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生活

作者:美婼发布于 2006年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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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

1949年10月16日至1952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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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宣布新生活是在1949年8月,巴巴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召集到美拉巴德山上参加特别议会。跟巴巴从美拉扎德一起来的有玛妮、我、高荷、美茹、娜佳和瓦露;已经在美拉巴德生活的有吉蒂、拉诺、凯悌、苏娜姨妈、蔻诗德、曼萨丽、凯科巴德一家、索彤和朵拉。诺芮娜和伊丽莎白刚刚离印去美国,带着创建美赫灵性中心的指示。

铃声在美拉巴德响起,召唤“每一个人”,我们女孩都聚集在东屋。巴巴坐在我的床上,注意到所有进屋的女子。巴巴对我们微笑着,但是我们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到严肃性。他让我们大家都坐下。我们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小凳子,找了个能看到巴巴的地方坐下。巴巴用字母板告诉我们,由玛妮读出,说我们是多么难得的珍宝,我们能在他的埃舍并离他这样近是多么幸运。巴巴说现在他同样期望我们服从他,我们每个人都要依次走到他面前,给出她的回答,她是否准备好服从巴巴并完全按巴巴的希望做。巴巴对我们说,他可能叫一些人留在美拉巴德,叫另一些人去孟买或普纳或其它任何地方,甚至结婚。巴巴自己将带几个男女满德里离开阿美纳伽。

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走到巴巴面前,当被问到她是否会服从巴巴的无论什么决定时,有些毫不犹豫地说“是”,另一些稍微想了一下也说“是”。气氛紧张庄严。在每个人都回答了“是的,巴巴”之后,巴巴说他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满意。

巴巴然后对我们说,美拉巴德埃舍,山上山下,都将被解散,而不管每个人被送到哪里,与他的联结依然保持不变。因此巴巴对依靠他的每个人做了安排,一切东西都被卖掉。一些女子将住在美拉巴德,一些在普纳,一些在孟买。玛妮、我、高荷和美茹将伴随他过新生活。

我在《新生活的故事》中已经给你们讲了那个时期跟至爱巴巴在一起的很多故事:怎样在1949年10月16日,玛妮、我、高荷和美茹,从女满德里这边,跟巴巴一起离开美拉扎德;在阿美纳伽铁路道口与男同伴们会合,步行及乘公共汽车到达贝尔高姆(Belgaum);我们怎样在那里度过一个月,并在1949年11月中旬乘火车去印度北部的贝拿勒斯(Banaras,现在称做瓦拉纳西Varanasi)。

在贝拿勒斯和附近的鹿野苑(Sarnath)逗留近一个月后,我们于1949年12月12日步行出发去德拉敦。我们离开鹿野苑时一定很惹人注目!一匹白马带领着我们的队伍,后面跟着我们的骆驼车、一头白母牛和两头小牛拉着的牛车,我们的小篷车由两头公牛和两头驴子拉着。在动物和它们的照看者及其驾驶者后面是男同伴们,然后是巴巴和埃瑞奇。他们都穿着新生活的白色长衫(kafni)和绿色头巾,然后是我们四个穿着蓝色棉纱丽的女子。所幸的是,巴巴只让我们在步行开始时穿纱丽。这种纱丽令我们感觉很不舒服,妨碍走路。此外天也很寒冷。因此当巴巴说我们可以穿便裤时,我们松了口气。

虽然巴巴有时决定乘火车旅行,但我们从鹿野苑到德拉敦的大部分路程是步行,夜里我们在果园宿营或住在驿站旅店。男满德里,有时还有巴巴,为我们乞讨食物。巴巴曾让我在他的赭色行乞袋上用黑色带子缝上印地语“Premsay Bhiksha Dijye”,意思是“怀着爱施舍”。

像我们这样的人徒步旅行或乞讨是前所未闻的,因此我们很少不受打扰。我们在路上或宿营时,人们是怎样盯着我们看啊。不过,他们虽然没听说,但却感到巴巴是某个伟大的人物,他们会向巴巴双手合十并非常尊敬地向他鞠躬致意。他们非常幸运能有机会看到神,即便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这是深冬,我们所在的地区是在喜马拉雅山脚下。我们能远远看见山中的积雪。我们感到非常非常冷。我们的手又紫又青,怎么都暖和不起来。在这个新生活中,巴巴教我们感激每一件小事:在一个寒冷的早上,一位贫穷的村妇给我们热菠菜和粟米面饼;在清早的黑暗和寒冷中空腹乘火车旅行数小时后,在火车站得到的热茶和烤面包片;步行一整天后,有个篷车可爬进去过夜,而巴巴却睡在寒冷的帐篷里,满德里们睡在露天星空下;经过几天的步行和几夜的果园宿营后,能洗个浴,洗头和衣服。  

