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舍学校的生活再度回到正常轨迹。3月5日的阐释中,大师透露了耶稣基督说过的话:
倘若可怜的神只是像个贼似的坐在天堂里,那他必定值得可怜。倘若耶稣说神在天堂,那他就不是基督。但我知道他是完美而神圣的,是神的化身,他所指的从来不是那个意思。
耶稣究竟说了些什么?对大众,他说:“神在天堂;要努力去那里。”说为了达到目的,就要战胜一定的诱惑和痛苦。
对跟随者,他说:“神无处不在,要努力见到他。”并对此给出阐释。
对亲近的使徒圈子,他说:“神在我内里,也在你内里。”并实际向他们揭示之。
耶稣为何讲不同的话?归因于时代和听者,根据人们的聆听和理解准备。耶稣的意思是放弃一切跟随他;那意味着认识他,见到他,体验他。
基督徒所遵循的教导不是基督给的真教导。牧师们篡改他的话,添充并损坏了他的教言。
巴巴此前曾决定让鲁斯特姆去英国。3月7日,巴巴给鲁斯特姆最后指示,要他此行带一些男孩回印度。鲁斯特姆当晚离开美拉巴德,三日后从孟买坐船出发。他是大师的满德里中联系西方世界的第一人。
与此同时,学校气氛也在发生转变。美拉巴德曾被泪水打湿的土地,已成过往。3月19日,巴巴阐释道:
这些爱的火花一经点燃,就绝不会熄灭。但要想使之持续燃烧,则需要一些个人努力。一旦柴火加足,火焰不但不会熄灭,反而将自动地继续增大,甚至无需求道者去想它。火焰会增长到如此的程度,那时求道者无法忍受其灼热,只想叫它冷却。
看看阿里·阿克巴(阿娄巴)有了怎样的变化。他总是重复说:“我不想要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要熄灭我心里这团吞噬一切的火!”然而,要熄灭这个火焰,意味着让这个孩子失去知觉;这是介于火与光之间的中间状态。但我还不打算熄灭它。为了见到光,就必须忍受火的燃烧,一旦见到光,燃烧之痛就会消失。从此不再有痛苦和烦扰。
让我们看看鲁斯特姆西方之行的结果。爱将不像1月份那样。现在不再有星点火花。它将以另一种形式显现。通过把新来者的视线转向内在,将让他们看见光,却不让他们穿越爱之火。通过阿里,将给所有的男孩以最后的推动,他是纽带,所有的人都将通过他得到爱之光。
几天后,巴巴通知男孩们:“今后两个月,你们要像初来埃舍时那样学习和游戏。但在这个期间,我将不准许出现爱的爆发。现在将没有灵性的表现。”
3月25日星期天,修爱院在美拉巴德山正式成立。校舍是巴巴墓屋附近的一处临时建筑,而美赫埃舍学校依然设在水塔边的院子。为修爱院制定了一套新规则。男孩们单独活动时可自由随时静心,但晚间必须一起参加游戏和身体锻炼。巴巴晚间会带他们去散步,使他们有机会与他形影不离。
3月末,男孩们变得放任不拘,有些人开始行为奇怪。有时有的孩子会咬自己,撕扯自己的衣裳,大叫着跑开,拒绝到巴巴身边,甚至直接违背他的命令。连阿伽·阿里也骚动不安,有不敬表现,不只一次相当粗鲁地对巴巴说话。但过后他又为自己行为不端难过后悔。
