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巴巴对男孩们讲道,并总结说:“终极状态是与神结合。最后,爱者、至爱和爱全部合一。”
随后引用了一句波斯诗:
“吾心内核装满至爱,
在想念他中失去吾名吾命。”
并且敦促男孩们:“你们要创造爱,就能见到大师。也可以从远处爱至爱。距离远近不是问题。需要的是爱。不断地想念大师就能唤醒爱。”
阿卜度拉·帕卡文已体验到美赫巴巴的爱。这种内在体验在修爱院的孩子中是独特的。对大师将他升至第六意识层面的体验,阿卜度拉说:
有一天,讲道结束时,巴巴深深注视每个孩子的脸,一个接一个。并且说:“我认为哪些人当之无愧,会把他们引到爱的女主人那里,将长生不老药给予他们。孩子们,唯有真理是真实的——其它一切皆无价值。”
我无力直视巴巴容光焕发的脸庞,垂下眼睛。但他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要努力勤奋;我将把你的混杂合金提炼出纯金。”
他的话对我产生的深刻影响,于是夜与第二天,将我置入一种无比茫然的状态。打曲棍球时,同学们看到我站立奔跑的姿态和脸色的变化,都迷惑不解。
午饭时,吃了几口,我忽然感到一种变化袭来。开始感受到非凡的热度,周围的一切开始变暗——实际上事物开始消失。忽然间,不由自主地,啜泣从我的生命深处涌出,我痛哭起来。几分钟内,我完全失去了意识,毫无知觉。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意识,念叨着:“我远去了,我远去了。他在哪儿?我在哪儿?”
布阿先生尽力安慰我,提醒我巴巴承诺为我做的事。但我自发的哭泣越来越响,同时肌肉颤抖,造成呼吸深而急促。安静一会儿,又哭。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开始平静下来。感到自己搁浅于睡与醒之间;淹没于喜乐感。我抬起头,发现至爱巴巴坐在我面前。他的在,又看见他纯洁的脸庞,再次让我感动得落泪,不由俯倒在他神圣的足前。他关切地看着我。我感到眩晕——湮没于遗忘的海洋。过了几分钟,我恢复了意识,坐在巴巴面前,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迷惘地望着他无以伦比的美。我的眼眶被泪水湿透,内心燃烧着火焰。在心灵深处唱着对神的真爱:
哦,至爱,我已失去自己,
却渴望更多地失去自己。
我对您的眼睛说话,告诉它们,
“我想如你们一样沉醉。”
我不要王冠;不寻王位;
只想化作尘土,在您跟前服侍。
谁曾有过如此可爱的偶像?
谁曾有过如此甜蜜的圆月?
看见您的容颜让大地震撼
如审判日到来一般。
但在您的美之天堂里,
谁会惧怕地狱的火焰?
我的心祈求神人巴巴:
哦,我灵魂的生命,没有您,
快乐不能让我幸福,
狂喜无法让我陶醉。
您是我的生命;没有您,我不知怎样生活。
您是我的眼睛;没有您,我则失去了视觉。
随着时间流逝,数星期过去,我的至爱,我尊贵的大师,他的爱愈加鲜明,火愈燃愈烈。以至于最后,即使做日常事务,比如吃饭洗浴时,我也会沉浸于对巴巴的思念,一刻都忘不了他。几个星期过去了,我被吞噬于爱的陶醉里。后来,到1927年12月,我终于失去食欲,不再关心身体和衣着,彻底忘记了周围。专注于静心和渴望看见巴巴的美之中。他的名是我的静心,对他的念头是我对神的忆念。
一天夜里,孩子们和满德里像平时那样,聚集在巴巴周围,听他授述语录。我发现自己起了变化,看见周围一片光芒,颤动着 ,流溢着,盖过太阳的光辉。我喊出至爱的名,随即失去意识。连续5个小时无意识。恢复意识后,我被带到巴巴跟前,他安慰我,要我去睡。
这次体验后,只要在巴巴跟前,我都会先亲吻他的双足。但无论怎样亲吻,并用头按压他的足,都不能抚慰我燃烧的心;也无助于缓解我心灵的动荡。我沉浸于一个念头——对至爱的想念。无须静心或冥想,我的灵魂享受着和平喜乐,眼睛不离他纯洁高贵的脸庞。
这次体验后不久,我的专注焦点完全确立。我处于持续的想念中。这个时期我彻底沉浸于这种自然静心,以至不关心饮食,也不管自己是坐在太阳下还是被雨淋。在不停哭泣中度过许多天。
1928年1月,我的内在状态发生了剧烈变化。坐在至爱大师身边,望着夕阳沉落,我忽然失声痛哭,尖叫呼喊。我的外眼关闭,内眼打开。看见自己的心脏、胸肺、四肢、血管、肌骨均被一个存在(Being)所征服统治,其辉灿光芒照亮了我心灵的最隐蔽角落。对那个辉煌存在的“见”,让我肃然起敬,忘记了世界及其中一切。
随后五天,我对现象世界及周围的人毫无觉知,陶醉于极乐和无意识中。这段时间,这个见连续不断,除了他的光辉荣福存在,我什么都看不见。因为见他,我处于喜悦幸福的巅峰。整整五天,我在心灵和灵魂内,享受着对至爱和至师——美赫巴巴——的这种独特视见。看见他荣耀的面容,使我听到内里的一个声音说:
“脱掉你的鞋子;你踩在神圣的土地上。”
因为这个对实在的极乐视见,我得以明白,世界及其一切财富奢侈其实就像一场梦,一个幻相,它实际上是一种束缚。我领悟到抓住一位真正和完美的大师,才是永恒自由与满足的保证。