我们在1950年1月12日到达德拉敦,刚好是离开鹿野苑一个月之后,我们在那个地区住过几所房子,包括曼吉瑞村(Manjri Mafi),即现在的美赫马非,直到1950年6月我们离开,乘火车前往萨塔拉。

这次在萨塔拉,又一个居民加入了我们的大家庭。她是一个商人的小马驹,我们非常喜爱她,叫她贝格姆(Begum)。

从萨塔拉巴巴把我们带到马哈巴里什沃,在那里,在1950年10月16日,新生活开始整整一年后,巴巴走出新生活一天时间,召集他的爱者开了一次会。之后巴巴离开去加尔各答周围(那里在闹可怕的饥荒)和其它地方做他的工作。巴巴回来后,我记得我们访问了孟买,然后我们又去马哈巴里什沃住了几个月。后来在1951年5月我们启程去了安得拉邦(Andhra Pradesh)的海得拉巴,在那里我们一直住到1951年10月,这时我们女孩们坐汽车回美拉扎德。巴巴在海得拉巴郊外的一个山洞里闭关之后,由四名男满德里伴随,回到美拉扎德的闭关山。他们一路上步行、坐汽车、卡车或火车。巴巴于1951年11月底到达美拉扎德,并在此结束了他的“末那乃息”(Manonash)工作。

我记得有几个故事我没有在《新生活的故事》里讲过。有一个发生在新生活初期我们在贝尔高姆时。就在那个时候伽尼医生(Dr. Ghani)在巴巴的帮助下写了“新生活之歌”。巴巴给出主题,伽尼医生写成诗歌,然后巴巴又添加几行或删掉一些。这首歌新生活期间每天都在满德里的住处被唱。阿迪一边唱,一边用簧风琴伴奏,巴巴击鼓,满德里们唱合声。它是一首很特殊的歌,我仍然记得巴巴为他的满德里伴奏时的击鼓声。这只鼓现在存放在美拉巴德博物馆里。

后来,巴巴在晚上会到我们的住处呆上一会儿,有时会问我们:“你们有什么歌要唱,有什么故事要讲,或有什么趣事说给我听吗?”由于巴巴曾经告诉我们:“不要读任何书。”我们不能给巴巴念书让他开心。(男满德里给我们外语旧报纸来裹东西或生火,以免我们无意中读到什么,以此来帮助我们遵守巴巴的命令。)

我们绞尽脑汁找些什么来做,就像很多年前我们在邮局时那样。之后我有了个主意:玛妮可以教高荷一首歌,然后高荷可以唱给巴巴听!我知道这会让巴巴惊讶与开心,因为高荷非常害羞,她以前从来没有给巴巴唱过歌。经过再三的哄诱,我们说服高荷学这首特别的歌曲,一天晚上她唱给巴巴听。这是一首著名的歌,翻译成英文的意思是:

忍耐,忍耐,忍耐,要忍耐。

你的忍耐将被神奖赏。

忍耐是神的神圣品质,

奉献并忠诚于忍耐吧。

通过忍耐你的考验与苦难将被融化。

巴巴对高荷唱歌显得惊讶而愉快,他风趣地逗高荷,故意曲解歌词、改变词义并问她:“你是这样唱的吗?” 我们都大笑起来,因为巴巴改得很机智。“不,不,巴巴,”高荷抗议说:“我没有那样唱!”

巴巴就这样逗我们开心。巴巴以他的优美方式,使气氛轻松愉快,不是我们让他开心,而是他让我们大笑!

我们在贝拿勒斯时住在一所很大的房子里。我们的住处在楼上,当我们在清晨时分的黑暗中初到那里时,发现其中一间屋子塞满了家具。那个房间里到处是桌子、椅子、沙发,我们几乎穿不过去。后来我们发现那是一间讲堂。

巴巴曾经告诉过我们不能使用家具,他让满德里把所有东西都搬到楼上的阳台上,只留下一张桌子给我们放盘子,一把椅子悬挂巴巴的衣服。

一天晚上,当巴巴和满德里们在一起时,我在巴巴的房间里和美茹说话。我感到很累,然后我注意到不知怎的我开始感到相当舒适,美茹也注意到我看上去很舒适。突然,我们想到了同一个事情!“快,美婼,”美茹说:“起来,你坐在了椅子上!”