这个时期,巴巴也不得不因这些孩子而受苦。连续数小时设法让孩子们平静,用阐释安抚他们,还要忍受他们的古怪粗鲁行为。一次,男孩们激动中咬了巴巴,撕破他穿了近6年的卡姆里外衣。因为这是巴巴最喜爱的衣服,巴巴坚持把它补好,不要扔掉。孩子们的狂热无以复加,一天他们用车拉巴巴时,跑得飞快,以至人力车翻倒在地。巴巴被摔在粗砺的地上,严重受伤。
1928年4月1日发生在美拉巴德的这个事件,本应用神秘的语言记录——美酒语言。那种语言不可阅读,只可感受。言语无从描述这个独特事件,其真义只能为那些拥有神圣意识的完人所知晓。
那天早晨自8点15分起,大师就开始赤足在美拉巴德山上四处走动。大家见此都很吃惊,这似乎预示着将有不寻常的事发生。美赫巴巴此举的含义于11点30分,赫兹拉·巴巴简乘车突至美拉巴德而显明。汽车停在以她命名的女子学校前面。
自从多年前定居普纳,巴巴简从未因任何原因离开过这座城市。因此,看到她来美拉巴德,每一个人都着实吃惊。一星期前,她曾表示想离开普纳,去“我孩子那儿”。人们发现她不停地谈巴巴,无比慈爱地念记他,希望访问阿美纳伽。
鲁斯特姆去英国后,帕椎接任美拉巴德主管之职。那些日子,来访者获准见美赫巴巴的程序是,先将一张写有他或她姓名和住址的纸条,秘密通知巴巴。将便条读给巴巴听,由他来决定是否见这个人。遵照该程序,帕椎递上如下轻描淡写的纸条:
日期:1928年4月1日
姓名:赫兹拉·巴巴简
住址:普纳
依然打着赤足,美赫巴巴立即走下山,没有象惯常那样使用人拉车。他在铁道边停下,离铁道对面的巴巴简大约50码。巴巴只留一名满德里在身边,示意其余的人去达善巴巴简,他则在不远处观看。满德里一边顶礼这位老妪,她一边自言自语,赞美美赫巴巴,象平日一样称呼他为“我的孩子”。她的语气内含权威且异常甜美,还神秘地提到许多灵性秘密,满德里无从领悟。巴巴简喝了一点水,不多时便离去。两位大师既未实际交谈也未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唯有其目光相碰;
但有谁知他们传递了怎样的信息。
巴巴简离去后,美赫巴巴做了有关她的长篇解释,并以这句非凡的评论结束:“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大最有意义的一天!”
第二天,巴巴同满德里乘车去普纳,回访赫兹拉·巴巴简。巴巴简和一大群人坐在滨江花园。巴巴还是保持一段距离,这次是站在河对岸。满德里过桥达善巴巴简返回后,巴巴回到美拉巴德。两位大师之间再次以目光结合。
拜访巴巴简两个星期后,自4月15日起,美赫巴巴开始了一次严格的禁食,连以往的两杯咖啡也免去了。24小时只喝一次水。数天后,巴巴说:“若有一定数目的人愿意禁食一定的时期,我将考虑停止禁食。”K·J·达斯托要他说说条件。巴巴回答:“如果两百人禁食24小时,之后我将吃东西。”
因此,从4月24日上午开始,美拉巴德两百人禁食24小时,只喝一次水和不加奶的茶。巴巴也喝了一点不加奶的茶,于第二天上午和其余人同时结束禁食。巴巴没有先吃,说他更乐意先款待那些和他一起禁食的人。9点左右,为大家盛过饭后——经过5个月零15天之后——巴巴吃了点咖哩菜和米饭。
他虽是完人,却必须为世界苦行!
他为一切生灵受苦,以此膜拜宇宙。
谁能了解他的膜拜?