那时有人告诉我,美赫巴巴对满德里说我已进入第六层面。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被称作“小巴巴”。
对美赫巴巴为他所做的,多年后阿卜度拉总结道(译校者注:下面是1975年欧文·拉克和法哈德·夏法医生在伊朗采访阿卜度拉时的录音):
虽然人们不停地积聚世俗财物,唯一是为了获取世间所能给予的一切,认为它们能带来幸福;但我明白,敛取、重视、贮存财物,实际上是悲伤绝望的根源。用内眼——甚至用肉眼——注视至爱的容颜,会带来巨大喜乐并增加幸福。那时,我持续无间断地在自身、他人及周围一切中,看见那个神圣存在。至师以其无限恩典、慈悲和能力,把一个人提升到如此的高度,是极为罕见的。这样一个人可谓三生有幸。
最后,我可以说,从跟巴巴在埃舍生活那些年间,我得到一个珍贵结果。虽然我离开了巴巴,失去那个内在意识(即巴巴给我的体验,在道路上的收获),但我也被赋予在世间生活的性格力量——如何从事生意和社交,同邻居亲友相处。在所有这一切中,我选择了正直、忠信和诚实之道。对物质和世俗物从未有过丁点的兴趣。
我要说的是,在波斯虽然我可以很富有,拥有土地和房产,但我至今过着简单的生活;房子是租来的,在波斯没有一寸的土地或任何的财产。我的工作结果是,所有的钱都用在子女的教育上,以及需要帮助的人身上。我为“伊朗红十字会”已无偿工作了近27年。“红十字会”为人类服务,给遭受灾难的人尽可能提供援助。这个结果归因于美赫巴巴给予我的生活和爱,我为此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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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者注:巴巴的门徒美赫吉·卡卡里亚曾是修爱院的教师。下面是他的记述:
1943年我在波斯开办工厂。我听说这个阿卜度拉(小巴巴)在附近港口的波斯海关工作。由于生意扩展很快,我需要个能写波斯语的好助手。我能说波斯语,但不会读写,所以需要个诚实可靠的人。于是写信给巴巴,说阿卜度拉在波斯海关工作,我能否多给他一些工资和其它优惠。巴巴若准许,我就雇他。巴巴回复:“我不仅准许你雇用他,而且会为此很高兴。”
但阿卜度拉却没有答应。我写信联系他,提出工作之事。他既不说是也不说不。那时他刚好被调至另一个港口,由于当时是战争期间,轮船不运行,他只好从陆路赴任,途中来看我。我说:“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他于是对我讲了自己的故事。他告诉我,他怎样地爱戴我并乐意和我在一起,为我工作。问题不是害怕,而是其它原因。修爱院关闭之后,阿卜度拉留了下来,和巴巴及满德里一起生活。1930或1931年,阿卜度拉陪同巴巴访问波斯的伊斯法罕。记得当时巴巴打电报要我也尽量去看他,但我因工作离不开办公室,所以没能见到巴巴。当时阿卜度拉和巴巴在一个农场上。就是在那里他脑子里生出离开的念头,对巴巴说,他想离开巴巴回家。巴巴对他说:“稍等些时间,我会释放你的。但要等等——我稍后会让你走。”
他听不进。见他去意已定,巴巴拥抱他,让他走了。阿卜度拉说巴巴拥抱他时,眼中含泪。我跟随巴巴43年,只有两次看见过巴巴流泪。但都不是因为某个人要走或者逝世,而是因为他的工作或别的事。因此我对阿卜度拉说:“如果巴巴含泪,肯定会有什么严重的事。”
阿卜度拉就这样离开了巴巴,在波斯阿巴丹的一家英国-波斯合资公司找到工作。工作不错,他也很满意。这期间,阿卜度拉给卡拉奇的一位朋友寄波斯报纸,卡拉奇的朋友给他寄印度报纸。阿卜度拉会在报纸上写一些波斯诗,比如哈菲兹的诗。卡拉奇的朋友也在报纸上写一些诗句,相互传递。一天波斯的邮政部门读了报纸上的诗,认为他是在传送什么密码。由于英国被波斯视作敌人,而阿卜度拉受雇的石油公司属于英国,因此波斯政府把他当作英国间谍,未经审判就关进监狱。这个无辜的年轻人在黑暗的监牢里度过三个月。后悔自己离开巴巴。三个月后,官方未找到证据,又把他释放了。条件是他必须回到原来的地方,不可离开。这就是他不能来为我工作的原因。
我告诉阿卜度拉,波斯政府跟先前不同了。现在这里有很多美国人和英国人。我说自己有一些影响,会尽一切可能让他留下。是不会让他走的。阿卜度拉留了下来,在我的公司一直工作到我离开波斯。(田心译自《拉姆玖日记1922-1929》苏非教再定向出版社1979年出版,第546-5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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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三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