26日,巴巴让男子们猜四个谜语。给他们两天的时间,答对者奖励甜加布勒和牛奶。谜语是:
“谁说一样做一样?
若是三去,一就来
若是四死,一就怕
二个是假;一个是真。”
两天后,巴巴召集满德里,没有一个答案让巴巴满意,于是他解释说:
“说一样做一样”的人是伪君子。
“若是三去,一就来”的意思是如果淫欲、贪婪和嗔怒焚毁,上帝就来到。
“若是四死,一就怕”的意思是如果淫欲、贪婪、嗔怒和希望死去,摩耶就会害怕。
“二是假;一是真”的意思是二元是虚假的,一体状态是真实的。”
以一百分做满分,巴巴给达克打10分,鲁斯特姆7分。之后巴巴让他们猜这个数学谜语:“16-100=0.”
还是没人能猜出答案,巴巴解释说,“如果把so(100的印地语)从sola(16)中拿开,剩下的就是la,按照穆斯林的说法,la的意思是‘什么都不是’或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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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三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