他的膜拜源自无限痛苦深处。
唯有阿瓦塔才能如此膜拜。
早在4月初,巴巴就提醒男孩们,他们若不注意礼貌,将被送回美赫埃舍学校,修爱院将关闭。4月25日,他再次警告他们要改善举止。孩子们哭了,巴巴宽恕任何的粗鲁不敬,但敦促他们,切莫继续这种狂野举止。
与此同时,鲁斯特姆在英国尽了最大努力,想把几个英国男孩带往美赫埃舍学校,但失败了。他正准备坐船去美国,巴巴4月16日发来电报说:“别担心。不要带孩子了。返回。”鲁斯特姆一收到电报,他曾联系过的几个英国家长就同意让儿子随他回印度。可现在按巴巴的命令,鲁斯特姆不能带他们。他给家长们留下联系地址,向他们保证他会很快来信。
离开英国前,鲁斯特姆在伦敦遇见一位奇怪的绅士,说能给他解释使命为何没有成功。这个人告诉鲁斯特姆:“你的大师希望在东西方之间铺设一条灵性电缆。迄今为止,东方由东方大师看管,西方由西方大师照看。你的大师想将两者结合起来,这就是他派你来此地的原因。你不知道这个,但你携带着一种无线电联系,它影响到你遇见的每一个人。”
一个受“无线电联系”影响的人,便是在伦敦见到鲁斯特姆的梅瑞迪施·斯达。这个联系的结果对巴巴未来的工作有益而重要。鲁斯特姆并不知道,巴巴派他不远万里来到英国,纯粹是为了同西方建立联系。
鲁斯特姆4月末返回美拉巴德,得到巴巴许可,通知英国的男孩们赴印,鲁斯特姆为孩子们的航行做了一切必要的安排。但英国政府拒绝让孩子们出境,计划被迫放弃。
4月底,巴巴再次进入闭关。他待在地下墓穴,发出命令——谁都不准上山。一天,三批访客不期而至,来美拉巴德达善巴巴。第一批是来自孟买的一大群帕西人,到阿美纳伽已有一些天了。由于离美拉巴德很近,且听说过这位“伊朗尼圣人”,便决定拜访。他们这天上午10点左右到达。只有几个人真诚希望达善巴巴;其余的只是想看看热闹。
就在这群人到达之前,一对印度教夫妇也来到美拉巴德,想求巴巴达善。这对夫妇和这群帕西人被告知,巴巴在闭关,不见任何人或施达善。听此,那些只是来看热闹的人冷笑一声,决定打道回府。真诚来求达善的帕西人感到失望,但决定留下来,期望巴巴会下山或叫他们上去。他们和禅吉坐着,询问大师的情况,专心倾听他的故事。他们等了6个小时,于4点左右离开。
那对印度教夫妇也决定等待。他们坐在度内边的巴巴座位旁,开始静心。一直打坐,耐心等到当晚9点,巴望着能得到巴巴的达善。最后,认为见不着巴巴是神的意愿,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去。
同一天,一位托钵僧5点左右来到,表示想见美赫巴巴。得知大师的指示,他很强硬地说,他要达善巴巴,否则就不离去。他走到井边清洗,为面见古鲁作准备。接着坐在度内边的楝树下,默念神名。
按照巴巴的希望,总是要给远道来的旅人和乞者提供一顿餐饭,于是满德里请托钵僧同他们一起吃晚饭。他回答:“不达善古鲁,我不吃不喝!”满德里劝他不要这么倔强,违背大师的命令,但托钵僧不听。当天晚上,满德里邀他进屋与他们同睡,费了几个小时的口舌,但连这个也被拒绝了,他继续坐在大路边。
次日上午,满德里发现托钵僧睡在他们住处的阳台上,以为他不再做傻事。但托钵僧醒后,脸上放光,宣称:“古鲁听见了我的声音。我的愿望已被满足。昨夜我得到了古鲁的达善。”
满德里以为他一定是梦见了巴巴,对他说,巴巴经常出现在跟随者的梦里,他很幸运得到这样的体验。此人听后跳起来,训斥道:“你们胡说什么?这不是梦!美赫巴巴亲自来看我,给我施达善,然后才回山上。”
满德里不相信,因为巴巴在闭关,一旦夜间就寝,是绝不会下山的。但后来一个守夜的满德里下山来,说巴巴是怎样出于某种不明原因,夜里不可思议地走下山,而后返回的。这个托钵僧吃过早饭,满意离去。
巴巴后来对满德里解释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昨日来的这三批人,根据能力各得其益。那些来看热闹的人,不知不觉地,带回了这个神圣氛围的益处。怀着爱前来并留下倾听我的故事的印度教夫妇,获得了更多的灵性利益。他们收获的是信爱的果实,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一点。
但最幸运者还是这个托钵僧。由于他坚定的决心和强烈的信爱,我不得不打乱闭关下山。必须有如此的真信和渴望,才能得到神的达善——感动他并让他从山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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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自宝·喀邱瑞著《美赫主》第三卷
翻译:美赫燕
校对: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