“哦!”我说。我在违反巴巴的命令,我一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我完全忘了不可坐椅子的命令!

旅行时我们总是随身带着一些饮用水,准备给巴巴要水时喝,但是有一次在徒步旅行期间我们没有带水,因为我们有一段时间没用它了。就在那天巴巴要水喝,而我们却没有。我们真是感到糟糕!新生活期间我们要帮助巴巴保持好情绪,不能破坏之,而我们的粗心真是很严重。

幸运的是附近有一口井,水井旁边站着一个拿水桶的人。巴巴派埃瑞奇向那个人要了水。当水被带来时,巴巴在接受水之前,向埃瑞奇鞠躬并用手碰触了埃瑞奇的脚。然后巴巴让埃瑞奇也照此向那个人做。这就好像是通过埃瑞奇,巴巴碰触了赠水人的脚。从这以后,我们从没忘记过带水!

从喜玛拉雅地区向德拉敦行进途中,我们主要是步行,但是我们坐火车从贾普尔(Jaunpur)到莫拉达巴德(Moradabad),后来我们又坐火车从纳吉贝巴德(Najibabad)到德拉敦。

我们在莫拉达巴德时发生了几个小事件。我们大约在半夜到达莫拉达巴德;新生活期间我们似乎总是在半夜到达目的地。正值寒冬,天冷得刺骨,乘敞篷马车去我们住处的路似乎没有尽头。玛妮身体不好,我们盼着让她在暖和房间里舒服一些。但是当我们终于到达时,我们发现房间刚刚洗刷过,地板还湿着,没有灯,没有家具,有十二扇门向外面寒冷的空气敞开着。玛妮蜷缩着坐在湿地板上,同时我们关上十二扇门阻挡严寒,最后当一些行李运到时,我们赶紧为她打开一个铺盖卷。

第二天早上,我们能够清楚地视察我们的住处。它是一所印度教的免费客栈,提供给圣徒和朝圣者使用。我们的房屋四周是狭窄的阳台,前面有一片空地,我们可以看到以前的旅人做饭生火而熏黑的石头。

玛妮感觉好一点了,所以我们一起去停在附近的篷车处拿几样所需的东西。我们还点燃小火炉为巴巴加热一些冰水。我们正在屋外的露天忙着做这些,突然一个婆罗门出现了。他走向我们说:“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我们回答说:“我们是获准在这里的。”

“不行,你们不能住在这里!”他对我们说。“你们都必须出去!”这个人跟我们争执著,我不得不让高荷跑去巴巴那里,请他让满德里过来。满德里们很快过来,向这个婆罗门解释说我们有使用这个地方的特别许可。他们向他出示了官方签署的通行证,婆罗门最后相信了他们,并走开了。

在莫拉达巴德,巴巴的帐篷搭在我们房间的走廊上,一天下午巴巴回到帐篷稍微休息一下。巴巴一定是整个上午都在莫拉达巴德,也许在那儿做玛司特工作。 “要非常安静。” 巴巴告诉我们。

因此我们安静地呆在房间里。突然一个很胖且秃顶的圣徒出现在我们的门阶上。“给我布施!”他吼叫道。高荷马上走过去,但他还是不停叫着:“布施!面粉!”

我们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因为我们不做饭。“请原谅,我们什么都没有,”高荷告诉他。“请安静些,有人在休息。”

“什么!没面粉!”他叫道。他奇怪地看着她,因为在印度面粉总是由妇女保存。

“没有,”高荷说:“请去男人那边询问。”

“男人?”圣徒吼道:“为什么男人就会有面粉?”

“嘘——”高荷说。最后她设法说服那个圣徒离开了,不过巴巴没有受打扰。巴巴后来告诉我们说这个人是个真正的求道者。

跟巴巴在一起并不总是容易的。我不仅仅指新生活期间,而是指跟他在一起的所有时间。有时我们忘了服从巴巴。我们不完美,但是我们总是努力。大多数时间我们确实服从了他。在某些时候却很难,非常难,但巴巴从不把我们承受不了的重担放在我们身上。

回顾过去,我们感到巴巴在新生活中是满意和愉快的,因为有他的满德里们跟着他走;我们也很幸福。虽然存在着不适和困难,但巴巴和我们在一起。我们经历它,为了巴巴,且跟巴巴在一起——这是我们唯一的愿望。